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月娥

◎表明心跡◎

危急之下, 薛平貴伸出手抓住了新月娥揮過來的刀子。

“鏗”的一聲,護掌被新月娥砍碎,刀刃直接砍入了薛平貴的掌心中。

借著護掌的緩衝, 薛平貴五指收攏,死死抓住了新月刀刃, 鮮血順著刀刃流下。

將刀刃浸染成了紅色。

他的手背已經緊緊靠在自己的脖頸上了。

掌心傳來劇烈的痛楚, 薛平貴甚至覺得自己的手指都被砍斷了。

然而薛平貴卻不敢鬆開手。

從新月娥身上升騰而起的凜冽殺意, 他很清楚, 自己隻要一鬆懈,會被此人毫不留情擊殺在這裏。

薛平貴實在是想不明白,王寶為什麽非要殺死自己。

他威脅新月娥道:“王寶, 公然違抗軍營的規矩,肆意殘殺軍營中的兄弟, 被發現了, 就是死罪一條。如果你在意的是自己女子的身份,我和你保證, 絕不透露一個字。”

新月娥冷嗤一聲,說道:“隻要你死了,就沒人知道這件事情了。就和你放走代戰時候,對其他人做的事一樣。”

新月娥看著他, 眼露不屑,一字一句說道:“叛徒小人, 人人得而誅之。”

“薛平貴,你該死!”伴隨著這句話的話音落下,薛平貴感受到刀子處的力道加大了不少。

護掌應聲碎裂, 新月娥的刀子又朝著他的脖頸處推進了幾分。

【危險!】係統的提示音突然在新月娥的腦海中響起, 同時, 一個小紅點從遠方,以極快的速度接近她。

一支箭破空而來,直取新月娥的頭顱。

這一支箭迅猛無比,又是在極遠處,從死角攻過來。

若不是係統提前預警,新月娥隻怕也要中招。

察覺到了危機,新月娥不得不放開了眼前的薛平貴,手持長刀,快速後退,躲開了這一波攻勢。

她剛一後撤,箭雨便朝著她的落腳點落下。

幸虧有係統的提示,新月娥提前掌心撐在地上,借力滾到一邊,才勉強躲開。

就這個功夫,西涼的將士們已經圍了上來,將薛平貴給圍在了中間。

一個颯爽的女子將薛平貴拉上了馬,居高臨下地看著新月娥。

新月娥認出來了,此人正是代戰。

“我看上的人,由不得你動。”代戰看著新月娥那一張精致的麵容,緩緩說道。

新月娥白皙的肌膚在方才的幾下躲閃中,沾上了灰塵,變得灰頭土臉的。

然而還是難掩美感,尤其是那一雙如水的眼眸,直勾勾看著人的時候,有一種攝人之感。

代戰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女子,就是在戰場上差點殺死自己的那個人。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立即對此人產生了強烈的敵意。

她命身邊的西涼精英將新月娥就地格殺。

新月見勢不妙,隻能讓係統規劃一條離自己隊伍最近的道路,先行撤退。

然而她為了斬殺薛平貴,選的地點距離很遠,回去的路上又被人堵住了,她一時回不去。

隻能規劃另一條路,先逃離這個包圍再說。

代戰此刻出動的全部都是精銳,打定了主意要將新月娥擊殺在這裏。

新月娥在係統的提示下,拚著重傷才躲入了一座山。

幸虧這座山之前她與齊淩峰商討戰術的時候,談論過。

齊淩峰曾說過,他在被人追殺之際,無意間尋到了一處絕佳的藏匿點。

新月娥抬手狠狠拭去了嘴角的鮮血,又掩去了一路上的痕跡,就躲在了齊淩峰所說的藏匿點。

新月娥捂著心口處,哪裏被代戰的畫戟狠狠刺入,傷口極深,還在不斷滲血。

她邊打邊逃已經一整日了,滴水未進,再加上受傷,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

她靠在了牆壁上,實在是沒什麽力氣了。

新月娥問係統到:【係統,還能規劃出逃離的路線嗎?】

【不行。】係統回答她,【整座山已經被團團包圍了,而且代戰吸取了上次被圍困逃脫的教訓,幾乎是圍地水泄不通。你要是沒受傷,還能嚐試突圍。但是現在出去,無異於束手就擒……】

