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宋拂之直到回家的時候,腦袋還有點暈。
當一個普通人麵對突如其來的這麽多關注和熱度,其實是有點反應不過來的。
不僅是評論和瀏覽,宋拂之發現私信箱也被塞得滿滿當當,一溜下去一長條的小紅點。
大多是前來表白的網友,和評論區發的內容也差不多,但裏麵也有一些頂著比較商務的頭像的賬號,說想找宋拂之合作,更有家MCN公司,說想直接簽宋拂之,問他有沒有簽約別的公司。
人民教師真沒怎麽接觸過這方麵的內容,宋拂之一條條地看下去,不禁咋舌。
有的品牌隻禮貌地問了排期,有的品牌直接給宋拂之甩了報價,明碼標價多少錢一條推廣。
MCN公司發的更像是招聘宣傳,列明了一條條,如果和他們簽約能享受怎樣的曝光、資源和分成,說他們主要的運營方向就是coser和二次元領域。那措辭寫的,感覺分分鍾就能讓人坐擁百萬粉絲,成為流量巔峰。
隻是一條偶然火了點的短視頻,就讓宋拂之直觀地感受到了,在這個時代,流量等於金錢。
多少人衝著他並不是因為他的作品本身,而是因為他或許能創造出的商業利潤。
宋拂之看著看著,都想笑了。
他截了幾張圖發給洛琉璃,開玩笑道:“宋老師麵臨跳槽的岔路口。”
洛琉璃發過來一大堆“哈哈哈”,也打趣道:“震驚,重點高中班主任辭職,竟是轉行直播帶貨!前學生表示:班主任帶的貨我堅決抵製。”
宋拂之搖搖頭,笑著回了個“太扯了”。
他把手機鎖了放一邊,開始準備自己的晚飯。
最近這段時間時教授都忙,考察回來要做的事情很多,晚飯都是在大學吃的,所以宋拂之一個人在家吃飯很簡單,隨便弄倆菜糊弄糊弄就成了。
宋拂之一個人坐餐廳裏吃飯的時候,腦子裏還是在琢磨這事兒。
首先簽公司什麽的那是想都不用想,絕對不可能。
宋老師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網紅”、“KOL”之類的職業簡直和他的人生追求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也不會為了錢繼續出cos,那完全不是宋拂之的本心。
就算他想繼續在網上當一個coser,也隻會是因為喜歡和熱愛。
手機上悠悠地出現了一個電話,洛琉璃打來的,宋拂之接了。
洛琉璃笑盈盈的:“Fu老師怎麽說,能期待一下您的第二作嗎?”
宋拂之想了想:“先歇歇吧。”
洛琉璃站的角度很客觀,她道:“不打算趁著熱度趕緊再出兩套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趁熱打鐵才能漲粉。”
宋拂之笑笑:“我要那麽多粉絲幹嘛?而且我最近挺忙的。”
學校一如既往的一堆事,家裏還有小鳥崽要照顧,本來每天和時章就隻有睡前一點兒時間能呆一起,剩下的時間他都想拿來陪丈夫,或者和父母打電話聊聊天。
再說,萬一真被學生認出來了,也不太好。
宋拂之的回應完全在洛琉璃的預料之中。
他們宋老師骨子裏一直都不是張揚的人,也不在乎什麽熱度或者收益,最讓他開心的事是cosplay本身,還有那些來自陌生人的熱愛和讚揚。
“行。”洛琉璃說,“佛係coser。”
宋拂之笑笑:“對的。”
洛琉璃話音一轉:“你怎麽今天有時間跟我打這麽久的電話?時教授不在家啊。”
宋拂之把碗收進廚房裏:“教授最近忙著呢。”
洛琉璃笑:“宋老師不會要變成學術寡夫了吧?”
“哪那麽誇張。他就最近比較忙。”宋拂之放水洗碗,水嘩嘩啦響。
洛琉璃拱火道:“話說,時教授知不知道他老公在網上已經有幾千個粉絲了?而且都在舔他老公的身材——如果教授知道了,他會介意的吧?”
這問題宋拂之倒確實沒想過,老老實實地回了個:“不知道。”
洛琉璃:“你換位思考一下,時教授身材也很好對吧。如果他背著你在外麵當網紅,很多人喊他好帥,你會介意嗎?”
