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合一◎

明月把蘇姚腿上的三娃扒拉下來, 塞到俞銳的懷裏,“麻煩你照顧一會弟弟,媽跟蘇阿姨有話要講。”

俞銳撇撇嘴, 不情願地嗯了一聲。

正是好動的年紀, 讓他照顧弟弟,俞銳多少有些不願意。

明月最近經常讓他幫著帶老三,她現在算是想開了, 所有的活都攬到自己一個人身上, 就算是累死, 也沒人心疼半分。

俞爍是這兄弟倆的同父同母親弟弟,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 都比她一個後媽要親,讓他們照顧一下是天經地義的。

明月拉著蘇姚來到門房, 一家五口住著的小房間裏。

這跟蘇姚一個月前來的時候, 又變了一個樣子。

明月用粗布將架子床圍了起來, 人為做出一個臥室和客廳之間的隔間。

“你先坐一下。”明月按著蘇姚在椅子前坐下, 給她倒了一杯暖身的茶水,“這是補氣血的茶, 多喝一點在冬天就不會手腳冰涼。”

明月順手摸了一把蘇姚的冰手,“你這手就是氣血不足, 我給裝一罐子,以後你每天喝上一壺泡出來的水, 保管到了冬天手腳都是熱乎乎的。”

“裏麵有野酸棗, 可以治療失眠盜夢。”

她記得以前無意間摸過蘇姚的手很涼, 前兩天上山, 見到一片酸棗林, 俞蔚他經常會晚上做噩夢, 明月摘了很多回來泡茶。

明月這兒出來的都是好東西,蘇姚點頭連聲說著感謝的話。

明月繼續往外掏,“年前去供銷社,買到了兩匹好料子,那料子摸著舒服極了,很適合做貼身穿的睡衣,你我二人身高相仿,我給你也做了一身睡衣。我的針線手藝不好,你不要嫌棄。”

蘇姚手搭在布料上,就知道了這好料子其實是真絲。

絲綢的價格不便宜,在蘇姚所在的後世,一身絲綢的睡衣至少得四位數,不過她月薪不算低,幾千塊的睡衣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她的衣櫃裏就有幾件絲綢的睡衣,因此蘇姚摸到料子便認了出來這是絲綢。

聽明月說是在去供銷社買到的,蘇姚根據自己看影視劇的一些經驗猜測,大概是明珠蒙塵,被識貨的人一眼發現,最後低價購入。

蘇姚的猜測倒也沒錯。

明月是去供銷社買布料,看見積壓的布料中,竟然有兩匹是絲綢。除了她,哪怕是供銷社的銷售員都不認識這種料子,最上麵的一層在運輸過程中被磨壞了,都覺得這料子不結實。料子雖然不貴,卻沒有一個人買。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明月身上穿的料子有綢子也有錦緞,對真絲並不陌生。

