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陣風
◎想讓你戴著眼鏡和我做。◎
對於臨時反悔, 不將貓送出這件事,女生表示諒解,並說如果養貓有什麽問題, 可以問她。
而程如珩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了,因為向楠已經收拾好貓咪的東西, 據為己有地把它抱進懷裏了, 還說:“這就是girls help girls。”
之前有一次逛超市,她便說過, 她想養一隻, 無奈各種條件不允許。
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她接了個盆滿缽滿。
坐在車裏,向楠興衝衝地問程如珩:“程老師, 給它取個什麽名字好哇?”
“聽你的。”
同樣是“隨你”的意思,可這句聽起來就格外順耳。
向楠拍板道:“來來吧,來錢來好運。”
程如珩卻瞟她一眼,“你再說一遍。”
“來……哎呀,”她嗔怒地拍他, “嘲笑我nl不分是不是。”
同樣是南方人的程如珩, 卻沒有一點口音, 大抵是學中文的, 又當中文係老師, 普通話要求不一般的高。
於是她又問:“你普通話有到一乙嗎?”
程如珩說:“沒有,差一點兒,不過我也沒有費心去練,二甲已經夠用了。”
既然決定養貓, 他們去寵物店購置貓砂、貓砂盆、貓糧、貓玩具等物品, 向楠還去網上下單了貓爬架。
完了一看兩人的賬單, 她深深歎氣:“真是費錢啊,比我一個月生活費還高。”
到程如珩家,兩人把來來安置好。小女孩比較膽小,初來乍到,不敢到處跑,就縮那兒。
程如珩問向楠:“今天晚上想吃什麽?”
“我不挑,我可好養活了,你做啥我都愛吃,程老師您自由發揮就好。”
在他走前,向楠踮腳在他嘴上“啵唧”一口,“謝謝程老師。”
答應她的無理要求,還這麽任勞任怨,好得無與倫比。
親完,門鈴剛好響了,程如珩說:“你弟弟來了,去開門吧,鞋櫃裏有拖鞋。”
“向桐?”打開門一看,果然是他,“你怎麽來了啊?”
“程老師叫我來的。”
向楠熟門熟路地打開鞋櫃,拿了雙灰色的棉拖給他。
向桐的目光越過她,往屋裏掃視,小聲問:“你不會搬過來了吧?”
“沒呢。”
廚房傳來剁骨頭的聲音,排骨是早上就拿出來解凍的。
向桐趿著鞋,走到廚房去,打招呼:“程老師,你做飯啊?”大概是這麽麵對麵的,不好意思再叫姐夫。
“嗯,”程如珩手起刀落,回頭看他一眼,“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沒有。”
“你隨意,不用客氣,有什麽問題找你姐姐。”
向桐回到客廳,向楠才懶得招待他,半坐半躺地靠在沙發上玩手機,他看了一圈,“程老師這麽多書啊。”
“是啊。人家是知識分子,不像你,整天隻知道打遊戲。”
向桐說:“大哥不說二哥,我們倆半斤八兩。”
“我也覺得我配不上程老師,那沒辦法啊,他喜歡我。”向楠語氣極其欠揍,端的就是一個“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程如珩做了三菜一湯,加一道向楠喜歡的涼拌花甲,上次她吃過,就說還想再吃,放香菜、檸檬、小米椒,辣得特別夠勁。
他也不會說什麽諸如“做得簡陋,隨便吃吃”這樣的客套話,隻招呼向桐坐。
“程老師,有酒嗎,我們倆男人喝一杯?”
