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被退婚的小可憐
深海之下,深水沒有帶給簡元白壓抑,短短的兩個字,卻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慎芷嵐從詩韻懷裏下來,剛剛醒過來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師父,發生了什麽?”
“還有表哥,你怎麽在這裏?”
詩韻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麽胡話呢?誰是你的表哥?”
慎芷嵐疑惑的看向簡元白,伸手指了指他,又看向詩韻,“師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哥。”
詩韻連忙一把拉住她,“你在瞎說些什麽,這是望雲宗宗主,是簡宗主救了你,還不道謝?”
慎芷嵐一聽眼神疑惑至極,“師父你搞錯了,這不是什麽簡宗主,他就是我表哥啊。”
“我雖與我的表哥有幾年未見,但這張臉就是我表哥我肯定。”
簡元白心裏慌得一匹,麵上卻強裝鎮定道:“你怕是認錯人了。”
“本座倒不知道,本座何時成了你表哥了。”
說著,他身上的威壓傾巢而出,又在一瞬間收起,這短短的一瞬時間,卻已經足夠讓慎芷嵐麵色大變。
詩韻麵下微沉,低聲嗬斥道:“芷嵐不得無禮!”
“簡宗主不計前嫌救了你,你還不向簡宗主賠禮道謝!”
慎芷嵐心裏百般疑惑,但還是按照詩韻的話道謝了,“多謝簡宗主出手相助。”
她盯著簡元白那張沒有帶麵具的臉,“實在是簡宗主和我表哥長得太像了,芷嵐眼拙,還請簡宗主勿怪。”
簡元白冷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看向詩韻:“詩宗主,不是急著走?”
詩韻立刻讀懂了他這句話之下趕人的潛台詞,再則這種情況繼續呆下去她也尷尬,便道:“那我們便改日再會。”
她走之前,簡元白道:“等在岸邊上的那些人,詩宗主一並帶走吧。”
在岸邊,還有六七個等待著的各個宗門的宗主,簡元白此刻沒什麽心情再上去和他們打機鋒,便把事情一並推給了詩韻。
詩韻點了點頭,暗自拽了一把一直盯著簡元白臉看的慎芷嵐,帶著人就往海麵上去。
提也沒有提旁邊那個被簡元白封住了周身靈氣和嘴的趙子繼。
有時候,修真界就是這般直白,實力就是一切。
簡元白這時候又看向了晏長老和熊長老,“二位長老也先一步回宗門吧,順便把這個人帶回去關起來。”
晏長老、熊長老對著簡元白點頭道:“是,宗主。”
“等等。”
牧景酌叫住了兩人,“我和二位長老一起回去。”
兩個長老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用餘光看向簡元白僵硬的神色,“這。”
熊長老開口道:“這人來曆不明,我們還要將其帶回去嚴加審問,晝夜趕路,帶著你怕是不方便。”
說完,兩個人帶著趙子繼一溜煙就走了,活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一般。
時至此刻,整個落水海域的深海之下,終於隻剩下了簡元白和牧景酌兩個人。
簡元白輕咳一聲,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就見牧景酌扭頭就自己開始往上遊動。
他的身影靈活,長發如墨,精致的臉繃著,在深藍的水下顯得越發的白,身若遊龍翩若驚鴻。
簡元白連忙跟在他身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手心裏的手腕細瘦,在海水的遊動下好似下一秒就會順著奔湧的海水從簡元白手裏溜走。
就如同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也會從他手中溜走一樣。
下意識的,簡元白握緊了這隻手,握得更緊,更用力。
牧景酌眉頭微蹙,轉身看他,眼神又落在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上,張了張口,“放開。”
他的態度冷然,語氣聽不出任何感情,卻讓簡元白心裏一慌。
“老婆,你別不要我。”簡元白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婆,想親想抱喜歡得不得了的老婆,怎麽能就這麽從他手心溜走。
