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二合一◎

唐湘正在生爐子, 一轉頭看見馮紅慧愁眉苦臉的。

她嚇了一跳,“咋了,有啥事?”

她探頭看見馮紅慧手裏是信紙, 唐湘開玩笑道, “難不成又有人舉報?”

馮紅慧此時表情,用一言難盡這詞來形容十分貼切。

唐湘看馮紅慧沒搖頭,心裏咯噔一下, 心想難不成真是舉報信?

她把手心裏的煤灰在椅背搭著的毛巾上蹭了兩下, 確保手上是幹淨的, 不會把煤灰蹭到信紙上, 才接過馮紅慧遞來的信件。

對於這剛打開的舉報信, 她們都不陌生,這與半月前收到的那封舉報信一模一樣, 甚至就連舉報的人都是白參謀。

蘇姚今天上班遲到了兩分鍾, 她到辦公室的時候, 倆姑娘已經把煤爐子生上, 屋子裏也有了點熱乎氣。她剛進辦公室,就把手套帽子圍巾摘下, 放在椅背上搭好,用還算有點熱乎氣的手, 搓了一把已經被凍木了的臉頰。

剛進屋見到這倆人湊在一塊,蘇姚倒沒有太在意, 畢竟是年紀相仿的女知青, 彼此之前關係好, 有什麽親密話想說也是正常的。

馮紅慧和唐湘的頭一直湊在一塊, 倒是沒人先開口, 對於兩人在看什麽, 蘇姚倒不是十分的好奇,她倆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也不強求。

她坐在自己的辦公位前,正在往腿上搭小毯子。

“蘇姐,我今早打開信箱,有一封舉報信。”

聞言,蘇姚的眉頭蹙起來,“內容是什麽樣的,拿給我看看。”

唐湘先把她手裏的信紙,放到蘇姚麵前。

蘇姚,“這不是半個月前的那封,怎麽又給拿出來了?”

她沒有看見馮紅慧去檢查信箱,然後取信的動作,看到這封與半月前那封信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就以為是把那封信又給拿了出來。

這時,馮紅慧已經在上了鎖的櫃子裏,翻出半月前的信,將之放到蘇姚麵前。

馮紅慧性子穩妥,於是辦公室的文件管理這種事就交給她。曾經整理過的文件,乃至收到的各類信件,都交由她整理,並放進了一個上著鎖的櫃子裏,櫃子的鑰匙是她隨身攜帶。

看到麵前幾乎一模一樣的舉報信,她拿起靠近自己的那一張,“這是今早在信箱裏的?”

馮紅慧點點頭,“如果這不是我從信箱裏親手拿出來的,我也會懷疑是不是半月前的那封信。”

這兩張放在一起,對比就很明顯了。一樣都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拚接而成的短短一句話,一樣都是舉報白參謀。

蘇姚叫馮紅慧把之前的訪談對話找出來,她又看了一遍,還是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她就問兩人,“你倆怎麽看?”

唐湘搖了搖頭,“不知道。”

倒是馮紅慧小心說道,“是不是我們在查證的時候,漏掉了什麽。遲遲沒有等到對白參謀的處理結果,所以又寫了一封信,以催促我們盡快處理。”

蘇姚臉色陰沉沉的,對於沒頭沒尾隻有結論的匿名信,其實應該不予理會,但是怕確有其事,導致有女知青還在受委屈,幾人才對白參謀的身邊人進行走訪。

白參謀每天跟辦公室的知青同誌相處最多,即便他不是對著自己辦公室的知青下手,那跟他坐在同一個辦公室中,不可能發現不了蛛絲馬跡。

他們都說沒有這種情況,所以才一致認為上一封舉報信是惡作劇。

馮紅慧看到蘇姚的臉色,拉了一把唐湘,兩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蘇姚沉思良久,才抬頭看向兩人,“我先去跟孫政委商量商量,中午可能不回來了,到了時間你們自行下班,對了這件事還是先保密,不要告訴別人。”

唐湘和馮紅慧趕忙齊聲說好。

才脫下不久的圍巾帽子手套,蘇姚又得裹上。

頂著刺骨的寒風,向著團部大樓的方向而去。

這次去,蘇姚兜裏揣上了那兩封匿名舉報信。

她到的時候,孫政委正在開會,蘇姚政委辦公室的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才遇見散會出來的孫政委。

孫政委和石團長倆人是並排出來的,孫政委看見蘇姚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口等著,顯然是有事,隻跟石抗一打了一聲照顧,就快步向著辦公室的方向而去。

石抗一跟孫政委的工作沒有交叉重合的地方,因此孫政委的工作石抗一向來不關心,他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而且門口站著的那人,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壓根看不清楚臉和身形,隻能隱約看到那是個女人

倒是在兩人之後走出會議室的周言安,看見一瞥而過的背影,神色微怔,是蘇姚。

孫政委把手上端著的茶缸和眼鏡文件放到辦公桌上,溫和地問蘇姚,“出什麽事了嗎?”