係統也沉默了。

就差一點點了,方才隻要代戰再來遲一秒,薛平貴就死在新月娥的刀下了。

前兩次的任務太過順風順水,它完全沒有預料過任務失敗的情況。

【放心,任務不會失敗的。】新月娥笑了笑,對係統說道。

【?】係統發出了一個疑惑的單音。

【方才雖然沒有擊殺他,但是我也毀了他的手。】新月娥閉上眼睛,失血過多,她甚至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幸虧和係統交流用的是意念。

【他手上的筋脈盡斷。一個不能動武的將領,有什麽用?】新月娥淡淡說道。薛平貴是有腦子,但那是在齊淩峰死了的前提下。

一個有一點計謀,卻不能動武之人,代戰要來何用?

【我這樣,應該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新月娥說著,不免有些惋惜。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親手殺了薛平貴這個叛徒。

在新月娥覺得自己的意識逐漸迷離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間想起了係統接連不斷的呼喚聲。

一聲接著一聲,急促而又響亮。

【快睜眼,你快點睜開眼睛!!】

新月娥覺得係統的聲音吵得很,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那人身上的戎裝已經被鮮血完全染紅,冷峻的麵容上染滿了鮮血,顯得愈發肅殺了起來。

周身的殺氣令人恐懼。

冰冷的視線在觸及到新月娥的時候,卻如同冰山開化一般,柔和了下來。

他看向她的眼神卻充滿了柔和與心疼。

他放慢了腳步,走向了新月娥,用自己最柔和的語氣說道:“我來救你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王漢傳來消息,說王寶被西涼將士們圍困在山中的時候,他的心狠狠懸起。

眾人都勸他,不過是一個將軍,沒有必要為了他損兵折將,應該趁這個時候,以王寶為誘餌,直搗西涼的軍營,大獲全勝。

他知道眾人的提議是對的。

然而一想到王寶渾身浴血,毫無氣息倒在他麵前,他就覺得自己的內心一陣一陣抽痛。

他無法忍受王寶受到傷害,更做不到拋棄王寶。

所以,他第一次,做了一件衝動的事情。

他不管眾人的意見,以大將軍的威名,壓下了所有人的反對。

孤身一人,帶著驃騎營精英還有夥夫營眾人,直衝那座山。

他的滿腦子隻想著一件事情那個,就是一定要將王寶救出來。

他告訴自己,自己隻是因為王寶是個不可或缺的人才,所以他才要去救他。

然而當他看到代戰畫戟上的血跡之後,內心不可遏製地升起了強烈的怒火以及濃濃的擔憂。

他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孤身一人衝入了人群中,幾乎是殺紅了眼。

仿佛瘋魔了一般。

他的內心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這些傷害王寶的人付出代價。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屍橫遍野。

代戰被他不要命的攻勢被驚到了,再加上驃騎營隨後趕到,不得已撤出了這座山。

齊淩峰想起了自己與王寶說過的藏匿點,來不及交代什麽,便直衝到了深處。

越是靠近那一處,他的心便懸得愈高。

雖然痕跡已經被人刻意清理過了,但是仔細搜尋之下,還是能看到血跡。

他很害怕見到王寶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沒有人知道,在看到活著的王寶的那一刹那,他的內心有多麽的放鬆與雀躍。

幸好,王寶還活著。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王寶竟是個女子這個念頭。

他走到了王寶的身邊,隻覺得此刻的她像是一個易碎的娃娃一般,惹人憐愛。

“別怕,我來了。”他又說了一次,聲音極輕極柔。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令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覺。

