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本是想在上南市休息一晚上的, 但是小馬那邊打電話來說有事情需要簫聲回去處理。
兩人買了飛機票準備離開。
簫聲和李智本來就話不多,除了聊點生意上的事情之外都沒有什麽說的, 喝了酒之後更甚, 兩人的對話就是“來”、“幹”。
反倒是路思言和方鷺也聊東聊西,還聊了一些以前母親的事情,約定好下次來平成市演出的話一定要聯係自己。
路思言買的手機, 終於加上了第三個電話號碼。
飛機起飛前,收到方鷺也的短信:萬事小心, 智哥讓我轉達,有什麽需要就跟他開口。
路思言說了謝謝。
他看著在旁邊小憩的簫聲在想, 也許真正的交朋友不是像他以前和身邊那些人一樣, 不需要總是聚會,更不需要酒精不需要一大堆漂亮話來裝飾。
很多年沒有聯係過的李智大哥,一直等著簫聲回來的小馬, 欣賞他工作能力的三哥。
這些人也許才是真正的朋友。
路思言沒有喝什麽酒, 努力坐直之後輕輕把簫聲的頭掰到自己的肩膀上, 讓他可以靠著自己休息。
飛機起飛,穿過漫漫長夜,路思言看著窗外,覺得自己似乎又勇敢了一些。
回到平成市休息了一天, 路思言準備去馬威妻子給的老家地址去看看, 但是臨出門的時候, 簫聲接到小馬的電話。
“哥,艾華被江總扣住了。”
簫聲皺眉,沒想到江揚現在這麽沉不住氣, 才三天。
路思言見他接完電話, 問他:“怎麽了?”
“俱樂部的一個賽車手被江揚扣了。”簫聲說著, 看向路思言:“恐怕要先去見一趟江揚。”
路思言說好。
但是簫聲沒有動彈,盯著路思言看。
“幹嘛?”
簫聲抿一下嘴唇:“你覺得智哥的提議怎麽樣?”
“什麽提議?”
“打扮一下。”
“女裝?不可能。”路思言自然是不能這樣出現在平成市這些有權有勢的人麵前,保不齊就有認識路思言的。
但是女裝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最後路思言看著麵前的這套跟山口組一樣的黑色西裝。
“好吧,比穿裙子好。”
路思言穿上簫聲讓人準備好的黑色襯衫,西裝褲和皮鞋,還有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約的地點是LK旗下的機車俱樂部主題遊樂場,路思言穿得和小馬一樣,兩人準備跟著簫聲下車。
“待會你就站在我身後,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出聲,有什麽我會吩咐小馬的。”簫聲囑咐。
路思言點點頭,心裏還是有點緊張。
這個遊樂園叫浪,路思言來過兩次,都是別人在這裏麵的會所組的局,路思言過來玩一會兒,然後結賬就離開。
因為這個會所一開始是不對外營業的,隻提供給俱樂部會員在這裏聚會,後來對外營業了之後客戶群體也很明顯,都是一些熱愛機車的年輕人,脾氣都大,尤其愛吹牛鬧事。
所以路思言不喜歡。
上午還不是營業時間,隻有員工在做開業準備工作。
路思言走在簫聲後麵,小馬走在路思言後麵,他被兩個人夾在中間倒是也很有安全感。
路思言從小也見過不少大世麵,去過很多場合,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氣勢。
並沒有人拿著話筒在門口大喊“蕭鬱河回來了!”他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簫聲甚至隻是穿了一件寬鬆的淺灰色棉麻襯衫,戴了一個路思言從他的抽屜裏找到的舊墨鏡,甚至腳上是一雙有點舊了的白色帆布鞋。
他是如此的低調。
但是從他走進會所大門的那一瞬間,所有路過的人無一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蕭總?”
“蕭總上午好。”
“您回來了!”
