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學霸好用,愛來自連漪
“……到時候呢, 也不需要你說什麽,隻要配合我就行!”
因為車型的緣故,車上空間算得上很寬敞, 但謝泠有些手足無措地抵著靠背, 被迫揚起下巴,以極近的距離和連漪對視著。
身上的安全帶被她勾起攥住, 即使司機把車開得再平穩,都會有顛簸的時候。
謝泠耳根通紅,下意識偏過臉,喉結不自在地輕滾, “怎麽配合……”
“你能不能看著我說話,躲什麽!”連漪索性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捏住謝泠下頜, 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笑容洋溢地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看。
“別忘了,你可欠著我人情債呢, 這玩意兒不好還, 你要是不答應也行,反正我不吃什麽以後一定報答這套,你要是不答應, 以後永遠都別出現在我麵前。”
“所以,別在我麵前有任何勉強,行就是行。”連漪語氣滿是不講道理的專橫。
謝泠看著她, 以這樣被強迫的姿態,他恍神間, 隻感受到清清淺淺叫不出名字的花香, 像是裹挾在她呼吸之間,隨著暖流輕輕將他包圍。
“……我知道。”謝泠嘴角微抿, 下頜與脖頸相交處,連漪帶著體溫的指腹和掌心與之相觸。
說不上究竟是因為她的力氣沒輕沒重,還是別的原因。
謝泠隱約感到有些炫目,不由得閉了閉眼,低聲道:“我會配合你的。”
“嗬。”
連漪得意地笑了下,她眼底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渾然忽略自己此刻正和謝泠的姿態有多曖昧,毫無邪念道:“這就對了。”
“記著,到時候不管我說什麽,你都隻需要不否認就行,頂多和你拉個小手什麽的,別給我臨時掉鏈子,否則……”
她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麽能威脅到謝泠的地方,於是有些不滿地蹙起眉。
“嗯。”謝泠維持著被她卡住下頜的姿勢,仰著臉,眸光不知為何好像泛著濕潤,“還有嗎。”
這麽配合?
連漪狐疑地看著他,見他臉龐都因為被自己一時興奮控製住他別多嘴的動作,而導致一陣紅意暈染,便良心發現地鬆開。
不用再上脅迫那套,連漪也就坐了回去。
她一臉琢磨神色道:“其他的嘛,估計也沒了,反正你就把自己當成擺件,唔……要是他們問你話,不想回答的你直接擺出平時的表情就可以了。”
按照謝泠平時的表現,雖然還不至於冷冰冰得像個死人臉,隻是給人有些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但對於連父、連母,或許還有些其他人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種挑釁。
連漪想到這頓時一挑眉尾,總算看謝泠勉強順眼了些。
“但……為什麽一定要我假扮你的男朋友?”謝泠說出心中疑惑,話出口後,他看見連漪的眼眸眯著危險的神情。
“……我不是想推脫,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當我沒有問過。”
連漪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她知道,連父對於聯姻的事還沒徹底死心。
商人總是喜歡計較利益得失,她做這件事情,要遠比學生之間所想的‘有錢’、‘肆意妄為’複雜得多。
學校當然不希望真的出現一個學生將幾十名學生起訴的情況發生,哪怕事出有因,而她也站足了道理。
望海能夠屹立在雲海,成為頂尖重點中學,人脈不可謂不廣,他們能夠找到在連德成麵前說上話的人,這本就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如果連德成想要阻止她起訴,並不需要專門將她叫回老宅,直接向黎溪萊她媽施壓就行了。
不這麽做,就是還有商量的餘地。
而這個餘地,自然是需要連漪靠犧牲某些方麵,來換取她想要做成這件事。
連漪在接到電話的一瞬間,就想通了這些。
她不想和顧一嶼那個沒腦子的家夥訂婚,倒不是對他本人有什麽意見,雖說確實看不上。
但最為重要的,是這樁聯姻如果定下來,將會直接影響到她退休的計劃。
兩個不同領域巨頭的子女聯姻,無數纏繞的利益,注定讓他們的婚姻‘牢不可破’,到那個時候,就算顧一嶼再怎麽巴巴地舔真千金,她再怎麽遭受萬人唾棄。
他們在公眾麵前,都始終必須以一體的形象出現。
直到兩家項目的合作穩定上軌運行,才有一絲可能結束。
連漪不可能允許自己拖到那個時候。
“你別管,反正隻要好好配合就行。”連漪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忽然挑眉道:“謝泠,該不會,你從小到大都沒撒過謊吧?”
