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滅滿門的小可憐
“糖糖,這周放假記得回家啊,爸爸媽媽都很想你。”
電話那頭的母親充滿期待和思念的叮囑道:“記得在學校裏要乖乖吃飯,不要老熬夜,對身體不好。”
“這次你姐姐也要回來,趁著這次中秋假期,我們一起好好聚一聚。”
“媽媽給你寄來的快遞收到沒有呀?都是媽媽給你挑的零食,本來想把給你買的新衣服也寄給你,但是想著這次假期你要回來,還能穿上讓媽媽看看就沒有寄。”
母親的叮囑事無巨細,仿佛電話那頭是一個尚且懵懂的稚子,但實際上,拿著電話的是二十來歲的成年人。
他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一遍遍回答著母親仔細得有些嘮叨的關心,“我知道啦媽,嗯嗯,愛你媽媽。”
雖然有些無奈,但他並沒有不耐煩,在掛斷電話後,臉上帶著還因為家裏人的關係而舒心的笑。
“哇,每次看見糖糖家裏人打電話過來,都會忍不住感歎這麽會有這麽寵兒子的家長。”
一直安靜著的寢室,有人在電話掛斷以後發出了感歎。
另外一個人接話道:“你想想,你的兒子是糖糖,你會忍得住不寵他?”
長籲短歎的人聞言看向了他們口中的糖糖,薑溏,一米七五的薑溏慵懶的坐在他自己安裝的吊椅,整個人微微陷進去一點,長腿隨著椅子的搖晃而輕微**著。
他的臉線條流暢,眉眼微彎,鼻梁秀挺且唇形飽滿,像是女媧精心雕琢出來的人,有著超乎性別的漂亮,薑溏沒有穿鞋,腳踝和關節帶著淺粉,白皙光潔的腳隨著腿一下一下的**。
那人沒有歎氣了,而且一臉堅定的說道:“完全忍不住。”
“這麽好看的糖糖是我兒子,我也一定會狠狠寵他的,多看一眼就會淪陷嗚,我的糖糖。”
坐在椅子上的薑溏無奈的看向誇張捧狀的室友,抄起桌上的零食砸他,“夠了啊老三,占我便宜是吧?”
上一秒說著如果糖糖是他兒子的老三精準的接住零食,一秒改口道:“謝謝薑爸爸的投喂。”
薑溏嘖嘖的感歎了兩聲,又叫了另一個室友來嚐嚐他媽媽寄過來的零食。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放假的日子,每到這種假期票總是格外不好買,更別提薑溏的家在一個知名的旅遊城市上,哪怕他提前很久就開始搶票,卻還是隻買到了很晚的車票。
他跟家裏人說的是第二天早上到,沒有說是晚上,因為他如果說了晚上淩晨左右能到家的話,全家一定會等他到了家再一起吃晚飯。
薑溏不想讓上了年紀的父母熬著夜等自己,所以隻說了第二天早上到家。
等他拉著行李箱從高鐵上下來,再打了一輛出租坐到小區門口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時間比他想象的還要晚上一些。
走到自己家單元樓下,薑溏抬頭看了一眼自家所在的樓層,黑漆漆的沒有一盞燈亮著,想來是已經睡了。
他將行李箱拉上台階,走進了電梯,電梯裏的樓層數一下一下跳動著,很快,就在十六層停了下來。
“叮——”的一聲響。
薑溏拉著行李箱走出電梯,黃色的感應燈在他頭頂自動亮起,將低頭拿鑰匙的薑溏照出一條狹長的黑影,陰影投落在地上,如附骨之疽一般跟隨著他。
他無知無覺的打開了家門,房間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
薑溏輕手輕腳的走進家,關上了房門,害怕行李箱滾動的聲音吵到了熟睡中的家人,他沒有拖拉行李箱,而是將行李箱提了起來,好在這次隻是短暫的回來幾天,他帶的東西不多,行李箱並不重 。
他的家境不錯,家裏雖然是住在單元樓裏,但這裏是高檔小區,裏麵的房子結構都是上下雙層的複式結構,空間也很大,他沒有開燈,抹黑準備走進自己的房間。
薑溏往樓梯走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踢到了什麽東西,腳下還有啪嗒啪嗒的像是踩在水泊中的輕微擊打水的聲響,他微微皺了皺眉,又隱隱聞到了一點奇怪的味道。
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爸媽的房間,很黑,應該是睡下了,薑溏想了想,還是轉身去打開了客廳的燈。
砰的一聲響,行李箱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薑溏整個人像是被釘住了一樣,呆愣在了原地,他看見了本應該在睡夢中的家人,一向溫柔的媽媽躺在冰冷的地步上,手臂無力的耷拉著,胸口一個猩紅的洞,正源源不斷的往外留著血。
嚴厲的父親坐在樓梯間,低垂著頭,像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可他身下被浸紅的地毯,說明了不是那一回事。
短暫的怔愣後,薑溏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媽!!!”
