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豪門家族拋棄的小可憐

好熱,簡元白其他的感官似乎都淡去,隻有這唯一的一份感覺,是熱,又不是大汗淋漓的熱,是隱約的燥熱,有什麽東西在內心鼓噪,蠢蠢欲動。

周圍的環境色彩暗淡,簡元白看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隻能大概感覺出這是一間房子裏,可房間明明開了燈,他卻依舊覺得隔著一層霧似的看周圍。

他難耐的單手扯開束縛在他脖子上的領帶,左右轉頭試圖讓自己舒緩一點的他卻在轉頭時撞上了一個人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漂亮,房間頂上的燈光落在他眼中,如點點細碎的星光,眼睛的主人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似嗔的看著簡元白。

簡元白隱隱覺得這張臉熟悉,卻又想不起他是誰。

冷白漂亮的臉離他越來越近,簡元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無處躲避,那雙唇形飽滿紅潤的唇離他的嘴邊也越發的近。

簡元白的心猛地加速跳起來,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不敢承認自己心中隱約的期待。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氣息,好燙,簡元白想到,他的呼吸重了,他沒發現。

在將要親上的那瞬間,那個人錯開了臉,柔軟的唇瓣擦著簡元白的臉劃過,一觸即離,簡元白這才發現,那一刻他緊張得忘了呼吸。

沒有親上,簡元白鬆了一口氣,卻又難以忽視自己心裏巨大的失落。

那個人漂亮白皙好似上品瓷器的臉就輕輕靠在簡元白肩頭,他伸出手半摟住了簡元白,像是在往簡元白懷裏鑽。

簡元白的頸側被迫承受著那個人說話時噴灑的熱意,他聽見一聲呢喃,似乎是在叫他:“哥哥...”

本就渾身若有似無的燥熱,臉上被唇瓣擦過的地方還泛著細微的難以言喻的癢,這癢像是一條引線,串聯著渾身的燥熱,情況已經足夠危險,頸側那點熱意頓時成了引爆燥熱的火星。

曖昧在發酵,懷裏溫熱的身體讓他口幹舌燥。

簡元白一把扯開了懷裏的人,被拉開的人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憋著嘴,有些委屈的看著簡元白。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簡元白卻在這時掐著他的下顎俯身吻了上去。

這是簡元白第一次接吻,唇齒相依的感覺比他想象中更好,從最初的舔吻,隻知道在那雙飽滿的唇上用舌尖舔弄,用牙齒細細碾磨,細微的疼痛令那個人蹙起了眉頭,眼眶也微微泛紅,卻讓簡元白更加興奮。

他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深吻,蠻橫的闖進那人的嘴裏,巡視領地一般的掃**,敏感的口腔薄膜每一處都被他用舌尖舔過,留下屬於簡元白的氣息。

很快,他便發現了這裏麵最甜的寶貝,粗糲的舌糾纏著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的軟舌,帶著它攪動交纏,甚至極其放肆的舔過另一條軟舌的舌麵,玩得深入又色氣。

身下不知何時詭異的冒出了一張鐵架床,狹小的窗戶透進點點皎白月光,借著這縷月色,簡元白看清了這個狹窄老舊的房間,更看清了身下人的臉。

那人漂亮的眸子中氤氳著水汽,晶瑩的淚欲落不落的墜在眼尾,鼻尖有些紅,唇瓣微張著,小聲的喘著氣,來不及吞咽的透明津液打濕了嫣紅的唇瓣。

他伸出被含吮得紅紅的舌尖,舔了舔沾著兩人津液的下唇,低吟一聲:“哥哥...”

簡元白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斷了。

衣衫在床邊堆疊出靡麗的花,細嫩的白雪被簡元白揉碎了又綻放成花。

最後的最後,那人雙眼被淚打濕,眼神迷蒙又似乎帶有認真的看向簡元白,問道:“我是誰?”

“簡哥,我是誰?”

簡元白張了張嘴,剛想回答,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眼前是一大片白色的天花板。

意識尚未反應過來的簡元白不著邊際的想到,沒有那個人的身體白,那個人是瑩白的,像溫潤的玉,又像細嫩的雪。

突然,他猛地一下坐起身來,從來沒有說過髒話的簡元白破天荒的罵了一句髒話:“草!”

什麽那個人,夢裏那個,那踏馬是衛枕戈。

他怎麽能做這種夢夢到他的乖崽小枕頭呢?

