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二合一◎
被異性這般直勾勾地, 不加掩飾地盯著,饒是宋娟平常不容易害羞的性子,這下直接羞紅了臉。
蘇姚不動聲色地把身子挪到宋娟身側, 擋住了蘇建華的視線。
蘇建華這時候不想離開這裏了。
而宋娟隻是害羞, 又不是沒有腦子,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住在蘇姚家裏, 那就隻有如今茶餘飯後大家聊得最多的, 蘇姚的弟弟了。
她對蘇姚的弟弟印象可以算是很差, 讓年紀比他小的妹妹替他下鄉, 讓蘇姚把工作讓給他, 如今不少父母將工作讓給子女,像是姐姐把工作讓給弟弟的事情, 不能說完全沒有, 那是極為少見, 父母與子女、姐姐與弟弟這二者雖然都是親人, 可關係到底是不一樣的,無法相提並論。
還想把蘇姚嫁給有關係的廠領導家兒子, 這打的是什麽主意,就沒人不知道了。
可到底是有蘇姚的麵子在, 在蘇建華同她打招呼的時候,宋娟沒有置之不理, 將人的麵子給撅在地上。
隻是有些冷淡地回了他一句, “同誌你好。”
可哪怕隻有這頗為簡單的四個字, 落在蘇建華耳中, 都仿佛天籟, 畢竟其他人雖然對蘇姚感官變好, 可不會顧忌著蘇姚的麵子,就會跟他進行正常社交。
一來是,蘇建華還想搶大家推薦上大學的名額,這能忍嗎,絕對不能忍。另一方麵,宋娟跟蘇姚的關係更好,肯定是要顧慮蘇姚。
蘇建華還想追在兩人身後,跟著說話,蘇姚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回頭看他,語言製止了他的動作,“你別急,待會就去找車,把你給送出團裏。”把它想要身在身後的舉動,完全解讀成了蘇建華急著離開故而催促。
聽到蘇姚說蘇建華要離開,宋娟眼裏閃過一絲差異,卻沒有表現出來,這是人家的家事,不是她該關心的。
蘇建華心想,我還回去個屁啊,大姐身邊有這麽多的漂亮女同誌,那種結婚嫁人的不配給他當媳婦,可總有沒結婚的年輕女知青嘛,隨便哪個漂亮女知青當對象都是可以的。
不回去,找對象結婚才是大事。
等在這個團裏找到了對象,回家叫他爸媽把工作讓給他們兩口子。
是的,蘇建華如今也才十七歲不到十八周歲,卻在見到宋娟以後,立刻想到了以後結婚,讓蘇母把工作讓給她,她能回城也有了工作。至於他嘛,可以接蘇父的班。這樣他們小兩口就都有工作了。
不走了,不走了。
這小子一個眼神,蘇姚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
於是趕在他開口之前,她說,“你不是今天要回家,忙著收拾行李,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繼續收拾吧。”
隨即她的表情有些吃驚,“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不是要反悔的吧。”
在那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視之下,蘇建華怎麽也說不出要反悔的話。
他笑得十分和氣,他身體偏瘦,但是光看外表很難看出這人自私又冷血,是個黑肝爛肺的東西。
“哪兒能呢,不過是想在臨走之前,跟大姐多說上兩句話,以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麵了。”
他這一番話說得誠懇極了,宋娟某一瞬間都要以為這跟宋姐那個傳聞中的弟弟是兩個人。
