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二合一◎
一大兩小正麵麵相覷呢, 明月懷裏抱著俞爍進了家門。
“你們三個怎麽站在這裏呀?”明月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問道。
不等蘇姚回答,俞銳和俞蔚兩人在用一種懇求眼神看向她, 那意思就是在暗示她不要告訴明月。
蘇姚是覺得沒啥不能說的, 又不是犯了什麽錯,就是幾個孩子在玩鬧之間不小心發生的事情,還與他倆沒有任何關係。
本就可說可不說, 既然他倆不想, 那就不說了。
“沒啥事, 我過來給你送點幹貨, 來到家裏沒看到你, 你去哪裏了?”蘇姚不動聲色岔開話題的能力明顯強於倆小崽子。
蘇姚把明月懷裏的俞爍塞到俞銳身上,“帶著弟弟去玩, 讓你媽歇歇。”
俞銳這次十分聽話地接過弟弟, 但是怕蘇姚告狀, 隻帶著俞爍在不遠處玩耍, 沒有走遠,偷聽兩人的談話內容。
走了這麽遠的路, 明月臉上發熱,她用手輕輕扇風, “我娘家的事情,剛才突然找我過去, 不是什麽大事。”
蘇姚哦哦了兩聲, 她娘家的事情, 那應該是跟親爹有關, 明月那個親爹年前摔了跤, 也不知道什麽原因, 現在不能下炕。雖然父母對她不好,但那到底是親生父親,不管不顧的話在道義上會被親戚鄰居指責。
“既然見著你了,那我就先回家做飯,有什麽事以後再說,給你帶的幹貨放在你家鍋台上了,那個蝦皮得趕緊吃,不然容易壞。”
明月應了一聲,就把人給送到了街門口。
蘇姚沒有告密,而且這麽快就離開了,俞銳和俞蔚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小孩子,這事再是跟他們沒關係,也心裏沒底氣,不敢讓家裏知道。
但即便是蘇姚沒有告訴明月,明月在當天晚上就通過其他的渠道知道了。
見明月知道了,俞銳也不敢再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明月,說罷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又補充了一句,“蘇姚阿姨說不是我們的錯。”
明月也知道這事不是倆孩子的錯,但她向來禮數周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就帶著兩個繼子以及兩斤雞蛋到尤寶全家了。
尤寶全家裏,即便馮璐不用上班,但她也不會做飯,都是尤團長下班回家再做飯。
今天尤家的晚飯要比別人家晚一些,因為尤寶全剛回家,馮璐指著馮昱的額頭,跟他好一通抱怨。
馮昱腦袋裏還有親生父親的記憶,他一直以來對這個繼父的感情都很平平。尤寶全本身是一個嚴肅的性子,雖有心跟繼子親近,但想和做終究是兩碼事。
所以馮昱不大親近尤寶全,在馮璐哭訴時他隻覺得吵得很。
馮璐將他不小心摔倒,歸咎為被俞家兩兄弟故意推倒的。馮昱不耐地站起身,“你有完沒完,都說了我是不小心摔的。”
對於繼子和媳婦之間的矛盾,似乎無論站在哪一邊都不對,尤寶全正左右為難呢。
明月是在這時候進了尤家的大門,她跟人家不熟悉,隻在門口處揚聲問,“有人在家嗎?”
其實這都不用問,家裏的燈開著,肯定有人在家。
尤寶全也想避開家裏的這個情況,於是就往外走了兩步,說道,“家裏有人,進來吧。”
明月進了屋,假裝沒看見家裏凝重的氣氛,依舊仰著笑臉,“我回家的時候,聽說咱家孩子在玩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頭,現在還好吧。”
可得事先聲明,你家孩子摔到腦袋,跟我們家孩子沒關係,別想往我們家孩子身上賴。
“早說了多少遍,別總跟小夥伴一起玩危險的遊戲非不聽,這下好了。不過嘛,小孩子不經過摔打也長不大。”
明月衝著馮昱擺擺手,“來讓嬸子看看,你頭上的傷怎麽樣了。”
馮昱乖乖地走到明月麵前,仰頭讓她細細察看。
明月因為養了兩個淘氣又蔫兒壞的繼子,特別喜歡乖乖巧巧的男孩子,偏偏馮昱就長了一張乖巧懂事的臉。
“還疼嗎?”
