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月娥
◎狠狠打臉薛平貴◎
“指揮老將固然能看出指揮者的本事, 然而屬下覺得，一個好的將領，不止要有指揮之能, 更得有馭下之能。”薛平貴緩緩說道，“比起指揮老將, 由我們二人自行挑選一百人, 更能考驗才能。”
薛平貴這個提議倒也無可厚非, 而且自己選人, 也沒什麽不公平的。
齊淩峰看向新月娥，問道：“你意下如何？”
“就依他所言。”新月娥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一百人, 你們便自己去挑選吧。”齊淩峰點了點頭，對二人說道, “給你們一日的時間定人選。比試定在後日的早上。”
“是, 將軍。”二人低著頭回答道。
薛平貴低著頭的時候，眼底流露出了一絲計謀得逞的笑意。
抬起頭看向新月娥的時候, 眼底滿是勢在必得的意味。
王寶，你就等著擺在我手底下吧！
新月娥在第二日挑選新兵的時候，明白了薛平貴為什麽這麽自信。
這三個月的時間，她一直都與齊淩峰一同操練, 沒有與這些新兵們走在一起。
而薛平貴卻不同，他在這段時間與這些新兵們打成了一片。
上一次被新月娥當眾教訓過了以後, 薛平貴的脾氣就收斂了不少，也平易近人了很多。
他有意挽回自己的名聲，所以對這些新兵和善了很多, 每日的銥譁演武場對練, 他都會時不時指點他們槍法, 有意無意露上一手。
他的武藝本就比旁人高出不少，一般人根本接不住他幾招。
這一番操作下來，很快就贏得了新兵的好感。
不少人都對薛平貴充滿了敬意。
甚至不少新兵都開始覺得，那一日若不是薛平貴大意了，還不一定會輸給王寶。
新月娥與薛平貴在參軍的帶領下，同時進入到新兵營挑選新兵。
新月娥掃了一下這些新兵，大約有二百多人。
“請王將領、薛副將挑選。”參軍說道。
隻是還未等她開始選擇。
其中一個新兵看了新月娥一眼，便開口道：“啟稟參軍，我自願加入薛副將麾下。
說著，便站在了薛平貴的身後，以示立場。
新月娥看了此人一眼，是新兵中表現比較突出的一人，她記得此人刀法不錯。
隨著此人話音落下，越來越多的新兵提出要去薛平貴的麾下。
不知不覺中，薛平貴的身後已經站滿了一百人，各營裏出色的新兵全部都在薛平貴那邊。
新月娥看了眼剩下的新兵，都是一些無精打采之輩，從氣勢上看就差了一大截。
薛平貴看著眼前這個場景，眼底的得意之色愈發明顯了起來。
他許諾過這幾個出彩的新兵，等他上位，必定會提拔他們，所以這些人才願意主動到他麾下。
空有一身本事有什麽用，收買人心也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
看了眼剩下的那些歪瓜裂棗，薛平貴對新月娥說道：“屬下不才，先招滿了百人。屬下非常期待明日的比試，王將領的指揮才能一定非常出色，屬下數目以待。”
“時辰不早了，屬下就不打擾王將領繼續選擇了。屬下先帶這些人去準備明日的比試了。”
薛平貴說著，便帶著一百人浩浩****離去了。
【太狡猾了。】係統看著薛平貴這副樣子，把他背後搞的小動作都告訴了新月娥，並且憤憤不平地對新月娥說道，【兵力差這麽多。他這根本就是勝之不武。你應該找齊大將軍揭發他。】
【昨日不是說了，馭下也是一種本事。他能拉攏這些人，就是他的本事。】新月娥淡淡說道。
【那你怎麽辦，要選這些人？】係統看了眼剩下的殘兵，隻覺得和薛平貴的那群精英相去甚遠。
它有些不確定地問新月娥說道：【雖然我也知道你行軍打仗很本事，但是薛平貴也不賴，不然前世也不會坐到將軍的位置了。你用這樣的，能行嗎？】
【誰說我要選這些人了？】新月娥微微挑了挑眉，回答係統道。
【嗯？】係統愣了一下，問新月娥道，【不選這些人，你選誰去？】
除了這些新兵，還有誰可以選？
新月娥卻沒有回答係統，而是離開了新兵營，徑直走向夥夫營。
係統馬上就明白了新月娥的打算：【你要選夥夫營的？】
新月娥點了點頭。
係統說話間，新月娥已經走到了夥夫營。
比起新兵營剩下的那些，夥夫營的人，更加慘不忍睹，幾乎是集合了老弱病殘矮瘦小。
怎麽看都不太能組建成一支百人的隊伍。
【這靠譜嗎？】係統雖然很不想懷疑新月娥的本事，但是眼前這些人，實在是叫人擔憂啊。
