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表演隊

李星晚十分無奈的開口,半點驚懼也無,甚至都沒有上前跪在中間,不過是施施然起身,語氣有些低落,眼眸中一閃而過失望之色。

“十四弟年紀小,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挑唆,少年意氣可以理解,但是這般誤會兄長和嫂子,著實叫人難過。”

胤禟慢了一步,他伸手幫李星撫平衣擺,然後利落起身,“皇阿瑪勿怪,這事出現的突然,我竟一時也不知道十四弟說的是什麽事,直到提起我那舅舅,這才反應過來。”

夫妻倆坦然自若的站起來,甚至還能遊刃有餘的表示自己作為兄長的寬容和對弟弟愚蠢的無奈,一切都叫胤禎的心狠狠提到嗓子眼。

明明該是萬無一失的,怎麽會如此!

搜羅人才圈養在一起然後命令他們研究東西,這事情本來就是很難說的東西,換做任何人做來都是十分的惹人忌諱。

可以因為喜愛農具,於是專門找一群人研究,但是萬萬不能是先找來一群人然後研究東西。

封建王朝的特性,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身份,你是個什麽身份,你憑什麽做這件事。

但是叫李星晚說來這件事也是好解決,她一向喜愛科學的東西,自己也喜歡研究,曾經也是做出過東西的,因此便搜羅人才做事,當然說的過去。

皇上雖然一年幾十次祭祀活動,但是他本身便是極為喜歡科學的一個人,雖然早年的時候因為京師地震寫過罪己詔,將地震的原因歸咎於君主本人的德行有失。

但是他雖然是那樣發布的,本人卻並不信,還曾經寫過有關地震的論文,試圖研究出地震的成因。

所以其實李星晚本人喜歡科學是不會引起任何不好的影響,隻要她不是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觸碰君主統治的底線,研究出的任何東西都會得到康熙的大加讚賞。

所以十四阿哥胤禎的前半部分隻是鋪墊,歸根結底落在後半部分,囚禁番國人員研製東西。

別覺得為外邦人主持公道會被人認為是愚蠢,畢竟崇洋媚外是後世的說法。

現在的大清自認為天朝上國,加上文人一貫的那種教化思想,他們對於臣服於大清和友好通商的國家是十分尊重,當然了,背地裏可能瞧不起,但是明麵上肯定是要把禮儀到位的。

比如英吉利在閩越地區便稱呼為紅毛國,所有來自哪的外國商人都被稱呼為紅毛鬼,但是從哪來的傳教士一旦進入京城被皇帝召見過了,大家都是禮貌的稱呼他們為英吉利人。

作為天朝上國的麵子是絕對不能丟的,就像是今日宮宴,除了王公大臣還有不少番邦使臣在此,安南、朝鮮、暹羅、南掌、甚至還有瑞士等傳教士在。

康熙不會在乎兒子還是兒媳婦研究什麽東西,哪怕他們私底下研究大炮呢,研究出來的也是大清的東西,隻要不是自己私自大批量製造就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他絕對在乎丟不丟麵子。

這麵子還不僅是他一個人,更是大清的,外邦的人在大清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豈不是丟人,他當然要給出一個態度。

而更深一點的意思,便是胤禎在賭了,他賭皇阿瑪心中對九哥存在著忌憚,賭九哥籠絡人才的行為會引起皇阿瑪或者是太子的注意,這才是他想要達到的。

當然了,在如此重大的場合上,還有外邦在,那自然是必須懲處才可以維護顏麵的。

胤禎雖然被胤禟和李星晚有恃無恐的態度給驚住了,但是還是堅信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

康熙收斂了笑意,微垂的眉緊緊蹙起,布滿皺紋的眼角冷厲的可怕,眼眸黑沉沉的注視著胤禎,然後視線移動向胤禟,“老九,你來說。”

李星晚緊緊的握住胤禟的手,雖然在係統預警之後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但是此時處於一個被告的位置,仍然是叫她覺得緊張。

胤禟反手握回去,帶有安撫之意的輕輕摩挲兩下,然後他從桌子後邁步而出,行走至前方,站在胤禎右邊。

兩人一跪一站,恰好對立。

胤禎抬頭看去,胤禟側頭垂眸看了一眼,他勾起嘴角又很快收回。

“啟稟皇阿瑪,十四弟所言,兒子實在覺得冤枉,您是知道的,我們夫妻一向就是喜歡研究東西,如今軍中大大減少了人員傷亡的青黴素就是我福晉研製的。”

“打從那時候起,她便對新鮮東西更加感興趣了,於是便有了京城外的科學院的建立,她不過是興趣所在,卻沒想到還真能研究出東西來,之前也呈上去給您瞧過,雖然都是些小物件,但是確實有用,也便堅持了下來。”

“十四弟所言的圈禁,兒子萬萬不敢認,所有在科學院任職的工人都是統一拿的工錢,研究出東西有另外的銀子獎勵,不過那些人本來也不是正經的讀書人,反倒是愛些**巧技,家裏多半不太接受,回家的便少了,這也不能怪到兒子身上吧!”