宋拂之垂著眼睛思考了一下,還是說:“會吧。”
占有欲人人都有,時教授身材那麽好,宋拂之才不想讓別人看見。
宋拂之頓了頓,繼續補充說明道:“除非是跟我結婚之前的事情,比如他因為身材太好被拉去當模特之類的,那我沒辦法,畢竟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但如果他是婚後這樣做,我會介意。”
洛琉璃:“那所以——”
宋拂之沒什麽猶豫的:“所以如果我真的打算繼續玩cos,我會先和他說的。”
洛琉璃:“真好,很坦誠。”
兩人又聊了聊別的東西,洛琉璃吐槽了半天自己工作上的煩心事,宋老師給她提了幾個俏招。
時教授就這麽忙活了一個星期左右,終於逮到個能正常下班的周五,跟宋拂之說他會早點回家。
但不巧啊,時教授有時間,換宋老師沒空了,他周五晚上有個會,得留學校。
於是時章主動接過了喂鳥的任務,吭哧吭哧買了一堆肉,學著宋拂之給他發了一遝照片,附言“幾天不見,長大了好多”。
宋拂之那會兒正在跟學生家長談學生的情況,沒看見消息,之後又被別的老師叫去吃晚飯,匆匆吃了幾口,就要開會了。
開完會,回辦公室的路上,英語老師跟宋拂之提起:“宋老師,咱們班上的方帆和吳書倩……”
她一開頭宋拂之就知道了,宋拂之笑著“啊”了一下:“他倆關係挺好的。”
“宋老師看出來了?”英語老師笑了。
“差不多吧。”宋拂之點點頭,“我上周跟他們開了個班會,講了下相關問題,敲打了一下。”
英語老師有些驚訝:“連班會都開過了,宋老師這次動作夠快的呀。”
他們班英語老師是位溫和可親的美女,英文名叫Florence,中文姓傅,和學生們關係很好,距離也很近。
傅老師跟宋拂之搭過兩輪班,帶上一屆的時候,班裏有些曖昧的小苗頭,就是傅老師最先發現,然後告訴宋拂之的,要他注意注意。
“我還以為這次也得我通風報信呢。”傅老師說,“沒想到宋老師如此火眼金睛,這幾年修煉出來了。”
宋拂之笑而不語,問道:“這個星期他們表現怎麽樣?”
傅老師說:“小方課下會給小吳講題,我覺得效果還挺好,尤其是小吳的英語進步很大。但上上周看著他們距離更近了,我想著再觀察觀察再跟你討論,沒想到宋老師直接出馬。他們都是聰明的孩子,對自己的未來是有規劃的,這個星期就斂了很多。”
宋拂之點點頭說“好”:“多謝傅老師,如果他們遇到什麽困難,麻煩傅老師也跟我說一聲。”
因為宋老師不好接近,學生們即使遇到什麽問題也不愛找宋拂之。
美女老師亦師亦友,學生們更容易接近她,偶爾會找她傾訴。如果是需要班主任介入的事情,傅老師就會跟宋拂之說。
宋拂之拐到班裏順路看了一眼,走讀的學生們走得差不多了,剩下一小半人都在安靜自習。
方帆和吳書倩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隔著大半個教室,各自學得很專注。
宋拂之也想過要不要找他們倆單獨聊聊,但是又害怕會產生反作用,因為兩個孩子都挺靦腆的。
看來上次的班會課有一些效果,不需要他再單獨聊了。
站在班門口看了一小會兒,宋老師就回了辦公室。對於這種良性的學生關係,宋拂之看著問題不大,就不會過多幹涉。
畢竟許多年後,應該也會是一段難忘的青春回憶。
操心完學生的事兒,宋拂之一看手機,消息還停留在時章的“鳥喂完了,小五順利長胖”這句話上。
宋拂之低著頭笑了幾秒鍾,笑意突然停留到臉上。
他幾個小時沒回時章消息。
上次五個未接來電的記憶仍然新鮮著,宋拂之深呼吸了一下,回複他:“抱歉,一直在開會,現在才有空。我過會兒就從學校走。”
時章居然秒回:“好,不急。”
聽起來時教授沒怎麽不高興。
老師們在辦公室裏收拾東西,聊天聊得熱鬧,可算是下班了。
宋拂之最後給時章回了條消息,跟辦公室其他幾位老師一起往校門外走。
老師們走得三三兩兩,伸懶腰揉肩的,日常抱怨這忙得不行的生活,順便展望一下即將到來的短暫周末。
有人問宋拂之周末打算幹嘛,宋拂之笑笑說可能就在家呆著。
快到校門口時,老周從後麵叫了一聲宋拂之:“老宋!”
“等會兒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燒烤?還有老錢和老馬。”
宋拂之跨過校門,打算婉拒:“不好意思啊,我得回家——”
話音剛落,宋拂之驚訝地看著不遠處,身邊的老周也“咦”了一聲,高高地挑起眉。
“這不是時教授嗎,來接宋老師下班啊?”老周笑得眼尾全是紋兒。
時章站在校門口那棵高大的梧桐樹下,身材高挑,襯衣幹淨,懷裏抱著一束淡粉色的非洲菊,襯得人很年輕,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班早戀的校草在等女朋友放學。
“時教授……?”錢老師露出了少許疑惑的表情,看了看宋拂之,接著悟了,“哦哦,宋老師家裏那位?”
