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豪門家族拋棄的小可憐4

“簡哥!我真的可以!”

在身後聽到了讓經理去買十個喇叭的衛枕戈一把拉住了簡元白的手。

簡元白看著衛承業向他走過來,頓時把衛枕戈往自己身後拉了拉,“沒事,受了委屈老,”

他緊急把那個公字吞了下去,“我給你出氣。”

衛枕戈急了,他實在是害怕十個喇叭擺在他麵前,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衛承業他把蘇家空殼公司交給我,無非就是想羞辱我。”

“他腦子裏隻記得當年他感覺到了屈辱,這些年他太順了,順境讓他傲慢自大。”

“人在做怎麽可能不留證據,賬冊,資金往來,這些都能成為找證據的關鍵,隻要抓到關鍵,我很有可能就能送他去坐牢。”

“就算找不到他的直接證據,找到替他在蘇家的公司做事的人的把柄也行,他們是共同利益構建者,一定會不顧一切拉衛承業下水。”

衛枕戈為了不讓別人聽到,幾乎是貼著簡元白的耳朵說的話,“最壞的打算,就算什麽也找不到,他今天能在這麽多人麵前做出這種事,明天還有什麽好人家的女兒敢嫁給他引以為傲的兒子?”

“我故意憤怒的離開,是為了讓衛承業不起警惕心,我越憤怒越屈辱,他就越自得越傲慢。”

“我不委屈!”這幾個字說出來,衛枕戈感到了濃濃的心酸,本來離開衛家的時候,他心裏雖然是有些憋悶,但也隻是一點點。

如果十個喇叭擺在他麵前,他簡直難以想象自己會擺出什麽表情。

衛枕戈沒有說的是,就算什麽也找不到,他也可以捏造一點似是而非的東西露在衛承業眼前,引他上套。

但這種手段畢竟不光彩,衛枕戈暫時…暫時不想讓簡元白知道他的這一麵。

他的話簡元白聽得一愣一愣的,“是我小瞧你了。”

到底是龍傲天的底子,就算沒有他幫忙,衛枕戈一個人也能做出漂亮的回擊。

衛枕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再怎麽藏住陰暗的想法,他在短短的時間裏想到了這麽多,簡元白恐怕也不會再覺得他是單純無害的。

在他難以言說心裏那點複雜心緒時,就聽見簡元白壓低了聲音說道:“送他坐牢的事情回去再說,今晚上這口氣必須今晚上出了。”

說完,他就不顧衛枕戈阻攔朝著等在一邊的衛承業走去,“你不用有心理壓力,我這個人主打一個熱心助人。”

衛枕戈眼睛要酸了,怎麽就勸不住呢。

簡元白朝著衛承業微抬下顎:“正式認識一下,我是鎮戈集團簡元白。”

“聽說你們衛氏想和我們鎮戈合作?”

衛承業剛剛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姿態親密的說悄悄話,現在已經有些繃不住表情了,勉強笑道:“是的簡總,我相信鎮戈和我們合作,是一個大家都雙贏的局麵。”

簡元白似笑非笑,“雙贏?鎮戈贏在哪?贏在你們用老舊的技術拖垮鎮戈的口碑?”

衛承業當上衛氏董事長以來,還沒有人當著他的麵諷刺他,“簡總,鎮戈是有技術,但你別忘了,衛氏做了這麽多年,衛氏的底蘊非鎮戈能及。”

這時候,一個男人也站到了衛承業身邊,笑著朝簡元白伸出手,“你好簡總,久仰大名,我是符,”

簡元白極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也沒有伸手,“我知道你,符朋義的爸。”

“符朋義他是我的兒子,他,”

簡元白再一次打斷,“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符父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尷尬的笑了兩聲求助似的看了衛承業一眼。

看到兩個人眼神交流的簡元白腦子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麽,“衛氏每年都會給大量手機訂單給符家吧?”

兩家的關係類似於上下級,衛氏手機銷量大,自家工廠生產的同時,還會委托給其他工廠,代加工,這個其他,尤指符家。

這也是符朋義要討好衛恩的原因之一,大的討好大的,小的討好小的。

簡元白笑了笑,“既然衛氏想和鎮戈合作,那也很簡單,停掉和符家的一切合作。”

符父和衛承業的臉色齊齊一變,而看著衛承業臉上露出猶豫神色的符父表情最為難看。

別看隻是代工廠,其中的利潤足以符家每年躺著掙錢,每年都是過億的收入,一旦斷掉,後果難以想象。

衛承業:“簡總,符家畢竟和我們合作多年,況且鎮戈的手機也需要工廠生產,再建的成本比現成的工廠成本可高得多。”

簡元白徒然笑開了,“你還真考慮上了,我為什麽需要再建呢?手機技術跟不上,就會被市場淘汰。”

“你們生產的賣不出去,要麽大降價,要麽堆積在倉庫,資金無法回籠,很快就會破產。”

“我到時候,收購不就好了嗎?”

