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新月娥

◎勝代戰◎

似是報複那一日被偷襲。

齊淩峰身體一好轉, 便率軍直接攻下了西涼的一處營地。

之後又聯合北營,接連幾日都浴血奮戰,絲毫不給西涼一絲一毫的喘息時間, 將西涼的防線硬生生往後逼退了一段距離。

新月娥跟隨著齊淩峰作戰,看著戰場上齊淩峰的颯爽英姿, 隻覺得此刻的齊淩峰格外的耀眼。

根據王寶釧前世的記憶, 唐兵當初在薛平貴的率領下, 也隻是以微弱的優勢壓製西涼而已。

由此, 齊淩峰的本事可想而知。

【這樣的人才,前世死在自己人的算計下,當真是可惜。】新月娥不免為前世的齊淩峰惋惜起來。

【是啊, 現在他活著,又有你幫忙。你們二人, 相輔相成, 珠聯璧合,拿下西涼, 指日可待。】係統對新月娥說道。

新月娥聽著係統的話語倒是稍微愣怔了一下。

珠聯璧合?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詞,聽著總有種曖昧的感覺。

新月娥將這一切歸結於係統的成語水平不高,亂用成語的原因。

兩個月的時間, 就立下了大大小小不少功勞,徹底鞏固了自己在軍中的地位。

薛平貴也沒敢怎麽作妖, 而是將心思放在立功上。

以他的本事,倒也真的立了些功勞,讓他在軍中小有名氣。

最後一場戰意, 西涼公主代戰親自出征。

那是一個颯爽的女子。

女子一身戎裝, 麵上蒙著紅巾, 隻露出一雙銳利的雙眼在外麵。

她手提一方畫戟,勇猛無比。

薛平貴的視線落在那個女子玲瓏的身段上,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那一夜的驚鴻一瞥。

就在這恍神的時候,他便被對方的攻擊打下了馬。

薛平貴不敢再分神,而是專注於眼前。

代戰選擇了一處看起來兵力並不強勁的地方,發動的突襲。

而那一對的領軍,恰好是新月娥。

【代戰攻過來了。】係統的提示音在新月娥的腦海中響起。

新月娥抬手,長刀在空中一揮,擋住了代戰的攻擊。

上一次,她手無寸鐵,麵對代戰隻能逃竄。

這一次,她手握最熟練的兵器,剛好可以將那一日的狼狽還回去。

她單手一拍馬背,身子淩空而起,手中的長刀對著代戰便斬了下去。

代戰麵色驟然大變。

她以為自己挑的是個軟柿子,沒想到竟然是根硬骨頭。

她舉起畫戟抵擋。

武器碰撞,不斷發出鏗鏘的聲音。

代戰發現自己不敵,也不戀戰,立即後撤。

新月娥卻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直接追擊了上去。

周圍的西涼將士們紛紛攻擊新月娥,協助代戰返回。

【係統,將周圍所有人的攻擊線給我規劃出來。】新月娥直接吩咐係統道。

規劃攻擊線,是根據攻擊的起點推算落點。

這種事情,隻要是善於拚殺的人,在打鬥的時候都會做,也都能做到。

但是一次性推算幾十人,普通人根本做不到,新月娥也做不到,也就隻有係統才能做得到。

新月娥這是利用係統,卡了一個bug。

很快,周圍西涼將士的落刀攻擊線呈現在了新月娥的腦海中。

新月娥很輕易就避開了將士們的攻擊,在空中旋了幾下,長刀落下,直擊代戰的麵門。

代戰看著新月娥像一陣輕靈的風一樣,輕而易舉就躲開了所有人的攻擊,麵色頓時大變。

“怎麽可能!”話音剛落下,新月娥的攻擊已經到她麵前了。

代戰再一次揮出武器,抵擋新月娥的這一擊。

這一擊力氣極大,代戰被直接打下了馬,虎口都被震出了血跡。

見新月娥的長刀又要落下,代戰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滾到了一邊。

大唐的將士們見新月娥如此強勁,都高聲喊起來:“將軍威武!將軍太厲害了!”

