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滅滿門的小可憐

“走啊糖糖,上課去。”

收拾好揣起書的老大朝著薑溏一揚頭說道。

老二故作不滿的打趣著:“就叫糖糖不叫我們是吧?”

老大笑嘻嘻的鉤住他的脖子,“那不是,這都多久沒有見到糖糖了,你們有什麽好叫的,天天看,看煩了都。”

薑溏無奈的笑了笑,將書裝進書包裏,“別鬧了,走吧。”

老大:“哎哎哎,糖糖幫我裝裝書,我懶得背包。”

說著,他就直接打開了薑溏背在背上的書包,將自己的書放了進去,老二嘖嘖道,“懶死你算了,糖糖一回來就要幫你裝書?”

老大笑嘻嘻道:“隻有糖糖每次都會老老實實背包走,你們個個都把書拿在手上,糖糖好兄弟,回來的時候我背。“

老二又嘖了一聲,“懶狗。”

薑溏無奈的看著他們說些不著調的話,跟在了兩人後麵,而李燧則沉穩的走在最後,關上了寢室門。

他們就讀的大學排名數一數二,學校也財大氣粗,四人間的寢室還是標準的上床下桌,幾年的相處下來,寢室四個人的感情還算不錯。

而被留在宿舍裏的小黑貓一雙貓貓眼瞪得溜圓,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它估摸著李燧對薑溏也許是藏著些心思的,但是薑溏不知道,不過看薑溏的樣子,也並不喜歡李燧,隻是拿他當朋友。

就算這樣,小黑貓還是眯了眯眼,無聲的跟上。

來到教室的四個人沒有坐在一起,老大老二性子跳脫些不喜歡坐在前麵,而李燧則和薑溏一起坐在了中間靠前些的位置。

教室裏老師滔滔不絕的講著理論,李燧留意了一下,沒有看見那隻貓,而周圍的同學要麽在聽課,要麽在做自己的事情,沒有人關注他和薑溏兩個人。

他這才伸出手拍了拍薑溏麵前的本子,引起了薑溏注意。

薑溏:“怎麽了燧哥?”

因為要說的事情害怕其他人聽到,所以李燧的聲音壓得很小:“你那隻貓...”

“嗯?”

薑溏沒有聽清,更加靠近了李燧側起了耳朵,“什麽?燧哥你說話聲音好小。”

李燧呼吸一滯,看著逼近的側臉,精致漂亮的臉,秀挺的鼻梁,纖長濃密的睫毛都離他那麽近,微微自然泛粉的耳尖離他尤為近。

他短暫的怔愣了兩秒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麽,“你那隻貓,”

這一次,他又沒能說完,一個男人抱著薑溏,冷冷的抬眸看他。

簡元白用唇形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想說什麽?”

李燧內心驚懼,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這隻厲鬼已經超出了李燧的估計,恐怕比他想象中更難對付。

沒等到下文的薑溏困惑的轉過頭看向李燧,“燧哥?”

“你怎麽了,又發呆?”

李燧勉強掩飾道:“沒,我是想問你那隻貓打算養在寢室嗎?”

薑溏嗯了一聲:“鬼鬼它很乖的,也很少叫,你會介意的嗎?”

他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要是介意的話,我暫時搬出寢室住也可以。”

“反正已經不是大一了,可以向學校申請住在校外。”

他們學校規矩嚴,在大一的時候嚴令禁製學生在外住,但是過了大一以後,就能夠申請不住校,也不會有查寢的要求。

本來想從旁提醒試探的李燧沒想到隻是開口問問,薑溏就說可以搬出去住,他心下微沉,搖了搖頭,“不介意,隻是有些好奇。”

不過薑溏給貓取名為鬼鬼,是因為知道這隻貓是鬼偽裝的?

