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二合一◎
白參謀侵害手下的女知青, 這是秦盼在原文中看到的,不可能有錯。
至於具體欺負了哪個女知青,這女知青是什麽身份, 秦盼卻記不得了。
這不過是文中被一筆帶過的小劇情, 她哪裏能記得,在看文的時候,注意力都放在了男女主的身上, 誰還管一個反派炮灰為何倒黴啊。
因此這匿名舉報需要的具體信息, 秦盼是沒有辦法提供的。
既然上麵已經十分明確的說了, 像是隻有一句論斷的匿名舉報信, 將不予受理, 也就是說她今天帶來的這封信也是白寫。
這擺明了是針對她。
她對這婦女工作小組的工作態度,以及工作能力十分不滿。從她把第一封舉報信塞到信箱裏, 如今已經過去了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不僅沒有把白參謀這個人麵獸心的色狼揪出來, 還說什麽對這種匿名信將被不予受理。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行為?懶政怠政的不作為行徑, 簡直枉為人民公仆這個身份!
盯著婦工組的大門,秦盼突然想起了婦工組組長就是蘇姚, 周言安那個土老帽老婆。
新寫的舉報信,就塞在她的棉衣口袋裏, 秦盼心中思緒萬千,插在口袋裏的手不停地揉搓兜裏唯一的東西——舉報信, 那東西被她揉得已經皺成了一團。
她回過神來, 才想起手上碎成一片又一片的東西是什麽, 她趕忙鬆開手, 將之從口袋裏拿出來, 才發現這東西已經不成樣子。
秦盼滿不在意地將之重新塞回兜裏, 反正這玩意也不能用了,塞進信箱裏人家也不會受理。
如今已經是已經十二月中旬,後半夜是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秦盼站在信箱前,感覺身上越來越冷,從腳下升起的涼氣,逐漸蔓延至全身。她狠狠地剁了兩下腳,似乎是心理作用,覺得身上沒有那麽冷了。
秦盼在婦工組的辦公室外站了很久,從她需要看信箱上的字開始打開手電,就一直沒有關。
這邊若有若無的手電光亮,吸引到了巡邏隊。巡邏隊受孫政委的叮囑,夜間巡邏的時候多去婦工組辦公室那片地方轉一轉。
孫政委也這是跟蘇姚聊天的時候,獲得的靈感,也不是要把舉報人給抓到,就是看看這人究竟是誰。
不過他這話沒說得太明白,就叫巡邏的時候往那邊走走,至於抓人什麽的,倒是沒有說。
巡邏隊的隊長於是就吩咐自己的成員,巡邏的時候往婦工組的辦公室那片多走走,婦工組可能招賊了。
成員們一聽,這還得了,我們夜間巡邏隊的存在,就是為了消滅在夜間發生的罪惡行為,比如說有賊,或者是壞分子想搞破壞。結果叫人在眼皮子底下把偷東西,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以後巡查的時候,肯定把角角落落都給注意到。
巡邏隊大老遠,就看見這邊有光,有人想大聲嗬斥,把這“小賊”給叫住,卻被同伴給拉住了,“你傻啊,你這邊喊,他那邊聽見,跑掉了怎麽辦?”
秦盼不知道有人把她當賊了,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了,也剛巧準備回宿舍,這外麵太冷,她受不住了。
她轉過身,看見不遠處有燈光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
盡管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心底卻知道這樣的行為見不得光,不能叫別人知道,要不她也不會在寫匿名信的時候,采取那種故弄玄虛的法子。
看見有人過來,她下意識關上手電。她來的方向,正好跟那群人來的方向,不是一條路,她這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順著往女知青宿舍的方向跑。
巡邏隊的人,在逐漸逼近婦工組辦公室後,發現原本的燈光消失了。
領隊的那組長低聲罵了一句,跟身邊人說,“快跑,人沒了。”
怕驚擾到這小賊,巡邏隊一直躡手躡腳,這也就導致讓那“小賊”跟幾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其實幾人身上背著槍,但是對付一個“小賊”,是不能開槍的,如果開槍就真的犯了錯。
領隊的組長這時候大喊,“站住!”
秦盼又不傻,怎麽可能聽話站住,她跑得更快了。
後半夜的月亮隱入黑暗中,越發地看不清腳下的路,但是並不影響秦盼撒丫子往宿舍跑。隻要跑回宿舍裏,這些人就抓不到她了。
而且夜深天黑,距離遠,巡邏隊的人看不清“小賊”的具體方位,隻能靠聽力辨別。
一個在奮力往前跑,另一邊需得停下來分辨人往哪跑了。
這樣一來一回,即便秦盼是個女同誌,體力方麵比不得巡邏隊的男同誌,但她還是將人甩在了身後,成功地跑回了知青宿舍。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半掩著的房門,躡手躡腳地進了宿舍。
睡在秦盼左邊的姑娘睡覺很淺,她即便是很小心翼翼地爬上炕,依舊將人驚醒。
她小聲嘟囔問了一句,“你幹嘛去了?”
