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滅滿門的小可憐

李燧手上的傷口不大,但是很深,而且也不能判斷有沒有木屑掉進傷口裏了。

這是在山上,到處都不方便,連買止血繃帶的地方都沒有,出血量不大,卻一直滴答滴答的往外滴著血,薑溏找到了其他人說了這個情況:

“你們先玩,我陪燧哥去一趟醫院。”

老大滿臉的懵逼:“怎麽就把筆掰斷了啊,什麽筆質量這麽差。”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劉竹青三人,有些不想這麽快就和她們散了,大學幾年了,自己還沒有女朋友呢,

他又看了一眼李遂手上的傷口,“你這沒事吧?”

老二拉著李燧的手看了看,“傷口倒是不大,有點深。”

“問題不大。”李燧簡短的說道,他若有似無的抬眼看向那隻危險而強大的厲鬼:“隻是薑溏太重視了。”

薑溏聽了這話感覺有些奇怪,特別是李燧的語氣,但仔細想想又不知道哪裏奇怪,他確實擔心李燧這麽深的傷口萬一有小木屑掉進去造成感染了就嚴重了。

但,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這讓他下意識的反駁了:“沒有,都是室友出來玩,萬一感染就掃興了。”

簡元白站在他身後,無聲朝著李燧笑。

他其實並未把李燧放在眼裏,甚至不認為李燧會對他造成什麽威脅,無論是感情,還是李燧天師的身份。

薑溏雖然嘴硬,但簡元白很清楚,他在意自己。

更何況,也許他的糖糖已經對他裝貓這件事早就有所察覺,卻仍在無言縱容默認。

簡元白對李燧的挑釁,僅僅是出於自己的寶貝被人惦記著的不爽,占有欲作祟,才讓他刻意做出種種在李燧前的親密行為。

老大聞言一聽,“行,那你們從下山那邊坐車下去看看醫生。”

下山可以走下去,也能從另一邊選擇坐車下山,不僅不累人,速度也快。

老大指了指劉竹青三人的方向,對薑溏說道:“你那邊的朋友我去說,你們先去吧。”

薑溏點了點頭,跟李燧從另一方向往坐車的地方走去。

正當劉竹青三人疑惑時,老大走了過去,“老三的手受傷了,一直在流血,糖糖陪著他下山去看看醫生。”

“啊?”

“嚴重嗎?”劉竹青道:“都受傷了要不我們跟著一起去吧?”

老大擺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們去那麽多人也沒用啊,我們又不是醫生。”

“有糖糖陪著他就行了,也不知道剛剛兩個人躲到一邊說什麽悄悄話了,回來就受傷了。”

老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竹青也不好再說什麽,有些失望連一個聯係方式也沒留下,接下來在山頂上的小飯店吃飯和遊玩的興致也低了些。

一撥人分了兩頭,這邊繼續遊玩,那邊去了醫院。

走出醫院大門,天色已經有些灰蒙蒙的了,薑溏看著一手提依譁著藥一手被包紮起來的李燧,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那隻朱砂筆為什麽會突然在你手上斷掉啊?”

李燧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卻道:“過段時間放小長假,要去我家玩玩嗎?”

“在山裏麵,風景很好。”

還有一套一直傳下來的陣法,三位坐鎮家族的天師。

薑溏:“不用了,我要回...”

那個家字在他嘴邊,卻突然怎麽也說不下去了,他怎麽忘了,他沒有家了。

他沉默了幾分鍾,還是拒絕了,“小長假我有安排了,抱歉。”

醫院裏學校不算很遠,走路二十多分鍾就到了,兩個人沒有再選擇打車,而是慢慢往學校走去。

走在路上,薑溏挑起了話題:“你上午跟我說,我身邊的貓是一隻厲鬼變的?”

說起這個,薑溏的耳朵又紅了,在夜色裏不太明顯。

李燧抬眼看向他,“嗯。”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你是不是認識他?”

“鬼長時間跟在人身邊,對人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我們,”

李燧的話未說完,在他們踏進一個巷子拐角的時候,突然周圍色調猛地陰沉了下去,隱隱約約的血色浮現在巷子的牆壁上。

哪怕神經再大條,都能發現突然詭異下去的情況,這時猛地發現,身後一條長長的巷子看不見盡頭,而前方,同樣是一條長長的看不見盡頭像是通往漆黑的巷子。

薑溏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們是不是遇到什麽髒東西了?”

李燧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手裏夾著不知從哪裏拿出來黃符,對薑溏說道:“你走在我前麵。”

薑溏沒有多問,一前一後的走在巷子裏,突然,一道黑影從他們身後閃過,兩個人猛地轉過身去,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啪嗒、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又從身後響起,他們再一次轉身,卻看見了一個低著頭不斷朝著他們走來的身影。

李燧警惕的看著披頭散發的女人,在女人靠近時,猛地將黃符貼在她身上。

女人不動了,她雜亂如枯草的頭發完全擋住了臉,穿著老舊的衣服,露出的兩截手臂滿是青紫腫脹。

薑溏雖然做了馭鬼師,但見過的鬼除了一點看不出來是鬼的簡元白,就隻有警局裏那個長脖子的遊魂,經曆的還少,膽子也很小。

不敢看,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他有馭鬼術,可以與鬼簽訂契約,但是簡元白說過,馭鬼術為正統所不接受,又被邪門歪道和厲鬼覬覦,輕易不可以在外人麵前與鬼簽訂契約。

李燧將兩指按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柄怪模怪樣,似劍非劍的武器竟然浮現出來。

隻輕輕一刀,女鬼連慘叫都沒有,就消失在了兩人麵前。

看到那把刀,一直沒有現身的簡元白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起,跟係統說道:“這個李燧,不就是劇情裏麵,龍傲天最好的兄弟嗎?”

