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難怪周聿白喜歡
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項鏈戴在鍾意脖子上。
濃鬱豔麗的鴿血紅搭配高淨度的鑽石, 玲瓏剔透,襯得鍾意脖頸纖長,肌膚雪膩。
但凡有光亮和鏡麵裝飾之處, 她走過,就是晃眼的璀璨光芒。
車窗都能照出影子, 鍾意隻要扭頭,撞見自己的模樣, 也被脖子上的豔光震懾。
手腕套著的翡翠手鐲,像一汪清澈的冰泉。
晶瑩通透,冰清玉潔。
溫慈柳遞給她時,說是鐲子很襯鍾意的氣質。
老太太這些年給了她不少首飾,這隻鐲子一直沒機會戴, 何況以前曾被聿白的媽媽戴過, 現在戴在鍾意手上,也是緣分。
沒有女人抗得過珠寶的蠱惑。
鍾意覺得自己現在身價倍增,好像一隻昂貴的花瓶。
周聿白看她一直在擺弄手鐲, 問:“喜歡嗎?”
她低頭:“太貴重了吧, 這是你們家的東西,給我幹嘛呢?”
項鏈再貴, 可能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隻是花出去了一筆錢。
但這手鐲就不一樣了。
“都是送給你的禮物, 收著吧。”
他圈住她的手腕,凝神注視著那枚翡翠手鐲。
眼神深不可測。
周聿白指尖輕輕摩挲上去:“董事長夫人也不缺珠寶首飾, 溫姨為人和善大度,她把我當親兒子對待, 自然也會對你好, 人的往來都講究緣分, 開心就行。”
他語氣淡和,真情實意。
鍾意回握他的手,輕輕“嗯”了一聲。
都是沾了他的光。
禮尚往來,這麽昂貴的禮物。
鍾意當然要回贈。
兩人鬧了好幾個月的冷戰。
上次在繆州,他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除了以色侍人。
她也拿不出點別的什麽來。
鍾意柔柔蜜蜜偎依在他身上。
他吻她的精致耳垂:“有沒有想我?”
她枕在他肩膀上,睫毛扇動:“想了,很想。”
語氣平平靜靜。
偏偏有種靜水深流的清澈,“我每天都想著這一天。”
“哪一天?”
她目光幽靜凝視著他:“坐在你懷裏的這一天。”
周聿白展眉笑了。
笑容光風霽月,溫潤清淡。
兩人回到家。
鍾意小心翼翼把首飾摘下,收進了梳妝台。
她穿的是他剛脫下的襯衫。
他穿起來得體清貴的白襯衫,被她穿在身上,就是鬆散慵懶的嫵媚風情。
襯衫長至腿根,領口低敞,袖口鬆鬆挽至手肘,隻隨意扣了中間兩粒紐扣。
行步之間,衣擺帶風。
露出纖瘦玲瓏的肩膀鎖骨,欲遮還掩的高聳胸脯和筆直漂亮的長腿。
周聿白巋然不動,目光幽灼地盯著她。
她媚眼如絲,舌尖舔舔殷紅唇珠。
低下柔美的天鵝頸,黑鴉鴉的發絲從肩頭滑落。
周聿白喉結頻滾,呼吸粗重。
修長手指穿梭進她清涼柔順的黑發,柔情似水地把玩她的長發。
最後鍾意抬起緋紅又發酸的臉靨。
櫻唇穠豔,唇邊亮晶晶的水光動人。
睇眄流光,臥著一汪動**又氣息紊亂的秋水。
鍾意湊過去吻他。
他蹙了下眉,沒躲,先用襯衫揩拭她臉頰脖頸。
白襯衫已然淩亂起皺。
她皺皺鼻尖,小聲嘀咕:“你把襯衫弄髒了。”
周聿白低頭和她唇舌糾纏,唼喋親吻。
都是他的氣息。
他擁她入懷,心髒強力跳動,嗓音沉淪:“你可以把它弄得更髒。”
