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豪門家族拋棄的小可憐

隻是離開了一周,房子和之前沒有多少差別,隻是客廳的茶幾上放著解石的機器和一個大的紙盒子。

紙盒沒有闔上,能夠看清裏麵堆滿的石屑,而原本簡元白臨走前為了不讓衛枕戈察覺到異樣,故意放上去的一堆毛料已經不見了。

簡元白看著滿滿當當裝滿碎屑的紙盒,不知為何心裏劃過一絲異樣,他是知道衛枕戈覺醒了透視的,衛枕戈應該能夠清楚的看到那些毛料隻有一顆有翡翠,其他的就隻是石頭。

為什麽還要費工夫把隻是石頭的毛料解開,還解得這麽細,完全沒有必要。

這一刻,看似是簡元白一個人在看紙盒,實則是三個,他腦海裏的係統盯著那個裝滿石屑的紙盒,板著一張小貓批臉,不知在想些什麽。

簡元白的視線在那個紙盒上停留的幾秒中內,順著他的視線,衛枕戈也看到了那個紙盒,自然而然的走過來,抬手扣上了紙盒的蓋子,“對了簡哥,你留下的這些毛料裏麵,我開出了一塊翡翠。”

說著,衛枕戈就抱著紙盒往他房間走,再出來時,拿著一塊漂亮的沒有打磨雕琢的翡翠,“這個給你。”

簡元白心裏微妙的異樣被他一打岔頓時煙消雲散,他擺了擺手道:“既然是你從送你的那堆毛料裏麵開出來的,那就是你的了。”

衛枕戈抿了抿唇,“不行,太貴重了,還有這個房子,我也不能要。”

簡元白正色道:“我送你的就是一堆破石頭,你自己開出了翡翠,那就是你的。”

他見衛枕戈絲毫沒有收下的念頭,很光棍的坦白了毛料的由來,“這是我以前從一個倉庫花兩百塊買的,你實在過意不去,給我兩百塊就行。”

廢棄的破倉庫改建,裏麵的東西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堆破石頭,事實其實也差不多,本就是最次的毛料,賣都賣不出去的。

原身花兩百塊撿漏,漏當真被他撿到了,可惜人品不行,無福消受。

衛枕戈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看見簡元白誇張的打了個哈欠,道:“我這一周跑出去到外地出差了,今天剛把事情談下來,我先去洗澡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

他根本沒給衛枕戈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淋浴間內熱氣沸騰,彌漫的白色霧氣中若隱若現的透著幾分肉色,正在洗澡的男人頭發濕漉漉的,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攏著前端的發絲將整個頭發外後壓去,露出帶著水汽的英挺相貌。

晶瑩的水珠成串成線的打在他塊塊分明線條流暢的腹肌上,又混著水流,流向更下方。

這無疑是男人女人都喜歡的身材,肌肉既不瘦弱又不過分虯結,在淋浴的水流和煙霧的衝刷遮掩下,又透著幾分喚醒人欲念的若有似無的情色。

突然,男人猛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狐疑的張嘴說了一句話,“你怎麽看我洗澡啊!我的身體隻能給我老婆看的。”

因為太過震驚,他甚至忘了可以在心裏和係統交談。

係統被他的話反震的都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說什麽,頗為無語的說道:“我不是變態,謝謝。”

簡元白的語氣疑信參半:“是嗎?你在我洗澡的時候說話,還說不是看我洗澡?”

“你不是變態誰是?”

係統:“我們尊重宿主隱私,我跟你說話不代表我就在看你。”

它嗬嗬一笑:“我不是變態,但在對麵樓裝上望遠鏡偷看別人整整一周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簡元白理直氣壯的反駁道:“看自家崽的事情,怎麽能叫變態。”

“找我有什麽事嗎?”

係統本來是想找他說離開這個世界的這件事的,在客廳的時候,看到那滿滿一盒的石屑,它心裏就感覺不妙。

沒有人比它更了解衛枕戈,它看著那滿滿一紙盒的石屑,幾乎都能想到畫麵。

擁有透視能力的衛枕戈明知道桌上的毛料就是一塊塊徹徹底底的石頭,卻還是會在結束了一天的學習以後,坐到解石的機器麵前來。

開著一盞小夜燈,一點點的解著沒有任何解開的意義的毛料,他握著那一塊塊石頭切割的時候,認真的神色下麵,心裏在想什麽係統可能比誰都清楚。

簡元白留下的石頭並不多,那細碎的石屑無聲的說明著衛枕戈切割得有多慢,有多認真。

在簡元白和衛枕戈說話的那片刻時間,係統將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仔細的回憶了一次。

才驚覺簡元白幫了衛枕戈這麽多次,其他的都不說,就單說在衛枕戈被誣陷的時候,老師打電話給衛父,衛父想都沒想就讓學習開除,而打給簡元白,簡元白卻大晚上趕來,堅定的相信著衛枕戈。

沒有誰會忘記朝泥潭中的自己伸手的那個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會笑著送你一顆不起眼但專門留給你的小禮物,希望你忘掉所有的不開心。

如果說有誰是世界上最了解衛枕戈的人,那一定是係統。

若是隻是衛枕戈單方麵的苗頭還好,簡元白這個不省心的宿主一看到衛枕戈流下一滴淚就決定留下來,這簡直讓係統憂心忡忡。

都說旁觀者清,作為徹徹底底的旁觀者,它簡直不能再清楚了。

已經不是簡元白要不要留下的問題了,是係統必須想辦法讓簡元白離開了,現在隻是一點苗頭,它不能讓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但是,它一開口簡元白的反應,讓係統覺得或許不是它想的那回事。

“你剛剛說你的身體隻能給你老婆看?”