他和氣,蘇姚也和氣得要命,“沒關係,我轉個身的功夫就回去,等我回去咱再說話,或者你要是實在舍不得我離開眼跟前,我這個當姐姐的,也舍不得你多走路。實在不行,就麻煩周團長把宋同誌自己出院子,反正也都不是外人,不需要在意這種虛禮。”
宋娟恨不得把拒絕兩字寫在臉上,“蘇姐說了,咱不是外人,不必在意這種虛禮,自己走就成,就不用人送了。”更不需要周團長送她啊啊。
蘇建華還是年輕,做不來蘇姚這種明明已經撕破臉,在外人麵前卻能維持一團和氣,甚至是姐弟情深的戲碼。
他被惡心得不行,“不用了,你去送這位女同誌吧。”
蘇姚十分欣慰地看他,“哎喲,我弟弟可真懂事。”
在場中隻有宋娟不知道,這兩人真正的姐弟關係是如何的,也因此隻有她的表情最正常。
而周團長是不管什麽時候都很能繃得住的那種,隻是眼角的笑意暴露了他此刻心緒。
蘇建華那真是差點叫蘇姚給惡心吐了。
蘇姚把宋娟送到門口,“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跟別人說。你等到把事情給辦好以後,再跟大家說,現在先不要說。”
宋娟也是知道這一點的,父母了解她性子比較單純,因此寫信過來的時候特意叮囑過。
從蘇姚這裏,聽到如同父母一般的叮囑,這讓宋娟的心裏瞬間百感交集。
蘇姚拍了拍她的背,“行了,咱現在還在一個團裏,閑著沒事就去辦公室或者家裏找我聊天。”
宋娟點點頭離開了,蘇姚回家就要麵對把蘇建華送走一事。
周言安在蘇姚和宋娟聊天的間隙,把廚房給收拾幹淨了。在蘇姚出去的一會,他已經穿好衣服。
團裏這時候沒有順風車,想把蘇建華送到火車站,就隻有借用團裏的吉普車。
蘇姚隔著牆頭,跟隔壁王主任家喊了一聲,叫王主任幫周言安請半天假,家裏有事去辦。
王主任沒有問請假原因,就應了一聲好。
這大概是蘇建華自打來團裏以後,第一次享受到特殊待遇,也是人生第一次坐上吉普車。
他心情還挺複雜,一直覺得周言安這個副團長的職位,也就是一個虛名而已,沒有父母想象中的那麽厲害。畢竟他過來這麽長一段時間,從來沒有感受到所謂特權的味道。
今天也總算是體驗了一把。
其實團裏的吉普車,不管是誰家有個啥急事,都能借用,真不至於說就成了他口中的特權,這充其量隻能證明他見識少。
把蘇建華給送到火車站,蘇姚和周言安沒有一個人下車去送的,或是看看幾點發車,或是幫著買點幹糧,不存在的。
在蘇建華剛跳下車子,就感受到身後的車子動了,他回頭時,吉普車就已經消失不見。
蘇建華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這地方的確是待不得了。
聽售票員說是晚上的火車,他住招待所的計劃也就落空了,隻是去國營飯店要了一碗最貴的肉絲麵,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
這肉絲麵不便宜,可出門前蘇母給他不少的糧票和錢,一碗肉絲麵而已,他能吃得起。
吃了兩口就覺得,這麵的味道一般,甚至還比不上蘇姚家的飯菜,一股子很重的麵腥味,肉絲也沒啥味道。
隻是碗裏的終究是白麵和肉,一般人想吃還吃不上,看見門外頭一位穿著打扮髒兮兮的小孩路過時羨慕的目光,蘇建華瞬間覺得這麵味道還不錯,在小孩子饞得要流口水眼神裏,噗嗤噗嗤把麵給刨完了。
在火車上晃悠了兩天,才終於到達申城。
蘇建華抵達申城的時候,正在飄小雨。
申城就連雨絲都帶著一股子柔,不像是順城的雨打在身上,有一股不死不休的壯烈。
蘇建華自然是不可能隨身背著雨傘,所幸雨不算大,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沒有讓家裏過來接站,他一路從火車站走到家裏,花了近兩個小時。
他身上有家裏的鑰匙,卻使勁敲門,讓家裏的人給他開門。
