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退婚的小可憐
如果沒有這一年,簡元白此時恐怕會雖然遺憾,但還是會拿出那本煉體決,但現在,他猶豫了,他非常猶豫。
他猶豫到拿出了大乘期的實力,直接消失在了牧景酌眼前。
牧景酌呆住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如果不是確定剛剛師尊就在他眼前,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找到人了。
“師尊?”
很快簡元白也發現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沒等牧景酌離開,他又輕咳一聲出現了,若無其事道:“剛剛你說你已經築基了,靈氣無法再依靠禁製留在體內了對吧。”
牧景酌點了點頭,“我築基高級以後,無論我怎麽打坐修煉,靈氣就像是幾年前那樣,我能感知到,卻無法讓它們另在我體內。”
簡元白:“你現在再試試,讓我看看。”
牧景酌沒有多想,便盤起腿,雙手擺出奇異的手勢,開始在簡元白麵前修煉。
但其實,簡元白並沒有看,牧景酌的情況如何他再清楚不過,身體比丹田更迫切的需要靈氣,而身體四肢也比丹田更強勢,靈氣進入丹田之前,就會先一步被身體四周經脈瓜分。
他留在牧景酌體內的禁製,也僅僅隻能用做金丹以前的修煉,若是再加強禁製,會對小勺兒的丹田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提出看看情況,也隻是簡元白借此來爭取時間思索而已,久久等不到他說話的牧景酌睜開眼睛,他盤腿坐在地上,自下而上的仰頭望向簡元白,“師尊?”
這個動作在白白嫩嫩的小勺兒做起來是帶著幾分可愛的,但簡元白給不了回答,一回答,不出一年就是一個彪形大漢虎著臉叫他師尊了。
簡元白要是早知道有這麽一天,當時他就不說他有什麽該死的煉體訣了。
看著這般可愛的小勺兒,簡元白第一次感覺到心累,一個搞不好,他就要抱著硬梆梆的小勺兒了。
他此時迫切的想知道,如果當時他未出現,那麽牧景酌會遇到的機遇到底是什麽?
這個煉體訣是非練不可嗎?
他百般糾結,臉上卻隻能不露聲色的說道:“你剛從青雲福地出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本座再將煉體決授於你。”
誰料牧景酌卻臉露期待帶著幾分迫不及待的意味的說道:“師尊,我不需要休息。”
“在青雲福地當中的曆練,讓我感受頗深,我覺得也許我能借著這股勁頭,一舉突破金丹也說不定。”
“況且在青雲福地裏麵,我的鬼幽步也使用得越發得心應手,我現在已經能掠出一個很淺的藍色身影了,若是到了金丹,我,”
他一頓,小心翼翼的看向簡元白,故作鎮定的笑著解釋道:“鬼幽步是我此前認識的一位前輩傳授與我的,師尊要看看嗎?”
簡元白沒有看的心情,卻還是道:“你用一次我看看。”
牧景酌腳下踩出離奇的步子,身影好似變淡了一樣,速度極快的在房間裏走完了一圈,他經過的地方留下了道道幽藍色的身影。
做完這一切後,牧景酌眼神亮晶晶的看著簡元白,語帶幾分雀躍,和不易察覺的渴望表演的期待,問道:“師尊覺得如何?”
簡元白點了點頭,“這鬼幽步使用起來似幽藍鬼影,倒很像它的名字,你學得很好,有它在,你若是對上金丹,也有贏的機會。”
“若是金丹中後期,你贏可能困難,溜走卻很容易。”
牧景酌聞言笑起來,眉眼彎彎道:“所以我確實不需要休息對吧,師尊。”
簡元白沒想到他又將話題饒了回來,想也沒想就用深沉的語氣說道:“不,你要休息。”
“修煉一事,是長久的事情,太過急切,反而容易欲速而不達。”
牧景酌拉著簡元白的衣袖,滿是信賴的說道:“若是師尊不相信,可以看看我的狀態,我真的覺得我現在不需要休息。”
“倒是這種打坐修煉卻吸收不了靈氣的日子讓我想要迫不及待地的擺脫它。”
簡元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
“煉體決不是一般的功法,它需要你有著十成十的精力和把握的時候再開始著手修煉。”
說罷,簡元白又消失在了房間裏麵,留下滿眼茫然的牧景酌。
我現在的狀態哪裏不適合了?