於是她用買普通布料的錢,買下了兩匹絲綢。買下全部花的錢,還沒有那個的確良貴嘞。

明月不喜歡這個時代叫的確良的麵料,盡管大家都十分追捧。這種麵料既不涼快,也不透氣。

她覺得農家自己織出來的老粗布,做成衣服穿著都比那個舒服。

她是以前見過好料子的人,棉布都覺得粗糙,更何況是化工製成的料子。

本來小哥倆吵著要穿的確良買,她帶著錢和布票,原本是買的確良,買到布料以後給他倆做過年穿的新衣裳。

覺得這種布料不好,她就隻買了普通的棉布,細棉布和粗布各買了一半。細棉布做貼身的線衣,粗布做成外衣更耐磨。

沒有得到想要的的確良衣服,小哥倆又喪氣又憤怒,回家以後,就跟親爹告狀。

俞淞在吃穿方麵不看重,同時也要求孩子也不要跟其他人在吃穿方麵攀比。

這倆小東西告狀,沒討到好反而被當爹的給教訓了一頓,明月心裏解氣,她不是沒有跟倆崽子說過,的確良的布料不如棉布穿著舒服,到時候用更舒服的料子跟兩人做上一套睡衣。

她害怕倆小得在外麵跟小朋友玩的時候,不小心說自家用絲綢做睡衣,被人說是懷念封建社會,不敢說那是真絲。

解釋的很清楚,的確良的料子不舒服,結果這倆小東西記壞不記好,回來就告狀。

明月也不是那沒有脾氣的人,既然你們都不稀罕,那就別穿了,我以前也不是那麽低三下四的人。

本來其實還想給俞淞做上一身,但看著父子三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盡管剛才俞淞把兩兒子都教育了一頓,由於遷怒,明月看他也不順眼。

反正都瞧不上,那就別穿了,給外人做都不給你們,別人至少知道記住我的好。

於是明月在給自己冬天夏天各做了一身睡衣以後,順手給蘇姚縫製了一身。

是貼身穿的背心和短褲,可以在晚上當睡褲穿。

蘇姚摸上去以後,簡直就愛不釋手,翻來覆去地看,“你的手藝可真好。”

背心的下擺處,被明月繡上了兩朵嫩黃色的小花,看著童趣極了。

明月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她做女紅的水平是家裏姐姐妹妹中最差的一個,姐妹們都能繡出活靈活現的鳥獸蟲魚,她卻隻能繡些最簡單的小花小草。

原本這方麵覺得挺自卑,卻在蘇姚那一連串的誇讚中逐漸失去了自我。

不過除了自卑,她其實在內心深處,還覺得自己繡的小花也不是很差,百分百自卑的話,壓根不會在衣擺上繡花。

“我還留了兩塊料子做小衣,這料子做小衣穿也是很舒服的。我一個人也穿不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分你一塊。”

其實還剩下了很多布料,一共買到了兩匹,給她自己還有蘇姚做睡衣用掉的都隻是很小的一部分。明月倒也不是不舍得那點料子,在如今絲綢布料難得是真的,不過她是見過好東西的人,不會看見了幾匹好料子,就眼皮子淺得再裝不下別的東西。

不過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明月還是清楚的,不敢一下子給的太多,從而讓對方覺得從自己這裏得到是理所應當,以後但凡給的沒這次多,可能就會記仇。在無形之中把人給得罪了,這就有些得不償失,寧可從手底下一點點地給,也不能一下給得太多,反而養大了對方的胃口。

送到手的東西,哪有不要的,蘇姚瘋狂點頭,“要要要,不介意。”

明月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彎月牙,她隨即有些臉紅,“在我們家,小衣都是家裏的女性長輩親手縫製的。”

感覺自己說的話,似乎有歧義,她趕忙擺手,“我不是要占你便宜的意思。”

蘇姚嗯嗯點頭,“我知道。”

就聽她又說,“你會針線活的話,我把料子給你,你自己縫製。”

蘇姚搖頭,她怎麽能會縫衣服,現在覺得挺遺憾,上輩子應該輔修一個服裝設計專業,哪怕學得不好,現在當個裁縫,就可以給自己做衣服穿。

明月的臉又紅了,她這幾個月裏不用下地,皮膚養白了不少,因此一旦臉紅,就能很明顯地看到,“做小衣的話,可能要量一下你的尺寸。”

她和明月都是女人,也不存在方便不方便的問題。

蘇姚利索地應下,“行啊。”

明月畢竟不是專業的裁縫,因此家裏沒有專業的皮尺,她用要用的布料在蘇姚身上比劃,然後用粉筆畫出記號。

明月在做衣服的時候,也不能放心倉庫裏的三個小的,縫上一會兒就忍不住去倉庫看上一眼,見到三個人都好好的,她才能放心。

看她一趟趟地跑來跑去,蘇姚都替她累得慌,“行了,你也別去了,我替你上後頭看孩子行吧。”