“天呐……蕭總。”
路思言看著簫聲堅定又從容的背影,終於明白,他回到了他的戰場。
上到4樓的一個包間,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有人在裏麵摔瓶子。
路思言不由得嚇一跳。
簫聲回頭:“別怕,記住我剛剛說的。”
路思言說好,伸手拉一下自己的帽簷。
“小馬。”簫聲抬一下下巴,小馬上前推開門,簫聲從善如流走進去,路思言跟在身後。
裏麵有五個人,大致分成了兩個陣營,路思言一眼就猜出了哪個是江揚。
簫聲進去之後招呼都沒有打一個,直接在側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路思言順勢站在他的身後,小馬也在旁邊。
江揚身後也有兩個人,所以這樣看起來並不突兀。
“喲,這不是蕭總嗎?今天真的有福氣竟然把蕭總給請回來了。”江總臉上掛著笑,嘴上卻藏著刀。
簫聲沒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之後看向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他們坐在一起,對簫聲出現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江總手一揮吩咐手邊的人:“還不快給蕭總倒酒!”
簫聲:“大白天的,就不喝了。”
江揚冷笑一下,眼神上移看向簫聲身後的路思言和小馬。路思言登時心髒提到嗓子眼。
好在他是在找小馬。
“小馬,小馬可真是條好狗啊,心甘情願等了三年,蕭總一回來馬上屁顛屁顛的迎接。”
江揚手裏把玩著一隻雪茄,對著簫聲說:“蕭總有什麽訓狗秘籍嗎?”
簫聲差點翻白眼。
“江揚,一大早就喝多了?”
江揚臉色冷下來:“簫聲,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簫聲:“你都有臉賴在這裏,我怎麽就不能回來,怎麽,緊張了?”
“我緊張什麽?可能是這些俱樂部的逼崽子們緊張吧。”江揚說著,把話題轉移到在場的另外兩個人身上。
路思言想這應該就是電話裏說的艾華,是目前LangK俱樂部身價最高的賽車手。
旁邊那個不認識,但應該也是俱樂部的人。
江揚左拐右拐,就是不說今天把簫聲叫過來幹什麽,路思言聽他那些陰陽怪氣的廢話都聽累了。
“江揚。”簫聲捏了一下自己的虎口,“有什麽話你就直說。”
江揚沒有說話,簫聲對著艾華說:“走吧。”
說完直接站起來,完全沒有把江揚看在眼裏。
簫聲率先走出去,俱樂部的兩個人搶先跟在他身後,搞得路思言變成落單的人。
“我就不明白了。”江揚突然說話。
路思言回頭。
江揚盯著他:“你們就這麽願意跟著這個人?”
路思言的眼睛藏在鴨舌帽沿下,沒有做什麽反應,直接轉身離開了。
簫聲在等路思言,見他出來,叫上他就要走。
“鬱河哥!”艾華突然大喊。
路思言一行人已經走出十幾米的距離,停下來轉身看他。
艾華:“你連解釋一下都懶得解釋嗎?!”
簫聲:“解釋什麽?”
艾華:“拋下俱樂部,拋下公司整整三年沒有一點消息。”
“所以呢?”簫聲看著他:“我需要向你解釋什麽?”
轉身離開。
電梯裏的氛圍有點沉重,路思言想看一眼簫聲的表情,但是鴨舌帽擋住了眼睛,他伸手想挪一下帽子,但是立刻就被一隻大手按住。
“有攝像頭。”簫聲說。
路思言說好的,沒有再動,直到進了車裏路思言才摘下帽子,“他唧唧歪歪說了那麽多,到底什麽意思啊?”
簫聲被路思言吃瓜吐槽臉逗笑。
“就是想確定一下我回來幹嘛來了。”
“哦……那不能好好說話嗎?”
簫聲:“著急了吧,怕我回來了他坐不穩,畢竟LK有我一半。”
雖然在簫聲離開之後,已經被董事會開除,名義上的總經理變成了江揚,但是簫聲名下的股份是不會動的。
股份是一回事,更讓江揚害怕的是,簫聲不在的這三年,依然有很多沒有歸順他的人。
沒想過能讓小馬給他幹活,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俱樂部的人居然一直堅如磐石,不動搖。
路思言聽簫聲七七八八說了一點,問他:“可是我剛剛看艾華他們見到你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生氣了。”簫聲說。
路思言不解,小馬接著解釋:“俱樂部的孩子們都年輕,心氣高,得再哄哄才能消氣。”
“對了,下次江揚再說你是狗,就給他一巴掌。”簫聲說。
“好嘞!”
