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二合一◎
折騰了整整一整晚, 蘇姚已經很疲憊了。
然而生完孩子以後,她精神得很。
“男孩還是女孩。”她說,“抱給我看看。”
現在還不能看, 剛出生的小嬰兒身上髒兮兮的, 被產婆抱去擦洗了。
聽到蘇姚問男女,薑產婆一時語塞。
一般情況下,如果是男孩的話, 她會在看見孩子性別的時候立刻就說。
是女孩, 就怕主家不開心, 她不大願意自討沒趣, 就沒有開口。
於醫生笑著說道, “是個眉目清秀的小姑娘。”
一聽是女孩,蘇姚整個人都精神了。
本來還挺困的, 現在就覺得身上充滿了力氣, 還能再生一個那種感覺。
蘇姚臉上喜氣洋洋的, “真的啊?”
於醫生說, “對,是個女孩, 長得像媽媽。”
蘇姚旋即有些不放心地拉住於醫生的手,“於醫生, 你幫忙檢查一下孩子,她身上有沒有問題。”
於醫生明白這兩口子擔心什麽, 應道, “行, 你放心吧, 我來看看。”
孩子在擦洗幹淨以後, 身上裹上了小被子, 被交給於醫生檢查。
蘇姚躺在炕上,看不清楚孩子的臉,隻能看到一個小包被,被於大夫抱在懷裏。
於大夫檢查得很認真,蘇姚屏氣凝神地看著她的動作。
直到於大夫將小被子重新裹到孩子身上,她笑著跟蘇姚說,“你放心吧,孩子沒有什麽先天之症,就是在母體中的時間,比正常孩子少一些,她身體有些弱,好好補一補就行。”
蘇姚一臉的擔心詢問,“寶寶以後不會一直這樣吧?”
於大夫耐心地跟她解釋,“不會的,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孩子多吃點奶水就補回來了。”
小寶寶被放到了蘇姚的身邊,這是蘇姚第一次看到寶寶,瘦瘦小小像是營養不良的小猴子。
沒錯,就是小猴子。
皮膚皺巴巴的,眼睛還是閉著的。
於大夫繼而安慰道,“其實孩子瘦一點,這對你來說還挺好,孩子長得大,你生產的時候就會很難受。”
周言安被隔離在外,別說看一眼閨女長啥樣,就連媳婦他都沒看著。
於大夫喊周言安過來,“小周,你過來看看老婆孩子。”
蘇姚超得意地跟他炫耀,“看,是閨女。”
周言安也笑,“你很厲害。”
薑產婆當了快四十年的產婆,自來別人家都是生了兒子高興。雖然說都男女平等,但大家還都喜歡兒子。
有那頂頂開明的人家,生了女孩沒有罵賠錢貨,就已經是少見了。像這家這樣,生了閨女像是撿到了寶貝似的,那還是頭一回見到。
靳劼這時候也湊過來,盯著小嬰兒,“她有點醜啊,長大以後可怎麽辦,能找到對象嗎?”
