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還想吻她

俞竺有些羞窘。

事實上她早幾年便已看出沈公子意圖, 可她畢竟女兒家,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故她一直守著本分不敢跨越鴻溝, 生怕丟了心無法對自己和未來夫君交代。

今得知夫君人選便是沈公子, 俞竺的內心隱隱泛出喜悅,有種還好是他的心境。

當妹妹們提及此事, 從未有過的羞怯襲上腦門,惹得俞竺滿臉羞紅。

好在, 正無措時,阿兄來了。

隻不過觀阿兄臉色似烏雲罩頂,不甚開懷。凶怒目光放在惜悅身上,小丫頭卻毫無所覺,正滿嘴誇著未來姐夫。

俞竺很快便意會過來, 阿兄吃味了。

不由輕笑,拉著另兩位妹妹離開。她想, 阿兄當更希望與惜悅獨處。

長期以來她們姐妹幾人形影不離, 阿兄雖從未阻攔, 但偶爾也會將念想表露於形。以往時機不得當, 今日倒正好。

三姐妹向阿兄微微福身以示問候,而後便默契離開。

惜悅見狀立刻止住滔滔不絕的誇讚之詞,問道:“誒, 你們去哪!”

迅速起身跟隨, 哪知方才轉身便撞進一堵熟悉的胸膛, 腰間隨之被鐵臂環住。身子一下被圈得嚴絲合縫,惜悅頗有些難受的扭了扭, 卻是被圈得更緊了一些,隻好作罷。

惜悅一雙小手抵著阿兄的胸膛, 勉強拉開一點距離,笑嘻嘻抬頭便甜膩膩嬌糯糯的喊一句:“阿兄!”

聲音依然清脆悅耳,然而聽在此時的俞沐耳中卻有點沒心沒肺之感。

心肺齊全的惜悅問候過後便扭頭尋找幾個阿姐,可哪裏還能尋到她們的身影。不由在心中埋怨姐姐們不厚道,出門耍不帶她。

不帶她就算了,怎把她的丫鬟也帶走?!

這就過分了!

哼,這件事至少得讓她們哄三天,不然不原諒。

惜悅正暗戳戳計劃著,頭頂忽而傳來冷音:“就那麽喜歡沈銳?”

感受到阿兄不同於以往的語調,惜悅疑惑抬頭,下意識回答:“喜……”

卻見阿兄突然眯起眼睛,微昂頭垂眸意味深長地看她。

妥妥的警告。

惜悅打了個激靈,迅速轉口:“喜歡阿兄!”未了,非常肯定且極其認真地點頭,杏眼一片誠懇:“沈大哥算什麽呀,我隻喜歡阿兄,最喜歡阿兄!”

不愧是她,小嘴真甜!

唔!阿兄圈得太緊,她快透不過氣了!

可憐兮兮哼唧一聲。實在難受,惜悅再次扭了扭,隻盼阿兄做個人,鬆一鬆。

誰想,俞沐不僅未放鬆力道,反而抬起惜悅的下巴,迫使她同自己對視。眯眼,又是一道冷音下來:“沈大哥?”

叫的怪親,這許多年沒少叫吧?看來時常接觸。

怎能是個男子便喊哥?先一個沢哥哥,又一個沈大哥。

都是外男,這便不太乖了,當罰。

惜悅萬沒想到阿兄這般難哄,都說最喜歡他了還不行。奈何沈大哥早已叫習慣,這不一時嘴快嘛!

簡直想呼死自己!惜悅腦子急切轉動,想著補救法子,然而突然印上來的薄唇打她個措手不及,腦袋瓜直接懵掉。

同上次的淺啄不同,俞沐這次帶著怒氣,垂頭直接含住嬌嫩紅唇,又吸又啃輾轉一番。

惜悅毫無經驗,傻傻屏住呼吸,貝齒忽然被撬開,大舌不由分說卷進來大肆□□丁香小舌。

“唔……”

驕哼一聲,惜悅隻覺全身酥軟無力,就勢依靠在阿兄身上。

這個吻極深,直待惜悅幾乎喘不過氣的時候方才鬆開,隻阿兄的唇仍輕貼在惜悅唇上。

惜悅小口略張,大口大口喘氣,杏眼圓睜,顯然已魂飛天外。

二人氣息相融,屋內盡是二人的喘息聲,一粗一嬌,曖昧至極。

惜悅好不容易喘勻氣息,思緒些許回籠,本以為終於結束,誰知阿兄再次含住她的唇兒,又一個深吻落下。

如此反複,每次在她將將暈厥前鬆開,方才緩過氣又是下一個吻。直至後來,惜悅都不知自己是何時被阿兄抱起,坐在他的腿上承受一個個熱吻。

“嗚……”

也不知到底過去多久,惜悅終於被放過。她將頭埋在阿兄胸前,一雙細嫩白手緊緊拽著阿兄的衣襟,哭得慘兮兮。

報複似的將淚珠兒全往阿兄衣襟上抹,不知是氣的還是羞得,就是不肯抬頭。

俞沐一下一下順著惜悅的背,小嬌氣包不斷哼哼唧唧,跟小貓兒似的撓著他的心,讓得他全身酥麻,隻覺應該再來幾個吻。

俞沐半饜足的眯著眼睛,老神在在,已然恢複為那個溫和阿兄。甚至還能打趣一句:“沒用。”

順背的動作依舊溫柔,語調更是柔得似水。隻在心中調侃:不過幾個吻便要死不活,還是得多練練。

懷中嬌人兒被嫌棄沒用,身子微僵,終於抬眸露出兔兒似的紅眼睛,自以為氣勢十足的罵了一句:“混蛋!”