他兩手一攤,臉上滿是無奈,是實在是覺得荒謬,這也能算圈禁人才嗎,那其餘的兄弟們招收幕僚,豈不是能說他們是結黨營私?

胤禎無聲冷笑,直接抬起頭,臉上很是無辜,“兒子也不知道竟然是如此原因,隻是那日那外邦人說話實在句句真實,兒子這才相信。”

“那人說,九嫂在京外的那那座宅院裏有不少外邦人被囚禁在哪裏,逼迫他們沒日沒夜的默寫書籍,其中不止有自己到京城的傳教士,還有被外國商人拐賣到船上,一路運到廣州,然後又被九嫂子的人一路送到了那什麽科學院。”

“兒子聽他講話不像是瞎編出來的,於是便有些懷疑,若是為真,這可是驚世駭俗的罪行啊,即使是外邦人到了我大清也該如同普通民眾一樣,不能隨意當做牲畜對待啊。”

幾個番邦使臣立刻臉色一變,有些膽戰心驚,說句實在話,他們能夠坐在這,就是因為他們是臣服於大清的國家,自稱為臣,加上之前創辦的官報的發行和影響,番邦國家的人都對大清有些向往。

京城的百姓都不一定人人都買官報,大家更愛京城娛樂報,但是官報在番邦國家賣的確實是厲害。

老四胤真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不想管親弟弟到底想要算計誰,但是能不能顧忌一下他這個親哥啊。

他從上書房出來以後,在朝堂上幹了十幾年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兩個功勞,一個是當初征準噶爾的時候領過兵,雖然是在後勤,另一個功勞就是官報的創立。

他辛辛苦苦好幾年,親弟弟一腳就把他的功勞踢倒,他能不氣嗎?

康熙麵無表情的看著下麵兩個兒子對峙,兒子多了,又全都長大,一個個的心思可是真多啊……

李星晚抓準時機站出來,一臉的委屈,白玉一樣的臉上泛起氣憤的,一雙眼眸水潤潤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這可真是冤枉啊!”

她幾步走出來,撲通跪倒在地,“十四弟怎麽能聽信一個外人所言如此冤枉人,既然如此說了,兒媳也不得不坦白。”

“那莊子上,確實有外邦人在,也有一些是在工作,但是實在不存在十四弟說的虐待的舉動,反倒是工錢不匪,他們才願意千裏迢迢來工作啊!”

“兒媳本來準備了新年禮物出來,為皇阿瑪慶賀,祈禱大清風調雨順,福運綿長,本來想著是個驚喜,倒是叫十四弟破壞了。”

康熙冷冷的看著下麵,已經看出來是什麽情況,十四這個蠢貨想要算計人,但是早早被人看破,老九夫妻反算計回去。

但是他並不戳穿,即使曾經很喜歡十四這個兒子,但是在朝堂上有個默認的規矩,愚蠢的人即使被算計了也是活該。

十四被老九拿捏住了,那是他自己蠢,更別說還是主動挑釁,即使有什麽下場也是應得的。

他雖然痛心於兒子之間的廝殺,但是能夠把蠢貨及時暴露出來也是好事一件。

康熙點點頭,“朕倒是想看看是什麽驚喜。”

李星晚心頭一鬆,看來這劫已經過過去了,用帕子擦擦眼角,就著胤禟的手掌站起來,她輕拍兩下手掌,早已等候多時的多國表演隊立刻便從偏殿出來。

在大殿中間,十幾個外國人排列好,帶著歐羅巴洲的樂器,臉上喜氣洋洋的開始演奏樂曲。

一個紅發藍眼的外國人一身綠色長袍站在中間,抬起一隻手,聲音洪亮,“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芬芳~美麗……”

在他身後是彈奏著鋼琴、拉著小提琴、大提琴以及吹著長笛的外邦人,李星晚她搞了一個小型的交響樂隊!

隨著外國友人雄渾的歌聲,康熙沉默了。

這首歌聽著調子就應該是溫柔婉約的吧!這麽一個大漢出來唱歌著實是傷到他的耳朵了!