【看人不能隻看表麵。】新月娥淡淡對係統說道，【我在夥夫營兩日。發現這些人雖然在體格上是差了點，然而他們常年待在夥夫營，互相配合得已經極默契了。】
【默契倒是真的。】係統看著夥夫營的這些人勞作。
劈柴燒火挑水，每一步都是一批人。
他們已經合作了許久，劈柴者將柴火扔到燒柴者手裏，挑水者剛將水倒下，切好的菜就放入了鍋中。
這些人的每一步對接都流暢無比，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幾百人，若是放在萬人大戰中，確實沒有什麽用處。】新月娥看著他們之間的配合，對係統說道，【然而在百人的團隊中，卻有著奇效。】
【百人團戰，看的從來就不是單兵作戰的能力，而是團隊協作的能力。】新月娥想著薛平貴那邊的隊伍，繼續對係統說道，【有時候單人能力太突出，反而會成為一件壞事。】
【是這樣嗎？】係統問她。
【明日你就知道了。】新月娥沒有繼續與係統搭話，而是走入了夥夫營。
察覺到有人接近，夥夫營的將士們抬頭看了眼，竟是新月娥。
“見過王將領。”眾人看到新月娥，同時站整齊了，和她打了個招呼。
新月娥已經是他們夥夫營的傳奇了。
新月娥怎麽說都是夥夫營走出去的，他們營裏的人，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將領，他們也跟著有麵子。
所以在看到新月娥的時候，眼神都極為和善，還帶著明顯的崇敬。
夥夫營的領頭走到新月娥的麵前，問道：“王將領今日前來，可有什麽吩咐，是這些日子的菜色不合口味嗎？”
新月娥搖了搖頭，眼神掃向這些帶著探究目光的人，說道：“我今日前來，是來定明日百人大戰的人選的。”
夥夫營雖然不能參與與戰鬥有關的任何事情，但是軍營的消息都是互通的，所以薛平貴與新月娥的賭鬥，他們也都聽說了。
隻是沒有人想得到這件事情會落在自己頭上。
“選，選我們？”那日同新月娥一同去演武場的王漢聲音最大，“你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吧。”
他指了指自己，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雖然新月娥讓夥夫營風光了一把，但是他們這群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還是乖乖當著夥夫，沒有什麽逾矩的想法。
現在聽新月娥說要選自己，除了狂喜以外，還有驚訝。
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都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領頭率先開口了。
“本將領看起來像是那麽閑嗎？”新月娥瞟了王漢一眼，說道。
王漢摸了摸後腦勺，憨憨一笑，說道：“也，也對。但是我們這些人，日日與炊事作伴，從來不曾去過演武場訓練過。我們顛個勺還行，真到了戰場上，別說使什麽槍-法刀法了，我們連一杆槍一柄刀都握不好。”
王漢此話一出，眾人互相看了眼，也都猶豫了起來。
他們參軍雖然也想出人頭地，但是也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明日的比試，估計就是去送菜的。
“我既選定了你們，自然有我的理由。”新月娥看著眾人，幽深的黑眸如同一汪深潭，深不見底。
她提高了音量，對眾人說道：“我隻問你們，敢不敢拚一把？讓所有人看看夥夫營的本事？！”
新月娥這句話語氣強勁有力，很輕易就挑起了眾人的熱血。
“想！”王漢的聲音最響。
他看著夥夫營的其他人，說道：“反正我們已經是最底層的夥夫營了，輸了也沒什麽可丟人的。但若是贏了，就可以在營地裏麵狠狠長臉了，讓那些人看看，我們夥夫營的本事！”
說著，王漢又用充滿敬佩的眼神看著新月娥，繼續說道：“你們是沒見到啊，王將領那一日將薛平貴打得落花流水，就衝著這本事，我跟定王將領了！”
