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色有些暗沉,但也不至於連臉也看不清。

陳寡婦的炕上確實躺著兩個人,朱婆子直接將那個男人給死死壓在身下,任由那人伸腳踹也不放開。

扒著他的腦袋想看看真麵目。

結果這一看,就徹底傻了眼。

“??楊銀?楊銀怎麽和陳寡婦也搞在一起了?”

“我還以為是羅寶君呢。”

“這楊銀真不是東西,白天還給蔡知青送了雞蛋,晚上就迫不及待爬寡婦的炕了。”

“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趕緊給我出去!”陳寡婦又急又臊,拿著被子裹在身上,大聲喊著讓人出去。

可誰又會聽她的話?

“你還好意思說,你們這是在亂搞男女關係,是要被抓去改造的!”

“真是不要臉,這種人就該弄去農場,別放在大隊誤了其他人的名聲。”

楊銀不是好東西,騙了這個騙那個。

陳寡婦更是了。

大隊還以為她和羅寶君處在一塊,羅家為了他們倆的事鬧得是天翻地覆,羅寶君那邊沒否認,問到陳寡婦這邊也就是笑笑什麽都沒說。

這在其他人麵前,何嚐不就是代表他們倆其實都有那麽點意思?隻要說服羅支書老兩口,他們或許就能走到一塊。

雖然這在大隊算是一大八卦,但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又沒私底下**搞壞事,也不算什麽。

可現在不同了。

楊銀和陳寡婦分明就是在亂搞男女關係!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冒了出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那人擠進人群,手裏還拎著幾兩熏肉,但凡有人看到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還帶著些同情的目光。

然而羅寶君並沒察覺到。

看著這麽多人在夏梅家裏,還當她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心裏更是著急,快速擠進去。

這一進去,徹底傻了眼。

他的心上人裹著被子縮在床頭,一個光著上身露著大腿的男人被朱婆子壓在床尾……

一開始是懵。

懵過之後又怎麽看不出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光憑丟在床下的衣物就能明白了。

羅寶君氣瘋了,他腦子裏一片空白,朝著床尾的方向就跳躍過去,重重壓在朱婆子和那個狗雜種的身上!

“嗷!”

“疼疼!!”

連著兩聲慘叫,楊銀隻覺得眼前發黑,被身上的兩人壓得要吐出來了,還沒等他緩過來,又是連著幾拳砸在他的臉上,疼得連哀嚎聲都叫不出來了。

楊銀夠慘,但被夾在中間的朱婆子也不輕鬆。

下麵的人在掙紮、上麵的人揮著拳頭還重重壓著,導致朱婆子叫得特別慘:“哎喲喲,我的老腰啊……羅寶君你個腫眼泡,你壓死我了!!哎喲,打錯人了你往旁邊揮拳啊,蠢貨!!”

三個人扭成一團,不想管楊銀,但也不能看著一把年齡的朱婆子遭這個罪,這麽壓下去別真把老腰給壓折了。

好幾個人上前去拉,本就不大的屋子顯得更狹小了。

陳夏梅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裏是後悔的不得了。

不是不知道羅寶君這個時候會來,但以前羅寶君在外喊門,她在屋內和楊銀廝混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隨便開口應付一聲,對方也不會發現什麽,她待在屋內還會和楊銀笑話人家傻乎乎。

可誰能想到,她會碰到一個不講理的朱婆子。

居然一腳就將房門給踹開,讓他們反應的時間都沒。

現在好了,鬧成這樣她還怎麽爭取和羅寶君在一起?

寂寞的時候和楊銀廝混一下,但如果真的要嫁人,她肯定毫不猶豫選擇羅寶君。

羅寶君是記分員,父親又是大隊的支書,真要嫁過去還怕日子不好過?

這也是為什麽她選擇和其他男人斷掉的原因,從自己男人去世後,她想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太難太難,便將主意打在其他男人身上。

隻不過事情做得極為隱秘,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自打和羅寶君談上後,她也和那些人都斷了關係。

她其實也想和楊銀斷了,隻是楊銀這個人實在是太會油嘴滑舌,被他哄著哄著就哄上了床。

早知道會鬧成這樣,就算楊銀的嘴抹了蜜她也不會和他扯上關係。

連著深吸幾口氣,想著這會該怎麽辦才好。

要真的被抓去農場改造,先不說她能不能受得了這份苦,那她的孩子怎麽辦?