他知道蘇姚沒事不會大老遠跑這一趟,這大冷天的,沒人願意出門。

蘇姚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進到室內以後,她沒有把帽子和手套摘下,這間辦公室沒有爐子,跟室外相比多了一個遮風擋雨的蓋子,其他真沒啥差別,冷得要命,跟自己那間小辦公室沒法子比。

蘇姚伸出右手,努力在棉手套裏做出一個豎大拇指的動作,“您還真是神機妙算,這都讓您猜到了。”

“別恭維我了,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她嘿嘿笑了兩聲,“那我就直接說了,您可千萬別生氣,這件事有點麻煩。”

孫政委不樂意聽人家賣關子,手在桌子上輕輕拍了兩下,催促道,“快說。”

“那我就說了,您可一定得做好心理準備。”眼見這位的表情愈發的不耐,蘇姚才開口說道,“前一段時間,收到了一封關於白參謀的舉報信,今早照例查看信箱的時候,裏麵多了一封信,這跟上次收到的那封信一樣,都是舉報白參謀欺負女知青。”

孫政委的表情從不耐轉為了震驚錯愕,他的眉心肉眼可見地攏起一個小山丘。

蘇姚從軍大衣的口袋裏拿出兩封信,“您來看看,這是兩次收到的信件。”

打開牛皮紙信封,將兩份舉報信攤開放在麵前,孫政委的表情一點點皸裂,“你們之前那次,收到是這樣的舉報信?”

蘇姚點點頭。

孫政委也確實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舉報信,不是手寫的,隻要一句話,還沒有署名。

“信紙下方用鉛筆做了記號,寫著①的,是第一次收到的舉報信。”

孫政委有些為難地點點頭,接著低頭看麵前的舉報信。

見他思考了許久沒開口,蘇姚問他,“您說我們這應該怎麽辦?”

孫政委歎口氣,“別催,叫我先想想。”

其實目前就兩條路,當這人是在惡作劇,或者這人是執念很深的受害者。是仇人惡作劇,那就當作沒看見。如果是執念很深的受害者,那就不得不查。

孫政委反問她,“你是負責人,你怎麽看?”

蘇姚苦笑看他,“還是得查唄,不然還得一封一封寫舉報信,沒完沒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應該怎麽查,以及如果查明白參謀無辜,那個寫舉報信的人,是不是以為他們在包庇。

“怎麽查,你有想法嗎?”孫政委繼續問她。

蘇姚十分幹脆地回答,“要是有想法,我也不至於過來跟您求助。”

孫政委又長長歎了一口氣,這已經是他這一上午,不知道第多少次歎氣了。

如果大張旗鼓地查,那白參謀的名聲肯定得受到影響。像之前那種悄悄地去查,又查不出來什麽結果。

“咱們不能因為沒來由的一句話,就懷疑同誌。但是一旦同誌身上出了問題,那也絕對不能姑息。”孫政委沉吟良久後開口“要不你先回去,我好好想想,等想出辦法再給你答複。”

蘇姚笑了笑,“沒關係,我可以在這裏等您,也快到下班的時間,正好跟周言安一起回家。”

孫政委:……

“那你去他辦公室,等著下班。”

蘇姚把他麵前的兩封信,收到牛皮紙信封裏,“我怕去他辦公室裏等,可能會影響他工作,我就在您辦公室等一會兒就行。”

孫政委的年紀比蘇父還大,一直把她當小輩一樣看待,但蘇姚這般的不見外,孫政委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那就等著吧。

蘇姚等待的過程中,無事可做,覥著臉問孫政委,“您這有書嗎,我看看打發時間。”

孫政委從抽屜裏抽出一本書,扔到蘇姚麵前,“再說話就去周言安的辦公室等著。”

蘇姚忙不迭地應聲,打開封麵一看,竟然是《論持久戰》,這著作她隻從曆史書上聽過,卻從沒有拜讀過。

翻開書本,蘇姚逐漸看得入了迷。

突然一陣敲門聲,忙著辦公和一心看書的兩人瞬間被打斷,孫政委喊了一聲“進”,門被從外推開,進來的是周言安。

他的神情微愣,顯然沒想到蘇姚正在看書。

有點像誰家被父母帶去辦公室的小孩,坐在家長的辦公桌前,正在乖乖地做作業。

蘇姚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周言安從門外進來,孫政委開口問,“言安有事嗎?”

他點點頭,“來叫蘇姚下班。”

孫政委:……

孫政委一把年紀,從來沒有這麽無語過。

蘇姚立刻合上書本,站起身,“你怎麽知道我在這邊?”