他猛地跑向自己的媽媽,搖晃著早已冰冷的身體,薑溏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又連滾帶爬的上了樓梯,伸出的手帶著明顯的顫抖,“爸?爸,爸你說句話啊。”
薑溏的手落在了他爸爸的肩膀上,隻是輕微的搖了搖,他爸的頭就猛地向下栽倒,差點整個人滾下了樓梯。
他連忙扶著薑父的身體,低垂的頭顱靠在了他的身上,露出了那雙無法瞑目的驚恐眼神。
薑溏的嗓子像是被一大把刀片劃破,並堵住了,他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眼淚卻成串成串的掉落,大滴大滴的砸進混著血的地毯裏。
他悲愴的抬起頭,卻又在抬眼間,看到了躺在二樓地板上,他姐的冰冷屍體。
眼淚決堤似的從眼眶裏湧出,薑溏猛地一拳砸在了牆上,“是誰,是誰,是誰幹的!”
他崩潰的跌坐在樓梯上,樓上是他的姐姐,身旁是他的爸爸,樓下是他的媽媽,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少年第一次遇到挫折,便是人生難以跨越的深穀。
無法發泄的憤怒和悲傷,讓他隻能自虐似的一下一下的用手砸著牆壁,直到鮮血淋漓也沒有停下,血水混著眼淚,滴答滴答的落下,中秋團圓佳節,薑溏徹底和他的家人天人永隔。
而此時,一片虛無的空間裏,簡元白正聽著係統說著他在這個世界需要做的任務。
係統看見簡元白出現在這裏,心裏是極度震驚的,可它不能表露出來,避免讓失憶的簡元白察覺到任何異樣,“所以你的任務,就是扮演龍傲天成長路上,寄身在他身上的鬼魂。”
“你前期需要教授龍傲天有關驅鬼的知識,幫助他掌握金手指,後期,則反水,意圖霸占龍傲天的身體,被龍傲天絞殺。”
簡元白態度稱得上有些冷淡的嗯了一聲,性質不太高的樣子,“被龍傲天絞殺之後,我就算完成這個小世界的任務了對吧?”
係統:“是的。”
係統繼續介紹道:“這個小世界的龍傲天名叫薑溏,剛剛經曆了全家被鬼滅門,你可以這時候出去,開始你的扮演任務了。”
“你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塊玉佩裏的空間,玉佩就在薑溏身上,你可以選擇在沒有人的時候現身在薑溏麵前和他說話,也可以直接在玉佩裏叫薑溏的名字,和他對話。”
薑溏...
不是他的小枕頭...
簡元白心裏自嘲一笑,他哪裏有小枕頭,他沒有了。
他嗯了一聲,作為對係統的回應,頓了頓,又道:“我怎麽稱呼你?”
係統:“我是龍傲天幫扶係統零零零,你可以叫我零零零。”
簡元白自說自話道:“就叫你統兒吧。”
在離開上一個世界前,他就察覺到有一股力量正在試圖抹除他的記憶,而那股力量就來自係統,簡元白搞不清楚它在打什麽主意,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便順勢演起了失憶,他知道他直接問,係統什麽都不會告訴他,隻能自己慢慢試探。
因為“失憶”他不能再叫係統天天,便直接給係統又改了個名字。
係統在他的稱呼下沉默,就像上個世界他叫係統天天時一樣無聲的抗議,一想到上一個世界,簡元白就再一次想起衛枕戈。
他的小枕頭,他的老婆。
情緒低落之下,他更加不願意出去麵對這個小世界的龍傲天,直接在心裏開口道:“薑溏。”
正在警局接受問話的薑溏猛地一驚,“誰?”
他身邊安撫他情緒的警員愣住了,“什麽?”
警員在他迷惑的視線下,沒有多想,體貼的給他遞了一杯溫水,“喝點吧,暖暖身子。”
“你放心,有我們警察在,一定會將殺害你家人的凶手繩之以法。”
她心裏有些唏噓,又很同情眼前這個少年的遭遇,中秋放假高高興興的回家吃團圓飯,一打開家門看到的不是溫馨的場麵,而是一地的鮮血和屍體。
驟然失去了所有親人,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簡元白聽得見薑溏在外麵的對話,聞言道:“他們找不到的,不是警察不好,而是因為那是非人的力量。”
“隻有我能幫你。”
薑溏終於發現說話的人是在他的腦海裏直接給他對話,試探性的在心裏問道:“你是誰?”
“你知道是誰殺了我的家人?”
簡元白記得在劇情裏,他扮演的這個人物就是隨口說了一個薑家先祖的身份取得了薑溏的信任,但因為上一個世界,他不想再給任何龍傲天當爹當爺爺了。
他隻對衛枕戈有無盡的愛憐。
這時候,他想起了薑溏有一個早早死去未曾謀麵的姐夫。
簡元白張口就來:“我是你姐夫。”
薑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