第47章
楚瀨很快就睡著了,第二天他是在岑蔚的懷裏醒來的。才剛抬了個頭,抱著他的人就問:“睡醒了?”
退燒了的楚瀨還是全身酸軟,聲音也區別平常的清冽,“幾點了?”
岑蔚伸手去拿一邊的手機,“快十點。”
楚瀨閉著眼說:“大財還沒遛……噢它不在家。”
岑蔚沒想到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遛狗,忍不住問:“不問問我嗎?”
楚瀨昨晚回來的時候已經請了半天假,半天不上班足夠再躺一會,他又蹭了蹭岑蔚的胸膛,聲音顯得悶悶:“你都在這裏,我問什麽?”
隔了兩秒,楚瀨抬眼:“你不上班嗎”
岑蔚:“為了和你多睡一會,請假了。”
楚瀨:“這不好吧,你事情很多的。”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我一年到頭很難得請假的。”
懷裏的人睡衣紐扣都扣得嚴嚴實實,可惜還是能看見脖頸的紅痕,楚瀨目光落在岑蔚沒扣好的扣子,伸手給他扣上,“你這樣說顯得我很……”
岑蔚:“很什麽?”
楚瀨歎了口氣:“算了,日理萬機的大老板請假在**荒廢一個早晨,我好愧疚。”
他聲音還有幾分退燒後的沙啞,岑蔚很容易想到他吻過楚瀨頸側的時候對方發出的聲音。
隻是想了一下而已,楚瀨突然卷走了被子,岑蔚身上一涼,那邊的人背對著他,“你是高中生嗎?”
楚瀨分明指責剛才貼近感受到的異常現象,岑蔚解釋了一句:“我高中的時候不這樣。”
楚瀨哦了一聲,他很擅長把自己團成麻花,導致岑蔚把他拉過來的時候更有種拆開禮物的感覺。
他摸了摸楚瀨的額頭,“現在感覺怎麽樣?還要去醫院看看麽?”
岑蔚還是不放心:“要麽下午也請假好了?”
楚瀨之前隻是對擁抱有癮,和岑蔚一起之後這種症狀好像還升級了,蔓延到偶爾的貼貼,就像現在,他下意識抓住岑蔚的手,不想讓他的手拿開。
岑蔚也就不拿開,就這麽撐著身體看著楚瀨。
十點整的時候智能家電報時,楚瀨移開了目光,“要去的,不然又一堆事情,好煩。”
他給人的社畜感不是很強,可能也有外表印象的擾亂,岑蔚和楚瀨相處到現在,也見過對方偶爾的工作狀態,雖然說話還是那個語調,也有細微的變化。
也可能是岑蔚心境的變化,越看就想多看兩眼,惹得楚瀨轉頭看回來,眼神帶著些許疑惑,男人卻搖頭,示意他繼續。
“好。”**還有不少楚瀨之前公寓帶過來的玩偶,排列得像是他世界的成員,這些之前陪他度過歲月的東西和結婚一起入駐新房,“那我們一起吃個飯,我送你去公司可以嗎?”
岑蔚本來就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人,直白一點就是客氣和紳士。
之前楚瀨以為他對自己也是這樣,結果發現這個人表裏不一,問的是可以嗎,實際上已經決定了。
楚瀨還是很困,閉著眼嘟囔:“我可以拒絕嗎?”
岑蔚:“不可以。”
“好吧,我也不想擠地鐵,你送我我更方便。”楚瀨一邊說又要挨著熱源,很容易湊到岑蔚身邊,“抱我。”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了,岑蔚卻很受用,楚瀨:“你應該沒被我傳染吧?”
岑蔚:“不會的,我身體很好,你要檢查嗎?”
