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魏建民一頭包趕緊去開門, 就看門口站著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旁邊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旁邊，圍滿了好奇的村民。
“應該明天來的, 但是我們等不及見你了, 曼英！”Kratt笑得陽光明媚, 在料峭寒冬如同一道暖陽。
“好久不見！”金城深邃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光芒，他笑容和煦，紳士有禮，讓周圍圍觀的女人都不禁紅了臉。
“金城？Kratt ？”蘇曼英雙眼大睜, 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他們。
“你們……”魏建民一愣，“你們是東方建築集團的……設計師和工程師？！”
“我是設計師Kratt , 但是金城可不止是工程師, 他是董事長。”Kratt中文不太好，可是還勉強聽得懂。
“董事長……”魏建民看向金城, 這麽年輕, 就已經是最大的建築集團董事長。
他們跟曼英認識，難不成東方集團接學校的這個項目, 是因為曼英……
魏建民順著金城的目光, 看向了蘇曼英。一時間，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感覺，酸溜溜的，好像吃了沒熟的杏子。
“快進來！”蘇曼英有朋自遠方來, 完全忘了還在生氣，趕緊將金城和kratt請了進來。
看周圍圍了許多人, 蘇曼英對眾人道：“他們是我的好朋友金城和Kratt, 是幫十裏溝建學校的建築師，要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各位鄉親父老, 打擾了。”
“曼英，你朋友真俊啊！”魏三嬸感歎道，“一看就很高貴，跟村裏人都不一樣。”
“曼英這麽漂亮，朋友自然也好看。人家是建大樓的，當然跟我們這種鄉下人不一樣……”魏四嬸也說道，這麽好看又有錢的人，怎麽就不是秀琴的朋友啊！
以後真的要跟蘇曼英再親一點，等秀芳長大，指不定就可以認識這麽出色的男人了！這可比村裏的男人強太多了！
“嬸子，隻是社會分工不同，術業有專攻，你們懂得我也不會，我連穀子麥子都不太分得清。”金城笑道。
他這話可太刷好感了，當即村裏人都熱絡起來，個個點頭稱讚。
“門口那個大汽車是你們的麽？！我可以摸摸麽？”胖娃興奮地說道。
“鑰匙給你，坐車裏玩。”金城說著，毫不吝嗇，將鑰匙扔給了胖娃。
“我……我不僅可以摸車？還可以坐？”胖娃捧著鑰匙激動道。
“等你得空，我們一起坐車轉轉。”金城笑道，“青山綠水，保證讓Kratt大開眼界。”
“太好了，我帶著速寫本，正好可以汲取靈感。”Kratt興奮道。
“好！這片我熟！”胖娃興奮地手舞足蹈。
“外國是不是真的那麽好？比城裏還好？”有人問道。
“有些國家是發展的比我們早一些，但是這就像老鄉們種的農作物，有的春天收獲，有的秋天收獲。我們收獲得晚，不代表我們沒他們收得多啊！對不？”金城笑道，“我們東方建築集團就是要建設祖國，早晚，咱們一定碩果累累！”
“說得好啊！我們肯定收得最多！”村民個個目光灼灼。
蘇曼英看著金城跟眾人打成一片，不禁笑了，看起來，這兩個人比她想得還隨和。
魏建民心頭有點酸溜溜的，明明金城說得很好，可是他竟然有點說不上來的別扭。
終於，圍在大宅的村民依依不舍地離開，蘇曼英把金城領進大宅，魏建民去做飯。
“曼英，你上次給我的設計稿，已經有三款製作完畢上市銷售。在北京、上海各大城市同步銷售，一上市就賣斷了，現在正在趕下一批。設計費我會按月打到你的銀行賬戶。確實是比我當初給的要高很多。”金城讚歎道，“你的自信給你帶來了非常高額的回報。”
“你可以參考國外品牌，如耐克阿迪，做上標誌，形成品牌效應，這是非常寶貴的無形資產。”蘇曼英說道。
金城眼睛亮了亮：“確實是個好主意。你想叫什麽名字？”