宋拂之三兩步走到時章身邊,聲音都低了幾度,眼裏柔和的笑意卻蓋不住:“這是誰啊?”
時章很認真地問:“我找高二的宋老師,您認識嗎?”
宋拂之歪了歪頭:“好像聽說過。”
時章把花遞到宋拂之手裏:“那能幫我送給宋老師嗎?就說是他的追求者送的。”
宋拂之接過花,直接笑出了聲。
幼不幼稚。
兩人就隻來得及說這麽幾句小話,因為別的老師都圍過來了,跟時章打招呼。
上次運動會場麵熱鬧嘈雜,隻有幾位老師認識了時章。
今晚老師們聚得齊,同辦公室的老師對他更加有興趣,急著回家的也都不急了,說好不容易碰上,那可得認識認識。
宋拂之眉目柔和,看了時章一眼,介紹道:“時章,我愛人。”
傅老師笑著攏了一下長發:“難怪宋老師這學期火眼金睛了。”
“老夫老妻了還這麽浪漫啊,帶著花來接宋老師下班。”馬老師笑嗬嗬地說。
老周道:“可算不上老夫老妻,他們今年才結婚呢。”
時章笑著說:“人老,婚不老。”
逗得老師們笑起來。
隔壁班主任插話道:“之前宋老師還在辦公室裏炫耀呢,說他老公賊帥。語文老師說他情人眼裏出西施,宋老師說不是,還說等我們親眼看見就知道了——這麽看,老宋還真沒騙我們哈。”
時章有點驚訝地看了宋拂之一眼,讓宋拂之一下子臉就有點發燙。
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真說過類似的話,但沒想到隔壁班主任直接把他給賣了。
旁邊老師看了眼宋拂之手裏的花,笑著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宋老師收花兒呢,以前咱們宋花仙哪收過別人的花!”
時章很快抓住了重點,自然地重複了一遍:“還有別的人送花呀。”
“可不!”辦公室的老師們都愛嘮,宋拂之還沒來得及給他遞眼色呢,嘩嘩地就往外倒,“以前那個姓喬的小夥子,往辦公室送那麽大——的一束紅玫瑰,宋老師都冷臉看著,哪像現在呀。太不一樣啦。”
宋拂之無奈地按了一下同事的後背,低聲道:“麻煩給留點兒麵子……”
時章聽完倒沒說什麽,就翹了翹嘴角。
人家老公都親自出現了,什麽夜宵燒烤那肯定是沒法參與的。
老師們要他們早點回家休息,時章也沒客氣,直接把宋拂之從人群中領走了。
宋拂之坐上時章的副駕駛,轉頭給自己扣安全帶,膝頭還放著時章送的非洲菊:“你今晚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時章打著方向盤道:“連著加了好多天班,晚上都沒時間,今天要補償宋老師。”
宋拂之低頭撥弄花瓣:“嗯,怎麽補償我。”
時章想了想:“你想吃什麽夜宵?我給你做。”
宋拂之晚上沒吃多少,他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兒餓了。
“煎餃和炸雞腿,行嗎?”宋拂之笑著加了句,“突然想吃點垃圾食品。”
時章縱容地答應:“好辦。”
電梯裏,兩人站得很近,宋拂之手裏還捧著花,很少女的粉色,居然意外地很配他。
時章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突然慢悠悠地說:“宋老師還挺受歡迎的,那麽多人送花。”
宋拂之:“這不都沒收過嗎,我隻收過你的花。”
時章淡笑:“嗯。”
宋拂之側頭看著時章,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頜。
“嘶,紮手。”宋拂之收回手。
時章也跟著摸了一下:“抱歉,這幾天太忙,沒怎麽刮胡子。”
回到家,宋拂之把非洲菊放到了客廳的花瓶裏,然後和時章一起站在鏡子前洗手。
甩了甩水,宋拂之掌著時章的下巴審視幾秒,一時興起:“我幫你刮個胡子吧。”
時章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喉結動了一下。
宋拂之拿著電動剃須刀,時章揚起脖頸方便他動作,任由細微的刀片刮過下巴和喉嚨間最脆弱的那塊皮膚。
宋拂之目光專注,聊天般的開口問:“鍾老板那時說你以前除了搞科研,還在同時兼顧很多別的事情……你那時是怎麽安排時間的?”
“唔。”時章似乎沒料到宋拂之突然問這個,但他理了理思路,還是答道:“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比如兩節課之間抽空去健個身……最忙的那會兒沒辦法,隻能減少睡覺和娛樂的時間。”
回想以前那些日子,cos的妝容和布景大都是時章在深夜裏研究出來的,但他樂此不疲。
刮胡子的角度不太對,宋拂之幹脆一屁股坐到洗手台邊,讓時章站到自己兩腿中間,嗯,這樣好多了。
“那太辛苦了。”宋拂之歎了口氣,“時教授厲害。”
時章不敢有什麽大動作,聲音就帶著一點笑意:“不會覺得辛苦,因為自己喜歡。”
“怎麽想起問這個?”時章垂眼看了看宋拂之,“宋老師有什麽想做的?”