簡元白雖然知道係統沒在看,也知道係統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人,但還是快速的衝幹淨了泡沫穿上了浴袍,聞言道:“對啊,我要為我老婆守身如玉。”

係統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它想多了,有老婆就好。

它不說話了,換簡元白疑惑了,“怎麽了嗎?”

係統語氣堪稱雀躍:“沒有,你能這麽想很好,愛情婚姻就應該彼此忠貞。”

為他老婆守身如玉,就一定不會招惹衛枕戈,而且看簡元白這樣子,恐怕也是直男。

突然被一通誇,簡元白雖然摸不著頭腦,但也挺高興的,像他這個年齡還在為未來老婆守身如玉的真的不多的,值得這頓誇獎。

不過他沒有忘記洗澡的時候係統突然叫他這件事,“你洗澡的時候叫我有什麽事?”

係統若無其事的說道:“就是問你還走不走。”

“你不是說可以留一年嗎?”簡元白道:“就留一年吧。”

“不過說起這個,天天啊,你這個係統除了大體事件對得上,細節方麵你是一點沒有啊。”

係統沒有反駁他的話,沒有意外的話它自然是想簡元白能留下陪著衛枕戈渡過高三這關鍵的一年,至少,讓衛枕戈以後回想高中的青澀生活,能夠回憶出一兩分的美好陪伴。

隻要簡元白沒那個心思,衛枕戈還沒徹底冒頭的那點情愫,也隻會漸漸長成對兄長的孺慕。

至於係統的本質工作出錯這件事,它嗬嗬一笑:“我片看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得不說底線這個東西,就是一次一次去打破的,至少現在,它已經能麵無表情的說出這種話了。

它出錯的原因無法告訴簡元白,現在,沒有了底線的係統由衷的感謝簡元白自己送來的這個理由。

簡元白嘖嘖感歎了一聲,“放心吧,在我的監督下,你一定能改邪歸正的。”

係統語氣陰惻惻的威脅道:“你敢叫我崽你就死定了。”

簡元白一秒啞火,一人一統的想法在老婆這方麵牛頭不對馬嘴,但某些時刻又很“默契”的一致。

就在這時,簡元白的房門被敲響,他打開門就看見衛枕戈端著一杯牛奶站在他的門前,“我剛剛給自己熱牛奶的時候也給你熱了一杯。”

衛枕戈遞給他,“睡前喝杯牛奶有助於睡眠。”

簡元白目光變得溫柔了些,道了謝接過來以後就聽見衛枕戈說道:“這塊翡翠你如果不願意要的話,我想把它做成手串,可以嗎?”

“可以,需要我幫你聯係雕琢翡翠的師傅嗎?”簡元白雖然詫異衛枕戈不打算按照劇情裏那樣將它賣了換成啟動資金,但也沒有否定衛枕戈的想法。

有他在,衛枕戈想怎麽樣都可以。

衛枕戈露出了一個淺笑,搖頭道:“不用了。”

“還有,這套房子我真的不能要,太貴重了,”這回打斷說話的變成了衛枕戈,“你送給我,隻能讓我住得不安穩,那我就隻能搬出去重新找地方住了。”

本來這幾天衛枕戈還住在這裏,也隻是想著會不會等到簡元白回來。

東西沒送出去,簡元白有點無奈,“好吧,那我先收著。”

見他改變主意,衛枕戈才舒心的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無疑是好看的,眉眼彎彎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房間的燈光落在他眼裏,像細碎的星光。

看到簡元白又因為他的笑怔愣,衛枕戈心裏有些古怪又有些淺淡的羞怯,他走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簡元白,“歡迎回家。”

以及,“晚安。”

他轉身回了房間,留下簡元白一個人立在臥室門口傻乎乎的對係統說道:“他身上好香哦。”

係統的一張小貓臉垮起,半響沒有說話,直到簡元白躺上床了快要睡著了,才幽幽的出聲,忍不住又問了一次:“你真的要為你老婆守身如玉?”

簡元白半夢半醒間不假思索的用困倦的語氣回道:“當然啊。”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老婆,但也要為未來的老婆守身如玉,因為太困,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就睡著了。

人快睡著的時候意誌力薄弱,這時候說出口的話多半是真心的,聽到他的回答以後,係統狠狠的放下了懸起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