他簡直就是畜牲啊!!

簡元白的痛心疾首被一大早上因為春夢而格外精神的小簡打斷,他拉開被子看了一眼,欲哭無淚的又蓋上了。

可以的,他可以等它自己消下去的。

十分鍾過後,浴室響起了劈裏啪啦的水聲,可這淋浴的水澆了十分鍾,浴室裏一點霧氣都沒起。

多少年來頭一回經曆這種夢,哪裏是他想要簡單消下去就能消停的。

簡元白閉著眼,罪惡的手慢慢伸了下去,他不受控製的回憶著夢裏的細節。

回憶著細嫩的雪戰栗著綻放成花的過程,他的喘息聲逐漸低沉暗啞,最後漸漸平息。

簡元白心情複雜的從浴室出來,迎麵就撞上了他的春夢對象。

衛枕戈看著渾身散發著冷氣從浴室出來的簡元白,有些疑惑的說:“簡哥?”

“一大早怎麽洗冷水澡?會感冒的。”

簡哥…哥……

要命。

麵前這張漂亮的臉在夢境中泫然欲泣的模樣仿佛又浮現在眼前,剛做了春夢就碰到春夢對象應該有什麽反應簡元白不知道。

他隻知道看著衛枕戈,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顆心在胸腔瘋狂躍動,聲如雷鼓。

簡元白閉了閉眼,極力讓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的說道:“睡醒熱出了一身汗,就洗了個冷水澡。”

說完他根本不給衛枕戈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堪稱落荒而逃的穿好衣服出門了。

留下衛枕戈一個人盯著手機上顯示的十一度的氣溫陷入了沉思。

十一度……熱出汗?

來到公司的簡元白根本無心工作,坐在辦公室長籲短歎。

一方麵,他覺得自己不幹淨了,他的處男之身是留給他未來老婆的,小枕頭不是他老婆,他卻在夢裏和小枕頭極盡纏綿。

最可恨的是,夢裏都是他主動的!他不幹淨了!!

另一方麵,簡元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變態,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把小枕頭當崽看待的,結果靡麗的夢狠狠打了他的臉。

最可恨的還是夢裏都是他主動的!他好畜牲哦。

這樣想著,簡元白卻克製不住的去回想那個夢,夢裏淚眼朦朧的小枕頭,唇齒間若隱若現的舌尖,顫抖的細瘦肩膀……

不能再回想了,本來這個夢就已經讓他很有罪惡感了,還去回想豈不是更變態了。

可是…夢裏的小枕頭真的好軟哦,又軟又甜。

簡元白大腦在激烈的天人交戰,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回憶的越發細節。

他想到夢裏的那個房間,狹窄老舊的房間,是最開始他和小枕頭住的地方。

那張鐵架床和狹小的窗戶,窗縫透進來的一縷月光。

一切的情景都和他那一次嫌棄沙發太小,偷摸跑上床半抱著小枕頭一起睡時相差無幾。

就好像他早有心思,不過是壓抑到現在才被點燃。

簡元白一直歎氣,歎得係統煩不勝煩,忍不住開口道:“從早上開始你就一直歎氣,你是氣閥嗎?”

簡元白沒有在意它的冷嘲熱諷,語氣幽幽的問道:“天天,你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他發生了親密關係。”

“這種情況,那個人是不是得負責?”

係統:“不需要負責,隻需要自首。”

“涉嫌強奸,直接蹲大牢吧。”

簡元白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是不是,兩個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係統語氣不確定了起來:“這怎麽發生得了?酒後亂性?應該要負責吧那?”

簡元白聞言就要起身,他好像就是在等這個回答,“那我去了。”

係統:?

“你?去哪?”

簡元白語氣稱得上迫不及待:“跟小枕頭說我要對他負責,或者他對我負責也行。”

係統:???

“等等等等,你和衛枕戈發生關係了??什麽時候,在哪裏?我怎麽不知道?”

係統感覺簡元白拎著巨大的錘子敲在了它頭上,讓它整個人都被震得無比懵圈。

簡元白語氣嬌羞:“就是,昨天晚上我做夢夢到的。”

“你他媽!”

情緒大起大落之下,係統這一瞬間甚至想衝出去把簡元白打一頓,“那隻是一個夢,你負踏馬虛空責任?”