簡元白有幾分委屈的說道: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牧景酌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上麵,“上去說。”
兩人衝破水麵,詩韻處理得很好,短短的時間以內岸邊已經沒有一個人。
所以幹脆也沒有走遠,牧景酌直接坐在了海邊的礁石上。
他渾身濕漉漉的淌著水,長長的黑發如上好的錦緞垂在後背,頰邊縷縷濕發貼著白皙的臉,黑白對比下,一張精致的臉越發顯得瓷白。
此時黑夜揭過,太陽正緩緩從天際升起,暖橘色的陽光照在他臉上,將臉上濕漉漉的水珠照得透亮,他整個人好似在發光。
漂亮得讓簡元白為之心動。
可是,漂亮的老婆臉上冷冰冰的就連暖暖的太陽都無法溫暖的冰冷神情,無時無刻的都在提醒簡元白此時的情況。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事情就如係統所說,這一趟對牧景酌來說,與其說是曆練,更像是掃雷之旅。
三顆雷,一顆連著一顆的炸,不給牧景酌一點緩衝的餘地,當然,更沒有給簡元白自己準備的時間。
他心慌得一上一下的,哪怕是這些事任何一件被發現了,他都不會有這麽慌,偏偏是三件事一起,要命,真的要命。
提出上來說的牧景酌坐在礁石上沉默,鐵青著一張臉盯著海麵,看著正在升起的太陽,看著遠處的天。
看海,看天,看太陽,唯獨不看簡元白。
簡元白緊張得能聽見自己錯亂的心跳,道歉的經曆本來就幾乎沒有,更別提在這種情況下該說什麽挽回的話,隻能又重複了一次,“老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牧景酌本不知道老婆是什麽意思,但在雲頂山脈的時候,簡元白跟他解釋過。
很簡單的解釋,被男人很認真的說出來,他說老婆就是相伴一生的人。
在水下還好,到了岸上,牧景酌再一次聽到簡元白這樣叫自己,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坐著,簡元白就坐在他的身旁,眼巴巴的看著他,自然能看清小勺兒霎時間紅起來的眼眶。
簡元白頓時更慌了,伸手抓住了牧景酌的手,“老婆,你,你別哭啊。”
牧景酌吸了吸鼻子,紅潤潤的眼眶看起來帶著幾分可憐,就這麽扭頭看他,“你真的有把我當你老婆嗎?”
簡元白脫口而出:“你就是我老婆啊,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可以是我老婆。”
牧景酌:“什麽都瞞著我,什麽都騙我,一個人分飾兩角把我騙的團團轉,這就是你對待老婆的方式?”
他說著質問的話,眼眶卻紅透了,“你還騙我兩個身份之間有深仇,你知不知道我以為我夾在中間,每天都在想怎麽替你們解開這個心結。”
牧景酌猛然冷笑一聲:“結果,我擔心的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還是我未婚妻的表哥。”
簡元白焦急又心虛,下意識就又想否認,“不是,慎芷嵐她認錯了。”
牧景酌沒說話,頂著濕漉漉紅潤潤的一雙眼睛盯著他,睫毛一眨,豆大的淚就落了下來。
簡元白心好似揪了起來,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
又輕歎了一聲,才有些無措道:“她沒認錯。”
牧景酌哽咽了:“你看,你剛剛又想騙我。”
“我……”簡元白張口卻詞窮,他不知道該怎麽說明這一切。
他知道所有,但至始至終小勺兒確實是被蒙在鼓裏的那一個人。
牧景酌掰著手指跟他數:“用兩個身份將我玩得團團轉的是你,明明是我未婚妻的表哥卻隱瞞身份接近我的是你。”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要用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來騙我?”
簡元白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任務一事說出來就離奇,更何況,他並不想讓牧景酌知道他的一生不過是一段寫出來的劇情。
再者,他明明可以讓一個身份抽身不再出現,卻還是選擇了用兩個身份變著花樣的瞞著牧景酌,說來,簡元白也不是沒有問題。
見他不說,牧景酌又開始掰手指:“騙我什麽大道無名的功法結果其實是合歡術。”
簡元白沒忍住打斷道:“這功法是我改過的不再需要和人**。”
“閉嘴。”牧景酌耳根有些紅,板著臉說道:“你就說這是不是你做的事。”
簡元白點了點頭,有些頹然。
牧景酌突然開口道:“為什麽不直接給我修煉煉體訣,而是換一本功法給我?”
