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二合一◎

林醫生在產婆過來以後, 就自動向後退了兩步,叫薑產婆上前。

她是專業的醫生,隻是不是專業的產科醫生。

有了產婆, 林醫生很快將蘇姚目前的情況告訴她。

這樣的話, 產婆也能盡快了解情況。

產婆靠近蘇姚,在她肚子上摁了兩下。

她急得滿頭大汗,這個產婦的情況實際上有些緊急。

就看見這產婦身下壓著一個黑黝黝的東西, 哎呀媽呀。

薑產婆這個心啊, 一下子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她雖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老婆子, 聽說過這東西的描述, 能隱約猜到這是個啥東西。

剛才從自行車後座上下來, 看見血呼啦的院子,那顆心就已經懸在了嗓子眼裏。

結果這女的身下又壓著這種危險品, 她嚇得險些一個不留神, 手上的動作摁得重了幾分。

蘇姚疼得悶哼了一聲, 周言安提醒薑產婆, “你弄疼她了。”

薑產婆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道歉。

想她之前也是個霸道的人, 不管怎麽擺弄產婦,產婦家裏人都不敢吭嘰一聲。

隻要孩子能生出來就行, 至於產婦遭罪,那誰在乎呢, 哪有女人生孩子的時候不遭罪的。

反正產婦的娘家人都不在, 就算被折騰一點也沒人替產婦發聲。

薑產婆不是個多和善的人, 她不會故意磋磨產婦, 但對待產婦也不會太用心。

接生的時候手重還是手輕, 這就得看產婦的運氣了, 趕上她心情好,產婦就會少遭點罪。

要是趕上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那就隻能算產婦運氣不好了。

按理說薑產婆在睡夢中被人從炕上薅下來,坐在自行車後座上,一路風馳電掣地飛過來。

這整個經曆都算不上太好。

她在路上被嚇得心驚膽戰,如果擱以前的她,肯定得拿喬,說說這產婦的情況不好,孩子有些危險。

然而她剛進到院子裏,就被滿地是血的院子給嚇到了。

再看到這產婦身下壓著的黑家夥,薑產婆忍不住聯想,這產婦肯定是個狠人,臨要生產,覺得身上難受拿出菜刀,把院子裏養著的雞都給剁了。

這種情況很難不害怕,聽到身後的男聲叫她力氣小一點,她當即心驚膽戰地放輕了力道。

躺在炕上的蘇姚,聽到聲音,才注意到產婆身後的周言安。

周言安臉上煞白,一雙眸子黑黝黝的,他頭上全是汗,像是一隻剛從河裏爬出來的水鬼。

蘇姚現在還能分出旁的心思,哪怕在不在明亮的燈光下,蘇姚她注意到周言安雙手不自然地握成拳頭,抖得很厲害。

像那重度帕金森患者似的,要不也不至於隔了這麽遠,蘇姚還能看見。

雖然身上很疼,但還是覺得很好笑。

她生出旁的精神,身上卸了勁兒。薑產婆肯定不敢吼蘇姚的,蘇姚在她心裏那就是殺雞狂人,有暴力傾向的,哪裏敢得罪。

她溫聲細氣跟蘇姚商量,“同誌,你別分神。”

林醫生在一旁,她這時候是幫不上忙的。順著蘇姚的視線,想看看她為啥會笑。

視線轉到周言安身上,就看見平常都是一派淡定的人,這時候緊張得不像話。

她覺得,老婆生孩子,當爹的緊張一點也正常。

但是她卻不願意叫周言安站在這,林醫生還是老思想,覺得男人不能進產房。

周言安不覺得這是忌諱,不願意離開。

這倆人就在那杠起來了。

“周言安。”蘇姚笑著喊了他的名字,“別抖了。”

