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被退婚的小可憐

此話一出,大殿之內一時寂靜了瞬間,無他,隻因說這話的是問仙宗的大長老。

由他開口說的比試,還是在望雲宗宗主徒弟的拜師大典上,難免會讓人多想。

其他宗門安靜之後,便開始了竊竊私語的討論。

問仙宗大長老修為不低,自然能聽見其他人算不上避諱他的討論,在此間提出來,他們也是有他們的考量。

自從青雲福地關閉,一年音訊全無的各宗門弟子出來以後,幾乎是半個阿斯裏迦帝國的人都知道了:問仙宗退婚不成反得一紙休書的慎芷嵐實力已經不如當日被她看不起的廢物未婚夫。

一個從青雲福地出來以後築基中期,一個築基巔峰即將結丹。

**裸的對比被無數人看在眼裏,連帶著問仙宗的威望也在下跌,這一次問仙宗宗主詩韻和慎芷嵐沒來,也是不想在被人看著當中丟臉。

但,這一切不代表問仙宗就這麽認下了。

大長老拿出那把三色翠石福祿扇,輕搖著扇風,“我們問仙宗,就派一名剛剛進入宗門的外門弟子好了。”

“就當是磨練磨練他,也好進入內門後不驕不躁。”

若是今日望雲宗宗主剛收的首徒,讓他們宗門內的一個外門弟子壓了下去,那望雲宗的氣焰便會被他們壓下一頭。

此後兩個宗門各丟一次臉,他們問仙宗也不至於太過於被動。

說著,站在長老身後麵向平平無奇的年輕男子往前走了一步,“問仙宗外門弟子,趙子繼,還請各位賜教。”

和問仙宗交好,有多方利益牽扯的小宗門也不得不在此時讓宗門內弟子站出來,算作開頭。

阿斯裏迦皇庭的國師看著誌得意滿的問仙宗大長老,低垂下眼簾沒有出聲,跟在他身後的皇庭中的弟子也不敢站出來。

渡劫飛升,需要望雲宗宗主托舉渡海這件事,除了渡劫的修士知道,便隻有望雲宗和阿斯裏迦皇庭的少部分人知曉。

所以問仙宗才敢這般再一再二的,用一些煩人但不算太過分的手段挑釁望雲宗,在問仙宗看來,就算望雲宗穩居宗門第一,但也隻不過是略勝一二。

卻從沒去想,阿斯裏迦皇庭兼具整個帝國除了各宗以外的所有城池,怎麽會排到望雲宗後麵去。

國師沒有開口,他在等簡元白發話。

牧景酌伸手拉了拉簡元白的衣袖,沒有說話,在簡元白轉頭看他時,朝著簡元白露出一個笑,眼眸好似發亮,裏麵滿是對自己的堅定。

簡元白朝著他點了點頭,又朝著熊長老看了一眼。

其下的熊長老得到他的示意,便道:“既然要比,那在此處難免施展不開,不如我們移步練武台,也好讓各門弟子比得盡興。”

於是一場臨時起意的比武,便這般開始了,除了問仙宗大長老以外,其他各宗門也出了彩頭,算起來,前三名能拿到的獎勵倒是頗豐。

單單是那把三色翠石福祿扇,便是一把中階下等法器,足夠讓金丹及以下的修士眼熱,更別提其他的彩頭。

上場的都是練氣到築基期的弟子,打得也算是有來有回。

但眾人期待的,還是最後的這一場。

站在場上的,一個是問仙宗的外門弟子趙子繼,一個是望雲宗剛剛被宗主收為收徒的牧景酌。

牧景酌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在開打之前問了一句:“我認識你嗎?”

