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被退婚的小可憐

說是阿斯裏迦皇庭的人來接簡元白,實際上還是簡元白喚出巨龍帶著那人一起回了阿斯裏迦皇庭。

阿斯裏迦皇庭到底是皇室宮廷,金碧輝煌,建築大氣雄偉,眾多門派的人聚集在這開闊宏大的大殿之內,雖說是各門各派都到場了,但實際上人也不多。

在這裏的這群人,便是阿斯裏迦帝國最強的一批人。

作為主人,阿斯裏迦皇庭的人皇坐在首位,人皇看上去是個中年男子,四十出頭,威嚴沉穩,但實際上,他的年齡遠遠不止四十。

人皇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在場的人。

雖然在之前就聽問仙宗宗主詩韻提過,但再聽到時,每個人心裏依舊震驚,可阿斯裏迦帝國內迅猛增長變得濃鬱非常的靈氣容不得他們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說到底,這件事還活到現在的人都是受益者,在座的也都是人精,他們不約而同的忽略了死在鎮靈龜石下的那些人,商討起接下來應當如何做,

人皇直言道:“鎮靈龜石已毀,它是無主之物,被放置在落水海域最大程度的限製阿斯裏迦帝國的靈氣,每百年,九重大陸之上,放置這個仙器的宗門,仙靈島就會來檢查一次。”

“距離下一次檢查,還有百年時間。”

他神情嚴肅,掃視過在場的所有人,道:“到時候被發現了,我也說不準會是什麽情況。”

“很有可能會打起來,屆時,我們阿斯裏迦帝國需要做到的就是堅守住,隻要守住了,禁錮我們千年的屏障才會真正碎掉。”

“現在碎的鎮靈龜石,隻是屏障的冰山一角。”

“所以我希望,各家能夠將自己的功法,五行戰技,對散修也開放,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內鬥,而是為可能來到的大戰做準備。”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各位,我們所追求的飛升,不過是那邊最低等的修為境界:凡仙。”

“凡仙,地仙,玄仙,大羅金仙,仙帝,仙尊,這便是他們的境界劃分。”

“若是一旦開戰,我們的實力參差不齊,阿斯裏迦帝國,可能就會不複存在了,但我們並不是全無希望,我們不需要打得過他們,我們需要做的,唯有守住,無論多麽艱難,守住就可以。”

人皇將姿態放得很低,自稱也是自稱的我,他很明白,對於阿斯裏迦皇庭,對於生活在阿斯裏迦的凡人來說,他是人皇,對於在座的幾位,尤其是在擅自將整個阿斯裏迦帝國拉下水以後,他更端不起什麽架子。

為了表示誠意,人皇補充道:“我們阿斯裏迦皇庭會將上品以下功法、五行戰技都拿出來,隻要明確表示願意在開戰以後參戰,簽下契約的修士皆可學習我們的功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在座的人都有幾分猶豫,你看我,我看你,都沒說話。

坐在下方首位的簡元白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既然人皇如此大度,那望雲宗自然不能落後於人。”

詩韻看了眼簡元白,又看向人皇,“問仙宗同樣。”

前三的宗門都開口表態了,其他人便再無異義,拿出來的是上品以下的功法,在一定程度上也保留了各個宗門的利益,不會讓宗門內部子弟和外麵修士都一樣,但也對提高整體修士實力極有效果。

眾人又商議了各種細節,主要是人皇講,其他人補充,未來的時間內,他們會組織修士學習陣法,在整個阿斯裏迦帝國布置一個巨大的防護陣。

除此以外,還有攻擊陣法,幻陣,矩形靈氣劍駑陣,五花八門的,考慮到了方方麵麵的事情,同時人皇也告訴了眾人一個消息。

“若是有開戰的那一天,此前飛升渡海的先輩們,會有一部分回來助陣我們,大家不必太過憂慮,百年時間,足夠我們換一副新天地。”

簡元白極少參與討論,一直是安靜的聽著,不過人皇卻專門在眾人的談話結束後叫住了簡元白,開口就是為了和他強調,

“你的修為在整個阿斯裏迦帝國,無人能出其右,這百年,還望簡宗主能夠潛心修煉。”

“到時,簡宗主定然能夠成為戰線最尖銳的鋒刃,我說不清楚九重大陸發現事情以後會派何種實力過來,仙尊應當不會,但大羅金仙,仙帝,極有可能。”

人皇歎了口氣:“我未曾和各宗門講明,負責看守鎮靈龜石的仙靈島,是九重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勢力,其中更是有一名仙帝坐鎮,那名仙帝正是仙靈島的島主,已然半步仙尊,我知道百年時間說起來長,但修煉歲月,不過也就彈指一揮間。”

“這個要求我也知道極為不合理,但還是...”

