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二合一◎
原來那聲姐夫是在叫他, 周言安眉目處的冷意稍微緩和。
看著這臭小子,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靳劼先是跟周言安打招呼,才跟蘇姚招呼, “姐, 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
態度之熟稔,就連蘇姚剛送走的那個親弟弟,看著都沒他親。
蘇姚扯扯他頭上狗啃一般的頭發, 這應該不是理發店的成果。
“去火車站送一人, 順便過來看看你。”
周言安的眼神實在太銳利, 靳劼有些承受不住, 他開口問道, “姐,你應該已經跟我姐夫說過我改邪歸正的事情了吧。”
又不是什麽大事, 她當然沒說。如果不是家裏來了個蘇建華, 閑著沒事, 蘇姚倒是有可能在想起的時候跟周言安說說。
但是回家以後就看見了蘇建華, 誰還記得這個小反派的事情。
“沒說。”
聽到蘇姚的回答,靳劼的臉瞬間垮了,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能不說呢。”
蘇姚瞥他, 還真當自己是什麽重要的人了,任何一個舉動, 就能引起新聞爭相報道。
靳劼委屈巴巴的, “幹壞事兩次被姐夫抓到, 我覺得他應該很關心我。”
蘇姚轉頭看向周言安, 眉尾挑起, 很是挑釁的樣子, “你很關心他?”
“我關心什麽,你應該最清楚。”
好吧,這男人其實應該還是挺關心這個臭小孩的。
他長了一張嚴肅冷漠的臉,而作為軍人這個群體中的一員,怎麽會不關心小孩子——這個國家的未來呢。
“我以為你最關心的應該是我。”
靳劼看兩人的交流,隻覺得牙疼,好像比上次看到這兩口子的時候還要黏糊。
大庭廣眾的,也不怕叫革委會的給看到。
實在是看不下去,靳劼打斷兩人之間含情脈脈的對視,“姐你和姐夫過來找我有事嗎?”總不會就是過來給自己展示兩人夫妻恩愛的吧。
經他打斷,蘇姚才想起這次過來的正事,“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被你奶奶撿到的,那你應該沒有戶口,我托人幫忙,把你和你弟弟的戶口落到你奶奶家怎麽樣?”
看過原文知道,靳劼跟這個撿他回去的奶奶感情深厚,與親生父親那邊感情淡薄。
隻是不知道靳劼跟他奶奶願不願意。
“這可以麽?”靳劼這般回答,跟同意也沒區別了。
其實他心裏也有點猶豫,隻是怕史奶奶不願意,他用的是奶奶親孫子的名字,一旦落在她的戶口上,那她親孫子可怎麽辦。
雖然奶奶心裏沒說過,但他都知道,史奶奶還是記掛著世間唯一的血脈。
收養他,不過是她善心發作。
“可以呀。”
因為上了心,蘇姚還特意去谘詢了一下上戶口的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簡單。
壓根就不需要找關係。
不過靳劼還是猶豫地把他的顧慮說出來。
蘇姚一愣,她倒是不想靳劼想得你們遠,考慮到了老太太的意願。
不過她覺得,這也不難解決,“那你就不叫史桂,這名字又沒多好聽,哪有屎是貴的,換個名,比如說史健、史振翔,又符合又好聽,寓意還好。”
靳劼還是愣了能有一分鍾,才意識到她這史健史振翔是個啥意思。
他狠狠地瞪了蘇姚一眼,以後都沒辦法直視這個姓氏了好麽。
不過倒是覺得,她出的這個主意挺好,在戶口本上不叫史桂這個名字就行了,奶奶也不會覺得是占了她親孫子的名額。
靳劼小小聲說,“改名可以,但是我絕對不叫史健和史振翔。”
還是小孩子有意思,哪怕是幼年期的小反派,蘇姚忍不住哈哈大笑,在他狗啃一般的腦袋上擼了一把,“行,聽你的。”
她就連說話都在這笑音,靳劼麵上囧的不行,好像又被這女人給涮了。
也怕小孩子不經逗,蘇姚很快收斂了神色,“那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們帶你去辦一下手續。”
“有的。”靳劼跑回廢品收購站內部,跟廖大爺說了一下緣由請了半天的假,就跑了出來。
“我們走吧。”
來的時候開了車,就沒有走著去辦事的道理。
靳劼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有車,再看向周言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個姐姐姐夫認得很值,這個姐夫看起來比他想象的還厲害呢。
坐進車裏,靳劼有些局促不安,他剛剛在收拾破爛,身上髒兮兮的,他跟蘇姚坐在後排,但他有點怕把人家的車子給弄髒了。
蘇姚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沒忍住開口問,“你屁股上長釘子了?”
