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蓋房子
黎老根並不相信黎青執的話， 他們家的日子，怎麽可能過得像朱家那樣富貴！
不過金小葉最近大方了很多，他們家興許可以每天吃點鹹魚， 吃點豆腐。
黎老根這麽想著，端著碗去河埠頭那邊了。
他們家明天就要蓋房子了， 他要再跟人去說一說。
黎老根走後，金小樹三兩下吃完飯就回家了， 黎青執則帶著黎大毛黎二毛去河邊洗澡。
這幾天依然能穿短袖， 但河水已經有點涼了，不過黎大毛黎二毛活得糙， 一點不在意， 照舊脫了衣服下河，要是踩到或者看到螺螄， 還會摸起來放一邊，等著回家給鴨子吃。
把兩個孩子收拾幹淨，順便把衣服洗了，黎青執帶著黎大
毛黎二毛回家。
他覺得堂屋後麵，最好再蓋個浴室。
廟前村的人常常一個冬天都不洗澡， 最多擦一下身體，他上輩子在末世， 後麵那些年更是完全不洗澡。
但他喜歡洗澡，就像他喜歡吃飯一樣。
把身體清洗幹淨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他們家要是有個浴室，冬天能洗個熱水澡， 那該多舒服！
黎青執到家後沒多久， 洗完澡的金小葉就回來了。
她洗了頭， 這會兒正用一塊棉布擦頭發。
這棉布是金小葉剛買的，自從有了收入， 金小葉陸陸續續給家裏添置了一些小東西。
“阿青，你從朱老爺家裏拿回來好多東西，都是什麽？”金小葉好奇地問道。
黎青執道：“是我之前在朱家用的筆墨紙硯，朱老爺都送我了。”
“那應該值不少錢？”金小葉問。
她自從開始劃船，接觸的人就越來越多，知道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得知黎青執要在家裏抄書之後，她向徐夫人打聽了一下，然後發現筆墨紙硯的價格非常昂貴。
徐夫人的兒子去李秀才那裏讀書，一年要花十幾兩銀子！
當然徐夫人的兒子已經很節省了，她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隔壁姚振富一年要花五十兩。
“朱老爺給我準備的硯台和筆墨都是好東西，那些加起來，怕是值十幾兩銀子。”黎青執道。
朱前一心跟他交好，所以多給了幾塊墨幾支筆。
那墨都是好墨，筆也是好筆，大部分學生，也就隻有去參加縣試的時候，才舍得用這樣好的筆墨。
“這東西這麽貴？”金小葉都不敢去碰那些東西了。
“讀書很耗費錢財。”黎青執歎氣。在大齊，讀書的價格相當於現代把孩子送私立學校，一年少則幾萬，多則十幾二十萬，當然也有更貴的，上不封頂。
大齊的普通百姓收入來源非常有限，絕大多數人靠種地養活自己，地還不多，自然供不起孩子讀書。
事實上哪怕是現代，那些隻種自家幾畝地的農民，也是沒能力送孩子讀私立學校的。
金小葉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對了小葉，我有東西給你。”黎青執道。
“什麽東西？”金小葉問，然後就見黎青執從他的書箱裏，摸出幾錠沉甸甸的銀子。
上回朱前給黎青執銀票，是怕黎青執拿不動。
但這次他都安排人送黎青執了……他給了黎青執銀子。
這銀子十兩一錠，一共五錠，在昏暗的屋裏並沒有什麽光彩，但金小葉瞧見，卻連呼吸都停滯了。
雖然金小葉已經見過一百兩的銀票了，但銀子比之銀票更有真實感，更讓人喜愛。
“你哪來這麽多錢？”金小葉的聲音有點發顫。
黎青執低聲道：“三十兩是朱老爺給的，我答應幫他修改一下那書，剩下的二十兩是丁老爺給的定金。”