這還沒完,一曲終了,還有舞蹈表演,最先出場的是一個看著很明顯的英吉利人,他臉上掛著熱情洋溢的笑容,穿著紅色格子裙他歡快的跳起了外邦特色舞蹈。

李星晚滿意的看著他跳舞,係統真是厲害,沒有辜負她花費大價錢購買的學習包,雖然時間太短導致有些潦草,但是沒關係!這不是有模有樣的嘛。

可別以為這是外國邦人自帶技能,怎麽可能那麽巧剛好招收的外邦人能湊齊一個交響樂隊兼舞蹈團,還不是她李老師精心**,嗚嗚嗚,真是不容易。

場中男人跳的越發歡快,裙擺上的紅色格子十分靚麗,但是胤禎的臉漸漸白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德妃坐在那裏臉色十分難看,喉間冰冷甚至想要吐出來,她忍不住咬牙扶額。

宜妃樂顛顛的看著德妃,她笑容滿麵的小聲關切道:“德妃這是怎麽了,大好的日子可別暈啊。”

德妃本來沒有暈的感覺,不過是太過緊張喉嚨間都是冰冷的滑膩感,但是看見宜妃眼中的幸災樂禍,還有她那名為關心實為嘲諷的話,這下子德妃真是覺得有些頭暈了。

熱情洋溢的外邦表演隊衝淡了剛才緊繃的氣氛,隨著老十一句叫好,徹底點燃了氣氛。

“好!”

“真是精彩啊!”

“從未見過這樣的表演啊!”

“真是不錯。”

眾人有的是真被從未見過的新奇東西驚豔到了,但是更多的是想要改變之前的氣氛,看著皇上眼色跟著叫好。

康熙也露出了愉悅的神色,胤禟適時開口解釋道:“大清國力上升,外邦來臣自然見識到了大清的富饒,於是便主動提出想要留在大清做事,我們夫妻自然是很樂於給這樣有夢想的年輕人提供一些機會,不僅給他們提供了一份工作,更是想著叫他們排出一個表演給皇阿瑪掌掌眼,萬裏迢迢來到大清能夠有幸見到皇阿瑪,也是他們的幸運了。”

紅發.跳舞.拉小提琴.有夢想的年輕人流下來感動的淚水。

胤禟的馬屁拍的可真好,饒是剛才康熙有些不愉也被撫平,本來兩個兄弟是各打二十大板。

但是胤禟不僅沒有鬧起來,反而是把這點事圓過去,日後在起居注上記載的重點自然是外邦獻上的表演,而不是皇室兄弟廝殺。

康熙讚賞的看了一眼胤禟,雖然他以前對老九不夠上心,但是老九反而是他投資最少,收獲最大的兒子,心中更加滿意,康熙幹脆解下腰間龍佩遞給他。

“這事辦的不錯,這個給你,你媳婦哪裏,朕回頭再賞。”

胤禟笑嗬嗬的上前,雙手伸出,從皇阿瑪手裏接過龍佩,然後問道:“皇阿瑪,兒臣能不能把玉佩送給別人啊。”

康熙此時心情也好,便笑著調侃道:“你要送給誰啊,不會是你媳婦吧。”

老九夫妻感情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後院裏就老九福晉一個女子,再無他人。

康熙可是堂堂一個皇帝,當然不會跟個著急要孫子的婆婆一樣塞人進去,宜妃不在乎,他自然也不會在乎兒子有幾個女人。

(胤礽:那你給我宮裏塞女人是怎麽回事?

康熙:那是爸爸的愛)

胤禟無奈道:“兒子是想要給寶珠,她從小就喜歡這些玉佩之類的東西,皇阿瑪您給的玉佩,回頭要是叫她瞧見了肯定會嚷著要的。”

想起哪兩個小家夥,康熙也是彎起嘴角,“這玉佩是男子用的款式,還是給弘琛吧,回頭抱上寶珠到朕私庫裏麵挑挑,女孩子家多些好東西於是應有的。”

胤禟笑著稱是。

這邊是一派父慈子孝,喜喜洋洋,孫子孫女全都得了賞賜,而那頭的十四阿哥可就不好了,他完了,徹底完了。

胤禎大口喘著粗氣,恨不得藏進地裏麵,眼睛充血的可怖,他徹底完了,一點希望都沒有。

胤禟和李星晚從容的坐會自己的座位上,欣賞著精彩的表演,而十四早就無人在意,連康熙都裝作忽視這個兒子,即使想要懲處也要等到今日之後。

畢竟老九夫妻已經用精心準備的表演把這頁翻過去了,那就沒必要非得把十四拖出來處理,隻會增添所有人的不快,還不如好好過了年,改日再處置。

沒有被當場處置的胤禎滿臉冰冷的坐了回去,雖然並沒有人再看他,但是他卻覺得仿佛所有人都在看他,如芒在背,令他頭疼欲裂。

不愧是母子,德妃也在忍著呢,忍著不要暈倒。

終於等到宴會散去,十四才腳軟一樣的邁出去,十四福晉冷著臉跟在身邊,並不想去攙扶他。

頭頂是繁星閃爍,宮中的燈籠更是將周圍映射的亮堂,所有人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能看到那些嘲笑,寒風似乎吹透了他的大麾,帶來刺骨的冰冷。

雖然皇阿瑪沒有直接處置他,但是他明白,皇阿瑪若是當場發火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皇阿瑪漠視了他,那就代表,他作為皇阿瑪的兒子,在皇阿瑪的心中已經比不上圓滿過個年節重要了。

那麽等待他的是什麽……可以想象。

“哎呦,十四弟啊!”