他話還未說完,簡元白就打斷了他,“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位島主若是來了,我會和他交手的。”

人皇鬆了口氣又緊了緊心,麵色凝重道:“仙帝的實力深不可測,抬手可平山海,到時候必然不會隻讓簡宗主對上他,但這百年,簡宗主還是閉關潛心修煉為好,阿斯裏迦帝國的未來,就靠簡宗主了。”

他啪的一下將一頂高帽戴在了簡元白頭上,簡元白心裏記著事,點著頭同意了,轉頭就離開了皇庭。

眾多事宜商量下來的第二天,整個阿斯裏迦帝國都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人皇放出去的消息沒有說鎮靈龜石的損毀,是皇庭算計了無數修士的性命換來的。

而是美化了過程,說無數修士為了給阿斯裏迦帝國搏一個新的未來,甘願犧牲,整件事掐頭去尾,拔高到了整個阿斯裏迦帝國共進退,同榮辱之上。

自此,阿斯裏迦帝國開始了欣欣向榮的修煉時光。

不過這一切和簡元白暫時沒有什麽關係,人皇叮囑的修煉,對他來說甚至不足以被掛在心上,他苦哈哈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開口問道:“小勺兒,你近日來修煉的怎麽樣?”

“可有遇到什麽瓶頸?”

房間裏傳來牧景酌淡淡的聲音,“一切都好,師尊無須太過擔心。”

一句話把簡元白梗住了,他在房門口走來走去,到底沒敢進去,轉身又離開了。

白天不敢做的事情,到了晚上,在夜色的加持下,人的膽子就會放大很多。

簡元白在進門之前,先用神識“看”了一下房間內的情況,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晚上牧景酌也沒有睡覺,盤腿坐著專心致誌的修煉著。

而牧景酌的身前,正擺著那本破破爛爛的《煉體決》。

他軟軟的老婆,正在廢寢忘食的修煉煉體決!!!

簡元白苦大仇深的垮著一張小貓批臉,忍不住的在牧景酌的房門口轉來轉去,絲毫不知,月色投下的光,在窗前早已把他的身影暴露得幹淨。

房間裏,牧景酌睜開眼,看著門上來來回回打轉的黑影,不忍直視的閉了閉眼。

他發現有時候,簡元白真的挺讓人沉默的,不知道為什麽,牧景酌突然回想起了,剛剛得知自己修煉的是合歡術以後,身份尚且沒暴露的簡元白在自己麵前對師尊這個身份的一通詆毀抹黑。

當時簡元白說的是什麽來著?

好像是說,師尊這人就是心思深沉的變態。

牧景酌頭一次見這般不遺餘力的抹黑自己形象的人,這麽一回想,他的沉默越發震耳欲聾。

無人的房間裏,板著臉的牧景酌盯著門上的黑色倒影,看著看著突然笑了一聲。

然後起身,又冰冷著一張臉去打開了房門,“師尊。”

突然開口的一道聲音,讓簡元白嚇了一跳,猛地轉頭去看他,“你出來了?”

牧景酌冷冰冰的問道:“師尊深更半夜不睡覺,在我的房門前轉來轉去,是在做什麽?”

簡元白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有些啞口無言,心裏還沒想好找什麽借口時,牧景酌又開口了。

牧景酌:“要不是知道無望峰主峰旁人上不來,我恐怕還會以為是什麽心思深沉的變態在我的門口謀劃著什麽。”

活了這麽久,簡元白很少吃癟,但當牧景酌一開口,說出他曾經說自己師尊這個身份的話時,簡元白當真體會到了什麽叫吃癟吃到撐是什麽感覺。

自己說出口的話,終究變成了石頭狠狠砸在了自己腳上,愣是一點沒有留給旁人。

牧景酌精致白皙的小臉在皎白的月色下冷冰冰的好似天上的彎月,遙遠到摸不到,碰不著,僅僅能看見,卻無法伸手感受他。

簡元白見到這樣的他,心慌得厲害,可憐巴巴的開口道:“老婆,我真的錯了。”

牧景酌:“師尊,還望慎言,我隻是你的徒弟牧景酌。”

簡元白喉頭攢動,話好像堵在了喉嚨口,一開口嗓音都有幾分幹澀,“老婆,你不要我了嗎?”

三天以來牧景酌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也不讓簡元白進去,三天以來第一次見到人,一開口卻讓他慎言。

簡元白慌忙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也有我不得不做的理由,從今以後我什麽都不會瞞著你了,你別不要我。”

本該是高高在上的一宗之主,整個阿斯裏迦的第一人,卻略帶幾分可憐的對牧景酌說著別不要他這種話。

牧景酌內心不是不觸動,隻是還是板著一張臉,“什麽理由?”

