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夫婿
雲舟伸手去抓, 剛把帶子挪開一點縫隙,就隱隱約約看到男人□□的胸膛。
哎呀,果然非禮!
她又悄悄把衣帶挪回去遮住了眼睛……
眼睛看不見, 蕭錚又不像以往那樣親密的貼近她,這讓雲舟覺得很不安定,有些陌生感。
她的手抬起, 隻觸到空氣, 她甚至不確定榻上到底還有沒有人了。
“蕭錚?”
手在上空揮了揮, 沒碰到人。
“別鬧了。”
她心裏有點發慌,忍不住再次去扯眼上的遮擋。
這時,手忽然被捉住了, 對方的手指侵入她的指縫, 與她相扣在一起。
“旎旎, 我在這。”
是熟悉的聲音。
“你要幹什麽呀?不要鬧了……”她軟軟地抱怨。
眼前的白茫茫一黯,燈被吹熄了, 那熟悉的懷抱也隨著黑暗覆了上來。
她像失去方向的鳥兒,忍不住貼緊了他。
找到了安全的港灣, 雲舟忍不住又揶揄起來。
“你這是跑到我這裏逛青樓來了嗎?”
蕭錚埋首在軟玉溫香之中, 含糊道:“胡說。”
雲舟的手沿著男人的手臂摸上去, 摟住對方的脖子。
“不是你在逛, 就是我在逛, 敢問這是哪位小倌啊?可有花名?”
頭上方傳來低低的笑聲:“這位娘子, 江湖相遇, 不必留名。”
雲舟道:“不留名, 我高興了下次如何點你?”
回答的聲音貼到了耳邊:“還沒試過呢, 怎麽知道下次還想要我?”
雲舟正要說話, 忽然身子一縮。
“哎呀, 你怎麽突然襲擊!我還沒準備好呢!”她忍不住嬌嗔起來。
“我覺得準備得挺好的。”蕭錚聲線蠱惑。
寢殿的床榻裏,被翻紅浪,春光不知幾許,直到雲舟眼上的衣帶解開,她的一雙美目都暫時失了焦距,一副飄飄然的迷茫樣子。
這神情大大的取悅了始作俑者,使得夜越發的長了……
第二日晨起,雲舟親自為蕭錚穿衣,忍不住摟住他的腰。
“陛下回胤都等我吧。”
蕭錚摸摸她的頭:“不急,我一會還是要見一見你阿娘的。”
雲舟道:“昨天我不是說了,我一個人送你嗎?不折騰我阿娘了。”
蕭錚道:“不是要她來送我,我自有打算。”
在蕭錚離開南茲之前,他攜雲舟去了一趟趙府。
因是微服而來,不需接駕的排場,兩人直接去了趙府的內宅。
趙念剛要見禮,蕭錚忽然抬手屏退了眾人。
堂屋內隻剩他們三個,蕭錚道:“隻有家人在此,此時此刻就不論君臣了,母親不必見禮。”
“母親”二字把趙念嚇了一跳,她連忙看向女兒。
雲舟這才明白蕭錚的打算,她微微一笑,對趙念道:“陛下既然願意這樣叫,阿娘就聽著吧。”
趙念心裏驚駭,她知道這位大胤皇帝寵愛自己的女兒,但沒想到寵愛到這種地步。
或者說,這已經不是寵愛所能形容,她的女兒似乎把一個開國帝王拉下了神壇,讓他在她身邊成為了一個尋常人家的夫婿。
趙念平定心緒,斂了方才聽見母親二字時的慌張,慈和地微笑起來。
“做母親的,看著女兒終身有靠,已經足夠欣慰了,隻希望陛下以後充實了後宮,也能顧念著今日的情分,和旎旎舉案齊眉便盡夠了,她會做一個好皇後的。”
趙念想著,現在蕭錚暫且隻有雲舟一個,這大概會是女兒一生中與夫君最融洽,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但是以後,隨著後宮裏人數的增加,種種的爭奪,誤會,傷害就會接踵而來,舊時的夫妻情分往往扛不住這些消磨。
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才是後宮的常態。
雲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但在平靜得體的外表下,做母親的也了解她的那份倔強,恐怕若有朝一日蕭錚移情別戀,她也會毫不猶豫得關閉自己的心門,再不會允許他打開。
他可以有無數人,她隻能有一個。
後宮女人若是對皇帝決絕的離心,未必能傷害到皇帝半分,是實實在在獨自吞下千萬根針的痛苦。
因為心裏不愛一個男人,還要侍寢,還要為他生兒育女,一生是榮華還是慘淡都係於一人之身,若心裏沒有了情分,又逃離不了,等於食一輩子沒有味道的粥米飯菜,看起來理智超脫,實則體會到的是無邊自苦。
她不想雲舟變成那樣,所以她希望,蕭錚能明白女子的苦處,多顧念雲舟一點。
同樣,她這話也是對雲舟說的,人人知道世間至純至美的好,白如天上雪,皎若雲間月,但人間不如意事太多,縱是再倔強,該知過剛易折,若真有不順人意的一天,心裏留個念想,做個受人愛戴的皇後,也並非不是一種出路。
但終歸路是雲舟親自去走,趙念有萬千擔憂,也隻能清清淡淡地說上這麽一句話罷了。
蕭錚聽出趙念話中的一些期盼,於是道:“母親,我欲如何待旎旎,空口白牙誇下什麽海口都不做數,日子過下去便什麽都知道了。”
趙念本也不奢望蕭錚在此做下什麽獨寵一人的決定,皇帝的話,已經很有誠意,她聞言點了點頭。
用過了飯,從趙府出來後,蕭錚準備離去了。
跟隨的近衛牽來了趕路的坐騎。
蕭錚有數匹得意的駿馬,有善戰者,有善負重者,有善長途奔徙者,他騎來這一匹,是輕易便能來去千裏的神駒,此刻披掛了新的馬具,越發豐神俊秀,身上純黑的毛皮光彩熠熠。
蕭錚騎上馬,經過雲舟身側時,撈起她伸開的雙臂,頃刻間便將她帶上馬,摟在懷抱裏。
“你不在宮中這段日子,追電被送進宮了。”
雲舟像隻輕盈的蝶,衣袂飄飛,依在蕭錚懷中,親自送他出南茲王城。
蕭錚說起追電,雲舟驚喜地回頭:“追電全都好了嗎?”
蕭錚點頭:“它是好了,以後養在宮中的馬場裏給你作伴,但是,你的馬術是不是已經退步了?”
“大概是的。”
雲舟承認,從圍場回來後,她就沒有怎麽再騎過馬,如今什麽程度自己也不知道了。
蕭錚單手持韁,一手空出來攬著她,像個嚴厲的長輩般道:“回去多練練,好不容易教會你,竟敢給我退步。”
雲舟不服道:“也還是會騎的,隻是肯定沒有初學時好,還不是怪你教得時候就忙忙碌碌,也沒陪我多久。”
蕭錚聽她振振有詞,道:“好,回去我就天天看著你,看你敢偷懶,就拿馬鞭抽你的屁股。”
雲舟拿手肘懟了他一下:“不要胡說。”
蕭錚笑著,將腰間的馬鞭解下來,纏在手腕上:“你當我騙你的?就做個比這小的,放在榻邊的格子裏怎麽樣?”
雲舟氣得不理他了。
這人腦子想的東西都不大正常。
作者有話說:
雲舟:是頭牌嗎?不是頭牌不要。
蕭錚:可以先驗驗貨,不要錢,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