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親了
金花聽到這句怔住了。這是什麽路數?
她睜圓了眼睛認真探他, 燈色映在眼裏,跳著猶疑,這人眼光又像是映著晚霞的淺溪, 波光裏一點緋紅,一臉期待盯著她, 氣息都凝了,隻剩她還自顧自喘著。
眼前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一屋子花紅柳綠的美人兒都是他的女人, 也曾不管不顧把她推倒了就覆上來, 如今終點線畫好了,眼看不出幾月後宮美人兒一起打入不是冷宮的冷宮,他反過頭來一臉期待又小心翼翼地純情問,能不能親一親?
他看她一臉錯愕瞪著他, 寶石核樣的眼睛晶光閃閃, 轉著圈兒上下打量他。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意沒表清楚?從開始到現在, 她說開始就開始, 說叫停就叫停,真當他是隻病貓?次次整那些歪理敷衍他,他又不糊塗,他能聽不出來?回回看不得她吃苦,托進抱出,鞍前馬後,後宮那麽多人, 他也隻能對她這樣罷了。
以前她總猶猶豫豫,自己渾身發汗身子都在他手裏抖了,還能重振了理智從他**溜了;幾次三番借著酒, 趁著亂, 掛在他身上**, 摸完又戀戀不舍把他推開……他怎麽會沒發現?
今日這一場鬧,不是趁機過了明路。真為個秀女來跟他說了句話兒,她就吃幹醋吃成這樣,又哭又辯,傷心欲絕的勁頭,讓他以為他倆出了天大的事故,其實不過是她終於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彎了罷了。
既然如此,還繃著做什麽?他能不在意蒙古、血統那些,她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年紀小身子弱?那不是她編的歪理?這一個月孵在坤寧宮養得白白嫩嫩,麵色紅潤,仿佛還長了個兒……趁著這場糾結傷心,就把心事都敞開得了,他想要她,他也隻想要她。他從認識她心裏就總不好受,下午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裏的不好受膨脹到頂點,除非她,別人解不了。
她打量完他,愛嬌地一頭歪歪埋進他懷裏,鼻尖戳在他頸下鎖骨上,滑膩的側臉蹭在他頜下,溫溫的熱貼著他,氣息吹在他胸前,停了半晌,像是想明白了,又忽地起來。
她直起身,伸手解了頸下第一顆扣子。
一歪頭,抻出那條玉白的脖子:“表舅舅,這兒……”
他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表外甥女兒……”
“表舅舅,表外甥女兒聽說了,您喜好這兒。”金花柔荑般細白的小手摸了摸脖子,“上次就靠這兒,瞞過了皇額娘,又贏了那一屋子美人兒,脖子太明顯,這兒也行……”她說著手往下滑,扯開鬆了扣子的領子,露出一側細瘦的鎖骨,還有一片更白皙的皮膚,皮下隱隱的紫色的血管,白紫相襯,滑膩得觸目,生著這片誘人的肌膚的人接著說,“您親大點兒,從領子上露出個印子邊兒,我又能撐一陣場麵……”
他一手攬著她,一手輕輕把領子攏起來,小心把那片裸出的皮膚遮起來。搖搖頭:“都是什麽混賬話。”
原是他總覺得那些女人他不認識,不敢往人家臉上看,又要完成作為一個男人的若幹動作,還想讓他母親滿意,所以隻在脖子上用功,生出這樣的惡趣味,不想習慣成了自然。
金花兩手嬌媚地環上他脖子,一雙眼睛誠摯地望著他,說:“她們,什麽都知道!也不避諱,願意說給旁人聽,烏蘭跟別的宮裏的小宮女混了幾次,就都明白了。”說著,又把臉往他懷裏埋,笑得渾身亂顫,笑完了直起身說:“表舅舅,那脖子,可癢了,當時癢癢,等過後要好了,也癢癢。”
其實金花又沒說實話,是他那樣在頸子上膩味,她心裏痛癢不定。金花忖度,福臨年紀不大,偏生會撩,不是自己老練,早著了他的道兒。所以他想要誰,她信他都能成。若是那人也願意,上趕著來告訴他姓甚名誰,那就是新房子也照樣著火燒成老房子。
偏董鄂氏就真的來告訴他她叫烏雲珠。
想到這兒,她又把頭埋在他頸下,花枝亂顫笑了一場,真好笑,好笑到讓人想哭。
他由著她,等她再抬頭,他眼神追著她脖子一側看:“好了嚒?”