牧景酌掃視一圈自己,感覺自己狀態良好,可師尊說不適合他,也隻得回到自己房間裏去。
他不知道,沒有十成十精力的不是他,而是簡元白,別說十成的精力,簡元白連一成的的精力都拿不出來,不,半成都沒有。
牧景酌此時居住的地方,在無望峰內,無望峰上望雲宗這句話其實並不準確,因為整個無望峰都是便是望雲宗的勢力範圍。
無望峰並不是一座山峰,而是無數高高豎立的群山,被統一稱呼為無望峰,而他此時住的地方便是無望峰群山之中最高的那一座山峰,是無望峰的主峰,也是宗主所在的地方。
這裏旁人輕易不得踏入,牧景酌作為望雲宗宗主裏唯一的弟子,自然可以住在師尊身邊。
簡元白消失得太快,牧景酌甚至來不及叫住他,在主殿內等了一會,實在等不到師尊回來,隻得離開。
說是讓他休息,可牧景酌對望雲宗一點也不了解,也不知道該去哪裏,除了呆在自己的房間內,就是坐在主峰的高處看漫天的雲。
若是在尋常宗門,牧景酌還能在宗主處理事務的地方找到人,但簡元白作為宗主,望雲宗上下需要他的地方卻很少。
在宗主經常雲遊的情況下,這座宗門已經有自己完善的體係,宗主相對於宗門來說更像是一個實力的象征和吉祥物。
牧景酌本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和簡元白說,除了煉體決,他還想讓師尊替他傳一封信回家去,現在兩件事一件都沒有做成,煉體決的事情隻有師尊有辦法,送信的話,望雲宗上下總有其他人也可以吧?
好在主峰之上,雖然旁人不得擅進,但每天都會有小童來送吃食,牧景酌叫住了今天來的小童,問道:“你們可知道在望雲宗裏若是想要傳信回家,該如何?”
以他如今不過築基的修為,當然不能隔空傳信,但他想和家裏人聯係,就隻能寄希望於望雲宗沒有冷酷無情到讓宗門弟子和家中斷絕聯係的地步。
小童想了想道:“送信的話,可以去找晏長老,在他那裏繳納靈石便可以往家中送信,若是需要在當日內將信送到,那麽繳納的靈石,也需要更多。”
牧景酌:“那這位晏長老身在何處?”
小童對牧景酌知無不言,除了晏長老的住處,還說了些這位長老的奇怪習慣。
問到了晏長老的位置,牧景酌卻沒有先去找他,而是回到了自己房中,打開了一封幹淨的信紙。
他在青雲福地消失一年的事情,恐怕父親有所耳聞。如今從青雲福地出來了,自然是要給家裏報個平安的。
將離開家以後這些時日的見聞和在青雲福地裏麵發生的事情,兩段經曆簡單的說了說,刻意簡略了那些危險,一年多的經曆短短幾行字便道盡了。
在寫下望父親安好之前,牧景酌的筆停頓了片刻。
沒有多猶豫,他又提筆將寫這封信另一個原因寫了上去,除了報平安以外,他還有事要問。
牧景酌寫完這些,才最後寫道:孩兒一切都好,望父親安。
要送回家的信寫好了,現在就要找到那位晏長老了。
按照小童的說法,晏長老是住在無望峰的山腳下,住在人來人往的無望峰山腳也是是因為這位院長老脾氣古怪,懶得爬山。
可在旁人眼裏,稍微有些實力地位的長老都不會像一個守門的一樣住在山腳下,也不是沒有人勸過。可晏長老卻說,他每日送信便忙得腳不沾地,哪還有時間爬那麽高的無望峰。
回想起小童子說這句話時,活靈活現模仿晏長老時的神情,牧景酌就有些神情古怪。
要知道,對於實力修為高深的人來說,這種送信不過就是掐決念咒。一個意念之間的事。
這件事情到了晏長老的嘴裏,卻變成了需要他挨家挨戶送去一般。
牧景酌沒有修煉,時間便充裕,沒有乘坐以供弟子上下山的輕便飛舟,而是慢慢的向山腳下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望雲宗的弟子都在朝他問好。
這種感覺讓牧景酌有些新奇,也有些不適應。
他分明是望雲宗裏麵最新的弟子,但由於師尊的輩分實在太高,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這些先入門的師兄師姐們的師叔。
耳邊傳來一個個聽上去就年齡頗大,把他叫老了幾十歲的師叔好,牧景酌加快了腳步,快速向山下走去。
按照小童的說法,眼前的這棟茅草屋便是晏長老的住處了。
還未請示他不得直接走進茅草屋,揚聲喊了幾句,卻見院子裏一隻頭頂緋紅,羽毛豐滿,但一雙鳥爪奇長的鳥歪著頭看它。
牧景酌看出來它應當是某種妖獸,但以他的實力,也看不出太多,又拱手衝著茅草屋裏說道:“晏長老可在?”
