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二合一◎

要查出舉報人是誰, 這事也就說著簡單,實行起來是有一定難度的。

現在沒有天網一般的監控,也沒有實名購票係統, 想到找到這個人其實是很難的。

但難辦總比沒有思路要好, 忙起來了至少這心裏就踏實了。

八個人圍在由四個辦公桌拚成的大桌前,縮小了舉報人的信息範圍。

蘇姚認為,這人連著幾次在團裏塞匿名信, 那這人在團裏的可能性更高一點, 我們可以先把範圍縮小在團裏。團裏又分兩類人, 一種是住在集體宿舍的單身知青, 另一種是住在自己家裏的廠子職工以及成婚的知青。

這寫了四五封的舉報信, 每一封舉報信都不是手寫,那他對於糨糊報紙是有一定的需求的。至於報紙的話, 他或是有看報紙的習慣, 或是能經常接觸到報紙, 再或者在要寫舉報信的時候突然購買報紙。

第三種的話會有點蠢, 這人會想到在寫匿名信的時候,連字跡都不是手寫, 證明這是個十分警惕的人,即便是突然購買報紙, 也不能在附近購買。

蘇姚又開口問調查組是什麽時候收到匿名舉報信,有一個確切的日期嗎?

調查組那邊不像是自家這邊, 辦公室的信箱每天查看。沒法給出一個準確的日期, 隻有一個大概的區間。

會議由馮紅慧全程記錄, 大家在會上談的一些重要內容, 被她記錄到辦公室專門記錄會議的本子上。

即便辦公室開會隻有兩個人, 也嚴格遵守這個規定。

馮紅慧從前覺得蘇姚某些近乎死板的要求有點苛刻, 信箱不是每天都有信,沒有必要每天看一遍。工作日不是每天都很累,有時候特別清閑,不管這天的工作是多還是少,都照例得寫工作總結。

現在看這上麵下來的調查組,卻不能把人家匿名信的準確投遞日期給說出來,就發現自己的這個工作確實不能省,現在記錄下來,以後就能省很多麻煩。

這次討論主要是蘇姚、唐湘和馮紅慧在發言,三人習慣了遇到難題坐在一起,像是推導數學難題,來互相說出彼此的想法,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成為解開問題的鑰匙。

調查組這五個人就發現了,自己幹了這麽多年的工作,連人家一個小姑娘都比不上,愣是沒說上話。也不是人家不給咱說話的機會,蘇姚一直在把握會議的節奏,一旦經常會往自己這邊拋出問題。

可關鍵是,你雖然問我了,我也得能夠回答啊。聽完人家的分析,這心裏直點頭,確實是有道理,但輪到自己以後,還是沒啥想法。

後麵倒是學會了這個分析思路,可能用的線索也就那麽多,全都叫人家給說完了,那我還說啥啊。

這次的討論沒有結論,也隻是分析了一下這人的大致畫像,甚至沒有一條有用的信息。

討論結束以後,馮紅慧下意識把會議記錄遞給蘇姚,叫她看一眼,要是沒問題可以在上麵簽字。

蘇姚知道她是習慣,所以遞給自己簽字,但是她隻當馮紅慧叫自己幫忙傳一下,她說,“吳組長,這是剛才討論的記錄,您看看有沒有遺漏,或者是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一直以來都是先給蘇姚看,叫她簽字,現在來了一個級別更高的調查組。本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但是為了表示咱們對人家的尊重,這時候就應該叫人家先看。

而蘇姚這個直接領導還在,馮紅慧不能越過蘇姚,把會議記錄就遞給調查組的,這樣的話叫直接領導看來,是不是就覺得你心裏沒我,直接把我忽視掉了,覺得人家更厲害。

馮紅慧也難辦,在直接領導,也更大一級但是不管自己的領導上,得罪哪個都不好。但她也很聰明,把問題都交給蘇姚,蘇姚覺得要給調查組看,那就給調查組看。

不管怎樣,不能得罪直接領導,這調查組待個十天半月就離開了,她還得在蘇姚手底下繼續辦事呢。

吳組長看見這會議記錄,心裏一直在點頭,字跡清楚,條理清晰,沒有一股腦地把大家說的話都記錄下來,完全是這次討論的重點,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那句話是誰說的,記錄得清清楚楚,未來如果發生問題,這個會議記錄是可以頂大用處的。

吳組長不自覺地把本子往前翻了兩頁,記錄內容絕大多數跟今天的相似。

“您要是覺得沒問題,就在右下角簽字。”

吳組長點點頭,倒是沒有問為什麽。他在往前翻的時候,發現了之前的會議記錄右下角有蘇姚的簽名。那就證明人家以前有這個成例,不是坑自己。以前是蘇姚簽,那可能簽字的是領導。既然是蘇姚親口說的,那他就幹脆當仁不讓,也不謙虛,唰唰兩筆在右下角寫好了名字。

