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合一◎

俞淞從會議室出去以後, 就跟在周言安的身後,跟他回了家。

他在路上聽說蘇姚生了個女孩,他家裏三個男孩, 對於男孩不大稀罕了。

乍一聽說蘇姚生了一個小女孩, 那真是蠻稀奇的,就跟著周言安回家,想去看看小女嬰長啥樣。

這時候, 俞淞的老婆孩子也都在看小嬰兒。

俞銳自打過來通知周言安, 就留下來沒走。

明月回家以後, 把俞蔚和俞爍給帶了過來。

靳劼跟俞銳俞蔚湊在一塊, 永遠都在不斷地爭吵。

這時候卻也知道不能吵到蘇姚休息, 都安靜得很,幾個小腦袋湊在一塊看小嬰兒。

明月的死亡微笑, 也叫幾人不敢出聲。

剛出生的小嬰兒, 除了吃就是睡。

哪怕醜巴巴的小嬰兒在安安靜靜地睡覺, 也不影響大家看個不停。

周言安回到家裏的時候, 就看見自家媳婦正在睡覺,她身邊湊著幾個小孩, 完全把他家寶貝閨女給擋住了。

明月招呼這兩人,“過來吃飯。”

俞淞出去忙乎了一晚上, 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吃飯。

周言安這一晚上的忙碌程度也不遑多讓,他雖然就在家裏, 但隻顧著叫蘇姚吃飯, 沒人記得他還得吃飯。

明月如果不是叫俞淞吃飯, 可能也不會記得周言安也沒吃完。

明月拿出了看家的本領, 盡量做得好吃一點, 蘇姚會多吃一點。

沾了蘇姚的光, 大家吃的都是精燉雞湯。

雞湯中的雞肉大部分被幾個小的給吃了,等到周言安和俞淞吃的時候,已經沒有剩下幾塊雞肉了。

給這倆男人做飯,明月就不是特別地精心。

砂鍋裏的雞湯熱一熱,倒進隔夜米飯裏麵,就是雞湯泡飯。

反正這倆男人糙得很,無論味道怎麽樣,他們都能吃。

這倆人從外頭回來,明月看著兩人都用香皂洗了手,才叫進東屋。

俞淞想看看小嬰兒長啥樣,把圍在小嬰兒身邊的小腦瓜都給扒拉開,他自己擠了進去。

第一眼那是真的挺醜的,還沒等他說出一句醜,周言安那冷颼颼的眼刀就掃過來了。

俞淞訕訕地閉上了嘴,他伸手想抱一下孩子。

俞銳比周言安的動作還先,一把拍掉了他的手,“你不會抱,別摔到妹妹。”

俞爍出生的時候,俞銳沒少抱他。明月都不叫他抱妹妹,他爸爸就沒有抱過這麽小的孩子,他真是膽子大,也不摔到妹妹,周團長要他好看。

俞淞可能是有點手欠的,俞銳讓他抱孩子,他就伸出手要麽戳戳小嬰兒的臉蛋,要麽捏捏嬰兒的小手。

這剛出生幾小時的小嬰兒,大家也看不出她的性格,很少哭鬧,都覺得是她身體弱,所以才這樣。

幾天過去以後,這小寶寶陸續睜開眼以後,大家就發現她的性格很好,人家不是沒力氣哭鬧,不管是餓了還是尿了,都是隻哭一兩聲,提醒過來喂奶換尿布,很少說一直哭個不停。

她現在還沒長開,依舊是皺巴巴的,就連眼睛都不大。

俞淞還是覺得這丫頭長得不好看,卻時不時過去看一眼這小孩。

回家以後,俞淞酸溜溜地跟自家媳婦說,“閨女像爸,這小丫頭以後長得像周團,那肯定不好看,當爹媽的肯定要愁死了。”

周言安長得相當好看,劍眉星目輪廓分明,但要是女孩長得像他,那屬實是有點愁人的。

明月隔了老遠,能感受到俞淞身上的醋味。

就聽俞淞就說,“媳婦,要不咱也生個閨女吧。”

