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顧青寒揉了揉溫暖的腦袋, 親了她一下，才離開家裏。
溫暖看了一下手表，顧青寒就在家裏待了半小時, 估計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想到這裏，溫暖也就覺得林嬸子那事也沒那麽惡心人了。
顧青寒前腳一走，陳媽也帶著樂樂回家來了。
陳媽進門就說：“剛聽說林嬸子回來家屬院這邊了，一回來就跟她兒子林團長吵了一架。我看啊，等一會林嬸子就該過來咱們這邊，尋你道歉來著。”
今天林嬸子過來她們這邊鬧事，那是人盡皆知, 而且大家都知道了是林嬸自己粗心大意搞得一家人中毒，結果還有臉過來他們這邊鬧事, 很多人在林團長回家來的時候, 就跑去了他們家, 告訴了林團長這事。
林嬸子肯定被林國強給狠狠地罵了一頓，估計等一會就該尋上門來跟溫暖道歉。
溫暖回想起顧青寒出門時叮囑她的話, 皺了下眉, 對陳媽道：“陳媽, 等會要是林嬸子過來了, 你就說我已經睡下了, 讓她回去。”
隻要孩子沒事就好了, 最怕就是孩子真的因為吃錯了東西，傷了身體。
聽顧青寒的意思，看來是今晚有行動, 顧青寒讓她不要到處虎跑，大概是為了防止捉特務的時候, 不小心讓對方逃竄，誤傷了家屬院的人。
林嬸子肯定不能待太晚，讓她早點回家算了。
至於道歉的事情，等敵特被抓到了再說也不晚。
陳媽一邊倒水給樂樂洗手，一邊道：“行，我知道怎麽說了。這林嬸子就是欺軟怕硬，估計是看你好說話，就特地過來找麻煩，才不能這麽輕易饒了她。”
“大家都說，這林嬸子肯定早就知道是自己煮的蘑菇有問題，害得一家子上吐下瀉的。估計她是怕林團長罵，所以才過來找咱們，說是咱們的餅幹有問題，就是想讓咱們當替罪羔羊，心真是夠黑的了！”
陳媽經常接送樂樂上學放學，跟林嬸子也打過不少交道。
之前她就不喜歡林嬸子經常搶孩子的零食吃，每次給樂樂帶的零嘴，有一半都是落她口袋了。
沒想到今天對方還拿零食這事做文章，說她們的東西不幹淨！
陳媽也咽不下這口氣，正好溫暖說今晚不要見她，也省得再看到林嬸子那副小人嘴臉了。
樂樂洗過手之後，便跑到了溫暖身旁，說：“媽媽，我還不困，不想睡覺。”
“可以啊，你就跟媽媽回去房間畫畫吧。”溫暖摸了摸孩子腦袋，隨後便讓陳媽把門給鎖好。
今晚顧青寒就要帶著人行動了，雖然敵特不一定會逃得掉，但是她家男人也說了，敵特可不止一個人，要是部隊裏頭還有其他的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什麽激烈的行為。
這幾天她一直都提心吊膽，好不容易等來了周六日，她也不想再讓孩子去幼兒園了。
溫暖看著進來房間之後就開始畫畫的樂樂，心緒平靜了不少，希望部隊可以早日恢複往日的寧靜。
*
因為還沒到關燈時間，陳媽在客廳外頭整理了一下小嬰兒的衣服，打算等明兒出太陽，再洗曬一次。
正當陳媽準備回去房間睡覺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然後林嬸子的聲音便在外頭響起來了。
“樂樂媽媽——”
“樂樂媽媽你睡了嗎？”
陳媽果斷地打開了客廳大門，然後走到了院子欄柵那邊，看著林嬸子說：“林同誌，你回去吧，我家小暖都已經睡下了。”
林嬸子看到不是溫暖出來，便朝屋裏頭張望了一下，可是屋子裏頭卻亮著燈，她便皺著眉頭：“這麽早就睡了？陳媽，今天那事是我誤會你們了……”
陳媽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直接打斷了林嬸子的話，“我們小暖都快要生了，這段時間都很早睡，更別說今兒個還攢了一肚子的氣，傍晚那會連飯都吃不下幾口，一直犯暈呢，早早就躺下床去了。”
今天林嬸子過來惡心他們，陳媽也打算惡心一下這不要臉的人。
果不其然，林嬸子一聽陳媽這話，一張臉忽青忽白的，愣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樂樂媽媽她沒事吧？”
要是溫暖因為這事搞得胎兒出了什麽事，她肯定也脫不開關係。
可是溫暖一天不見她，她心裏也慌，剛剛她兒子回來就把她臭罵了一頓，說讓她馬上過來道歉，她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決定過來一趟。