討論結束以後,第二天馮紅慧和唐湘就出去走訪,去問詢各個單位的請假記錄,重點在能接觸到報紙的單位。

團部大樓、運輸班,以及印刷廠都是排查的重點。

吳組長說叫倆小夥子跟上,免得倆女孩子出去,萬一遇到了啥事呢。

這倆人是團裏的熟麵孔,就算是去打聽問題,也不會引起過分的警惕。身邊要是跟上倆生麵孔,再去打聽請假記錄,難免不叫人想到最近來團裏的調查組。

蘇姚跟吳組長說明利害關係以後,告訴他不用。

啥事都不用自己幹,這調查組的人其實內心有不安的情緒在。

蘇姚大概能猜到,她心想不安還真不用,馬上就到用到你們的時候了,那時候喊累就行。

那倆人出去排查,辦公室就隻剩下蘇姚和調查組的人,她其實有那麽兩分的不自在,還是喜歡跟自己的搭檔一起工作。

但是也不能啥都讓她倆幹,剩下這些人也得利用上,一個都別想閑著。

蘇姚叫調查組的五個人,從師部的信息出發,能不能再把這人的信息給具象化一些。

比如說,進入師部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嗎,是不是需要登記,不登記其他的渠道可以進嗎?

蘇姚覺得,調查組是真的不明白啥叫舉一反三,之後的討論一直圍繞著蘇姚提出的信息。

吳組長說,“進入師裏是需要登記的,小劉要不你回去看一眼門衛哪裏的記錄。”

這小劉顯然是不願意來回跑這一趟的,他說,“哎喲您隻知道進門想要登記,可是咱們團還有其他可以偷溜進去的辦法。”

之後,在蘇姚並不是很情願的情況下,她知道了許多關於如何不通過正經渠道就能進去的方法。

幾人討論得熱火朝天,蘇姚最終沒有打斷,隻在結束這個話題以後,才說道,“盡管這證明沒有門衛記錄,但也能說明一些問題,舉報人肯定是有熟人在師部,或者她在那附近有認識的人,才會知道怎樣會混進去。”

雖然不是毫無收獲,但也跟沒有收獲沒多大的區別了,查起來就如同大海撈針。

這是一條無用的信息,從這幾人嘴巴裏,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隻除了今天知道了怎樣能無聲無息混進師裏。

反正快到了下班的時間,蘇姚也不挑起話題了,沒得聽著心肌梗死。

姓錢的女同誌熱情地邀請蘇姚,“小蘇,晚上咱一起吃飯吧。”

調查組飯菜是特殊供應,整個團裏也就調查組能吃上那樣的飯菜,每天晚上食堂將飯菜送到招待所,這幾人有一個包間,可以一起吃飯。

這種的同事,白天的上班待在一起就算了,到了晚上蘇姚是一分鍾都不願跟他們再相處,更何況還要一起吃飯。

上班的時候要動腦子就算了,回家的時候還是讓我歇一歇,就隻想幹點不用動腦的事情。

蘇姚找借口婉拒道,“不了,還得回去做飯,家屬晚上不能沒飯吃。”

錢同誌是調查組裏麵唯一的女性,她是挺喜歡跟蘇姚一起工作,反正別管怎麽著,她一女同誌跟四個男同事一起行動,還是有點不方便的。

叫上蘇姚跟她一起做伴,她心裏能自在很多。

錢同誌是真心想叫蘇姚一起,於是說道,“那就叫上周團長一起嘛,省得你回家還要做飯。”經過上次,她也知道了周言安和蘇姚是兩口子。

這時候吳組長也附和道,“對呀,早就久仰周團長大名了,叫上周團長咱們一起喝兩杯。”

吳組長則完全是抱著跟周言安結交的心態,想叫蘇姚幫著引見引見。

蘇姚笑著擺手,“別別別,我家滴酒不沾,不能跟大家一起喝酒。而且現在咱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呢,就一起聚會喝酒,叫領導看見咱沒法解釋。”

她拒絕了這個請求,說的理由也很合理,現在咱啥結果還沒拿出來呢,就喝酒叫請到看見不。

同時又給了對方另外的計劃,“咱可以等事情都處理得妥妥當當以後,再喝上一杯慶功酒。”

沒人覺得她是不想跟大家一起吃飯,都覺得她考慮得周全。

蘇姚回去就跟周言安吐槽,“好險,差點咱倆晚上要跟調查組一起吃飯,得虧我腦子轉得快。”

周言安含笑問她,“不喜歡調查組?”