“我？”蘇曼英搖頭，“設計已經賣給你了，用你自己的品牌，這些是你的資產。”
“我買的是設計使用權，著作權依然是設計師的。而且，我也希望能長期跟你合作。”金城微微笑了笑，“這本來也不是我的主業，我隻是在賺錢而已。”
蘇曼英想了想，她確實是想創建自己的品牌，提前積累名氣也很重要。
“那就叫‘知曼’吧，我早就想過，等未來國家放開市場，就開一個叫‘知曼’的服裝店。”蘇曼英笑道。
“好，就叫‘知曼’。你對於時尚的把握和流行趨勢的敏銳度一定能讓你夢想成真。這是我托人給你帶回來的國外幾個奢侈品牌的創建曆史和最新設計，還有現在國外流行的時尚雜誌。”金城說著從包裏掏出來許多書。
“謝謝！”蘇曼英如饑似渴的翻開，國外的時尚圈已經相對成熟，她可以學到更多東西。
幾人在院裏相談甚歡，聊的全是理想和未來，魏建民耳聽著院子裏的歡聲笑語，緊緊抿住嘴唇。
他看到金城，心中忍不住就隱隱升出一點異樣的情緒。金城就像驕陽，明媚燦爛，光彩奪目。金城站在蘇曼英旁邊，那麽自然、那麽匹配，就好像兩人是天生的一對。
而他……出身、學曆、眼界、身份全都不如金城，還是個殘廢……
魏建民看了看自己的腿，心裏一涼。蘇曼英這麽好的人，值得更好的，為什麽就嫁給他了……
終於做好了飯，魏建民將飯菜端出來，把母親抱出來吃飯。
金城對魏建民的母親也十分尊重，還教了魏建民一套按摩的手法，讓他幫母親疏通筋絡。
等魏母吃完，幾人才開始吃飯。
“建民，Kratt畫了一份學校設計圖的初稿，他帶了筆記本電腦，等吃完飯你看看，如果你有什麽意見，就跟他提。”金城說著吃了一塊豆腐，發現豆腐鹹得有點齁。
不過他沒有挑三揀四的毛病，便將豆腐放進湯裏，就著湯一起吃。
Kratt不會用筷子，就用勺子把菜放在了盤子裏，可是吃了兩口才發現豆腐鹹，不由皺起鼻子，用不熟練的中文道：“建民……這個豆腐好鹹……我不想浪費糧食，但是我可以不吃它麽？”
“鹹？”蘇曼英一愣，趕緊吃了一口，鹹得差點吐出來。
“對不起，我剛才可能不小心鹽放多了。我再重新炒一盤。”魏建民有些尷尬，他炒菜時走神了，一走神就炒得難吃了。
“不用不用，Kratt你吃別的好了，或者跟我一樣，放米湯裏，就不鹹了。”金城說著夾了碗裏的豆腐給他看。
Krett試了試，果然沒那麽鹹了：“嗯，好吃多了！”
蘇曼英微微一愣，魏建民隻有心情不好時才會做飯不好吃，怎麽，他剛才心情不好麽？可是係統沒報警啊……
他為什麽心情不好？他憑什心情不好？嗬，他寫信給李菊香的事還沒找他算賬，他還好意思心情不好？！
蘇曼英瞥了魏建民一眼，故意道：“金城，談過女朋友沒？”
金城一懵，臉騰地紅了：“我……以前在國外談過一個，因為回國，就分開了。”
“哦，那你分開之後還給她寫過信麽？”蘇曼英問道。
金城立刻搖頭：“沒有，分開了不應該藕斷絲連。”
Kratt湛藍的眼睛帶著疑惑：“曼英你問這個幹什麽？”
“啊，我認識一個人，分手以後還給前女友寫信，還寫了三封！”蘇曼英用眼睛斜魏建民。
魏建民臉紅得發紫，緊緊抿唇。
“是不舍得分開？餘情未了？想要複合？”金城問道。
“不是！”魏建民急道，“就是……”
他說不出話，他對李菊香從來沒有感情，分開也沒有難過，更沒有不舍，因為自始至終都把李菊香當作朋友看待，所以才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可是現在想想，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魏建民悔恨不已，長眉緊鎖，伸手握住蘇曼英的手。
金城大概猜出了蘇曼英說的是魏建民，他不屑於用卑鄙的手段搶人，但不代表他不會利用機會。
“曼英，感情上拖泥帶水，就說明性格優柔寡斷。”金城笑道，“你這麽爽利的人，竟然有這樣的朋友，跟你不太搭啊。”
蘇曼英聽了金城的話，心裏微微顫了顫，優柔寡斷？魏建民是這樣麽？
魏建民看她臉色不好，情緒更加低落。
係統：【爽度-10-10……】
蘇曼英愣神，魏建民心情更差了，竟然開始掉爽度了。
“不過也沒關係，朋友嘛，和而不同。又不是愛人。”金城笑道。
係統：【爽度-10-10……】
魏建民的耳朵都塌下來了。