馮昱搖搖頭。
明月笑道,“嬸子給你帶了點雞蛋,讓你媽每天給你煮上一個吃,頭上的傷很快痊愈。等養好傷以後,再跟兩個弟弟一起玩。”
馮璐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幾個雞蛋而已,還真當是什麽靈丹妙藥了,每天一顆藥到病除。
她從前的性子就是這般,從來不掩飾自己的不屑,都是明明白白擺在臉上了。
饒是尤寶全本身不會做人做事,也覺得不能這樣,他趕緊把明月帶的雞蛋接過來。
真不是要占便宜,家裏也不缺這些雞蛋,不過是如果不接的話,人家怕是真覺得是咱們嫌棄雞蛋寒酸呢。
“真是勞煩弟妹操心了,我們以前在前線的受傷,做夢都想能吃上雞蛋,這小子運氣好。”
馮昱也乖巧地跟明月道謝 “謝謝嬸兒。”
本來客人上門,該留人多聊上一會的,尤寶全就怕自家這老婆多說多得罪人,壓根不敢留人,說上兩句就把人給送走。
回家以後,對馮昱的態度倒是有所轉變。
尤寶全聽說馮璐下午的時候竟然還去俞家想找人家家長,他氣的夠嗆,娶馮璐回家以後第一次衝她發火,“孩子都說了多少次,你還過去找人家。”
“人家俞營長替我去拉練,我才能在家照顧你們娘兒倆,結果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去人家家裏找麻煩,你覺得這像話嗎?”
自打結婚以來,男人都是百依百順,這是他第一次發火,馮璐沒反省自己,反而委屈得不行,“就是怪他們家孩子帶著馮昱出去,結果卻沒把人照顧好,馮昱才會摔倒受傷,我去找人要個說法又能怎樣,還不是怪你沒出息,我們娘兒倆得跟著你一起受苦。”
這話就完全沒道理了,俞銳和俞蔚年紀比馮昱小,哪有叫倆弟弟玩的時候照顧當哥哥的道理。
尤寶全不是個喜歡翻舊賬的人,馮璐想罵他,那罵上兩句就是了。
尤副團長家的家庭矛盾,以尤寶全單方麵退讓結束。
而周副團長家,周副團長本人正在陷入困境之中。
好容易把蘇建華送走,周言安上炕以後,正準備把老婆撈到自己被窩裏,結果卻遭到了媳婦的反抗。
“你說過等隔壁沒人了就可以,”周言安控訴的看著她,“你反悔了?”