向楠忙說:“程老師酒量不好,你別搞事啊。”又對程如珩說,“程老師,你別理他。”
向桐用“瞧你那點出息”的眼神看她,“你懂什麽,男人之間,以酒和遊戲來交流,是最簡單直接的。”
之前的米酒還有剩沒開封的,程如珩開了一瓶,倒了兩杯,“這次算我們正式見麵,是該喝一杯。”
度數不高,隻能將就一下。
向桐和他碰杯,正色道:“程老師,我姐這個人吧,以往都挺沒個正形的,她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當然,你很優秀,所以你們之間存在著一些難以跨越的差距,但是……”
程如珩不得不打斷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優秀是相對的,你姐姐身上存在著我無法企及的天賦,所以我不認為我們有差距。”
向桐定定地看著他,“行,那也不用多說什麽了,我們直接喝吧。”
一杯下去,向楠便有些擔心,“程老師,他酒量很好的,你別喝多了。”
程如珩笑笑說:“以免到時出洋相,點到即止吧。”
姐姐護人護得不行,要是把程如珩灌醉,她估計能現場跟他幹一架,向桐隻得作罷。
不過來這一趟,向桐也算是看出來了,程如珩呢,待人接物總是淡淡,既不熱絡也不冷漠,大抵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對向楠的也不是擺在明麵上的,一些細節之處,不仔細觀察,外人很難察覺。
向楠坐在靠牆那側的座位,她要起身時,程如珩伸手在她身前擋了一下,是怕她碰翻東西,或是怕她撞到桌沿。
向桐想著,她毛毛躁躁的,估計沒少在他麵前犯蠢。
程如珩也從不會冷著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樣的人,估計也惹不起別人的憤怒。
向楠她縱是有再多的異性朋友,她也是女生,看男人的視角總是不一樣的。搞不好她的戀愛腦,自動美化了他的形象。但向桐深刻領悟到了,程如珩人就是很好,好到令他自慚形穢。
他謙遜低調,細心體貼,溫和耐心,學識亦是淵博。
至少在兩個小時的接觸裏,向桐沒發現程如珩的缺點——如果酒量差不算的話。
就這一點,向桐發表了他的意見:“程老師,要是你去我們家的話,你第一杯就會被我爸幹趴下。”
程如珩苦笑:“那隻能期望令尊手下留情了。”
向楠說:“沒關係,我會幫你擋回去。我們倆酒量就是遺傳他的,一打三,他打不過的。”
向桐不知不覺就被她劃分到他們的陣營裏,在她眼裏,他已經完全接受了程如珩。好吧,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麽可挑剔的了。
中國人最愛在飯桌上聊天,程家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桌上的菜吃到涼透,他們才罷休。
向桐也該告辭了,一直看著向楠,她莫名:“你不回學校,這是幹嗎?等我啊?”
“你不回去嗎?我們正好順路。”
向楠能說她不想回嗎?開玩笑,有這麽個如花似玉的男朋友,喝得微醺,她還能一走了之?是向桐傻還是她傻?
程如珩沒醉,但也不能開車,他說:“我叫車送你們吧。”
“向桐你先回吧,我……”向楠指指貓籠,“我再逗逗貓。”
向桐一時五味雜陳,他走了之後,她還會走?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這麽容易糊弄。
他隱晦地說:“行吧,你注意安全。”
都是成年人了,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別隨便搞大肚子就行了。他是這個意思,她聽得懂。
反正,在向桐走後,向楠直接抱住程如珩,伸出一根手指,撓著他的下巴,“程老師,我今天不走了吧?”
跟他做|愛,不比做操什麽的有意思?
大抵是殘留的酒精擾亂了向來自恃的程如珩的神經,他居然沒拒絕,“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家換衣服。”
“嗯……好。”
他低頭,啄了啄她的額頭,鼻頭,下巴,然後,手臂橫過她的腰後,拉她貼近自己,彼此的口腔裏都帶有淡淡的酒氣。
相似的,濕熱的氣息徹底地融合。
來來睜著溜圓的眼珠子,看著那兩隻對她來說堪比巨物的人類。
不過顯然,他們沒有威脅性,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對彼此而言,互相咬著對方的嘴巴,是要吃掉嗎?
她年紀還小,沒到**期,自然也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抱著抱著,就開始動手了。
不過,還沒看明白他們要做什麽,他們已經離開了。
還傳來一道關門聲,把本就害怕的她,又嚇得往裏縮了縮。
向楠伸手摘掉程如珩的眼鏡,他不戴也不影響生活,但一般情況下,他還是會戴。毫不誇張地說,她從未見過戴眼鏡比他更好看的男人,無論現實還是網絡。
一瞬間的視線模糊,讓他的目光飄忽了一下。
又重新聚焦,盯著她的臉。
常人言,燈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曰更勝十倍。
一躺一坐,不過躺的是程如珩,被看的也是他。他扶著她的腰,沒有作聲。
向楠拎著眼鏡腿兒,又給他戴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程老師,待會兒別取了吧,想讓你戴著眼鏡和我做。”
襯衫,金絲眼鏡,因為用力,額角、手臂爆起青筋,肩胛肌肉鼓起,組合起來,就是“斯文敗類”。
想想就很刺激。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癖好。還得感謝程如珩,開發了她的潛力。
不過倒也正常得很,誰沒有點不能言說的,也許有些變態的小嗜好呢。
在運動上,向楠有著不錯的天賦,這一項運動也不例外。
即便是第一次嚐試,她也憑借著柔韌的腰力,以及極強的領悟力,令彼此都得到了超凡的快樂。
向楠坐著還不想下來,出了一身汗,體內的火和初冬的空氣對衝著,像剛跑完八百,急促的心跳需要得到緩衝,她仰著下巴,微微喘息。
好爽啊,真是賽過活神仙。
程如珩的衣衫不見淩亂,隻是敞開,她將手按在他的心口,又向下滑動,感受他蓬勃的生命力,輕聲細語:“程老師,喜歡嗎?”
他閉了閉眼,“我看你是隻顧自己舒服了。”
向楠翻身,腿成八字形,“那換我接待你呀。”
作者有話說:
燈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曰更勝十倍。——《封神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