“你剛才進門的時候,看見了你的背影。”

原來是這樣,不過周言安怎麽知道她還沒有離開呢?

孫政委無奈道,“既然言安過來接你,那你就跟他一起下班去吧。”剛好,他也得下班了。

蘇姚走了兩步,想到什麽事,停下回頭看孫政委。

孫政委,“又怎麽了?”

蘇姚把手裏的書舉起來,“這本書能借我看兩天不,我看完就還您。”

剛才她把書當做自己的,直接合上就立刻。

孫政委還當有什麽大事呢,原來就為了這個,“你拿回去看吧,還不還都沒關係。”反正他已經看完了。

蘇姚的態度十分堅決,“看完了肯定還您。”

她又說,“也到了下班的時間,您要不跟我們一起下班?”

他是得了失心瘋,才想著跟一對小兩口一起下班,路上隻剩下看兩人之間黏黏糊糊了。

沒那個愛好

孫政委堅決拒絕,“你們先走,我這邊還有點事沒做完,搞完了就下班。”

蘇姚誇了兩句,“您真是工作認真,我們都得向您學習。”

說完她捅了一下周言安的腰,“你說是不是。”

周言安拗不過她,配合說道,“我們都應該向您學習。”

孫政委能不知道蘇姚是在恭維他嗎,但是不影響他心裏高興,他哈哈大笑說道,“少來這套,你們趕緊下班,別在這耽誤我工作。”

蘇姚跟周言安也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並順手將門給帶上。

周言安隻是過來看一眼蘇姚在不在,如果蘇姚在,那就一起下班。如果人不在,那他還可以再回去工作一會。

周言安回去把辦公室的門給鎖上,就聽蘇姚問她,“你怎麽知道我在孫政委的辦公室沒走啊?”

“這是夫妻間的心電感應。”

蘇姚有點不可以思議,“真的假的。”以前就在各種小報上,看到過這種說法,難不成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了。”

媳婦現在越來越好騙。

這人現在怎麽變壞了。

蘇姚不想搭理他,周言安在身旁跟她解釋,“我猜測你不會離開,所以就去試一試。”

“那我要是不在,你白跑一趟,怎麽跟孫政委解釋為啥要敲門。”

周言安語氣無賴,“就說有事找他,但是忘記什麽原因了。”

蘇姚一時語塞,還得是你。

但這個回答,相比於夫妻間的心電感應,更能讓蘇姚感動。

周言安的軍大衣口袋裏揣著媳婦的書,還有媳婦的手。

蘇姚這是突然說,“我們現在的這個姿勢,一旦摔跤很危險的。”比周言安說過雙手插兜走路,還危險的姿勢。

“有我在,不要緊。”

蘇姚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話不要說得太滿,容易被打臉。”

鬆手是絕對不可能鬆手的,周團長用實際行動表達了這個原則。

在路上,蘇姚沒有問過周言安中午吃什麽的問題,因為兩人中午飯在早上出門前就已經扔進鍋裏咕咚著。

回家後推開堂屋的門,鮮香的味道立刻衝入鼻腔,蘇姚打開鍋蓋,早上加進鍋裏的半鍋水煮得隻剩下一個底子,蘇姚用放在鍋台邊上的勺子,翻動鍋裏的豬爪,使之均勻入味。

周言安往隻剩下一點火星子的鍋底下,塞了一把柴,沒過多久,鍋底立刻起了火苗,他順勢塞了兩塊木頭進去。

早上蘇姚離開家的時候,在鍋裏扔下已經分割成塊的豬爪,再加入老抽、醬油、幹辣椒、八角、冰糖等一係列的調味料,怕一上午把鍋燒幹,特意添了半鍋的清水,鍋底放了兩塊木頭。就讓鍋裏的豬爪,慢慢地燉煮,中午回家以後就能吃了。

蘇姚用筷子戳在鍋裏的豬爪上,可以十分輕鬆地捅進去,這是燉煮的到時候了。

她又翻了兩下,將鍋裏的豬爪連著湯一起盛到碗裏,往鍋裏加入清水,把鍋刷幹淨,再炒上一個素菜,把凍在室外的饅頭熱一熱,中午這頓飯就算是做好了。

下午去上班後,蘇姚跟周言安順路,她還得去跟孫政委死磕出一個處理結果。

對於蘇姚為啥一天都去找孫政委,周言安沒有問,但能猜到是遇到了什麽難題。

孫政委如今看見蘇姚都頭疼得很,就差脫口而出一句,怎麽又過來了。

他也無奈得很,總不可能發一個通知,請大家提供關於白參謀在男女關係不清白上麵的證據。

如果公開搜尋,那這不是解決問題,這是在羅織罪名。

原本沒有的事情,在人雲亦雲之下,都變成的確有其事。

蘇姚也能感覺到孫政委大致的態度,她於是就說,“其實,一般來說,這種匿名且沒有違紀細節的信件,我們是不予處理的。這種沒有來由的舉報,查證起來過於困難,也會給我們的同誌增添許多麻煩,無論是在家庭上,還是在事業上,都有可能受到不必要的非議。”