宋拂之慢慢道:“暫時沒有……但以後可能會有。”
時章:“如果是會讓自己感到壓力的事情,就不要勉強去做了。”
“但如果是你喜歡的事情,那我支持早點開始。”
宋拂之笑著“嗯”了聲:“什麽早不早的……都這麽大歲數了,再怎麽也不算早了。”
時章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早一天都算早。”
宋拂之關掉了剃須刀的開關,反手摸了摸時章的下巴:“很光滑。”
時章用幹淨的下巴蹭了蹭宋拂之的頸側,宋拂之笑著躲開,想跳下洗手台,卻突然意識到他們現在是什麽姿勢。
為了方便給對方刮胡子,剛剛宋拂之一直坐在洗手台上,雙膝放鬆地垂在時章腰間。
現在他們靠的很近,宋拂之呼吸間都是時章身上的氣息。
他們在咫尺間對上了眼神,幾秒之間氣氛就有些變樣。
誰都沒說話,也不知是誰先貼上了誰的唇,兩人很自然地開始親吻對方。
宋拂之下意識地攀上了時章的脖子,雙手在他頸後交扣。
刮胡刀被隨意地放在台麵上,時章伸手撈了一下,沒讓它被碰掉。
在這個緩慢而緊密的吻中,宋拂之喘了口氣,說:“……我好像突然不餓了。”
時章低低地“嗯”了聲,往後退開一點,又貼近親了一下宋拂之。
接著毫無征兆的,他雙手托住宋拂之的大腿,發力,穩穩當當地把他從洗手台上端了起來。
宋拂之在騰空的一刹那摟緊了時章的脖子,心跳轟然失序。
“靠!”
宋拂之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懵了。
記憶中,他從小學畢業之後就再沒被任何人這樣抱過。
宋老師自認為好歹也是體格矯健的類型,渾身肌肉都是實打實有分量的,時章怎麽能把他抱得這麽輕鬆?
對於成年男性來說,這樣完全依靠的姿態會讓人覺得有些不適應,宋拂之試了兩次想跳下來,卻都被時章緊緊托著大腿壓住了。
宋拂之攀著他試圖減輕負重,皺著眉:“你的傷——”
時章簡短地答應他:“完全好了,痂都快掉完了。”
*
宋拂之懶懶地呼吸,抬頭和時章接了個溫存的吻,背後墊著幾朵花瓣零落的非洲菊,讓沙發變得像一方春天的花圃。
是的,他們中途又殃及了擺在一邊的花兒,不知是誰碰倒了花瓶,花散了一地。
“對不住啊,花大哥。”宋拂之這聲歉是對著花道的。
他摸索著起了身,把身後那些花撚起,放到茶幾上。
時章幫他一起收拾,說了聲“沒關係。”
“我又不是對你道歉。”宋拂之笑。
從小黃鴨到花,他們每次好像都會誤傷平民。
宋拂之躺了會兒,隨便披了件衣服起身,行動如常地往裏走。
時章半臥在沙發上叫他:“去哪?”
“去臥室拿包煙。”宋拂之回過頭,“教授不介意吧?”
時章搖了搖頭。
宋拂之把煙拿回來,打火機“喀”地一聲竄出火光,煙絲燃紅。
他先吸了一口,然後遞到時章唇邊。
時章垂下頭,就著宋拂之的手,抽了一口他的煙。
“這次實現了啊。”時章笑著呼氣,“Cigarettes after sex.”
宋拂之笑了笑。
“還可以?”時章問。
宋拂之想到一個比喻,還沒說出口,先把自己整笑了——
“上次就像那種,街邊小菜館,很直接,也很好吃,屬於那種第一次吃,雖然被辣到了,但是覺得很驚豔……但這次像米其林三星,你懂吧,前菜主菜甜品,一道道地來,懷石料理,那種。每道菜分量都很少,但是吃著吃著慢慢地就飽了,服務更是沒得挑,除了一個好字說不出別的。”
時章悶頭笑了會兒,很認真地看回宋拂之:“拂之,我覺得你是真的餓了。”
時章穿上家居服,又在外頭套了層圍裙,跑去廚房給宋拂之做夜宵。
煎餃和炸雞腿,香氣漸漸飄出來。
宋拂之坐在沙發裏,輕輕眯起眼,胃裏確實空空的。
但悄悄說句實話,米其林三星到肚子裏還是跟空氣似的,不如街頭來碗炒飯。
意思是,教授哪裏都好,就是太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