哪怕有人說閨女醜,周言安還是心情很好,隻說他,“沒眼光。”
蘇姚就不願意聽見有人說自己閨女醜,雖然現在確實不大好看,“哪裏醜了,照照鏡子吧,看看你長得多好看似的。”
靳劼摸著自己的小臉,覺得自己很帥的。
但是他沒忍住,伸手戳了戳嬰兒的小臉蛋,笑得像個二傻子。
熬煮了一晚上的雞湯,明月端到蘇姚麵前,“快趁熱喝。”
一大早上喝油膩膩的雞湯,蘇姚是不願意的,但明月熬的雞湯隻有鮮味沒有油膩,蘇姚喝了小半碗,還幹掉了一隻大雞腿。
在蘇姚喝湯的時候,周言安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封,遞給薑產婆和於大夫,“今天辛苦兩位了。”
薑產婆的手在紅封上摸了一把,知道這裏麵絕對不止幾毛錢,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好聽的話不要錢一樣往外蹦。
“家裏有人,你不用擔心我,你把兩個大娘送回去。”
薑產婆剛才趁眾人不注意,偷偷打開紅封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塊錢的紙幣,而且還不止一張。
媽媽呀,嚇得她趕緊把紅封給合上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紅封,尋常人家接生,都是送紅雞蛋。條件再好一點的人家,給個五毛錢,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雞蛋從來沒少過,要說給錢感謝的,那是真的不多。
主要是現在的農村,家裏都沒有餘錢,但是家家戶戶普遍養雞養鴨,雞蛋還是不缺的。
薑產婆毫不猶豫地就收下了紅封,倒是於大夫推辭道,“你們小年輕,賺錢不容易,還是自己留著吧。”
薑產婆聽到這話,不屑地撇撇嘴,裝什麽裝。
蘇姚喝完雞湯,覺得身上有勁兒了。
她指揮周言安,“你去把兩位大娘給送回去,家裏有人陪我,你不用擔心我。”
薑產婆剛得了大紅包,此刻殷勤得很,“不用不用,我們自己走回去就行,我們兩個老婆子,又不是大姑娘,完全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說著,她暗戳戳地剜了於大夫一眼,不是隻有你會說好聽的話,她也會的。
所以說啊,同行都是冤家。
哪怕於大夫不認識於大夫,但看她這一晚上的表現,已經被她打上了競爭對手的標簽。
於大夫自來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她點頭說,“不用小周送,讓他在家好好照顧你,你跟孩子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蘇姚:“讓他送你回去,幫你跟村裏請個假,今天就不要上工去了,忙了一晚上,白天還是得好好休息休息的。”
蘇姚的關心,於大夫覺得受用極了,她說,“你放心吧,請假我自己就行,還用得著小周去幫我。”
她沒有硬撐著說自己身體能扛得住,她是上了年紀的人,身體的情況自己最清楚不過。
因為給村裏人看病的緣故,她在村裏人緣還不錯,請一天假還是沒問題的。
於大夫笑著調侃,“你們家小周騎自行車,我坐了一會,就不敢再坐第二次。”
薑產婆也想起像是小轎車的自行車,也是心有戚戚。
不管蘇姚怎麽說,這兩個忙乎了一晚上的兩個老人家,互相攙扶著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明月叫兩人帶上吃的。
家裏沒有外人,明月才問起蘇姚,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讓她早產了。
大家都十分關注這個問題,隻是考慮到蘇姚的心情,才一直沒有開口。
明月不提還好,想到就很生氣。蘇姚從周言安離開家以後講起,到聽見動靜站起身,再到聽見離開的動靜,看見外麵沒人,然後走到院子裏就看見她養的雞都被殺了。
現在不過六點鍾,別人家裏這時候剛起床忙著做飯,還沒有聽見人家生孩子就過來道喜的。
蘇姚身旁沒有外人。
一想到養的雞都遇害了,蘇姚就很生氣,她養了很久的小母雞啊。
明月氣得罵髒話,“媽的,絕對不能放過那人。”
周言安的目光冷肅,在看向蘇姚和寶寶的時候卻很是溫柔,“你先睡一覺,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緊挨著周言安的靳劼摸了摸胳膊,怎麽突然感覺這身上涼颼颼的。