路思言點點頭,想象不出簫聲會怎麽哄人,也想象不出來小馬會扇人巴掌。
車子一路開到了LK的大樓,簫聲準備下車:“我上去拿個東西,你們在車裏等我。”
路思言說好,但有點不放心。
“公司裏危險,我怕有人認出你來。”簫聲解釋。
小馬留下來陪著路思言,路思言對小馬印象很好,他和簫聲不一樣,他總是笑著的。
很貼心也很有距離感。
路思言其實對簫聲和江揚的過往很好奇,但是又覺得這樣打聽不好。
“其實江總小時候可喜歡黏著蕭總了。”小馬突然說。
“啊?”路思言馬上把頭伸到前座去:“跟我說說。”
小馬嘿嘿笑一下:“江總是江爺爺收養回來的,所以他跟著江爺爺姓江,聽說那時候他才不到兩歲。長大了也跟著學車,但是技術一直不怎麽好嘛,沒有天賦,在俱樂部裏就有點尷尬。”
“後來蕭總進了俱樂部,蕭總從不會瞧不起他開得爛,反而經常帶他跑比賽,後來想著成立LK也是因為蕭總覺得不能一直讓江總沒有事情做才經營的。”
路思言聽著,這聽起來不是很美好嗎?
“那現在怎麽會?”
小馬有些苦澀地笑了一下說:“後來大師兄受傷了,蕭總想要把公司給大師兄分一些,總之,就是差點為了公司這個事情破裂,大師兄也在一場比賽中去世,兩人的關係就一直不是太好。”
三兩分鍾的說的內容並不是全貌,但路思言開始了解,為什麽跟著簫聲的人為什麽都忠誠於他,他的朋友能經受得住考驗。
大概,就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如此仗義又誠信的人。
簫聲很快就下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紙袋子,裏麵裝了一些文件。
“這些是什麽?”路思言想看又不敢看,以為是什麽機密。
簫聲卻完全不在意,直接把袋子給他:“一些文件,我走之前鎖在保險箱裏的。”
路思言翻看了一下,就是一些合同,“你不怕有人動你的東西嗎?”
“誰敢?”簫聲湊近路思言,笑著說。
他是這麽說了,但實際情況就是當時他根本沒有打算要回來,甚至說,沒打算要活著。
那這些東西也都是身外物了,根本不重要。
路思言放好袋子。
“給。”簫聲遞過來一張卡。
路思言接下:“信用卡?”
簫聲:“嗯,我的副卡,你先拿著用。”
“謝謝,我會還你的。”這是路思言人生頭一回收別人的卡。
他抬頭看看簫聲,他也有點不自在,估計以前也沒有給別人甩過自己的副卡。
——也是,在他們還不是這種關係的時候,他可摳了。
但是路思言並不因此膽怯,他現在有足夠的自信,不管是不是路家的人,自己都可以工作賺錢。
更何況,這次回來總要查明真相拿回自己的東西。
本想三個人一起吃個午餐,但是小馬倉庫那邊有事情。
“哥,我打車過去,車你們先開著。”小馬說著,就要下車。
但是簫聲率先打開車門,“你開你的,我們吃完飯去拿車。”
路思言跟著簫聲下車,前幾天簫聲讓小馬把車弄到4s店去調休了,上次開過一天,還是有一些小毛病。
“吃什麽?”路思言問。
簫聲抬頭看看附近,這附近不算商業繁華的區域,他向來不是很關心吃什麽喝什麽沒有研究。
一時間有些犯難。
路思言卻不一樣,他以前不是吃就是喝,看簫聲這樣子,主動說:“那我帶你去一家我以前喜歡吃的菜。”
這附近以前是個很大的公園,廢棄很久之後有一些人到這裏來開店,路思言喜歡的這家是一家雲南菜。
路程不遠,懶得打車,兩人走著去。
天氣慢慢入秋了,天氣沒有那麽熱,偶爾風一吹還挺涼快。
沿著就公園邊緣的石板路一直往裏麵走,中間有個小山丘,就在那個山丘腳下。
風吹過來的時候吹落一些已經發黃的梧桐樹葉,掉了一張在路思言的頭上。
簫聲伸手幫他摘下來,遞給他。
路思言忽然想到了“每天讓你開心的兩件小事”。
日記本留在院子裏的家了,兩人都走得匆忙沒有帶過來。
路思言捏著梧桐樹葉,想了想,拿出手機下載了一個微博。
現在用的手機卡用的是簫聲注冊的卡,手機號也是新的號,他低著頭專心注冊微博,想自己的昵稱。