她這時候才察覺到少年清冷臉龐還未消散的紅意,有些驚奇地微微睜大眼眸。
“你這樣子,不要到時候三言兩語就被他們套出實話……算了,待會兒我讓司機把你送回去吧。”
她一個人麵對這些場合已經駕輕就熟,要是謝泠能配合,效果更好。
但顯然,按照他現在這個樣子,很難有什麽說服力。
連漪基於對自己這對父母的了解,他們一定是做好準備,才會將她搖回老宅,這可不是當初那頓晚宴沒料到她會臨時帶個謝泠出場的時候。
“不用,我……可以的。”
謝泠頓了頓,他的確從未撒過謊,即使到了現在,說出這句話以後,他也想不到自己會在稍後的場合裏如何應對。
但看著連漪微微失望過後冷靜下來的眼神,明明可以順著台階下獲得輕鬆解放,他卻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麽一句。
“就像你說的……遇到回應不了的話,我可以沉默。”
“哦?”
連漪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倒是對謝泠的道德感有了個全新的認知。
就那麽個事的愧疚,居然能讓他克製本性做到這種程度?
本著不利用就浪費的原則,連漪滿意地彎著眼眸,笑道:“很好,要是你做得好,我就真的——原諒你!”
所以也別再愧疚了,她想著自己的退休計劃,成功提前退休幾個字好似都在一閃一閃。
下午的道路沒那麽擁堵,從望海中學開到老宅,隻花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從車上下來,看著連家氣勢恢宏的大門,謝泠再一次對連漪家境有了清晰的認知,不知為何,內心莫名紛雜的心緒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冷然沉寂。
他微微垂下眼,視線所及之處,是望海以西裝款式為設計的校服袖口。
即使他是一個有些潔癖的人,但從未考慮過換新的校服袖口,仍有著微微洗得發白的痕跡。
忽然,白裏透紅的手掌出現在視線之中。
謝泠抬起眼眸,入目是連漪略歪著頭看他,琥珀般的眼眸還帶著點警告的意味,大概是誤以為他想要臨陣脫逃。
“快點,不然你就坐車回去。”連漪不耐煩道。
當常年執筆而生出薄繭的手覆上她的手時,謝泠竟有一種不敢握下去的躊躇,仿佛他會將那養尊處優而細膩嫩滑的肌膚劃傷。
但連漪已經失去耐心地直接反手扣住他的五指,牽著往前走。
謝泠眼睫輕顫,他的目光落在身前的連漪背影上。
令人心情泛起波瀾的,仿佛不是此刻他與她之間的肌膚接觸,而是,他恍然意識到,曾經能夠維持最基本冷靜的心境,此刻已然做不到心如止水。
而兩人之間,似乎也僅有他一人,會那樣觸感清晰敏感地在意著掌心與掌心相貼的溫度。
她披散在身後的微卷長發隨著踩上階梯而輕晃。
謝泠一步一步跟上她的腳步,臉龐神色冷冷淡淡,已經不知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李叔!”
連漪沒在意身後的‘工具人’,衝守在門邊等待的管家李叔揚起甜甜笑容,“您給我透個口風唄,現在敵人什麽情況?”
“……淘氣。”李叔老邁麵容早就帶著淡淡笑意,聽到她不著調這麽一句話後,更是有些無奈地輕輕搖頭。
“許漢還有德成,以及你母親,在主院裏坐著。”他轉身,一邊帶路,一邊道:“老爺和太太昨日已出外訪友,這幾天都不在家中。”
“嗬,還有他連許漢的事?”連漪眼眸微眯,嗤笑一聲。
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地方,總不能是這位大伯還記著仇,眼下找到能擺架子的場合,也不顧身份特地趕來加入施壓訓斥的行列吧。
“小漪,要有禮貌些。”作為大半輩子都跟在二老身邊打理內務的李叔,他自然是有這個資格替二老管教上兩句。
其他小輩在他麵前,一個比一個的注重言行,誰都知道這位相當於二老的眼睛。
也就連漪敢在他麵前毫無顧忌,而這位,從他隻是輕拿輕放地意思意思說這麽一句,便能知道是什麽態度了。
“哎呀,不說這個了……李叔,你就不好奇我帶了誰回來嗎?”
她笑眯眯地甩了甩牽著謝泠的手,表情洋洋得意,就像是個捉到草蜢急於展示的小孩子一般。
李叔微微側身走在前頭,卻頭也不回地說道:“老頭子年紀大了,眼花得很,看不清咯。”
“好嘞!”