找了幹淨的墊子,把蘇姚換到那上麵,一同把小寶寶也給挪到那個墊子上。
周言安第一次單獨抱小孩,是自己家的,還是剛出生的。
盡管剛才薑產婆已經指導告訴他已經怎麽抱孩子,他現在還是有點手忙腳亂,不敢用力又怕姿勢不對。
剛出生的小嬰兒,就連骨頭都是軟的,如果不是被小被子裹住,周言安是絕對不敢抱的。
薑產婆教他怎麽抱孩子的時候,周言安就已經感受到了這孩子的瘦小,一隻手就能將她托起。
所幸這不是需要他長久地抱著,隻是給換一個位置。
蘇姚不錯眼地看著孩子,還是覺得很驚奇,她竟然能生出來一個會喘氣的人。
天辣,她真是太了不起了。
她也確實是累了,盯著孩子看了一陣子,就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蘇姚睡得有些太過突然,誰都不敢發出動靜,再把她給吵醒了。
靳劼還保持著趴在炕上的姿勢,盯著瘦瘦小小的一團。
明月和周言安在院子裏小聲地講話。
她盯著前一排房子,洪科長家所在的那一間,“俞淞應該抓到人了吧。”
周言安的視線落在空****的雞窩上,沒有開口說話。
明月知道他不是個愛講話的性子,隻有跟蘇姚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稍微多幾句話。
她也不在意,跟周言安講了一句要怎樣護理明月,關於坐月子的二三事。
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明月得回家了,家裏還有倆孩子,她也不太放心。
被明月掛念的俞淞,正坐在吉普車裏麵,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火車站的入站口。
一晚上不睡,他還精神得很,俞銳就不行了,看完日出後,又睡著了。
俞銳還在睡覺,俞淞就已經下車把洪山峰和洪海洋給摁住了。
這倆小子原本打算把行李先偷出來,等到幹完以後,帶著行李就跑。
被張哥給製止了,說是這樣容易引起懷疑。
兩人行李中沒有什麽貴重物品,跟張哥一合計,丟在洪科長家裏不拿了,他們帶上最關鍵的火車票和介紹信就行。
至於洪老太太在離開之前,給兩人的錢,兩人一直是隨身攜帶的。
聽見關車門的聲音,俞銳才迷蒙地睜開眼睛,轉過頭正對上洪海峰和洪海洋被打得青青紫紫的一張臉。
俞銳:“……”差點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這洪山峰和洪海洋也想不明白,為啥這麽快就想到了自己身上。
而且就算是斷定是自己動的手,那為啥會這麽快就找到了他們。
這不合理啊。
洪山峰和洪海洋在車上倒也沒有鬧,主要是被俞淞給打怕了。
俞淞兩拳頭捶下去,這倆吃不了苦的小子就服了,立刻不再敢反抗。
俞淞是頂頂瞧不上這種沒有血性的男孩子,什麽威武不能屈,他還沒有用力,這倆人就屈服。
沒啥本事就算了,至少乖一點也能算是他的優點。這兄弟倆倒是好,沒本事還偏偏愛搞事。
俞淞又是一腳油門,回到了團裏。
他回去的時候,眾人也才開始上班沒多久。
俞淞把人帶到了審訊室,各種審訊技巧還沒用上,這倆小子就分別撂了。
讓俞淞看不上眼的還有一點,這倆人彼此之前是一點兄弟之情都不講。
洪山峰的供詞裏說,主意都是弟弟出的,動手的人也是弟弟,他什麽都沒幹。
洪海洋則說,是哥哥出的主意,也是哥哥動手,他想阻止哥哥,哥哥說如果不敢就打他,他害怕被哥哥打,所以才參與的。
俞淞的副營長,看著兄弟倆的這兩份供詞沒忍住笑了,“這他娘的還真有意思,不愧是親兄弟,就是有默契。”哥哥說是弟弟幹的,弟弟又說是哥哥做的。
俞淞審訊洪山峰,副營長審訊洪海洋,兩人是分開審訊的。
要說這件事跟副營長沒關係,他沒必要從中摻和,但這不是俞淞升上去了以後,營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
當然,這種事有時候沒必要說得那麽清楚,他就是單純地樂於助人,把團裏當成自己家,關心自己家的事情,這有錯嗎。
這一些沒有叫俞銳參與,俞淞去審訊的時候,他乖乖地坐在辦公桌前看書。
等到俞淞要把人帶到團裏的時候,他才喊俞銳去叫一下周言安,“回家叫你姨父,讓他來一趟會議室。”
俞銳賊兮兮地笑了,當爹的就覺得這兒子越長大越猴精。
前兩年還有犯傻的時候,現在那是粘上毛就是猴。