沒有人理他。
牧景酌從身上掏了掏,找出來一個小果子遞到了那名妖獸麵前,“小紅啊,小紅,能不能幫我叫一下你的主人?”
這一步也是那位小童說的,找不到晏長老的時候,若是看到了晏長老養的妖獸,給它喂一枚漿果,妖獸總能把晏長老找到。
那名長爪妖獸拍了拍翅膀,伸出長長的鳥喙從他的口中手中叼走了那隻果子,然後就像是用眼神打量了牧景酌一番似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牧景酌下山一趟便走了一個多時辰,如果可以,他並不想再來第二次,不知道小童說的法子有沒有用,隻能守在茅草屋門口等著。
他沒有等多久,就聽見嘎吱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牧景酌轉頭看去,就見身著白衣的男子從茅草屋中走出來。
他的肩膀上一縷紅色的好似飄帶的縷縷絲帶垂下來,倒真如小童所說,晏長老養了一隻和自己頗像的妖獸。
物似主人形。
牧景酌心裏閃過這樣的想法,便沒在多想,而是拱手問道:“可是晏長老?”
“我就是,”晏長老淡淡的說道:“你是要來送信的?”
牧景酌點了點頭:“對。”
“泰石山城,牧家,不知晏長老可否在一日內送到?”
距離他進入青雲福地已經過了一年,一年的變數太大,他現在隻想快點將信送到。
讓其他人幫忙傳信,便需要說出具體的地點,還需要給出具體的送收信人的名字。
最好能夠再有帶著一縷收信人氣息的東西,若是實在沒有,也說不出名字,隻給出一個地點也行,隻是這樣,不太能確保信能夠準確的到達收信人手裏。
在這種過程中弄丟的信件不勝枚舉。
不過聽小童說這位晏長老送的信,每每都沒有落空的,想來也是有些特殊的能力在身上。
晏長老上下打量他一眼,“送到牧家?你是宗主,新收的那個小徒弟?”
牧景酌剛剛來到望雲宗不過兩天拜師典禮還在籌辦當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宗主的小徒弟回來了。
這位晏長老聽聞是牧家便猜到是他也不奇怪,牧景酌點了點頭,道:“初來望雲宗,還未見過長老,還請長老勿怪。”
“把信給我吧,不用靈石,你可以走了。”晏長老沒有理他的那些客套的請罪,而是直截了當的說道。
晏長老的態度並不算熱絡,但卻免去了牧景酌的靈石,在他想要給時,還不耐煩的把牧景酌轟走了。
待到牧景酌走後,晏長老看了一眼手裏寫著地址的那封信,走進了茅草屋卻沒有掐決念咒。
半炷香過去,一隻翅膀上羽毛豐滿頭頂帶著紅色羽毛的妖獸就從茅草屋內振翅飛出。
鳥類妖獸撲棱撲棱著翅膀,越飛眼神越頹廢,它就說它不愛送信,不愛送信,這些人非要叫他送信。
原本最初它隻替望雲宗內送一些重要消息,可現在宗門弟子也開始找他送信。
明明本來隻需要捏決就能給人送走信件的事情,自從多給靈石,就能夠準確無誤的送達信件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來找它的十有八九便是要加急加錢的。
它好好的一個高階妖獸,活成了一個信鴿。
這樣想著,在高空飛行的高腳紅羽妖獸,卻翅膀一震,一瞬千裏。
牧川是走在路上被信封砸到腦袋的,他從地上撿起來,一看就發現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看筆記赫然是他兒牧景酌寄來的。
頭一次見信件以這種方式出現的牧川抬頭望了眼,什麽都沒看到,隻遠遠瞧見一隻大雁似的鳥飛走了。
牧川拿著信,當下也顧不得自己手上在做的事情,連忙疾步走到房間裏麵坐下,這才將信封拆開,認真的看了起來。
看到牧景酌平安,並且在青雲福地當中達到築基高級,牧川猛地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封信,最後自家兒子問的問題,卻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這都一年多時間過去了,怎麽會問起他有沒有那個護送著景酌去無望峰的傭兵的消息?