金小葉一把抱住黎青執，在黎青執的臉上親了一口：“相公你太厲害了吧？你怎麽這麽厲害啊！”
而金小葉剛親完，兩個孩子就跑過來了：“爹，我也要親！”
黎大毛黎二毛一左一右熟練地去親黎青執，以至於黎青執都沒來得及抓住傻樂的金小葉多親幾口。
而金小葉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了，她把銀子抱在懷裏，打開他們家的箱子，翻箱倒櫃找地方藏銀子。
“娘？”黎大毛黎二毛不解地看著金小葉。
金小葉把銀子放進箱子裏，轉過頭抱住他們就重重地親了幾口：“大毛二毛，娘明天殺鴨子給你們吃！”
黎大毛黎二毛驚喜極了。
他們那麽努力地喂鴨子，就是為了哪天能吃它們的肉，現在終於可以吃了！
他們爹說以後可以天天吃肉，看來又是真的！
天已經黑了，黎青執就帶著兩個孩子上床睡覺。
黎大毛黎二毛躺在黎青執身邊，纏著黎青執給他們講故事。
這年頭沒有什麽娛樂，聽故事對兩個孩子來說，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黎青執努力編故事講給他們聽，講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不講了：“大毛二毛，我們明天再講，先睡覺吧。”
黎二毛道：“爹，再講一點吧，再講一點。”
黎大毛沒說話，但他默默地親了黎青執一口，支起上半身等著黎青執繼續講。
黎青執道：“不行了不行了，爹太累了，要睡覺……”說完，他立刻就閉著眼睛裝睡。
黎大毛黎二毛沒辦法，隻能躺下睡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黎青執低聲問：“小葉，你睡了嗎？”
“還沒有。”金小葉道。
黎青執把靠著金小葉這邊的黎二毛抱到另一邊去，握住了金小葉的手：“小葉，我們再蓋個浴室吧。”
“好啊！”金小葉一口答應，又抱住黎青執的手親了一口。
她真的特別開心，特別特別開心。
黎青執道：“到時候家具也買一些，你現在睡的這床的木板，就拿來做門吧，我們重新買個床……”
“行！”金小葉現在暈暈乎乎的，覺得什麽都能答應。
黎青執輕聲道：“兩個孩子也大了，該分開睡了，到時候我們一起住？”
“我就是這麽打算的，”金小葉道，“不過你可不能亂來，你身體還沒好呢！”
黎青執：“……”他的身體真的好了！就是有點瘦！
這天兩人說了很多話，黎青執還把他想要去參加科考的事情說了。
金小葉沒有反對。
雖然姚振富去縣城讀書鬧出一堆事情來，但金小葉本身並不反感考科舉這件事。
徐夫人的兒子就打算考科舉，人家踏踏實實讀書，就挺好的。
姚振富卻不同，他成親前就跟那個相好勾搭上了，都沒有一點想好好讀書的樣子！
“你要考科舉的話是不是要拜師？我記得當初姚家為了拜師專門買了肉幹，我還去看熱鬧了。”金小葉絮絮叨叨地說著，又道：“你去試試可以，要是考不上可不能一直考啊！”
金小葉不介意黎青執去參加科舉，黎青執已經賺到不少錢了，拿著這錢去讀幾年書參加幾次考試也是可以的。
但要是黎青執考不上還一直考，那就不行了。
縣城有個老童生，都五十幾歲了還惦記著考秀才，她覺得這人是有病。
“要是試幾次考不上，我就不去考了，至於拜師，現在不著急，”黎青執笑道，“我現在肯定要先寫書掙錢。”
黎青執果然跟姚振富不一樣！金小葉聽說黎青執還要繼續寫書，徹底放下心來。
兩人這天說了許多話，睡得也就比較晚。但第二天，金小葉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起來殺鴨子！