她是這樣說的,也沒有反悔。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出現了突**況。
蘇姚也有點心虛,“沒有反悔,但是這兩天不行。”
周言安耍賴一般把人抱緊,堅決不讓人離開。
“為什麽這兩天不行,你就是反悔了。”
身體跟他緊貼著,蘇姚不自在極了,生怕一不小心,就發生血案。
蘇姚抬頭親親他的唇角,“乖啊,這兩天生理期,不行。”
周言安的鳳眸微微瞪大,臉上出現某種可疑的紅暈。
他知道什麽是生理期。
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垮下來,跟白日裏俞銳的表情有點像,蔫頭耷腦的大狗。
蘇姚看他明白了,就拍拍圈住她腰的胳膊,示意他鬆手。
“隻是一起睡,我不做別的。”
不做也不要睡在一個被窩裏。
“不行,我要自己睡。”
周言安試圖繼續耍賴,“昨天都可以一起睡。”
“今時不同往日,小同誌我們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見她態度實在堅決,小同誌隻好不情不願地鬆開了環住她的胳膊。
蘇姚實在是不習慣在生理期跟人親密接觸,還不等心裏鬆口氣,就被人扳過腦袋,進行了一個脖子以上的親密接觸。
結束後,蘇姚氣喘籲籲地趴在他身上呼吸,而他身下的人反應也不比她好多少。
蘇姚還是爬回了自己被窩裏,對麵那人眼角發紅,顯然是難受得狠了。
她心裏止不住地幸災樂禍,既然知道她不可能留下,他這明顯是在自找苦吃。
不過,即便小舅子滾蛋以後,就迎來了大姨媽,周副團還是相較於小舅子在家的時候,更為放鬆。
家裏隻有兩個人,時不時親親抱抱也不擔心叫第三人看到。
幹不了別的,難不成親兩下還不行。
蘇姚說是生理期不願意跟人有親密接觸,可真當周言安的臉送到麵前的時候,雌激素刺激下,對於親親抱抱這樣的舉動,她不僅不抗拒,反而十分享受。
不過好像老天爺誠心不想讓周團長如願,在他終於數夠七天之後。
家裏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蘇姚正在淘米,周言安在她身邊挨挨蹭蹭地,小心翼翼詢問她是不是可以了。
她正想著,果然是男人,外人麵前看著別管多正經,其實最關心的還是那檔子事。
蘇姚是這般想的,也是這樣打趣周言安。
周言安麵上發窘,但明顯臉皮厚了不少,“我們是兩口子,做點兩口子才能做的事,不要緊吧。”
兩人之間話沒說完,周言安聽見大門被推開,立刻收回搭在蘇姚肩膀上的胳膊,退到灶前的位置,外人進來是如何都不會想到,這兩人之前是在抱在一起的狀態。
蘇姚向外看去,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來人是明月,正是做晚飯的時候,她不在家裏,是過來借什麽東西嗎?
但看明月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又不像是過來借東西的樣子。
蘇姚快走兩步迎上前,“怎麽了。”
被蘇姚溫暖的手握住,明月險些掉下淚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隻有你一個好友,就過來找你了。”
這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麽事,過來尋求安慰的樣子。
蘇姚拍拍她的手,把她帶到東屋去,用暖瓶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先喝點水。溫柔地問,“發生了什麽事嗎?”
明月呆呆愣愣地坐著,也不說發生了什麽事,那種不願意跟人交談的狀態。
周言安在堂屋裏,把蘇姚淘好的米放進了鍋裏,煮熟以後,明月也依舊沒有開口。
還是俞淞找上門,蘇姚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蘇姚看這模樣,大概是小兩口吵架,但對於過了快一個小時,俞淞才找上門的舉動不太滿意。
