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二合一◎
經此一事以後, 蘇姚的名聲好了不止一點半點。而相應地,蘇建華成了人人喊打的那個。
他平常連出門都怕被人指指點點,因此他不大出門了, 蘇建華心裏徹底地恨上了蘇姚。
尤其是在推薦上大學的名額出來以後, 名單裏沒有他。
周言安在場的時候,他不敢擺臉子,但等周言安不在的時候, 他麵對蘇姚沒有任何好臉色, 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情。
試圖通過表達不滿, 以喚醒蘇姚心中隱藏的姐弟親情。
蘇姚看別人在麵前摔打東西, 其實挺討厭這種行為, 但是那人是蘇建華,就又另當別論了, 看他不高興她就高興多了。
晚上, 蘇姚率先躺進被窩裏, 周言安將地上收拾妥當, 也才拉燈上炕。
兩人睡覺前,偶爾聊上一會。尤其是在如今, 家裏多了一個蘇建華,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大大減少。平常吃飯時聊家常, 便被挪到了睡前聊。
眼前陷入黑暗,身旁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而蘇姚隻覺得身上一空, 她被周言安撈進了他的被子裏。
他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蘇姚就還蠻意外的。
現在燈被熄滅了, 窗簾也被拉上。窗簾的遮光性不太好, 隻有隱約的月光透進來, 蘇姚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姚自己的被窩裏都被她給捂熱乎了, 周言安的被子裏還是涼的。
感受到被褥冰涼的觸感,蘇姚冷得直往周言安身上貼,把**在外的皮膚都掛在他身上。
被子是涼的,但是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源源不斷的熱量。
蘇姚伸出手,想捏住他的臉,看看此刻臉上的表情。周言安卻把她的臉摁進懷裏,不讓她看。
蘇姚心裏哼了一聲,他也就這點出息了。把人抱進被窩裏,就是他做得最大膽的事情了。
至於讓他再幹點別的,他就有賊心沒賊膽。
蘇姚如今頭所在的位置,那可真是太巧了。她拱來拱去,亂蹭一通,猶自覺得不過癮。
直到聽到上麵人一聲悶哼,蘇姚才停止作亂,頭從被子裏鑽出來。周言安冰冷的狹長眸子裏,像是蓄了一層的水霧,似是含著綿綿的春意,與她亮晶晶的眸子對上。
她的手還停留在剛才張口咬住的那一處,周言安將她的手從他的懷裏拔出來,被箍在他的身前,不叫她再使壞。
蘇姚的手被固定住了,可是嘴還能說話,她故意提醒他,“周媽媽,你小舅子還在隔壁,有聲音會被他聽到的。”
周言安隻是最近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單純想要抱抱她,其實真沒有別的想法。
但是因為她那一下,他又開始渾身燥熱。偏偏她還壞心眼地提醒他,蘇建華還在隔壁。
兩人頭枕在一個枕頭上,麵對麵的距離太近,能看到她因為得意而翹起的唇角,嘴巴裏的一截粉。
兩人頭再分開時,蘇姚已經有些氣喘籲籲。這男人的肺活量見鬼地大,某一瞬間要以為被他吸幹精氣。
周言安的語氣有些無奈,“用鼻子呼吸。”
蘇姚在他身上使勁錘了一下,那種時候誰還記得用嘴巴呼吸還是鼻子呼吸。
她於是互相傷害道,“但你小舅子在隔壁。”
周言安小小聲提議,“我們不會有聲音的。”
蘇姚不信,“不是你說不會有聲音,就沒有聲音。你知不知道,也就是蘇建華睡得死,沒聽見你剛才喘氣的聲音,家裏但凡養條狗,剛才就該汪汪叫了,以為主人遭遇了啥不測呢。”
周言安也有點委屈,蘇姚剛才的動作太讓人意外,也太大膽,他才會有那種反應。
他的頭在蘇姚頸窩裏蹭了蹭,語氣罕見地有幾分氣急敗壞,“我小舅子什麽時候回家?”