今天是他們家蓋房子的日子，金小葉花錢請了一個專門幫人蓋房子，手上還有不少工具的師傅，又請了幾個村裏人幫忙。
她找的來幫忙的人有她爹金大江，她大堂哥金柳樹，還有另外三個金家的親戚。
除此之外，黎老根也叫了兩個人來幫忙，一個是黎老根的侄子，還有一個則是黎老根的三弟。
黎老根的爹娘，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分別是黎老根、黎老二還有黎老三。
起初，他們是疼愛黎老根的，畢竟黎老根是長子，按照廟前村的習俗，當爹娘的基本上都是跟著長子住。
甚至黎老根的名字，都能看出他爹娘對他的重視——老根老根，老黎家的根！
但黎老根從小就瘦小，讓人懷疑能不能養活。
再加上不到兩年，黎老二就出生了……黎老根
的父母對黎老根的關注越來越少，等後來黎老二沒幾年就長得比黎老根高，黎老根就更不受重視了。
黎老根人長得瘦小，幹活就沒力氣，再加上黎家很窮……等黎老根長大，理所當然地沒人願意嫁給他，倒是黎老二娶到媳婦兒生了孩子。
黎老根的父母，最後就把家業全給了黎老二。
至於黎老三……他同樣不受黎老根父母的重視，基本是由兩個哥哥帶大的。
等他長大，黎老二已經娶了媳婦兒，而黎家的家底，是沒能力給兩個兒子娶媳婦的。
也就是說，黎老三注定要跟黎老根一樣打光棍。
不過黎老三身材長相比黎老根要好一些……他找了個寡婦，給人當上門女婿。
那個寡婦是隔壁村的，她成親八年後，丈夫生病沒了，留下她和一兒一女，為了給丈夫治病，他們家還欠下不少債務。
獨自一人日子難過，這個寡婦就想找個人上門，改成她丈夫的姓頂她夫家的門戶。
當時寡婦找到黎老三，黎老三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靠自己是娶不上媳婦的，他二哥二嫂還看他和黎老根不順眼，每次吃飯都隻給他們一點點，他已經餓得受不了了。
能去寡婦家裏過活，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
那寡婦家裏的地，可比他家多多了。
總之黎老三就這麽入贅到寡婦家裏，還改姓寡婦丈夫的姓，從黎老三變成了趙老三，那之後他的生活要說多好肯定沒有，但卻已經能吃飽穿暖。
就在黎青執來廟前村的前一年堯河發大水，廟前村這邊也鬧了水災糧食減產，當時黎老二每天就隻給黎老根喝一點點米湯，黎老根差點沒被餓死。
人餓久了，快被餓死的時候，腦袋會水腫變大，那會兒黎老根的腦袋就變大了。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就去了趙老三家，死皮賴臉地在趙老三家裏住下，蹭趙老三家裏的飯吃。
趙老三的妻子雖然看黎老根不順眼，但並沒有把黎老根趕走，黎老根就是這麽撿回了一條命的，也因為這個，他跟趙老三這個弟弟關係還算不錯。
這次家裏要蓋房子，黎老根其實都不想黎老二一家過來幫忙，但兩邊到底是親戚……他去通知了黎老二，然後黎老二就讓兒子黎咬風來黎青執家幫忙。
至於趙老三那裏，黎老根倒是高高興興去通知了，最近是農閑，趙老三自然也願意來幫忙。
黎青執知道黎家的情況，他穿過來之後，還在村裏見過黎老二和黎咬風。
趙老三他沒有見過，但原主見過，他也能把人認出來。
至於那些金家人，他們都是廟前村的，黎青執都認識。
金小葉用碗接了鴨血，然後把鴨子泡在熱水裏，給鴨子拔毛。
鴨毛當然不會扔，這也是能賣錢的，就是不怎麽值錢。