不過說起來,傭兵協會那邊轉述他說,那枚碎嬰丹沒有被拿走,因為牧景酌到了無望峰,便自動給他退了回來。
想到這裏,牧川提筆便開始給牧景酌寫回信。
這邊的牧景酌在休息,在送信,在尋找那個陪他一起到青雲福地的人的身影。
那邊簡元白把自己昏天黑地的泡在望雲宗的藏書閣內,一目十行的看,看各種典籍,各種修煉有關的介紹。
除了翻典籍,他還分出了一個化身,找到百曉生花錢請他們去查那日慎芷嵐退婚時,泰石山城可有什麽異動。
不止是查退婚當日,還查退婚後的幾日時間。
而藏書閣中,典籍翻了無數本也查不出來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可以讓牧景酌修煉,並且不是練煉體訣。
就好像唯一能夠讓小勺兒修煉的方法隻有煉體決。
簡元白不死心,轉頭又去了望雲宗的功法閣,裏麵存放著各式各樣的功法戰技,每一本放出去都能引起哄搶。
雖然望雲宗的功法閣中沒有天品功法,但也有三本上品功法,上品五行戰技更是有好幾本。
簡元白盤腿坐在重重禁製的功法閣內,伸手一抓,便是一本功法飛落至他手上,在他身邊,全是被他看過後隨手扔在一邊的功法。
看著看著,一本功法上麵的四個字,突然給了他靈感。
牧景酌的那種情況便是身體比丹田更需要靈氣,煉體決是直接將身體淬煉到最強,走的就是體修的路子。
若是能有某種功法,將身體中的靈氣導入丹田,或者說讓丹田對靈氣的渴望遠勝於身體對靈氣的渴望。
那牧景酌的難題就能解決了。
簡元白在望雲宗的藏書閣和功法閣當中,泡了整整半個月,在牧景酌已經按耐不住有些著急,不知道他師尊到底跑哪去了的適合,一道驚雷突然落下。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震耳欲聾的巨大雷聲驚得望雲宗上上下下無數人朝著藏書閣的方向看去。
烏雲滾滾遮天蔽日,粗壯的雷劫帶著毀天滅地的強悍氣勢轟然劈下,如此恐怖的雷劫,就像是有人要渡劫了一般。
而望雲宗長老們更清楚,能在功法閣不開放時自由進入功法閣的,隻有他們的宗主一人。
他們的心赫然提起來了,莫不是宗主他...要渡劫飛升了?
“怎麽了?!”牧景酌被突如其來的雷劫嚇到,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經曆這般恐怖的雷劫。
那種威壓,那般恐怖的氣勢,在他父親碎丹成嬰時降下的雷劫都遠不及此。
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晏長老抓起他的衣領就提著他往雷劫降下的地方趕去,“你師尊可能要渡劫飛升了,好好看著他渡劫,認真參悟。”
“他飛升以後,這就是他最後留給你的東西了。”
師尊?
飛升?
牧景酌緊張的看著遠處降下的道道雷電,天空一片漆黑,唯有在恐怖雷霆劈下時,如同劃破長空的利刃,驟然亮起一條條銀白色的裂縫。
實力低微的不敢靠近,實力強勁的長老們也不敢離得太近,但都是修士,哪怕不靠近,也能看到發生了什麽。
真的有人在渡劫,這個人恐怕就是他們的宗主。
在適應了恐怖的雷劫威壓後,他們方才徹底看清,他們心中強大而無所不能的宗主,在雷劫之下跑得比兔子還快。
等到四十九道雷劫落下,烏雲散去,在場的長老們紛紛露出了相似的神情,渡劫飛升的雷劫是九九八十一道,這才四十九道,怎麽就散去了?