俞淞也委屈得很,明月離開以後,他先是回了明月的娘家去找,沒找著人,又去了曾經住過的那個家——倉庫的門房,去找了一通都沒找到人,回到家裏還是大兒子提醒是不是去找蘇阿姨了。
明月跟娘家不親近,但凡有更好的選擇她都不可能回家。
俞淞抱著試一試的心思上門來找,沒想到過來在蘇姚這。
見到明月,俞淞就打算把人給帶走。
他好聲好氣地說,“明月,你誤會了,我跟那個女同誌真沒啥。你跟我回家吧,別在人家家裏待著,周團家還得吃飯呢,你在這周團和小蘇同誌都沒法子吃飯了。”
雖隻有短短一句話,這其中蘊含的信息量一點都不少。
蘇姚以一種十分意外的方式,吃瓜吃飽了。
好像知道他倆為啥鬧矛盾了,俞淞跟別的女同誌走得近,然後叫明月給看見了。
明月即便是聽見俞淞的話,也依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俞淞急得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他四周觀察了一圈,想在周圍找到能夠提供幫助的人。
這一抬頭,蘇姚的視線正興味盎然地在他和明月之間來回轉悠。很明顯她不會幫忙,不火上澆油就不錯了。
再把視線轉向另一個人,不遠處正麵無表情的周言安,行吧這人也不可能給他提供幫助。
不得不說,俞淞的某些判斷是正確的,諸如他認為蘇姚回火上澆油。但是認為周言安不會幫他,這個判斷充滿了局限性。
周言安如今正怕走了一個大姨媽,來了一個大姑姐,恨不得俞淞三分鍾之內把人給哄好帶走,以免影響今晚的夫妻生活。
俞淞始終沒讓人開口說話,蘇姚看不下去了,她覺得夫妻吵架最忌諱這種冷戰,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談得來就處,聊崩了就離,多打點事。
這種一直不說話算是怎麽回事。
蘇姚坐在明月身邊,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別生氣了,不要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你要是生氣就打俞營長兩下,直到出氣了為止。”
俞淞當兵的出身,糙得很,明月那粉拳軟綿綿地打在他身上,還不一定是誰疼呢。
而且俞淞每天跟戰友操練,戰友碗口大的拳頭往身上招呼都不覺得疼,哪怕明月更加用力,他也能受得住。
隻要別再生氣就行。
蘇姚也想到了這一點,拿起家裏掃炕的笤帚,“俞營長皮糙肉厚,打他別傷著你,你用這個吧。”
俞淞眼角直跳,周團愛人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明月原本無波無瀾的一張臉,在看到蘇姚遞到她麵前的笤帚時,終於有了變化。
俞淞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不遠處的周言安,管管你媳婦吧。
然而蘇姚令俞淞額角直跳的動作還在後頭,她一把摟住明月的肩膀,“俞營長的人品,我們大家都有口皆碑,是不是誤會啊,你至少應該先聽他解釋,再給人判刑不是?”
蘇姚的性子,向來是勸分不勸和。不過她覺得這次應該是有什麽誤會,她看過原文,俞淞不是那種跟女孩子沒有分寸的性格。
她可以說俞淞長得醜,可以說俞淞把家務都推給媳婦,但在原文之中,俞淞在男女關係上,沒有讓人能夠指摘的地方。
當然了,說是在原書之中,也許是跟現實有所出入,也不能將原文奉為圭臬。
雖說蘇姚摟住明月的動作,叫俞淞看著直皺眉,但好歹是在替他講話,俞淞別過眼睛隻當沒看見。
俞淞點頭,“你先聽我解釋,我跟那個女知青隻是在路上遇見,說上了兩句話,你看見就給誤會了。”
他還挺委屈的,就是單純的同誌關係,明月隻看了一眼怎麽就能誤會呢。
還不等明月開口,蘇姚先指責,“話不能這麽說,明月不是不講理的人,她會誤會你和那位女同誌的關係,那證明你們並非白玉無瑕。”
多善解人意的一女主,都氣成這樣了,怎麽可能是簡單地說上兩句話。
俞淞頭疼,好吧,不火上澆油就不是蘇姚了。
蘇姚自以為溫和地說,“你要不好好反省一下?”