“這鴨子怎麽沒有鴨絨？”黎青執問金小葉。他在原主的記憶裏見過鴨絨，但那鴨絨不是拿來做羽絨服的，而是拿來做棉簽的。
把鴨絨纏在小木棍上，就做成棉簽了，原主以前會拿來挖耳朵。
“有啊，就是很少，鴨子越老鴨絨越多。”金小葉道。
還有這麽一回事？黎青執看著金小葉麻利地收拾鴨子，越看越喜歡。
他雖然經曆過末世，但不會做這些，也正因為這樣，他覺得金小葉特別有魅力。
金小葉很快就把鴨子收拾好了，而這時候，來幫忙的人也陸陸續續到了。
見金小葉殺了鴨子，金柳樹眼睛一亮：“小葉你真大方，還給我們殺鴨子！”
金小葉的父親金大江卻是看著那鴨子一臉心疼。
請人蓋房子，一般都會給吃點好的，但用不著殺鴨子，有點豆腐鹹魚也就夠了。
金小葉的母親也過來了，打算幫著做飯，她的想法跟金父一樣，心疼得直抽抽。
不過有外人在，她並沒有說什麽，打算等下沒人的時候跟金小葉說一聲，讓金小葉別這樣。
金小葉大概知道自己母親的想法，不過現在她賺錢了，黎青執還帶回來五十兩銀子……隻是一隻鴨子，她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金小葉對自己母親道：“娘，等下中午就用鴨腸鴨肝鴨血燉豆腐給大家吃，我買了鹹魚的，你也蒸上。晚上就用鴨子燉筍幹給大家吃，鹹魚也蒸上。”
金母都聽傻了，哪家蓋房子會給幫工這麽吃啊！
金小葉忙著做生意，等人來齊，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等金小葉走了，眾人就先在那個師傅的指點下挖坑。
蓋房子不能直接從地麵開始蓋，要先挖出幾條溝，然後在溝裏夯土牆，這樣夯出來的牆有一部分在地下，才足夠結實。
幫工們都忙了起來，黎青執則帶著金母去了廚房，準備做飯。
他們原先的廚房還沒拆，可以用來做飯，就是隻有一口鍋，怕是要分幾次做。
剛進廚房，金母就道：“阿……阿青，這鴨子我們還是別做了吧……”
“要做的。”黎青執笑道。
來幫忙的人幹的都是體力活，他們本身一天就隻提供兩頓飯，總該給他們吃點好的。
這時候的鴨子都不肥，沒什麽肉，這麽多人分吃一隻鴨子，其實也就每個人一塊肉吧？
金母是個很內向的人，聽黎青執這麽說，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默默做飯。
鴨血加水加鹽攪拌均勻，做飯的時候蒸熟，鴨子的內髒也放水裏加上薑片蒸熟去掉味兒，鹹魚也要蒸熟……
要不是鍋夠大蒸架也大，以及他們做了兩鍋飯，興許都蒸不下！
做好米飯，將之盛到飯桶裏，金母又往鍋裏加水，煮鴨血豆腐湯。
黎青執發現金母做飯比村裏其他人講究，這也正常，金父金大伯可都是靠做飯的手藝掙錢的。
豆腐是黎老根大早上去買來的，再加進去鴨血和鴨內髒，這樣煮出來的一鍋湯在有錢人看來不入流，對村裏人來說，卻已經是一道好菜。
可惜沒有勾芡，也沒有味精雞精什麽的給湯提鮮。
黎青執覺得自己有點飄了，一開始連藥材都吃的他，現在竟然在乎食物的味道了！
這麽想著，黎青執從地裏摘了點南瓜葉子，生吃壓一壓。
新鮮的，鮮嫩的植物的味道，真的挺好的。
金母：“……”南瓜葉子是能吃的，他們有時候做糯米團子，還會用南瓜葉來染色。
但生吃……黎青執又不是羊！
她這個女婿到底怎麽回事啊！難道腦子真的被敲壞了？
金母糾結地看了黎青執一眼，從鍋裏撈出整個的鴨胗，切了三分之一給黎青執：“阿青，你吃吧。”
她沒有把鴨胗切細放湯裏，就是想留著給黎青執還有兩個孩子吃。
黎青執笑著吃了，又出去招呼大家來吃飯。