不,應該不是,看薑溏和這個厲鬼的表現,恐怕薑溏是不知情的。

他要想個辦法,將這件事告訴薑溏才行,李燧一直沒有告訴其他人的秘密是,他是玄門出生的人,是個天師。

所以在第一眼,他就看出了那隻貓的不對勁。

但這個男人,實力強到讓他感覺深不可測,李燧絲毫不懷疑,他這一秒說出來,下一秒就會身首異處。

這種被壓製的感覺,讓他極其不爽。

他不爽,簡元白更不爽,好好的老婆失憶不認他了,身邊還多出一個覬覦他漂亮老婆的人。

簡元白的占有欲在隱隱翻騰,作祟使壞想讓他做出一點舉動來,他沒有壓抑,而是順從了心底見不得人的占有欲。

他靠近了薑溏細碎短發遮蓋不住的耳尖,在李燧驚怒的眼神中重重的吮吸含弄了一口。

薑溏眉頭皺了皺,似乎覺得癢,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發紅的耳朵尖,簡元白順勢吻上了他的手指,眼含警告的看向李燧。

“砰!”的一聲大力拍打桌子的聲音響起。

整個教室的人都將眼神投向了這個突然站起來的人,短暫的安靜後看著這個突兀的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起來,老師也停下了講課,困惑的問道:“同學?你有事嗎?”

李燧麵色鐵青的搖了搖頭,在一眾打量和驚奇的眼神中沉默的坐下,麵對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同樣疑惑看著他的薑溏,他更說不出話來。

他死死的攥緊了拳頭,指甲掐的肉生疼也不能讓他心裏的憋屈和憤怒分散一點。

不要臉。

等到下了課回了寢室以後,看見毛絨絨可愛無辜的小黑貓炮彈似的衝進薑溏懷裏,還被薑溏親密的抱起來在額頭親了親,李燧的臉越發的難看。

他走出寢室,找到去水房打水的老大,“你覺不覺得薑溏這次回來以後,看上去不是那麽開心了。”

老大懵懵懂懂的啊了一聲:“有嗎?”

他撓撓頭:“你這麽說,好像有一點啊,沒有以前愛笑了。”

李燧道:“我們帶他出去散散心吧,這附近有個太明寺,在山上,可以爬爬山,對心情還是不錯的。”

“每次去哪玩都是你最積極,就你來說吧,就說去爬山。”

看著老大點頭,李燧知道事情穩了。

他被那厲鬼防備著,由他說出來去寺廟目的太過明顯了,隻能借助其他人的口說出來。

果然,李燧剛走進宿舍,就聽見老二問他:“老三,老大說去爬山你去不,就這周末。”

李燧自然道:“去。”

簡短的回答後,他看向薑溏:“薑溏呢,去嗎?”

薑溏淺笑著摸了摸懷裏小黑貓的頭,“嗯,出去走走也好。”

他捏了捏小黑貓的耳朵,將它提起來左右搖晃著:“就是要把你留在寢室了。”

山上有寺廟,鬼鬼看上去是一隻普通的貓,但是說到底也是一隻鬼。

被提溜著左右搖晃的小黑貓抬眼看了一眼李燧,李燧也在看他,一人一貓對視,眼神盡是火藥味。

老二感歎道:“糖糖你這貓,對你也太沒脾氣了,我們摸一摸都不行,被你提溜著露出肚皮晃,要知道貓可是最怕露出肚子的。”

“欸?”薑溏疑了一聲,“這樣的嗎?”