明月白她,“你當想要閨女,就能生出閨女啊。你也說了,閨女長得像爸,你長得還不如人家周團長,咱家閨女要是長得像你,那可怎麽辦。”

這男人啊,那都是自信得很,明月說他長得不如周言安,俞淞就不服了。

他雖然覺得周言安長了一張大姑娘小媳婦都稀罕的臉,但他長得也不差好麽。

明月挺喜歡蘇姚的小女兒,但是要是自己生那就算了。

她被蘇姚生孩子時的場景給嚇到了,盡管王大媽不許她進產房,很多場景她都沒有當場看到,就覺得生孩子很恐怖。

人也不一定非要生孩子,他們家已經有三個了。

至於不是她親生的,這壓根就不重要。

無痛當媽,也挺好的。

大家都知道洪科長回家以後要忙著籌錢,卻誰都沒想到他家裏拿不出這一筆錢。

雖然在現在不算是一筆小錢,但那都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對於洪科長這種津貼高工資又高的人來說,不過是一個月的工資而已。

家屬院裏隻有少數人才知道,洪科長每月的工資都寄回了老家。

大家都會給老家的父母寄錢,這畢竟是一份孝心,但要說大部分工資都寄回家的,洪科長是頭一份。

畢竟大家不僅得養父母,還得養活老婆孩子。全把工資寄回家裏,那老婆孩子怎麽辦,光喝西北風就能吃飽嗎?

洪科長他不是不願意賠償,是真的沒有錢。

但這話說出口,壓根就沒人相信。

當了這麽多年的領導,你說家裏沒個百八十塊的積蓄誰能相信。

大家每個月的工資是多少,這都是公開的秘密。

洪科長一個月掙多少錢,家屬院大家都很清楚。

你家裏沒啥要花錢的大窟窿,也沒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

洪家一家子都是節儉的性子,哪怕黃月華的一些行為的確令人詬病,大家也不得不說一句,她是真的很節約,家裏幾乎不花錢的。

你要說你家裏連一百塊的積蓄都沒有,這也得有人相信啊。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洪科長現在為難得不行。

家裏沒有錢讓他賠償家屬院受害者,他想要跟人借錢,又實在礙於麵子。畢竟也當了這麽多年的領導,跟人借錢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嘴。

而且他張這個嘴,也未必有人願意借他錢來應急。

他一直以為,以前老婆不管怎麽作妖,這跟他都是沒關係的,不會影響他的人緣。

大家是看他的為人跟他相處,而不是看他老婆。

但事實上,他不得不承認,人家敢跟他相處,那是以沒有觸碰到金錢利益這一前提,一旦觸碰到這一底線,三五塊錢的願意借給他,再多一點那就不願意。

當然,洪科長也想過,多找幾個人借錢。

這件事,在以前還是可行的。

自從洪山峰洪海洋把家屬院的雞給霍霍了以後,家屬院一大半的人本來就是他的債主,哪裏還能借給他錢周轉。

大家跟他討要賠償,也不僅是彌補損失,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這賠償也能叫自己這心裏出一口惡氣。