簡元白頓時反駁道:“可是我還是處男,我的身子是留給我老婆的。”

“我做了這種夢,我不幹淨了。”

“所以小枕頭也得對我負責。”

係統咬牙切齒:“那踏馬隻是一個夢,又不是真的,再說你不是要為你老婆守身如玉嗎!!你跟衛枕戈負責算怎麽一回事。”

“你要背叛你老婆嗎?!!”

簡元白啊了一聲,極其困惑的說:“我現在還沒有老婆啊,我要小枕頭答應了才有老婆。”

係統呆住了,反複回想當時簡元白信誓旦旦說自己要為老婆守身如玉時,當時它放下心的反應。

它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簡元白是什麽人,那腦回路跟正常人一樣嗎?

它怎麽能這麽早的放心?!

係統深知現在生氣沒有作用,它試圖以理說服簡元白:“夢之所以稱之為夢,就是它並沒有真實發生過,所以你依舊是處男,不需要對衛枕戈負責,衛枕戈也不需要對你負責。”

簡元白一口咬定:“不,我不幹淨了。”

係統扭曲了一張小貓批臉,換了個角度:“你看,你因為一個夢就要和衛枕戈綁定在一起,你根本就不愛他,這樣真的會快樂嗎?”

簡元白站著的身體重新坐回椅子上,自己悶聲不言的思考著什麽。

係統長舒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將人勸住了。

它那口氣還沒喘過來,就聽見簡元白認真又愉悅的說道:“我想了想。”

“我覺得我會非常快樂。”

係統看著他,明白他一大早上的長籲短歎,明白他問需不需要負責等等都是欲蓋彌彰。

它在不知情時猶豫著說應該要負責吧,簡元白起身就打算去找衛枕戈,一絲猶豫都沒有。

在它說這隻是一個夢,完全不需要負責的時候,簡元白卻又各種理由反駁它。

簡元白在問出那個問題時,就隻想聽到一個回答。

係統默默的攥緊了貓爪子,既然如此,就怪不得它了,“那你想過沒有,你隻能留在這裏一年,先不說衛枕戈會不會答應你。”

“假如他答應了,一年以後你走了,衛枕戈怎麽辦。”

簡元白想也沒想:“我不會走的。”

係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要留在這個世界?”

它得到了簡元白肯定的回答,下一秒,它直接開啟了傳走簡元白的通道。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三分鍾過去了,他們還在這個世界。

係統生無可戀的發現,他們還真踏馬暫時走不了了。

原因似乎是因為它的力量不夠,龍傲天台詞沒有說完,宿主就走不了。

它恨。

這也可以。

簡元白自認為單方麵說服了係統,興衝衝的就開著車回了家,他並不知道所謂的一年就要走根本無法實現,就算知道,簡元白也不會在意。

他如果想留下,係統就送不走他。

這是簡元白敢開口說要衛枕戈做他老婆的底氣,他怎麽可能放他老婆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裏,絕不可能。

因為要洽談合作,所以在公司副總的極力要求下,他把機車換成了轎車。

這就讓簡元白到家的速度很快,他開門時,衛枕戈和他的物理老師雙雙轉過頭來把他盯著。

一個人手裏拿著教材,一個人手裏拿著本子記筆記。

濃鬱的學術氛圍下,簡元白發熱的大腦頓時冷靜了。

“我回來拿個東西,你們繼續。”簡元白壓了壓手,讓衛枕戈不用管他,自己裝模作樣的回房間拿了個空文件夾走了。

衛枕戈高三學生的身份讓他冷靜的同時,簡元白還想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劇情裏的衛枕戈有三個老婆來著,整整三個,三個!!

這還側麵說明了一件事,小枕頭他,應該也許可能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個直男。

直男,短短的兩個字擊碎了簡元白的心。

比純情處男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彎還要悲慘的事情是,他還得慘然麵對讓自己變彎的對象本人是直男這件事。

苦悶無處分享,隻能騷擾係統:“天天,我覺得,小枕頭他可能是個直男啊。”

越看簡元白越覺得他從一開始就在跑偏劇情的大道上越走越遠,處處照顧衛枕戈的行為像是有預謀一般的係統,明明看清一切卻還是不遺餘力的往簡元白心口插刀子

“不是可能,是一定。”

“未來三個老婆,你死心吧。”

死心是不可能死心的,簡元白短暫性萎靡之後振振有詞的說道:“我一個頂三個!”