明月點頭衝她道謝,“我這邊很快結束。”

她已經完成剪裁工作,隻需要簡單的縫製就好。

見證了從一塊扁平的布料,到變成了有形狀的小衣,明月把它展示給蘇姚。

蘇姚抱住身邊人纖細的腰肢,忍不住說出這麽長時間以來的感慨,“明月你真的太賢惠了,別給俞營長當老婆了,給我當老婆吧。”

俞銳對蘇姚一直沒多少好印象,覺得她這人帶壞後媽,後媽自從聽了她的話,在對待他們父子的事情上,就越來越敷衍。

所以每次蘇姚來家裏的時候,俞銳不是留下偷聽,就會趴在門後偷聽。

這句話,也被俞銳聽進了耳朵裏。

明月知道蘇姚這是在開玩笑,因此除了耳根子紅了一片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可被俞銳聽見耳朵裏,那就了不得了,怪不得每次過來這個蘇阿姨總是明裏暗裏說父子三個的壞話,說他爸懶不幫著幹家務,說他和弟弟不會記得後媽的好。

感情蘇阿姨是想搶他爸的老婆,搶他們的後媽。

以前也不覺得後媽有多好,不過好像大家都有一個共識,有人爭搶的東西,才是好的。

不管是人還是物。

如今俞銳一下子有了競爭意識,感覺後媽對他還有倆弟弟其實也挺好的。

不能讓後媽被搶走,這是他唯一的念頭。

於是在俞淞回家以後,俞銳立刻跟他匯報了這一發現。

俞淞總覺得自家大兒子有當漢奸的潛質,每次家裏白天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會在他回家以後匯報。大到後媽今天做了什麽,小到弟弟今天哭了幾次。

旋即想到三孩子的親媽,覺得自己一當爹的怎麽能說這種話。哪能說自己親兒子是漢奸,明明是忍辱負重的臥底。

不過如果俞銳是臥底,那明月豈不就成了反派,這樣說也不對。

俞淞趕緊在大腦中,結束了這個天馬行空的聯想。

他正色問道,“今天又怎麽了?”

俞銳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今天蘇姚過來了。”

俞淞點頭,他知道妻子跟周團家媳婦關係不錯。

蘇姚經常來家裏串門,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孩子臉上出現這個表情。

還不等他問發生了什麽事,就聽俞銳好像快要哭了似的說,“那個蘇阿姨,她對後媽別有居心,她想娶後媽當、媳婦。”

俞淞:?

這傻小子今天撞壞了腦子不成,怎麽青天白日開始說胡話了。

俞淞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是不是中午起猛了,到了現在還沒睡醒?”

見親爹似乎不相信他的樣子,俞銳繼續補充,“她經常在後媽耳邊說咱倆的壞話,就是因為她希望後媽跟你離婚。”

至於為何父子四個,俞銳卻說是咱倆,那是因為老三還不會說話,老二就是個小傻蛋,在家裏俞銳覺得,隻有自己能跟老父親相提並論。

俞淞似乎被他這理由說動了,如果不是這個理由,那又怎麽能解釋,他第一次見蘇姚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惡意。按理說,他之前從未見過蘇姚,不應該得罪她才是。他以前也沒得罪過周團,也不存在得罪人自己卻不自知的情況,人家是領導,要是得罪了領導,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而且,這一家裏蘇姚對明月態度最好,對三孩子連帶著對他的態度都很冷淡。

明明是一家子,為何有兩種態度?

所以大兒子那話,好像也挺合理的?

