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被滅滿門的小可憐
“姐夫...”
薑溏慢慢睜開眼,抬手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夢,但是想不起做夢的內容了,隻記得自己在夢裏不停的叫著姐夫。
他想到了簡元白,很多天了,自從上次以後,簡元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像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樣。
要不然還是問問吧?
就問問去寺廟對他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想了又想,薑溏還是沒有試圖叫簡元白,他輕歎了一聲,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躺在他身邊的鬼鬼覺察到動靜也警覺的睜開了眼,然後親昵的蹭了蹭薑溏的手,軟軟的叫了一聲:“喵~”
薑溏下意識的又提溜起它,左右搖晃的問好:“早,鬼鬼。”
“喵。”鬼鬼情緒有些激動的叫了一聲,掙紮著從他手上跳了下來。
薑溏眉頭微微一皺,心裏有了些異樣,但這點異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沒有多想就下了床。
鬼鬼也跟著他跳下了床,已經洗漱好的李燧轉身看清,頓時驚訝了起來。
眼前這隻貓,是真真正正的貓,雖然還是鬼,但隻是一直對人造成不了太大影響的動物的鬼魂。
少見,但傷害不高。
李燧重新轉過身,悄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抹在了自己眼皮上,再環視了一圈寢室,確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以後,裝作不經意的說道:“你養了兩隻黑貓嗎?”
薑溏被問得一愣:“隻有鬼鬼一隻啊。”
李燧:“怎麽感覺有點不一樣。”
薑溏:“哪裏不一樣?”
李燧看著出現在薑溏身後的高大身影笑了笑,“可能是錯覺吧,總覺得黑貓不太吉利。”
薑溏敏銳的察覺到這時候李燧的視線沒有看他,而是稍微錯開了一些看向的他身後,不知為何薑溏心裏冒出一絲古怪。
就像是這句話,李燧是對著他身後的一個人說的,薑溏轉過身去,什麽也沒有看到,隻看到了他自己幹淨整潔的桌麵。
以及蹲在椅子上的鬼鬼。
但李燧的視線是微仰的,看得顯然不是矮腳椅上的鬼鬼,那他在看什麽?
還是錯覺嗎?
薑溏不自覺皺起了眉,就聽見李燧說道:“你這貓做過絕育嗎?”
“聽說貓**了叫起來會很折磨人。”
他這麽一問,把薑溏心裏的那點奇怪頓時問得煙消雲散,隻剩下糾結,按道理說鬼鬼已經是鬼了,可它現在又算是具有實體。
摸起來抱起來也是熱的。
那麽,這樣一隻貓需要做絕育嗎?
李燧看著他,他看著貓,貓一臉無辜天真可愛的看著薑溏,“還是等它**了再說吧。”
絲毫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鬼鬼見薑溏看向它,立馬顛顛的跑過去,用腦袋蹭著薑溏的腳踝,黏糊糊的叫著:“喵~”
簡元白知道李燧想要捅破自己裝貓的事情,危險的眯了眯眼看向李燧,無聲嗤笑。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周末,四個人起了個早,穿上便於運動的衣服就出門了。
薑溏穿著運動短褲和白鞋,白色的短褲和白色的鞋之間,露出長長一截又細又白的腿,早上登山天氣還有些微冷,惹得李燧頻頻看他,在得到薑溏一個疑惑的眼神之後,他脫下了自己的運動外套:
“冷嗎,要不要穿上,等熱起來了再脫下來。”
薑溏搖了搖頭拒絕了,“不用了。”
雖然腿有些涼,但他並不習慣穿其他人的衣服,也不喜歡這種略微親密的行為。
爬山還沒爬到一半,薑溏額頭已經在冒汗,喘氣也有些重了。
見狀,老大道:“要喝點水嗎,我帶了?”
老二也道:“坐下來休息一會也行。”
薑溏擺了擺手,“繼續吧,等到了山頂再休息。”
他確實沒有經常鍛煉,整天除了上課就是在寢室準備各種考試,以後是要經常和厲鬼打交道的,少不了要經常跑跳,或許是時候把鍛煉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簡元白看著累得出汗的薑溏,往他身邊一站,用自己身上冒出來的幽幽寒氣充當全自動無耗電空調。
他本可以直接讓薑溏省力,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讓薑溏鍛煉鍛煉。
一行人正走著,前麵有幾個女生嬉笑著給彼此拍著照,薑溏他們腳步未停,本來兩撥人會就此分開,結果突然一道聲音叫住了他們:
“薑溏?”
女生驚喜的跑了過來,“這麽巧在這裏遇到你。”
薑溏也有些驚訝:“劉紅?”
一名身材姣好稱得上美豔的女生走了過來,看到薑溏後眼神微亮,她問向劉紅:“這位是?”