這話帶著別的暗示,楚瀨想到自己退燒後昏沉的半夜還給他摸了一把就哼了一聲,心想:處男,太容易著火了。
他們又躺了一會,之後岑蔚送楚瀨去公司,也約好了等楚瀨下班來接他回家,但傍晚的時候岑蔚收到了楚瀨的回複——
不用接我了,柳淵和我一起,他來家裏陪我吃飯,你忙你的就好。
楚瀨很了解岑蔚的工作狂屬性,知道請半天假對這種常年考勤全滿的大老板來說工作積壓很重。
給別人打工的楚瀨基本到點下班,加班也要蹭點餐補,這句話乍看還挺體貼,殊不知大老板戀愛後歸心似箭,恨不得徹底回歸家庭。
岑蔚剛結束上午延期的會議,點開手機未讀消息的表情都帶著幾分不太符合他人設的雀躍。
看到內容馬上就冷臉了。
申陽煦也不是故意看的,他正好起身路過,這個時候發表感言:“也挺好,不粘人,方便岑總你搞事業。”
岑蔚聽了沒半點感動,“我又不是一天到晚都搞事業。”
申陽煦擠眉弄眼:“你不是工作狂誰是啊?和工作狂結婚很累的。”
都是多年的老同學,在申陽煦眼裏岑蔚這種結婚還熱戀的狀態堪比老房子著火,他看得津津有味,也樂得打趣,“之前你還一天到晚泡在工坊,結婚後怎麽辦?”
岑蔚無言以對,隔了幾秒問:“那你周末約會嗎?”
申陽煦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推翻這個方案,是可以的。”
岑蔚:“那沒辦法。”
申陽煦:……
/
楚瀨下班後和柳淵地鐵會和,兩個人並肩走回公寓。
柳淵忍不住問:“到底是我被出軌還是你啊,你後天都要辦婚禮了,居然還能生病,你真是……”
楚瀨看了他一眼,“你呢,真辭職了啊?”
柳淵一個月前就提交了辭職申請,前幾天在和楚瀨說自己交接的事,滿心歡喜地等著和男朋友走上創業奮鬥之路,可惜中道崩阻,還因為在商場踹飛前男友被人拍了下來,成了短視頻當天的熱門話題。
柳淵看上去倒是沒多少難過,嗯了一聲:“為了你結婚辭職了。”
楚瀨:“那也太偉大了。”
柳淵:“你真是越來越陰陽怪氣了,對岑總也這樣嗎?”
楚瀨知道他很會轉移話題,“說你的事呢。”
柳淵和男朋友正式分手,因為當場抓到對方出軌,把對方打到住進骨科也沒賠錢,就是身心俱傷。
柳淵人緣不錯,但要說真的很好的朋友,也就楚瀨一個,這個時候歎了口氣:“我本來還想著和他創業呢,未來都把他算進去了。”
楚瀨知道柳淵上班純粹和他差不多都是得過且過,等電梯到了和對方進電梯一邊說:“創業是他想還是你想,是你喜歡的嗎?”
電梯門要關上的一瞬,有人按開了,楚瀨抬眼,發現是丁修林。
柳淵眼前一亮,下一秒聽到對方和楚瀨打招呼:“你今天這麽早?”
楚瀨:“請假了。”
他臉色看上去不好,丁修林還是問了一句:“生病了嗎?”
楚瀨點頭,“後天結婚,所以請假。”
柳淵覺得氛圍不對,電梯上行不少人,一層層下去,直到他和楚瀨出來,柳淵問:“那帥哥誰啊?我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楚瀨開門,說:“高中班長,和你提過的。”
柳淵哦了一聲:“是挺帥的。”
現在楚瀨都和岑蔚徹底好了,柳淵也沒起哄,又聊了幾句工作的事。
這是柳淵第一次到楚瀨搬家後的公寓,比之前楚瀨租的房子大了太多,從前楚瀨公寓的一些擺件都完美融入其中,怎麽看都很溫馨。
大概是好朋友感情穩定幸福得讓人豔羨,柳淵忍不住感慨:“你現在分明是熱戀中。”
“不像我,以為也能結婚呢,結果……”
楚瀨打開冰箱看了看菜,問柳淵:“想吃什麽?”