齊淩峰方才抽空往新月娥那邊瞥了一眼,也被她的風姿驚豔到了。

他笑道:“這小子,比起前幾個月,又強了不少。”

薛平貴抬眸看向新月娥的方向,看到她將代戰壓在地上打,眸色幽深至極。

代戰費力地與新月娥對招,她的眉頭狠狠蹙起。

因為那一日在溪水邊隻是草草一麵,代戰隻關注了對方的服飾和本事,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所以麵對新月娥的時候,也沒有認出來就是那一日被她追殺之人。

她一邊後退,一邊暗罵著,大唐真是太卑鄙了,藏著這麽一個強大的兵,她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結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是早知道,她怎麽可能深入!

手中的畫戟被新月娥擊落,肩膀也被她重重劈上了一刀。

鮮血噴湧而出。

代戰捂著自己的傷口處,麵色驟然間就慘白了起來。

她一揮衣袖,白色的粉末便揮灑了出來。

周圍圍守著她的西涼將士也在同一時間灑出了粉末。

新月娥神色一凜,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臉,迅速後退了數步。

周圍的其他將士們觸及到這個粉末,都紛紛發出了痛苦的嚎叫聲,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有西涼的將士,也有跟著新月娥的大唐將士。

是一種猛毒的藥粉。

新月娥估計,這是代戰最後的殺招,因為用出來敵我不分,容易害到自己人,所以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是不會用的。

因為粉末的原因,新月娥不能再繼續追殺代戰。

“一二三隊,從右翼包抄!”新月娥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

代戰的總營,在右翼處,所以她命人守在那一處,隻要拖住代戰一會兒,等粉末散去,她就能追上代戰。

和那一日溪邊的形勢一樣,隻不過這一次,反轉過來了。

代戰一看新月娥的變陣,馬上就明白了她要拖住自己的打算,當機立斷舍棄了回營,而朝著左麵逃離。

等到粉末散去,新月娥隻能看到代戰遠去的背影。

同一時刻,由於代戰戰敗,戰場上的形勢已經完全偏向於齊淩峰。

齊淩峰幾乎是壓著西涼打。

“追。”新月娥見狀,對周圍的將士們下達了命,自己也縱身追擊。

薛平貴看著代戰遠去的方向,也是縱馬追擊了上去。

新月娥步步緊逼,代戰的親信一個接一個留下斷後,最後隻留下代戰一個人,托著帶傷的身體,躲入了山中。

這裏是西涼的地盤,代戰曾經出入過這座山不少次,所以比新月娥要熟悉很多。

她熟門熟路地找到了一個隱蔽的洞穴,躲了進去。

代戰靠在冰冷的石頭上,粗喘著氣。

這麽一段時間,她的傷口已經嚴重迸裂,鮮血將她的衣衫完全浸濕。

她眼前的視線也逐漸開始模糊。

她已經沒有力氣繼續逃了。

被找到是遲早的事情。

她英明一世,最後竟然敗在自己的大意下,代戰忍不住自嘲一笑。

意識迷夢之前,她隱約看到一個身影扒開樹藤,走入了她的洞穴中。

從對方的衣衫來看,應該是唐兵。

竟然這麽快就被找到了。

代戰的內心升起了一絲絕望與無奈。

“父王,女兒不孝了。”代戰低聲說完,便徹底暈死過去。

薛平貴看著眼前的女子,神情有些微妙。

他方才腳下一滑,從半山腰處滑落到這一處,發發現了這麽一個隱秘的山洞,更沒想到,西涼公主就藏身在此處。

看著代戰,她穿著貼身的軟甲,將她的身形很好勾勒了出來。

她鼻梁挺拔,睫毛長而密。

哪怕蒙著半張臉,也能猜出麵紗下是一張俏麗的容顏。

薛平貴想起了那一日在月下見到的絕美容姿。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代戰的麵前。

伸出手,之間輕撚起了她麵頰上的紅巾。

紅巾落下,薛平貴的眼底卻流露出了一失望。

紅巾下麵是一副俊秀的麵容,眉目間充斥著一股英氣,與代戰此人的傳言倒也對得上,然而卻不是他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這一刹那,王寶與他夢中女子的麵容再一次重疊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王寶?”薛平貴自言細語道。