這種想象讓他快樂——他想要這件襯衫揉得全是褶皺,沾染身體所有氣息,遍布她的唇印淚痕和斑駁痕跡。
就這樣。
第二日再穿上。
又是矜貴磊落、潔淨如新。
鍾意這陣子一直陪周聿白住在臨江。
日子過得十分和睦。
周聿白不喜歡她太瘦。
女演員為了克服電視屏幕的魔鬼鏡頭,無一例外都需要保持最瘦身材。
鍾意也習慣在拍戲前開始少吃或者不吃。
戲殺青後,可以放縱一點。
鍾意的食欲和情欲都有得到好好彌補。
周聿白忙時會找人陪她逛街消遣,閑時帶她去應酬度假。
兩人同吃同睡,感情突飛猛進。
日子過得順遂,鍾意很快臉頰飽滿,氣色紅潤。
她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女體態,身材纖穠合度,纖細的肩背和不盈一握的細腰,加之飽滿的腰臀,光彩照人的眉眼。
這副模樣。
也難怪周聿白喜歡。
唐檸路過臨江,和鍾意約過一次飯。
她現在的事業在上升期,趕通告趕戲,也是忙得分身乏術。
之前藍鬱和鍾意的熱搜,她有私下問過鍾意。
那時候鍾意和周聿白正僵著,心情鬱鬱,緊接著又去了西南拍戲。
唐檸在一個工作場合遇到過藍鬱。
藍鬱知道她是鍾意的好友,還隨口問了聲唐檸關於鍾意最近的近況。
現在兩人重聚。
唐檸節食就吃了幾口沙拉,眼睜睜看著鍾意吃完一整份套餐。
和外表靚麗,內裏惶惶的女明星不同。
鍾意現在像朵花期正豔的玫瑰花。
“真羨慕你啊。”唐檸埋頭吃草,“居然可以吃完一整塊牛排。”
“我也羨慕你。”鍾意托腮,“我看了你的新劇,大家都在線誇你呢。”
“再不努力就要被淘汰了,是你說成名要趁早啊。”
這個行業,努力和機會同樣重要。
鍾意也是眼見著唐檸一點點把人氣攢起來,不再自嘲自己是默默無聞的小糊咖。
她由衷替唐檸開心。
反觀鍾意,和剛進星瀾娛樂那會相比。
簡直是判若兩人。
除了事業依然不溫不火,完全沒有其他任何煩惱。
可拍戲不也是為了賺錢麽?
鍾意可以像普通人一樣自由,每天出入五星酒店,滿身奢侈品。
她已經足夠有錢。
住酒店頂級套房似乎沒什麽不好,私家電梯入戶,管家司機廚師一應配齊,二十四小時隨時在線。
即便淩晨兩點需要清理房間更換床單,也就是一個按鈴的事情。
這些日子,溫慈柳和鍾意關係親近不少。
時常邀著鍾意逛街購物、喝下午茶或者聽音樂會什麽的。
人家有心為之,能把任何一件小事、任何一個人都安排得周到妥帖。
鍾意垂首抿了口滾燙的花茶。
周聿白也不反對這種接觸。
現在就連周思旻都對鍾意客氣了三分,從沒說過什麽混賬話。
溫慈柳請鍾意到家裏看花喝茶,也建議兩人換個地方住。
酒店哪有“家”的感覺。
周家在臨江當然也有置業。
周聿白一開始來臨江,其實住在家裏的一套獨棟別墅。
後來嫌麻煩才搬去住酒店套房。
“住酒店還是和住家裏不一樣。”溫慈柳拍拍鍾意的手,“聿白的房子離這不遠,也一直有人打理,你隻需要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一番就能搬進去,要是嫌生活不方便,多請幾個管家工人,也是一樣的。”
鍾意沒有這個想法。
她在北城已經和周聿白住在一起。
難道在臨江也要住在所謂的“家”?
聽溫慈柳的描述。
她可以親手打理花園花卉,親自下廚做菜,精心挑選臥室的枕褥?