果然俞銳回去的時候,不僅去喊了周言安,還跟來家裏看小嬰兒的嬸子們宣傳了一下,昨晚的殺雞大盜是洪家那兩個侄子,已經被抓到了。
這下大家也不看小嬰兒了,就要去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兩兄弟。
家裏辛辛苦苦養了大半年的雞,還等著年前殺了吃肉,這雞還沒有長大呢,先被那小賊給殺了。
但凡是有損失的人家,不可能吃下這個暗虧。
目送這些嬸子大娘們離去,俞銳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蘇姚短暫地補了一個覺,就被過來看小孩的人給吵醒。
她其實沒有休息好。
俞銳笑著戳了戳小嬰兒的臉蛋,跟蘇姚說,“您可以繼續睡覺了。”
蘇姚疲憊勁兒上來了,懶得動腦袋,打了個哈欠,跟寶寶腦袋對腦袋地睡著了。
另一頭,俞淞正跟洪科長吵得耳紅脖子粗,周言安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他禮貌地笑道,“聽說昨天殺雞的人找到了,我過來聽一聽是怎麽回事。”
他這不笑還好,從來不笑的人笑起來很嚇人的好嗎。
嚇得大家都不敢開口。
還是孫政委和藹地問道,“小蘇還好嗎?”
家屬院裏沒有秘密,因此大家都知道蘇姚被血腥畫麵嚇得早產。
周言安瞥了一眼洪科長,“母女平安,因為早產她遭了很多罪,孩子沒足月就出生,所以有些瘦弱。”
洪科長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裏發毛。
在周言安推門進來之前,他跟俞淞正吵架呢。
俞淞說昨天家屬院被殺的家禽都是他侄子幹的,洪科長肯定得維護侄子,不能叫人把這一盆髒水潑到侄子身上。
其實他是個要臉麵的人,畢竟是領導,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吵架,這是很沒品的事。
洪科長當了很多年領導,按理說很能端得住,但耐不住俞淞這臭小子說話太氣人,叫他不顧臉麵地跟他起了爭執。
見到幫手來了,俞淞臉上露出了一個開會以來,最誠摯的笑容。
要說團裏其他領導針對這件事是什麽態度,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想把洪科長保下來。
這些俞淞都是不確定的。
但周言安不一樣,他跟他都有著同一個訴求,雖然原因各不相同。
俞淞:“周團長快請坐,也不知道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尤寶全蹺起二郎腿,心裏輕哼一下,俞淞會不知道周言安過來,這他是絕對不相信的。
要說這小子的心眼,那是一點都不少。
對於這件事,他是屬於事不關己的那一類,兩方爭鬥,誰占上風,他就幫誰。
俞淞在這時,也拿出了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兩兄弟的口供,給在座的每個人看,最後才傳到洪科長手上。
大家在觀看口供的時候表情各異,洪科長看完以後,一整個繃不住了。
兄弟之間,不說一力承擔,但也沒見過這種互相推諉的。
洪科長也覺得這兩個侄子沒有血性,真是丟人。
但是這時候還是得維護一下的,洪科長於是又開始了他隻是個孩子那一套話術。
另一頭的俞淞沒忍住撲哧出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在農場的時候,洪科長應該也說過這樣的話。”
在洪科長司馬臉的注視下,俞淞很勇地繼續說,“我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話洪科長在家屬院也說過一次吧。”
這時候不少的家屬也找了上來,會議室被推開,見到無數張憤怒的麵龐,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除了俞淞和周言安。
俞淞心想,還得是親兒子,就是跟他就是心有靈犀,看看這事辦得,那叫一利索。
家屬院的諸位嫂子七嘴八舌地表達自己的憤怒,以及對洪科長和洪家兩個侄子的怒火。
花了很長時間,才叫這些家屬們安靜下來。
隨後周言安拋出一個問題,好像一個驚雷,在會議室中炸響。
“請問,洪科長你作為保衛科的科長,家屬院也屬於在保衛科保衛的範圍內,在家屬院裏出現如此惡劣的情況,這是不是你的失職。而且那人還是你的親人,這之中有沒有什麽隱情,諸如監守自盜?”