周言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顫抖,他把雙手背在身後,不叫蘇姚看見。

其實哪怕背在身後,他的手還是在抖。

唯一的差別就是蘇姚看不見了,頗有點掩耳盜鈴的意味。

不管周言安站在哪裏,對她的生產,都起不到什麽幫助作用。

蘇姚就給他安排任務了,“你去把於大夫請過來,她醫術好,待會萬一出點啥事,至少能多一層的保障。”

蘇姚暑假的時候聽說,這位於大夫是個醫術特別好的杏林名醫,家學淵源,醫術好醫德高,因為之前得罪過某些小人,才遭了這次大劫。

生孩子是個比較恐怖的事,蘇姚肯定是想要盡可能穩妥一些的。

因此在找於醫生產檢的時候,就跟她商量過,等到她發動的時候,把她請過來坐鎮。

於大夫當即就同意了,說隻要需要,盡管過去找她。

周言安也比較信任這位於大夫,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了。

別看林醫生大半心思都放在蘇姚身上,還能關注周言安,“小周你把手電帶上,路上小心點!”

周言安蹬自行車的速度那是一點也不比剛才慢,一來一回把於大夫接過來,甚至比靳劼看電影回來的還快。

於醫生是上了年紀的人,還在運動中受過創傷,她的身體不大好。

察覺到心髒有些不舒服,她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瓶,拿出自製的藥丸壓在舌下,緩解身上的不適。

她心髒不好是老毛病了,心髒的問題跟著她很多年。

於大夫的老伴也是中醫大夫,這是他針對妻子身上的病症,專門開出來的丸藥。

周言安也不急著先把車停下,先扶住了於大夫。

周言安:“抱歉,是我騎得太快了。”

於大夫擺擺手,她能理解周言安的心情,以前醫館的時候,她和老伴時常會遇見這種情況。

站在原地緩了兩三分鍾,於大夫才覺得身上舒服了些。

已經把於大夫請來,周言安這時候也不急著叫她趕緊進去。

於大夫注意到院子裏的狀況,沒忍住問道,“你們家裏,這是怎麽了?”

蘇姚周言安這對小兩口跟她相處得不錯,於大夫的年紀擺在那,看這對小兩口就像是看長輩似的。

這時候就沒忍住關心,詢問周言安。

然而周言安也不知道家裏這是怎麽了。

他回到家以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院子裏的雞都死了,而且死狀淒慘,為什麽蘇姚會早產。

他甚至來不及想這個問題,就被王老太太推去叫人。

直到現在都沒閑著。

沒有從周言安這裏得到答案,於大夫也沒有多問。

她踩上雞血的鞋底,進堂屋之前,在門口蹭了兩下,才進屋裏。

於醫生就著燈光觀察蘇姚的臉色,她心裏不動聲色地皺起眉毛,臉上表情卻平靜得很。

蘇姚衝著她笑了笑,“於醫生。”

於醫生進屋前在院子裏的水龍頭前,洗了好幾遍的手。

她的手搭在蘇姚手腕上,蘇姚感覺到了冰冰涼涼

摸了一會脈,於大夫這心裏就有數了。

蘇姚會早產,該是過於緊張加之受到驚嚇導致的。

於大夫很愛幹淨,每次回家以後都會洗澡,直到身上沒有異味她才會上炕休息。

周言安去她家敲門的時候,於大夫早就洗幹淨躺下了。

她脫了鞋,叫蘇姚躺在她懷裏,蘇姚沒有像之前看診的時候,在她身上聞到異味。

靳劼是在放完電影以後,跟著俞淞明月一家子回去的。

明月說先把他送回家,靳劼想著他早一點回去,蘇姚也能早點休息,於是就沒有推辭。

別看蘇姚像是個不管事的,實際上心裏操心的東西可多了。

要是靳劼沒回家,她即便是睡覺也不會安心。

哪怕已經快回到家裏,靳劼還在回味電影中的情節,進門以後,他看到宛若凶案現場的院子,沒忍住罵了一句,“我草!”