係統:“從人數上你就輸了。”

簡元白:“從質量上我贏了。”

係統冷笑:“放屁。”

簡元白擲地有聲:“胡說。”

一人一統齊齊冷哼一聲,小學生吵架一般不說話了,片刻過後,簡元白幽幽道:“你說,我用男色勾引有用嗎?”

係統:“人要有底線。”

簡元白:“我失去了底線但我擁有了老婆。”

係統閉嘴了,行,算你狠。

……

簡元白今天回來的格外的早,在晚上九點半衛枕戈剛送走晚課老師的時候就回來了。

衛枕戈看到他時先是有些驚訝,然後表情迅速變得疑惑。

看著穿著西裝襯衫,領口的幾個扣子沒係,直接深v下去露出突出的鎖骨的簡元白,衛枕戈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是快要入冬了啊,沒錯。

他猶豫了又猶豫,還是問道:“你不冷嗎?”

露出“男色”想要扳彎人的簡元白詭異的沉默了一下,“不冷。”

他不死心的反問道:“你看到我沒有什麽想法嗎?”

衛枕戈在他露鎖骨和小半胸膛的地方看了又看,“我覺得你冷。”

他走上前,伸出手來摸了一把簡元白的胸口,態度自然的說道:“還好,還沒冷出雞皮疙瘩。”

說著他又一顆一顆的替簡元白係好扣子,“但還是扣上吧,快入冬了天氣還是很冷的。”

簡元白眼睜睜看著衛枕戈伸出細白纖長的指尖,肉貼肉的劃過自己的胸口,他喉結上下滾動,感覺心口那點癢變成火以燎原之勢迅速蔓延。

直到扣子被全部扣好,簡元白才有些挫敗的反應過來。

到底誰扳彎誰啊!他恨自己對小枕頭沒有吸引力,可惡。

衛枕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說,你吃晚飯了嗎?”

他剛剛問的時候,簡元白擰著眉盯著他半天不說話,便又問了一次。

“簡哥,我就站在你麵前跟你說話你都能走神,在想什麽呢。”

衛枕戈半是說笑半是試探的問道。

“想你。”

簡元白脫口而出,下一秒才反應過來,連忙打補丁道:“不是我是說,想你晚上做我的飯了沒有。”

衛枕戈笑了笑,“還沒做飯,吃麵條嗎?我下點。”

說著他就轉身往廚房走去,簡元白看到了他的側臉,以及泛紅的小巧耳垂。

小枕頭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啊。

簡元白心裏莫名湧起了這個念頭,越想越躁動,他忍不住跟在衛枕戈後麵,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衛枕戈在裏麵切蔥花。

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刀法利落漂亮,明明隻是做著將小蔥切碎這樣普通的事情,偏偏讓人從中看出幾分賞心悅目來。

簡元白越看心越癢癢,忍不住試探的問道:“小枕頭,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衛枕戈沒有回頭看他,動作自然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

簡元白感覺希望更大了點,故作驚訝的說道:“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嗎?那你該不會喜歡男生吧?”

衛枕戈聞言放下手機的刀,轉過頭來皺著眉不解的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隻是暫時沒有喜歡的女生,但我的性向還是女生啊。”

希望啪的一下破滅,簡元白頓時蔫了下去,他的表情太過明顯,衛枕戈想不注意到都難。

但他偏偏裝作沒有看到,轉過身又開始洗番茄。

衛枕戈不笨,相反,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怎麽會察覺不到簡元白在試探他。

若是簡元白剛回來時,他可能就傻乎乎的撞進去了。

但昨晚的簡元白出差遇到的事情給衛枕戈敲響了警鍾,他很快意識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差距。

簡元白是商場新貴,年輕有為,哪怕他沒那個心思,也會有無數人絡繹不絕的湊上去,會有無數人想方設法的給他塞人。

衛枕戈自己,僅僅隻是一個尚且在讀書的學生。

身份懸殊巨大。

他更清楚的回憶起,他問簡元白為什麽幫他時,簡元白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他好看。

衛枕戈母親失敗的愛情婚姻本就讓他對愛情敬而遠之,簡元白撬開了一點他的心,卻不足夠讓衛枕戈毫無準備的踏進一無所有的戀情。

僅憑一張臉的吸引而來的愛,又能維持多久?