還有羅寶君。

羅寶君是她接觸所有的男人中條件最好,也是最好拿捏的那一個,雖然他的家人不好對付,但隻要他站在她這邊,也不怕嫁不進羅家。

可現在……

一切都毀了。

滿腔的悔恨還有對楊銀的憎恨,她捂著臉大喊著:“是他逼的我,是他強迫的我,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抵抗得了一個壯漢,你們要是不來我就被他欺負了……”

張嘴哭嚎著,哭的那叫一個淒慘。

反正她絕對不認自己和楊銀在廝混,不管別人信不信,她都得咬死了自己是被欺負的才行。

“你個臭娘們胡說,明明是你勾搭我兒子。”這個時候葛桂也加入了戰場中,本想著去解救正在挨打的兒子,半路聽到陳夏梅對兒子的詆毀,立馬轉了個彎就要去撕了這臭婆娘的嘴,“你也不看看你多大把年紀了,還生了兩個崽子,就你這樣的女人我兒子能看得上眼?”

別人不知道,難道她還不知道?

就這個騷狐狸,死了老公之後勾搭上的男人沒有兩位數也有四五個,其中一個還是她搭得線!

“他要是沒看上眼,為什麽來我家?難不成我一個弱女子還能把他強行帶回來不成?”

“我呸,誰知道你使了什麽手段……”

一旁疊著羅漢正在打架、一旁兩人對著噴口水。

站在窗戶外的容曉曉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她來的稍微有點遲,但好在眼尖的找到一個好位置。

所有精彩的片段都沒有錯過,要不是周邊都有人她恨不得在最精彩的時候鼓個掌。

看戲的同時,還不忘因地施教:“瞧見沒,這男人別光隻看臉,你瞧瞧裏麵那兩個,一人周周正正、一人長得也壯實,要是沒今天這場鬧劇,誰能知道他們一人惡心到亂搞男女關係、一人傻乎乎的被騙。”

“那要怎麽看?”

“用眼睛看,別光隻盯著對方的好而忽略了對方的壞。”容曉曉還將蔡少英的事說了出來。

蔡少英和二姐性格上麵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在感情上,那真的有很多相似點。

蔡少英為什麽會和楊銀好上?

還不是因為楊銀這個人會裝,一開始對蔡少英多好啊?

幫著幹活、噓寒問暖,就連家裏人也裝的是特別熱情,時不時喊著上門吃飯。

二姐也是這樣。

最開始的房高陽,不也是因為幫助過二姐兩人發生了交集?

就連再一次讓二姐雙眼發亮的那個男人,也是因為曾在最艱難的時候幫她。

她們應該都是那種很容易在別人表達善意的時候產生好感的人。

但誰知道這份善意是不是假裝的?

“你比她要幸運。”容曉曉小聲說著,“你及時看清了房高陽,知道他是一個弱到爆完全撐不住事的男人,除了一張嘴什麽都不是,天天假正經還當自己是什麽……”

“行了行了,別罵了。”吳平慧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一臉悻悻然道:“我這不是已經看清了嘛。”

“所以我說你幸運。”容曉曉瞟了她一眼,她還沒罵過癮呢,“不然現在的蔡知青就是將來的你,會越陷越深然後被傷的透底,身心受傷不說,你接下來的日子也會顯得格外難堪,會有無數人盯著你的生活、也會有無數個多嘴的人在你麵前胡說八道,別想再過正常的生活。”

吳平慧有些沉默。

跟著小妹過來,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聽到周邊人你一句我一句也大概把事情給摸清楚了。

她不清楚誰是蔡知青,但從進屋到現在,她聽不少人提起這個名字。

不管是好意還是取笑,這種被人掛在嘴邊談笑的感覺真不好。

容曉曉沒繼續往下說。

趁著看熱鬧的時候順便教育教育自己二姐,稍微教育教育就行,最主要的還是接著看戲。

這種都被抓現行了,自然不可能隨便了事。

楊銀和陳寡婦不願意追究,那陳寡婦的婆家還能不管?人是死了,但陳寡婦到現在都是夫家的人,還住在夫家的房。

她上麵還有一個婆婆在呢。

聽到消息後直接趕來,揮著掃帚又是將楊銀一頓揍。

至於陳寡婦的婆婆到底知不知道內情,那旁人又怎麽可能知道?

“行了行了,你們都給我分開!”

鬧這麽大事,大隊的三大頭子都趕了過來,羅建林讓人將這群人拉住,“別打了,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等人被拉開,楊銀已經滿嘴吐血。

羅寶君力氣可不小,一拳拳下去都是用得狠勁,打得楊銀鼻子歪了,牙齒也掉了幾顆。

朱婆子也挺慘,被夾在兩人中間,時不時被這人踹一腳、又被另一人揮一拳,等被人拉出來後,正坐在地上耍潑,一手捶在地麵一邊哀嚎著:“殺千刀欸,也不看看老婆子多大了,這要是被你們打傷打殘,你們兩臭小子負責嗎?”

醫藥費,必須賠醫藥費!