這話問得趙子繼一怔,隨後道:“望雲宗宗主首徒,不出一年便達到築基的天才,怎麽會認識我這種資質平平在外人眼裏無名無姓的外門弟子。”

趙子繼這個人,普通得掉進人堆裏便找不出來,他看向牧景酌的眼神,是帶著幾分羨慕和隱隱的嫉妒的。

因為嫉妒,也更加對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打趴下這種天子驕子感到一絲興奮和快慰,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天子驕子被他踩在腳下的場景。

空曠寬闊的練武場,無數雙眼睛看著台上的兩個人,一個身形頎長,相貌出眾,僅僅站在那,就能吸引旁人的視線,另一個身著黑衣,普通得和他的衣服一樣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

周遭安靜,風吹過兩人的衣擺,高台上柔軟的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一個人平靜,另一個隱隱帶著狂熱,場麵一觸即發。

隨著臨時充當裁判的長老一聲令下,趙子繼率先動了。

他的拳風好似帶著烈火,橙黃的光包裹著拳頭,出拳劃過的地方,空氣都被灼燒著扭曲。

牧景酌不慌不忙,一步錯開,腳下踩過的地方,留下道道幽藍腳印,又很快消散,他身影如同鬼魅,上一秒在趙子繼眼前,下一秒又突然出現在趙子繼身後,打得趙子繼措手不及。

不過幾個來回,攻勢每每都被避開的趙子繼隱隱有些不耐,他咧了咧嘴角,看向牧景酌的眼神帶著幾分陰冷。

天子驕子又如何,得到了那個東西的他,天子驕子也隻能被他踩在腳下。

牧景酌敏銳的察覺到趙子繼的氣勢變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攔住趙子繼想做的事情,他感覺他馬上就能知道趙子繼拿了他的什麽東西,但他處境也會很危險。

不過猶豫了短短幾秒時間,趙子繼的眼神就徹底改變了,他原本黑色的眼睛,如同跳動著火苗,他揮拳衝向自己的時候,牧景酌聽到了一聲清脆的...

鳳鳴!

牧景酌閃身避開,側開躲避的肩膀竟然感覺到了那處擦身而過的拳頭帶來的空氣的灼熱,不難去想,這一拳落在身上將會是怎樣可怕的情形。

趙子繼一言不發,悶頭攻擊,速度快到圍觀的同等級的築基修士都看不清他的身影,他就好像突然提升了一個境界一般,速度變得更快,出手也更加淩厲。

除了築基子弟,看著這一場比試的各門各派的長老宗主也有些沉不住的變了臉色,他們修為更高,自然看得清楚,這人現在發揮的勢力,恐怕已經堪比金丹。

他們朝著問仙宗大長老投去驚歎和驚疑的眼神,都讓大長老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牧景酌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他此刻感覺,和他打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鳥,這種感覺來得古怪,他說不清為什麽,可看著趙子繼隱隱冒著紅光的眼睛,牧景酌竟然絲毫不懷疑自己的感覺。

噌的一聲,銳利的金屬擦過的聲音響起,趙子繼雙腿猛地一錯,腳下踩著的地麵頓時凹陷下去,他卻借著這股勢頭,猛然蹬出。

可他快,牧景酌比他更快,鬼幽步被他發揮到了極致,他跑過的地方,空氣中竟然隱隱凝滯著一道道藍色的幽藍鬼影。

他像是變成了水化形的人影,趙子繼抓不住他,伸手襲去,也隻徒勞的撲了一個空。

直到拳頭猛地自下而上的擊打在趙子繼的下顎,倒飛出去的人砸起無數塵土,這場比試也終究落幕。

牧景酌看著狼狽倒地的人,眼神平靜:“你輸了。”

趙子繼臉色難堪,幾乎能聽見自己的磨牙聲,他心中滿是憤懣和不甘,牧景酌平靜的眼神在他眼裏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輕蔑藐視。

憑什麽,憑什麽這些人就能輕而易舉的擁有他得不到的一切,剛剛牧景酌用出來的詭異身法,一定也是望雲宗宗主給他的。

憑什麽他就能被宗主收為首徒,而他隻能成為問仙宗的外門弟子。

滿腔的嫉妒怨恨蒙蔽了他的心,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別急,別急,你有了我,以後想要什麽就會有什麽。”

“贏不了他,還是因為你和我的磨合不夠,等你完全將我煉化,我們徹底融為一體的時候,一個區區牧景酌,連給你提鞋都不夠。”