蘇姚瘋狂點頭。壓根就不想跟這些人有多深入地交流好嗎?酒桌上喝來的朋友和人脈又不能相信,那又何必浪費我寶貴的夫妻獨處時間,跟他們待在一起說場麵話。

聽她在夫妻獨處時間前,用的形容詞是寶貴的,周團長的心情很好,這心情好了,就喜歡說沒有用的話,“還叫調查組去你們辦公室一起辦公。”

這是不一樣的性質好嘛,錢難掙屎難吃,上班待在一起就算了,畢竟白天是給錢的。可要是想霸占我的下班時間,還是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那這絕對不行。

而且調查組一直占用大家的會議室,你們很難進行正常的工作,別以為蘇姚不知道,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會了,這哪能行呢。

既然已經聊這裏,周言安就順口問道,“你們那事的進展還順利嗎?”這不涉及啥不能說的內容,要是蘇姚覺得細節不方便透露,說一句進展好還是不好就是了。

蘇姚是不願意回家以後還要考慮工作,她隻說,“沒啥進展,感覺就是一個惡作劇,浪費了大家這麽多的精力。”

周言安不太擅長這方麵的工作,沒法子給蘇姚提供解決方法,他就說,“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就隻管說。”

蘇姚切了一聲,“這還用你說,我是會跟你客氣的人嗎,你不幫忙試試看?”

她語氣十分囂張,然而這種的不見外,卻叫周言安受用極了,他輕快地嗯了一聲,“你隻要發話,我不敢不聽。”

第二天早上,別管多不願意,蘇姚還是得照常上班,因為一起辦公的多了外麵單位的人,蘇姚比往常上班的時間要早上二十分鍾。

不管怎樣,不能叫人家抓到錯處不是?

蘇姚去開門,把這一天的準備工作做好,說是在外排查的唐湘竟然過來了。

看見她以後,蘇姚立馬問道,“你怎麽來上班了,是找到線索了嗎?”

聽見蘇姚這話,唐湘就忍不住哈哈笑,“我跟小馮打賭,我說你看見我,第一句話肯定是這麽問,她還不相信,我贏了!”

蘇姚的臉黑了,“賭多少?”

“一分錢。”唐湘沒防備蘇姚套話,一不小心就把實話給說出口,她意識到以後立馬捂住了嘴,一臉你怎麽能這樣的表情。

蘇姚輕哼一聲,“十賭九輸,為表懲戒,賭資沒收。”

這就是跟她打嘴炮呢,一分錢而已,就算唐湘會給,蘇姚也不能要。

“說吧,回來到底幹嘛?”總不能就是真為了打賭,這倆人不至於這麽沒譜。

唐湘一拍腦袋,光顧著扯沒用的,正經事差點給忘了。她挽住蘇姚的手臂,“您猜測我們昨天看見誰了?”

“別賣關子,趕緊說。”蘇姚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待會調查組的人就過來了。”

哦哦也是,唐湘這下也不東扯西扯,她看了一眼窗戶外麵,沒有調查組的人影。

這小動作引得蘇姚失笑,怎麽賊兮兮的。

唐湘聽見她十分神秘的開口,“我們昨天見到了秦盼,您還記得秦盼吧?”

她心想,記憶力這種東西奇怪的很,或許記不住外人對自己有多好,但是誰要是害過我,那我肯定急得準準,蘇姐應該記得這個秦盼。

蘇姚點頭表示自己記得,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唐湘瞪大眼睛,“秦盼唉,您就這反應?”

還要有什麽反應麽,又不是什麽大人物,不過是曾經造過她的黃謠,對了這人還疑似是個穿書的,曾經去火車站找過不止一次的靳劼。

蘇姚對這人的印象其實不太好,不過想必沒人會喜歡曾經遭自己黃謠的人。

想到她的疑似穿書身份,蘇姚的眉頭不禁皺起,她在團裏做過妖,蘇姚就會忍不住聯想這人會不會跟舉報白參謀有關。

雖然沒有想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這真就人之常情,在工作中,沒有人可以完全的摒棄掉主觀的好惡,能做到的不是聖人,就是機器人。

蘇姚是非常不能做到的,她當律師做到能挑客戶的級別時,她就不會接受那些道德上存在很大問題的客戶。這讓她少掙了很多的錢,不過她不是很看重物質享受。錢對於她來說,夠花就行。

蘇姚沒說自己的猜測,反而問起唐湘,“所以秦婉怎麽了,想說什麽就直說,別磨磨唧唧。”

好吧,唐湘也不想跟調查組的打照麵,她就說,“我不喜歡她,看見她以後,就拉著小馮一起去秦盼的單位,去查看考勤記錄。”

蘇姚心念一動,唐湘能這麽說,證明秦盼的考勤記錄上許是存在一起巧合的。

果然,就聽唐湘說,她先是嘖嘖了兩聲,“這個秦盼的考勤記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蘇姚的表情皺在一團看她,“這都什麽形容詞。”

唐湘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都不知道,她每個月上三天班,請兩天的假,反正一個月裏至少有十天的時間是請假的。在這麽多的請假中,我差點就錯過了二月份的缺勤,您猜怎麽著?”