新月娥抬眸。

那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律光,照進了她黑暗的心田。

將她從深淵中拉了回來。

這一刻,眼前的男子,是這樣的耀眼奪目,令人心動。

看著來人,新月娥嘴角不自覺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

淺淺一笑,如一道漣漪,在齊淩峰的心間,一點一點漾開。

齊淩峰那一刹那,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凝滯了一瞬。

這一抹笑容實在是太過美好,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新月娥放鬆下來,便再也支撐不住,徹底陷入了黑暗。

齊淩峰看著眼前的女子,向來冷靜的他,此刻麵容上也染上了一絲慌亂。

他扔下手中的長刀,快步走向了新月娥,扶住了她的雙肩,避免她摔到地上。

他小心地探了一下新月娥的鼻息,發現她還有微弱的氣息,才重重鬆了口氣。

他將新月娥在放平在地上。

她的發絲在地麵上四散開,襯得她的臉頰愈發嬌豔動人起來。

王寶是個女子。

困擾也好長時間的窘境也終於解開了。

他對王寶產生的別樣的心思,是喜歡上了王寶,不是因為他變態。

齊淩峰的視線落在新月娥染血的護甲上,蹙著眉頭,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王寶的傷勢很重,拖不到見蘇大夫了,得先做應急處理。

若王寶是男子,他就直接扒了衣服替人處理了。

然而,王寶是一個女子。

他要是撕開她的衣裳,就等於冒犯了她。

他實在是不想輕薄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

話本故事中,有男子蒙著眼睛替女子處理傷勢,說這樣就不算冒犯。

這都是扯淡。

看不清楚傷口情況,怎麽能做細致處理。

齊淩峰對著陷入昏迷的新月娥認真說道:“事急從權,隻能冒犯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齊淩峰說著,便撕開了新月娥的衣裳。

纏在身上的布條散開,王寶釧胸前的那一抹傲人的瑩白色驟然躍了出來。

那是令男子熱血沸騰的絕妙身形。

齊淩峰卻目不斜視,拚命摒除雜念,不讓自己看向那一處,而是將視線落在了新月娥的傷口上。

代戰的畫戟刺出的血洞很深,就在心口旁邊,還在不斷流血。

若不是新月娥及時躲開,這一下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齊淩峰能夠想象得出那時候的危險。

齊淩峰將拿來的應急藥材敷在上麵,然後又替新月娥包紮了傷口止了血。

指尖下是新月娥柔嫩細膩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膏一般,觸感極好。

齊淩峰卻不敢生出旁的心思,隻想著趕緊替新月娥處理好傷口,帶她去找蘇大夫。

粗枝大葉的男子,第一次小心翼翼又溫柔地動作。

新月娥微蹙一下眉頭,他的手都要抖一下。

等沒有把新月娥弄得更疼以後,齊淩峰才繼續動作。

等到替新月娥止了血,他自己的額頭也滿是汗珠。

方才一路殺伐過來,都沒這麽緊張這麽累。

他脫下戎裝,脫下了外衣,蓋在了新月娥的身上。

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新月娥橫抱了起來,帶著她騎上了自己的馬。

他單手駕著韁繩,另一隻手小心地抱著她,將她的臉靠向自己,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容貌,將她帶回了自己的營帳。

同時還吩咐王漢去滄州問官員借一個細心的丫鬟,另外再帶一個醫女來。

王漢愣了一下,看向齊淩峰的眼神頓時微妙了起來。

他認為神一樣存在的齊大將軍,原來也是個俗人,需要找女子紓解啊。

齊淩峰也沒心思和他解釋這個,隻讓他越快越好。

蘇大夫齊淩峰召到了營帳中,等他看到新月娥的時候,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她是王寶?”