柳淵:“我做,你感冒都沒好呢。”
他爸是廚師,柳淵廚藝倒是繼承了親爹的衣缽,大學畢業後換了好幾家公司,還是沒找到自己想做的。
楚瀨問:“那你接下來什麽打算?”
柳淵:“先去我爸店裏幫忙。”
提到這事他就萬分痛苦,“感覺會被我爸罵死,他之前見過江明塵,還說江明塵這不好那不好的,我還極力誇獎,現在純純打臉。”
楚瀨手機裏是岑蔚發的消息,提醒他餐前要吃的藥。
他站在一邊吃藥,拍照發給對方,然後說:“你下手也太狠了,不過很爽,我要是會打,當初也應該……”
柳淵:“渣男不得好死。”
冰箱的菜都是一個小時前岑蔚讓人送的,柳淵砍排骨很是用力,一邊說:“不過我算是認清了,反正江明塵他媽也不喜歡我,現在同性戀能結婚了,也得看條件什麽的。”
“她媽就看不上我家開蒼蠅館的,蒼蠅館怎麽了,我爸媽堂堂正正賺錢把我養大的。”
柳淵本來就話多,和楚瀨這個話不多湊在一起,他還挺有發揮空間。
對方在廚房做菜,體諒楚瀨感冒還沒好,把楚瀨趕走了,楚瀨幹脆窩在沙發上和岑蔚發消息。
岑蔚加班都加得心不在焉,處理完手上的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幹脆回了岑家。
宣蓉青問:“怎麽回來了,瀨瀨呢?”
岑蔚摸了摸狗,遲疑地說:“他和朋友在家裏吃飯。”
宣蓉青:“你就回家了?”
大概是媽媽眼神裏譴責得很明顯,岑蔚問:“怎麽了?”
宣蓉青平時溫溫柔柔的,這個時候難免哽咽,她發現有了對象發現自己兒子好像跟沒開竅一樣。
媽媽深吸一口氣:“你有什麽好回避的?瀨瀨讓你回來的?”
岑蔚搖頭。
那麽大的男人,長得也跟難看不沾邊,在親媽眼裏很是笨拙。
宣蓉青:“你和他結婚了也要加入他的交際圈啊,瀨瀨好像就沒什麽朋友吧,吃飯一起吃怎麽了?”
“多了解了解。”
“主動一點。”
“你們本來就是閃婚,和談了四五年再結婚的不一樣的。”
岑蔚回家飯沒吃,還被批評教育,隻能硬著頭皮開車回去。
柳淵廚師世家,雖然比不上岑家百年企業,但蒼蠅館到他這裏也是三代了。
燉湯爆炒清蒸什麽的都不在話下,柳淵廚師證早就到手了,大學那會為了看演唱會還兼職過上門做飯賺錢。
楚瀨在一邊打下手,偶爾插幾句點評,沒一會接到了岑蔚的電話。
那邊半天沒人說話,隻聽到呼吸聲,楚瀨忍不住笑,問:“加完班了?”
岑蔚嗯了一聲。
楚瀨問:“吃飯了嗎?”
岑蔚說沒有。
楚瀨覺得他有點怪,問:“那你在哪裏?”
岑蔚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沉悶:“在江邊。”
楚瀨又問:“你在那做什麽?”
岑蔚把自己回家沒吃到飯的事和他說了,楚瀨笑了一聲,想到對方是因為自己才這樣,說:“那你回來吃飯吧,柳淵做了好大一桌,我們肯定吃不完的。”
他頓了頓:“就是柳淵會開酒喝。”
岑蔚:“你感冒不能喝。”
楚瀨嗯了一聲:“我知道。”
“我在家裏等你。”
家裏,等你。
掛完電話岑蔚回味了半天,又在車裏坐了半分鍾才啟動車子。
這個點江邊很多散步的人,六百米外就是江理雍的醫院,上次岑蔚就是和江理雍在這邊聊天的。
他車開到下一個紅綠燈,就正好看見一個人走在路邊的江理雍。
車窗降下,岑蔚和對方打了個招呼,問:“你車呢?”