一個與王寶麵容相似,又恰好出現在那個地方,世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還未等薛平貴深想,洞穴外麵突然間傳來了王漢的大嗓門:“下麵去幾個人搜尋一下。”

薛平貴聽到了動靜,看了代戰一眼,轉身走出了洞穴,順手清理幹淨了洞穴口的血跡。

隨即,他假裝剛剛搜到此處,一腳踏出,恰到好處擋住了這個洞穴。

“王將領,我正在搜這塊地方,你們到別處去吧。”薛平貴對王漢說道。

王漢一見是薛平貴,便讓自己的兩個人上來了。

因為新月娥與薛平貴不合,所以王漢一直與薛平貴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模式。

薛平貴既然選擇了這一處,他選擇別處就是了。

等王漢離去以後,薛平貴微鬆了口氣。

他將洞口代戰來過的痕跡全部清理幹淨,又等了一陣,見不會有其他人來了之後,才重新回到洞穴中。

猜測王寶是女子以後,他對王寶的想法便產生了變化。

這麽一個美麗、大方又強勢的女子,若是能作為他的夫人,他必能平步青雲。

他此刻的身份,已經與王寶有一定的差距了,若是這一次再讓王寶立下大功,他就更沒有機會超越此人了。

這一仗,把代戰逼入絕境的人是王寶。

他若是將代戰交上去,王寶便是首功,而他最多落一個找人有功的功勞,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所以代戰,不僅不能被唐兵發現,他還得想辦法將人安然無恙送回西涼才行。

薛平貴走到代戰的身邊,見代戰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情況不太好之後。

他立即脫掉了代戰的衣裳,拿出了懷中的金瘡藥,替她處理好了刀傷。

代戰清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打量了一下周圍,愣了一下。

原以為自己會在大唐的地牢中,沒想到還是在山洞中。

難道方才她看到的人,隻是幻覺?

肩膀上的傷口傳來了痛處。

她下意識伸手摁住,才發現傷口已經被人處理過了。

她的衣裳被人脫下來撕成了條,將她肩膀上的傷口給緊緊纏住了。

她這時候才注意到,洞穴中央,竟然升起了一個火堆。

正當她在思考,究竟是什麽人救了自己以後,薛平貴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些采來的野果。

代戰看到薛平貴的服裝,立即坐起身來,下意識撿起地上的樹枝,指向薛平貴,警惕地看著薛平貴。

見薛平貴沒有攻擊自己,代戰也隱隱猜出救了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的人,就是眼前之人。

她開口打量了薛平貴半晌,問道:“你不是我西涼的奸細,為何要救我?”

“君子不乘人之危。”薛平貴對代戰說道,“你是西涼公主,你有你的驕傲,把你抓回去,讓你任人侮辱,那不是君子所為。”

代戰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薛平貴,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在沙場多年,我聽聞了很多關於代戰公主的傳言。我敬佩公主,所以才不想對你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薛平貴看著代戰,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懇。

說著,薛平貴將野果丟到代戰的麵前,說道:“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

見代戰仍舊警覺地看著他,薛平貴繼續說道:“我若是想將你交出去,就不會救你,並替你療傷了。”

薛平貴擦了擦野果,放入了口中,咬了一口。

代戰也覺得薛平貴這番話說得有理,於是就撿起了地上的野果,仿佛了嘴裏。

野果一入口,有一股酸澀的味道。

她皺著眉頭全部吃了下去。

等吃完以後,代戰問薛平貴道:“我身上的傷口,是你包紮的?”