係統在這時說話了,“你切記千萬不能讓牧景酌知道他是龍傲天,絕對不行,”

在之前的某個世界裏,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而有記憶的人,都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更別提現在,失去記憶的牧景酌必然不能知道他是龍傲天這種事情。

“也不能告訴他,你是帶著幫扶龍傲天成長任務而來的。”

係統的兩句話幾乎把簡元白的路堵死了,但好在它又開口道:“但是他猜出來,可以,猜出來以後,不能說,不能提。”

簡元白麵露為難,牧景酌見此,突然低聲開口道:“你是不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的一句話,讓簡元白驚得瞪大了眼睛,看到他的反應,牧景酌明白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你會離開嗎?”

“不會。”簡元白想也沒想的開口道:“你是我認定的老婆,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皎皎潔白月色下,牧景酌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錯亂的心跳聲,似鼓點般密集。

牧景酌抿了抿唇:“可你同樣是我的師尊,師尊和徒弟,你可知道會引來多少非議?”

他漂亮的眸子閃爍了下,又道:“更何況,你還是第一宗門,望雲宗的宗主。”

“而我,隻是築基。”

簡元白:“他們不會有意見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道:“小勺子,你手裏的煉體決可否先給我?”

“我拿去做一部分的拓本。”

牧景酌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自然不知道各門各派對外開放修煉功法一事,聞言道:“你做拓本幹什麽?”

簡元白沒細說,隻說是為了到時候開戰提升實力。

牧景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卻還是將功法給了他,然後轉身回了房間,“夜深了,就不邀請師尊進來坐坐了。”

他似笑非笑道:“再者,我還是有未來道侶的人,雖然他隻是一屆傭兵,修為也不過化神,處處比不上師尊,但他也是我心裏喜歡的人,深更半夜若是邀請師尊,孤男寡男的,怕是不妥。”

牧景酌靠近了一點垂頭喪氣的簡元白,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卻笑吟吟道:“師尊你說是吧?”

他心裏其實已經不生氣了,但是簡元白那段時間拿兩個身份將自己耍得團團轉,牧景酌也想了個辦法“回報”回去。

牧景酌不會修煉體決,但是用別的方法偽裝成煉體決的效果,或許是可行的。

心裏打著壞主意,牧景酌關門關得毫不猶豫,待到明日簡元白再來,他就坦然自己並不生氣了,不過煉體決必然要修。

一進一退,嚇嚇師尊大人。

簡元白還沒說話,就看見他關上了門。

門外的高大男人用手背碰了碰唇,深深的歎了口氣,望夫石一樣看了一會兒,轉頭去琢磨自己的事情了。

小勺兒說師徒二人在一起隻會引人非議,那他就要讓天下都不得不祝福他們。

望雲宗宗主簡元白放出百年未見的天品功法供修士修煉一事在震驚了整個阿斯裏迦帝國,拿到這本功法的條件也很簡單,簡單中又帶著幾分讓人匪夷所思的離譜。

兩個條件,一是正常的簽訂答應參戰的契約,第二條就讓所有人掀起了濃濃的好奇心和那顆八卦心。

第二個條件就是,在領取功法之時,用留影水晶記錄一句當場說出的祝福,“望雲宗宗主簡元白和其弟子牧景酌,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並且在兩個人一同出現時,也得送上祝福。

阿斯裏迦帝國的修士,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震驚望雲宗宗主和徒弟竟然是一對,還是應該震驚這條奇怪的條件,但這兩個在天品功法麵前,都顯得有些不夠看。

既上一次望雲宗宗主帶著牧景酌挑上問仙宗以後,這對師徒再次成為了茶肆酒館裏備受討論的風雲人物。

雖然煉體決修煉以後會格外壯實,渾身肌肉暴起,但在它天品的等階下,這點缺點隻能稱之為瑕不掩瑜,無數人都會選擇這本天品功法。

一時間無望峰山腳下,絡繹不絕的全都是來領取功法的人。

由望雲宗暫時開設的攤子麵前,排著龍蛇一般的長隊,一聲聲佳偶天成,天作之合不絕於耳,大部分修士還會臨場發揮,多說上那麽幾句,什麽天生一對啊,珠聯璧合啊,天造地設啊,負責發放功法的幾位長老這輩子第一次聽這麽多的祝福話。

過了幾天,簡元白才再來找牧景酌,這一次他敲門,牧景酌直接走了出來。

漂亮的臉上看上去有些氣鼓鼓的,牧景酌想問為什麽好幾天都不來找他了,又因為是自己說的潛心修煉不要打擾,有些不好開口。

他本想讓簡元白告訴他理由,但是簡元白說不能說,牧景酌猜到了七七八八,心裏第一反應就是簡元白會離開嗎。

可簡元白說不會,說他在哪裏,自己就在哪裏。

那日晚上,牧景酌其實心裏已經不生氣了,隻想冷兩天,讓簡元白記住以後不能再瞞著他,結果自那天起,簡元白人就不見了。

此時看著人,牧景酌氣鼓鼓的,心裏又擔心再關門人又不見了,隻能憋著氣像河豚似的站在他麵前。

簡元白試探著開口道:“我看你也在房間裏憋了好些天了,不如我們下山去轉轉?”