蘇姚在他身前揉了一把,但這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寬慰,遲遲得不到紓解,反而覺得更難受了。
看他這樣,蘇姚又有些不忍心,她安慰道,“放心吧,他住不了幾天了,估計很快就會離開。”
推薦上大學的名額出來,蘇建華看見名單徹底死心,加上他如今在團裏的名聲壞透了。哪怕沒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也已經大差不差。
知道他身份的,壓根沒人主動搭理他,不知道他身份的知青或者家屬,在知道他是蘇姚弟弟的那一瞬間,立刻變了臉色。
有那種愛說教的家屬,還跟他說,讓他回家的時候記得告訴父母,不要重男輕女。養出一個好女兒,那絲毫不比兒子差。告訴爸媽對家裏的姐妹好一點,蘇姚多好的一閨女。
就是家屬院裏的流浪狗,都不願意搭理蘇建華。
他在團裏討不到好,還不招大家待見,估計明後天就要回家了。
周團長如今實在是可憐,蘇姚給他保證,“這樣,後天他不主動提,我就直接趕他回家,成不成?”
別管成不成,總算是有了一個最後的期限。
周言安低低地嗯了一聲,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蚊子包”。
蘇姚想回自己的被窩,周言安卻把她固定在懷裏,不讓她回自己的被窩。
她語氣不太好,“你都這樣了,還是自己睡,冷靜一下吧。”
他破罐子破摔道,“不用管它。”
蘇姚想起自己那個有些離譜的夢,“所以不管的話,多久會恢複正常狀態呢?”
以及那個有些兵荒馬亂的早晨,他是通過置之不理自然冷卻,還是另一種方式讓人為冷卻的呢?
蘇姚聽想問來著,但是怕影響他自然冷卻的速度,就還是閉嘴吧。
一早醒來,被窩裏就隻蘇姚一個人。頭下枕著的、身下壓著的、身上蓋的,都是周言安的被子,似乎鼻尖能聞到男人身上有些凜冽的氣息。
而她的被子,受到了周言安被褥的曾經待遇,被疊成了豆腐塊。
知道蘇建華早起困難,蘇姚每天下炕第一件事,就是去叫蘇建華。
蘇姚美好的一天,就從現在開始。
聽到蘇姚叫蘇建華起床的聲音,院子裏的周言安就把她的洗臉水準備好。
蘇姚一邊洗臉,一邊小聲同他調笑,“今天早上怎麽不洗褲子?”
這是在笑話他昨晚的事情。
沒聽見蘇建華推開門的聲音,周言安還是不放心地抬頭看了一圈周圍,確認沒人,才敢看蘇姚,“都知道家裏有外人,還敢亂說話。”
蘇姚十分的理直氣壯,“問你洗不洗衣服,什麽時候就成了亂說話,你這人還真是的。”
知道她這人永遠都有理,口舌一事上,吵架他永遠都爭不過他。
他於是選擇了不說話。
正納悶這人怎麽不說話,抬頭就看見這人的神情有些委屈。
蘇姚接過毛巾的時候,指尖扣了扣他的掌心,“生氣了?”
掌心傳來一陣酥麻,周言安立刻收回了手,聲音有些悶悶的,“沒有生氣,但是你之前說過,你弟弟離開,就可以……”
合著扮可憐,就是為了這事的。
在蘇建華推門出來的那一瞬間,蘇姚快速扔下一句話,“那等他快些離開再說吧。”
在早上的飯桌上,蘇姚跟蘇建華說,“你離開家快有一個月了,爸媽現在說不定得有多想你。你跟大嫂的事情,我也略微聽過一點,不管怎麽說,你是蘇家的兒子,大嫂隻是一個外人,就沒有小叔子被大嫂給逼得離開家的道理。”
這其實就是在挑事了。
蘇姚心裏為王佳華默哀,不好意思了,親愛的大嫂,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你一直很明白,所以我把他扔回家,你也應該可以理解。
端著飯碗喝粥的周言安,卻隱晦地翹起了唇角。昨天蘇姚說的是後天催蘇建華回家,隻過了一晚上,她就開始催人快些回家。
蘇建華其實在這裏已經待不住了,實在是受不得那份指指點點。
他出門,本就是想避開家裏的鄰居們的議論,現在蘇姚鄰居的家屬,還有各位知青,看他的眼神可比家屬院的大媽們更可怕。
他想回家,可是不代表願意被蘇姚趕走,“姐,你是想趕我走?”