“是,情況緊急。”薛平貴點了點頭說道。

代戰聞言,臉頰驟然間通紅一片,她一把抓過方便一旁的軟甲,瞪著薛平貴,嬌嗔地說道:“在我西涼,女子的身子被男子看光了,名節就毀了。”

“事急從權。”薛平貴對代戰說道。

“好吧,這事兒米不許說出去。也不許你再看了,你背過身去,我要穿衣服了!沒穿好之前,你不許再轉過來。”

代戰紅著臉,言語間也帶著小女兒的幾分撒嬌意味。

“好。”薛平貴點了點頭,轉過身去。

隻是他剛一轉身,身子便被人牢牢噙住,代戰的手掌已經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代戰一掃方才嬌羞的樣子,冷聲問薛平貴道:“乖乖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並告訴我你們搜山的部署是怎麽樣的?你若敢騙我,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代戰說著,五指收攏,死死摁在薛平貴的脖頸上,一度讓薛平貴喘不過氣來。

方才的的樣子,都是代戰裝出來麻痹薛平貴的。

西涼本就風氣開放,她又在軍營多年,想法自然不同於尋常女子。

比起逃出去,被對方看光這種小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你逃不出去的。”薛平貴被挾持住,依舊不慌不忙地說道,“這座山已經被完全包圍了。每一個出山的人,他們都會仔細排查,你就算換上我的衣服也沒有用。”

代戰自然也知道眼前之人說的是真話,不由得有些泄氣。

“我有辦法幫你逃出去。”這個時候,薛平貴的聲音響了起來,“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了。”

“說來聽聽。”代戰對薛平貴說道。

薛平貴低聲說了幾句,代戰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看向薛平貴的眼神驟然變化了起來。

由一開始的敵意,到漫不經心,再到此刻的欣賞。

“你叫什麽名字?”代戰鬆開了薛平貴,問他道。

“在下薛平貴。”薛平貴拱了拱手,說道。

“薛平貴。”代戰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對薛平貴說道,“我會牢牢記住這個名字的。”

在薛平貴的掩護之下,他與代戰二人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果然和薛平貴說的一樣,山腳下重兵把手。

薛平貴挑選了王漢鎮守的地方。

讓代戰等著。

隨即他便亮出了兵器,朝著鎮守的二人便攻了過去。

他武藝高強,直接將二人給打退了。

周圍的人一看是薛平貴,立即怒道:“薛將領,你雖高我們一級,也不能隨意出手吧。你這麽敵我不分,究竟是要做什麽?”

薛平貴停下了動作,說道:“少說廢話,你這個西涼奸細,我認得你,方才就是你偷襲的我。”

被薛平貴指責的人,一臉茫然:“薛將領,你在說什麽?”

“我記得你腰上的刀痕,是方才與我纏鬥的時候,我留下的。”薛平貴指著那人衣服上的破碎處說道。

“薛將領,那是屬下方才搜山的時候,被樹枝劃破的。”

薛平貴仔細看了下,露出了一副抱歉的樣子,說道:“方才我搜山的時候,突然被自己人突襲了。我猜測,我們中有西涼奸細。”

薛平貴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麵色大變。

薛平貴又引導道:“若不是奸細,這麽小的一座山,怎麽可能到現在還找不到西涼公主?”

薛平貴這麽一番話說完,眾人馬上就被帶偏了,覺得他說的極有道理。

這個時候,代戰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她閑庭信步,走得不急不緩。

淡淡掃了周圍人一眼,仿佛被包圍的不是她,而是他們。

“你們等著我就行了,先不要動手,我還不想和唐兵這麽快撕破臉皮。”代戰不知道在對誰說話,她的語氣平靜而又自信,淡淡掃了周圍人一圈。

站在最前麵的一個人,突然間像是受到了什麽襲擊一樣,驟然間倒下,隨即又倒下了兩個人。

他的背上插了一支精巧的袖箭,那是代戰隨身攜帶的,薛平貴拿了三個,此刻剛好用來偷襲。

薛平貴對周圍的人大聲喊道:“偷襲!西涼士兵正躲在暗處偷襲!大家小心!”