這是想要告訴家裏人,我回家了。悄沒聲地拿出鑰匙開門進家,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正是白天上班時間,蘇父蘇母都不在家,家裏隻有上夜班的蘇建中,和因為孩子這兩天換季感冒在家照顧女兒的王佳華。
蘇建中在補覺,而王佳華剛喂完孩子,把孩子也拍睡著。
結果門口突然出來巨大的敲門聲,蘇建華直接嚇醒了不說,就連剛睡著沒多久的小孩,也嚇得止不住啼哭聲。
王佳華以為是公公或者婆婆有什麽事突然回家,她冷著一張臉,卻溫柔地拍哄著孩子,公婆都知道孩子膽小,怎麽能這麽用力地拍門。
她想先把孩子給哄好,再去開門,很顯然敲門聲不停孩子會一直啼哭不止。她就隻好改變計劃,先去開門再去哄孩子。
王佳華去開門的時候,表情很凶,也不管來人是婆婆還是公公,就直接指責道,“說了多少次,家裏有小寶,無論做什麽,聲音一定要小一點。”
王佳華在蘇家,算是一霸,她把丈夫還有公公婆婆都哄得服服帖帖,平常這種指責可以說是家常便飯,菜炒得鹹了、衣服沒洗幹淨了,她都會這樣指責。
老兩口恨不得給兒媳婦塑金身,放到廟裏供著,從來不會在意。
可王佳華沒想到,門外的人,不是公婆,竟然會是小叔子,他從小姑子哪裏回來了。
蘇建華在麵對這個嫂子的時候,那真是混得很,“嫂子,你怎麽才過來開門。”
他有些嫌棄地把視線從她懷裏的繈褓中挪開,對大侄女的嫌棄溢於言表了。
這半年以來,王佳華對這個小叔子感官差得很。
以前看兩個小姑子不順眼,覺得兩人占了家裏的床,在蘇婧離開家裏以後才知道家裏不能少了倆小姑子。
而蘇建華才是這個家裏最應該離開的人。
蘇婧和蘇姚在家裏都能幹活,叫蘇建華幹活那幹脆是別想了,他在家要吃飯,公婆還得時不時補貼些零用錢。
王佳華作為蘇家大兒媳婦,天然就覺得蘇家一切都應該是她和蘇建中的。小叔子多吃一份,他們將來拿到手的就會少一分。更何況蘇建華對他們家小寶特別嫌棄,沒有一個當叔叔的樣子。
公公婆婆不在家,樓道間沒有鄰居經過,王佳華壓根就不演了,跟蘇建華無論說些什麽,他都不會往心裏去,那就沒必要浪費口舌。
王佳華輕哼一聲轉身離去,蘇建華卻不打算就這麽著,他輕哼一聲,“一個丫頭片子,還真當成個寶貝了。”
第一胎沒生出兒子,王佳華心裏當然也有芥蒂,就被他這樣指出來,她肯定不可以,當即反唇相譏,“生出個懂事的閨女,也好過一個糟心的兒子。二弟應該還不知道吧,就因為你往媽廠裏打的那通電話,媽去年的勞模稱號都被取消了。我兒子要是將來像你一樣糟心,還不如一出生就溺死在便盆裏。”
蘇建華到底是個男人,王佳華不過是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他,主要是怕打起來嚇著孩子,於是說完以後,她趕緊退後了兩步。
這叔嫂倆站在門口嗆聲,就躺在屋內**的蘇建中自然也聽見了,聽見妻子說了那樣一段話以後,他也怕糟心的弟弟會打衣服,於是走到房間門口,叫回妻子,“孩子一直哭鬧,是不是餓了,你趕緊進來給喂點奶。”
王佳華立刻跟在丈夫身後進了房間,蘇建中小聲說她,“激怒他能得到什麽好處,你還抱著孩子呢。”
她這下不說話了,王佳華就是氣不順罷了。
蘇建華也才剛回家,不知道王佳華說的,關於一通電話,與蘇母勞模稱號被取消有什麽關係。
他隻當是大嫂往他身上扣屎盆子,沒有在意。
直到中午,蘇母趕回家做飯。
這離開家一個多月的兒子終於回來了,蘇母恨不得抱著小兒子的腦袋,好好親相親相。
不等走近,就看到她寶貝小兒子十分明顯的一個變化,人黑了不少。原本還算是白淨的一張臉,現在又黑又黃。
能不黑嗎,天天在地裏幹活,地裏的太陽那麽大。
蘇母心疼壞了,難不成這孩子是走去順城的?