江理雍:“昨天追尾了,還在維修。”
岑蔚又問:“吃飯了嗎?”
江理雍搖頭。
岑蔚:“走嗎?”
等車開到公寓下車,江理雍有些茫然:“你帶我回你家?婚禮在你家吃席?”
岑蔚:“我後天結婚,不是今天。”
江理雍哦了一聲,“你婚前恐懼症找我聊天疏導?”
岑蔚:“不是,我恐婚做什麽,我……”
他想到自己和楚瀨還很純潔的睡覺關係,又不說話了。
江理雍和岑蔚吐槽了幾句今天手術碰見的花臂大哥縫合故事,才剛說完進公寓門正好看到正對瓶吹的柳淵,他轉身就要走,但岑蔚已經把門關上了。
楚瀨也很意外岑蔚居然還帶了個人回來。
大概是江醫生看上去不太高興,楚瀨看了他一眼,問坐到自己邊上的岑蔚:“你不會是把人綁來的吧?”
岑蔚搖頭:“順路。”
江理雍看了眼邊哭邊喝的柳淵,又想到還在自己科室住院的同父異母弟弟,一時間無言以對。
柳淵倒是不討厭江理雍,自然地和江理雍打了個招呼,又給岑蔚倒了酒:“岑總喝嗎?”
他看上去很是狼狽,但沒喝醉。
楚瀨本來酒量就不錯,柳淵更上一層樓,也算半個廚子的柳淵去洗了個臉回來,介紹起自己做的菜。
一桌宛如年夜飯,看得岑蔚很是佩服。
一桌四個人,三個人都被前男友綠過,也算是綠雲籠罩,柳淵表麵看沒什麽大礙,但喝多了淚腺發達,抱著楚瀨罵渣男,還差點把江理雍認成前男友要動手,這頓飯吃到後麵還是岑蔚收拾的殘局。
江理雍無語地跟著岑蔚打掃廚房,一張溫潤的臉寫滿不耐煩,抱怨道:“為什麽我會在這裏跟你打掃啊。”
楚瀨坐在地毯上,柳淵和他坐在一起,他喝了酒臉很紅,迷迷糊糊地問楚瀨:“瀨瀨,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楚瀨嗯了一聲,“有家可以回,有飯吃,周末也可以和岑蔚一起出去逛逛。”
“我很喜歡。”
柳淵:“真好,我本來也可以這樣的。”
楚瀨:“不是你告訴我下一個更好嗎?我遇到了,你也會遇到的。”
他裹著毯子,投屏上是連載新番,打開自動續播,是上次他和岑蔚一起看的。
這個公寓充滿了同居的痕跡,能看到漫畫和什麽商業雜誌放在一起,柳淵掃兩眼就看出了楚瀨和岑蔚的感情進度。
柳淵歎了口氣:“說是這麽說的,但你也知道,很看緣分的。”
“那工作呢,你現在做的是你想做的嗎?”
楚瀨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等岑蔚提醒他喝水的時候他才說:“不是。”
他頓了頓:“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麽,當時想的就是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每個月拿工資,存一半,就可以了。”
柳淵:“但我看你直播做的很好啊,不是你想做的嗎?”
楚瀨搖頭:“隻是找個分享的渠道而已。”
柳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說:“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如果不考慮未來,想和你爸爸做一個行業。”
楚瀨沉默了好久,嗯了一聲。
岑蔚從沙發後麵路過,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江理雍晚上不值班,秉著來都來了的原則,來蹭點酒帶回家。
兩個人就站在酒櫃前,江理雍挑得很起勁,岑蔚心不在焉,在偷聽那邊兩個人說話。
江理雍發現了,他低聲說:“你好奇不能親自問嗎?”