他趕忙將被他提起的小黑貓放下,安撫似的揉揉它的腦袋。

一個寢室的人洗漱好便熄了燈準備睡覺了,老大還在打遊戲,見狀兩三下換上了靜音鍵盤帶上了耳機。

薑溏閉上眼睛睡覺,懷裏的小黑貓暖呼呼的散發著熱氣驅散了薑溏身體裏散發出來的寒意,他不由得將鬼鬼抱得更緊了些。

懷裏被迫當貓形暖壺的鬼鬼委委屈屈的團成了一團,它明明是隻鬼了,被迫身體裏不斷的冒著熱氣,雖然不會讓它難受,但是很奇怪啊。

認識薑溏之前,它還是一隻冒著幽幽寒氣的小鬼貓,薑溏發燒一次以後,它變成了暖爐。

但它絲毫不敢動,因為有一隻體型比人還大的大型貓從後麵緊緊抱著薑溏,源源不斷的給他傳遞著熱源。

薑溏在馭鬼術尚未認主的時候強行使用馭鬼術,這會導致他體弱,怕冷,簡元白每晚都會這麽抱著他,或人型,或毛絨絨的大貓狀。

所以這麽久,薑溏都沒有發現自己變得怕冷了。

這一幕薑溏看不見,其他室友也看不見,唯獨李燧緊緊盯著薑溏床位後麵的牆壁,張牙舞爪漆黑恐怖的黑影投印在牆上,像惡鬼盤踞。

這個來曆不明的厲鬼究竟是什麽人,不僅能青天白日的出現,還能幻化成貓,李燧被他拉入一片黑時第一次見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其駭人的鬼壓。

李燧突然有些不安,靠他一個人真的能將這隻厲鬼抓住嗎?

但不安隻是短暫的,李燧到底也是玄門有名的天之驕子,他定了定心,在心裏默默想著到了太明寺要怎麽告訴薑溏真相,讓薑溏和他配合。

李燧心裏的盤算簡元白並不知情,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在薑溏睡著後,簡元白也慢慢閉上了眼。

本來是假寐,沒想到竟然直接睡著了,許是白天想過與其生硬而疏離的連名帶姓叫簡元白,還不如叫姐夫算了,夜裏簡元白久違的做起了夢。

夢裏是有些黑的,簡元白茫然的在一片黑暗中行走,漸漸的要和黑暗融為一體,突然,他聽見了一道破碎的哭聲。

簡元白轉過身,循著聲音找去,看到了跌落在地上的少年,他穿著短褲,露出白得晃眼的長腿,膝蓋似乎磕破了,有些紅。

聽到腳步聲,原本抱著膝蓋的少年抬起頭,漂亮精致的臉上掛著淚,他委委屈屈的朝著簡元白張開手,聲音帶著哭腔好似撒嬌:“姐夫,要抱。”

簡元白被蠱惑住了一般抱起他,卻沒有站起身來,而是一隻膝蓋抵地,將少年攔腰抱在懷裏。

少年困惑的眨了眨眼,水珠匯聚,纖長而脆弱的睫毛承擔不住淚滴的重量,隨著眨眼,晶瑩的淚珠滴落。

“姐夫?怎麽不走。”

那晶瑩的淚滴順著白皙光滑的臉頰滑落,可簡元白卻覺得它自少年的眼睛滴落,砸在了他欲望的心口。

他大手握住了少年的肩膀,將人慢慢覆在身上,啞著嗓子:“走不了了。”

簡元白吻上淺色的唇瓣,舌尖反複的劃過,唇貼著唇曖昧的呢喃:“乖寶,叫姐夫。”

少年又開始叫著姐夫,一聲比一聲顫抖,一聲比一聲令簡元白興奮。

“嗡嗡嗡——”宿舍裏不知道是誰的鬧鈴響起,簡元白猛地睜開眼,表情一瞬間有著萬種複雜。

他伸手,輕輕蓋在被鬧鍾吵到不自覺皺起眉頭的薑溏的耳朵上,在心裏幽幽的對係統說道:

“我真是變態。”

係統:?

係統:“我知道,你不用強調。”

簡元白沒有心情和他貧嘴,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玉佩空間裏,難以接受,他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他回想起夢裏帶著哭腔的一聲聲姐夫,那雙含淚泛紅的眼,圓潤白皙被吻上紅痕的肩頭,回想起他靡麗緋色的夢境中顫抖推拒的薑溏。

簡元白糟心的低下頭看了眼,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他真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