“上廁所,晚上水喝多了。”
那人還沒等聽完秦盼的回答,就沉沉地睡去。
已經幾乎是後半夜,炕上沒多少溫度,被窩裏也因為她離開的時間太長,而變得十分冰冷。
許是這一晚上太累,現在已經淩晨,秦盼這一晚上睡得特別實。
早上被室友推了好幾下,才睜開眼。
就快遲到了,她這時也想不得其他的,趕緊把軍大衣穿在身上,手插進口袋裏,是被撕成一塊又一塊的舉報信,她心裏稍微安定了些。
昨晚睡覺前,有那樣驚心動魄的經曆,晚上一直在做噩夢,夢見兜裏的信丟了,被室友給撿到,之後發生的事情特別亂,她記不大清楚了,隻記得一個自己被人人唾棄。
醒來發現是夢,她隻覺得無比的慶幸。
不動聲色地走到爐子邊上,趁沒有人注意,往爐子裏加煤,打開了爐子,將信扔了進去。
眼睜睜看見火舌將信吞噬殆盡,她才放心。
這時候另一個室友,走到秦盼身後,略微不滿地出聲,“早上的時候,我填過煤了,不用再加。”
盡管沒有見到臉,秦盼立刻認出了這人的聲音,這個室友跟她的關係原本還不錯,隻是在婦工組貼上她寫的致歉信,她就開始逐漸的疏遠她了。
一個平平無常的女知青罷了,多這樣一個朋友不多,少這樣一個朋友不少,對方的疏遠秦盼並不在意。
秦盼轉頭看向這人,“我不知道,看見爐膛裏麵有煤,我就沒有往裏麵加煤。”
那人有些狐疑,“看我明明看見你往裏麵扔東西了。”
秦盼堅持自己沒扔,對方是看錯了,那人沒有留下證據,也隻能作罷。
在回到炕前整理鋪位,秦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帶出去的手電,可能在急著跑回宿舍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了哪裏。
好幾塊錢買的手電,就這樣沒了。
她從前不在意一個手電的失蹤,但是現在一個手電真的很貴。
想到一個手電,能買好多好多肉,她心疼得直抽抽。
最令她氣憤的是,不久之後團裏的大喇叭廣播尋物啟事,正是她的手電,但她卻不能去領,因為她沒法子解釋自己的手電為什麽會丟在那條小路上。
又怕是巡邏隊那夥子人在釣魚執法,通過手電來找她。
於是秦盼就隻當那手電不是自己的,即便不去領,也沒現在這樣心疼。
其實手電還真不是巡邏隊的在釣魚執法,是上早班的知青,看見了路中間的手電。手電是貴重物品,但那是個拾金不昧的小夥子,把手電送到了廣播室,叫播音員幫忙廣播廣播,免得失主丟了東西著急。
但不是有句老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秦盼在做了虧心事,於是有點風吹草動,就覺得是鬼來敲門了。
不過巡邏隊的人,雖然沒有利用手電來釣魚執法,卻在第二天早上將晚上的事情匯報給了巡邏隊的隊長。
巡邏隊歸屬保衛處,巡邏隊的隊長將當晚巡邏的幾人罵了一頓以後,趕緊上報保衛處的主任。
保衛處的主任,將巡邏隊隊長帶到了孫政委的麵前,將人一頓罵,說自己這邊沒有完成任務。
孫政委趕忙詢問發生了什麽事,聽巡邏隊隊長說,昨晚有小賊在婦工組附近圖謀不軌,底下的人看見那賊了,但是卻沒有捉到,叫人給跑掉了。
孫政委思考了接近兩分鍾,才想到這小賊可能是那個寫匿名信的,巡邏隊的成員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叫他們去捉賊呢。
他也沒解釋自己不是叫人捉賊,任由被誤會下去。
他的麵上無半點責備之色,“人跑了也沒關係,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同誌們都沒事吧。”
沒有被責備,反而被領導關心,巡邏隊長臉上的愧色更重,當即保證道,“領導您放心,要是那小賊還敢來,我們絕對叫他有來無回。”
孫政委點點頭,“有這回在前,這小賊應該不會再來了,你們以後也不必再著重巡邏,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他停頓一下繼續說,“對了這次辛苦各位同誌了,請你告訴隊內的同誌,不要到處說這件事,以免引起各方恐慌。”
巡邏隊長正因為自己這邊沒有完成任務,而心中愧疚,趕忙說,“您放心,我回去就告訴那些小子,讓他們別到處胡咧咧。”
“行,辛苦你們了。”
保衛處長將巡邏隊長送走,沒多久又折返回,孫政委放下手裏的筆,看他,“有事嗎?”