俞淞明月一家子,目送靳劼進家門,站在門口沒進去。

聽見靳劼聲音不小地罵了一聲,明月俞淞對視了一眼,趕緊跟在靳劼身後,也進了院子裏。

看到院子裏的場景,明月趕緊捂住了懷裏俞爍的眼睛,不想他看見這一幕。

明月心裏發沉,這家裏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她快走幾步,進到堂屋裏,先是看見了灶台旁坐著的王大娘。

“大娘,這是怎麽了?”

“蘇姚在哪兒?”

俞爍的眼睛被明月捂住,他老大不願意,小手不住扒拉擋在眼前的手。

以前明月一定會隨著他意願,這時候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俞爍小嘴抿起來,按照他的經驗來看,媽媽這時候的脾氣好像不大好,他最好還是乖乖的。

王大娘:“蘇姚要生了,在東屋呢。”

明月趕緊要去看,王大娘卻叫住了她,不讓進,“你進去行,孩子不能進去,產房全是血,你再嚇著孩子。”

明月覺得王大娘的這個顧慮是對的,毫不猶豫就要把俞爍塞給她,“那大娘你幫我看會孩子。”

俞爍是個特別聽話的小孩,王大娘抱他玩一會,她沒啥不樂意的。明月經常因為有事,叫王大娘幫她帶半天俞爍,俞爍跟王大娘也挺熟悉的。

沒塞進王大娘懷裏,沒有絲毫的不樂意。

這時候王大娘突然想起來,明月雖然已經結婚當媽了,但卻是後媽,她自己還沒生過孩子呢。

“不對你還沒生過孩子,你也不能進產房。”

明月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破講究,沒生孩子的不能進去。

“我就進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出來。”

王大娘白她,“你又不是接生婆也不是大夫,就算是進去也沒用啊。”

蘇姚羊水破了,這時候必須盡快生產,不然就會有危險。

薑產婆和於大夫都在按著她身上,幫著催產。

靳劼想進屋,也被王大娘給攔住了。

“都別進去,進去也是添亂。”

周言安她是攔不住的,把其他人給攔下了,王大娘還是很有自信的。

她指揮明月,“你去給小蘇準備點吃的。”

又跟靳劼說,“你去小俞家,或者上我們家。”

靳劼哪裏能去睡覺,他說,“大娘,您年紀也不小了,回家休息去吧,燒火有我就行。”

俞淞叉腰站在院子裏,看著這周遭的環境,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特麽都幹啥了?”

一地全是雞身子和雞腦袋。

他站在院子裏,也知道蘇姚在家裏生孩子。

他是真的搞不懂都發生了什麽事。

明月被王大娘催著回家,把孩子給帶回去,再去給蘇姚準備一點吃的。

明月對俞淞說,“走,回家。”

俞蔚和俞銳都是大孩子了,在麵對血腥場景的時候,當家長的沒來得及叫他們捂眼睛,他們就已經看見了。

這倆孩子平時特別淘氣,看見大人都很忙,這時候倒是乖乖地站在一旁。

俞銳和俞蔚想問點什麽,又有點怕怕的。

還是俞淞小聲問明月,“這是怎麽了,蘇姚怎麽就生了,不是還有大半個月嗎?”蘇姚的預產期是什麽時候,按理說他不應該知道,但明月在家裏不止一次提到過,他也就記住了。

明月俞淞這一行人,是電影播完以後就立刻回家,其他人都是連片尾曲都得看完,加上路上磨磨蹭蹭的,回家比這一家子晚一會。

這時候其他去看電影的人家,也都回家去了。

明月和俞淞正在街門口,還沒進家門,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隨即便是陣陣的咒罵聲。

明月俞淞彼此對視了一眼,明月帶著孩子回家,俞淞去最近的一家打聽發生啥了。

他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去詢問人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等到看見院子裏的場景時,俞淞又沒忍住罵了一句,“草”。

剛才傳出罵人動靜的不止這一家,俞淞連著去了幾家院子,幾乎如出一轍的作案手法。

是的,他已經將是歸結為作案了。

像是這種大規模的殺雞行為,不是犯罪是什麽?

