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捌陸

“您這是魔障。要不我們去看看三阿哥給您解解饞?”金花胳膊輕輕環著福臨的脖頸, 手臂蹭在他下頜的胡茬上,雙手疊著捂在他頸後,歪著頭對著他, “唇上的唇脂剛塗的,新研的茉莉花味道, 您要不要試試?”她說著湊到他眼前,鼻尖將接上鼻尖, 鼻息拂過他的唇峰, 獨她身上才有的清新的甜香氣籠著他的頭臉,她春日花朵一般的臉就在他眼前晃,隻要一歪頭,就能噙住那兩片柔軟的櫻唇, 她所有的甜香氣都能被他據為己有……

他頓住, 腦裏早已沒了理智, 眼睛裏都是她。她也半闔著眼, 唇卻微微張著,若隱若現的銀牙,隻等著他去占她的牙關。強烈的目眩神迷,千鈞一發的細細喘|息,他硬是憑著一股子蠻力穩住神,輕輕啄了啄她的唇,用一把氣聲說:“別想混, 朕現在就宣太醫,月事就沒來過……”

“別呀,萬一太醫診出來信事不‘信’, 再去太後處告一狀, 皇額娘合計著我生不出有博爾濟吉特式血脈的嫡子女, 做主把我休了可如何是好?萬歲打量崴腳那次我為何不請太醫?無非怕露了痕跡。”無論是有孕還是她瞎想,她都不想知道。寧可自己悄悄懷著莫須有的胎,至少過癮地猜是男是女,是長得像他還是像她,圓眼睛或是長眼睛……鏡花水月,一日大姨媽不來,一日她就妄想著。

伸直手臂,往後送了送頭,把他的臉整個收入眼簾。濃眉橫掃,長挑著眼尾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周正的臉龐,樣樣她都想要,想在她的小娃娃臉上見到,隻不要三阿哥那樣的塌鼻梁,另要她的圓厚的嘴唇,還要她濃密的好頭發。

她眯著眼睛看他,眼神迷離,看得他心裏像有隻小手在撓,雙手摟著柔軟的背把她緊到麵前,薄唇貼過去,輕聲說:“原來是欺君。”

“萬歲恕我?”她仍皺著魅|惑的桃花眼,鼻梁打了三個褶兒,微微皺著眉,像嘬酸梅子似的輕吸一吸他的唇,又歪著頭,挑釁似的盯著他。

“朕看你今日反常。”不等她答,已經被他轉個圈摁在身下,一隻兔兒被大手搓弄著在淡紫色的緞子衣裳下“噗吐噗吐”地拱跳,她被這兔兒拱得渾身酥,軟在帳子裏。豐唇被含在他齒間,嘴裏吸著他送來的一腔氣兒,還他一陣不成句兒的吟歎。嬰兒小手樣的紫癲癲露了痕跡,呼之欲出,硌得她渾身發熱。為著她身子不爽快,他憋了旬日,從殘月到新月,終於盈滿了,渴欲如十六的月。她伸著小手握了一把,又縮了手,顫著趴到他耳邊:“萬歲憐惜。”之後被他一衝就一句全乎話兒也說不出了。

本來要去看三阿哥的夜,被紅浪翻滾淹了,這次突然,什麽措施也沒預備,到她突如其來顫了顫,福臨“嗯”了一聲沒忍住,軟趴在她身上。兩人臉頰貼著臉頰,閉著眼睛一齊喘粗氣。

“沒用那個,朕抱你去洗洗?”他喘了半天,終於平了息,臉上還在往下淌汗,又自責沒用小羊盲腸,啞著嗓子小聲問她。

她小肚子突突跳,給他壓得發緊。可是從頭發絲兒到腳趾尖兒都力竭了,她隻盡力把他推下身,歎一句:“遲了。”又伸手去摸粘的濕的小腹,仍是一個輕緩的突,從裏頭往外脹。

他見她鬆了避子的法子,忙伸手抱她,精壯的胳膊別別扭扭地墊在她身下,熱掌心捧著她抬高了。心裏全是猶疑,他想她孕產,可他更怕她吃苦;剛剛情之所至,萬一靈氣所鍾……難得她也沒拒他,扭著身子安靜躺著,又由著他擺出這易孕的姿勢。