家裏養了小半年的雞,自己殺了吃肉不覺得心疼,可要是被別人給殺了,那真跟剜肉也沒區別的。

洪科長快被沒錢給為難死了,這件事隻有他自己一家子,還有明月和蘇姚知道。

偏偏這幾個人裏麵,沒有真心替他為難的人。

黃月華跟他雖然是兩口子,完完全全是看熱鬧的心態,反正不管他工資多少,她和孩子又占不到便宜,他到底是當領導的,還是回家當農民,這跟她都沒關係。

洪星跟親媽的心態類似,反正跟我沒啥關係。

蘇姚明月就算是知道,那又能怎樣。

巴不得看熱鬧呢,蘇姚月子裏快要閑死了,這也不能幹,那也不能幹,就等著看熱鬧,來打發這段無趣的月子時光呢。

而明月知道,俞淞在這件事上沒憋好屁。她恨屋及烏,厭惡洪科長家倆侄子,連帶著討厭上洪科長,俞淞能叫這人倒大黴,她是支持的,恨不得叫洪科長更倒黴一點。

熊孩子都是被家長給慣出來的,洪家兩個侄子變成這樣,洪科長哪怕隻是叔叔,明月都覺得他不是無辜的。

蘇姚坐月子期間,就全靠看洪科長為難,以及家屬院各位凶狠的嫂子們去洪家找碴解悶。

隻可惜周言安和明月看她很嚴,她平時就是躺著,看見熱鬧隻能趴在窗戶上看兩眼,壓根就不能親臨現場,失去了很多的樂趣。

蘇姚每天數著日子過,月子裏她被管得啥也不能幹,快要憋死了。

好容易熬的出了月子。

蘇姚這個月子養得特別好,吃好喝好,尖下巴圓潤了起來。

她倒是養好了,周言安像是一個長工。

他白天得上班,下班回家給孩子洗尿布,晚上兩三個小時就得起來給孩子喂奶。

家裏沒有月嫂,也沒有能幫忙的婆婆,什麽事都是兩口子親力親為。

蘇姚要坐月子養身體,很多事情不能做,家裏大半的活都得指望他。

白天周言安不在家,家裏就隻剩下蘇姚,但明月會經常過來搭把手,蘇姚的月子餐被她給包了。

時不時有家屬院的嫂子過來看孩子,跟蘇姚聊家常,她們也能搭把手。

總的來說,沒有月嫂幫忙帶孩子,確實沒那麽方便。

但大家都願意搭把手,加上蘇姚就隻需要白天帶孩子,家務是不需要她做的。

要說她累倒也沒有。

白天照顧寶寶,蘇姚就隻需要喂奶換尿布,她奶水不夠,孩子是奶粉和母乳混著吃。

這樣她比較省事,就是比較費錢了。

但對於小兩口來說,隻有這麽一個孩子,花點錢不要緊。

隻是現在的奶粉,並不太好買,即便是腦門上貼著錢,能買到的數量都有限,想叫這小丫頭隻喝奶粉喝到飽,這有點難。

後來還是靳劼給找的倒爺,這人常年走蘇國那條線,在兩地之前倒買倒賣東西。

叫他幫著帶了十幾罐的奶粉,一下子花掉蘇姚接近一年的工資。

要不怎麽說這養的不是娃,是四腳吞金獸呢,簡直就是一個碎鈔機,在小孩子身上花錢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不過關於四腳吞金獸的說法,蘇姚是不敢念叨的,之前說過一次,叫明月聽見了,明月把她給罵了一頓。

明月的原話是,“孩子現在小,聽不懂你說話什麽意思,但也不能這麽說。”

明月可喜歡這小閨女了,是那種聽不得別人說半句不是的那種。

生了一個閨女,蘇姚一下子從明月的好大兒,變成跟俞家三兄弟一樣的存在。

蘇姚跟俞爍吐槽,“你媽現在最喜歡的不是我了。”

俞爍笑嗬嗬地,“媽媽最喜歡我。”