晚上，魏建民給金城兩人安頓好，又出去了一趟，才慢吞吞回房間。
他怕蘇曼英還在生氣，心裏忐忑不已。
一開門，蘇曼英正坐在**看雜誌，看到魏建民就瞪了他一眼。魏建民就是對任何人都好，才招蜂引蝶，真是個中央空調！
“曼英……對不起。”魏建民搖了搖她的衣角，“我找李菊香把信拿回來了，我以後不會寫信了。”
蘇曼英一愣，果然看見魏建民手裏拿著幾封信。
“我之前不知道李菊香的心思，而且也忘記了這事。現在知道了，就跟她說清楚了。”魏建民沉聲道。
蘇曼英拿過信看了一眼。
“李菊香：展信佳！我進部隊已一個月，望你有空時，幫襯體弱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不勝感激。魏建民。”
“李菊香：展信佳！我進部隊已兩個月，沒收到你的回信。望你有空時，幫襯體弱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不勝感激。魏建民。”
“李菊香：展信佳！我進部隊已三個月，還沒收到你的回信。望你有空時，幫襯體弱的母親和年幼的弟弟，不勝感激。魏建民。”
就這？就寫了這？似乎也沒那麽不可原諒。
蘇曼英看下麵還有一封信，信封很新，看看日期，竟然是今年四月份的，信封上還有淚痕和抓皺的痕跡。感情這麽激烈，這總不會也是什麽“展信佳”了吧！
蘇曼英皺眉打開：
“蘇曼英同誌，不知道你現在心情是否平複？生命誠可貴，切不可再想不開，你總會找到像保護生命一樣保護你的人。魏建民。”
蘇曼英愣了一下：“這個是什麽？”
“這個是我寫給你的。當初救了你之後，打聽了你的身份，本想上門提親，可是還沒來得及就因為災情被召回部隊。後來我腿受了重傷，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部隊就讓我寫了信回家。我……多寫了一封，隻是沒敢寄給你。”魏建民抿唇。
蘇曼英拿起信，看得出信寫得很著急，信紙還有淚痕和血跡。
蘇曼英心口劇烈顫動，再看這封信，隻覺得這字裏行間，隱藏著魏建民隱忍的情意。
“我怕你再尋短見，可是寫了，又覺得會損害你的聲譽，最後沒寄出去……”魏建民情緒低落，微微歎氣，“可能就像金城說的，我優柔寡斷……”
蘇曼英抓著信紙的手緊了緊，心裏的怒氣散去，對魏建民道：“人又不是機器，總會有情緒起伏，怎麽可能所有事都不毫不猶豫？以後不用太顧及別人的感受，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魏建民微微一愣，蘇曼英不生氣了？
他心裏猛地鬆了一口氣，就看到蘇曼英從**下來：“啊，我去找個人。”
“找誰？”魏建民以為蘇曼英要去找金城，急道，“這麽晚了，該休息了……”
蘇曼英沒等他說完，腿一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白玉一樣的胳膊纏著他的脖子，手臂交叉捏著他的耳垂笑道：“你不是讓我找把我當生命一樣保護的人麽？難道不是你？”
魏建民：！！！
“不過既然你要休息了，下次吧。”蘇曼英說著就鬆開手要站起來。
魏建民：……
“不要下次，這次吧，可以麽？杵著根棍子，休息不了……”魏建民聲音沉沉，磨著蘇曼英的耳朵，激出一串酥麻的電流。
蘇曼英臉一紅，捏他耳朵的手重了點，笑道：“學壞了啊，會耍流氓了。那我不管，杵棍子的又不是我。”
“你剛說，讓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魏建民手箍住蘇曼英的腰。
蘇曼英：？？？她是這個意思麽？
魏建民笑著吻了下她的鼻尖，沿著鼻尖下滑到她柔軟的嘴唇，輕輕用舌尖給她畫唇線。蘇曼英忍不住，剛張嘴，就被魏建民銜住了嘴唇。
蘇曼英一開始還能聽到魏建民爽度值增加的聲音，後來就聽不到其他，隻能聽到這男人在她耳邊呢喃低語。
炙熱的氣息裹著曖昧的聲響，從屋裏沿著窗戶縫溢出，在初春的夜，顯得格外動人。
第二天，魏建民照例起的很早，蘇曼英還在睡覺。
“醒這麽早……再睡會兒……”蘇曼英迷糊地嘀咕，把粉嫩的小臉往被子裏埋。