羅支書走了過來,蹲下身子將人扶起來,“建民媽,起來說話。”

這要是換個人,朱婆子保準繼續撒潑。

可誰讓這是她婆家的族爺爺,在羅家家族裏可是十分有威望的,她就算再想撒潑,她也不敢在這人麵前鬧。

“建民媽你就放心吧,你盡管去鎮上的醫務所檢查,費用我和楊家平攤了。”羅支書做著保證,此時的心情覺得特別好,花點錢開心開心也不是不行。

楊銀和陳寡婦的事暴露出來。

那他兒子不就不用天天嚷著要娶寡婦進門了?

慶幸,真該慶幸今天鬧了這麽一出,不然真等娶進來,那他兒子豈不是成綠王八了?

到時候再生個一兒半女,誰知道孩子是楊家還是羅家的?

想想就可怕,他差點替別人家養孫子呢!

不由小聲感激著,“建民媽,你這次做得很好。”

可明明是一番感激的話,聽在朱婆子耳裏就有些心虛了。

抓女幹抓到楊銀那是意外,她最開始想抓得可是羅寶君,想著真抓到現行,到時候為了不被處罰,羅家不得捏著鼻子認栽?

一想到處處找她麻煩的羅寶君娶個寡婦,她就差點樂出來。

可這會羅支書一誇,她就覺得是羅支書看清了她的心思,正在挖苦呢,哪裏還敢說什麽?

身上再痛,那也得憋著。

這邊剛安撫好,那頭葛桂就跳了出來,“公開審判,還得送去農場改造?不行不行,大隊長你可得救救我兒子啊,他就是被陳寡婦給騙了,怎麽……”

“行了,你說被騙就是被騙,誰信啊?”羅建林怒吼一聲,“我不管你們怎麽商量,要是再鬧就去鎮上,勞改農場正缺人。”

羅建林的話讓葛桂一家尤為著急,楊銀也顧不上臉上的傷,全都跪在那求著情。

人群中的白曼看著,沉思起來。

沒一會,她朝著另一側走去,在那裏陳寡婦正被自己婆婆扯著頭發打,兩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蹲在邊上哭,光看著挺慘,可白曼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善茬。

上輩子楊銀和蔡少英結了婚,卻一直和陳寡婦私下往來。

兩人的醜事鬧出來卻又沒抓到現行,因為蔡少英的不追究,也就沒了下文。

可誰能想到這兩人有多不要臉。

陳寡婦登門入室,楊銀坐享齊人之福,蔡少英伺候著家裏,還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男人和其他女人勾搭在一塊。

既然他們這麽想在一起,那成全了就是。

趁著陳寡婦婆婆去找楊家人鬧時,白曼走了過去,“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件事鬧得大,但其實也好處理,你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要是彼此不追究,大隊裏誰管得著?”

真要鬧到鎮上,多少會出事。

可如果隻是在大隊裏鬧鬧,兩方誰都不追究,大隊肯定也願意息事寧人。

畢竟就像她說得,楊銀未婚、陳寡婦都已經是寡婦了,哪裏還有男人?

要是換個結了婚的,性質就有些不同了。

可白曼鬧這麽一出,僅僅隻是讓他們丟個臉麵?

那還真不是,她對著陳寡婦道:“可就這麽算了嗎?”

陳寡婦被自己婆婆抓得一臉傷痕,她認出麵前的人是新來的知青,但她不清楚對方為什麽要跟她說這些,“你什麽意思?”

“我隻是可憐你的孩子。”白曼慢悠悠地道:“從今天起,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媽媽浪**,會被全村的孩子排擠,而你,寡婦門前是非多,今天的事傳出去,你今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吧。”

陳寡婦臉色鐵青。

寡婦門前是非多,可真要立住了,其他人也欺負不到她這裏來。

但今天的事一旦傳出去,那些心思歪了的男人都會知道她家大門很好進,到時候她堅定自己不是半掩門誰又會信?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抓住這個機會。”

陳寡婦猛地抬頭,“什麽機會?”

她還能抓住什麽機會?

都到了這一步,她還能有其他的機會?

另一頭,羅建林的意思也是別鬧大。

鬧大了對他們不好,紅山大隊在外的名聲也不好。

如果兩家人商量好不鬧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楊家自然願意,陳寡婦的婆婆覺得丟麵,但楊家承諾給她十塊錢後,也就不甘不願點了點頭。

瞧見兒子不會出事了,葛桂又支棱起來,對著陳寡婦家的大門就是啐了一口:“呸,騷狐狸,你家沒男人就靠這個吃飯是吧?十塊錢,也不看自己值不值十塊錢!”

那可是十塊錢呢!

誰家拿出來不肉痛啊。

可偏偏不拿不行,她可不舍得自己兒子去勞改。

“少說一句,回去吧。”葛桂男人黑沉著臉,扯著婆娘往回走。

葛桂不樂意,罵罵咧咧就沒停下來過。

就在大夥以為沒熱鬧看時,陳寡婦突然站出來了,她一臉悲痛道:“是楊銀欺負我,今天他要是不給我一個公道,我就鬧到鎮上去!”