蘇姚放下筷子,“這就看你是怎樣理解了,如果在你心中我是個好姐姐,那我剛才那句話就是在關心你。如果你覺得我是個惡毒的大姐,那可以理解為是在趕你走。”
周言安還在,蘇建華肯定不能說心裏話。事實上,蘇姚在他心裏,那就是世界上最壞的姐姐,沒有之一。
怎麽會有一個好姐姐,不想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弟弟,反而錙銖必較,跟弟弟計較那些得失。
真正的好姐姐,都是不在乎自己的得失,隻要弟弟能過得好就行,即便她背上罵名也不在意。
蘇建華心裏輕哼了一聲,沒法子出聲反抗的時候,沉默就是最無聲的反抗。
蘇姚本人並不在意蘇建華給頒布的好姐姐榮譽,周言安沒聽見他誇自己媳婦,原本微微翹起的唇角此刻緊抿成一條直線。
在去上班的路上,就隻有兩人,他小聲跟蘇姚說,“我覺得你是個好姐姐。”
蘇姚覺得他真是可愛得過分了,抓在他身側的手捏了捏,“你不是我弟弟,你評價是好姐姐沒用。”
周言安覺得明白了蘇姚的意思,“那你是個好媳婦。”
“可我就想當一個好姐姐。”她麵露苦色,“如果你能叫我一聲姐姐,你說我是個好姐姐才有用。”
這人,真是越說越沒變了。
有時候叫他是媽媽,這也就算了。
還想讓他叫她姐姐,他年紀比她大,怎麽可能叫她姐姐。
蘇姚還試圖打苦情牌說服他,“我雖然有一個弟弟,為他付出了那麽多,但他並不認為我是一個好姐姐,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你可能不知道,我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能做個好姐姐。要是這時候能出現一個弟弟,叫我說我是一個好姐姐,那我這輩子都值了。”
想想,要是周言安能盯著那張冷冰冰的美人臉,一臉悲憤十分不情願地叫她一聲姐姐。
這是啥,這是富婆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光是想想就熱血沸騰好麽。
蘇建華今天也算是收到了蘇姚的逐客令
他自認為不是沒臉沒皮的人,人家已經開門見山地趕他走,他也不能裝作沒聽懂,死賴著不肯離開。
曾經一直過得很苦,那段經曆被他當做是忍辱負重臥薪嚐膽,卻沒有得到實際性的好處。
如今他算是徹底看透了,在蘇姚這裏他無法得到任何的好處。
那還不如趁早離去,蘇姚有句話說得對,回去以後讓父親母親中任意一人把工作讓給他,在分家之前多撈點好處在身上才是真的。
於是就這樣決定好了,這兩天就離開,卻還是不甘心沒在大姐這邊得到任何好處,就灰溜溜地回家,得在臨走之前在周言安身上撈上一筆,他大小是個團長,指縫裏隨便漏下一點,就夠他花用上一陣子。
當然,他身上其實帶著蘇父蘇母擔心他出遠門,給帶的錢,錢和票不少,他目前不缺錢。
之所以想撈上一筆再走,主要還是覺得沒有占上便宜,他心裏難受。
在蘇姚跟周言安中午回家之後,他當即就宣布這兩天就回家。
隨即他麵露難色,說自己身上沒錢,沒法子回家。明晃晃地暗示兩人給提供一些支持,要不他就賴著不走了。
蘇建華能回家,最高興的當屬周言安了。
聽他說沒有路費,恨不得給他點錢,讓他現在就滾蛋。但是他還記得蘇姚曾經的叮囑,沒敢輕易地搭話。
不過蘇姚的反應,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你需要多少錢?”