老十胤俄笑嘻嘻的湊過來,“十四弟怎麽臉色這樣不好?”

他根本沒等著十四回答,便恍然道:“哦,也對,十四弟在正紅旗大營也是犯錯,在理藩院也是犯錯,還被人欺騙,誣告了兄長和嫂子。”

他看著十四,眼中是十足的討厭,“唉!真是歹命啊!”

胤禎腦子裏瞬間湧上熱血,“混蛋!”他抬手便揮拳上去,劃破空氣。

胤俄驚恐的看著這一幕,要是論拳腳,他還真的打不過十四啊!

九哥還在那邊和八哥說話,來不及過來阻止,胤俄隻能是盡力抬肘試圖阻擋,他閉上眼睛,但是卻沒感受到肘部傳來疼痛,睜開雙眼。

他看到擋在他麵前的是九嫂!

李星晚的手比起十四阿哥胤禎自然是小的多,她也握不住他的拳頭。

所以她攥住的是胤禎的手腕!

【大力丸,使用中,剩餘一小時十七分鍾。】

一隻手握拳,從黑色吉服中伸出的是成年男子碩大的拳頭,胤禎一身黑色吉服雙目赤紅,壓迫力極強。

與之相反的是攥住他手腕的那隻手,從滾了白狐狸毛的紅色旗裝中伸出,纖細白嫩,指甲上還有清透的石榴紅的蔻丹,兩根手指上帶了紅藍碧璽的戒指,明明是一雙貴婦人養尊處優的手,卻壓製的他不能動彈分毫。

李星晚難得的冷厲,攥住胤禎的手,一寸一寸抬起,她明明不及他身量高,卻有居高臨下之感,她玩味的看著胤禎,“十四弟,你瞧瞧你的兄弟們,有那個是對著兄弟福晉出手的。”

“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女人就格外好欺負。”

她的聲音順著寒風飄進胤禎的耳朵裏,“你該慶幸玩的是謀算,若是比拳腳,你猜我能不能打死你呢?”

李星晚冷冷的看著胤禎,鬆開手,胤禎後退一步,捂住自己的手腕,上麵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骨頭都裂了,他眼底藏著屈辱。

一個女子的武力勝過他,這個真相徹底打破了他的自尊心。

他狼狽的轉身離去,但是身後傳來一陣巨力,他被踹倒在地。

胤禟慢悠悠的抱著手臂,“十四弟弟,你哥哥我還沒死呢。”

在他麵前欺負他的媳婦,當他死了嗎?

對十四也是失望的胤禩沒再去看那邊狼狽起身後離去的人,反而是拉著老九不放,“大過年的也沒個忌諱,說什麽死不死的。”

“哎呀哎呀,八哥知道了。”

不想被八哥念叨的胤禟幹脆把弘琛塞過去,“快抱抱你大侄子。”

弘琛一臉蒙的被塞進八伯懷裏,另一頭的寶珠躲過了親阿瑪的隨手亂塞,因為她還在堂哥弘皙的懷裏,直到弘皙有些累了實在抱不住才放下來。

寶珠的小腳沾地還沒有一秒就被一個俊朗的青年抱起來了,太子摸摸寶珠肥肥的小臉蛋,“你怎麽胖胖的啊?”

弘皙抬起頭無語的看著他阿瑪逗弄小胖孩,雖然很可愛,但是一會逗哭了,看你怎麽收場。

年節在表麵的熱鬧中圓滿度過,剛剛過了元宵,乾清宮還沒開筆呢,康熙便下了一道口諭,令十四阿哥胤禎擇日離宮。

爵位沒有,府邸沒有,就這樣離宮,好歹內務府送上了一座二進的宅子先供十四先落腳。

德妃在聽到口諭當天就暈了過去,緊接著就是臥床不起,派人去求見皇上,但是卻一直被拒絕,無奈之下,她隻能把主意打到老四頭上。

“胤禛,他是你親弟弟啊,你不能不管他啊,他若是如此下去就完了啊!”

德妃鼻涕一把淚一把,“胤禛,額娘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你知道啊,你從小不在額娘身邊長大,額娘多麽的窩心啊,都是你六弟給了額娘安慰。”

“你還記得胤祚嗎?他小小年紀就去了啊,你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額娘的啊!”

“額娘就隻有這一個請求啊,你幫幫你十四弟吧。”

胤禛坐在永宮內,渾身冰冷,滿眼的悲哀,耳畔都是親額娘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