明月白天過來,不能把俞爍這個小人扔在家裏,她每天都會把俞爍給一起帶過來。

反正帶一個孩子也是帶,帶兩個孩子也是帶。

俞爍這孩子不鬧人。

照顧孩子方麵,周言安比蘇姚還要細心。

這主要就體現在給孩子洗尿布和衝泡奶粉上,像是他那麽細致,蘇姚是絕對做不到。

蘇姚從月子裏出來,快到十一月了,天氣逐漸轉涼。

往常隻要入秋以後,她就會覺得手腳發涼。可能是月子裏養得好,現在她就像是一個小暖爐,手腳冰涼完全不存在的。

洪科長也想過積極地解決問題,但這不是看說說而已,還得看具體怎麽做。

你說你積極道歉,但是就連給各位受害者的賠償,都拿不出來,你叫別人怎麽相信。

他往家裏打電報叫給寄點錢過來,需要周轉。

別看洪科長平時往家裏寄工資很利索,想要從洪老太太那裏拿錢,那真跟要她的命似的。

洪老太太沒把這事當真,以為這是一個要錢的借口。

來自老家的錢,洪科長自然是沒說到的。

要說也是沒有人給他指點迷津,他家山峰和海洋被羈押起來,但他倆身上是絕對有錢的。

那錢也都是洪科長的工資,農民隻有公分收入,一年壓根就剩不下多少錢。

他家就隻有洪科長的哥哥,也就是洪家大兒子一個人的工分收入,洪家大嫂忙著家裏家務,洪老太太在村裏就跟老佛爺似的,壓根不幹活。

別看家裏還有兩個半大小夥子,別人家的孩子早就下地幹活去了。

但是洪家養的是兩個少爺,隻吃不幹的白吃寶。

即便說洪山峰和洪海洋親爹在大隊裏是小幹部,一個人的工分養活不了一家五口,每年分糧的時候,還得往生產隊倒貼錢。

洪家所有的錢,那都是洪科長寄回家的工資。

這錢洪科長寄回去容易,想要拿出來那就太難了。

洪科長還打過媳婦娘家的主意,想要叫黃月華從娘家來借。

那黃月華是什麽人,占便宜沒夠的主,娘家跟她早就不來往了。

其實洪科長可以等發了工資還給大家,但問題是他被停職了,停職期間是不發工資的。

這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停職了就不能發工資,不發工資就不能還給大家,不還錢沒法子平息眾怒,他很難恢複工作,不恢複工作就沒有錢……

蘇姚坐月子期間,團裏就隻有這一件堪稱是大事,需要處理。

因此,這一段時間裏,周言安的工作態度比較消極,經常踩線上下班,跟以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大家也都體諒他初次當爹,家裏沒人幫襯小兩口照顧孩子,這實在是不容易,沒人提出異議。

反正早一點回家也不要緊,隻要別影響本職工作就行。

洪科長的處分結果,在出蘇姚月子之前,出來了。

盡管調查的時候沒有周團安,在處理結果出來之前,是得先跟周言安通氣的。

以前他在團裏有話語權,但因為是小輩,周言安極少提出個人意見,除非是原則性問題。

這次就不一樣了,人家媳婦因為這件事早產了,因為他是受害方。

對於洪科長的處理結果,說輕算不得輕,孫政委跟他談了大半天,兩人聊完以後,洪科長自己打報告申請回到原來的單位。

這結果說重這也算不上,不會記錄進檔案裏,團裏也不會追究這件事。這次的事情,他瀆職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如果追究的話,後果更加的嚴重。

如果說現在自己申請轉業到地方,至少還能保留一些體麵,有可能再升一升。

俞淞這小子,謀劃了這麽長時間,總算是如願了。

洪科長離開以後,團裏空出一個副團級的位置。盡管保衛科科長,在幾個副團裏麵,算不上是有話語權的,但也是副團的,能升上去,誰還會嫌話語權不大呢。

俞淞到底是原文男主,身上有一些氣運在身上的。

有時候,想要這位置,即便是蹦躂得厲害,也不一定做到,還會惹得一身的騷。

但他就不一樣了,偏偏他在其中蹦躂,明明是想要洪科長屁股下麵的位置,落在別人眼裏,那就是有情有義幫蘇姚出頭。

還真是讓人沒話說,不少人在背後念叨周言安過於霸道,洪科長不過是失職,就把人逼得回原單位種地去了。

而在其中蹦的最厲害的人,反而沒人議論他半句不是。

在別人都升職困難的時候,兩年的時間就連升兩級。

蘇姚聽說以後,忍不住嘖嘖稱奇,這還是怪有意思的。

其實她覺得,如果不是有俞淞的意願影響,洪科長是很難被處分的。

在俞淞之前的那個被槍殺的一營長,槍殺他的人,當時就被關在保衛科,這人從保衛科跑出來,誰能說這其中,保衛科沒有責任。

但是偏偏,那次洪科長就能全身而退,這次就不行了。

在這團裏,還有另一個人,聽說洪科長免職回老家,而俞淞則替補洪科長,當上了新的保衛科科長以後,俞淞現在就是俞科長了,也驚訝得不行。

軍團這邊的人員結構複雜,洪科長他從一個農場保衛科的普通員工,走到如今,屬實不易,結果全都被兩侄子給毀了。這人就是秦盼。

秦盼簡直難以相信,聽說到的這一切。

原本要當上參謀長的俞淞,如今竟然成為了保衛科科長。

是這個世界太瘋狂,還是她早起的動作太猛,看錯聽錯了。

然而,她既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就是俞淞取代洪科長,成為了俞科長。

明明秦盼告訴過自己,無論什麽樣的變化,都不會再讓她吃驚了。

這個變故,讓她神情恍惚了大半天。

跟她一同上工的工友,看她神思不屬的模樣,關切地詢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題,遇到問題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啊。”