不過她肯定不信陳媽這話的，看陳媽這厭惡的眼神，她就知道是說謊了。
肯定是為了報複她今天過來鬧事，所以才不讓她見溫暖！
陳媽冷笑，“要是被陷害汙蔑的人是你自個兒，怕是已經跟人家直接動手拚了吧？我們小暖還懷著兩個孩子，又是到了孕後期，沒有當場被你氣得早產已經很了不起了！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就不要在我們家門前吵了，是不是真要被你氣得早產才罷休？”
陳媽看著林嬸子那一臉的不爽，就知道她這次過來並不是真心要道歉的，可能隻是被她家兒子和兒媳婦逼著過來罷了。
難怪溫暖一開始就說不想見她了，估計是早就猜到林嬸子會是這個小人嘴臉。
“你這人！別得理不饒人啊！”林嬸子看著氣勢洶洶的陳媽，被她說得不樂意了，今兒個那溫暖可不像被她氣得要早產的樣子啊！
再說了，誰不知道雙胞胎都容易早產？
要是真早產了，也跟她沒關係！
陳媽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大晚上的，你別在人家門口大喊大叫，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可沒有溫暖那麽好脾性，還跟這樣的人說大道理，要不是顧及陸家的顏麵，她早就拿著掃帚把這人給打出去了！
林嬸子自討沒趣，越想越覺得委屈，她這是過來道歉的，陳媽這個態度對她是幾個意思？
最後她隻能咬咬牙，說道：“行，我說不過你，反正我是過來給樂樂媽媽道歉的，既然她睡了，你就替我轉告她一聲，說我來過吧。”
本來溫暖就是後輩，論歲數輩分，她都可以當她娘了，現在過來道歉已經給足她麵子了，還讓她吃閉門羹？！
“嗤——”陳媽聽著林嬸子這話，氣笑了：“我年紀大，健忘，過一晚上就就記不住事，你明兒個自己過來跟她說吧。”
說完，陳媽便轉身回去，然後大力地把大門關得哐哐響。
道歉都讓人轉達，沒誠意！
林嬸子被氣得半死，看著溫暖家那還敞亮的燈光透過玻璃窗映照出來，就知道她們是故意的！
可是人家不願意見她，也沒招，隻能灰溜溜地走了。
林嬸子一走，陳媽就進了溫暖房間給她說了一遍林嬸子的話。
溫暖的房間雖然不靠近院子那邊，但是剛剛陳媽打開了客廳的大門，所以她也聽得一清二楚的。
既然林嬸子還不是真心誠意想道歉，那確實沒必要再見了。
“陳媽，你也別搭理她了，省得哪天又該說你得理不饒人，這段時間別跟她來往。”溫暖跟樂樂一起給畫用蠟筆塗上顏色，隨後又說：“對了陳媽，今兒晚早點睡吧，要是外邊有什麽動靜你也別出去看了，聽青寒說有任務。”
陳媽以前也跟著趙叔在部隊裏頭住過一段時間，自然也聽得懂溫暖的話，便點頭：“那你也早點睡，今晚要不我來帶樂樂去睡吧？”
樂樂每晚都跟溫暖睡覺，大房間的炕能睡好幾個人，按理說也夠地方。
但是樂樂這個小家夥睡覺，有點粗魯，而且還愛到處鑽，現在溫暖又快要生了，陳媽也怕樂樂會不小心弄到了她。
溫暖便說：“不用，今晚我跟樂樂一起睡。”
陳媽拗不過溫暖，便走出了大房間，然後又檢查了一遍門鎖，才回去睡覺。
溫暖陪著樂樂一直玩到了熄燈才上炕，樂樂還很精神，一直不停地跟她說話。
還不容易把孩子給哄睡了，溫暖卻沒什麽睡意，心裏惦記著顧青寒，同時也豎起了耳朵，時刻留意著外頭的動靜。
不過一切風平浪靜。
輾轉反側了半宿，溫暖才慢慢陷入夢鄉，半夜醒來了一次，顧青寒沒有回來。
心裏就更擔心了。
*
風平浪靜之下，總有暗湧。
這天晚上，烏雲遮月，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人提心吊膽。
小小的地道會議室裏，徐師長和李政委臉色凝重，紛紛看向了顧青寒和航空研究所的劉明華同誌，問：“你確定那些人的目標是上級領導？”
徐師長跟李政委收到了顧青寒的匯報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又提心吊膽了幾天。
敵特居然打入了了他們的內部，看情況是已經有一定的時間，難怪顧青寒發現敵特的情況之後，並沒有跟他們匯報。
畢竟這內部出了問題，誰都有嫌疑。
幸好這事是讓顧青寒給遇上了，換了其他人，早就磨刀霍霍去幼兒園捉敵丨特，領功來了。