連漪理解了他這話的另一層意思,滿意地關心起另一件事。
“有給我們準備飯菜嗎?我們急匆匆趕過來,午飯還沒吃呢,等待會兒說完話,肚子指定要餓癟啦。”
“這是自然,知道你要回來,已經讓廚房備了你最愛吃的菜,有醬燒排骨,雖說這時節吃涼瓜有些不合適,但還是讓他們給你做了涼瓜排骨盅。”
李叔說到這個,便絮絮叨叨道。
“你總是難得回來,雖說學業要緊,但得了空,還是多回來瞧瞧,老爺和太太總記掛著叫采購備好你愛吃的那些個菜,就是擔心你回來吃不著……”
“嗯。”
“我知道啦。”
連漪看著老人的背影,從她年幼時的挺拔到如今已然佝僂,嘴角笑意微淡,幾乎要消失,卻又很快恢複如初。
“好了李叔,您快去忙吧,待會兒我自己回過去的,還是在觀花苑用餐對吧?”
她看著主院的院門,笑道:“不用您帶路了,我自己進去就行。”
“……嗯,好。”李叔停下腳步,轉身目光看向她,又像是落在那個一路沉默寡言的少年臉上。
這小夥子,據他所知倒是個優秀的。
可惜,終究門不當戶不對。
李叔和善笑了笑,看著連漪,“進去吧。”
連漪拉著謝泠跨過院門,肅穆大氣的主院這才得以窺得全貌。
她偏過臉,再一次提醒謝泠,“記住,不準掉鏈子,也別想著幫我說話,不然我會生氣的,明白嗎?”
謝泠還在思索剛才那位老者看向自己的眼神究竟何意,聽到她說的話後回過神,微微頷首。
“嗯,我明白。”
從院門走到主屋,還有一段路。
質地堅硬隱隱瑩潤的青石磚鋪就的道路兩旁,即使在這冬日仍然綠意盎然,偶爾有些鮮花綻放,襯托著上好的太湖石。
連家的財力,不僅僅是第二代的成功,從這隨處可見的底蘊之中便可窺得二三。
磚瓦木頭搭建的主屋,走進裏麵,才終於能看到些現代氣息。
主廳裏,兩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臉上沒什麽表情,平靜坐在茶桌旁邊,飲茶閑談。
茶桌另一端,氣勢雍容的貴婦麵上淡淡含笑,偏過臉像是在關心身旁正襟危坐的青年。
而青年雖然五官長相普通,卻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感覺,不時得體的輕輕點頭,神態不卑不亢地回上一兩句。
整個畫麵算得上融洽,直到連漪與她身後的謝泠走了過來。
連德成的臉色早在看見她時,就已經微沉了沉,直到瞥見謝泠,反而很快恢複原先的平靜,叫人看不出喜怒。
“連漪,怎麽不叫人呢?”連母吳錦秀輕笑看向她。
此時的連漪已經徑直落座在空位上,被她牽著的謝泠自然隻能坐在一旁。
連漪‘哦’了一聲,目光敷衍地掃了圈,“父親、母親,大伯、連三兒,中午好啊。”
虛與委蛇的客套她不是不會,隻是沒必要對這些人使,何必呢,大家總歸是要爭起來的,現在就算表現得其樂融融,稍後不也是要拍桌子說話。
連漪從來連裝都懶得裝,她還以為他們已經習慣了。
“你這是什麽態度!”連德成沉聲道。
盡管還算不上是訓斥,態度卻有些冷硬,讓這設於偏廳的茶室一下變得靜謐。
連仲鳴起身,一身氣質平易近人,被連漪略帶嘲弄地叫了句連三兒也不見惱意。
他走到茶師身邊輕聲道:“泡了大半個上午,你也累了,先去休息會兒吧,這裏我來。”
茶師聽出委婉清場之意,識趣頷首起身,退了出去。
“母親讓我打招呼,挨個叫了沒落下,父親,您說我是什麽態度,難不成咱們家什麽時候還興跪拜禮?”連漪輕笑道:“這不好吧。”
“……”
“小妹,這位是?”連仲鳴取出兩個青瓷杯,微微起身輕放在他們麵前,隨後輕笑著斟茶問道。
“我爸媽知道的,最近剛談的對象。”
連漪看著他倒茶的動作,忽然道:“連三兒,沒這個能耐就別裝了,人茶師把龍井泡得好好的,你耽擱這一會兒,還能喝嗎就直接倒給我?”