周言安心想到底是親姐弟,雖嘴上嫌棄,可真到了關鍵時刻,她卻不會幹看著。他心裏慶幸,沒把這小舅子給得罪了。
蘇建華也沒想到蘇姚竟然應得這麽利索,還想著之前莫不是誤會大姐了,她其實還是很關心我的,蘇姚這邊退一步,蘇建華就恢複了以往那種在她姐麵前不要臉的狀態。
他張口就說,“二十。”說完二十,還想著自己報的這個數字是不是有點太少了,應該說要四十的。
“二十塊錢,走著回申城都足夠了。”她直接就說不成,“五塊錢,買火車票,剩下的買點吃的足夠了。”
蘇建華當然覺得五塊錢有點少,從二十塊到五塊錢,這二者相差著實有點大。
他想再跟蘇姚講講,十塊錢也行啊。
但是又怕不願意的話,連五塊錢也沒了。
就聽到另一頭蘇姚平靜地說,“五塊錢,寫欠條,欠條上寫著三年還清。”
蘇建華:……
周言安:好吧,這個小舅子,得罪了也沒關係吧,媳婦絲毫不顧情麵。
蘇姚眸子冷冰冰的,“還借錢嗎?”
蘇建華心裏真是恨毒了蘇姚,親姐弟卻如此地不顧情麵。
他思慮片刻,心想著到時候我就是不還,你還能拿著借條上門討債不成?
事實證明,蘇建華還是年輕了,真等到撕破臉那天,蘇姚還真能幹出就為五塊錢就上門討債的事情。
於是蘇建華十分幹脆地應下,“姐,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如果不跟你借錢,我連家都回不去。”
蘇姚也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樣,“弟弟,姐姐不知道你的根底,怕你手裏有錢就學壞,才隻給你五塊錢,卻還要你寫欠條。出門這一趟,爸媽不可能沒給你錢,這些錢都花到了哪裏我不問,怎麽就來的路上把幾十塊錢給花光了,這我也不問,給你五塊錢就是給你回家的路費,我是怕你用這錢去幹些不好的事情,才叫你寫這個欠條的。”
而蘇姚所說的這些苦衷,也全都被記錄到欠條之上,作為借錢的原因,以及寫這個欠條的原因。
蘇建華不明白蘇姚在欠條上添上的這些借款原因是什麽意思,他也並不在意,反正這錢他不可能還。
而這個錢
回家的車費錢,蘇建華咬準了自己沒有。不想他在家裏繼續住,五塊錢而已,能讓他盡快滾蛋,這錢蘇姚願意掏。
而寫個欠條,是她不想被白白占便宜,以後
欠條一式兩份,寫完欠條,蘇建華一伸手,“錢。”
蘇姚自然不可能這時候就把錢給他,雖然欠條已經寫完了,可怕蘇建華等到真離開之前,說自己找不到錢,讓她再掏一次錢。“現在把錢給你,你現在就走嗎?”
蘇建華覺得,這個破地方沒有什麽能讓他留戀的地方,走就走真當他舍不得似的。
他的手繼續往前伸了伸,“現在給我錢,我現在就走。”
還有這種好事?
蘇姚點頭,“給你半小時收拾行李,我們去給你進城的車。”
蘇建華其實沒多少行李要收拾,過來的時候身上就拎了一個包,裝了兩套換洗衣服,僅此而已。
五分鍾的時間,就把他的行李收拾好了。
至於西屋被他糟蹋成了豬窩,跟他住進來時幹淨整潔的狀態完全不同,他也不覺得臉紅,甚至沒有打算稍微整理一下。
蘇姚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被周言安握住了他的手,他無聲開口,“我收拾。”
在他的臉上,蘇姚看到了一絲祈求,他好像在說,讓你弟弟順利離開吧。
而此時,門外傳來一聲甜美的女聲,打斷了蘇姚的思路。
“蘇姐在家嗎?”