保衛處長一臉好奇的模樣,“是不是白參謀那事?”
孫政委讓鋼筆碰到紙上,落下了一個不小的墨點子,他不動聲色地問,“白參謀的事?什麽事?”
保衛處長一臉難不成你忘了的表情,“就是白參謀被人舉報,那人沒繼續找白參謀的麻煩,是不是記恨上了小蘇和那兩個女知青。”
孫政委沉默了,不得不說保衛處長猜的大方向是對的,但是小的方向完全歪了。
“沒有,不是這個原因,別瞎猜了。”孫政委否認。
孫政委在團裏的人品那是有口皆碑,他從來不說假話,保衛處長因此沒懷疑。
他接著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你也不想想,小蘇愛人是誰,哪個吃了狼心豹子膽的人,敢記恨小蘇。”
也是,周言安在團裏那個名聲,也確實沒人敢欺負他媳婦。要真有人在婦工組辦公室外想做些什麽,周言安自己晚上去蹲著,絕對比巡邏隊那些半吊子厲害。
保衛處長沒打聽到有意義地,有些失望地離去。
孫政委怕他到處宣傳,叮囑道,“你剛才那些沒來由的話,可別到處宣傳,平白地添亂。”
“知道了。”
孫政委邊工作,邊分出一半的心神等蘇姚過來。
既然巡邏隊說半夜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在婦工組的辦公室外,就有可能是那個寫匿名舉報信的同誌,想繼續往婦工組的信箱裏塞信。
如果他塞信,那蘇姚就極為可能在上午帶著信過來找他。
上午蘇姚沒有過來的話,那人有可能不是舉報人,也有可能那人看見信箱上的話,將準備舉報的信件帶了回去。
又過了快半個月,馬上到了元旦假期,團裏這邊也到了放假的時候。
唐湘和馮紅慧每天檢查信箱,卻沒有一封舉報的匿名信。
沒有收到匿名信,蘇姚自然不可能去找孫政委想辦法怎麽辦。
三人都快要忘記了這件事,唐湘每天在牆上貼的自製日曆上畫下一道,意味著這一天結束了,在元旦前兩天,團裏正式放假。
唐湘在放假的那一天,做好了標識。
就在距離放假還有三天的時候,孫政委派人叫蘇姚過去一趟。
唐湘和馮紅慧互相對視一眼,對於被領導突然想起,兩人隻覺得無比的惶恐,生怕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尤其還在這樣一個特殊的節點——放假前幾天,都怕出現什麽變故,影響兩人過年回家。
蘇姚看著兩人說道,“我先去了,你們好好看家,放心有我在沒事的,如果我中午沒有按時回來,那你倆自行下班,不用等我,我在那邊也就下班了。”
她跟兩人囑咐兩句,才跟在過來喊她的人後,一同去了團部大樓。
那位小同誌沒有跟她一起進到孫政委的辦公室,蘇姚敲門進去。
進門後,看孫政委的表情還算和氣,不像是發生什麽大事的樣子。
“您找我有事?”她站在孫政委麵前問道。
孫政委伸手請她先坐,“別擔心,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過來找你聊聊。”
他臉上的表情,卻讓蘇姚無端地心中惴惴不安,“有啥事,您就直說,我撐得住。”
孫政委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我就跟你直說了,這月初的時候,你們婦工組的信箱收到了關於白參謀的第二封舉報信,在你過來找我以後。我讓夜間巡邏隊在巡邏的時候,注意下去你們辦公室多看看。”
蘇姚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您知道舉報人是誰了?”
孫政委擺擺手,示意她先坐下,“你別急,我講完你就知道了。”
他心裏感歎,如今的年輕人,還真是容易心急。
“在我叮囑過巡邏隊以後,巡邏隊便十分注意你們辦公室,結果就在這個月十號的晚上,說是看見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當時我吩咐的時候,沒有說原因,被當成是捉賊了。那人跑得很快,巡邏隊幾個人沒抓到。”
“是不是這個月一直沒有收到第三封匿名舉報信?”孫政委問蘇姚。
“我們辦公室的小知青每天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信箱,這第三封匿名舉報信,我們一直沒收到。”
“我這半月裏,一直在等待你來我辦公室。”
蘇姚問道,“您的意思是?”