想起剛才在周言安家院子裏也看到了一樣的場景,俞淞覺得,蘇姚保不齊是看見這場景,被嚇到了。

他這時候沒有急著去跟上司匯報,得先跟家裏的領導說一下。

明月也震驚了,原來蘇姚家院子裏那個樣子,是進了壞人,這壞人還不隻針對蘇姚一家,家屬院一大半的人家都遭殃了。

俞淞不是個蠢人,他如果蠢的話,也不會跟比自己大十多歲的前輩當同級。

他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這幾戶人家幾乎都在同時發生,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這幾戶人家都出去看電影了。

在一個相對比較集中的時間裏回家,所以才會此起彼伏地罵起來。

那人知道團裏今晚放電影,特意找了一個大家都不在家的時候,潛進來幹壞事。

那明月又有問題了,“蘇姚在家,院子的雞怎麽會遭殃。咱家人都出去了,咱們家怎麽就沒事。”

他們家院子裏也養了幾隻雞,明月回家的時候,沒看見院子裏有什麽異樣。

俞淞撓撓頭,這也是他沒想清楚的地方,他說,“今天你去周團家多幫襯一些,不是得給蘇姚準備點吃的。我看她家院子裏那一地的雞,也別浪費了,你給收拾收拾,就用那雞挺好的。”

他得去把這件事處理一下,進家裏殺雞,這舉動像是在報複人,但總不至於這麽多家都把人給得罪了。

俞淞臉上多了一抹不大正經的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膽大包天的貨,你說你報複別人就算了,幹嘛非得罪那個閻王。

你說殺個雞就算了,誰也不至於揪著不放,幾隻雞能有多少錢。

但是你把人家媳婦嚇得早產了,你看看那閻王能不能讓你好過。

俞淞收起看熱鬧的心態,搖搖頭,這事得去找石團匯報一下。

原本這種事是歸周言安管的,但是人家媳婦生孩子,這時候也不能沒眼色地去麻煩他。

一群家屬,這時候已經把洪科長家給圍住了。

這倒不是因為她們知道,這是洪科長侄子幹的,而是這件事歸洪科長來管,都是過來找洪科長反映問題的。

洪科長忙得焦頭爛額,也沒發現倆寶貝侄子晚上還沒回家呢。

聽到俞淞的匯報,石團長皺起眉頭。

他們家兩口子都有工作,院子裏沒有養雞,因此他不知道。

當然他心裏也納悶,俞淞為啥不去找周言安,來跟他說這件事。

知道聽見俞淞說,蘇姚在家裏生孩子。

石抗一這才明白。

至於俞淞為啥不找保衛科科長商量這件事,他的理由很簡單,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估計跟洪家那兩個小崽子脫不了幹係。

家屬院裏都是什麽樣的人,大家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俞淞還是比較了解的。

小毛病或許有,至於說能幹出這種事,俞淞覺得不至於。

而自從洪家那兩個崽子過來,家屬院無端地生了多少事情,要說跟他們沒關係,俞淞是不相信的。

事關家屬院的安危,石抗一自己也要住在這裏,他當即叫俞淞去處理這件事。

俞淞這樣,其實算是僭越了。

他一個下屬,搶了上司的活兒,要是幹得好,洪科長也不會感激他,反而記恨上他。

至於要是幹得不好了,那絕對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俞淞為什麽主動去要這個活,他不怕得罪洪科長嗎?