他這麽一喊,再加上代戰這麽平靜的腳步,眾人吞了吞口水,頓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若沒有絕對的壓製力,誰敢在包圍圈中,走的這麽優雅啊。

眾人此刻都覺得,自己被一眾西涼的士兵給包圍了。

薛平貴趁機將擋在路口的一人拉開,怒道:“那麽多西涼士兵躲在暗處,你還不讓開,你想死嗎?”

那些人如夢初醒,紛紛散開了。

代戰就在眾人的目光中,緩慢地走出了這座山。

薛平貴帶領著眾人,小心翼翼地跟隨在代戰的身後,直到代戰走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因為沒有爆發出激烈的打鬥,所以守在其他山口的人,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人來支援。

走出了很遠,跟隨的人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時候,西涼守在周圍的將士們突然間出現,射殺了這些追隨的將士。

在代戰的示意下,留下了薛平貴的性命。

代戰讓自己的人停下,而自己則是一步步走向了薛平貴。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說道:“薛平貴,在大唐,你隻是一個小將領吧。”

方才那些人稱呼他為薛將領,她便猜出了此人的職位。

“是。”薛平貴點了點頭。

哪怕是麵對代戰身後的兵馬,也沒有絲毫的怯懦。

代戰看著眼前之人,眼底的笑意越發深了起來。

“隨我回西涼吧。”代戰說著,又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餌,“我給你更高的官職。你想做將軍也可以。”

“甚至……”代戰的視線落在了薛平貴的臉上。

方才她對此人隻有敵意,後來又隻想著如何脫身,倒是沒仔細看過對方的長相。

現在仔細看來,發現這個名為薛平貴的男子,相貌竟然俊美不凡。

若是放在西涼的王公貴族,定然是眾女子追逐的對象。

“隻要你點頭,你可以成為西涼的駙馬。”代戰說道。

她說這話,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身子被薛平貴看光了,也不止是因為薛平貴將她從絕望處救了出來。

更因為薛平貴方才給她出的主意。

空城計。

當初,大唐東營支援北營的時候,就是用了空城計狠狠擺了她一道。

那時候,她就知道,大唐有一個非常聰明的軍師。

等薛平貴給她提出空城計的時候,她便自然而然地認為,薛平貴就是那個驚才絕豔的軍師。

再者,方才薛平貴出手的時候,她也看在眼裏。

此人出手幹脆利落,武藝不弱。

一個有勇有謀,又君子的人,怎能不讓她注意到。

若是以前的薛平貴,聽到代戰的要求,恐怕會答應下來。

西涼駙馬,那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然而他的腦海中,忽然間就浮現出了王寶那張絕美的臉。

他後退一步,對代戰說道:“多謝公主美意,恕平貴不能遵從。”

“你不怕我在此地格殺你?”代戰問道。

“平貴行君子之事,相信公主也是斷然做不出恩將仇報的行為來。”薛平貴挺直了腰板,對代戰說道。

代戰看了薛平貴半晌,笑得愈發燦爛了起來。

“薛平貴,我記住你了。”她說道,“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說著,便率兵離去了。

“公主,此人……”旁邊的將領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代戰搖了搖頭,說道:“如此人才,殺了未免可惜了。放心,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衝著薛平貴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她願意給薛平貴一個機會。

下一次,若是薛平貴還不選她,她便會毫不客氣將此人抹殺。

等代戰離去。

薛平貴看著滿地的屍體,眼神沒有絲毫的憐憫與內疚。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沒有沾染血跡。

隨即便回了山。

他得在旁人發現那一處的異動之前,快些回到山裏麵,裝出還在搜尋代戰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

這一招的科學性就不要在意了,劇情需要~

這個故事裏麵的代戰,我還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