靳劼全部的不安,都叫蘇姚這一句話消解了。
他媽出身好,在他的記憶中都是溫聲細語哪像是這個女人,一開口不是屁就是屎,她可真是粗魯。
順城本身沒多大,兩句話的工夫,就到了靳劼現在的家附近。
需要靳劼先回家跟老人溝通,如果奶奶同意以後,才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回家商量的時候,蘇姚和周言安就在停著的車裏等著人。
周言安現在明顯比之前的話多了些,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有問題不憋在心裏,會主動發問,“你還跟他見過麵?”
蘇姚的頭前傾,跟他的頭靠得很近,“就上次翟江瑞家閨女百天,我從家屬院出來,然後見到了這小子。回家的時候想跟你說來著,因為見到你小舅子太激動,我就給忘了。”
“他說他痛改前非,不去火車站偷東西,也不投機倒把,幫著廢品收購站的老廖幹活,老廖給他發點工資。這小子嘴裏沒半句實話,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說完她輕哼了一聲。
周言安唇角微微勾起,“從你想幫他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相信他了。”
蘇姚自己還沒意識到呢,竟然先被他點醒了。
“那就姑且信他一回,反正我這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靳劼很快從樓道裏跑了出來,兩人也就止住了話頭。
他的表情很興奮,史奶奶應該是同意了,就聽他說,“我奶奶同意了,她托我跟二位說一句謝謝。”
其實,把靳劼登在家裏的戶口上,讓兩人之間的捆綁更加的密切了。
她日薄西山,逐漸需要人照顧。而自從將靳劼帶回家中之後,靳劼就能自己照顧自己,甚至可以出去“賺錢”。
給了靳劼遮身之處,靳劼會在將來,照顧她。
“我奶奶身體不好,這件事就麻煩你們了。”
老人身體不好,尤其是這幾年,越發地行走艱難了。
靳劼手裏帶著戶口本,戶口本上戶主頁是史奶奶,當然整個戶口本也隻有兩張紙。第一張是戶主頁,第二張是戶主的詳細信息頁。
靳劼帶著兩人去居委會,哪怕小小年紀,跟居委會的人已經混得很熟了。
說明來意以後,居委會那人打量了蘇姚和周言安兩下,還是覺得不放心,細細盤問二人的身份,確定不是壞人,才給靳劼和弟弟寫了一個證明,拿著這證明,就能去派出所落戶了。
派出所那邊也沒半點的為難,見手續齊全,雖奇怪為啥是一個小孩過來辦,而兩個跟著的大人還沒有親屬關係。聽靳劼的一番賣慘,立刻就給辦理了正式的戶口。
靳劼給自己取的假名字,聽起來也很一般,叫史樹,弟弟叫史槐。
“史樹史槐。”蘇姚連著念了兩遍,“你弟弟的名字比你的好聽,史樹聽著就像……倒是史槐釋懷,還挺有意思的。”
靳劼給自己取這個名字,想的是從木字旁,史家奶奶孫子這一輩就是從木。他的名字是隨便取的,給弟弟取名他才稍微上心了一點。
不過他隻上過幼兒園,沒有上過學,文化程度有限,不會取名字。
之所以叫史槐,還不是因為如今正是槐樹開花的季節,感覺槐跟史放在一起連讀,不會產生貴賤香臭的化學反應,於是就叫了這個名兒。
而史樹這個名字,帶木字旁的字,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樹,於是他在史家的戶口本中就叫史樹了。
靳劼恨恨瞪蘇姚一眼,他壓低聲音,試圖挽尊,“史樹史書。”
蘇姚點點頭,如果這樣理解的話,這個名字倒也還好,“以史為鑒,整衣正冠,這名挺好的,等以後上學了多看看史書,幹壞事是沒有好下場的,人間正道是滄桑。”
靳劼說話的時候,是壓低聲音了,而蘇姚用著正常音量,毫無避諱。
靳劼看一眼周言安,小聲恨恨說道,“快管管你媳婦這張嘴吧,也太口無遮攔了,要是叫別人聽見可怎麽辦。”
周言安微微揚唇,並不搭聲。
辦理好戶口,天已經不早了,至於上學也不急在這一時,就讓他九月的時候跟著七八歲的孩子一起上一年級也成。
周言安開車將小少年和新到手的四頁戶口本送到樓下,蘇姚在自己剛去國營商店買到的糖倒了半袋子給他,“回家去慶祝一下吧。”
回到團裏,兩人將車還回團裏,拎著東西回家的路上。
有人看見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善意問道,“兩口子一起去買東西了。”
“對,把我弟弟送到火車站,我們順便去國營商店添置一些家用。”
蘇姚逢人就說把蘇建華送到火車站,周言安能明顯感受到她的快樂,當然小舅子離開以後他心情也不錯就是了。
外人也不確定人家姐弟之間關係究竟如何,大多都是隨口說上兩句那真是太遺憾了,便結束了話題。
走在回家的路上,能感覺到春天來了,路上遇到的行人都比往常遇見的要多。
沒有蘇建華的家裏,呼吸都覺得更加順暢。
周言安負責收拾被蘇建華霍霍的西屋,蘇姚給院子裏的雞圈裏扔了些野草,讓他們吃。
小雞崽已經買回家快一個月,身形逐漸長大,可以將之放進院子裏,晚上不必記得將之帶回家。
周言安在院子的角落處做了一個柵欄,可以把雞圍在裏麵。
蘇建華在家的時候,雞是由他負責,每天上山上割草抓蟲子,所以這一個月的雞養著真挺容易的,她就沒費多少心。
蘇姚心裏歎氣,痛失一個小嘍囉,就因為蘇建華來家裏,想給他找事,蘇姚才去買的雞,現在他離開以後,沒人負責雞了,蘇姚甚至想把尚未長大的雞,都變成雞公煲黃燜雞肯德基……
蘇姚回家以後就跟周言安吐槽,“就因為你不想人在咱家待著,我把他趕走了,現在家裏都沒有人養雞。”
這是什麽意思,周團長嚐試問道,“那以後我來喂雞?”