俞淞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自己哪裏有問題,蘇姚都恨不得叫男德滿級畢業生的周言安給他打個樣。
明月這時卻突然開口了,“你先回家吧,我想跟蘇姚一起住上一晚。”
這就沒法勸了,那邊明月神情平淡,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你快回去吧 ,別把孩子單獨扔在家裏,三個孩子都還沒吃飯,你回去給他們準備一下吧。”
俞淞這時候就好像是情商突然下線似的,對著明月說道,“你還是跟我回去吧,三孩子都離不開你,老三除了你誰都不親。”
蘇姚覺得俞淞火上澆油的能力比她強多了,明月是誰,三個孩子的後媽,你莫不是失了智,妄圖通過喚醒母愛,讓她跟你回家。
也怕明月越來越生氣,蘇姚不耐煩地趕他離開,“行了,你快些走吧,今天明月就留在我們家,放心吧,肯定會把媳婦還你的。”
俞淞腹誹,就是因為交給你,才不敢放心好麽。
不放心歸不放心,明月鐵了心地不回家,他也沒有辦法。
發愁的不止俞淞一個人,周言安心裏歎氣,家裏的西屋都快要成招待所了。
實施情況,比他想的還惡劣,家裏的被子叫蘇建華睡過還沒有拆洗,自然不可能讓明月一女同誌住進去。
俞淞也不記得把明月的被褥給送過來,蘇姚就說,“不然晚上你跟我睡一個被窩裏。”反正都是女孩子,兩人都瘦,睡在一塊也不存在被子大小不夠用的情況。
這明明是他今晚的待遇,周言安得不到,自然不可能叫其他妖豔賤貨有這個資格。
他主動提出,“我去俞營長家,讓幫忙送床被褥過來吧。”
明月不太習慣跟外男相處,她越發的靠近蘇姚,“不用了,這實在是太麻煩了,我跟姚姚睡一床被褥就成。”
周言安心中腹誹,跑一趟有什麽麻煩的,有人要跟他媳婦睡在一個被窩裏這才麻煩呢。
不過,不等周言安讓去俞家讓送床被子過來,俞銳和俞蔚一個抱著被子,一個拖著褥子,把明月的被褥主動送了過來。
倆小的也知道父母正在鬧別扭,雖然跟後媽相比心裏更愛親媽,但這個家離不開後媽。
尤其後媽隻是缺席了一個傍晚,家裏就好像停擺了一樣,親爸煮的飯糊了,炒的菜不像是人吃的,像是豬食。
小哥倆以前都不可能吃這樣的飯菜,更何況是被禦廚後人的明月養了大半年,嘴巴特別刁,等閑飯菜都沒法子入兩人的嘴巴,更何況是豬食。
兩人寧可餓著,也絕對不吃。俞淞自己做的飯菜,自己不可能嫌棄。他是受過苦的人,險些被餓死,隻要能吃進肚子裏,就不可能嫌棄。
經過這頓飯,俞銳深刻知道這個家不能沒有明月,於是他討好似地,去把被子送給明月。
還一副貼心大寶貝的模樣說,“我爸就是那個狗脾氣,您別跟他置氣,不值當的,在蘇阿姨這裏住兩天散散心,您不在家的時候,我們替您好好教育一下我爸,保證讓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俞蔚配合似地點頭,“沒錯。”
俞銳說著賣起慘,不過他不說他和俞蔚晚上都沒吃飽飯。也是知道明月心裏更喜歡小不點的俞爍,於是就說他爸做的飯不好吃,老三吃進去但是都給吐了,可憐的很。
還是明裏暗裏地想讓明月回家。
蘇姚擺手讓倆人趕緊回家,“趕緊回去。”
倆人被她趕蒼蠅一般的動作,趕回家去了。
晚上周言安不大樂意地搬到西屋,他本來的位置被讓給了明月。
和明月並排躺在炕上,關了燈以後,她才說出自己為啥悶悶不樂。
明月長歎一口氣,說出自己心裏話,“就是覺得嫁給俞淞以後事兒特別多,得給他伺候孩子,得顧忌他前頭丈母娘,本來想著他在男女之事上從不含糊,這也是個優點。今天才知道,他還挺能招蜂引蝶的。”
想想今天那個女知青,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得意挑釁的表情,讓她心裏膈應得要命。
偏偏人家隻是正常聊天,顯得她這個當媳婦的,連男人跟女同誌聊天都沒辦法接受,這是得多小氣啊。
她越想越來氣。
蘇姚肯定百分百支持自己的小姐妹,“那就是他的不對,他又不是傻子,女同誌有沒有那種心思,他還能察覺不到,能察覺到但是不拒絕就是他的不對。”
還是周言安好,光靠他那可止小兒夜啼的名聲,就沒有靠近他的女同誌。
當然,這話蘇姚沒說出口,人家正吐槽自己男人鬧心呢,你說你家男人多麽守男德,這是何居心。
她隻是在心裏想想,卻不承想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竟真有人不顧周言安的冷臉,主動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