簡元白此時不敢再隱瞞,老老實實的說了:“因為發現自己喜歡你,想要老婆軟軟的。”
他有些慌忙的解釋道:“就算你修煉了煉體訣我還是喜歡。”
然後又誠懇道:“但還是喜歡軟一點的老婆。”
說慫吧,他又勇敢,又誠懇。
牧景酌想到了當時給他功法時,簡元白幾經猶豫,還是將煉體訣拿了出來。
和合歡術一起兩本功法擺在自己麵前讓自己選擇,心裏是相信簡元白的話的。
但是……
牧景酌沉著臉,朝著簡元白伸出手:“煉體訣給我,我要重新開始修煉煉體訣。”
什麽?!
簡元白驚得瞪大了眼睛,“可是如果你再重新開始修煉煉體訣,就又要打散身上的修為重新開始了。”
牧景酌不置可否:“有過一次從頭開始的經驗了,這次不就更輕車熟路?”
“可是……”簡元白想說什麽,對上牧景酌麵無表情的臉,在心裏沉重的歎了口氣,把煉體訣拿了出來。
依依不舍地將破破爛爛的古籍遞到了牧景酌的手上,眼巴巴的看著牧景酌,“老婆,給你你就原諒我了嗎?”
牧景酌一把拿過煉體訣,沉著臉道:“沒有。”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簡元白,“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你....”
牧景酌猶豫,卻還是道:“你說喜歡我,是因為你喜歡我,還是你不得不喜歡我?”
就像那些,簡元白要求他不得不說的話。
簡元白聽得茫然,喜歡哪有什麽不得不的,“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想你能夠做我老婆。”
“老婆,你別生氣了。”
牧景酌問道:“這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簡元白大聲反駁道:“什麽多少人,我隻和你說過。”
他有些氣悶:“老婆我才不是那麽隨便的人,我的處男之身都還給老婆留著的!”
牧景酌:......
他被這震聲的一句處男之身震得忘了下麵要說什麽,和又小心翼翼又詭異的帶著幾分被汙蔑了義憤填膺的簡元白對視了一眼,無奈歎氣:
“帶我回望雲宗。”
簡元白沒有辦法,隻能帶著牧景酌回了望雲宗,剛到主峰,牧景酌就去了偏殿。
對著簡元白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潛心修煉煉體訣,你去處理落水海域導致的一係列事情吧。”
“沒什麽事就不要來打擾我修煉。”
然後就一把關上了門,專心致誌的開始修煉。
簡元白麵對著冰冷無情關上的房門,心裏沉重得仿佛有千斤石墜著。
隱瞞撒謊的代價太過沉重了,沉重得他走路都有些難以邁開腿,
他的老婆生氣了,生氣了暫時不原諒他,並且他的嬌嬌老婆,馬上就要變成怒目金剛了。
一想到那個畫麵,簡元白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遭重擊的簡元白選擇將自己的怨氣合理的釋放在另外一個地方。
他來到關押趙子繼的地方,沉著臉問道:“你說的,你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是什麽意思?”
這裏是望雲宗的地牢,陰冷黑暗,被關在裏麵就意味著不見天日,一個人也瞧不見,這種孤寂有時候能把人逼瘋。
地牢外麵守著人,裏麵隻有趙子繼一個人,熊長老和晏長老並不在此。
晏長老和熊長老在落水海域溜走找的借口是要審問趙子繼,但實際上,兩個人連趙子繼身上的靈氣枷鎖都解不開,更別提審問了。
隻因為這靈氣枷鎖是簡元白布下的,除了他以外不會有任何人能打開。
簡元白問完話,就見趙子繼嗚嗚嗚的搖著頭,指著自己的嘴巴。
這時簡元白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他身上的枷鎖解開。
他揮了揮手,鎖住趙子繼身上的靈氣枷鎖散去,趙子繼這才慌忙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簡元白:“主角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了。”
趙子繼眼神閃躲著,支支吾吾的不願意說清楚,他道:“我知道海的那邊是有另一個世界的,也知道在那邊我們這裏的修為都不值一提。”
“我們的飛升成仙,不過是他們的起點,在那邊有地仙,天仙,玄仙,大羅金仙,仙尊。”
“我若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我一個一出生就在阿斯裏迦帝國的人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況且以後我還會打敗那邊的仙尊,成為整個九重大陸的第一人”
係統在簡元白腦海中冷笑出聲:“狗屁,他都在這裏說些狗屁,這個世界的主角明明是牧景酌。”
“問問他從哪裏知道了這些?”
