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風情

小釵實在是不明白, 為什麽皇後大罵皇帝,被皇帝聽見,眼看著是一場大戰, 結果門關了一會,再打開時,屋內已是一團和氣。

鳳梧宮小廚房預備的午膳是依著雲舟的口味, 所以是偏素淡些, 雲舟為此還特意叫添了兩個葷菜。

吃飯時還不忘給蕭錚布菜。

可她剛剛還在罵皇帝是大混蛋……

小釵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自家娘娘了。

蕭錚全程笑容滿麵, 舒舒服服用了膳,而後刮了下雲舟的鼻子:

“總得順了你的心,才能討到你一個好字。”

雲舟睨他一眼:“說得我好像個勢利眼似的。”

蕭錚語氣裏帶些寵溺:“我看你就是專門對我勢利眼。”

雲舟靜待宮人撤了殘席都出去這一會, 忽然傾身環住蕭錚的腰身, 仰起小臉來, 嬌聲軟語道:

“我知道你對我好。”

雲舟雖身嬌體弱,但其實甚少撒嬌, 偶爾嬌嗔也是因為被他挑逗得羞惱,所以這一抱, 立時就將蕭錚的心化成一汪春水。

若不是還要去承天殿議春江堤壩修繕之事, 蕭錚一定忍不住繼續溫存下去, 但要事待決, 還是不得不暫時離開, 離開時頗為依依不舍。

蕭錚走後, 雲舟將南茲來的信反複讀了好幾遍。

她和母親曾來往過一次書信, 但因諸多顧慮, 所以隻有隻言片語。

這一次料想是蕭錚先去信表示無妨, 母親才會寫長信來。

雲舟第一次讀完, 隻有思念之情, 先哭了一場,而後再看,才去思考如今南茲的局勢。

趙婕妤在回到南茲後,住進了胞弟趙青山府中,雲舟的舅舅趙青山在趙父去世後沒有留在魏都,回到了南茲,做了一年的水文官員,後來因沉迷修道辭官,常常進山半年不出,家中妻子病逝後也未再娶,直到趙念回去,開始替這不著家的弟弟操持起府中庶務。

而童憲私自離家多年,對家族來說是叛逆的不肖子孫,須得受三道家法才能重新認祖歸宗,於是他在童氏祠堂裏受過一頓家法,童家世代武官,家規嚴苛,任童憲那樣結實的身子骨,三道家法受下來,也硬是修養了一個月有餘。

他養傷時住在獨立的別院裏,倒是方便趙念每日給他送食送藥,城中也就都知道了趙念與童憲之間心照不宣的關係。

童憲畢竟在北燕做到高級將領,帶兵很有一套,在如今童氏一輩中經驗算是最為豐富的,於是傷愈之後,便掌了童家的兵。

讓暮氏兄弟那麽一攪合,南茲政局如今已經混亂不堪,各種勢力明裏暗裏較勁,原本的南茲兵力如今都分散在幾個將軍手中,暮氏的兵馬占據了王城,而外頭又是大胤的重重包圍和封鎖,一時難以預估局勢。

信裏,趙婕妤特意囑咐,讓雲舟保護好該保護的東西。

雲舟翻來覆去的看過後,執筆回信,這一寫就寫到了日落黃昏。

而同樣一片黃昏的天光,此刻也正照在雲舟的母親,曾經的趙婕妤,如今已經不受封號束縛的趙念頭上。

胞弟趙青山的兩個小孩子享受的母愛太少,趙念的到來彌補了小孩子多年所缺,他們都非常喜歡這個大胤來的姑姑,每日都纏著她。

趙念此刻正在瞧兩個外甥的功課,孩童筆力稚拙的一篇篇毛筆字正堆放在書案上。

趙念歎了口氣,心裏想著,雲舟在同樣年歲的時候,字已經寫得很好了,可這兩個小外甥,因為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又整日進山問道,疏於嚴管,雖品性都還端正乖巧,但功課上實在是比旁的世家子弟疏懶了許多。

這會,姑姑看著字,叫守同和守仁的兩兄弟就在一邊吃果子。

趙念批評道:“你們倆這字實在是不雅觀,叫別人看見了都要笑話你們,若不苦練工筆,以後若去大胤考功名,肯定是要落榜的。”

守仁問道:“姑姑,大胤科考不是看文章嗎?”

趙念道:“你以為看文章就不看字了?曆代的狀元郎,哪個不是寫得一筆好字?試卷上的字更是比印書的刻板還規矩。”

“姑姑,去胤都當官是不是就能去渭宮了?那能見到雲舟阿姐嗎?”

趙念微笑:“你們得去了才知道啊……”

守同在一旁歎氣:“可是我怎麽聽說,大胤要和咱們南茲打仗呢?”

守仁搖頭:“哥,我看不會,大胤的皇帝是咱們雲阿姐的丈夫,怎麽會打咱們呢?你說是不是姑姑?”