這並沒有帶來強烈的“家”的感覺。
倒還是住酒店更方便些。
鍾意:“不用這樣麻煩,我平時也生活在北城,在臨江待的時候不多。”
溫慈柳好奇問:“公司離不開聿白,他大半時候都待在臨江,意意你在娛樂圈工作,其實不拘泥住在哪個城市,不如搬到臨江來,大家還有個照應。”
“對了,我也有幾位演藝圈的老朋友,有機會也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我在北城念書畢業,朋友比較多,工作試鏡也在那。”鍾意認真想了想,“其實住哪裏都是一樣的……我都可以……我都聽周總的安排……”
周聿白在一旁和周思旻說話。
也是隨意聽著鍾意跟溫慈柳聊天。
溫慈柳笑盈盈問:“聿白,你覺得呢?我是真喜歡意意,思旻和思筠兩個家夥都成日不見人影,有她陪著,日子都愉快許多。”
周聿白指節敲了下桌麵,旋即收回。
手順勢搭在鍾意肩頭,淡聲道:“我倒是想她搬來臨江住……隻是我母親那邊……”
他驀然收住話頭。
溫慈柳噤聲。
鍾意垂首抿了口滾燙的花茶。
梁鳳鳴知道鍾意。
就算周聿白兩地跑,在臨江呆的時日也是比北城多。
把鍾意放在臨江。
那和當年的周安和與溫慈柳有什麽區別呢。
這事便不再提起。
溫慈柳換了個話題,問起了楊韻詩。
鍾意這才知道,周老太太想撮合楊韻詩和周思旻。
周思旻當然是黑臉。
什麽玩意。
真當他什麽都不知道?
葉蓁蓁死後,梁鳳鳴怎麽沒讓周聿白再訂婚。
還是不是想著葉家還有個葉綰綰。
死了個姐姐,拿妹妹填房,又不是什麽新鮮事。
葉家的實力和國外影響力,更甚於天恒集團。
這葉家還是梁鳳鳴的盟友。
要不是葉家出主意,在周思筠出生後,溫慈柳那時候就可能把梁鳳鳴踹下去。
不然他老爹周安和對周聿白的婚事不怎麽過問。
大家都等著呢。
等周聿白結婚之後。
再輪到的就是周思旻。
要是周聿白真和葉綰綰在一起,周安和想借著葉家的影響力。
也幫周思旻選個好妻子。
要是周聿白另娶他人。
跟周思旻聯姻的人家當然也不會差太多。
總之這事也不急。
畢竟孩子們都年輕。
那楊韻詩家裏開個小公司,最大的身份就是梁鳳鳴的幹女兒。
沒交情沒感情,憑什麽嫁給周思旻。
周聿白跟楊韻詩交集不算多。
隻是說她在梁鳳鳴身邊乖巧聽話,辦事伶俐。
更了解楊韻詩的是鍾意。
“韻詩是我大學同學,是學校的校花,特別漂亮,氣質優雅……人也很熱情開朗,那時候係裏的同學都很喜歡她……”
溫慈柳聽完之後,又問了不少細節。
“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就肯定有些道理,下次我讓思旻跟著聿白一塊回北城,讓思旻請這位楊小姐吃飯聊聊,到時候意意你要是方便,也一起幫著思旻說說話,他呀,隻會惹事生非,從來辦不好事情。”
鍾意支支吾吾推辭。
回去的路上。
坐在車裏,鍾意想了又想,仰著亮晶晶的眸子問他:“楊韻詩怎麽會和周思旻湊在一起?”
他望著車窗外的夜景,眸色染上霓虹的流光:“那不是很好,正好讓她認清認清自己。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自然會有人教她。”
鍾意怔住,壓根不知道如何回這話。
隻能握著他的手。
周聿白捏著她纖細柔軟的手,冷不丁開口:“想搬來臨江住?”
鍾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我都可以……住在北城也很好,任你安排……我都聽你的。”
她柔順如水。
猶記得他說過,就陪他這兩年而已。
之前因為藍鬱的事情鬧成那樣,實在沒道理。
“那還是住北城吧。”他身姿懶懶,搭著腿,神色清淡,“過陣子葉綰綰要回來臨江,你留在我身邊也不太方便。”
鍾意動了動唇,最後輕輕“嗯”了一聲。
枕著他的胸膛:“你回北城的話,要記得來看我。”
周聿白不冷不熱摸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