衛承業:“好,我們可以不和符家合作。”

符父頓時站不住了,“衛承業你,”他看見衛承業微不可查的朝他使眼色,到底是按耐住了,鐵青著一張臉站在旁邊。

簡元白敷衍的點了點頭,“衛總確實好誠意。”

在衛承業略微鬆了一口氣的下一刻,簡元白慢悠悠的來了一句,“可是…”

“可是,衛董事長剛剛把我們鎮戈最大的股東趕出去,這個合作,恐怕談不成了吧。”

衛承業像是聽不懂那幾個字眼了,難以置信之下,他感覺簡元白可能搞錯情況了,“簡總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從未驅趕過鎮戈任何人。”

簡元白拿出了一份文件,“早在衛枕戈十八歲的時候,我就簽了股份贈予協議,準確來說,他就是我們鎮戈最大的股東,而我,隻是他聘請的代理董事。”

“要看看翻開協議看看嗎?衛總。”

衛總兩個字被他拉得很長,帶著濃濃的嘲諷。

衛承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把股份送個衛枕戈??”

和他同樣震驚,甚至震驚程度更高的,是衛枕戈。

簡元白在這時候帶著笑意看向衛枕戈,“記得給我發工資啊,董事長。”

衛枕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鎮戈如日中天,任誰都知道那些股份的價值。

更讓他心生觸動的是,那些股份贈予協議,在他十八歲當天簽下了。

他以為,簡元白問他早戀之後的不告而別,去一種變相的逼迫。

這也是他心裏一直別扭的地方,像紮進手指裏的細小木刺,存在感很小,卻隱隱泛起疼。

可現在他才突然知道簡元白把一切留給了他,自己什麽都沒帶走。

衛枕戈不明白,簡元白為什麽能做到這種地步,但他卻無法忽視酸脹的內心。

“好,給你開工資。”他聽見自己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看向衛枕戈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鎮戈集團最大股東的份量讓他們再也無法用憐憫嘲弄的目光看到他。

鎮戈集團最大股東都需要憐憫的話,他們恐怕都可以讓人同情自己吃不上飯了。

衛承業不愧是在能扒著軟飯發家的人,心理素質至少看上去就是一流的,他仿佛忘了剛剛自己還將衛枕戈趕出家門這件事,慈父般的笑起來,“枕戈,你是不是還沒和奶奶祝壽?”

“還不上去跟奶奶說幾句話,老人家很想你。”

他沒有求原諒,沒有提剛剛的事,而是搬出了衛老太太,想用八十歲老壽星將這件事揭過。

簡元白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麽的,護眼珠子一樣把衛枕戈按在座位上,“不用了衛總,我們在這裏坐一會兒就走。”

坐一會兒…一會兒…就走。

還感覺自己心泡在糖水中酸澀鼓脹的衛枕戈一把撈起了那顆跳動的心,塞進了冰水裏,他現在感覺到前所未有冷靜,

“簡哥,我們走吧。”

“我不想在這裏再看見他,既然他說了我們從此不再有關係,那我也沒必要坐在這裏。”

簡元白很堅定:“不,再等等,經理馬上就回來了。”

衛枕戈簡直坐立難安,如芒在背,他猛地站起來,強硬的拉上簡元白就要走,“簡哥,我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了,我們回家。”

簡元白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道:“等等,說一句話再走。”

“乖啊,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想要發泄,放心很快就能讓你好好說出來。”

他得讓小枕頭把龍傲天台詞說了才行,畢竟這是他的任務,當然,他知道小枕頭心裏也想說這些話。

果然還是要說!

十個喇叭啊!說完他可以直接換個城市生活了。

衛枕戈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數,突然覺得換個國家生活也可以。

他眼睛更酸了,甚至有些泛紅:“簡哥,你為我做這些我真的很感動,我現在就想一個人待會。”

他更坐不住了,他拉不動簡元白,他自己走還不行嗎?

簡元白看到了他泛紅的眼眶,伸手摸了摸他有些濕潤的纖長睫毛,有些慌亂的說:“怎麽還要哭了。”

“你不用太感動,我這個人就是熱心助人,其實都沒什麽的,我就是熱心,見不得別人受委屈。”

他想替衛枕戈擦淚,可他又沒有真的哭出來,隻是眼眶泛紅,有些濕潤,可偏偏這樣,讓衛枕戈看上去更加惹人心疼。

纖長而帶著濕潤的睫毛眨動,像大雨中被打濕翅膀無助震翅的蝴蝶。

衛枕戈吸了吸氣,感覺不能再拖下去了,剛一轉身,就看見把大喇叭的繩子拽在手裏,渾身墜滿了喇叭,活像個喇叭精的經理走了進來。

他表情都要裂開了,喃喃道:“太熱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