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武則天
◎這一招是我玩剩下的◎
武則天一襲華貴的鳳袍, 緩步邁向了帝位之上的李澈。
朝堂上官員的視線都不約而同落在了武則天的身上。
武則天久居後宮,大部分朝臣隻聽過淑妃的名頭,卻還沒見過她的相貌。
原本以為是禍國殃民的長相, 竟是這樣一個端莊大氣的樣子。
略施粉黛卻難掩絕世容姿。
她的步伐從容,神情淡定。
一舉一動之間, 都透著一股雍容華貴, 氣質天成。
這已經不是武則天第一次被冊封為皇後了, 所以內心早沒了緊張之感。
王允看著武則天的身姿, 內心感慨萬千。
他原本覺得最無用的女兒,現如今成為了宰相府最高的榮耀。
若是沒有這個三女兒,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樣, 一呼百應。
日日來拜訪的人,都幾乎要踏破宰相府的門檻了。
武則天緩緩走到李澈麵前, 白皙的手伸出, 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李澈抓住了武則天的小手,隻覺得那一方小手細嫩柔軟。
武則天由李澈拉著, 站立在了最高處。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朝臣們對著二人行了禮。
高公公拿著冊封的詔書,宣讀了起來。
“王氏寶釧,溫柔端莊, 深的朕心。今日冊封為後,掌宮中事宜。”
禮成之後, 武則天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後了。
之後,就該是武則天退場回後宮了。
然而武則天並沒有離開。
“來人,給皇後賜座。”李澈手一揮, 依照昨日與武則天的約定, 命人在龍椅旁邊不遠處加了一個位置。
朝臣們看著李澈這番舉動, 眼底都帶著驚詫,他們已經隱隱猜到李澈想做什麽了。
李澈看向下麵的朝臣們,對他們說道:“朕驟然登基,對朝堂之事不甚了解,又得重疾,無力處理國有國事。恐國事處理上有所欠妥,故而命皇後協政。”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李澈這意思,是要讓武則天親政。
而且不是垂簾聽政那一種幕後聽政,而是擺在與他同一位置上,親臨政事。
這是前所未有的特例。
李澈才剛剛登基,就下了這麽一道命令放權,讓朝臣們都十分吃驚。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禮部尚書上前一步,對李澈說道,“女子親政,隻會擾亂朝堂。”
“禮大人何出此言?”李澈還未說話,王允便率先開口了。
王寶釧是他的女兒,若是王寶釧能夠親政,對他宰相府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他自然全力支持。
此刻見禮部尚書提出了反對意見,馬上就回懟了過去:“前有武氏親政,國泰明安,現如今,王氏為何不可效仿?”
聽聞王允提到了前世的自己,武則天的神色微動了下,心底升起了一股懷念之感。
“武氏乃千古才出一位的奇才,本就罕見。王氏怎可以與武氏相比?”禮大人看著王允,目露不屑道,“王大人切不可因為皇後娘娘是你的愛女,就如此偏袒。”
“禮大人此話,是在質疑朕的眼光?”李澈的視線靜靜看著禮大人。
他的語氣淡淡的,神情也是平靜看不出怒意。
然而禮大人卻在李澈古井無波的深眸中,感受到了極強的威懾力。
當眾質疑皇帝,是大不敬。
皇帝若是一怒之下,可以直接治他的罪。
先帝便是如此脾氣,但凡朝堂上有人對他不敬,他便直接處置了那人。
禮大人吃不準李澈的性子,不知道李澈是否同先帝一般。
“微……微臣不敢。”禮大人終究是退卻了。
這個時候,禦史大夫的聲音在朝堂上響了起來:“皇上。”