簡元白轉述了係統的話,:“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些的?”
“又為什麽說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簡元白突然想到了什麽,道:“你體內的那隻鳳凰去哪裏了?”
“這些是不是那隻鳳凰告訴你的?”
趙子繼大驚道:“你是怎麽知道我體內有一隻鳳凰?”
簡元白嗤笑:“我不僅知道那隻鳳凰,我還知道那隻鳳凰就是從海的那邊,真正的九重大陸過來的。”
“鳳凰的蛋是你從泰石山城得到的。”
“難道你也做了那個夢?”趙子繼脫口而出道,這話一出,他就知道不妙。
果然就聽到了簡元白問道:“夢,什麽夢?”
“沒,”趙子繼眼神閃躲的說:“沒什麽。”
簡元白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在和你嘮家常嗎?”
“要麽說,要麽我搜魂。二者選其一,我相信你很快能做出選擇。”
搜魂一種極其殘酷的方法,修為高的修士能直接以神識闖進修為低的那個人腦海裏,將此人過往的種種全部看在眼裏。
但這樣造成的結果也是極其殘酷的,被搜魂的人輕則癡呆,重則暴斃。
這一切都是因為修士會無意識的抵擋,而這種抵擋在實力高深的人麵前猶如螃臂擋車,輕鬆就能碾碎抵擋的神魂。
果不其然,簡元白把這話一出,趙子繼就變了臉色,他拚命的在自己的腦海裏喚著鳳凰,卻再也聽不到任何一個人的應答。
他心慌的不行,不知道鳳凰究竟去了哪裏。
在落水海域之中,他原本被鳳凰掩護著蹲著,可自從鎮靈龜石碎裂以後,他就再也喊不答應體內的鳳凰了。
其實他隱約知道,在那壓在落水海域的鎮靈龜石碎掉之時,體內的鳳凰就在第一時刻離了自己,可趙子繼自己怎麽會願意承認這一事件。
鳳凰的離開,就代表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趙子繼隻能自欺欺人的認為鳳凰是遇到事了。
他還在掙紮,不斷的搖著頭,對簡元白說道:“不,你不能搜我的魂,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若是沒有了我,這個世界就會崩壞。”
“你現在不過,”簡元白想說,他的實力不過築基高級,話一開口,卻突然頓住了。
眼前這個人,原本應該有著築基期的修為,但現在趙子繼在他麵前,他卻感覺不到一點修為的存在。
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趙子繼的修為實力遠超於他,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種那便是,趙子繼已經成為一個凡人了。
簡元白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等趙子繼掙紮,他就沉聲道:“你沒有靈根。”
趙子繼頓時臉色大變,像是被戳穿了什麽一樣,惱羞成怒道:“我可是築基修士,單係的火靈根,怎麽可能沒有靈根?”
簡元白想了想道:“那隻鳳凰代替了你的靈根,才得以讓你修煉,是這樣吧?”