喲嗬!

所有人都有些驚訝,陳寡婦一直躲在旁邊不出麵,還當她是覺得丟人,恨不得趕緊解決這件事。

沒成想,眼瞅著就要解決了,她突然冒出來要鬧到鎮上。

羅建林皺起眉頭,“陳夏梅你得知道,一旦鬧去鎮上你和楊銀都有可能會受到處分。”

“大隊長啊。”陳寡婦哭得特別傷心,“我寧願去勞改也得讓楊銀給我一個交代,不然外人怎麽看我?我以後還怎麽過下去?”

羅建林沉默了一會,隨手將要離開的楊家攔了下來,“你們怎麽說?”

“我都給十塊錢了還想怎麽樣?”葛桂氣得胸口疼,恨不得上前撕了這個騷狐狸,“她就是貪錢,十塊錢買你身還不知足?”

“我不要錢!”陳寡婦肉疼得不行,但她知道錢拿在手裏就沒了理,更何況她想要的東西比十塊錢多得多,“一分錢我都不要,就要一個交代,如果他不願意,我就去鎮上,我和他一起去農場改造。”

說著,衝到楊銀身邊,扯著他的衣服就往前走,“走,我們現在就去鎮上。”

“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一個大男人嚇得雙腿都軟了,尖叫著:“爸媽救我,我不去勞改啊。”

楊家趕緊上前攔,陳寡婦壯著膽子喊著,“怎麽,當著全大隊的麵,你們還想拘了我不成?你們敢碰我一根寒毛,我就把你們一起告了!”

這一下,誰敢碰她?

全都嚇得不敢動了。

不怕凶的,就怕混不吝的,生怕也把他們弄去農場。

“哎喲,陳寡婦怎麽突然這麽凶?”

“難不成她真是被迫?”

“不凶點不行,你聽聽葛桂怎麽說得?十塊錢的賣身錢,她要是拿了這個錢,那是不是別人也能拿錢繼續買陳寡婦的身子?”有人是看明白了,先不說這事到底誰錯誰沒錯,陳寡婦要是真拿了十塊錢,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瞧著吧,還有後續呢。”

羅支書站了出來,“都別吵了,聽我說兩句。”

等人安靜下來,他便問道:“陳夏梅,你先來說說你想要什麽交代,兩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商量不過來再去鎮上也不遲。”

陳寡婦抿了抿唇,並沒有馬上說出來。

而是下意識朝著人群的方向望了望,不由想起白知青跟她說得話。

‘我要是你,我就會趁著這個機會嫁到楊家,以去鎮上舉報威脅,隻要你敢,他必定嚇得應了你的要求,今後你還能拿捏這件事壓住楊家所有人。’

楊家好嗎?

自然是比不過羅寶君家。

但比她現在要好很多,最少嫁給楊家後,不用擔心兩個孩子會不會餓死,也不用擔心會被其他男人騷擾。

咬了咬牙,陳寡婦毅然道:“我要楊銀娶我!”

整片地方,詭異的安靜了那麽一兩秒,緊跟著瞬間爆場。

人群中的白曼哼笑一聲,便沒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趣,轉身走出人群朝著知青屋的方向走去。

陳寡婦要嫁,楊銀會娶嗎?

她不敢百分百保證,但她知道,這兩人要是湊在一起,以後別想過安靜日子。

與其讓他們去糟蹋其他人,倒不如互相折磨。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在一處大樹下見到一人,白曼走過去站在這人身前,並沒有開口說什麽。

等了幾秒,等來了一句道謝。

蔡少英紅著眼眶,道謝後深深鞠了一躬,“白知青,真的很感謝你。”

白曼輕聲,“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白日裏,她決定做得最後一件事,並不是主動給蔡少英解決麻煩,而是最後一次詢問對方,到底想不想甩掉楊銀這個麻煩。

如果否定,她什麽都不會做,而是徹底遠離蔡少英。

如果肯定,才有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與其說是她一個人布下的局,倒不如說是她們兩個人共同的策劃。

這一瞬間,白曼覺得渾身輕鬆起來,“男人算什麽?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多幹活掙工分,隻有握在手裏的才是自己的。”

蔡少英哽咽起來,重重點著頭。

白知青說得對,男人又算什麽!她憑借自己的雙手,也能在紅山大隊好好活下去。

正要開口再說些感謝的話,就見白知青突然一怔,對著前方的小道揮著手喊道:“容正誌同誌!”

叫住了人,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朝著前方的男同誌奔赴過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明顯能感覺到白知青的雀躍。

“……”蔡少英張了張嘴,最後什麽都沒說。

看來‘男人算什麽’這句有待商榷,但後麵一句準沒錯。

隻有握在手裏的才是自己的,她得多幹活多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