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魚與熊掌
測試是有點準的。李銘心確實偏執。
她沉迷於看他失控, 如熱衷蹲點看炸樓的人一般,愛看精致物件由高處傾覆。
她嗅著金錢的硝煙,男人的脆弱, 行為越發放肆。
她搗蛋地攥著他的手腕, 試圖阻攔池牧之吃藥, 不許他拿藥瓶,不許他起身。
她抱著他,握著他的手, 反敗為勝地壓著他, 隨他起伏, 聽他c息。
池牧之半笑半怒:“變tai啊。”
他能感覺到李銘心欺侮他的時候格外活躍。手上掐她的勁兒不由加大幾分,將痛回敬給她。
十指緊扣, 汗津津地交織著。一滑一滑的。
李銘心起起坐坐, 近乎欺侮:“嗯!變tai!”她享受雨天和他一起。
他極力控製呼吸, 緊咬牙關, 明滅不定地看著她, 沒讓c息過多曝露。
她蔫壞。慢慢掌握到他疼痛的節lv, 在緩歇時親w他的小腿。1
戲弄過後, 李銘心服軟地貼至耳側, 撒了聲嬌, 問他能不能別憋著。她想聽。
池牧之和她貼在一塊兒,先還是克製的,不準備讓她得逞,但他實在架不住她哼哼。於是慢慢的,低低的, shi放了部分呼吸。
她q動成一灘水。吞咽很急。
電影裏,炮火聲猛一攻陷, 火光衝天,沙塵飛揚。
一瞬間,坦克碾過沙地,畫麵一時高亮得刺目。
聲效太大,刺得神經直跳騰。
池牧之疼得發抖,終於沒忍住,暴力地將她反壓,摔進床ta,伸手拿到了藥。
沒疼得那麽ju烈的時候,他是縱著她的。但實在超出忍耐,還是得吃藥。不然以她這個囂張的lv動,能一步步qi到他頭上。
見他全身濕透,李銘心生出惻隱,主動將水遞給他。
劇痛後的無力感蔓延四肢。
池牧之手抖得厲害,剛飲一口,沒完全吞下藥,李銘心又被他光影中側臉的勾勒線迷住,急不可耐地w了上去。
與他爭水。
口角溢出的水澤,混進波光粼粼的汗水裏,被兩人膩開,蒸發。
她暴躁得很。不是燥熱,是躁動。
她很想報複下午的冷臉冷眼,想打擊上回趕她下床的冷漠冷笑。很多事情說是算了,但沒說不可以秋後算賬。
床笫之間,一時上下風沒人當真。
壓他一頭的機會也就這麽個雨天了。
她特高興,sit他身上的時候,看他無力反抗地流汗歎氣,支起落下,落下支起,感受到他醞釀地蓄力,又失敗地被疼痛擾亂聚焦,便恨不能天天下雨。
為什麽小時候住水簾洞的時候,他不在呢。那會兒可天天下雨呢。
等待止痛藥物發揮效用的時間裏,李銘心捧著他的臉,笑得邪魅如反派:“讓你凶我!報應!”
他失笑,放棄控製,喘著叫她:“李銘心。”
“嗯。”
他拽起她腦後的發絲:“故意的?”
她後仰著對抗:“對,我故意的。”她總是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每次承認的時候,都很特別。
李銘心背對投影,一起一伏發絲**漾。
她自己也不知道,投影儀中央的她,像聊齋一樣鬼魅勾人,yao線一前一後,來來回回,能攝人魂魄。
光影將年輕女孩的美麗再度刀削斧鑿,好看得像夢。這是她第一次這樣挑釁,但池牧之卻因為疼痛拉長了感知,仿佛過了好多年。
他閉上眼睛,調整呼吸,任她親自實驗止痛藥物效果。
說真的,他再痛都沒有人這樣羞辱過他。她好幾次在反應降下的時候發問,是不是不行?
他不清楚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是真質疑能力還是在詢問狀態。
“你是不是不疼了?”李銘心很快發現效果。茁壯迅速。
他疼痛的時候,小腹繃緊,猛一**,像海浪翻湧。
此刻明顯鬆弛,海麵再次恢複風平浪靜。
池牧之微微抬眼看她:“你希望我疼,還是不希望我疼?”
熱汗風幹後,皮膚一片冰涼。貼著很舒服。
李銘心親親他,追問道:“雨天不行?上次也是嗎?”
他但笑不語。
李銘心朝他皺鼻子:“哼!”
池牧之緩過勁,溫柔了許多,親w她額角:“下午凶你生氣了?”
“你是故意的嗎?”
“對,我故意的。”他也學她說話。
她重重一坐,罵他:“假紳士!”
“真撈女。”他深深地望著她的眼,平靜地道出了這三個。
話一出,李銘心愣了一下。
隨即又笑開了,捏住他的臉承認:“是,我真撈。”
池牧之輕笑:“可惜我不是慈善家。”
她歪頭:“什麽意思?”