“現在你不過是個普通人。”簡元白說完,直接將手放在了他的頭上,對趙子繼進行了捜魂。
身為普通人,被搜魂反而不像修士一般那麽嚴重。
因為修士,無論實力高低,被搜魂時都會無意識的反擊,可普通人不會。
這種沒有任何防禦的情況下,反而是最好的防禦,被搜魂以後也不會對普通人造成任何影響。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或許也是普通人對自己的防禦機製。
趙子繼過往的一幕幕在簡元白眼前展開,他很快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趙子繼原本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獵戶,每日依靠打獵為生,日子過的雖然不富裕,但也不算艱難。
可從小時候起,他心裏就一直渴望著成為呼風喚雨的修士。
但上天對於他或許是殘忍的,他並沒有覺醒任何一個靈根,就連最劣等的五色靈根也沒有,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無法修煉的凡人。
直到某一天,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一個穿著奇怪衣裳的人告訴他,他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現在沒有靈根,就隻是上天對他的考驗,隻需要他在打獵時到泰石山城,城東的深山裏麵,找到一顆蛋。
用自己的心頭血染紅那顆溫度奇燙無比的蛋,那麽屬於他的故事就將徹底展開。
那人還特意叮囑他一定要在特定的時間去,否則一切都會來不及。
簡元白看著那個趙子繼回憶裏那人的臉,總感覺帶著幾分眼熟。
可他失憶了,什麽也想不起來。
不過簡元白又回想了一下,那人口中說的時間,應該正是在慎芷嵐上門退婚,小勺兒抽不開身的那段時間之內。
所以,這樣的話說出來就帶著幾分刻意。
那人是故意引導著趙子繼去拿走牧景酌的機緣。
簡元白的手一鬆開,趙子繼很快便睜開了眼,剛睜眼時還有幾分茫然,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被搜了魂。
趙子繼失魂落魄的頹然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不停的說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未來會成為九重大陸的主宰。
其實在簡元白看來,趙子繼的夢裏那個人也沒有告訴趙子繼什麽有用的信息。
除了那顆鳳凰蛋的獲取方式以外,其餘的不過是一些假大空的話,但顯然,趙子繼對此深信不疑。
看上去失去了精神的趙子繼其實並沒有任何問題,簡元白走出關押他的地牢,對看守的人說道:
“把他放回泰石山城吧,他沒有任何作用了,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壽命不過幾十載,很快就會死在時間的長河之下,簡元白本就不是什麽弑殺之人,也懶得再動手。
再則趙子繼做出的事情,說起來也沒有造成任何損失。
對於趙子繼這樣拚命渴望修煉渴望成為主宰的人來說,對他的最大懲罰,就是讓他在剩餘的日子裏絕望的接受自己的庸碌。
簡元白處理完這些事情,就碰到了慌慌忙忙來找他的熊長老。
熊長老圓圓胖胖的臉上帶著汗,說道:“宗主,阿斯裏迦皇庭和其他各門各派的人全都聚集起來了,先前就傳了話來,說是邀請我們過去,去阿斯裏迦皇庭。”
“現在又派了人上門來迎接宗主,此刻正在大殿內等著呢。”
簡元白點了點頭,沒有先動身,而是轉身走了。
熊長老伸出手,對著自家宗主的背影無力的招了招,“宗主,你去哪啊?”
背影隻在他眼前了兩秒便消失了,可見自家宗主走得有多毫不猶豫,用上了多快的速度。
熊長老苦哈哈的扭頭有去大殿,心裏琢磨著該怎麽先把人安撫住。
簡元白哪也沒去,去了無望峰主峰。
一宗之主簡元白,對著關上的偏殿房門開口道:“小勺子。”
“阿斯裏迦皇庭邀請我們去商討相應事宜,你,”
他話還未說完,裏麵就傳來冷淡的一道聲音:“不去。”
“哦。”簡元白可憐兮兮的失落的哦了一聲,
又眼巴巴的盯著緊閉的門,看了幾眼,到底沒敢推門進去,失落的轉身走了。
心裏有幾分委屈的想到:老婆,好冷淡呀。
想著想著,又害怕起來了,這麽重要事關整個阿斯裏迦帝國前程的事情都不能把小勺子從修煉當中叫出來。
這個煉體訣,該不會是要廢寢忘食的修煉吧?!
簡元白蔫頭蔫腦的往大殿走,一點也沒有來主峰時閃身而至的速度,他的怒目金剛老婆,可能要不遠了。
但是比起小勺兒要修煉體訣這件事,簡元白或許潛意識裏更擔心小勺兒會一直冷冷淡淡不願意理他。
隻不過怒目金剛這件事帶給他的打擊巨大,讓他沒有發現自己失落,是因為那句冷冰冰又疏離的不去。
房間裏,盤腿打坐的牧景酌睜開眼,麵無表情的狠拍了一下身下的床。
就知道說錯了,一點都不講到底為什麽!
牧景酌心裏有些猜測,卻還是更希望簡元白自己開口告訴他。
他抿了抿唇,氣鼓鼓的又閉上了眼,在心裏自顧自的較上了勁:他就不信了,他撬不開簡元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