“抱歉,我沒注意。”連仲鳴動作一頓,笑容有些尷尬,便想要伸手拿起他們的茶杯將茶水倒掉。
“別了吧,上的龍井貴得很,你說倒就倒?讓爺爺知道你這麽浪費,你在他那勤儉忠厚的印象豈不是有汙點了?”連漪笑眯眯道。
“……”
連仲鳴的手就那麽突兀地懸在空中,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連漪,別在這裏刁難你三哥,什麽時候你能有他一半懂事,我和你媽就夠欣慰了。”連德成皺眉道。
吳錦秀無奈地看了眼這個侄子,起身將他猶豫不知該如何處理的兩杯茶倒掉。
連仲鳴像是鬆了口氣,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礙事,二伯,倒是我不懂茶道,在小妹和她朋友麵前獻醜了。”
“你三哥昨兒剛從項目上連夜趕回來,連漪啊,你就別折騰他了。”連許漢這時嗓音淡淡,話是對連漪說,一雙虎目卻掃向謝泠。
“倒是我聽說,你這幾天似乎遇到了麻煩?怎麽鬧到要把人起訴的地步。”
他端著茶杯,隨意喝了一口,意有所指道:“小孩子之間吵吵鬧鬧的,搞到要起訴,怕是嚴重了吧,你這麽做,也不考慮一下你爸媽的形象嗎?”
“大伯,小妹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不懂事,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連仲鳴為他斟茶,好意勸說道:“不如先聽聽小妹怎麽說。”
“有您幾位長輩在,相信她也願意聽聽你們的意見。”
連德成聲音低沉,“她要是能聽得進去,我就不用操心了。”
“孩子的朋友還在呢。”吳錦秀目露些許嗔怪。
話音落下,謝泠能清楚察覺到茶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同一時間若有似無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內心微沉,但不是因為感受到壓力。
謝泠視線向旁一偏,看到連漪嘴角微微上揚,仿佛看戲一樣地看待著這幾個對於她來說是至親之人,卻都明顯高高在上的教訓著她。
甚至帶著不掩飾的指責,輕描淡寫的態度,輕易就抹去了她在這一切事情裏的遭遇。
絲毫沒有對她心情的關心在意。
他們三言兩語之間,比起連漪,似乎隻在乎後續的影響,至於她的心情,已然變得不那麽重要。
謝泠端坐在實木座椅上,冷淡臉龐上的神情,看起來對於這些視線打量仍顯從容不迫。
“叔叔、阿姨,你們好。”他嘴角微抿,頓了頓,坦然抬眸與諸位對視,“我……是連漪的男朋友,謝泠。”
“……”
茶室內的氛圍顯而易見地陷入一片沉默。
連漪感到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皮隨著挑眉的動作一同微挑,像是連眼睛都在笑似的,隨後眨了眨。
‘幹得漂亮!’
她是厭倦了這些人總喜歡把繞個十圈八圈最後才說到正題的所謂城府。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謝泠說配合,就真的這麽配合。
真不愧是學霸,學什麽都快,還無師自通。
連德成臉上表情不喜不怒,甚至目光已經落在麵前桌上,好像根本沒聽到他說話一樣。
“……你們現在還在讀書,怎麽想到要談朋友?”吳錦秀看了眼一臉笑容的連漪,精致麵容神情依舊平靜,語氣關心道。
“連漪這孩子的性格我們清楚,總是三分鍾熱度,今天喜歡想要的,明兒個就丟到一邊。”
她微微蹙眉,“我和她爸爸也不是什麽不開明的父母,但小謝啊,你是不是該想一想,現階段對於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呢?”
“阿姨,我不敢說自己會比您二位更了解連漪。”
謝泠眸光清冷,臉上表情不卑不亢,他坦然地承受著除吳錦秀一人之外,其他人的無視。
“但我想,連漪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至少在我與她的相處之中,我會知道在我麵前的她是什麽樣子。”
“至於現階段最重要的……”
謝泠與她目光相對,從來冷靜自持的眼神依舊鎮定。
“我拒絕了保送,想要通過高考選擇我喜歡的專業。盡管未來充滿各種不可確定的因素,但我基於對自我能力的評判,有足夠的自信確保自己能夠做到。”
“而我和連漪的關係,也不會影響這個結果。合適的人,隻會產生正麵向上的動力,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的語速不疾不徐,泰然自若地麵對著他們。
連漪維持著歪頭看他的動作有一陣了,眼底微微露出驚奇。
她的確沒猜到謝泠會說這麽多,或者應該說,他會在她父母麵前這樣侃侃而談,甚至隱隱顯露出鋒芒。
這些,都是連漪印象裏的謝泠從不會做出的事情。
連漪眼底的驚奇逐漸被興味盎然的笑意所取代,她察覺到越來越僵的氣氛,幾乎快要笑出聲了。
早知道謝泠這麽好用,她何必等到現在才祭出來。
“是啊,爸爸媽媽。”
連漪笑著轉過臉,忽然想起些什麽似的,好奇地看向他們,“對了,爸爸你把我叫回來要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