不對,都叫這傻小子給影響了,他忽略了一條最關鍵的信息,蘇姚是個女人,況且人家有丈夫。

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兒子你知道結婚的是一男一女吧,蘇阿姨跟你媽都是女的,不能結婚的。”

俞淞語重心長地說,“再說,她之前經常說我們的不是,也是咱們做得不到位,讓她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

俞淞說得挺真心實意,不過他親兒子完全沒往心裏去,他還是相信自己想到的內容,覺得蘇姚要搶後媽。

為了跟蘇姚搶人,他開始帶著弟弟一起接受明月,有時候親爸閑著不幹活,俞銳氣得直催他去幫忙。

俞淞也沒想到,那一次的聊天,竟然讓大兒子產生了這麽大的變化。就是整天催著他幹活,讓人有些無所適從。這小子身上跟裝了雷達探測器似的,隻要看見他停下來,就會馬上催促他幹活。

不過見到他開始接納明月,當爹的十分欣慰。

他是不知道,那天兩人之間的談話,兒子是一點沒往心裏去,在他眼中的接納明月,也不過是誤打誤撞。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蘇姚高興地回道,恨不得能趕緊上身,不過新衣服沒有下過水洗一下,她是絕對不會往身上穿的。

回到家以後,她趕緊給三件衣服過了一邊水,晾到外麵的衣架上。

這種新衣服本身上麵不髒,隻是在生產運輸以及售賣的過程中,可能被別人觸碰過,或者是沾到什麽。貼身穿的東西,務必要重視。

說是洗一下,也隻是簡單地過一遍水。

回到家以後,不過一會的工夫,蘇姚就洗好了一小盆。

現在雖說沒有三九四九那幾天寒冷,可外邊還是冷得很,濕衣服掛到外邊去,眨眼的工夫就結冰了。

往外一看,晾衣繩上掛了一串內衣。

除了明月這次送的兩件以外,蘇姚在首都的國營商場裏還買了兩件。

申城畢竟是大城市,經濟發達程度在目前的國內是比較發達的那一列。在離開申城之前,蘇姚沒少買個人用品,比如說洗發水香皂麵霜這種清潔用品,就怕申城買不到這些東西。

還有一類,蘇姚在離開之前,特意去百貨商店多買了兩件內衣。

蘇姚沒辦法接受出門的時候不穿內衣,感覺就好像沒穿衣服就出門了。

就是怕順城買不到,蘇姚在申城的百貨商店一共買了四件,但是有時候不是準備充足就夠了,還得做好預案應對特殊情況。

就比如說,可能是生活水平高了,身上長肉了,蘇姚穿上內衣以後,明顯感覺勒得慌。

委屈哪裏都不能委屈那裏,每天除了睡覺那十小時外,在其餘的十四小時中,那就是蘇姚脫不掉的盔甲。

以前獨居的時候,下了班回家就能直接脫掉。現在同處一室的,還有個異性室友,她肯定得稍微顧及對方,不能太放肆,以免讓雙方尷尬。

在這種情況下,穿勒著的內衣就很難受了,蘇姚時刻擔心自己會出現某種身體問題。

她在順城的百貨商店看到的內衣,都比較老式,偏向背心的樣式,沒有合適的大小,蘇姚還不如穿自己的那些。

在首都時,周言安說要逛國營商店,蘇姚最先想到的就是買內衣這件事。

周言安等在店門外頭,蘇姚確定買了兩件大小合適的,才姍姍離開。

蘇姚就著洗衣服的水把送首都買來的內衣給一齊洗了。

周言安回家以後,就看見晾衣架上一排的小衣服,這場景太晃眼,刺得他壓根不敢抬頭看。

衣服結成冰以後,晾幹的速度會大大地減慢,大約三五天過去,把衣服收回屋裏將最後的一絲潮氣逼走,這衣服才算是徹底晾幹。

晚上睡覺的時候,躺在棉布的被褥中,身上卻穿著真絲睡衣,某一瞬間蘇姚覺得自己是回去了。

不過很快,她又被頭頂昏黃的燈光拉回現實。

真絲睡衣的觸感確實舒服。

就是對待它的時候要溫柔,稍微用力就可能抽絲起球,或者是裂開。

萬年曆一天天被翻起,轉眼間即便是寒冷的順城,也開始慢慢轉暖,從逐漸化凍的土地,被脫下的軍大衣上,都能看出春天到了。

土地化凍,俞淞家蓋新房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這幾個月內,他是感受到了一家五口住在一間小房子中的弊端,想跟媳婦親近一下,還得小心翼翼,怕晃動床再把孩子給吵醒。