這道隱約有些空靈的聲音奇異的撫平了他內心的怨恨,趙子繼站起來,拱手對牧景酌說道:“是我技不如人,不愧是望雲宗宗主的首徒,在下甘拜下風。”

趙子繼這般幹脆利落瀟灑認輸的樣子,倒是讓在場的人高看了他兩眼。

問仙宗大長老一歎,明白是徹徹底底的輸了,但這到底是望雲宗的拜師大典,他站起來,也對著簡元白道:“簡宗主徒弟如此年輕便擁有了這般實力,未來前途無量,我代表問仙宗,在此恭喜簡宗主了。”

他一開口,就像是引起了連鎖反應,在場眾人紛紛開口祝賀,一時間倒也熱鬧非凡。

拜師大典圓滿落幕,簡元白找到了他新鮮出爐的小徒弟,小徒弟臉上帶著幾分糾結,一看到這個神情,簡元白就有點想逃。

上一次在小勺兒臉上看到這種糾結猶豫的表情,還是他問起自己另一個身份的時候。

牧景酌看到他,不等簡元白開口,就先問道:“師尊,當時我和那個趙子繼交手,你可聽到一聲鳳鳴?”

簡元白聞言鬆了一口氣,認真的回想起來,“不曾。”

牧景酌有些錯愕,又問:“那師尊可看到那趙子繼眼中好似有火焰跳動?”

簡元白搖了搖頭道:“也未曾看到,為何問起這個?”

牧景酌想了想道:“我看到那個人,就總感覺我像是有什麽東西被他拿走了一樣,但我分明沒有見過他。”

“而且,和他交手的時候,我還聽到了一聲鳳鳴,後半程,他就像是,就像是...”

牧景酌思索著當時的狀態,斟酌著說道:“就像是什麽人替代了掌握了身體一樣,換了一個似的。”

簡元白聽他這麽說,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對係統說道:“這是不是就是小勺兒本該有的機緣?”

係統沉聲道:“恐怕是的。”

簡元白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溫聲道:“好好休息,別想那些,拜師大典過了,你是時候開始修煉新的功法了。”

“等你實力恢複到築基巔峰,本座就放你出去曆練。”

牧景酌點了點頭,“好。”

他漂亮的眸子裏滿是對簡元白的信任的尊敬,看得簡元白忍不住心梗。

對上那個元嬰傭兵就會撒嬌會埋怨,還會鬥嘴,對上他就隻會恪守禮節,一口一個師尊乖得不越雷池半步。

簡元白越想越冒酸氣,同時還覺得自己腦子有病,快步走了幾步,幹脆離開了這裏。

從牧景酌那裏離開以後,簡元白追上了問仙宗的飛舟。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趙子繼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想逃,可身體像是被釘住了一般,難以有任何動彈,動動手指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汗水不受控製的如瀑布般從額頭冒出,頃刻之間就汗流浹背,弄濕了衣服。

他想叫喊,想引起飛舟上身處其他房間裏的長老的注意,可他連手指都無法動,更何況是開口叫人。

他的處境,比被釘在案板上的魚還要艱難,魚尚且能夠跳動掙紮,他卻連垂死掙紮都做不到。

是誰,到底是誰。

簡元白換了一件衣服又換了個麵具,才選擇在趙子繼一個人在飛舟房間時出現在他麵前。

他盯著這個平平無奇的修士,伸出手在這人眉間輕點。

屬於另一個人的神識鑽進了自己腦海裏,自己卻沒有辦法做任何阻擋,趙子繼在心裏拚命的大喊著那個鳳凰的名字,卻沒發現那隻鳳凰瑟瑟發抖的躲在了他的識海裏。

簡元白沒有搜魂,搜魂對一個修士來說太過殘忍,被搜魂後的修士輕則修為倒退,重則癡傻淪為傻子,雖然小勺子的機緣可能被這個人拿了,但他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對他進行搜魂。