禦史大夫看了長平王一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也隨即上前了一步,說道:“皇上若是身子不適,可以請長平王代為攝政。先帝在世的時候,許多政務都是長平王代為處理的,長平王對朝堂之事也十分熟悉。”
禦史大夫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站在了他那邊,讚同了他的觀點。
李澈看向長平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說道:“皇叔幫助先帝頗多,朕甚是感激。正因如此,朕才不願意再勞煩你。你憂心國事,至今尚未娶親。無孝有三,無後為大。朕不想讓皇叔背負不孝的名聲。本來你這個年紀,早該兒女成雙了。”
不等長平王說話,李澈便繼續對長平王說道:“朕昨日已與衛福商量過了。讓衛福挑選一些家世人品上佳的適齡女子畫像,送到皇叔府上。若是有看得上的,朕便允皇叔一段時間休沐,好好娶上一房夫人。”
武則天在一旁聽著李澈的話,心底暗笑。
她覺得李澈當真聰明,三言兩語就將禦史大人的話語給堵了回去,還順便膈應了長平王一下。
他明知道長平王不娶妻不生子,是怕李澈過繼他的兒子,立他為帝,偏偏還要催婚。
長平王被李澈這番話噎了一下,隨即對李澈說道:“微臣多謝皇上美意。隻是微臣早年曾允諾過一個女子,非她不娶。縱使她至今下落不明,微臣也願意等她。”
長平王用這個借口搪塞。
一方麵可以避開婚事的話題,另一方麵也可以給自己塑造一個深情不悔的人設,博取好感。
長平王頭腦很清晰,等他登基為帝,何愁兒孫不能滿堂。
【呸。】武則天耳邊響起了係統不屑的聲音,【說得比唱的好聽。這個老滑頭哪裏沒有孩子了?】
【哦?】武則天來了興趣。
係統將長平王的心聲告訴武則天:【長平王府上雖然沒有妻妾,但是他在外頭偷偷養了不少外室。這些女子生了不少女兒給他,就是一直沒生出兒子。】
【就前幾天,從小貼身伺候他的丫鬟,給他生了個兒子。長平王老來得子,別提多高興了。】係統對武則天說道。
【不過這個老滑頭不敢聲張。那個伺候他的丫鬟,他也是早早打發她嫁人,掩人耳目。所以喜宴是以丫鬟孩子的名字辦的。他以關懷親信為名,前去參與了一下。】
【這麽說,他很重視這個兒子了?】武則天問係統道。
【這是自然。】係統回答武則天道,【長平王現如今也四十多了,李澈若是活久一點,輪到他登基,選妃,都五十多了,他自然著急。】
【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武則天問係統道。
【他賞了丫鬟一個宅子,以丫鬟的孩子名頭養在宅子裏。】係統說道,【因為擔心露餡,他也隻去看過一次。】
武則天聞言,心裏有了一番計較。
她與係統聊天的時候,李澈還在與長平王說話。
“皇叔就是一心撲在朝堂上,沒有時間接觸其他女子,所以才會如此想。”李澈搖了搖頭,一副關心長平王的樣子。
他對禦史大人說道:“皇叔攝政一事不必再說。常言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家在先。”
李澈這番話合情合理,懟得禦史大人也說不下去了。
長平王知道此刻討不了好,便示意了一下禦史大夫,讓他下去了。
武則天見差不多了,便上前一步,看著下麵神色變換的朝臣們,說道:“今日,本宮初臨朝政,便替皇上下一道命令。”
“十皇子聰穎可愛,深得本宮與皇上喜愛。”十皇子就是麗妃生下的孩子。
“本宮與皇上商議過了,立十皇子為儲君,由本宮撫養長大。”武則天看著眾人,緩緩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朝臣們的眼神也微有了變化,心中不免開始計較起來。
雖然之前武則天將十皇子接走,眾人就有過這個猜測,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隨即又想到禦醫曾說的,皇上沒幾年可活的說法。
皇上駕崩的時候,十皇子還是個什麽都不動的稚子。
他又被寄樣在皇後的膝下,自然由皇後親政。
