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二合一◎
若事情是真的那必須要嚴懲, 可這不代表可以冤枉好人。
蘇姚將信拆開,唐湘和馮紅慧腦袋湊過來,也一起來看這一封信。
毋庸置疑, 這個舉報人十分謹慎, 許是怕被舉報人打擊報複,這封舉報信上不僅沒有他的姓名以及相關信息。這封信隻有短短一行字:舉報參謀長白鋼鋒欺負下屬女知青。
許是怕被人通過字跡找到他本人,這僅有的一行字都不是手寫, 而是在報紙上裁剪下來的鉛字, 用糨糊把剪下來的小紙片粘在信紙上, 就成為了這樣一封舉報信。
這種謹慎程度, 蘇姚也隻有後世在電視劇中看到過相似情節。
但這種舉報信有點不太好搞。
寫通知的時候, 考慮存在一些女孩怕叫人知道這種“醜事”,因此不願意站出來舉報。還有一些舉報人害怕被打擊報複, 哪怕知道些什麽, 卻不敢舉報。
所以在通知結尾注明過, 實名舉報信與匿名舉報信皆可。
但為了保證所有人寫的匿名舉報信都是有用的, 通知上還特意交代過這種匿名舉報材料要如何寫,至少要在舉報材料上附有具體事實。
像這種隻有最終結論的舉報材料, 可以說是舉報人怕被報複,那也能說是故意惡作劇捉弄人。
白參謀長大小是個領導, 要調查他那也不是拍腦子就能決定的事。
蘇姚自己去了團部大樓,去了孫政委的辦公室, 去向他匯報這件事。
在麵對孫政委時, 她很明確地說了目前麵臨的情況, “收到了一封有關白參謀的舉報信, 匿名, 上麵隻有一句話, 說白參謀欺負下屬女知青。您看,這應該怎麽辦?”
蘇姚最後那句,詢問孫政委認為怎麽辦的話,並不是看孫政委的意見,要是他說不查,那這件事就擱淺了。
首先孫政委不會說不查這樣的話,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上麵說了要嚴查,已經收到舉報信,卻隻當沒看見,萬一舉報人不滿將之捅到師部、兵團乃至中央怎麽辦。現在可以很輕鬆解決的事情,等鬧大了以後可就不好收場了。
至於孫政委真的就犯糊塗了,那蘇姚可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他。
這樣問,不過是表示自己的態度,並且表示自己過來一趟的目的,請他下達一份明確的指令。
人家領導沒說怎麽辦,你就直接去幹了,這或許在職權範圍內,但要查的人畢竟也是一位領導,將來查出來確有其事那還罷了。要是查清楚後,就是一場烏龍,找不到寫匿名信的人,但是作為帶頭調查的說不準就要被記恨上。
而現在問過孫政委,那她不過是拿著令箭辦事的小嘍囉,記恨不到她頭上。至於下令的孫政委,人家可是領導,都是依照程序辦事,他記恨不上。
孫政委沉吟片刻才開口,“那就查吧,不過白鋼□□是上過抗美援朝戰場的老兵,不能寒了老同誌的心。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對外公布舉報信的事,免得招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影響他的名譽。但一旦查清楚,此事屬實,那咱們也絕對不能姑息!”
他的拳頭在桌麵上錘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決心。
他讓蘇姚在辦公桌對麵坐下,然後緩緩說道,“就先從他身邊人查起,你那個辦公室不是有兩個成員是女知青。這件事你暫時不方便出麵,他們知青和知青之間溝通更方便,你讓她們跟白鋼鋒身邊的知青們打探打探,不管是男知青還是女知青,一旦有這種苗頭,他們都能聽到一些風聲。”
蘇姚點頭,在本子上記錄下孫政委的意思。
“走訪的過程中,一旦出現蛛絲馬跡千萬不要錯過,順著線索繼續查探事情的真實性。這件事非同小可,其間要及時跟我匯報。若事情真如舉報信所說,你要跟我匯報,那白鋼□□是留不住了,我們得對得起把知青娃們放心送給我們的父母親人。”
“這下我都記下了,您還有什麽指示?”