那恐怕早就打草驚蛇，畢竟這次出現的敵特，並不是單槍匹馬，而是有預謀，有組織的！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那些人居然還利用了幾歲的幼兒來傳遞情報，麵對這樣特殊的情況，不得不謹慎。
但是貿貿然讓幼兒園和中小學停課隻會引起敵丨特的注意，所以一直拖了幾天。
明天就是周末，是一個最好的下手時間。
顧青寒點了點頭：“很快就要國慶節了，上級領導過來閱兵，這是一個很好的下手機會。除了上級領導，還有研究所的專家，因為新型戰鬥機很快就會研製出來，恐怕對方會采取激烈的自殺式行動。”
自殺式行動，就是同歸於盡，那些人可能根本就沒想要活下去。
所以這事不能再等，顧青寒隻能秘密把劉明華接過來，先配合他演一出戲。
縱使是有著多年行軍經驗的徐師長，聽到顧青寒的話後，那手也抖了抖。
他抿了抿唇，看向了劉明華，說：“劉同誌，這事恐怕要委屈你一下了，不過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讓你有危險的，到時候，你也要盡量保持平靜。”
劉明華隻要配合他們開幾個秘密會議，然後悄無聲息留下一些“新型戰機的資料”，對方應該暫時不會威脅到劉明華的性命。
要不是難度太大，那些人估計更想要把劉明華給綁架回去。
劉明華點了點頭：“徐師長，我雖然不是軍人，但也受過訓練，你們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劉明華被突然“邀請”過來部隊，可是卻每天待在了保衛森嚴的招待所裏麵，他也感到了一頭霧水。
可是現在一聽，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知道這次的負責人是顧青寒之後，他的心便安定下來了，對顧同誌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而且剛剛徐師長也給他配了一把木倉，就算是有緊急情況，他也可以第一時間自保。
徐師長聽到劉明華這麽說就放心了，然後看向了顧青寒，問：“顧同誌，這次事態嚴重，你可有把握把人拿下？”
隻見顧青寒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沉聲道：“再過一個半小時就是巡邏換班時間，我估摸那些人會在這個時間節點行動，我得先去準備了。”
劉明華看向了顧青寒，道：“顧同誌，注意安全。”
顧青寒頷首：“你也是，如有必要，可以開木倉自保。”
劉明華點頭：“行，我知道。”
徐師長看他們說完了，便朝顧青寒敬了一個軍禮：“請務必注意安全。”
顧青寒點了點頭，回敬一個軍禮：“是，首長。”
說完，便從地道的出口往師長辦公室走去。
徐師長也讓人把劉明華給送回去招待所裏頭。
*
等人都走了，徐師長才地罵道：“艸他娘的殺千刀，居然利用孩子來傳遞消息，人渣都不如！”
這麽多年的鬥爭，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特殊的情況。
以前那些敵特，最多混在群眾當中，男扮女裝，女扮男裝，隱姓埋名，可是卻極少會沾染孩子的。
這一次，他們不得不謹慎對待，說不定麵對的就是幾個不要命的神經病。
李政委看到了徐師長發這麽大的脾氣，安撫道：“不然你還怪人家小顧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呢，你說麵對這麽沒人性的畜生，能不謹慎嗎？”
誰也沒想到，顧青寒發現敵特的第一時間居然是自己獨自行動，還暗地裏把麵前的徐師長也調查了一番，查清他沒有嫌疑才匯報上來。
但是回想一下，顧青寒的做法是正確的，內部出現問題，那麽人人都有嫌疑，甭管你是師長還是軍長，都得先查個水落石出。
這事，顧青寒做得沒錯。
徐師長擺了擺手，苦笑了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不得不承認現在年輕人考慮得要周到一些。”
他想來也最欣賞顧青寒，要不是他晉升得太快，年紀輕輕就升了團級幹部。
不然這兩年大大小小的任務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又成為了試飛員，其實也早就可以繼續升了。