她在賣關子,但蘇姚差不多猜到了,秦盼剛好在那幾天請假了唄。

蘇姚舉起手腕上的手表,示意唐湘快說,唐湘於是繼續說道,“就那幾天,她是請假的。”

跟蘇姚猜測的一樣,她沒有驚訝,追分奪秒的問道,“秦盼現在的工作跟報紙有關嗎?”

唐湘臉色一垮,“沒有哎,她不是。”

蘇姚無聲地看著她,那這樣的話,就不太符合。

唐湘一咬牙,“我們再去打聽,萬一她是愛看報紙呢。”對吧,這都說不定的。

眼瞅著快到上班的時間,蘇姚也怕調查組過來,調查組過來的話,沒法子解釋。能怎麽說,找到了線索,但卻是因為對別人的偏見。

她的語速極快,“她又沒有親戚同學甚至是老鄉在師部工作,這個需要你們去小心地打聽一下,再就是我們那天分析的那些信息,你們看看能不能對得上,要是真跟她沒關係,咱也不能冤枉了她。”

唐湘嗯嗯地點頭,“行,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了別的信息早上再過來找你。”

“別。”蘇姚製止她,“晚上去家裏找我,給你們改善夥食,吃點好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那感情好,唐湘飛快地應了一聲,“到時候去您家蹭飯。”

說完,人騎上搭在辦公室外牆上的自行車,腳使勁蹬了兩下車子,人就走遠了。

蘇姚眼睛盯著會議記錄的那個本子,調查組從外麵進來,看到了這個畫麵,不知道她想什麽的,還以為她在想匿名信,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蘇姚其實在思考,唐湘過來時說的那句話,如果舉報人是秦盼的話,那她是怎麽想的,為啥要舉報白參謀。

這種舉報,一般分為兩種,真的存在問題,或者是有仇。

白參謀存在問題的話,目前沒有調查到足夠的證據。

而至於說有仇,這一點相信不用蘇姚提醒,唐湘和馮紅慧這倆靠譜的姑娘會主動打聽的。

秦盼是穿書的,知道劇情的未來發展,那她為什麽一定要舉報白參謀。

蘇姚想到了幾種可能,白參謀在未來可能會傷害到秦盼,也許是在男女關係方麵欺負了她,因此她才鍥而不舍地舉報。

或者這兩家原本有仇怨,才叫秦盼這樣的不依不饒。

她發動了全部的腦筋,也就想到了這幾種可能,覺得每一種都很離譜。

也得虧蘇姚不知道真正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比她想到的狗血理由離譜一萬倍的。

也不能隻把希望寄托在秦盼身上,萬一不是她,那就浪費了時間。

蘇姚把這兩封舉報信給拿出來,加上調查組收到的那一封舉報信,三封信擺在一起對照著看,試圖找到什麽不同來。

這其中是有差別的,但這差別於她來說,約等於無。

坐在辦公室的一堆廢物,就等著出去排查的帶回來成果。

然而,這結果還是蘇姚先知道的。

她晚上回家的路上,身後傳來一陣叮鈴鈴的自行車鈴聲,原本還以為擋了人家的路,往邊上讓了讓,結果車鈴聲一直沒停下來,沒等她轉頭看怎麽回事,聽見了熟悉的笑聲,是馮紅慧和唐湘。

轉過頭來,果然是她倆。

唐湘騎車,後座載著馮紅慧。看見蘇姚的正臉以後,唐湘頓時眉飛色舞,恨不得叫蘇姚看見她的得意。這麽高興,蘇姚隱約能猜到這個原因。

唐湘指著身前的橫梁,“蘇姐,你坐在這裏,我把你載回家。”

自行車前麵的橫梁不算細,不少男知青會在車座後載一個人,橫梁上再帶一個人。

蘇姚看見過那種騎法,但總覺得不大安全,打死不肯上去。

就在幾人爭執間,下班的周言安在這時候經過。

他老遠看見蘇姚的身影,便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周言安走近後問,“怎麽了?”

“沒什麽事,我們說兩句話。”蘇姚笑著看他,“你今天下班挺早。”

周言安點頭,“工作上沒啥事。”

因著周言安出現,蘇姚的大半注意都放在了他身上。

唐湘這時,突然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周團長,今晚去您家裏蹭飯!”

說完以後,唐湘一瞪腳踏板,帶著馮紅慧走遠了。

蘇姚:“……”你現在這膽子還怪大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