“你睡吧，今天要開會。我一會兒做好飯給你熱著，你醒了去廚房籠屜裏拿。”魏建民說著攏了攏蘇曼英的頭發，忍不住親了一下她的臉。
“嗯……”蘇曼英低喃一聲，差點讓魏建民忍不住再要她一次。
不過他不忍蘇曼英太辛苦，而且確實也該做飯了，便不舍地起身，離開臥室。
他做好早飯，招呼金城和Kratt 吃飯。金城一下就看到了魏建民脖子上一條紅色印痕。
金城心裏微微歎氣，還以為蘇曼英會跟魏建民冷戰兩天，沒想到，這麽快就和好了。
看起來，他真是任重道遠。
不過，金城是充滿自信的，對待感情他就像建築大樓一樣，不疾不徐，從設計到封頂，每一步都要穩紮穩打，才會建成牢不可破的高樓大廈。
“建民，你今天做的飯真好吃！”Kratt稱讚道，“甜鹹適宜！堪比大廚！”
魏建民臉一紅，不好意思地抿唇。他今天心情好，做的就好吃。
“建民，聽說學校之前砸死過人？”金城問道，他實地考察過學校，雖然已經過了許多年，但是當初的教學樓蓋得非常堅固，他不覺得會有磚頭莫名其妙掉下來。
“嗯，那天暴雨，一個小女孩，名叫香荷。她很聽話學習也很努力，太可惜了。”魏建民遺憾地說道。
“等會兒開完會，你能不能找個知道當時情況的，再帶我們去看看？”金城問道。
“是有什麽問題？”魏建民不知道金城忽然提這個幹什麽，不禁有些緊張。
“哦，沒事，我要看看是不是有別的原因導致事故。”金城笑了笑，“我們這行，謹慎點好。”
魏建民想了下，點頭：“你思慮周全，我讓朱校長陪你去。”
“好。”金城說道。
開了一上午會，敲定了設計方案、材料、工期等重要內容。
東方建築不愧是最大的建築公司，隻為了讓學生可以早一天上學，所有的建築材料都用的最好的，就連油漆都是進口環保的，而且還是最低的價格，別說利潤，不倒貼就不錯了。
現在，隻等上級審批通過，就要定期開工了。
下午，朱校長跟著金城到學校裏轉了一圈。
“這裏就是當初發現屍體的地方。”朱校長並不想提這件事，這是他教育生涯一個抹不去的傷痛。
金城搬了梯子，爬上樓頂檢查。
這教學樓隻有一層，樓高標準2.5米，樓頂距離地麵不超過3米。
13、14歲的孩子身高在140左右。正常情況，即使磚石墜落，在這麽短的距離中，重力加速度造成的衝擊力也很難把人砸死。
更何況……
金城伸手去摸樓頂的磚瓦，當初蓋房子雖然不是專業建築團隊，可是校方應該是專門強調過安全問題，施工隊沒有投機取巧，這些磚瓦銜接緊密，即使已經荒廢這麽多年，動手去扒還是很難扒掉。
建房使用的磚頭也不是通常的紅土磚，而是成本和耐久性都很高的青磚。這種青磚本身就是為了對抗惡劣天氣。
他皺著眉看了看脫落的石磚位置，從磚頭斷裂的痕跡來看，掉下來的磚頭很可能不是自然脫落，而是被撞擊下來的。
“校長，警察當時怎麽說？”金城站在梯子上，回頭問道。
朱校長微微歎氣：“香荷娘發現之後村裏人都趕來了，當初孩子額頭被砸出一個大坑，石頭就在旁邊。我們都不懂，現場破壞的很嚴重，再加上大雨，所以什麽痕跡都沒有了……後來查了兩天，沒有別的線索，就報意外死亡了。”
“香荷生前都做什麽？幾點放學？她的同學都有誰，除了同學，還和什麽人接觸？”金城繼續問道：
朱校長皺眉：“金老板，你……你問這些幹什麽？”
“哦，我們這行，對風水還是有點信的。我得了解清楚，免得衝撞了香荷。”金城笑了笑。
“什麽？你說……你說香荷……”朱校長睜大眼睛。
“你沒聽過麽？橫死的人會因為思念家人或者大仇未報而在原地徘徊，化成地縛靈。他們以為自己還沒死，做著和生前一樣的事。比如上學、讀書、放學……我們要在她的地盤蓋房子，也不能驚擾她了。所以她死之前的事，你得跟我詳細說說。尤其是什麽異常，比如去過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金城說道。
朱校長啞然，他也聽過地縛靈這種東西，但了解不多。
連金城一個建築工程師都這麽說，恐怕是真的了，無論如何，還是小心點。
“香荷7點上學3點下學，她學習很認真，有時候放學會多看一會兒書，也沒什麽特別。哦，對了，她死之前好像去過一次衛生所，回來時眼睛很紅，我還問過她……”朱校長回憶著說道，“她家窮，就算得了什麽病，也沒錢看。後來……沒多久就出事了。要不要緊？”