他的笑漸漸冷了。李銘心歇下的勁兒被他換上,身上的推力持續著,沒有變輕,沒有變重。
他問:“這是你要的?”
纏了一晚上,要的是羞辱他一頓,還是就要尋一刻開心?
“重一點。”
一記響亮:“真賤。”
啊!李銘心驟然一縮,未及反應,力道逐漸狂ye。
投影儀的世界裏,正映著一片碧藍的海洋。
海浪拍岸,異常響亮。真實世界和虛擬世界搶奪音量,一聲蓋過一聲,風浪卷進海中央,迸射出熱辣的岩j。
最後的時候,他還是沒有給她看。她用盡全力掙紮,還是該死的被一隻軟枕給埋了視線。
感官放大,一時冷一時熱。
她的世界如電影般快速轉場,從海島到了雪山。
眼前一片雪白,她壓在雪山之下,感受到雪山崩塌般的顫抖。持續的,像痛一樣。
雪崩後世界死一樣安靜。連電影也配合著進入了無聲。
她體味到彼此的冷卻,懊惱問道,“為什麽不給我看?”煩死了。
他低頭,邊收拾自己邊說:“我沒有給喜歡看人sj的人看sj的習慣。”
她咯咯傻笑,抱著枕頭翻滾。這個玩笑不會被他記一輩子吧。
剛滾到床邊,被池牧之眼疾手快撈進中央,抱住親w。
這晚的c齒活動都是她主動,這會兒他有點力氣,發揮魅力,親得她發昏。
迷迷蒙蒙間,她聽見他用很低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李銘心以為聽錯了,身體回應弱下,抬眼不解地望向他。
他看著她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什麽對不起?”她明知故問了。
“下午的事兒。”他埋進她頸窩,一枚一枚戳下歉意。
shi膩膩的w像狗狗在撒嬌拱鼻子,“我不想隔夜。”
李銘心微微怔神。
其實她隻是想報複,欺侮,但沒想過他道歉。
太多人對她凶了,她經常算了。或者隨性回擊,消一下火就行。完全沒設想過,有人會為這麽小的事向她低頭。
她甚至都沒有真的生氣。頂多就是小小的賭氣。
“哦。”
電影原聲對白再次咋呼開來,好多人在說話。她都聽懂了,卻都沒進腦子。
她想了想,說:“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
他意外:“什麽禮物?”
她抱著他:“睡覺吧,明天早上一起來就看到了。”
他想翻身,被李銘心壓住,不給動:“睡。”
“什麽?不能說嗎?”
“不能。”
“為什麽?”他愈加好奇。
“吊你。”
頸間吹開春風化雨似的溫熱鼻息:“行。”
*****
三點,耳畔呼吸終於平穩踏實。
李銘心拎起床角的衣服和拖鞋,關掉投影,幫池牧之蓋好被子,回了房間。她每次做完都睡不著。心跳很響,很急,像還在做。
不過盡管失眠,心頭還是很滿的。
李銘心趴在床頭,捏著單詞表默默背誦。看著看著,疲倦上湧,不小心睡著了。本來想睡前把畫兒拿到他房間的,誰知道他醒的比她還早。
池念撲床式叫醒壓來,李銘心揉揉眼睛:“念念回來了?早安。”
“Miss Li我好想你!我下次可以帶上你嗎?這次有兩個家教老師一起隨行的呢。”
她去的是荷蘭,同行有兩個同學帶著老師一起。她一路羨慕死了。那兩個同學把老師當保姆使喚,但她不會的,她不舍得Miss Li鞍前馬後。
“哈哈,好。”李銘心問幾點了。
池念說八點,又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說自己等會要去睡覺,冬令營累死了。
八點,唔......李銘心看向梳妝台的帆布包,等池念走了,捏著畫兒躡手躡腳進了對麵房間。
很意外,不是一室漆黑。
陰沉的天色照進來,亮堂堂的。房間也整理過了,和昨晚的Yin靡毫無關係。
她看著空床,愣愣擱下畫,轉身離開時,池牧之舉著杯咖啡,斜倚門口,姿態閑適:“李老師有事?”
笑得春風和煦,又變成了假君子。
“沒事,池先生早。”
其實房內沒人,但家裏有別人,他們就自動調節成了這樣的模式。
李銘心正要走,他上前一步拿起床角的畫兒,目光一怔。
在他說話之前,她快步離開。
吃早飯時候,微信來了消息。
池牧之:這是我?
李銘心:不像嗎?
池牧之:買的?
李銘心:我們撈女從不給男人花錢。
池牧之:今天想做慈善家了
李銘心拿麵包擋住臉,偷偷笑了。
以為話題結束,幾秒後一個紅包發了過來。
心髒奇異跳動。
她指尖猶豫,盡管好奇數額,終是沒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