衛枕戈不敢去猜。

至少,至少在他有足夠的能力和底氣之前,他不願意挑明這些事情。

況且,簡元白一直在試探,從早戀試探到現在,從來沒有直白的說過喜歡。

這讓衛枕戈很沒有安全感,患得患失不是他的性格,幹脆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

等他能獨當一麵了,再大大方方的問簡元白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而衛枕戈現在還是學生,學生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讀書。

今天才發現自己彎成蚊香了的簡元白絲毫不知道他腦子轉不過來時隨便想的留下來的理由在衛枕戈那裏竟然變成了試探。

他見衛枕戈不說話,按耐不住的問道:“你怎麽不問我?”

衛枕戈:“問你什麽?”

簡元白眼巴巴的看著他:“問我喜歡什麽樣的人啊。”

衛枕戈的回答痛擊簡元白的心,“哦,沒什麽興趣。”

他要流淚了,他的未來老婆好冷漠好無情,小枕頭沒興趣,簡元白偏要說:“其實我喜歡男人,沒想到吧?”

多少還是有點慫,沒敢直接說喜歡你。

衛枕戈心裏歎氣,麵上卻變得有些微妙,“哦?是嗎?”

“那你以後帶對象回來的時候我需要避嫌嗎?”

是他擔心簡元白下一秒就要試探的讓他猜自己喜歡什麽樣的人男人,所以先故意把話題移向另一個方向的。

可這話說出來,最先不舒服的也是衛枕戈,他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又很快舒展開。

簡元白果然被他帶跑偏了,“我不會帶對象回來的。”

衛枕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剛好麵條也好了,“麵條好了,吃飯吧。”

兩個人吃完了麵,簡元白自告奮勇的去把碗洗了,等他洗完出來時,衛枕戈已經回房間睡覺了。

沒能繼續說上話的簡元白有些失落的回了自己臥室。

洗漱好以後,他盯著自己房間正中央的大床沉思了幾秒鍾,若無其事的坐上去,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床沿邊上。

他的手像是輕輕壓了壓床,細小的哢嚓一聲響過後,便是猛地一聲巨響。

床的兩條床腿斷裂,整個床頓時向下塌陷了一大截。

簡元白頓時站起來,抱起自己的枕頭,一臉吃驚又無措的敲響了衛枕戈的門,語氣和表情都震驚至極:

“小枕頭!我的床突然塌了!”

衛枕戈本身已經聽見巨響準備出來看看的,所以簡元白敲門的時候他很快就開門了。

但聽到簡元白的話,他表情也有些震驚,“床塌了?”

簡元白的臥室就在他旁邊,臥室的門大開著,他一眼就能看見那張床腿斷裂,床麵塌陷的大床。

衛枕戈走進去,看著那張儼然已經沒辦法睡覺的床,陷入了困惑:“怎麽會塌呢。”

他倒沒有想到簡元白身上去,這麽短的時間,床腿整齊的斷裂麵,顯然都不是人為能做到的。

簡元白臉不紅心不跳,煞有其事的說道:“這家家具質量也太差了,這才用了多久突然就塌了。”

“看看是什麽牌子的,以後不買這個品牌了。”

衛枕戈找了找**有沒有留下品牌的雕刻的圖標,一邊找一邊說道:“我們倆的床應該是同一個品牌的吧?”

“你的這個也壞得太快了。”

簡元白怕他多想,眼都不眨的胡說八道:“可能是剛好我這張床買到次貨了,不是說有些商家會把次品混在商品裏麵一起賣嗎?”

衛枕戈:“好像確實是有這種事情發生,你的床塌了,那你今晚怎麽睡?”

終於等到小枕頭問出這句話,簡元白圖窮匕見,故作為難的說道:“感覺今天晚上,我就隻能跟你擠一擠了。”

衛枕戈眨了眨眼,漂亮的眉眼顯得那麽無辜,說出口的話又那麽無情:“你還可以睡沙發啊。”

草!

大意了!