一時間忘了看路,不小心絆到凹凸不平的板磚,踉蹌了一下。
簫聲眼疾手快抓住路思言的胳膊,“看路。”
路思言回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沒注意嘛。”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頁麵暴露在簫聲眼前。
“雨荷今天吃什麽。”簫聲在心底默念完,不由得笑一下。
這什麽破ID。
路思言帶著簫聲輕車熟路地到店入座,點餐。
還是怕被人看到,兩人特地坐的卡座位置,餐廳的裝修並不是那種故意貼合傣族的裝修,反而簡單溫馨,就像個家常菜館。
但是價格可是一點不家常。
簫聲看看菜單,再看看路思言。
看來以後得更加努力的賺錢。
價格雖然貴,但是口味真的很不錯,兩人都吃了很多。
“待會去取車,然後去馬威妻子給的地址看看。”簫聲說著今天的計劃:“我讓人查過了,那地方比較偏,算是個村子了。”
路思言說好,然後站起來想叫服務員過來結賬。
就在伸手的瞬間,路思言登的一下立刻坐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鴨舌帽戴上。
簫聲意識到他是看到熟人了,轉身看。
居然是路宣。
“別回頭。”路思言怕簫聲引起路宣的注意,低聲跟他說。
路宣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看來是正在追女孩子,兩人正商量著坐哪個位置。
他走動起來的時候,還是能看得清楚右腿不穩。
簫聲一看他們坐的這個最靠裏麵的卡座,外麵是山景,又隱蔽,他們肯定會看過來。
這很適合小情侶曖昧。
“走。”簫聲跟路思言說。
路思言咬著牙說:“他們就在門口呢。”
簫聲:“再不走他們會直接走過來,相信我。”
路思言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之後和簫聲一前一後的往外麵走。果然他們一讓出位置路宣和女孩子就看見了這個位置,轉身跟服務員說可不可以收拾好那一桌給他們。
路思言和路宣擦肩而過的時候心髒幾乎要跳到嗓子眼。
這還是他“死”之前見的最後一個路家人。
那天他和父親在書房起了衝突,被父親打了之後,他拿著那份新修改的遺囑跑出來,在門口看到路宣,他正看著院子裏停放的路思言那輛布加迪。
他看到路思言出來,欲言又止。
那時候路思言正在氣頭上,看他又在覬覦自己的車,想到遺囑內容裏原本屬於他的股份被分了一半給路宣。
路思言把遺囑撕碎扔在了路宣臉上。
開著布加迪離開的時候他還在身後大喊:“你會後悔的!!”
路思言和簫聲結完賬離開。
“路宣。”簫聲找人調查的時候看過他的照片,但是他的資料也不多,照片更少。
路思言點頭,轉頭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看到。
每天進出餐廳的人這麽多,正在博取女孩芳心的路宣根本不可能想到剛剛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人就是已經死去的哥哥。
簫聲伸手去拉路思言的手,在他手掌輕輕捏了一下 。
“沒事。”
路思言笑笑。
他不害怕麵對他們,隻是還沒有準備好,不想打草驚蛇,他想確認媽媽的死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係之後再出擊。
除此之外,大概還有些唏噓吧。
取車之後,往馬威妻子給的地址開過去。
拿到的地址是在城郊,路上開了一個多小時,看地址的時候就猜想這裏應該是個陳鎮之類的不會太繁華。
但是沒有想到這裏幾乎已經都搬遷了,隻剩下幾家做生意的留在這裏。
最顯眼的就是路口的一家廢品站。
路思言跟他打聽:“叔,馬威家是住在這裏嗎?”