金母提前借了點碗回來，她給幫工的人每人盛了一碗豆腐湯，又給這些人一人一塊鹹魚。
至於米飯，他們想吃多少盛多少，不夠再煮。
請人幹活飯肯定要給吃飽。
“我出來幫忙，頭一次吃這麽好。”
“這鹹魚真下飯！”
“這米舂的也幹淨，是白米飯。”
“這豆腐湯好吃，一點都不比大江你做的差！”
……
金大江憨厚地笑笑。他媳婦兒的手藝，是跟他學的。大家都吃得很滿意，黎青執看到自己那碗豆腐湯裏有不少鴨肝鴨腸，自己的鹹魚也比別人大，卻有些想笑。
他感受到丈母娘對他的關愛了！
鴨子的內髒有一半都在黎青執和黎大毛黎二毛碗裏，黎老根見了不免嘟噥，不過他隻敢私下嘟噥幾句，都不敢去金母麵前說，哪怕金母其實是個麵團性子。
黎老根端著碗去找弟弟趙老三說話，說他之前吃了多少好吃的，說朱家的剩菜味道多麽好。
趙老三還是頭一次聽黎老根說這些，聽得很認真，眼裏滿是向往：“真好啊……”
下午那頓飯依然有鹹魚，此外還有筍幹燉鴨子，但那一鍋燉出來，其實大部分都是筍幹。
不過廟前村的人，平日裏也不怎麽能吃到筍幹。
村裏有竹林，春天要吃個春筍不難，筍幹卻是很多人家過年才會買的東西。
金母分菜的時候，把兩個鴨腿給了兩個孩子，又給了黎青執一塊
好肉。
黎老根有了前麵那一頓飯的經驗，找到金母讓金母給他一塊好肉，金母臉皮薄，就給了他一塊。
黎老根是個手裏留不住東西的，黎青執以為他會第一時間把肉吃掉，沒想到他找出以前用過的油紙包起來，把肉給了趙老三：“老三，你拿回去，給小豆子吃。”
趙老三的妻子跟前夫生了一兒一女，跟趙老三在一起之後，又生了一個兒子，這個小兒子叫趙小豆，今年八歲。
趙老三還是頭一次收到黎老根給的東西，有些驚喜：“我等下就把肉拿去給小豆吃。”
“等明兒個，你可以把小豆帶過來，讓小豆在這邊吃飯，這裏吃的好！”黎老根又道。
“那不太好吧……”趙老三有點遲疑，也有點心動。他們家平日裏，是沒得吃葷菜的，最多吃個雞蛋。
“有什麽不好的？都是親戚！”黎老根抬起手拍拍弟弟的肩膀：“這個家，我還是能做主的！”
趙老三聞言，當即答應下來。
不過，等趙老三他們去幹活，黎老根卻找到黎青執：“阿青啊，我弟弟明天想把孩子帶來……那孩子八歲，正好能帶大毛二毛玩兒。”
他眼巴巴地看著黎青執，黎青執道：“那挺好的。”
見黎青執答應，黎老根當即鬆了一口氣。
最近天氣已經沒有那麽熱了，所以大家幹了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才離開。
也是這時，金小葉回來了，她又帶回來一些鹹魚，還帶回來一捆海帶，一大塊豬肉。
金母還沒走，看到那塊豬肉忍不住捂住胸口：“小葉，你怎麽買了這麽多肉……”這肉得有五六斤？買下來估計要一錢銀子，再有錢也不能這麽花啊！
她還以為今天是第一天，金小葉才會殺鴨子，結果金小葉又買回來這麽多肉……
“娘，大家都是來幫忙的，吃飯上不能虧待了，這肉一半明天拿來燉豆腐幹，一半撒點鹽醃上後天蒸了吃，”金小葉把肉塞母親手裏，“娘，到時候你多吃點！”
金母覺得自己的手都抖起來了！這麽多肉呢！
偏金小葉這時候還道：“娘，以後我們家是要天天吃肉的，你盡管做就行了，不用替我心疼！”
金母終於忍不住了：“你……你……天天吃肉，這是過日子的樣子嗎？”
說著，金母還小心翼翼地看向黎青執，唯恐黎青執怪罪金小葉，覺得金小葉花錢太厲害。
黎青執道：“娘，我都聽小葉的！”
金母頓時感動了。
雖然這個女婿愛吃草，但人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