哪知出口的聲音過於沙啞,鼻音讓她的聲音更加嬌糯。

這哪裏是罵,分明是在撒嬌。

顯然,這個‘撒嬌’很受用。俞沐笑了,笑得意氣風發。

低低的笑聲像醇厚美酒,浩瀚星眸裏全是嬌人兒的身影,寵溺的回應她:“嗯,混蛋。”

言罷,自顧笑起來。

惜悅委屈得杏眼水汪汪,金疙瘩要落不落的,委屈極了。

這般愛嬌的模樣讓得昨天的心軟成一片。

還想吻她。

可惜時機已過,門外傳來隨從戰戰兢兢的聲音:“將軍,前院來報,宮裏來人宴請夫人和小姐們參加宮裏的賞花宴,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真真是煞風景的消息,俞沐麵色忽而變得陰沉。

然而麵向惜悅時,又是溫潤阿兄。

仔細將惜悅抱放在身旁的椅子上,額抵著額,鼻尖蹭了蹭惜悅的,輕哄:“阿兄先去忙,乖一些,嗯?”

惜悅別過頭不理他。

壞人。

親完就跑。

俞沐知道小姑娘氣性大,一時半會兒怕是不願搭理他,無奈輕笑,繼續哄:“我讓她們來陪你。”

這下惜悅反應極大,瞪圓了眼睛,急怒道:“不行!”

“不要!”

“不可以!”

拒絕三連。

如果讓幾個姐姐看到她如今的模樣,怎麽可能不曉得方才發生了何事?她就沒臉見人啦!

小姑娘怕羞倒也是能理解,俞沐故意逗她:“好,我讓她們別來。”

惜悅大大的杏眼瞪向阿兄,鼓著腮幫子,又是那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委屈巴巴。

阿兄這麽說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與不說有何區別?!

壞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

惜悅猜的不錯,俞沐隻是想多看看她鮮活的愛嬌模樣,他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臨走前,俞沐低笑著在惜悅唇上啄一口,輕輕捏一捏惜悅的臉頰,低低留下一句:“放心。”

目送阿兄離開,惜悅可恥的醉在阿兄最後那句‘放心’裏麵,她的心真的奇異般安定下來。

阿兄讓她放心,那麽短時間內便不會讓幾個姐姐們過來,這樣她就放心了……

為了讓自己自那件羞人的事件中走出,惜悅隻得用作畫來分散心神。

俞沐離開惜悅的視線後,溫和麵容即刻收起,心中怒火正越燒越烈。

賞花宴?

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廳,黎皖姝正小心招待宮裏來的嬤嬤。不過初來皇城,長女的親事說定便定。尚未喘口氣,宮裏又來人下帖子。此人自稱是皇後身邊的嬤嬤,其言語中多次提及大長公主,用意何在,黎皖姝是明白人一聽便懂沒錯,心中一股無名火也因此冉冉升起。

大長公主愛慕祈將軍一事民間盛傳已久,她豈有不知的道理。

大長公主又如何?

沐哥兒不喜。他心中僅有惜悅,她的七姐兒。

她未來的長媳隻能是惜悅!

這個賞花宴她自是不願參加,正好三個月後便是竺兒的婚事,她可以此推脫。不過看這位嬤嬤的架勢,隻怕她的話並無多大效用。

好在言管事在此,隻稍她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神不知鬼不覺請來俞沐。

俞沐早幾年便已開始為皇上辦事,皇上對其看中的程度大家有目共睹。他於皇上有大恩,皇後娘娘自然也敬他幾分。

金嬤嬤一直最得皇後娘娘重用,又是機敏的性子,待祈將軍從來客客氣氣,謹小慎微。得見他出現,心中已繞過不少彎,但還是小心翼翼行禮問安。

俞沐自寒暄過後便道:“承蒙皇後娘娘厚愛,隻家中妹妹方才定親,親事便定在三個月後,時間倉促了些。母親又對皇城不甚熟悉,這幾個月怕是要不少勞累。恕臣等無理,今次的賞花宴實在不便參加,煩請嬤嬤回去告知一二。”

“這……”

金嬤嬤幾次欲言又止,為難的模樣不似作假。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祈將軍出現準沒好事!

這下她如何回去交差?

沒想到這位夫人看似溫婉賢淑,倒是會來事!

俞沐何許人,宮中那些人他再是熟悉不過,自知金嬤嬤心思。金嬤嬤到底是皇後信重的身邊人,母親不宜與之交惡。思及此,俞沐這便給了金嬤嬤一個台階下:“金嬤嬤無需憂心,此事本將親自進宮向皇上請罪。”

正好,有些事他需要同皇上說清楚。皇後向來與皇上一條心,今日這番,定也有皇上的手筆。隻要皇上那裏說通了,皇後自沒有怪罪的道理。

“將軍嚴重了!”

金嬤嬤嘴裏這麽說,卻是向旁讓開一步。

不過一場賞花宴罷了,實在沒有請罪一說。但這畢竟是皇上準允的,有將軍出麵倒也好。

俞沐這便隨宮人入宮,留下黎皖姝獨自惴惴不安。

黎皖姝心知沐哥兒一向辦事自有分寸,今日之事本拒絕便可,沐哥兒卻是因何入宮?

此事定有蹊蹺,當不是表麵看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