對方正在給收回來的廢品分類,往裏麵一指:“裏麵。”
簫聲開車往裏麵走,路思言的視線停留在後視鏡上,廢品站的大叔還看著他們的方向。
這是個帶院子的房子,屋頂的一角都已經塌陷了,確實是很久都沒有住過人。
“這怎麽找。”簫聲隨口說一句。
路思言打量了一下院子,雜草已經有半人高,牆角堆放著很多雜物,有個車棚,但是也已經坍塌了。
“先去屋子裏看看。”
今天沒有太陽,陰沉沉的,襯得這個院子陰森森。
路思言看了看方位:“走。”
大門的鎖掉在地上,看起來是很多年前就被人拿下來了,門半掩著,路思言推門。
和想象的一樣,破舊、髒亂。
好在這邊的房頂是好的,兩人在屋子裏搜了半天,除了一些搬不走用不到的雜物,沒有什麽發現。
路思言還被一個壞掉的木質沙發撞了一下腿。
後麵在車棚裏找到一些車的零件,但是也沒有找到那個“壞了的行車記錄儀”。
眼看著就要無功而返,路思言有些沮喪。
坐上車子要返回的時候,再次路過那個廢品站。
“小言。”簫聲停下車,指引路思言看向廢品站院子裏的沙發。
路思言看過去,立刻認出來了,這就是剛剛在馬威家裏被路思言撞到的那個款式。
那個款式不是村鎮家庭常見的款式,而且那個一看就是和剛剛那個是配套的,隻是那個壞掉了。
路思言和簫聲交換一下眼神,下車。
“沙發?問這個幹嘛?”大叔打量著路思言和簫聲,腦袋裏在回想十年前馬威家搬走之後確實是有人來過。
路思言麵相善良溫和些,上前解釋說:“就是想問一下,這個沙發是不是從馬威家裏拿的。您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來找東西。”
大叔不信:“切,都說是來找東西,找什麽東西?”
“還有別人來過?”路思言覺得自己問對了人,“他們找什麽?”
大叔:“我怎麽知道找什麽,找不到還把我這裏翻了個稀巴爛。”
路思言:“您去過馬威家裏,還拿了他們沒有帶走的東西是吧。”
大叔皺起眉頭:“關你什麽事!”
“老實點!”簫聲看這個男的態度不好,立馬發揮自己的作用,往路思言麵前一站,開口威脅:“問你你就回答,拿了哪些東西?”
“你還想打人不成!”
“大叔,大叔。”路思言拉住簫聲,跟大叔解釋:“我們找的東西在你這裏可能就是廢品,要是還在,我們出高價買。”
大叔將信將疑。
“您開個合適的價格。”路思言笑道。
大叔看這旁邊還有個硬的,還是吃軟的好,就說:“跟我來吧。”
路思言和簫聲一看有轉機,心情好了一點,跟著大叔進家裏,走進後院,牆角堆著各種各樣的零配件,還有破顯示屏之類的。
“放在這裏麵的,當時是我們村一個修車的從他家拿走的,後來又當廢品賣到我這裏,還有平時收的別的配件都堆在這裏了。”
“這麽多年沒有賣嗎?”
大叔嘖地一聲:“收了十幾年就這麽點,賣我都嫌麻煩。”
路思言看著這一堆東西,也是頭大。
“我來。”簫聲說。
好在這裏東西不是很多,行車記錄儀也明顯,花了十幾分鍾,在裏麵扒拉出來兩個行車記錄儀。
路思言看著自己手上的那個,心裏幾乎是確定了。
“聲哥,你看,這個線斷得這麽整齊。”
“剪掉的。”兩人異口同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言媽媽這邊的線索很快就會清晰起來然後重回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