這太不可思議了。

以王寶那殺伐果斷的樣子,誰能想象她竟然會是一個女子。

“還請蘇大夫不要將她的身份說出去。”齊淩峰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對蘇大夫說道,“快給她穩定情況,她傷勢很重。我已經命人去滄州請醫女來了。”

蘇大夫第一次見到齊淩峰對一個女子這麽在意,而且做事還這細致,內心便有了計較。

他一邊替新月娥把脈,一邊在內心感慨,看來這根木頭一樣的將軍,總算是開竅了。

新月娥的傷勢確實很重。

蘇大夫打開藥箱,替新月娥施了針,穩定住了情況。

王漢的動作一向很快,丫鬟和醫女在天沒亮的時候就被他帶來了。

齊淩峰很識趣地將眾人趕了出去,自己則是背過身去,讓二人替新月娥處理傷勢。

這兩個人都是極有眼色之人,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所以對於軍營中有女子一事,也沒有多說,隻是盡心盡責醫治。

“將軍,已經無礙了。”直到身後傳來了聲音,齊淩峰才轉過身來。

新月娥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處理好了,她此刻穿著一身幹淨的衣衫,躺在他的床榻上。

丫鬟極細心,下麵還用衣裳墊了一層,讓新月娥躺得更加舒服。

“辛苦你二人了。”齊淩峰對兩人說道,“還要你們多留幾日,照顧她。還有,營帳裏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透露。”

“將軍放心,將軍一直守護大唐邊境,滄州百姓才能過山安慰的日子。將軍的吩咐,我二人一定謹遵。”丫鬟對齊淩峰說道。

丫鬟一眼就看出了齊淩峰眼中對新月娥的情誼,所以也沒有打算打擾二人。

她帶著醫女一同對著齊淩峰行了一禮,說道:“我二人先替姑娘去熬煮湯藥,若是姑娘情況有變,將軍隨時派人來我們。”

隨即就離開了。

隻留齊淩峰遇新月娥二人在房內。

丫鬟替新月娥處理好傷口以後,又擦幹淨了她的臉頰,理了理她的發絲。

烏黑的發絲安靜地垂在她的臉頰兩側。

齊淩峰坐在新月娥的身邊。

之前一直覺得王寶是男子的時候,看到她這樣子,隻覺得此人娘唧唧的,又白又瘦,弱得很。

然而知道她是女子以後,此刻再看王寶,便完全變了一種感覺。

隻覺得這個王寶,明眸皓齒,膚色雪白細膩,好看的緊,讓人怎麽都移不開視線。

齊淩峰就這麽看著新月娥,一坐便坐到了天亮。

直到陽光將營帳照亮,他才意識到。

所幸傷口處理得好,新月娥沒有高熱,睡了一夜便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齊淩峰。

一開始還有些茫然,隨即意識逐漸回籠,想起了自己最後見到的人,就是齊淩峰。

原本還以為是幻覺,沒想到齊淩峰真的來救自己了。

“我……”齊淩峰看著新月娥,張了張口,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麽。

新月娥低頭看了眼自己幹爽的衣衫,問齊淩峰道:“你給我換的?”

“不是。”齊淩峰馬上搖頭說道,“我讓人從滄州帶了醫女和丫鬟。”

新月娥微微挑了下眉頭,這個齊淩峰竟意外的細心。

“不過應急是我處理的。”齊淩峰老實地對新月娥說道,“我並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知道。”新月娥點了點頭,說道,“事急從權。反正這件事情隻有你我二人知曉,隻當沒有發生過就行。”

齊淩峰看著新月娥一副雲淡風輕要和自己撇清關係的樣子,頓時覺得心中酸澀難受。

隨即,他的眼中浮上了堅定。

他認真地看著新月娥說道:“王寶,我會對你負責的。”

“沒有必要。”新月娥冷著聲音拒絕齊淩峰道,“我不需要你的負責。”

前世王伯當的事情,已經深深傷害過她了。

她對天下間男子的感情沒有半點信任。

哪怕那時候,她看到齊淩峰的時候,確實心動過,但是這份心動很快就被她壓在了心底。

被王伯當一劍刺死的時候,她就告訴過自己,絕不再相信感情了。

“不止是因為這個。”齊淩峰對新月娥說道,“王寶,我喜歡你。之前一直以為你是男子,所以一直不敢說。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喜歡你的颯爽,你的智謀。我,我想娶你。”