蘇建華看見蘇母心疼的目光,立刻跟她告狀,“媽,你都不知道姐他有多過分,避著我去地裏幹活,說不去幹活就不讓我吃飯。”
“我辛辛苦苦去地裏幹活掙的工資,她拿到手裏,卻說什麽都不給我,說是住在家裏的夥食費。”
光是這兩句話,就讓蘇母怒火中燒,她蘇姚如今能耐了,恨不得把一家子都拋下。她吃香的喝辣的,卻恨不得娘家人都餓死。瞧瞧她幹的都什麽事。親弟弟不過是去她家住上兩天,竟然跟弟弟要勞什子的夥食費。
她還講不講人情啊。
蘇母看著兒子因為曬黑,而看著有些幹瘦的麵龐,似乎一下子感受到了兒子這一個月過的是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你這個傻小子,既然過得不順心,你就該早點回家來,家裏無論怎樣都有你的一口飯吃。”
蘇建華說,“兒子當時就想回家了,但是聽人說到了推薦上大學的名額,那怎麽說都是我姐,她就是嘴硬而已,說不定能給我爭取一個名額呢。”
誰能想到啊。
母子倆同時想到這句話,心中瞬間清淚兩行。
“不說她了,你姐那就是個沒良心的。”蘇母於是絮絮叨叨,把因為那一通電話,婦聯的女同誌覺得她不配當勞模,而告到廠裏,把她給的勞模給取消了的事情跟蘇建華抱怨。
蘇建華這下才知道王佳華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這能怪他嗎,必然怪不到他頭上啊。
他哪裏能想到,隻是一通電話,就把他媽廠勞模的稱號給取消了。
他其實略微有點心虛,如果不是那通電話,似乎也不會生出後續的事情。但是他很快就說服了自己,隻能怨蘇姚打電話的時候,抱怨這種事情,讓人家聽到。
很顯然,蘇母也是一樣的想法,不怪自己重男輕女,也不怪小兒子打來電話,就怨蘇姚在電話裏胡說八道。
“你姐現在良心壞了。”蘇母心疼地握住兒子的手,摸到他手上的老繭,“你走的時候,媽不是給你帶了錢嗎,蘇姚讓你出去掙錢交夥食費,你就該把那錢給她的。”
蘇建華哭嚎的聲音一滯,臨走之前蘇母給了他一百塊,說是窮家富路,不管怎麽說,別虧著自己。
但他那不是不舍得把自己的錢掏出去嗎。
他於是更可憐了,“您給我的錢,上火車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遇到了小偷,被偷走了。”
去的火車票是蘇父給買的,他倒是想大手大腳在車上揮霍,奈何身上的票不夠,到了團裏以後,也一直沒有花錢的機會,其實那一百塊還沒有花。
但是如果說沒舍得花,不管是親媽,還是嫂子都會讓他把錢交出來,還是說丟了最好,他能直接把錢給私藏進小金庫。
蘇母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一百塊啊!”
王佳華和蘇建中在房間裏,聽見能聽見蘇母和蘇建華對話的聲音,這下王佳華坐不住了,她從屋子裏衝出去,“媽,建華出門的時候,你給了他一百塊?”