孫政委的點頭,他就是這個想法。

查證困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在沒有明確證據證明白參謀是有罪的,他作為同一階級的同誌,組織也應該替他考慮。

那個勞什子的舉報信,沒有名字就算了,信上的內容,要他來看,那完全是在故弄玄虛。

因為這樣一封信,就懷疑同誌,還將同誌置於敵人的行列,這種行為是不可取的。

孫政委看向對麵的蘇姚,“你鬼點子多,我覺得你應該有想法了。”

“算不上處理措施,隻是覺得這位舉報人不會寫匿名信,寫出來的匿名信也是無效的,我很痛心。”

“別賣關子了,快說。”

那蘇姚就直說了,“一時半會沒等到處理結果,舉報人應該還會再寫信舉報。”

孫政委身子靠在椅背上,“你是說,派人蹲守在那裏,一旦舉報人往信箱裏投信,就把人給摁住?”

他說著,還做了一個壓手的動作。

蘇姚:……她還真沒想到這一點,雖然聽著簡單粗暴,但感覺挺好用的。

她卻不能這麽說,“匿名舉報是舉報人的權利,我們不能因為自己找不到證據,就去查舉報人是誰。做那種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是不對的。”

她趕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可千萬別誤會。”

“我意思是說,在信箱表麵貼上匿名舉報需要的材料,我們告訴她匿名舉報信和實名舉報信應該怎麽寫,並且備注,如果材料不足的舉報信,將被視為無效舉報信,不予采納。”

孫政委的目光落在桌麵上的文件上,目光隨著龍飛鳳舞的鉛字不停移動,“那就按你說的辦,叫你辦公室那兩個小知青也順便打聽一下。”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記得那兩個知青都沒有入團,這是倆工作很認真的知青,下半年的入團過去了,叫她倆等等來年上半年的吧。”

這也是想到,那天唐湘和吳宜蘭在對話裏說到的入團,他才提起。

蘇姚答應得可快了,“好嘞,我替她倆謝謝您。您貴人多忘事,怕您記不住,我在心裏先替您記一下,等來年上半年招收團員,我會過來提醒您的!”

孫政委笑著說道,“她們的事情,你倒是上心。”

“她倆平時做事認真,跟她倆有關係的事情,我肯定要上心的嘛!”蘇姚話音一轉保證道,“不過您放心,團裏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我會督促她倆在暗地裏偷偷打聽的。”

蘇姚回到辦公室以後,先是告訴了倆姑娘這件好事。

兩個姑娘的尖叫聲,險些把房頂給掀開。

蘇姚揉著耳朵,讓兩個人冷靜一下,她叮囑兩人,“這件事你倆知道就行,千萬別聲張。這種好事,跟別的事情不一樣,一旦叫外人知道,你很有可能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而失去這次機會。記住無論關係好壞,都不能說。”

兩人雖然年紀不大,但見到的奇葩事不算少,非常能理解蘇姚的叮囑。

唐湘想到什麽似的,臉上爆紅,“是不是我的問話記錄,叫領導想起了這件事。”這好像是在要好處啊!

蘇姚寬慰她,“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讓領導看見你的難處,領導還需要你幹活,就不會虧待你的。”

兩人點點頭,有了這麽一根胡蘿卜在前頭吊著,她倆這段時間幹活都更為賣力。

不停地走訪,但一直沒得到有用的信息。

蘇姚也在信箱上貼了關於匿名舉報的相關事項,並且說明,再跟上兩封信一樣,將不再受理。

另一邊,秦盼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對於白參謀的處理,以及俞淞的升職。

這次距離上次匿名舉報,隻過了一周時間,那就等不及了。

她趁著夜深人靜,手裏捏著這段時間準備好的信,輕車熟路地來到婦工組的信箱邊上,正準備將信塞進去,看到了信箱外多了一層紙,紙上麵似乎寫著字。

她從宿舍跑這麽遠,靠著天空上的月亮是完全不夠的,她手裏拿著手電,遇到沒有燈光的地方,就偷偷打開手電,才一路走過來的。

見到有字,她打開手電筒的開關,湊了過去。

看到上麵寫的內容,她認真看了一遍,是有關匿名舉報信,要她提供確切的消息,不能隻有一個不確定的論斷。

秦盼撇撇嘴,就是說她現在手裏的信沒用唄。

她哪裏有什麽確切的證據,但這是從書裏看到的劇情,不可能是有誤。

作者有話說:

蘇姚:大人時代變了

感謝在2023-05-28 23:41:59~2023-05-29 23:39: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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