“不要緊，我們畢竟跟她沒有過節，不衝撞就行。”金城說著從樓梯上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
“好的，那就好那就好……”朱校長趕緊說道。
等跟朱校長分開，金城立刻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記個身份證號，你給我查下她有沒有什麽疾病，永定鄉附近所有醫院、衛生所，都要查。不隻病例，還有尋醫谘詢。”
一天之後，金城收到了秘書的電話。
香荷去衛生所做過一次檢查，懷孕2個月。
“你說什麽？”金城震驚地握緊了電話。香荷死亡時尚且不滿14周歲，
“她想要打掉孩子，可是沒有錢，就回去了。”秘書說道。
“也就是說，香荷死的時候，很可能是一時屍兩命！”金城幾乎可以肯定香荷是被人謀殺的，而且，殺她的很可能就是強/奸她的人！
隻是……
魏建民的這次建校一波三折，好不容易塵埃落定，如果再挖出幾年前的舊案，不僅會人心惶惶，還會影響十裏溝未來的發展。
舊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審清，十裏溝小學短期內根本拆不了，在這種局麵下，教育局可能會將學校重新選址在其他地方，比如和平溝小學……
聽說，和平溝的高洋也是很有能力的村支書。
金城沉默了許久。
魏建民，你會怎麽選？
“什麽？！”魏建民在大宅聽了金城的話，驚得睜大了眼睛。
“建民，我不能不告訴你，可是……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金城說道，“如果事情曝出去，建校可能就徹底毀了……”
“金城，我萬分感謝你的消息。這不需要考慮，我不會讓香荷枉死，更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魏建民沉聲道，“如果我連這個都要考慮，我有什麽資格建學校、搞教育！”
金城愣了，他以為，魏建民至少會稍微猶豫一下，沒想到，魏建民竟然毫不遲疑。
“可是……如果因此教育局把學校遷至和平溝……”金城皺眉。
“學校建在哪裏都好，隻要孩子們有學上。”魏建民淡淡笑了笑。
這一刻，金城感覺到心口猛地顫了一下，那些在他看來可能影響選擇的事，在魏建民看來，全都無所謂。
魏建民胸懷寬廣，坦坦****，赤子之心讓人動容。
金城甚至為之前在蘇曼英麵前暗戳戳地諷刺魏建民優柔寡斷而感到慚愧。
當天，金城便攜帶線索秘密報了案。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鄉政府，因為案情年久又牽扯眾多，所以鄉裏指示先調查取證，等有一定的證據，再公布出來。
原本連番受挫的高洋，聽了這個消息，激動得手都哆嗦。他不敢在鄉政府表露出一點異樣，一直到回家，才笑得渾身顫抖。
“高洋？怎麽了？”蘇鳳英問道。
自從她把李菊香和李翠香砸得翻不了身，高洋雖然嫌棄她，卻對她比之前好了一些，便跟她大概講了一下。
“太好了！”蘇鳳英雙眸閃著精光。
“隻是，我不便出麵。”高洋皺眉，否則這消息散發給報社，簡直就是最大的新聞。
“你不便出麵，有個人你忘了。”蘇鳳英笑道。
“誰？”高洋問道。
“香荷她娘啊！如果她知道，她會願意查麽？查出來她女兒13歲就跟人上床，怕是祖宗的臉都丟光了！”蘇鳳英肚子越來越大，整個人母愛的光輝下卻透著瘮人的眼神。
高洋眉頭皺了皺：“你的意思是……”
蘇鳳英笑道：“警察想重查，肯定要驗屍，隻要香荷她娘以死相逼，怎麽查？查不了，學校就動不了工，到時候找學生鬧一鬧，學校不就重新選址了？新學校必然不會選在十裏溝，我們和平溝最有機會！”
高洋一愣，蘇鳳英真是狠，比毒蛇還要狠！不過，卻真有用。
“高洋……我說了，姐姐可以，我也可以。”蘇鳳英扯了扯高洋的袖子，“你看，是不是？”
高洋心頭冷笑，蘇曼英從來不曾這樣害過別人。
不過他還要利用蘇鳳英，自然不可能說這些話，隻是淡淡一笑：“等你做成了，再來邀功。”
“我一定能成。”蘇鳳英自信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