王漢這番話，如同一塊巨石頭丟入了湖水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內心的熱血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
他們紛紛附和起了王漢：“對啊，憑什麽夥夫營就得是軍營中地位最低的！”
“讓他們看看我們的本事！”
“我們相信王將領！”
夥夫營的眾人，一個個眼中都充滿了鬥誌。
新月娥看著眼前的場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憨厚的王漢不錯啊，三言兩語就煽起了眾人的士氣。
戰前的士氣很重要。
新月娥很快就選定了一百人，王漢也在人選中。
“今晚到演武場訓練。”新月娥對夥夫營的人說道。
“王將領放心！”王漢大聲說道，“我們一定準時到！”
新月娥交代完這些話，便回了自己的營地。
夜晚的時候，新月娥也沒有怎麽操練這些夥夫，隻是給他們編排了隊伍，每個隊伍選了一個機靈的人作為隊長，每個隊長發了一麵不同顏色的小旗子。
她給隊長簡單解釋了一下每一個手勢對應的命令，讓他們牢牢記住。
在眾人麵前展示自己本事的機會很少，所以他們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對於新月提出的要求，都認認真真完成。
離比試開始還有三個時辰的時候，新月娥見眾人都記得差不多了，便讓人回去休息了，養精蓄銳。
*
第二日演武場上。
眾人看著新月娥帶領的百人團隊，頓時有些懵逼。
和薛平貴那支充滿精氣神的隊伍相比，新月娥這支隊伍高矮胖瘦什麽樣奇怪的都有，尤其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統一的夥夫衣裳。
圍觀的眾人都不由得哄笑了起來。
“王將領也未免太厚待夥夫營了吧。”
“她不會因為自己是夥夫營出身，就覺得夥夫營人人都是她那本事吧。”
“今日這場比試看起來是沒什麽看點了。這結果還不明顯嗎？”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地說了起來，都沒有看好新月娥的意思。
就連齊淩峰對新月娥做出的選擇都有些驚訝。
夥夫若是真有本事，他早讓這些人上戰場了。
薛平貴看著這群烏合之眾，眼底也浮現出了輕蔑的意味。
他對新月娥說道：“這些都是王將領親自選定的將士，一會兒若是輸了，可不能怪罪到他們頭上。”
“我們才不會輸！”不等新月娥說話，王漢便懟了回去，說道，“倒是你，等下輸了可別說我們欺負人。”
王漢一番話引起了夥夫們的哄笑：“是啊，等下輸了別不認賬啊！”
薛平貴看著這群粗人，眼神幽暗，打定了主意要狠狠收拾他們一番。
“王將領，請吧。”薛平貴對新月娥說道。
這一場百人團戰的比試內容很簡單，雙方的隊伍後方都插有一麵旗子。
薛平貴與新月娥二人不能上場，隻能在後方指揮隊伍。
率先砍倒對方旗子的隊伍獲勝。
“比試開始！”隨著參軍一聲令下。
雙方的隊伍馬上就整齊列好了隊形。
“一隊防左，二隊從右翼包抄……”薛平貴站在高台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隊伍。
與薛平貴響亮的嗓音不同，新月娥沒有說話。
她隻是舉起了不同顏色的旗幟，然後變換手勢。
拿著旗幟的隊長根據她的手勢帶領手下的將士們整齊地分布。
他們列隊的速度，竟比薛平貴那邊要快上不少。
薛平貴的布置才剛剛完成了大半，新月娥紅旗落下，三支隊伍便朝著中心薄弱處直直出擊，直接將薛平貴的隊形給衝亂了。
齊淩峰看著這一幕，眉頭微挑。
新月娥露的這一手，著實讓他驚訝。
誰能料到平日裏毫不起眼的夥夫，凝聚起來竟有如此奇效。
薛平貴麵色驟然一變，顯然是沒想夥夫軍居然這麽強。
然而他也是個布局的好手，馬上就讓兩支隊伍回來防守，尤其是兩個小隊長，憑借出色的個人能力，以一敵十，便成功擋了這一波攻勢。
甚至還隱隱呈現了反攻之勢。
王漢率領的隊伍是先鋒，一開始還挺得意。
然而很快就被壓製了下來，而且很快就被反壓了過來，內心不由得有些焦急。
見周圍的人有些慌了，王漢立即大聲說道：“別慌，要相信王將領！”
他這番話吼出來，眾人像是吃了定心丸，頓時鎮定了不少，努力對抗著薛平貴的攻擊。