朝臣們這麽一想,頓時就覺得自己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皇帝已經是考慮到了將來。
與其那時候,稚子幼小,皇後不擅朝政,讓朝堂之事一團亂麻,倒不如現在就讓皇後熟悉起來。
這麽想著,朝臣們對武則天親政這件事情,也沒那麽反對了。
王允見狀,當即率先高喝道:“皇上皇後娘娘英明。”
元後一脈的黨羽,原本對武則天親政還有些疑慮。
然而一聽到武則天立了十皇子為儲君,馬上也加入了支持的一脈。
眾人被王允這麽一帶,也稱讚起李澈來。
“皇上聖明。”
幾乎大半的朝臣們都讚成了這件事情。
係統看著朝堂上的形勢變化,此刻終於是明白武則天說的留下麗妃這個孩子的用處了。
隻有立了十皇子為儲君,朝臣們才會那麽容易就同意武則天親政這件事情。
長平王就算也隻能默認了,隻是神情愈發陰沉了起來。
對他來說,武則天親不親政,他其實沒那麽在乎。
但是十皇子當了儲君,對他就是**裸的威脅了。
這樣想著,長平王的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狠戾。
武則天親政以後的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命阿嫵為參軍,給她指派了一部分人手,隨即派去了趙將軍的身邊。
因為隻是一個參軍的職位,再加上李澈都沒有說什麽反對的話語。
所以朝臣們也都沉默不語,算是默許的這件事情。
阿嫵離去的時候,給武則天深深磕了頭。
武則天握住了阿嫵的雙手,對她說道:“本宮相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若是能一切順利,民女必報答娘娘。”阿嫵對武則天說道。
武則天點了點頭,目送阿嫵離去。
武則天親政短短一月的時間,便讓朝臣們見到了她的本事。
殺伐果決。
所有提出的決策都是一針見血。
一開始還不信任武則天的朝臣們,頓時對她佩服了起來。
不少人內心都不免想著,莫非又是一個武氏嗎?
十皇子為儲君,他的滿月禮十分隆重。
李澈特地設了宮宴,款待朝臣們。
宮宴開始之前,武則天特意叫了王夫人來,吩咐她等下十皇子被人帶下去以後,由她來照看,不能讓任何人接手。
王夫人也答應了。
十皇子包裹在一個華貴的繈褓中,由奶娘抱著。
朝臣們離得遠,並不能看清十皇子的相貌,然而不妨礙他們讚美十皇子。
等朝臣們贈禮的環節結束,武則天便命人將十皇子給抱下去了。
王夫人見狀,告訴王允自己不勝酒力,想要出去吹吹風,便也悄悄離開了宮宴現場。
長平王贈的是三個白玉杯子,給李澈和武則天的一對雕了一對龍鳳,雕工精美絕倫。
“微臣預祝皇上皇後百年好合,琴瑟和鳴。”長平王說了幾句祝福的話語。
李澈讚不絕口,當即便命人給自己和武則天換上了。
武則天剛一拿酒杯,係統便提示她:【這個杯子有點問題。】
提示音剛落下,武則天手中的杯子便碎裂了開來,酒水直接將她的衣裳浸濕。
武則天微挑了下眉,對係統說道:【你提示得有點晚。幸虧這個杯子隻是碎了,若是上麵是一沾即死的劇毒,我這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係統對武則天說道:【我隻能在你觸碰了東西以後,才能鑒別。】
武則天沒有繼續說話,她本來也沒指望這個係統能幫她點什麽。
【長平王送你個碎杯子做什麽,讓你當眾出醜?】係統鑒別過,這個杯子的問題,就是一拿就碎。
它實在是不明白長平王大張旗鼓搞了個碎杯子幹什麽。
如果杯子裏裝的是熱茶,還能說想燙武則天一下。
但是裏麵是冰涼的酒水,除了酒水灑一身,也沒別的用處了。
【要的就是酒水灑我一身。】武則天告訴係統道。
武則天回答完係統,故作慌忙地擦了擦身上的水漬,對李澈說道:“臣妾先去更衣。”
李澈點了點頭。
長平王則立即告罪道:“皇上恕罪。這兩個茶杯是微臣從滄州運來的,可能是運送的人不夠小心,磕了碰了,才會如此。是微臣不夠仔細,還請皇上恕罪。”
“無妨。”李澈擺了擺手,繼續了宮宴。