洪科長是他的上司,不管怎麽說,都能叫他吃一壺。

但如果洪科長不是他的領導了呢,那還有給他穿小鞋的機會嗎。

洪科長的侄子幹了這種事,他自己也得受牽連。

俞淞才升職沒多長時間,原本是沒有這樣心思的,但是機會都已經送到了他麵前,如果他視而不見,那就是傻子了。

他送洪科長一程,洪科長空出一個位置給他,彼此互惠互利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事情還得從蘇姚那裏開始查。

俞淞又回到了周言安家院子裏,院子裏的血腥味幾乎已經消失了,是靳劼把菜園子上的泥土給蓋在雞血上。

雞的屍體也已經不見了,俞淞猜測可能是他媳婦給帶回家了。

生孩子沒有那麽快的,已經後半夜了,蘇姚還在生孩子。

整個家屬院都燈火通明的,也不是隻有周言安一家亮著燈。

別人家裏,這時候也沒睡覺呢。

正在燒火的王大娘已經被家裏人勸走了,如今坐在灶坑前打盹的是靳劼。

人家那屋在生孩子,俞淞一個大男人不好靠近的,他小聲喊,“周團,周團你出來一下。”

周言安一動不動地站了幾個小時,已經渾身發麻。

聽見堂屋的動靜,他才不情願地走過去。

“有事?”

俞淞笑了一下,言簡意賅說道,“咱們家屬院,一大半晚上去看電影的人家,晚上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裏的雞被殺了,跟你家這種情況很像。”

“有點像是報複社會,這人還挺聰明的,沒有去家裏有人的報複,不過你們家很奇怪,不知是蘇姚一個孕婦在家,你也在家。這小賊找老爺們都不在的時候動手,應該不願意跟……”

周言安打斷他,“我晚上去喂養了。”

俞淞聽著一愣,就聽他繼續說,“我出門的時候,怕家裏進壞人,就把大門給鎖上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能對得上了。

別看周言安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卻不耽誤腦袋分析,“有可能是洪科長侄子,帶著外人過來幹的。”

俞淞也是這麽想的。

“拜托了。”

俞淞輕輕笑了,“放心吧,這種事情,義不容辭。”

俞淞又去隔壁找王家老太太,王大媽年紀大,這時候已經睡著了。

想了想這件事得趕緊解決,於是他十分不講道德地把睡著的老人家給叫起來。

王大媽帶著孫女睡在小炕上,炕櫃跟三個孫子分開。

半夜被吵醒,王主任的表情不大好。

俞淞笑得十分諂媚,王主任倒也沒說啥。

聽到王大媽的回憶,俞淞眉頭挑起,那個虎背熊腰的描述,確實像洪家那兩個侄子。

王大娘把白天的情況描述了一遍,俞淞點點頭,再三跟人道謝。

從王家出來,俞淞低頭問俞銳,“你怎麽看?”

沒錯,俞銳一直跟在俞淞身後當小尾巴,從石團長家跟到王主任家裏,他都在場。

俞銳笑得像個小狐狸,“或許我們應該去看看山峰和海洋在不在家。”

很顯然,洪山峰和洪海洋不在洪家。

洪科長這時候還在忙著處理家屬院的殺雞事件,是黃月華接待俞淞的。

黃月華真是恨足了夫家兩個侄子,主動跟俞淞說,這倆人什麽時候坐火車。

洪科長臉色變了又變,當著外人的麵,沒有一巴掌扇過去。

俞淞跟黃月華道了一句謝,帶著身後的小尾巴,出去找人。

他懶得在半路上找人,一腳油門直奔火車站。

跟著忙碌了一晚上,副駕駛位上的俞銳已經睡著了。

趕在天亮之前,俞淞驅車趕到火車站。

東方的天空被紅光占滿,太陽還沒生氣,俞淞把副駕駛上的兒子推醒,俞銳揉了揉眼睛,“找到了?”

俞淞手指東方,“看日出。”

天空中灑下當天的第一縷曦光,周言安家東屋傳出微弱的嬰兒啼哭聲。

作者有話說:

今天偏頭疼,吃了布洛芬,但是一動腦就頭疼,止疼藥也沒用,希望明天能好感謝在2023-06-20 23:29:52~2023-06-21 22:51: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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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