說了這樣多的話,孫政委不免口幹舌燥,他喝了一口茶缸裏的水,都已經涼透,不過他還是把剩下的底子給一口悶了。
“沒有了。”又想起什麽似的,他叫住起身的蘇姚,再一次強調道,“目前一定要保密。”
蘇姚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到中午下班的時間,通常這種情況她會坐在周言安辦公室外等他一起下班。
但這次嘛,還怕馮紅慧和唐湘不知輕重,在中午回宿舍時候把這件事說給室友聽,所以她還是特意回去一趟,告訴兩人千萬得保密。
這次去團部大樓,就隻當是一次普通的匯報工作,蘇姚回到辦公室跟倆姑娘叮囑一定得保密,並且讓倆人這幾天也不急著來上班,可以晚點來辦公室。
唐湘明白,“就跟白參謀長身邊的知青套套話唄。”
蘇姚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件事須得隱晦地來,可千萬別叫人看出你們的目的了。”
“我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這兩個姑娘,唐湘性子活潑,擅長跟人打成一片。馮紅慧性格相對不爭不搶,因此她看著更為無害,叫人更好親近。
這兩種性格相對比較互補,叫她倆單獨出去做事,蘇姚也能放心。
“行,那你們就準備下班吧,下午也不用急著上班。”
被蘇姚囑咐了多次,這件事千萬不能著急,慢慢來別讓人發現了自己這邊的目的。
唐湘和馮紅慧便也不急,但跟白參謀附近的知青打好關係卻已經刻不容緩。
兩人裝作對團部大樓內崗位好奇,故意接近參謀辦公室的知青。
她問得十分直接,“你們在咱團部工作,是不是蠻輕鬆的?”
唐湘在團裏人緣很好,大家都愛跟她打交道。也是知道她在婦工組的辦公室工作,是所有知青都要羨慕忌妒的清閑工作。
兩人之間不存在任何的利害關係,對麵的知青開玩笑反問道,“你們的工作,不是也挺輕鬆?”
唐湘擺擺手,“這沒法比,我們那裏雖說是清閑,可也隻有清閑一樣好處,別的就再難粘得上了。還是得離領導近一點,好處更多,看看你們入團的入團,入黨的入黨,我們辦公室是邊緣崗位,進去以後,再想要入團或者入黨,那就難了。”
對麵人挺驕傲,確實在參謀辦公室,距離領導近,有不少的隱形優點,不僅是入團入黨優先,還是被推薦上大學的機會,都相對其他知青要多。
而她也在去年的時候,順利地入了團,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共青團員。參謀辦有一位年紀稍長一些的知青,在下鄉之前就是團員了,他在今年年初成為了正式的黨員。
“也確實是這樣。”對麵知青問,“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你們辦公室待著不順心,還是組長給你小鞋穿了。”
唐湘搖頭,“這倒沒有,當時報名的時候,覺得這崗位聽描述還成,是通過層層的選拔,我就以為上崗以後前途無量。誰想到那麽嚴苛的選拔條件,上崗以後就是當婆婆媽,天天調和這個知青跟那個知青打起來,這種雞毛倒灶的破事,一眼就能看到頭,還特別地沒前途,啥好事也想不到我們身上,可真是沒勁。”
對麵的知青叫吳蘭宜,她就說了,“話不能這麽說,我覺得你們辦公室每天做的事情都很有意義。婦工組剛成立的時候,告訴女知青不管是受了什麽委屈,都可以尋求幫助。也解決了很多女同誌遇到的切實問題,就比如說這附近村子過來騷擾女同誌的小流氓,就是你們找保衛處天天蹲守,蹲到人後押送到公社,從那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被騷擾過。再比如說,你們辦的那個生理講座,告訴我們女同誌在生理期應該如何處理,遇到痛經應該怎麽辦,女同誌平常應該如何保養自己,我媽也沒有跟我說過這檔子事,還是看了這個講座,我才了解到相關信息。”
“還有前一段時間南二十八團的事情發生,兵團徹查發現,其他的團裏或多或少,都有過那種不好的事情,但你看我們團,一件都沒有,這都是你們婦工組的功勞。現在無事可做,那也是因為你們曾經的工作到位。”
聽她說到前一段時間,二十八團的事情,唐湘立刻提高警惕,懷疑她話裏有話。
就順著她這話,歎口氣說道,“其實我們一直擔心咱們團裏也有受害者,受害者苦於輿論的壓力不敢舉報。你也知道的,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咱們女同誌雖然是受害者,一旦叫其他人知道。雖然是受害者,卻很有可能更多地苛刻和指責。”
唐湘說的這種情況吳蘭宜也可以理解,同為女性,難能不明白女人在這世道中的艱難。
“那就沒辦法了,咱們做工作肯定會遇到這種情況的問題,這是必不可免的,不可能出現百分百的正確率。”
唐湘心裏也納悶,她這話到底是啥意思,有沒有什麽暗示在其中啊?
有時候就是這樣,心裏揣著事,總覺得對方別有所指。
唐湘把這話在心裏記住,其實應該拿出筆記本記錄的。但要是拿出筆記本,肯定會引起對方的警覺,這種想法也隻能作罷。
她又把話題拉到剛才的問題上,“還是想換份工作,這工作看著沒前途,你說我下鄉好幾年,不說入黨,也至少得入團吧。隻要在這個婦工組待著,我看入團是別想了。”
吳蘭宜知道唐湘也是個奇人,別人能有個清閑的工作就算是燒高香了,她是連著從一份清閑的工作換到另一份清閑的工作,現在又覺得不滿意了,還想再換工作。
自己也犯不著勸人家要知足常樂,別總是不滿足,反正人家有能力,想換工作那就換唄,跟自己又沒關係。
吳蘭宜笑了笑,“你可真是夠狠心的,畢竟相處了一年多時間,也都有感情了,像這般突然離開,對同事也沒半分的舍不得?”