她躲開他的手,抓住他袖管,說:“看錯邊兒了,上次不是這邊兒,是另一邊。”一邊說一邊搖頭朝著另一邊。
“表外甥女兒別胡鬧,朕怎會記不清哪一邊?”他湊上去看。
不過是嘬的血印子,早好了,是她心裏不痛快,專門提這一茬慪他。結果他盯著她脖子反複看了幾次,又上手摸了摸,說:“瞧不出來了。”
放下脖子又去拉金花的手保證:“往後不這樣兒了。”
金花笑笑說:“往後?”他們哪來的往後?往後都是別人的。
各種各樣的念頭在心裏飛馳,這個帥男人,她以前一直沒要,是不是錯了?好日子過一日算一日,若是一開始她沒從**翻下來,新婚燕爾,如今也有四五十日的甜膩溫存了,往後再算幾個月……
隻是,若要了,那天他在養心殿翻寧妃的牌子她還能笑嗬嗬回坤寧宮?現在她還能你愛來不來,不來拉倒?烏雲珠現身,她還能瀟灑地隻惦記惦記福全和那幾位肚裏懷的娃娃,自己這麽順水推舟地,行吧,等著當太後?
可是剛剛他就是在意地不得了,小心翼翼探問能不能給親一親明明就是真心,她又不是石頭,他待她的心意她會不知道?她不光不是石頭,她還是食色的行家,每次他露個角,她就知道底下藏著多大的冰山,不過,她都小心避過或者幫他遮過去——不要露真心,露了真心日後不好相見。
現在剛起頭兒呢,壁花皇後還要當許多年。
不過天人交戰,理智也不是回回都能勝。金花安慰自己說,她這次是起了壞心,而且誰親誰,誰占便宜還不一定!
金花大大方方說:“萬歲爺,我親您。”
福臨聽了這句腦子裏嗡嗡響,她在他懷裏縱起身,胳膊又一次環上他的頸。
他望著她,她也望著他,她不等他反應,自顧自湊上去,她看他順從地闔上眼,跟福全一樣的睫毛,垂著,還一翕一翕地顫。
福臨沉在黑暗裏,聽著腦裏的“嗡嗡”和心裏“撲通撲通”,先聞到一股柔甜的香,火熱的掌心貼在他耳下,她像一隻調皮的貓兒,先探過來一個微涼的鼻頭,在他鼻頭上揉了揉。他貪婪地深吸一口,是她的氣息,這口氣還悶在心裏,那抹溫香開始在麵上遊走,眉毛,眼睛,鼻梁,濃膩地畫出他麵上的曲線和深淺。氣息在唇瓣間輕輕爆裂,“噗”,他便能收獲一個香吻。他不敢吸也不敢呼,他屏著。
他等她來給他渡生的那口氣。
濕潤,柔軟。細軟的嘟嘟唇瓣,終於開始輕輕點他的唇線,他屏著息,生怕有一絲香甜他還沒嚐到,先從唇上溜走了。
“萬歲爺,我是誰?”不安分的唇裏吐出幾個斷續的字。
福臨中了圈套,一鬆齒關,香甜的唇更探進來,唇裏的一點響動都在腦裏被放大無數倍,生的那口氣終於吸進腔子裏,他箍在她背上的手收得更緊,一直以來心裏的不好受都化成手上的力道,把她緊緊鎖在懷裏。
他的,後宮都是他的,她也是。他終於忍不住“唔”一聲吟出來。
他追著她的唇,托著她往**一倒,一間屋那麽大的床,以前,想,卻不敢深想,此時此刻,他被她的主動打了個措手不及。
大腦一片空白,他隻剩了本能,可是本能就是憐惜她,他不知是該往上探還是往下走。懷裏摟著在夢裏才肯對著他俯就俯就的嬌花,蜜香氣息甜得他心直顫,呼吸一頓一錯,他隻在間隙裏深吸一口,預備著再被她一並奪了。她像隻小獸,一口一口把他的心先噬了,他心疼,他心甘情願。
她卻毫無征兆地停了。
他發覺她扭了頭,忙撐開胳膊睜開眼,她翻身從他懷裏滾出去,隻用個後腦勺對著他。
他拉拉她,她不動,再拉,就聽她說:“表舅舅,我不行。”說著她順從地翻身回來,一雙明澈的眼睛望著他,苦笑著說:“一想到往後,我……”占有欲毫無征兆地占了上風,什麽隻在乎曾經擁有,如今烏雲珠擺在眼前,得失之近……
眼前的人,終有一日過她的宮門不入;見她時,眼神掠過她的肩頭,隻看立在她身後的寵妃。
沒有這些正負羈絆她可以一笑而過,給多了她怕她變得跟姑姑們一樣,吃醋、使絆子、挖坑,挖空心思要博他的一絲好,明知必敗還要拚盡全力一戰。
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她上輩子不是,她這輩子也不想。以前好合好散,茫茫人海,再見可以裝不認識;如今她困在這紫禁城裏,除非死了,日日見的就是這些人,這個人,心裏再難受也不能露出來。今日他心在這裏,人在這裏,抱著她喁喁說這許多;往後他人不到這裏,心也不在這裏,她難過都不過是給別人瞧樂子。