孫政委說道,“關於這件事,我心裏有些想法,想了兩三天了,想跟你說說。”
“您請說。”
孫政委開口,“我覺得10號在你們辦公室附近出現的那人,是舉報人的可能性占了九成。他那次出現,手裏可能拿著第三封一模一樣的舉報信。但他看見你們信箱上貼的匿名信舉報事項後,他沒有把手裏的信塞進信箱裏,因為知道沒有用。但是過了半個月,一直沒按照你們注明的匿名信寫法投遞新的舉報信,有可能是她放棄了。”
蘇姚的思路跟著孫政委一起,接過話頭說道,“他放棄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白參謀被他願望,他拿不出真正的證據,於是作罷。還有一種可能,是他手裏或許有證據,但是他不願意叫人知道。”
孫政委點頭,蘇姚跟他想在了一處。
有證據但不願意被別人知道,這種情況就很難搞。
看她愁得整張臉揪在一處,孫政委說道,“我叫你過來不是給你添堵的,通知你們這件事可以稍微放一放,回家好好過年。”
他不願意把證據擺出來,那不可能動用全團的精力,尋找這樣一個人。匿名渠道已經開通,也保證了會保護受害人以及舉報人,那人就是不願意暴露,那也沒別的辦法。
“好。”蘇姚應下,不過也不可能完全不管,那人要是投遞了信息充足的舉報信,那還是得繼續關注的。
“對了,這是您上次借我的書,我看完了,謝謝您。”蘇姚把自己麵前的書向前推了推。
愛看書是好事,孫政委問她,“我這邊還有別的書,你要看嗎?”
“不用了,我把書帶回家,才知道很多書周言安也有,我看完他的藏書,再看您的。”
行吧,孫政委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我這邊沒事了,你去找家屬一起下班吧,去打擾他去,別在這礙眼。”
蘇姚嘻嘻哈哈地應下,“好嘞,那我就先去找周言安了,您有事就直接吩咐我。”
離開孫政委的辦公室後,蘇姚走了兩步,就是周言安的辦公室,她敲了敲門,聽見一聲冷淡的,“進。”
周言安聽見開門的聲音,卻遲遲沒等到進門的聲音,他有些不耐地抬頭望去,看見門縫裏探進來一個小腦袋,臉上笑成了一朵花。
見到是蘇姚,他染霜的眉眼頓時變得柔和。
跟周言安的視線對上,蘇姚才閃身從門外進到辦公室內,並順手將門關上。
蘇姚湊到辦公桌前,仰頭看他的臉,“周團長在忙什麽呀?”
“日常工作。”周言安問她“你怎麽過來了?”
蘇姚沒說是孫政委找她,隻說,“快下班了嘛,來接我們家周團長跟我一起回家,順便把借孫政委的書還給他。”
周言安眼含笑意,“是過來還書,順便來接我吧。”
蘇姚聳肩,“你要這麽想,那我也沒辦法。”
蘇姚雙手空空如也,明顯沒有從孫政委那裏繼續借書。
他把辦公桌下方的櫃子打開,從中拿了一摞子書出來,“想看哪一本?”
蘇姚翻了翻,全是偉人的著作,軍事理論類的書籍占了大多數。
對於這位偉人,蘇姚長久以來十分敬佩,隻是上輩子沒有找到時間靜下來看書。現在沒有其他的雜事打擾,蘇姚也能全身心看書了。
蘇姚倒是沒挑揀,拿了最上頭的一本,“我先看這本,看完了再找你換。”這些書,隻要有時間,她就會看完。
“好。”
外麵隱隱約約傳出關門的聲音,大家都準備下班了。
她也跟周言安同行下班回家。
蘇姚下午回到辦公室,把上午孫政委說的大概,轉述給倆小姑娘。
馮紅慧和唐湘這才放下心來,又過了兩三天,就到了元旦的假期連著新年的假期一起。
跟蘇姚在家一起度過元旦以後,周言安找石抗一,說想去西北看看勞改農場的父親。
這次隻有周言安一個人去,石抗一也不必費心尋找理由,介紹信上說是去執行任務就行。
他打著執行任務的旗號出門,蘇姚不可能去火車站送站,隻是在家把他背著的行李裝得滿滿的,大多數是給周父準備的吃食,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在他臨走前,蘇姚再三叮囑坐火車一定要小心。
“該花錢的時候千萬別不舍得,你身上帶著錢。”
周言安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叮囑,隻覺得心裏格外的溫暖。
他一直對著自己笑,也不說應聲,蘇姚沒好氣推了他一把,“聽見沒。”
周言安的唇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了一下,“知道了媳婦,你繼續嘮叨,我就要把你一起帶走了。”
周言安揉了一把她的辮子尾端,“我大約會離開十天到半月的時間,會趕在過年前回家,你在家照顧好自己,要是一個人害怕,就把你那小姐妹叫來陪你。”
作者有話說:
小姐妹:耶!
小姐妹老公和繼子:哦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