這一次不管誰阻撓，隻要顧青寒把敵特給揪出來，他就是磨破臉皮，也要幫他爭取一個正團回來！
李政委歎息了一聲，“看來這一次有得忙了。”
徐師長哼笑，“比起安全，這都是小事，希望小顧判斷正確吧。”
一天不把敵特揪出來，他就一天不得安眠。
*
那邊的顧青寒從地道口進入了師長的辦公室，然後借著夜色躲進了辦公室一個暗角位。
正是深夜時分，除了微風吹過樹葉的唰唰聲，就隻有他的呼吸聲了。
為了掩飾自己，顧青寒換上了夜訓服，飛行隊的皮鞋也換成了落地無聲的布鞋，手腕上表也交給了師長他們保管。
畢竟，能夠混進不部隊的，肯定背後有個龐大的組織，也是訓練有素的人，在這寂靜的深夜，隻有輕身上陣才能保證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常年訓練的經曆，還有絕佳的視力讓顧青寒對場地有著明確的掌控力。
他秉著呼吸，一動不動站在角落，默默計算著時間。
就這樣無聲無息般過了一個多小時，庭院傳來了跟剛才不一樣的腳步聲，看來巡邏兵已經換班了，這個時間節點是最容易讓人掉以輕心的。
目標很快會出現。
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裏，顧青寒暗地裏調查了幼兒園還有家屬院的人，總算有了點眉目。
而今天家屬院裏頭發生的一件事，讓他更加肯定了目標對象。
現在，就等著第一個“鱉”出現了。
可是他還沒估算得到，對方是先去找劉明華要挾他交出資料，還是會先來師長辦公室偷有用的資料？
隻盼望對方是來這一邊，他才有把握把人抓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除了自己的呼吸聲，顧青寒還沒聽到有異動，心裏開始忐忑起來。
也怕自己估算錯，怕對方會先去找劉明華。
劉明華一個整天對著數據研究的專家，哪裏會是那些訓練有素的人的對手？
時間在顧青寒沉思當中，又劃過去半小時。
徐師長的辦公室在行政樓的頂樓，不過也就三層的小樓，要是要進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屋頂忽然傳來了幾下沉悶的腳步聲，顧青寒仔細地分辨著這異常的響動，然後唇角慢慢揚了起來。
來了！
看來還是個不走尋常路的家夥，比他想象中的要狡猾多了。
不是從正門，也不是從窗邊的那棵樹，而是打算通過窄小的煙囪？
而且對方好像還在試探情況，並沒有立刻采取行動，如果是普通的巡邏兵，怕是早就叫喊出聲，問是誰了。
看來劉明華那邊是暫時安全的，把人偷偷請過來，顧青寒也考慮了很久，可是對方要是為了專家們手裏的資料，隻能這麽做了，幸好劉明華也諒解，要是換了其他人，怕是不可能跟他冒這個險。
第一次的響動過去之後，顧青寒足足又等了五分鍾，才聽到了第二次的響動聲。
的確是煙囪的位置。
那個煙囪不算小，但是也不大，對方是怎麽進來？
就在顧青寒疑惑的時候，煙囪傳來了一陣微小的咚咚聲，隻用了十幾秒的時間，便多了個人影在壁爐那邊。
速度之快，讓顧青寒皺了下眉。
黑暗中，一個瘦削，矮小的身影便無聲翻了個身，直接閃到了徐師長的辦公桌旁邊。
很矯健的身姿，動作行雲流水。
徐師長的辦公室除了有幾個上了鎖的櫃子，就是一個辦公桌，不過都是鎖上了的，但是這些家具都是半舊不新，看著就很容易撬開。
顧青寒一動不動，看著對方搬了一張凳子站在了櫃子麵前，然後悄無聲息地開了櫃子鎖，翻找著裏麵的東西。
可是櫃子裏頭的東西似乎並不是他想要的，很快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一旁辦公桌旁，同樣沒幾秒就把抽屜鎖給開了。
嫻熟得不像是第一次作案。
然後，對方掏出了一個微小的電筒，照在了文件上，接著那微弱的餘光想要去看清楚上麵的文字。
顧青寒估算著距離，依然屏息等待最好的時機。
幾分鍾後，那人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把東西往自己的懷裏塞進去，然後朝窗戶邊走過去。
看來，時機快要成熟了。
就在對方那手觸碰上窗戶的那一瞬間，顧青寒身影一閃，猛地從昏暗的角落裏竄了出來。
昏暗的辦公室內，那矮小的身影反應也是極快，聽到了有異響之後，便迅速地閃了個身，然後想要破窗而出。