隻是眼前怎麽混過去?她翻身回來,剛說了半句話,就被他摁在懷裏。她伸手解了頭發,把臉埋在他肩下,鼻尖是他身上好聞的木香,他胸膛裏一顆心狂跳,雙手越摟越緊,胸在她胸上,腹在她腹上,一身精壯的腱子肉,該緊張該膨|出的都緊|立著,她胳膊窩在身側,動彈不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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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進展艱難!下一本寫個隨便親主動睡一往無前的:求預收,見專欄。【穿越女vs重生男】
行動力超強的傅酉酉穿越了,富察氏,父親是封疆大吏,母親是紅帶子,兄弟有九個,有的能文,有的善武,性子個個不同。
但是,人人愛護她。
傅酉酉得意,當機立斷在家當起嬌滴滴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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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當今皇上聽說李榮保家的女兒傾國傾城、知書達理,要把她許配給皇子弘曆。
傅酉酉聽到消息,愁得險些抓破臉!
弘曆鼎鼎大名的白月光、朱砂痣發妻富察氏?
那不是位有名的炮灰?
懷孕生產懷孕生產(重複四遍),傷了身子;
看弘曆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寵一個(重複n遍),雨露均沾,又傷了心。
最終紅顏薄命。
嫁弘曆不如跳火坑!誰愛跳誰跳,傅酉酉不跳,傅酉酉更不嫁。
傅酉酉一哭二鬧三上吊,氣得雍正吹胡子。
婚事兒果真黃了。
傅酉酉拍拍手,就說小女行動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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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酉酉偶然遇上個青年,此人風光霽月,一副窮書生的樣子。
巧在一遇再遇,傅酉酉每次都發覺他更多的好,不止長相長在她審美上,事兒也件件行得合她心意。
心動不已,窮是窮了點兒……
可是,臉好,身段好,學問好,甚至連騎射都好,怎麽看,怎麽好,樣樣都好。
傅酉酉頭一次還沒行動先麻了爪兒,在家失眠了三天……
三天後,決定了,她就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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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年竟然推三阻四,窮是窮,一身傲骨。
給錢,他不要;
給門路,他不進;
招他入贅,他把媒婆從家裏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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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傅酉酉行動失敗。
最後一回,傅酉酉主動送上門,青年一反常態,捉著傅酉酉的兩隻手,迫到她身前:“小姐,願嫁我?”
敢愛敢恨的傅酉酉當即點頭,把自己的名字庚帖反手塞到青年手裏,踮起腳就上他的唇:“親過就算蓋章,如今你是本小姐的人了。”
青年猶豫,傅酉酉鑽進他懷裏,臉貼在他噗通亂跳的胸上,嬌嗔:“公子,難道非得‘睡服’嗎?小女行動力超強的。”
直到生米煮成爆米花,傅酉酉才知道,這窮書生,竟是弘曆!
傅酉酉回頭看才發覺她中了好大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