來人是宋娟。
她過年回家一趟,把頭發剪短了不少,原本紮起來及腰的大辮子,如今剛到肩膀的位置。
蘇姚的手原本被周言安握著,聽到外人的聲音,周言安立刻鬆開了蘇姚的手。
宋娟是走近了才知道,周言安也在家,他嚴肅的表情,讓宋娟有片刻的呆滯。
蘇姚注意到以後,推了周言安一把,“你把桌子收拾一下,我跟宋娟去裏屋說會話。”
路過堂屋時,宋娟的視線沒有在周言安身上有片刻的停留,她手裏提著一個不小的布袋子。
宋娟向來喜歡去辦公室裏找蘇姚聊天反映問題,像這種來家裏的還是第一次。
蘇姚的目光溫和,“怎麽了,是有什麽不好在辦公室裏說的內容嗎?”
宋娟睫毛濃密,她眼睛眨巴著,沒有立刻回答蘇姚的問題,“我爸媽知道蘇姐幫我過,說什麽都得表示一下對你的感激,這是寄來的一些幹貨,你千萬別嫌棄。”
打開布包,是一些海產品的幹貨,蝦米蝦皮紫菜,稍微貴一點的有幹魷魚、幹貝。宋娟家不是沿海城市,但是靠近沿海城市,買這種海產品的幹貨相對比較方便。知道順城是內陸城市,買這種海產品很難,感覺送這些東西比較拿得出手。
蘇姚把包合上推過去,“這東西太貴重了,不能收的。”
宋娟的聲音立刻有些哽咽,“即便再貴重,也不會比我更貴重,你就收下吧。”
蘇姚都有點無奈,“你年前送給我們很多鬆子,那就夠了。”
但這姑娘一副那你不收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蘇姚隻好說,“收也行,隻當是托你幫我捎帶的特產,多少錢我是要給你的。如果你不願意收錢,那這些東西,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蘇姚態度堅決,宋娟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而這邊蘇姚立刻換上了十分感激的語氣,“其實還得多謝謝你,我過來這麽長時間,確實有點饞這些東西。想找人幫著買這些海味,都不知道要找誰,你真是幫了大忙了。”
就在她這呆愣間,蘇姚把錢塞給她,她倒是沒有說不要。
“來家裏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宋娟點點頭,有些不敢抬頭看蘇姚,“我是家裏獨女,原本不需要下鄉的,不過是當時懷著一腔熱血,父母當時就不願意。今年回家的時候,知道我險些想要犯傻,就不同意我再繼續當知青。”
在蘇姚麵前,沒啥要瞞著的,宋娟實話實說。
大約明白這姑娘意思了,“你要回城了?”她家裏就一個孩子,如果父母願意把工作讓給她,她就符合被招工回城的流程。
宋娟覺得自己這樣像是一個逃兵,她不太敢麵對蘇姚。
“能跟家人團聚,這是一件好事啊。什麽時候離開,到時候我去送。”蘇姚開玩笑道,“如果回家以後想我了,咱們還是可以寫信的。”
宋娟沒有久待,隻簡單坐坐就要離開。她這次過來是因為收到了父母的包裹和信,信裏說已經跟廠裏商量好,廠裏會過上一段時間,把招工的信發到團裏,她就能回城了。
她不會立刻離開,還得過上一段時間。這次到家裏找蘇姚,除了把父母寄來的包裹送過來,就是跟蘇姚事先告知這件事。
蘇姚把宋娟送出門,剛好跟從西屋出來的蘇建華撞上。
看見宋娟,眼睛都看直了,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姑娘,身體不自覺站得直了兩分。
蘇姚看向周言安,那眼神**裸地在說,看吧,我就說這小子最大的愛好就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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