隨著最後一個字輕飄飄地落下,洪科長背後的汗衫已經濕透了。
家屬院其他圍觀的家屬,也在此時議論不休。
俞淞微笑一下,是了,這才是問題的症結。
洪科長侄子在家屬院幹壞事,這還隻是其一,很難牽扯到洪科長身上,歸根結底,是侄子不是兒子,就算是親兒子,能連累到老子身上的能有多少呢。
但如果說是洪科長瀆職,那事情的嚴重程度就不一樣了。
你一個保衛科科長,沒有保護好家屬院,導致住在家屬院的居民損失慘重,而造成這一切的還是你的親侄子。
就說說,你這個保衛科科長還能不能繼續幹下去了。
而周言安為什麽想對洪科長下手,原因很簡單,洪科長沒倒下,他就會一直護著兩個侄子。
而這個時候,無論洪科長如何辯駁,都無濟於事了。
民意是個好東西。
家屬們此刻對於洪科長的不滿,已經突破天際。
這時候已經不需要俞淞在前麵衝鋒陷陣了,過來的所有家屬,都是他的幫手。
這次的會議效率很高,大概是群情激憤的影響,洪科長被停職了,至於洪家兩個侄子的處理結果還沒有出來,這個會在稍後再議,而洪家需要賠償大家的損失。
盡管每家養的家禽數量有限,加在一塊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量。
在場團裏所有領導,都以為俞淞和周言安這兩家關係好,俞淞這是在幫著蘇姚出氣,畢竟大家都知道蘇姚被嚇得早產了。
沒人想到,俞淞這是看中了別人屁股下的位置。
眾人離場以後,洪科長咬緊牙根,一字一頓說道,“俞營長,你好得很。”
俞淞笑得很謙虛,“您過譽了,”
洪科長:“……”誰他媽誇你了,你做人也不要太沒臉沒皮。
洪科長這次要栽了,大家心裏生出了這一點的共識。
洪科長本人也清楚這一點,他想要將功折罪,回家以後跟黃月華要錢,想要賠償給家屬院的各位,希望可以平息大家對於他的不滿。
然而不說家裏壓根就沒錢,洪科長把大部分的工資都寄回老家,每月隻留下個零頭給媳婦維持生活。黃月華每個月苦哈哈地維持自家的生活,哪裏還能攢下錢來。
就算是有錢,黃月華憑什麽要用自家的錢,去擺平洪山峰洪海洋惹出來的事端。
對於這兩個侄子,她也是十分的不滿。
洪科長很了解黃月華,他覺得是妻子對兩個侄子不滿,才不願意掏出錢來賠償。
他好聲好氣地商量,“我知道你不喜歡山峰和海洋這倆孩子,但是這次如果不拿錢,我的職位也會被影響。”
但這就不是喜不喜歡的事,如果家裏能拿出來這些錢,黃月華會惡聲惡氣地跟他說不拿,或許講講道理告訴他為什麽不拿。
現在問題就很簡單了,家裏沒有這份錢。
他願意出是當叔叔的事,我這個嬸嬸很支持你掏錢,但我沒有錢。
洪科長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一共找到三塊八毛錢。才認為黃月華沒說謊,家裏是真的沒有錢。
作者有話說:
黃月華:福報!
偏頭疼第二天,昨天吃了兩粒布洛芬,晚上心髒難受,今天就不敢再吃了
明天要是不疼了,就能多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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