見優勢逐漸朝著自己這邊遷移，薛平貴暗暗得意了起來。
他又調動了兩支隊伍，朝著這一處猛烈攻擊過去。
直接將新月娥的隊伍打得節節敗退。
王漢見情形不由得有些焦急了。
都被壓製成這樣了，王將領怎麽還不變陣啊，也不叫人來支援。
然而他強壓著內心的焦慮，邊打便退。
不知不覺中，已經退到了中間了，距離旗杆越來越近。
係統看著戰場中的情形，也不由得焦急了起來：【還不叫人回防？再拖下去，你的旗杆就沒了。】
【急什麽。】新月娥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
等對方的隊伍已經越線，離旗杆隻有五十米距離的時候，新月娥的嘴角微微勾起。
她對係統說道：【你看著吧，開始了。】
係統聽了新月娥的提示，愈發認真看起演武場來。
薛平貴的隊伍原本還和諧地往前衝，然而勝利在望的時候，眾人便開始動了其他心思。
雖說是團戰，但是砍下對方旗幟的人，肯定是最大功勞，說不能還能得了齊大將軍的青眼。
在這樣的想法驅使下，每個人都急於表現自己。
原本整齊的隊伍，頓時就亂做了一團。
然而這些人根本就不管，他們眼中隻有近在咫尺的旗杆。
五十米而已，憑借自己出色的個人素質，都能拿下了。
越來越多的人脫離了隊伍。
原本整齊的幾支隊伍，少了領軍，頓時就散成了一盤散沙。
【嗯？？？】係統驚奇的聲音傳入了新月娥的腦海中，【怎麽會這樣的？】
【新兵沒有經曆過真正戰場的磨礪，心性難免浮躁衝動，滿腦子隻想著搶功勞。此刻，身邊的隊友，反而會成為阻礙你成功的絆腳石。】
和新月娥料想的一樣，這些衝在最前麵的人，竟然還內訌了起來。
誰都不想這巨大的功勞被對方搶了去。
【你早就料到了？】係統問新月娥道，【所以昨日你才會說，單人能力太突出，也是壞事。你已經猜到他們會內訌了？】
新月娥點了點頭，說道：【薛平貴太貪心了，一心想著拉攏強悍的人，忘記了強強放在一起，最容易內訌了。他若是隻找了一個兩個，我今日還未必勝得如此勝利。】
薛平貴看到這副內訌的情形，麵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他命令這些人重新整頓隊伍，然而他們卻絲毫不管薛平貴的命令，隻想著往前衝。
新月娥在這個時候，重新揚起了手中的旗幟。
三支隊伍從旁邊包圍，兩支隱藏在兩翼的隊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中心處回防。
而王漢等人則是繼續深入。
比起薛平貴那邊一團混亂，新月娥這邊的隊伍，則是整齊劃一。
齊淩峰看著，看向新月娥的眼神變得愈發欣賞了起來。
有勇有謀，還擅長指揮，還有比他更人才的了嗎？
他看王寶當真是越看越順眼。
隻要改掉那個娘了吧唧的性格，絕對是一個優秀的將領。
一炷香的時間，王漢便深入了薛平貴的營地。
在新月娥的指揮下，他在其他人的掩護下，將手中的長刀朝著薛平貴的旗杆狠狠砍下去。
旗杆轟然倒下的聲音，預示著新月娥這場百人團戰的勝利。
全場靜默。
誰都沒想到，竟是最開始他們看不上的夥夫營，獲得了勝利。
“痛快，太痛快了！”王漢抱著斷裂的旗杆搖了起來，看著周圍的人，昂首挺胸道，“看見沒有，我們夥夫營也是很強的！”
“你們這些新兵，一個個自視甚高，說我們是烏合之眾，最後還不是輸給我們了。”
“薛平貴算什麽，要說強悍，自然還得是王將領！”
隨著王漢話音落下，隊伍中傳來了強烈的歡呼聲：“王將領最強！”
眾人不由自主看著那個站在高台上的男子，隻覺得此刻他矮小的身影，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
“好！”齊淩峰站起來，拍了拍手。
他從看台上走了下來，走到新月娥的身邊，用他洪亮的聲音宣布道：“本次勝者，王寶！”
夥夫營的眾人頓時劇烈鼓掌起來。
齊淩峰看向王漢，問道：“你叫什麽？”
“我？”王漢指了指自己，有些受寵若驚地走到齊淩峰的麵前，說道，“屬下王漢，夥夫營砍柴的。”
“王漢表現出眾，今日起，提拔為千夫長。”齊淩峰說道。
他自然也看出來了，這個王漢雖然憨了點，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對王寶的命令絕對服從。