齊淩峰第一次對女子表明心跡,說完之後,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可我對將軍沒有這份感情。”新月娥回齊淩峰道。

齊淩峰被新月娥拒絕了雖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強迫的。

他對新月娥說道:“我齊家的家訓是隻娶一人,認定一人之後,對她永遠忠誠不渝,永不背叛。”

齊家向來如此,並且秉持著寧缺毋濫的原則,哪怕孤獨終老,也不耽誤旁人。

所以齊家的子嗣血脈才這麽單薄。

流傳到現在,就隻剩下齊淩峰一人。

齊淩峰這番話也是想告訴新月娥,他已經認定她了。

齊淩峰這個人的性格很簡單,率直且不做作,說一不二,隻要保證了,就絕對不會食言。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眸直直看向新月娥,滿是真摯。

新月娥在其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虛假。

齊淩峰說出“絕不背叛”四個字的時候,確實狠狠觸動了她一下。

有一刹那,新月娥想要相信他。

隻是很快就被她強壓下去了。

“齊大將軍,在你說要娶我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我已經有婚配了?”新月娥抬眸看向齊淩峰,輕笑了聲,說道,“君子不奪人所愛。你這麽做,和無賴又有什麽區別?”

齊淩峰被新月懟了一通,頓時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他隻想著自己喜歡王寶,認定了此人,要對此人負責,要娶她。但是真的沒考慮過她已經有婚配的情況。

“你……”

不等齊淩峰問出口,新月娥便打斷他,聲音冷硬:“所以大將軍還是別說這種話了。”

“將軍,很感激你救了我的性命。救命之恩,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新月娥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不再看齊淩峰了。

齊淩峰的眼底浮上了明顯的失落。

他垂著頭,出了自己的營帳。

等聽到門簾落下的聲音,新月娥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門口處,神情微微有些複雜。

她隱隱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但是又有些許失落。

【你明明也是動心了的。】係統對新月娥說道。

【嗯。】新月娥沒有否認,【但那又如何?我對王伯當也動過心,王寶釧對薛平貴也動過心,然而最後卻是這樣的下場。】

【渣男和好男人能一樣嗎?】係統對新月娥說道。

【你又怎麽知道齊淩峰是好男人呢?】新月娥反問道。

係統沒有回答,而是將新月娥被圍困時候,齊淩峰力排眾議,千裏飛騎來救她的畫麵播放給她看。

因為是在腦海中直接播放,新月娥就算閉上眼睛也能看到。

她能夠清楚看到齊淩峰對自己的擔憂。

還有看到代戰畫戟上沾染血跡時候的瘋狂。

那是她從未見到過的,失控的齊淩峰。

畫麵繼續,是齊淩峰給她治傷時候的畫麵。

齊淩峰給她上藥的時候,明明笨拙得很,然而給她處理傷口時候的動作卻輕柔而又小心。

他的眼神溫柔,看她的時候仿佛在看珍貴的珍寶一般。

這個眼神,她隻有在兄長看向嫂嫂的時候,見過。

王伯當從來不會這樣看她。

【在乎一個人的眼神,是掩藏不住的。】係統對新月娥說道。

新月娥沉默了。

營帳外麵,蘇大夫看到齊淩峰垂喪的樣子,馬上就猜到他被人拒絕了。

詢問了一下情況。

他在齊淩峰的頭上狠狠一敲,說道:“你這個木頭怎麽就不開竅呢。就算她婚配了,哪個夫君會讓自己的夫人上戰場的?她就算真的婚配了,夫君肯定也早就死了。你齊家一脈,當將軍多年,就沒點人脈嗎?不知道查一下王寶的真實身份嗎?”

蘇大夫一提醒,齊淩峰的眼眸頓時就亮了起來。

“你說的是,我馬上就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