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很快就沒人在意了。
武則天跟著宮人去了後院換衣裳。
然而原本放在房間裏麵的衣裳卻不見了。
宮人見狀,不由得有些著急。
“娘娘,奴婢確實放在這個房間裏了。”宮人對武則天說道。
宮宴一般都會準備一套備用的衣裳的,就是為了防止出現不小心弄濕衣裳或者劃破等尷尬的情況。
宮人明明記得自己小心掛在房間裏的,然而此刻卻不翼而飛了。
耽誤了皇後換衣裳的時間,宮人不由得有些惶恐。
武則天看著空****的衣架,眼底沒有半分驚訝。
她對拍了拍宮人的肩膀,說道:“許是哪個粗心的宮人放到別處去了。剛好,本宮喝了點酒,也有些醉意,就在此歇一歇,你去別處找一找。”
宮人聽著武則天平靜的話,隻覺得皇後寬厚仁慈,對她愈發敬佩了起來。
她馬上起身去找衣裳。
武則天則是坐在位置上,倒了杯茶。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宮人才返回武則天這邊,對武則天說道:“娘娘,衣裳找到了,不知被何人放在了殿下的寢殿內。娘娘,外頭下了雨,恐衣裳拿來的時候被弄濕了,奴婢還請皇後娘娘移步去到殿下的宮裏。”
武則天點了點頭,跟隨宮人去了十皇子所在的寢殿裏麵。
寢殿有些奇怪。
照顧十皇子的奶娘居然不見了蹤影。
“方才你看到奶娘了嗎?”武則天問宮人道。
宮人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並沒有看到。”
方才她隻是急著找皇後娘娘的衣裳,倒是不曾注意到房間裏麵的情況。
被武則天這麽一提醒,她才發現這個宮裏有些奇怪。
殿下這麽貴重的身份,身邊應該有一個奶娘,好幾個宮人一同伺候。
然而這個時候,一個宮人都沒有看見,隻留下殿下一個人。
武則天緩緩走到了十皇子的搖籃處。
十皇子安安靜靜躺在繈褓中,繈褓蓋住了十皇子的臉,隻露出了白皙的額頭。
十皇子似乎睡得很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安靜得異常。
武則天伸出手,將繈褓上麵的一腳拉開,露出了十皇子的臉。
泛著明顯的青紫色,看起來竟猙獰無比。
宮人站在武則天的旁邊,在武則天掀開繈褓的時候,下意識看了過去。
就看到了這麽一張臉。
被嚇得驚叫了一聲,後退了一步。
“娘娘,殿下他……”
宮人的聲音還未落下。
門外便傳來了人群的聲音。
【糟糕,你被人算計了啊。】係統看著聲勢浩大的陣仗,對武則天說道。
武則天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精明來,她回應係統道:【誰算計誰還不一定呢。】
隨即,武則天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對係統說道:【這一招,是我玩剩的東西。】
係統:突然可憐那個算計你的人了。
拿女皇大人玩剩的東西算計女皇大人,這不是找死嗎!
武則天離開了位置太久,長平王以擔心皇後出什麽狀況為由,攛掇李澈帶人一同來尋武則天。
眾人喝了點酒,恰巧也要醒酒,於是便一同前來,一邊醒酒,一邊來找皇後娘娘。
路過了十皇子的房間的時候,剛好看到了武則天的身影。
武則天站在搖籃前麵,一隻手還捏著繈褓的一角。
眾人走近了,才看清楚繈褓中的情況。
繈褓中的孩子,麵容青紫,明顯就是被人悶死的。
而罪魁禍首……
眾人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了武則天。
長平王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怒斥武則天道:“皇後娘娘,皇上已經允準你親政了,你已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你怎可為了長久的手握權勢,而對殿下下死手!”