“修煉也不好操之過急,有張有弛才是最佳。”

牧景酌有心在今天表明自己沒有生氣了,便點了點頭,“走吧。”

兩個人沒有選擇下山快的方式,而是自己走下山,這段時間宗門上下都在嚴加修煉,簡元白放出去的天品功法沒有引起宗門內弟子的不滿,他們在宗門之中學的功法本就是在其他宗門比不了的,在此前沒有天品功法時,他們修的便是上品。

再則簡元白給出的說法也是在落水海域偶然所得,更不會有什麽不滿。

隻不過因為要潛心修煉的緣故,走了些腳程了,也不見宗門內有一個人。

直到走到了半山腰,終於瞧見了一個正要上山的弟子,那名弟子穿著白色的宗門內統一的長袍,在看到簡元白和牧景酌時,不停的打量著兩人。

簡元白他們在下山的山路上,那名弟子則在距離較遠的上升踏板之上。

上升踏板以陣法為基以靈石作為運行的動力,速度很快,就和簡元白他們擦身而過。

直到過去了,牧景酌才說出自己的疑惑,“他怎麽一直盯著我們?”

簡元白:“可能是見到有我在?畢竟我也是望雲宗宗主。”

牧景酌:“望雲宗的規矩不算嚴格,他在另一處,就算看見你也不用來和你問好才是,可看他剛剛的神情,分明是緊張遲疑。”

沒等牧景酌想明白,誰知那名弟子竟然禦劍從踏板上跑了下來,追到了兩人麵前。

弟子是年輕弟子,看到目露疑惑看著他的兩個人,緊張得有些結巴,“祝,祝,祝宗主和牧師兄永結同心。”

說完就又踩著飛劍,急急忙忙的走了,像是他過來,就是專門來說這一句話一樣。

牧景酌頓時麵紅耳赤的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壞了,他在落水海域裏麵,親簡元白那一下一定是被晏長老和熊長老傳出去了。

簡元白沒忍住伸手碰了碰他紅撲撲的臉,“怎麽臉紅得這麽快。”

牧景酌被他的動作驚醒,連忙拉著人,飛快的逃離了這裏。

一到了山腳下的城池裏,剛走出兩步,一位素未蒙麵的修士突然湊上來,“是簡宗主和牧修士?!”

他一拱手,“祝福祝福,簡宗主和牧修士佳偶天成!”

牧景酌聽得臉紅又疑惑,那人剛走,又有另外一個人過來,“簡宗主和徒兒牧景酌當真是天賜良緣啊!”

再走兩步,又是從未見過的人,“金玉良緣,金玉良緣,兩位結為道侶真是一對壁人。”

簡宗主和徒兒牧景酌像是什麽奇怪的機關一樣,驚起了無數人蜂擁而至,還不等牧景酌走到城池中心,就已經被人群圍堵了。

牧景酌窘迫中帶著幾分茫然,“你們在說些什麽?”

“你們的婚事這幾天整個阿斯裏迦帝國的人都傳遍啦,牧修士放心,無論你走到哪裏,都能感受到這樣的祝福。”

意思就是,走到哪都能被圍在哪。

牧景酌:......他艱難的擠出了一句:“多謝。”

嘈雜喧鬧的祝福聲裏,不知道哪個愣頭青開口冒了一句,“祝二位早生貴子!!”

“三年抱兩!”

一句話讓一眾人哄笑,牧景酌被他們圍在中間,羞窘得麵紅耳赤,有些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簡元白。

簡元白攬住他肩膀,眼神含笑:“你看,我就說,就算我們是師徒,我也不會讓人非議你一句。”

“我們會在所有人的祝福裏結為道侶,讓天地都為我們祝賀。”

“所以,原諒我吧小勺兒。”

人群在起哄,甚至有人大著膽子說這時候怎麽能說原諒,更應該說和我舉行結契儀式。

牧景酌在麵紅耳赤,羞憤至極的情況下,咬著牙關說道:“原諒你了,快帶我走。”

感動是感動,羞窘也是真的羞窘,他沒想到他的一句話,會讓簡元白搞出這種動靜來,牧景酌已經能想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無論他走到哪裏,都隻會聽到永結同心,天作之合這些話了。

全天下恐怕都是知道他和他的師尊將會結成道侶了。

這種像全天下宣布的感覺,牧景酌心動又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