劉紅立馬介紹道:“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幫過我的薑溏。”
她對著薑溏道:“這是我表姐,劉竹青。”
兩撥人接下來互相介紹著認識了一下,因為目的地都相同,幹脆就一起爬山了。
四個人的隊伍頓時擴張到了七個人。
一路上劉竹青都若有似無的將話題往薑溏身上引,老大像個大喇叭似的一問什麽都說,還主動說些劉竹青沒有問的:
“我們薑溏還會跳舞呢。”
劉竹青驚訝的看向薑溏:“真的啊,像薑溏這樣的男生跳起舞來應該很帥吧。”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看薑溏跳一次舞。”
老大一副這有什麽的的語氣說道:“你加我好友,我手機裏有視頻,等我回去找到了發給你。”
劉竹青笑起來,有些期待的看著薑溏:“本人不就在這嗎,哪裏還需要看視頻。”
還沒等薑溏想到怎麽開口拒絕,大大咧咧的老大就直接替他拒絕了:“那不行,又爬山又跳舞的,這多累啊。”
劉竹青笑容微僵:“我不是說現在。”
“太明寺到了。”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話,李燧指著前麵冒出一個屋頂尖尖的寺廟插入了這場持續了很久的圍繞著薑溏展開的對話。
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一群人在走進寺廟以後聲音也小了些,李燧又在這時候拉住了薑溏的手腕,“薑溏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薑溏嗯了一聲,被他牽著走到了一間較為偏僻的屋子裏,“有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
李燧看著他,認真而嚴肅的說道:“有鬼纏上你了。”
薑溏身體一僵,不知道李燧是不是看出什麽了,他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短暫的愣了一下,道:“什麽?”
“你養在寢室的貓,不是真正的貓,而是一個鬼幻化而成的。”
李燧擔憂的說道:“你仔細想想,你認不認識一個長得很高,一米九幾,大約二十出頭的男人,有沒有收到他去世的消息。”
等等,薑溏頓時驚了:“等等,你是說小黑貓鬼鬼,是一個一米九幾二十出頭的男人幻化的?”
“對,”李燧看他的反應,看出薑溏應該是知道這麽一個人:“你認識嗎,他叫什麽名字?”
薑溏:“他除了很高還有什麽特點嗎,長相怎麽樣?”
李燧不想誇獎那隻鬼的樣貌,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死前應該是放在人群中,所有人都會看他的那種人。”
“你想到他是誰了嗎?”
“你不要怕,其實我,”李燧頓了頓,說得雲淡風輕:“我會一點捉鬼。”
他口中的一點點,是指玄門無人能出其右。
薑溏可太能想到了,他組織了一下措辭,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本以為薑溏會對他捉鬼師的身份產生驚歎或是好奇的李燧在心裏失望的泄了一口氣,但麵上卻平靜的說道:“在你回寢室,第一次看見你那隻貓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那麽早,薑溏突然一下就將所有事情串聯了起來,為什麽鬼鬼大多數時候都一聲不吭,隻偶爾才會發出一聲喵叫,為什麽不喜歡露出肚皮的貓貓會在他手上那麽乖的任由他左右搖晃,為什麽...會變得格外粘人,變著法的湊近來親他的臉,舔他的手,他的腰,他的脖頸。
薑溏甚至想到了最早的時候,自己聽到的那一聲“嗷嗚”
他回想著這段時間和小黑貓的親昵,回想起當時以為是小貓過分頑皮探進自己唇縫裏的舌頭,薑溏抿著唇,耳根一點點紅透了。
很奇怪,說真的特別生氣,暴怒,這些也不至於,但是羞怒還是有的,如果他想得沒錯,可能在撿回鬼鬼的第一天,簡元白就在時不時的裝貓了。
剛剛薑溏還因為不喜歡略微的親密而拒絕李燧想要借給他的衣服,此時回想到簡元白種種堪稱親密無間的行為,卻沒有絲毫生氣,而是紅了耳根。
別人踏出一步就是越界,換來薑溏直言的拒絕,簡元白踏入薑溏的親密範圍步步緊逼,換來的是紅撲撲的夾心軟糖。
或許是心動而不自知。
李燧:“你把這張符寫上他的名字,隨身帶在身上,隻要他靠近你,他就會慢慢虛弱。”
“你不要害怕,我會抓住他。”
李燧將一張黃符和一隻朱砂筆遞給薑溏,還沒等薑溏接過,黃符就在他手裏無火自燃,迅速化成一小塊灰燼。
他猛地抬起頭,就看見眼珠猩紅的簡元白正站在薑溏的身後朝著他笑。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讓你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啊?”
他不要他老婆身邊有其他人的覬覦,簡元白察覺到了,就要明晃晃的昭示自己的存在。
有過一個世界的相處,他賭他老婆就算現在不喜歡他,也不會討厭他。
而現在,惱怒臉紅的薑溏在無言的告訴他,他賭贏了。
簡元白無聲的對李燧說出這句話,同時指了指薑溏紅得好似瑪瑙的耳朵,他當著李燧的麵附上去,用唇齒含咬住了通紅的耳垂。
哢擦一聲響,李燧手中的朱砂筆被他硬生生折斷,斷裂的木頭劃破他的掌心,有血珠滴答滴答的從手心滴至地上。
他被算計了,他以為的戳穿偽裝成貓的厲鬼,結果反倒成了這隻厲鬼的感情助力,可笑。
李燧死死盯著某一處,自然也引來了薑溏的懷疑。
在他轉頭看過來時,簡元白仗著薑溏看不見,心情極好且明目張膽的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當鬼,也不是沒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