現在再去把沙發整壞也太刻意,賠了一張床,還達不成目的,簡元白簡直委屈,神色蔫蔫的,“要是睡沙發的話,沙發太短了我手腳都伸不直。”

這套房子是簡元白買的高檔小區,客廳麵積不小,甚至有餘力搭出一塊立式黑板用來給衛枕戈上課,沙發其實也不小。

但他身高確實太高了,一米九三的個頭,隻能縮手縮腳的睡在沙發上,一晚上下來必定腰酸背痛。

衛枕戈上下看了眼他的身高,無奈道:“那我睡沙發,你睡床。”

如果不是知道簡元白不可能不借助工具弄斷床腿,他都要懷疑這個床是被簡元白弄壞的了。

實在是壞的時間太巧了。

簡元白更不可能讓衛枕戈睡沙發了,床本來就是他故意弄壞的,害小枕頭睡沙發算怎麽一回事,“那還是我睡沙發吧,我皮糙肉厚睡一晚沒事。”

他一步三回頭的走向沙發,還是眼神熱切的最後爭取了一次:“其實臥室的床買的都是大床,我們兩個人完全睡得下。”

“要不我還是和你睡一張床吧?”

衛枕戈卻猶豫道:“不太好吧?”

“你不是喜歡男人嗎?嚴格來說,我們屬於男男授受不親。”

簡元白呆住了,恨不得時光倒流把半個小時前說喜歡男人的自己嘴巴堵上。

眼看著要徹底沒戲了,他腦子一抽,大腦短路的說道:“你在想什麽,我就算喜歡男人,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你忘了嗎,一開始到現在,我其實都是把你當我的崽。”

係統在簡元白腦海裏無聲大笑,它看明白了,以簡元白的情商能追得到老婆算它輸。

而衛枕戈簡直要被氣笑了,他幾乎聽到了自己的磨牙聲,本想冷著臉直接徹底拒絕,偏偏對上簡元白委屈巴巴的眼神還是心軟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簡元白一眼,無聲道:“你最好是。”

簡元白隻看見他嘴唇動了動,沒聽見他到底說了什麽,頓時追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那就一起睡一晚吧。”衛枕戈多少還是有些生氣的,說完這話扭頭就進了自己房間。

簡元白樂滋滋的跟著進了他的臥室,還不忘帶上就房門。

臥室的燈熄滅了,兩個人靜靜的躺在**,肩膀挨著肩膀。

不知過了多久,衛枕戈聽見簡元白小聲的叫他:“小枕頭,你睡了嗎?”

衛枕戈還在生氣,自然不想理他,簡元白又叫了幾聲,短暫的安靜後,他察覺到身旁的似乎坐了起來。

並且慢慢的向他靠近。

距離越來越近,近得衛枕戈能感受到簡元白灑在他臉上的熱氣。

隱隱猜到簡元白想做什麽,衛枕戈是醒著的,他大可以睜開眼打斷這一切,可他沒有。

他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睜眼,沒有躲,甚至控製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看上去像是在熟睡中。

衛枕戈的眼瞼因為緊張而顫抖,放在被子下的手無聲的攥緊了床單,將床單抓出條條褶皺。

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一觸即分,卻讓衛枕戈的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心跳聲聲震如雷。

這一刻衛枕戈知道他騙不了自己,他喜歡來自簡元白的親近。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歡男人,一想到和男人接吻他就感到生理性的惡心。

唯獨簡元白的靠近會讓他的心雀躍,也隻能是簡元白。

簡元白的心也跳得極快,第一次親吻還是偷親的他臉上滾燙,他本以為親上去應當和夢裏的感覺差不多。

但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好,如果說夢像是隔著霧,朦朦朧朧若有似無,那現實親上去,則是真實的柔軟溫熱。

簡元白本想偷偷親一口就住手,但喜歡的人就他身側安靜的睡著,他一邊唾棄自己,又一邊控製不住的想靠近。

最後一次,他心想。

寂靜的夜裏,一道幽怨的聲音在簡元白腦海裏幽幽響起:

“你在做什麽?不是說一直都把衛枕戈當崽?”

它學著簡元白的語氣,重複著他剛剛說的話:“一開始到現在,我其實都是把你當我的崽。”

係統憤怒又抓狂反而聲音顯得平靜:“你在偷親你‘兒子’嗎,簡爸爸?”

簡元白被它嚇了一大跳,聞言道:“你別這麽說。”

係統嗬嗬冷笑:“怎麽,你也知道自己行為有多離譜了?”

“不是。”

簡元白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你這麽說讓我有種背德的刺激感。”

………

!!!

捏馬!!!

係統:喂!警察叔叔嗎!這裏有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