蘇姚瞪他,“不然呢,就我一個人喂,那這雞長大以後你吃不吃?”
周言安原本在她麵前就沒脾氣,更別說小舅子離開以後,這心情好了。那更是媳婦無論是說什麽,都絕對不反駁。
“吃。”
蘇姚也不忍心為難他,畢竟她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他。
比平常下班要早些回家,今天可以稍微準備些複雜的飯食,蘇姚就問周言安,“晚餐想吃什麽?”
“都行,你想吃什麽就做什麽。”
蘇姚突然想起來,今天中午宋娟過來,給她送了一布包的幹貨。
她當時隻是打開簡單看了一眼,緊接著就忙將蘇建華送出家,也一直沒找到時間打開看看裏麵具體有啥。
這下她也不急著收拾這次買的東西了,蘇姚將手上的東西仍開,就去翻宋娟送來的布包。
她記得裏麵有幹魷魚,明天早上上班前,可以將幹魷魚扔進水裏泡著,晚上回家的時候魷魚泡發,炒菜煮湯都是可以的。
光是從裝著的東西就能看出,宋娟的父母都是實誠的人,裏麵塞得滿滿當當,幾乎沒有空隙。
蘇姚將之一件件拿出,裏麵有不少的海米蝦皮,這蝦皮需要冷藏保存,不然容易變黃變硬,口感會變差,如今已經有這趨勢了。
蘇姚自己家裏留上一些蝦皮,餘下大部分給幾位鄰居家。
她先是給美蘭嫂子,還有王大娘家裏各送上一些蝦皮。
回到家裏將海米和幹貝各拿出三分之一,準備去送到明月家裏。
畢竟明月自打搬過來以後,沒少給家裏送吃的。
蘇姚也不能一直占便宜,每次給的餅幹蛋糕人家也不是買不起。
幹貝海米蝦皮順城不好買,明月家許是沒有。
去見明月,應該會多待上一會,蘇姚跟周言安交代了一聲去明月家裏,帶著幹貝海米離開了家。
走了兩分鍾,就到了目的地。明月不在家,家裏隻有俞銳俞蔚在家。
兩個小人看著心情不大好的樣子,見到蘇姚也悶悶不樂,俞銳不高興就算了,他本來就經常苦著一張臉。俞蔚這個沒頭腦竟然跟他哥一樣,臉上的表情不大高興。
蘇姚沒見到明月,肯定得問一句,“你們媽呢,怎麽沒在家?”
但沒有一個人回答她,還真是奇了怪了,要知道俞銳文中可是個小紳士,他無論喜不喜歡這個人,都不會像這般的沒禮貌。
蘇姚捏住當哥哥臉蛋上的肉,“明月去哪裏了?”
正不高興呢,臉頰被捏住,俞銳哼了一聲回答她,“誰知道她去哪裏了,都是當媽的人了,還不好好在家裏待著。”
蘇姚必然不可能是個好脾氣,她冷臉的樣子相當地唬人,“不會好好說話嗎?”
俞銳是個死強死強的驢脾氣,你強硬他也跟著強硬,還是“沒頭腦”的俞蔚先回答了,“我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回家的時候家裏就沒有人,連弟弟也不在家。”
不過蘇姚這時候已經不關心明月去了哪裏,她想知道這倆小崽子為啥悶悶不樂。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渾身沾滿泥土的蔫頭耷腦小公雞。
“說說,今天發生了什麽事,也叫我樂嗬樂嗬。”
俞銳瞪她,“你還有沒有一個當大人的樣子。”
咦,不久之前,蘇姚在另一個小孩的嘴巴裏也聽到過類似的話語。
很明顯,蘇姚沒有成年人的自覺。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跟阿姨說說,放心不告訴你爸媽。”
這一句不告訴爸媽,讓俞蔚十分心動,但俞銳就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堅決不說。
雖然這兩人不說,很快蘇姚就知道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就在蘇姚準備跟兩人交代一聲,讓他們把幹貝海米轉交給明月的時候,院子裏來了一對母子。
這一看就是找家長的架勢。
蘇姚幸災樂禍,“跟小朋友打架了?”