媳婦本來對這種事就不熱衷,自從有一次把俞蔚那小子晃醒以後,明月就更不讓他近身了。

隻能看,卻不能親近,這兩個月他是有困難言。

就想著等到開春以後,趕緊蓋新房,讓三個臭小子住在一起,他跟明月住在一屋。

聽說要蓋房子,明月還挺高興,特意往家屬院那邊跑了一趟,回來就說,“新房的位置跟蘇姚家隻隔了四間房,以後我們兩家來往也更方便了。”

本來覺得大兒子是夢魘才說出那樣的話。

俞淞在這一瞬間突然有了危機感,該不會真讓這傻兒子說中了。

俞淞小心試探,“你跟周團家愛人感情還挺好的。”

他在說周團愛人四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音量。

明月毫無防備說道,“那當然了,我們關係很好。”

怕俞淞覺得是因為蘇姚丈夫的關係,才跟她相處得好,她又補充,“她是個和氣又好相處的人,心地善良,古道熱腸。”還教給我很多對付你們父子三個的方法。

“我覺得她是一個好人。”明月最後下定義。

俞淞:……好吧,多少是得有點危機感。

選址就定了下來,跟蘇姚家隔得蠻近。

很快動土的日子定了下來,家屬院沒事的人家都上門搭把手。

要不都說人多力量大,十天的時間,連帶著打地基,三間的大瓦房就完工了。

連著幾天去幫忙,周言安穿在身上的外套上全是黃泥碎石屑。

俞淞家房子完工,俞淞和明月兩口子都會做人,把家屬院裏的人都請去新家裏吃飯,也不管人家有沒有上門幫過忙。

上門幫忙的人家,人家送上親自登門道謝,送上自製的炸食。隱晦地告訴對方,知道你幫過我,我心裏記著呢。

周言安和蘇姚都去幫忙了,俞淞和明月上門時帶了明月親手做的點心,感謝的話沒說,就直說後天去吃飯,早點過去幫忙。

看著送出去的點心,俞淞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明月在家可從沒給他和倆孩子做這個。做的時候,明月還將俞蔚偷吃的手拍掉,說“這是送人的,以後再給你和哥哥做。”

他當時還想著,團裏也隻有石團長和孫政委有這樣的麵子,送兩家的話,確實不能讓俞蔚偷吃。

結果,竟然是帶給蘇姚的。

好吧,人家沒少幫忙,多給點也是應該的。

把這兩口子送走以後,蘇姚就順手把周言安搭在院子裏的外套扔進了水盆裏,幫著一起搓洗了。

兩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偶爾洗衣服的時候會給對方的衣服順手洗了,不過絕對不包括內衣。

周言安的外套是哢嘰布的料子,浸了水以後格外的重,盆底洗出來一層的泥沙。

以前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看見他幹苦力還不覺得為何。現在每次他幹完活回家,蘇姚都有一種貌美公主落難被迫打黑工的感覺。

蘇姚一個人沒辦法擰幹外套上的水,蘇姚叫周言安過來一起幫著擰水。

其實擰幹衣服上的水分,周言安一個人就成,“我來吧。”

而蘇姚弓著腰,已經做好了擰衣服的姿勢,她身上的這件衣服領口有些大,活動時不自覺露出白皙的肩膀,肩上兩條細細的帶子,以及向下延伸的陰影。

周言安移開視線的動作有些匆忙,讓蘇姚忍不住側目看他。

作者有話說:

最近感冒了,身邊很多感冒的人,大家出門帶好口罩感謝在2023-05-07 21:46:36~2023-05-08 22:34: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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