岑蔚看了他一眼,江理雍感覺自己好像被鄙夷了。
楚瀨:“想是想,但我也沒那個技術,不知道我能做什麽……”
“如果是業餘做,場地、成本都需要……”
“什麽都要重新開始,成本太高了。”
他沒繼續說下去,柳淵也早就明白了。
他記得以前楚瀨抽屜裏的木雕小狗,都被盤包漿了,就是他爸爸給他做的。
楚瀨談個戀愛都嫌麻煩,別說搞事業了,做木雕師也不是那麽好做的,讓他丟下現在有的工作去追夢,也要考慮成本。
但現在的楚瀨不是沒後顧之憂的人。
這段時間也足夠柳淵知道岑蔚是什麽人。
他敢保證這倆人協議結婚的時候岑蔚絕對有說過給楚瀨什麽賠償金,以岑家的家財,也足夠楚瀨追尋夢想很長一段時間了。
柳淵:“或許可以試試呢,你送我的十八歲禮物我還擺在家裏呢,我媽每次看到都要說好看。”
是楚瀨做了很久的木雕楊柳,連沈權章都不知道楚瀨會這個。
楚瀨:“真的嗎?”
柳淵低聲說:“岑總不是也有工坊的嗎?我都在網上搜過了,他家搞不好和你的方向差不多,你都結婚了有什麽不能……”
還沒說完,柳淵餘光瞥到了站在酒櫃前好久的男人,看了過去。
江理雍拎著一瓶酒打算走,發現柳淵的目光,和他對視一眼又移開了。
心想那麽能喝,太可怕了。還那麽能打,開個骨科醫院都不夠他折騰的。
下一秒柳淵就站了起來,說:“我走了。”
楚瀨啊了一聲:“什麽?”
對方踉蹌地跟上江理雍的腳步,說:“我和大哥還有話要說。”
江理雍剛想說誰是你大哥,就被柳淵推走了。
門關上,屋裏的楚瀨和岑蔚對視,問:“他們關係很好嗎?”
岑蔚搖頭,他問:“你送過柳淵木雕?”
問完他覺得這句話不對,換了一句:“你送過沈權章嗎?”
好像更不對了。
男人就站在酒櫃前,吊燈的光打下,他懊惱的樣子的一覽無餘,楚瀨微微轉頭,人靠在沙發背上,對岑蔚說:“過來。”
對方就過來了。
楚瀨伸手,岑蔚很熟練地去擁抱他,像是條件反射又像是他的本能行為。
下班後頭發梳開的男人劉海被修長的手指撥開,楚瀨鼻尖貼上岑蔚的鼻尖,說:“你是在討禮物嗎?”
岑蔚下意識地要別過臉,這個行為很不符合他的年齡,卻被人捧住臉頰,動彈不得,隻能和眼前人對視。
楚瀨沒戴眼鏡,他一雙眼本來就好看,睫毛也很濃密,這樣多看幾秒都容易讓人溺斃。
岑蔚:“不是。”
楚瀨:“你想要嗎?”
他問得很直白,男人卻很不自在,眼神遊移。
岑蔚的顏值本來在楚瀨心裏就是超標範疇,近看更是賞心悅目,他抱住對方的脖子,臉頰蹭過岑蔚的臉頰,在對方耳邊問:“你想要嗎?”
岑蔚狠狠抱住他,泛濫的羨慕摻雜著妒忌,全是陌生的情緒,除了想要,還想要更多更多。
他不知道這樣的沉迷的關係是對是錯,未來的他會不會後悔那一天下沉酒館的多看一眼、在路邊燒烤攤的拚桌分酒。
但他清楚,十九歲的他在異國他鄉,也有一瞬想要掙紮父親帶給他的血色詛咒。
十年後,他掙脫了,但也無可避免地進入了另一個牢籠。
欲望難以自控,他就是想親近這個人,進入對方的內心深處,留下自己永恒的標記。
楚瀨的嘴唇擦過他的耳廓,他說:“是我還是木雕?”
岑蔚把他再次摁入懷中,像是要把人釘到自己靈魂上,低聲問:“我可以都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