俞銳氣呼呼地不去看她,蘇姚對俞蔚說,“跟阿姨說說發生了什麽事,阿姨幫你擺平。”如果事情比較惡劣,她擺不平的話,那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俞蔚要是太聰明,就不會被評論區叫做沒頭腦了,俞銳再想阻止就已經晚了,他親愛的弟弟已經機關槍一般地說完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不是把天捅破的那種簍子。
幾個小孩子玩瘋了,就顧不上太多其中有一個孩子一不小心摔一跤,磕破了腦袋。這也怪不得別人,小孩子之間玩耍磕磕碰碰很正常,而且他還是自己摔的。
蘇姚又捏了捏俞銳的小臉蛋,“雖然你不喜歡阿姨,但是阿姨還是會幫您的。”
不交給她也不行,人家家長來找,明月不在家,俞淞帶人拉練去了,且得有個三五天才能回家呢。
人家家長找過來,她就在家裏,也不能不管。
一見過來的人,蘇姚微微有些差異,竟是尤副團長的妻子,這位平時極少出門,蘇姚自打來到家屬院,見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就兩三次的樣子,其中有兩次還是她和周言安主動上門拜訪。
蘇姚轉頭,對著身後倆人挑眉。
你們倆小子有兩下啊,這等閑都不出門的人,叫你倆給刺激出來了。
俞銳俞蔚在把人家孩子送回家的時候,就被尤寶全的妻子罵了一頓,也算是見識過她那張嘴了,對於她這人怕得很。
馮璐在見到蘇姚那張臉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她雖然認不清團裏家屬的臉,但是蘇姚跟周言安一起上門兩次,她還是能記住,蘇姚是周言安的妻子。
這倆孩子的父親是俞營長,俞營長是他家老尤的下屬。周言安跟老尤是平級不能得罪,但是俞營長沒關係。
蘇姚臉上掛著禮貌得體的笑容,“嫂子,你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馮璐麵容精致溫婉,即便麵上是咄咄逼人的表情,也不減損她的美貌,“我是過來找小俞和小俞的愛人,討論一下孩子的教育問題,勞煩你把他倆給叫出來,我有話跟他們講。”
蘇姚搖頭,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俞淞和明月在哪裏,我過來送點東西,也才剛進門,你就帶著孩子過來了,嫂子過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她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俞銳在她身後撇撇嘴,騙人。
馮璐臉上的表情有些恨恨的,他把站在她身後的男孩拽出來,麵容精致的男孩額角貼了一塊紗布,“你看看我兒子,叫小俞家這兩個孩子給欺負的,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送回家的時候腦袋破了一個洞。”
蘇姚驚訝回頭,“你們打的?”
這驚訝不是裝出來。
俞銳為自己和弟弟解釋,“我們沒有欺負他,是他自己沒站穩摔了一跤,我們有證人可以證明的。”
他也不大服氣,明明是馮昱自己摔跤,馮昱他媽把他們罵了一頓還不夠,卻還得找上門來。
他小聲嘀咕,“怎麽跟個女娃娃似的,柔弱嬌氣,摔不得碰不得。”
在馮璐發火之前,蘇姚先捏住了他的兩頰,“不是女娃娃就會柔弱,也不是男孩子就必須剛強,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隻要不害人不犯法。再讓我聽見你的刻板印象,我就讓你好好感受一下什麽來自我的刻板印象。”
俞銳心裏輕哼,也不是所有女同誌都溫柔,眼前這個就凶巴巴的。
馮昱也像是遭受到了很大侮辱的樣子,掙脫開母親的手,“都說了是我不小心摔的,你為什麽就不相信呢。”
他向著蘇姚和俞家兩兄弟所在的方向,鞠躬道歉,“對不起,我媽誤會你們了,是我沒有跟他說清楚,我代替她跟你們道歉。”
說著他就跑出了院子。
被親兒子拂了麵子,馮璐臉上青青白白,甚至覺得麵前一大兩小在看她的笑話。
算不上是看笑話,就是覺得這對母子關係也挺有意思的,頂多是看個熱鬧。
蘇姚十分關切地說道,“嫂子,你快跟在孩子的身後看著,孩子身上有傷,可千萬別跟他置氣,以免留下後遺症。”
馮璐心疼兒子,聞言追了出去。
蘇姚身後的倆兄弟十分沒誌氣地,長舒一口氣。
人能離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