係統:“我以為你早就發現了。”

“劇情裏李燧的名字寫得很清楚,你沒有認真看嗎?”

簡元白:“還不是因為你給的劇情都不怎麽靠譜,看了也沒用。”

好氣,但是係統自己理虧在前,難以反駁。

簡元白眯了眯眼,視線在李燧手中的劍上看了看,又看向皺著眉,表情似乎有些嫌棄又有些害怕的薑溏,無聲的笑了。

他沒有出現,而是繼續在一旁看著一切,目光緊跟著薑溏,像捕獵的野獸鎖定了他的目標。

一隻可愛的,被嚇到會輕顫的膽小兔子。

這時候,薑溏感覺自己肩膀上打上來了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

他下意識轉過頭,和一隻漂浮在他眼前,麵容青紫,笑容詭異的人頭來了個對視。

看上去可靠沉穩且剛剛在他麵前展露過能力的李燧就在他身邊,可心跳被嚇得驟停,腦袋空空一片的時候,薑溏竟然脫口而出叫出了另一個人的名字:“簡元白!”

砰的一聲巨響,一塊水泥板從薑溏身側猛地砸下來,

陰惻惻的怪笑從水泥板上響起,一顆漂浮著的腦袋旁邊站著一個無頭的看上去瘦弱無比男鬼。

突然,病弱鬼不笑了,他漂浮的頭像是終於感知到了地球重力一般,猛地落在了地上,咕嚕咕嚕的向黑暗中滾去。

頭顱的眼睛驚恐得瞪大,他懼怕的張大了嘴,想要求饒,可拚盡了全力,都隻能發出嗚嗚啊啊的悶喊聲。

一隻腳從黑暗中踏出,踩停了滾動的頭顱,寬肩窄腰,西裝褲筆挺,身材高大的男人自黑暗中走出,黑暗落在他身後,露出了輪廓淩厲,眉眼深邃的一張臉。

簡元白微微偏過頭,目光鎖定在薑溏身上,淡笑著道:“怕什麽。”

“你叫我,我肯定會出現的。”

薑溏站起來,拍了拍腿上沾到的灰塵,“謝謝。”

誰知簡元白竟道:“謝早了。”

“鬼可沒有消失,”說著,他玩味的像踢足球一樣踢了踢他腳下的人頭,“答應我一個要求,不然我就走了。”

薑溏身體微微一僵,盡量保持鎮定的說道:“什麽要求。”

簡元白:“很簡單,和我跳一支舞吧?”

聽到薑溏宿舍老大說薑溏會跳舞,簡元白就有了這個想法。

看到薑溏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簡元白的壞心眼頓時冒了出來,“以及在一支舞結束以後,你主動親我一下。”

薑溏秀氣的眉頭皺起,“親臉可以。”

簡元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乖寶,其實你也不討厭我的吧。”

“答應的這麽快。”

薑溏耳根通紅而不自知,板著一張漂亮的臉,撐出氣勢來:“直男,謝謝。”

他看一下簡元白,小聲的嘟嘟囔囔著:“下次就帶你去絕育。”

聲音很小,沒有打算讓簡元白聽清,不知道為什麽,薑溏莫名的不好意思直接戳穿簡元白裝貓這件事。

簡元白輕笑一聲,看著薑溏沒有說話。

他腳下的人頭淒厲的慘叫起來,頭顱和身體無火卻像是被大火猛烈燒過留下的灰燼一樣,迅速被風吹散。

李燧拒絕了提出要背著他走回去的薑溏,沉著臉半坐在地上,“我休息一下就好。”

簡元白心情極好,笑著走到他身邊,“我以為你會直接提起劍和我打。”

“我打不過你,不用試。”李燧平靜的說道:“但你脅恩圖報,也不是什麽好人。”

他看出了薑溏認識這個人,貿然動手,他兩頭都輸。

簡元白有過一個世界的戀愛經曆了,自然不會像愣頭青一樣,他看見李燧推開薑溏那一幕,又想起了李燧的身份,知道這個人,人品不壞。

便也有心情和他說上兩句,或者說,炫耀兩句:“你懂什麽?”

“在喜歡的人麵前,不能太要臉,要臉隻會沒老婆。”

李燧突然偏過頭看他一眼:“懂了。”

薑溏這時候從後麵走過來:“你們兩嘀嘀咕咕什麽呢?”

“我叫了一輛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說著,他看向李燧,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怎麽樣?沒事吧。”

李燧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很疼。”

他嚐試著站起來,似乎站不穩一般晃了一下,“可以來扶我一下嗎?”

簡元白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

李燧,玄門的天之驕子,這麽點小傷站不起來?騙鬼鬼都不信!

簡元白垮起一張批臉,心裏直罵人。

他是傻逼嗎,教情敵追人的方法???

他!是!傻!逼!嗎!

他大步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扶著容易顛簸,直接飄著走吧。”

僅僅抬了抬手,李燧就飄了起來,他卻道:“不好麻煩你,而且這一幕會很詭異,還是讓薑溏扶吧。”

“別,就這樣吧,巷子裏也沒有其他人在。”薑溏直接拒絕了。

然後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簡元白頓時雨過天晴般不再陰沉的臉,沒有意識到自己唇角淺淺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