唐湘半真半假地說道,“那肯定舍不得,大家相處還挺愉快的,但這都比不上咱個人的前程不是?”
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這件事除了你,我沒告訴任何人,你可千萬別讓其他人再知道了。我現在還在人家手裏做事,要是被知道了我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那別說換工作這件事打水漂了,說不定還得受組長的磋磨呢。”
“放心吧,肯定不說。”跟她沒關係的事情,她何苦當告狀精,平白幹那等得罪人還沒好處的事。“我看你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剛見到你的時候就說過,想問問這總參辦的工作怎麽樣?”
吳蘭宜收斂了神色,就連看唐湘的視線,都沒有往日的熱絡。
這唐湘想來參謀辦,那她跟她之間就存在了一定的競爭關係,萬一她靠的是把她給擠走,才能獲得這個機會的呢?
唐湘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吳姐,瞧你想到哪裏去了。你也知道,我們那個組長是周副團的愛人,到時候跟她好好說說,請她從中說和說和。”
她衝著吳蘭宜做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吳蘭宜瞬間就心領神會,明白了她的意思,無非就是靠錢疏通關係,不影響別人。
“周團的愛人就舍得放你離開?你可是她手下的一員大將。”畢竟手底下就倆人,少了一個人,那就相當於少了一半的人。
“少我一個不少,多我一個不多。再說了,我離開以後她還可以再招人,一旦我進入團部的辦公室工作,她在團部這邊也能多一個熟人不是?”
唐湘不願意跟她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今天聊了大半天了,有用的話不超過三句。
“哎喲,我的好姐姐,你就跟我說說,你們辦公室怎麽樣,工作舒心不舒心,發展前景怎麽呀,我看你們辦公室所有人都入團了,我多打聽幾個辦公室。”
吳蘭宜笑得有些疏離,“工作還好,可能比不上你們現在輕鬆,但要是跟體力勞動者相比,又沒有那麽累。”
鋪墊了這麽長時間,唐湘終於問出了自己的最終的問題,“你們領導怎麽樣啊,你知道我一直以來的領導都是女同誌,突然頭上頂著一個男領導,我還真有點擔心呢!”
吳蘭宜沒好氣地白她,“你害怕什麽,新領導要是敢向你伸手,你正好可以跟你舊領導舉報,一條龍的事兒,正好能給周團家愛人送點業績過去。”
唐湘被損得麵上忍俊不禁,大腦卻無時無刻不在分析,她這話是不是別有深意。
吳蘭宜委婉地說,“我說實在的,你如果真想入團,完全可以跟小組長提一下這個想法,僅僅為了入團就要換工作,我覺得你這樣有些舍近求遠。”
這誰說不是呢,不過這隻是她找的一個借口,至於其中存在的邏輯問題,唐湘不甚在意。
今天這話就問到這裏了,再繼續深究這個問題,就顯得有些刻意,唐湘於是從善如流回到,“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我跟我們組長好好講講,看她能不能給我們爭取兩個入團的名額。”
吳蘭宜心想,你可得好好去問問,可千萬能爭取到入團的名額,實在不行,她去跟領導提議,給這幾位同誌一個入團的名額。
他們參謀辦現在就很好,不需要再有額外的其他同事。
也差不多到了婦工組的辦公室,唐湘跟人告別,“那我就先上班去了。”
跟唐湘分開以後,吳蘭宜搖搖頭,便向著團部大樓的方向走去。
來到辦公室,唐湘立刻跟蘇姚匯報了她今天中午的成果。
唐湘說跟吳蘭宜的對話,蘇姚就在本子上詳細地記錄。
唐湘說完後,麵上有些發窘,“其實我記得不大清楚,不能保證將她說的內容一字不落的全部複原。”
蘇姚誇她,“能記得大概就已經很棒了。”
說完後,唐湘才發表自己意見,“我在跟吳同誌的溝通中,感覺沒有舉報信上說的那種情況出現,在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蘇姚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下任何的論斷,“先不說這個。”
馮紅慧也沒想到唐湘的效率這般快,她小聲說道,“我這邊還沒有進展,但是我今晚就出去打聽,保證不拖後腿!”