秦盼現在的人緣還不錯,身邊多了很多關心她的朋友。

自打跟白參謀媳婦打了一架以後,大家都知道是她惡意舉報,對她印象很差,尤其是室友和工友。

室友和工友的為難,讓她開展工作舉步維艱。很多事情,她都很難去做。

加上原主家裏那邊出了一些問題,不能按時寄來錢票和食物,她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秦盼隻能老老實實地上班,不再想去抱原文的金大腿,去搶明月的機緣。

她一心一意地上班,不得不耐著性子跟周圍人相處。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話說得是真沒錯,在她的刻意交往之下,她的人緣便好了。

原先大家都對她充滿了敵意,現在則相反,都覺得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秦盼心中得意,她就說,隻要她想,可以跟所有人打成一片,原來不過是她不願意罷了。

她從原本的宿舍搬出去,換了另一個宿舍,這個宿舍跟上一個宿舍的人不一樣,這個宿舍的人都十分的和氣,對她也很好。

而就在搬宿舍的時候,秦盼在行李中,找到了原主藏的私房錢,這錢還不少呢,哪怕她每天請假不上班,吃好喝好,也能支撐小半年。

她就說,愛笑的女孩運氣絕對不會太差。

但盡管手裏有了錢,秦盼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三五不時就要請假出去找機緣。

她不想要一直幹這個工作,希望能改變身邊人對她的看法,換到去一個清閑的單位。

秦盼這下學聰明了,她趁著休假的時間去找機緣,也不說去找遠地方的,就找在團裏和附近的。

這些雖然都比不上未來的華北地區首富,但其實也不差的。

就比如說,她記得,原文中有一個未來的影後,曾經受過明月的恩惠。這個影後家裏的成分不好,祖輩那是大資本家,家裏有不少的海外背景,父母在這幾年過得很慘。

父母去世以後,她被叔叔撫養,到了能下鄉的年紀,她因為成分不好,來到了環境很苦的兵團。

她因為下鄉的年紀小,撫養她的叔叔是異性,從來沒有跟她講過生理知識,她來初潮的時候,還以為得了絕症,在宿舍外麵哭泣,是明月遇見了她,詢問原因,並告知她相關的生理知識。

就像是有人在大雪天被送上了一盆熱炭,這位年紀不大的未來影後那叫一個感動。

她原本的年紀就不大,來到兵團裏後,因為成分問題,願意跟她一起玩的人不多,從那以後,她三五不時地就去找明月。

一來二去的,她跟俞家老三關係最好。俞爍未來能進入影視圈,跟這位影後有著脫不開的幹係。

秦盼清楚地記得,是在今年的深秋,距離現在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仔細算來,這團裏其實有不少的未來大佬。

還有一個隻是農場裏的普通家屬,因為連著生了三個女兒,被丈夫厭棄,要把她趕回娘家去。

事實上那丈夫早就在外頭有人了,那女人也懷孕了,人家都說那有可能是個兒子,他才急著把老婆和閨女趕回家。

因為沒領結婚證,他把媳婦趕回老丈人家裏也不難。這女人娘家哥哥弟弟都成婚了,不願意叫她回去,她沒錢走投無路的時候,想要帶著三個女兒自殺,是明月恰好遇見,並且攔住了她,借給她錢讓她把孩子好好撫養長大,可千萬別想不開。

這女人靠著明月借的錢,安置下來,把日子過得很好。後來即便是兵團撤銷,她跟明月還有聯係。在改革開放以後,她想要下海做生意,還是明月借給了她一筆啟動資金,她後期的生意做得很好,明月借出去的那筆錢,最後成為幹股,每年都有很多的分紅。