金花被福臨捧起來,想起那夜在船上,他也是這麽捧著她,念叨著自己想當阿瑪……她知道他什麽意思,他還沒棄了跟她生娃娃的念頭。扭臉看他,他也正看她,用做錯事的孩子的眼神望著他,脆弱、小心翼翼,還試試探探地:“你要不願意,就不弄這些。”嘴上說著,胳膊卻不動,隻把她往懷裏拉了拉。

她探頭過去,用唇量他的臉,懸突的鼻,微微聳起的眉骨,線條優越的下頜線,“噗噗”,她闔著眼睛,舍不下他,在心裏把這些縮在一張梨子大的臉上,柔軟的一個小團兒,抱在懷裏不敢使勁兒,在夢裏也會“吧嗒”嘴兒,還會笑。

一時忘情,她拽著他的手捂在小肚子上,那個輕緩的突,那個“豆兒”。她心裏湧出無數的愛,說不清的,自從有了那個念頭,她一刻沒停,深信肚兒裏真的懷了孩兒……這麽想著,她跟他倒是一樣的人,癡。若是娃娃在那兒,她想讓他摸摸。

可惜不能說給他聽,她眼裏蓄著淚,臉上卻是嬌嬌的笑:“看我肚兒,”攥著他的手,輕輕柔柔愛惜地握了握,“長胖了,宮裏吃得好,貼秋膘兒……”這句說得震著心,尖尖的眼角墜下兩顆晶瑩的淚珠兒。

他貼上微突的肚兒,手心先濕了,不知是他的掌心還是她肚腹上一條血管“撲通撲通”地直跳,軟軟的皮|肉下裹著一個硬邦邦的小“豆兒”,抵著他的掌心。“不光肚腹,那對兔兒也長了好些,朕手算大的,握也握不住。”

“萬歲。”她嗔一句,拉過錦被遮住頸下白馥馥的軟兔兒,隔住他火辣辣的眼神兒,又聽他說,“不許欺朕,隻是長胖了何至於哭。”隻是太醫院他還沒騰出手來整飭,怕裏麵混著太後的人,若不是性命攸關,不宣太醫來看也不是沒道理。“你也知道朕多想要跟你的娃娃,若是有蛛絲馬跡,你一定別瞞著,咱倆一起。”他本來墊在她身下的臂把她摟過來,溫聲繼續說,“你不想要娃娃,以後一定用那個……”

她瘋狂想跟他坦白,剛剛做錯事兒似的神情刺得她心軟。她的月事一直規律,唯獨這個月已經遲了二十日,也許現在肚肚裏已經有個小娃娃……福臨夢想成真,要當金花的娃娃的爹爹。

不不不,不能說,說了他會把她當寶貝供起來。她沒有驗孕試紙,她還沒想好……人生來就是受苦的,她要讓世上再多一個受苦的人嚒?說不準這個小人兒還不健康,近親結婚生的瘋子或者天才、出生就有各種各樣的看得見看不見的缺陷,自還是個柔軟的團子就被病痛折磨,她跟他也跟著難過、失落……

她心抽起來,攥著拳,輕輕喚了一聲:“表舅舅。”她這一句讓他心墮到冰裏,抽縮地生疼。

她窩在他懷裏,小手抱著他的腰,指尖逡巡,摸著他腰上硬挺的肌肉,“就我們倆不好嚒?我,我一直愛你……”越說聲音越小,等到最後兩個字,他隻感到她的唇風掠過他的喉結。

作者有話說:

兩人沒有血緣關係。可以結婚可以生娃娃。

最近三次元好累,章章兩千多字,我好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