他隻是想看看這個人身體有什麽特別的情況。

他“看”到了,一顆正在這人體內慢慢孵化的蛋,因為逐漸孵化,蛋殼上的亮著光,那縷縷光在蛋殼上勾勒出走勢和紋理,好似一隻引吭高歌的鳳凰。

除此之外,簡元白還“看”到,這人身體裏是沒有靈根的,他沒有成為修士最重要的靈根。

這本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能夠修煉,能夠看上去像是一個火係單靈根,恐怕就是因為這顆逐漸孵化的蛋。

而這枚蛋,是帶著一絲殘念的,簡元白下意識就要伸手將這縷殘念打散,卻被一道聲音叫住了。

“你不能抹殺我!!”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簡元白正準備出手的動作。

他當然能夠發現這顆蛋上還有著殘存的意識,等到這枚蛋孵化之際,便是趙子繼的身體被取而代之的時候。

簡元白傳音給它,冷聲問道:“為何不能,不抹殺你,難道留著你在他體內搶奪他的身體?”

“且不說你也是妖獸,”那隻鳳凰道:“修煉一事,本就是與人爭與命爭,我和趙子繼就是競爭和合作,他若是輸了,那也怨不得我。”

“沒有我,他根本就不能踏入修煉一途,還是那個在山裏打獵為生的獵戶,如果你執意要抹殺我,那我就在他身體裏自爆,我要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它也是高階妖獸神獸之一的鳳凰,自然能看出眼前的人是什麽身份,和他對話,屬於神識之間的交談,鳳凰也不怕被趙子繼聽見。

簡元白:“你是怎麽遇到他的。”

鳳凰道:“我是被海域那邊的人扔到這邊來的,你既然是人形妖獸,自然也知道海域那邊,我是鳳凰,能夠涅槃重生,重傷之後,我就變成了一枚蛋,可在這裏,我若是直接破殼而出,我此生便再也沒有化為人形的機會。”

海的那邊,又是海的那邊。

簡元白有點明白了,那日若是他沒有上門找上小勺兒,小勺兒就會撿到這枚蛋,借助這枚鳳凰蛋開始修煉。

恐怕劇情裏小勺子也會因為這枚鳳凰蛋去到海的那邊。

係統:“機緣同時代表著挑戰,這應該就是牧景酌本該遇到的機緣。”

它一開口,簡元白便對它說道:“可這枚鳳凰蛋已經和趙子繼的身體融為一體了,取不出來的。”

係統語氣滄桑道:“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走吧。”

簡元白無心關注其他人的事情,本想順手幫趙子繼抹殺掉鳳凰的意識,但鳳凰寧願魚死網破,也不甘心就此被抹殺。

幫不上什麽忙,又是陌生人,簡元白知道帶不走這枚蛋了,走得幹脆利落。

他來得悄無聲息,走得也無聲無息。

因為那隻殘留的鳳凰意識,簡元白隻以為趙子繼是偶然進山打獵的時候遇到了這枚蛋,在鳳凰殘念下契約的這枚蛋,也就沒有再盤問趙子繼。

自然也就不知道那時候鳳凰重傷,殘念未醒,身為靈根都沒有的凡人,趙子繼是如何契約這枚蛋的。

更別提,任何妖獸蛋在孵化之前,最多僅僅是蛋殼花紋多一些,但在蛋身上卻不會有任何靈氣波動,這是妖獸一種對自己的保護方式,以免在尚未孵化時就被人煮了吃了。

一個凡人,又是如何認識這是一枚妖獸蛋的。

回到望雲宗後,簡元白直接去了自己的主峰,本想看看牧景酌的修煉情況如何,在門口敲門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牧景酌的房門未關,簡元白在門口站了片刻,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和他想象的修煉場景不同,本該盤腿打坐修煉的人,此時正躺在**,閉著眼睛,眉頭緊縮,看上去睡得很不安穩。

簡元白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竟然摸到了一手冷汗,牧景酌輕微掙紮著,薄薄的眼皮下麵眼睛不安的轉動著,不等簡元白叫醒他,他就呢喃著說著夢話:“蛋...我的蛋...”