雖然靳劼留下的遺產是一筆天文數字,這兩人最終帶來的好處,都沒辦法給靳劼相比。

但靳劼這人也不知道身上發生了什麽變故,秦盼在火車站蹲了大半年,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

既然找不到,秦盼也不能在這人身上死磕,她也得把視線放在別人那裏。

蘇姚自是不知道秦盼暫時不打算找靳劼了,自打蘇姚生娃以後,靳劼每周都會過來,有時候待兩天,有時候就隻住一晚上。

有他過來以後,蘇姚自己能輕快一點。倒也不是要他照顧孩子,而是有他在一旁看著,蘇姚能放心去幹別的事。

盡管孩子現在不會爬,也不會走,蘇姚就是不敢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

蘇姚能看出來,靳劼特別喜歡小孩,這不是裝的。

滿月的小嬰兒,跟剛出生的時候仿佛判若兩人。臉上長出了奶膘,胖嘟嘟的小圓臉,像是個小蘋果。

靳劼對著躺在繈褓裏的小寶寶叫,“慢慢,餓不餓啊,餓了舅舅給你衝牛奶喝。”

這家夥倒是很能給自己漲輩分,在小娃娃麵前自稱舅舅。

沒錯,這小嬰兒現在有名字了,大名還是小名都有了。

大名是靳劼這個起名狂人取的,叫周留。

留嘛,顧名思義,把這個身體不好的小丫頭給留住。

蘇姚覺得這寓意很好,小丫頭大名就叫周留了。

她目前沒有想叫孩子成龍成鳳的心,就隻希望這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長大就行。

大家都沒有意見,覺得這名字起得好,靳劼相當地得意。

倒是明月皺起了眉毛,“周留這個名字不大好吧!”

靳劼反問,“哪裏不好了?”又有寓意,叫起來還很好聽。

明月遲疑開口,“周留是水牛的別名,這麽叫一個小女孩不大好吧。”

蘇姚還以為是什麽原因呢,一聽周留有水牛的意思,她當即說道,“我覺得這名字可太好了。”

水牛那身體,杠杠滴。

她家閨女身體弱,就得有個這樣的名字壓一壓。

而且有了這個大名,小名也有了,“大名周留,小名牛牛。”

為了閨女能身體好,她這個當媽的太難了,恨不得把所有的buff給疊滿。

周留這個大名,明月還能勉強接受,小名叫牛牛,明月是絕對不同意。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來看,這樣的名字一點也不女孩子。

雖然蘇姚是親媽,明月這些天坐月子餐照顧她,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就像周言安說的,明月是蘇姚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媽親姐姐。

關於寶寶起名字這種事情,還是得聽取一下姥姥的意見嘛。

明月不同意小名叫牛牛。

蘇姚,“叫壯壯,強搶,鐵柱,狗蛋。”

在明月的死亡注視之下,蘇姚還不停地說著她難以接受的名字,後來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名字,蘇姚才停下。

蘇姚:“賤名好養活。”

明月:“那給你改一個賤名你願意嗎?”

那肯定是不願意的。

蘇姚這下才正經起名字,“這小丫頭是個急性子,在我肚子裏的時候急著出來,那不如就叫慢慢。”

對於慢慢這個小名兒,明月沒有意見,隻要別太難聽,她都可以接受的。

至於當爹的,在這種取名的時刻,壓根就沒有發言權。

大名和小名都敲定了,也沒有人問他的意見。

蘇姚悄悄地衝著周言安眨眼睛,這就是破窗效應,想叫明月同意周留的名字,就提出一個她更難接受的名字。

靳劼對著小慢慢,相當地耐心了,問東問西,然而這是個不會說話的小東西,她哪裏能說自己是餓還是不餓。

她要是現在能說自己餓不餓,那就真是見鬼了。

然而盡管得不到回答,靳劼下一次還是會問。

看著這樣的靳劼,蘇姚十分感慨,哪裏能想到,這人在未來是個心黑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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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藍辰...晴、lmrabbit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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