王佳華能猜到小叔子離家前,公公婆婆肯定給他私底下塞錢了,她覺得充其量也就給他二三十,誰能想到竟然給了他一百塊。
蘇母這時候顧不得小兒子在火車上丟了一百塊的事情,她現在怕叫大兒媳知道給了小兒子一百塊,這一百塊還在坐火車的時候丟了。
蘇母連忙擺手,“沒有,就給了他二十塊錢,怎麽可能給他一百塊啊。”
她害怕小兒子這時候犯渾,故意說就給了一百塊,讓大兒媳生氣。
蘇建華把一百塊全部給私藏了,這時候當然跟著蘇母一起撒謊,“嫂子你聽錯了,媽隻給了我二十。”
為了岔開話題,他把兜裏的欠條拿出來,“媽,你看看蘇姚過分不,我沒有錢買火車票,隻是五塊錢,她都要我寫借條。”
蘇母打著跟蘇建華一樣的算盤,想要通過另一件事,使王佳華不把注意力放在一百塊錢上。不過聽見寶貝兒子說,蘇姚就連五塊錢都要打借條,頓時惱了,“不必管她,這五塊錢隻要有我在,就絕對不用你還。”
說著把蘇建華手裏的欠條給撕的稀碎。
王佳華疑心真是自己聽錯了,回房間去問丈夫,“我剛才聽的是一百塊啊,你聽到的是多少?”
蘇建中又不是那種會維護親媽的兒子,有啥說啥,幹脆回答,“我聽見也是一百塊。”
王佳華頓時惱了,原本這一百塊就讓她極為惱火,更生氣的是婆婆竟然聯合小叔子一起哄騙她,真當她是個傻的?
當即出了門,跟婆婆和小叔子理論,在蘇建華回到家裏的第一天,蘇家就吵作一團。
蘇家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潑,王佳華把蘇母和蘇建華都罵了一通,蘇母自然是不可能對著兒媳婦說重話,反而不住地跟她道歉,在她和蘇建華麵前和稀泥。
蘇建華又不是被人罵不回嘴的性子,他在周言安麵前乖得跟個小貓似的,在家人麵前卻又不管不顧。
蘇家這出大戲,一天天沒個消停的時候。
鄰居們聞聲湊到窗戶前,樓上的劉大爺看著老伴往樓下望的動作,輕輕抖動報紙,“你不去幫著調解一下?”
劉大娘不屑地撇撇嘴,蘇家剩下的那五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打死一個少兩個,她才不去摻和。
蘇家給鄰居貢獻了多少的熱鬧,這蘇姚並不知道。
在將蘇建華在火車站前放下,蘇姚下通知,告訴周言安趕緊走。
如今道路上就連自行車都沒有幾輛,更別說四個軲轆的小汽車,黃土路麵,小汽車行駛而過,帶起一陣浮沙。
周言安專心致誌地開車,就聽見副駕駛位上那個人說,“你小舅子終於滾蛋了,高興嗎?”
蘇建華離開,他為什麽會高興,自然是家裏少了一個電燈泡,平日裏兩人的日常行為不用再顧慮家中的第三人。不用擔心發生點什麽動靜,叫別人聽見。
好不容易開車出來一趟,肯定要物盡其用。
兩人去國營商店添置了不少的日用品,開車出來就是這一點好,不用擔心買的東西太多拎不下。
就在買完東西,要回去的時候,蘇姚突然想到了還有一件事,她讓周言安把車開到政府家屬樓的背後。
周言安去過家屬樓,繞到家屬樓的背後自然不成問題。
蘇姚衝他神秘一笑,“帶你見一個人。”
兩人在路旁停下車,蘇姚就衝著不遠處的廢品收購站喊道,“史桂兒,出來!”
靳劼看見周言安的態度,可比對著蘇姚狗腿多了。
明明兩人並排站著,他卻先恭敬地對著周言安打招呼,“姐夫,您怎麽過來了。”
周言安眉頭緊皺,這都是說的什麽,誰是他姐夫,而且蘇姚就在他旁邊,叫蘇姚聽見會不高興的,“別胡亂攀親。”
靳劼被教育了,卻依舊笑嗬嗬的“這是我姐,你倆是兩口子,那我叫你姐夫沒錯吧。”
作者有話說:
慶祝周團如願當上姐夫,評論區抽十個寶貝發紅包感謝在2023-05-15 23:22:48~2023-05-16 22:38: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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