“沒事,咱們不急,慢慢來。”
在工作方麵,同事之間都存在比較的情況,唐湘前一天中午就出去打聽事情,導致馮紅慧在當天晚上就去跟人談話。
第二天早上上班,就帶回了連夜將兩人的對話整理成紙質版,遞給蘇姚。
蘇姚心裏咋舌,這也太卷了。
“這個不是我在問話過程中記錄的,是我問話結束以後,根據回憶寫下來的,我怕睡完覺以後,早上起來把大概內容給忘光了,就給寫在了紙上。”
“我知道,做得很好。”
一共用了三天的時間,唐湘和馮紅慧將參謀辦的一男三女四名知青,分別用不一樣的理由旁敲側擊地詢問了一遍。甚至沒有一個知青,表示白參謀長在男女關係上,有些說不清的問題。
“行了,這件事你們辛苦了,我去找孫政委談談。”
蘇姚找到孫政委,把這四人的談話記錄拿給他看,時間地點談話對象是誰,談話人的名字,都在記錄之中有所體現,並且在每份記錄的結尾處,談話人寫下了保證真實,以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依你看,白鋼□□是否存在問題?”
蘇姚十分謙遜地低下頭,“您是領導,您說了算。”
孫政委拿著本子隔空虛點蘇姚,“你這個小蘇,就是滑頭。”
蘇姚微笑,“事實的真相,不需要依我看,要依大家來看,我看沒用。”
“那我把大家夥叫進來開個會。”
孫政委要怎麽做,蘇姚不發表任何意見,該她做的她已經完成了,剩下就跟她沒有關係。
這件事事關一個副團級的參謀長,不是一件小事。
孫政委便將副團級以上的都叫去會議室,大家去開個小會,一起來就著談話記錄來談談看法,白參謀長究竟有沒有問題。
這件事保密措施做得很好,隻有孫政委,還有婦工組的三個人實情,再無其他人知道,蘇姚在回家的時候,都沒有跟周言安說過半句。
這無關信任,是原則問題。
就像周言安也不會把他工作中的機密告訴蘇姚,是不信任她嗎?不是。
所以這次會議室裏,直到孫政委把事情說出來,大家才知道,這兩天竟然發生了這麽一件事。
嚇得白參謀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向著孫參謀以及在座的諸位敬禮後,才表示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大家跟我共事這麽多年,是了解我的為人,絕對不可能做出此等行徑之事。”
已經是十一月末,外麵滴水成冰,會議室裏沒有任何取暖的設備,全靠大家身上裹得厚。
可就是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下,白參謀的身上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幾個兄弟團裏這種類型的處理結果,都已經在內參上通報過。自己這輩子就完了,家裏人也要被他連累。
如今這時候,至於事情的真假,也不一定有人在意,很多時候都是有人舉報,然後飛速地處理。
他這話誰都不敢應承,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他心裏藏了怎樣的花花腸子。
孫政委伸出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先別急,“這是婦工組這些日子走訪的筆錄,大家可以看一看。”
白參謀心裏惴惴不安地,看著筆記本從一個人手裏傳到另一個手裏,最後才被送到他的手裏。
心急的時候,這種大段大段的文字,他已經看不進去了,以為最後會有關於自己的結論,翻到最後沒有找到,就隻能耐著性子一點點看。
看完以後,他其實是一個比較茫然的狀態,沒看到關於自己在男女關係上有不好的評價,所以孫政委今天是什麽意思?
孫政委輕輕敲了敲前方的桌子,“所以大家都什麽想法?”
老好人呂主任開口,“既然是沒頭沒尾的匿名舉報信,走訪白參謀身邊人也沒有不存在問題,那是不是說有惡作劇的可能性?”
這話說得委婉,誰會惡作劇這種惡劣事情。大家心裏都有猜測,要麽是白參謀有仇,要麽就是白參謀擋了人家的位置,有人想把他踢開,以便自己順利升職。
白參謀這時候想不了太多,他腦子裏隻有孫政委這是什麽意思,瘋狂回憶剛才那個紙質版的對話內容。
孫政委繼續主持道,“談話記錄大家都看到了,我們來投票對這件事的看法,覺得這件事是白參謀是冤枉的,大家在紙上畫叉,覺得匿名舉報確有其事,紙上畫對號,棄權的畫圈。”
說完他把紙分發給大家。
按照匿名的流程走了一遍,最後的結果收上來的全部紙條上都是叉叉。
這個結果,叫白參謀直到全部人都離開,還是覺得一陣恍惚,很明顯的不真實感。
石抗一看了一眼孫政委,“老孫你現在越來越麻煩了,明擺著沒有來由的惡作劇,還讓大家陪著你一起浪費時間。”
對於他的抱怨,孫政委不在意地笑笑,這都是跟小蘇學的。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沒想到半月後,馮紅慧在到辦公室檢查信箱的時候,又收到了一封信。
拆開一看,還是一封匿名舉報信,至於舉報對象還是白參謀。
作者有話說:
白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