長平王的話語像是驚雷一般,炸響在了眾人的耳中。
眾人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十皇子,都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武則天。
“皇上,此事與娘娘無關。”武則天身邊的宮人馬上跪了下來,對李澈說道,“娘娘見此處奶娘與宮人都不見了蹤影,覺得奇怪,所以才來看一看的。娘娘掀開繈褓的時候,殿下已經沒了氣息。”
“皇上,這三人是伺候殿下的。”宮人的話語剛剛落下,長平王的手下便從角落裏麵拖出了三具屍體。
正是奶娘和伺候十皇子的宮人。
三人七竅流血,明顯是中了劇毒而死。
而奶娘的手中,還握著一股瓷杯,這個瓷杯與桌上的幾個杯子,剛好是一模一樣的。
桌上其他幾個杯子,還殘餘著茶水。
“皇後娘娘,現在她們三人已經被滅口,自然是你說了算。”長平王看向武則天說道。
“後宮一切事宜都由娘娘掌管,皇後娘娘又向來不準旁人接近殿下。”長平王說道。
長平王這番話倒是實話。
因為宮裏不少人都是長平王的手下,所以武則天除了自己的幾個心腹,不讓其他人接近十皇子,就怕長平王動了手腳,悄無聲息弄死十皇子。
“若是沒有娘娘的準許,何人能夠進入房間,給奶娘和宮人下毒?”長平王控訴著武則天的惡行。
“王爺的意思,是本宮害死的殿下?”哪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武則天的麵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
她看著長平王,問了話,神情從容淡定。
“本宮將十皇子寄樣膝下,又向皇上提議立他為儲君。宮人皆知我對他寵愛至極,又怎麽會對他下手?”武則天平靜地問長平王道。
長平王卻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回答武則天道:“或許娘娘一開始是真的存了培養殿下的心思。然而娘娘親政一月,得到了朝臣們的肯定,宮裏也隱隱有王氏類武氏的傳言。娘娘自然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莫名的自信,認為自己能夠媲美武氏。”
長平王後麵的話語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也很明顯了。
既然她覺得自己能夠媲美武氏,那麽學習武則天,登基為帝,也不是沒有可能。
武則天為了自己的皇位,能害自己的兒子。
那麽現在王寶釧害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十皇子算什麽?
長平王的分析合情合理,在場的眾人幾乎都要相信了。
李澈見狀,剛想說話。
武則天的輕笑聲卻打斷了長平王。
“王爺的稱讚,本宮甚是歡喜。”武則天笑道,“原來在王爺的心中,已經覺得本宮媲美武氏了,若非如此,王爺又怎麽會如此假設呢?”
武則天笑夠了,看向長平王,繼續說道:“王爺對本宮心思的揣度,當真是有趣。”
“不過——”武則天話鋒一轉,看向長平王的眼神充滿了譏諷。
“王爺以後提出假設的時候,還是要等將情況確定清楚以後,再說出來,否則將一個烏龍鬧大,對王爺的名聲也有損。眾人或許會覺得王爺糊塗了。”
“娘娘此話什麽……”意思?
長平王的問話還未出來。
武則天便笑著對長平王說道:“繈褓中的根本就不是十皇子。本宮對一個無關緊要的嬰孩做什麽?”
“什麽?”長平王頓時瞪大了眼睛。
跟隨而來的眾人也懵逼了。
不是十皇子?
說來也是。
眾人隻是遠遠看過十皇子一眼,根本沒看清長相。
此刻判定繈褓中孩子是十皇子的依據,也是繈褓。
究竟繈褓中的孩子是不是十皇子,除了近身伺候的人,以及武則天自己,根本沒人知道。
這個時候,王夫人似是聽到了動靜,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她的懷中抱著一個繈褓,和搖籃中的十皇子,一模一樣的繈褓。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王夫人一臉疑惑地走到了武則天的麵前。
武則天看著王夫人,走到她麵前,掀開繈褓看了眼熟睡的嬰孩一眼,問道:“殿下還好嗎?”
“回稟娘娘,殿下睡得正熟,民婦盤算著殿下到了喝奶的時間,便來此處,想要找殿下的奶娘。”王夫人緩緩說道。
“隻是……”王夫人看向眾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殿下在你這裏?”王允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家夫人。
王夫人點了點頭,說道:“宮宴之前,娘娘喚了民婦過去,說想讓民婦入宮照拂殿下。民婦也答應了。”
三言兩語就解釋了為什麽十皇子在她手中的緣由。
而且武則天將十皇子交托給王夫人,也從側麵表現了她對這個孩子的重視。
如此一來,她為了權勢害死十皇子的說法,完全不成立。
“那,繈褓中的嬰孩,究竟是何人的?”禮部尚書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地提出了疑惑,將眾人的視線重新拉回到了搖籃中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