哪怕有疑惑，哪怕形勢再危急，也絕對不會動搖。
“我我我？千夫長？”
這麽一個天大的好處砸下來，王漢一下子就傻眼了。
“千夫長，還不謝過齊大將軍和王將領？”周圍的人推了王漢一把，說道，“還愣著做什麽？”
“哦哦！”王漢如夢初醒，對二人說道，“謝齊大將軍，謝王將領。”
二人點了點頭。
隨即，新月娥的視線落在了遠處，麵色難看的薛平貴身上。
她嘴角微揚，看向薛平貴的眼中，滿是調侃之意：“薛副將，可還記得我倆的賭約？”
此話一出，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了薛平貴的身上。
薛平貴的麵色愈發難看了起來。
上一次單打獨鬥輸掉，可以說是自己中了計。
可是今日，王寶用夥夫營這一群烏合之眾，打敗了他選的精銳隊伍。
這就是非常明顯的指揮能力差距了。
他沒有話可以說。
是他自己提議的，選人也是指揮的一個環節。是他自己選了這些人，最後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後果也要他自己承擔。
他一步步走向新月娥，每一步都覺得又千斤重。
王寶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以及眾人看好戲的眼神，都如芒刺在背。
他走到了新月娥的麵前。
咬著牙，雙膝跪在了地上。
他雙手撐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道：“我薛平貴，服了王寶。”
隨即，又是一下。
“我薛平貴，服了王寶。”
再一下。
“我薛平貴，服了王寶。”
這三聲，仿佛抽幹了薛平貴內心所有的驕傲。
恥辱將他的麵色羞得漲紅。
雙臂也因為羞恥而顫抖著。
他心裏想著：這個王寶現在肯定很得意吧！當眾將他這樣羞辱。將他的麵子肆意踩踏。
係統十分不理解薛平貴的想法，它問新月娥道：【你也沒招惹他，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為什麽對你惡意這麽大？】
【因為他渣。】新月娥淡淡說道，【隻有這種人才會將自己的過錯怪罪在他人的頭上，而從來不去思考自己的問題。】
所以她最討厭渣男了。
係統：【確實。】所以怎麽虐這些渣男，都是應該的。
再怎麽不想麵對王寶羞辱得意的目光，薛平貴此刻還是得收斂起內心的不甘與憤恨，抬起頭，看向王寶的方向。
然而，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王寶沒有看在看他，甚至可以說從頭到尾，王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他正與一旁的王漢說著話，嘴角隱隱含著笑意。
王寶的手掌拍了拍王漢的肩膀，恭賀他成為千夫長。
仿佛他的磕頭，對這個王寶來說，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他對這個王寶來說，就如同塵埃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王寶連看他磕頭，都懶得看。
這種輕視到了極致的態度，幾乎令薛平貴吐血。
他看向新月娥的眼神，愈發充滿了恨意。
王寶！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
遲早有一日，我要將你的驕傲狠狠踩在腳下，肆意踐踏碾碎！
齊淩峰捕捉到了薛平貴眼中的恨意，再看新月娥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越發喜歡起新月娥來了。
不驕不縱，喜怒不形於色。
很好。
非常好！
他太喜歡了！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結尾處修了兩句話，覺得情節對不上，可以回去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