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要她死

邵芸琅記得前世徐良美的妾出身卑微,因對其母有救命之恩,被徐良美納為貴妾,當時這件事還廣為流傳,成為一段佳話。

難道說,那醜丫頭就是在這裏救過徐母,繼而得了徐良美的看重?

曾經,外界揣測最多的便是她與徐首輔之間的愛恨情仇,認為徐首輔是因為她才終生不娶,另一種揣測則是說徐首輔好男色,總之,沒人以為他真心喜愛一個燒火丫頭。

邵芸琅前世沒見過他的妾,也不知道她是否毀容了,這些恩怨隨著重生也可以煙消雲散了,她與徐良美沒有了利益衝突,也不必與他針鋒相對了。

她將包袱轉交給徐母,對方接過後重重地歎了口氣,似乎真的不太高興。

“多謝你了,冒昧問一句,邵姑娘芳齡幾何?”

“我十四了。”邵芸琅不解她為何問這個。

徐母將包袱放到一旁,握著她的手問:“那你很快也要嫁人了,你可會反感長輩替你尋到的夫婿人選?”

邵芸琅大致明白症結所在了,羞紅著臉說:“這個應該由不得我反對吧?”

“可我家那逆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卻遲遲不肯成親,也不知是何緣故。”

邵芸琅知道,徐良美因幼年不好的過往特別反感他父親,他曾說過,不會讓這個姓氏傳承到下一代。

若不是他要走仕途,不能改姓,他應該早改姓了。

邵芸琅模棱兩可地說:“也許他是想等高中後再娶妻吧,春闈在即,他心不在此。”

徐母點點頭,忽然轉過彎來,“邵姑娘知道我兒今年要參加春闈?”

她又多看了邵芸琅幾眼,隻覺得她哪裏都好,若她將來的兒媳婦能有這般模樣,真真是做夢都會笑醒了。

邵芸琅不小心說漏了嘴,忙解釋道:“我猜的,今年乃三年一次的大比,令郎一看就是書生,便想到了這個理由。”

徐母信了,半高興半憂傷地說:“他從小就會讀書,從沒讓我操過心,相反,一直是他在照顧我。”

“李夫人不必介懷,令郎乃人中龍鳳,定會平步青雲,身居高位的。”

“承你吉言。”

邵芸琅回到自己的小院,腦海裏一閃而過“嫁給徐良美”的選項,隨即搖搖頭:不可不可,玩不過那老狐狸!

柔佳郡主躺在**久久不能入睡,馬車裏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在腦海裏重現。

她當時其實是有些理智的,隻是渾身酸軟無法動彈,趙殷晟閱盡千帆,很懂得如何讓女人舒服,她便一時忘了該反抗。

事後趙殷晟也醒了,兩人目瞪口呆,顯然都沒料到會是對方,再然後就是被府上的人找到了,她還記得車門被推開時,外麵匯聚過來的目光,如鋒芒在背。

“啊啊啊啊……”柔佳郡主羞恥地想死,可更想讓趙殷晟以及幕後之人死!

侍女跪在床邊不知所措,柔佳郡主坐起來,陰沉地盯著她問:“之前出去尋我的那些人,列個名單給我。”

侍女低著頭顫顫巍巍地說:“郡主放心,那些人……那些人已經不在了。”

柔佳郡主明顯鬆了口氣,又問:“那國舅府那邊的人呢?”

“奴婢不知。”

柔佳郡主用力抓著被子,瞪了她一眼,又問:“母親可有派人去查邵芸琅昨夜的動向?上回沒毒死她,如果她知道是我下的毒,必定會報複。”

“奴婢……不知。”

柔佳郡主抄起枕頭砸向她,神情狠厲,“什麽都不知,要你何用?”

那侍女跪著向外爬,額頭上的傷口碰都不敢碰,哭著說:“奴婢這就去問,郡主息怒。”

“快滾!”

沒過多久,柔佳郡主就得知了邵芸琅昨夜下山的消息,長公主親自來告訴她的。

“我就知道,一定是她幹的!”柔佳郡主眼睛通紅,抓著長公主的袖子喊道:“母親,殺了她!殺了她!”

“你冷靜些,這般瘋瘋癲癲成何體統?”長公主一巴掌拍醒她,怒斥道:“你的懷疑我知道了,但這不可能,她昨夜子時就已經回到了溪源庵,而你出事是在子時後。再有,她一個庶女,身邊沒有可用之人,拿什麽算計你?”

她也是剛知道女兒還曾毒殺過邵芸琅,這要是被武侯府知道,未必不會替這庶女出頭。

“我不信,她肯定有問題,否則怎會那麽巧,她一下山我就出事了?”

“別鬧了,你還想聽聽別人的消息嗎?”長公主先說了幾個平日與她不對付的人,但不是能力不足就是有不在場證據,都可以排除。

“楊鉞動機最足,但他昨夜在護城河邊放了一夜的燈,許多百姓都看見了,但也不排除他故意誤導我們,畢竟楊家高手如雲,他隻需要一句話吩咐下去即可。”長公主始終對楊鉞耿耿於懷。

“不可能是他!他不會這麽對我的!”柔佳郡主咆哮著,但連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話,楊鉞厭惡她,就是她死了,他也不會動容的。

“不過有件事有些奇怪,有人看到楊鉞比賽時,他的包廂裏出現過兩個女人,雖然看著不像,但不排除就是邵芸琅主仆。”

長公主一句話令女兒徹底崩潰了,“他們關係何時這般親密了?一定是假的!”

“你可還記得,上次楊鉞問你要走了檀香?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在查下毒的人,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解釋的通了。”

“不可能!他們怎麽會知道!……難道他們查到那個徐家丫鬟頭上了?不對,那丫鬟也認不出我們。”

“但出麵的是檀香,那丫鬟隻要說出檀香的特征,楊鉞一定會查到她的。”

柔佳郡主呆呆地坐著,“母親,上次被她逃過一劫,這次我要她死!”

長公主不欲與武侯府為敵,並不讚同殺了邵芸琅,“要一個女孩的性命不一定要直來直往的動手,容易給人留下把柄。”

“不!我就想讓她死!死的淒慘無比!死的惡名昭著!”

長公主歎了口氣,“那好吧,這件事我來做,你別插手,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安安心心地在家裏待嫁!”

長公主知道,不給她一個發泄口,她隻會鑽進牛角尖裏出不來,她始終沒對楊鉞動怒,卻抓著一個邵芸琅不放,看來是真恨極了她。

邵芸琅:“我好怕怕!”

楊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