趙念聽了,隻是笑著:“你們吃了多少果子了?仔細夜裏肚子疼。”

小孩子被一打岔就把剛才的話題忘了。

趙念從書房中出來,便有丫鬟告知,趙氏的老家主來了,說是有事和她商議。

趙念連忙往府中堂屋走去。

趙氏家主已近耄耋之年,須發皆白的老人親自上門,作為晚輩的趙念連忙俯身見禮。

“家主您有事叫我去聽話就是了,何必親自來一趟,該當保重身體才是。”

趙念雖是沒了丈夫的外嫁女子歸家,但因她的女兒如今是大胤朝的皇後,其實她在趙氏已經有了不同尋常的地位,老家主之前就有所表示,如她有這個能力和意願,或許可以將下一任家主之位交給她。

趙念知道雲舟在宮中並不容易,地位還不穩固,所以還不敢答應這種重任。

老家主這次來,帶來了一個令人憂心的消息。

南茲邊境的大胤軍隊,前幾日似乎得了胤都的命令,向前推進了數裏,有兵臨城下之勢。

“不知宮中的皇後娘娘可有說什麽?我們家族也早做準備。”老家主說道。

他年紀大了,嗓音帶著摩擦的聲音,使事情聽起來更加緊迫。

趙念道:“家主,大胤的兵打不打來,要看咱們南茲的權力握在誰手裏,若是童將軍先驅逐了那暮棣,把王城掌握回咱們南茲自己人手中,那胤軍就不會過界。”

“大胤皇帝能容忍咱們南茲繼續獨立一國?”家主問道。

趙念想起童憲的使命,點頭道:“家主,我覺得,大胤陛下真要打,南征的時候就打了。”

……

因蕭錚尚在承天殿,雲舟獨自用過了晚膳,百無聊賴之際,叫人將那兔子燈點上,掛在了寢殿裏。

燈籠點上看著越發精致好看,不叫蕭錚那樣歪著想,著實是充滿童趣。

她趴在榻上看,不知不覺地發了困,再醒過來時,蕭錚已經在她旁邊。

“看信看得哭了?”蕭錚摸了摸她微腫的眼角。

雲舟點點頭。

蕭錚笑笑:“你說許我來,又不等我,一個人睡覺。”

雲舟將小腦袋躺在蕭錚掌心裏,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是醒了麽。”

榻上已經下了簾帳,一方小天地中隻有二人。

“信裏說什麽?”蕭錚溫柔地撥一撥雲舟睡亂的頭發。

雲舟得到母親的信,思親之情得以慰藉,剛剛又小睡過一覺,慵懶舒適,燈影融融下,意態格外柔順。

她由蕭錚擺弄著,坐在他腿上,而蕭錚靠著軟墊,聽她說話。

“你當初將童憲將軍褫奪了官位,貶去南茲,是為了讓他重新接受家族兵馬,為你在南茲內部埋一股勢力?”雲舟問。

“我父親對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雖為你母親配合了你,但心中有愧,主動請纓借送你母親的機會去南茲替我布線,這是兩全其美,我自然要依他。”

蕭錚嘴裏說著話,手上也沒閑著,一邊說一扯落雲舟一層層的衣裳帶子。

解釋完時,那水紅肚兜的最後一個結也被拉開了……

雲舟呼吸有些紊亂,但心裏好奇,於是又問道:“那對南茲國你打算怎麽辦?要攻打嗎?”

蕭錚看她神思清明,有些不滿意道:“後宮裏討論什麽政事?”

雲舟粉拳捶了蕭錚肩頭一下,嗔道:“我知道我是無知婦人,問問也不行嗎?”

蕭錚看她耍起脾氣來,趕緊哄道:“我的意思是,後宮的**,不適合談政事,煞風景,誤風情。”

雲舟感到身上被微微輕噬的疼痛,已經壓抑不住呼吸,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了。

她恨聲道:“我還是公主的時候……你若敢如此……如此褻瀆於我,我父皇都不需要任何借口就可以砍了你了。”

蕭錚挪開牙齒,抬眼看著麵帶春/潮的美人,說道:

“你早就喜歡我,我當時若真對你如此,你會舍得告訴你父皇,讓我去死嗎?”

“你不會來與我私會嗎?”

“趁著月黑風高,躲在假山裏,我們就像現在這樣……”

雲舟被他誘哄著忍不住去想象,她會嗎?

會被他**然後和他在見不得人的地方翻雲覆雨,沉淪墮落嗎?

她的眼睛蒙上一層迷霧,目光變得迷/離起來。

蕭錚就在這時,將礙事的布料都扯開,托住她嬌小的身體,看著她尖巧的下巴在自己眼前上下起伏,她每次落下來,他都仰頭接住她的櫻唇親吻一下。

雲舟耐不住輕聲哼哼,但仍然嘴硬道:“我才不會……與你這北燕世子……私會呢……”

蕭錚氣勢洶洶地堵住雲舟倔強的小嘴,也不再忍耐她慢吞吞的節奏,由著自己的性子開始猛烈進攻。

雲舟什麽反駁也講不出了,隻能在嗓子裏發出一點哭音,嗚嗚道:

“你輕點……”

他聲音微啞地在雲舟耳邊吐氣:“叫我一聲世子哥哥,我就放過你。”

雲舟完全敗下陣來,顫聲道:“世……世子哥哥……”

蕭錚果然緩下來,抱住她翻了個身。

然而這聲世子哥哥非但沒有換來輕柔,反而讓他越發變本加厲了……

蕭錚完全是一個騙子。

不知風過還是床動,兔子燈緩慢地旋轉起來……

作者有話說:

@熙桃見果 是少了一點潤色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