可是他的動作再快，也沒有訓練有素的顧青寒那手腳快。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顧青寒直接一個旋踢，長腿一伸，把人直接從窗邊踢到了一旁的柱子上，發現出了沉悶的“咚”一聲，同時傳來了一聲略年輕的痛呼聲。
可是對方並沒有輕易放棄，在顧青寒第二次攻擊來臨之前，還想要逃竄，結果又是被直接一個橫踢，這一次讓他痛呼地更大聲了：“啊——”
顧青寒直接打開了辦公室的電燈，刺眼的燈光驟然亮起，帶來了瞬間的不適應，可顧青寒眯起了眼睛，總算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子。
明亮的燈光底下，顧青寒眼睛都沒眨一下，盯著卷縮在地上的男孩，隻見對方瘦削的臉上掛著一抹血跡，那雙布滿了仇視和憤恨的眼睛死死地叮住了顧青寒。
隻見一隊訓練有素軍人手握步丨槍推門而入，瞬間把辦公室擠成了沙丁魚管似的，為首的正是徐師長。
顧青寒直接打開了剛剛那個男孩想要打開的窗戶，說，“樓頂還有一個，抓到了嗎？”
隻見徐師長身後的警衛員，押了一個同樣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出來，兩個那模樣，是一模一樣的。
徐師長一腳踢在了那人的小腿上，直接就鬼落在地，低罵一聲：“媽的，居然還真找兩個小屁孩過來了，殺千刀的畜生！”
顧青寒冷冷道：“別看外表，說不定並不是孩子。”
徐師長一聽，立馬就皺起了眉頭，看向了這一對雙胞胎，“什麽鬼玩意？”
話落，那兩個被抓獲的小男孩忽地哼笑出聲，那臉上是有著跟他們年齡不符的怪異笑容。
兩人異口同聲道：“你才鬼玩意。”
兩人大概是知道了人贓並獲，臉上已經不再是青少年懵懂不知的表情，而是一個看得人心裏發毛的凶狠眼神，以一樣的動作，巡視了一圈圍著他們的軍人。
兩人有著一樣的麵孔，一樣的表情，甚至動作也是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假人似的。
“你們這些人連玩意都不是，居然讓我們這麽輕易就混進了部隊，還在部隊裏頭安然無恙生活了幾個月。你們算什麽玩意？”
兩人以同樣的口吻，同樣聲線和語速說出了這番話，但是發音卻是女聲，就連師長也驚訝得皺起了眉頭。
“媽的，這是什麽鬼東西？”李政委站在徐師長身旁，眼神閃了閃，有點不可置信。
隻是對方那輕蔑的語氣讓人無比不適，在場所有人都狠狠地咬了咬後牙槽。
然而顧青寒卻沒有絲毫震驚，更不想聽他們說一些廢話，直接上前卸了對方的下巴，隻見一顆白色藥丸從他們的嘴裏掉了出來。
顧青寒對身後的人說，“愣著幹嘛，用袋子把東西裝起來，然後把人給綁起來。”
“這些人打過激素，並不是真正的孩子，他們長不大，會軟骨，會變聲，所以能爬進去那麽窄小煙囪裏頭。”
顧青寒皺著眉頭，“而且，這種特殊培養的敵特大多壽命不長，任務失敗了就會自行了斷，幹淨利落。”剛剛從他們嘴裏吐出來的藥就是最好的證明。
能培養出這樣特殊的敵特，肯定有著規模奇大的組織，而且按照這長不大的容貌，又是孩子，肯定做過不少的任務，看來還可以從他們身上挖出更加有價值的東西來。
畢竟，誰會對一個孩子設防？
人天生都會對孩子有種特殊的保護欲，信任感，覺得孩子弱小，覺得孩子不會說謊。
那些人偏偏就利用了這一點，派孩子過來收集情報，就如他們所說的，因為是孩子，就會對他們降低了防備，才會順利讓他們潛入了部隊。
看來，上一次他墜機的事故，也不是偶然。
這一次可以把這些人給連根拔起了。
那些人估計就是想要新型戰鬥機的數據和資料，畢竟武器是一個國家展現實力最好的證明。
可一想到航空專家們那辛辛苦苦研究那麽多年的成果就要被這些人給偷走，那無疑是毀滅性的重創。
隻見那兩個已經無法出聲，也無法動彈的小男孩看著顧青寒，原本蔑視的眼神，變成了驚恐。
徐師長看著顧青寒，流露出讚許的眼神，對身邊的人說：“帶去稽查室，我跟顧副團長要好好審一下他們。”
除了這兩人，估計還有同夥，說不定也會是個孩子！
一想到這裏，就揪心。
而且原來的那兩個孩子又去哪裏了？
這也是個問題。
顧青寒看著那兩個男孩子，然後說：“讓林國強和他媽也過來，看他做了什麽好事！”
這兩個孩子是林嬸子從老家帶過來，看她這回還有什麽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