看到這一幕的係統道:“修真界不比其他世界,這裏講究因果機緣,牧景酌失去了這個機緣,恐怕心中也會有所感。”

簡元白聞言著急:“可那枚鳳凰蛋是拿不回來了,趙子繼拿到了蛋,那就是他的機緣,我不能用殺了他的代價取回那枚蛋。”

“他沒做錯什麽。”

係統:“失去了就失去了,最後牧景酌能達到這個世界的頂峰就行,過程重要,但也不那麽重要。”

這麽多個世界過去,係統已經明白不必事事都和劇情一樣,該有的台詞得說,中間的道路哪怕差得十萬八千裏,結果一樣也行。

再說,它這裏的劇情本來就是殘缺的,台詞還得是特定的情形下提示它才能知道,就算是想照著劇情發展,也很難。

所以現在係統看得很開,還有心思勸簡元白。

簡元白沒有說話,陷入夢魘的牧景酌呢喃到最後竟然隱約帶著哭腔,“蛋...我的蛋被人拿走了...”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他眼尾劃過,簡元白看到這一幕,伸手輕撫上牧景酌的臉,大手撫過他的臉,帶走了那滴淚,“是我讓小勺兒錯過了那枚蛋的。”

係統不讚同:“這怎麽能怪你。”

而且若是論實力論幫助,顯然是簡元白帶給牧景酌的幫助更大,雖然是進度提前了,但是隻要結果一樣便可。

沒等簡元白再說話,牧景酌睫毛顫動著,慢慢睜開了眼,微紅的眼眶濕漉漉的,對上了簡元白的視線,他剛剛哭過,開口的聲音綿軟還帶著些細碎的哭腔:“師尊?”

簡元白:“本座本來是來看看你修煉的如何。”

牧景酌連忙坐起來,有些羞愧道:“對不起師尊,剛剛是我不小心睡著了。”

簡元白搖頭示意無礙,“是太累了嗎?怎麽在夢裏哭了。”

牧景酌做夢,是因為機緣錯失而今日又和那個拿到他機緣的人交手,心中似有所感,才會在夢裏夢到,但是一醒來,就將夢裏的事情忘得幹淨,他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累,師尊。”

他有些懊惱,麵上帶著些因心中羞愧而泛起的淺粉,“本來是想修煉的,不知怎麽的就睡著了。”

“剛剛我是說夢話了嗎?”牧景酌說著,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好奇和羞窘,“我在夢裏說什麽了?”

簡元白見他醒來就忘了,便沒有再提及,畢竟是因為他,牧景酌才錯失這枚鳳凰蛋的,此時提起也沒有任何作用,聞言隻道:“沒說什麽,隻是本座看你睡得不安穩。”

牧景酌抿了抿唇,臉露幾分赧然,“我這就開始修煉。”

簡元白點了點頭,“那本座就不打擾你了。”

他轉身出了房間,確實是沒有再打擾牧景酌了,片刻後,雲頂山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係統木著一張臉看簡元白的舉動,“你在幹什麽?”

簡元白沉聲道:“我讓小勺兒錯過了一枚蛋,自然要給他補上。”

“像鳳凰蛋那樣的可能是可遇不可求了,但是小勺兒如今也不需要用鳳凰蛋修煉,應該也不重要。”

那邊牧景酌沉浸在修煉之中歲月靜好,這頭雲頂山脈裏的妖獸被簡元白打擾得雞飛狗跳。

五天之後,從修煉中睜眼的牧景酌,被一臉神秘的簡元白帶到了一個地方。

這裏滿是草垛,每個草垛的樣子都像一個鳥窩,更別提草垛上麵一顆顆飽滿圓潤的蛋。

看上去有專人打理的木屋內,無數顆蛋在其中,雖然有些蛋的形狀有些許差異,但是這裏滿屋子的蛋一看便知是專人養殖。

雖然是修士,但在阿斯裏迦帝國,凡人和修士共存,該知道的,牧景酌都知道一點。

牧景酌和滿臉帶著獻寶似的師尊對視了一眼,小心又猶豫的問道:“師尊...為何帶我來養雞場?”

簡元白臉上的表情呆住了,笑容一秒消失不見。

係統狂笑,“養雞場哈哈哈哈哈!!養雞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