守在附近的長老連忙迎了上去,晏長老也帶著牧景酌趕了過去。
“宗主。”
“宗主。”
“宗主可是渡劫?”
他們都不敢問得太明顯,唯有牧景酌撲了上去,緊張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你感覺怎麽樣?”
“有受傷嗎?是渡劫失敗了嗎?”
“我沒事。”簡元白對他說道,隨後長舒了一口氣,看向一幹長老們,“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咱們宗門功法閣要被雷劈沒了。”
他這話讓一幹長老表情複雜,頭一回見渡劫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居然是因為不想讓雷劈到功法閣,可是,渡劫的雷本身就不會對修士以外的東西造成威脅。
除非是煉藥師煉出了天品的丹藥,煉器師煉出了天品的法器,這兩種情況下,雷劫才會朝著丹藥和法器劈。
簡元白道:“都散了吧,我隻是一時沒壓住修為,引來了雷劫。”
他身上的氣息穩定,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長老們也就沒有多問,身為大乘期的修士,遲遲不飛升的確是會偶爾引來雷劫,隻要宗主沒有受傷,那便沒什麽要緊的。
等到人群散去,簡元白也帶著牧景酌回到了他們住的無望峰主峰。
牧景酌第一次見這般恐怖的雷劫,還是有些擔心,“師尊,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要不然找宗門內的煉藥師給你看看?”
簡元白搖了搖頭,他真的沒事,引來雷劫也隻是他弄出來的天品功法,若是從零開始寫一本功法,那即使是簡元白也做不到。
但如果隻是把一本上品功法稍作調整,這對他來說就屬於能做到的事情了,調整之後,上品功法更加精進,跨進了天品的行列。
而簡元白沒有告訴眾人,也沒有打算將其拿出來供宗門當中傑出的弟子修煉,是因為這本功法恐怕隻適合牧景酌一人。
見牧景酌眉頭還是蹙著,簡元白揉了揉眼前關切的看著他的小勺兒的頭,轉移話題說起了正事:
“此前,本座便告訴過你,煉體決太過殘忍,需要次次毀掉自己先前的心血根基,從頭再來,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是,輕則從此以後淪為廢人,重則喪命。”
“思前想後,這本功法本座還是不能教於你。”
牧景酌頓時急了:“為什麽?”
“修煉求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與人爭與天爭,危機本就處處都在,我不怕的。”
簡元白認真的看著他:“你不怕,可我怕。”
“所以本座尋遍了功法閣,從中找到了一本適合你修煉的功法。”
“修士隻能學習一種功法,你先前的功法僅能撐到你築基,所以學習這本功法前,你仍然需要廢掉自己的修為。”
他遞出一本沒有封麵的破破爛爛的書籍,給到牧景酌麵前,“這便是本座要傳與你的功法。”
簡元白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拇指落在了牧景酌的眉心,輕輕揉了揉,像是要揉開全部的擔憂,“它也是天品功法。”
“要給你的東西,本座自然全部都要挑最好的。”
牧景酌抬頭看他,白皙修長的手搭在了簡元白的手腕上,“師尊...”
簡元白將破破爛爛的古籍往牧景酌眼前遞了遞,“拿著看看。”
因為是師尊,所以牧景酌沒有任何懷疑,看著沒有封麵的破爛古籍,他問道:
“那師尊,這本功法的名字叫?”
簡元白語氣深沉道:“無名。”
“這本功法沒有任何名字,大道至簡,無名就是它最好的名字。”
“這世界上,你是最適合修煉它的人。”
語氣幽深的人,心裏想的卻是:幸好雷劫劈了兩下,表麵破破爛爛頗為古舊的樣子,看上去更有說服力了。
而簡元白的一番帶著深遠意味的話頓時把涉世未深的牧景酌震住了,看向手裏這本破爛古籍的眼神當中也帶上了幾分鄭重。
牧景酌抬起頭,看向簡元白的眼神是信任也是感激:“我一定不會辜負師尊的。”
他的話卻沒有得到回應,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他麵前,背著光,牧景酌看不清他的神情。
簡元白看著澄澈的眼眸裏滿是對他信任的牧景酌,突然一歎,一本同樣老舊的古籍也出現在他手上,他手指拿著古籍的一角,猶豫再三,還是道:“這本,就是煉體決。”
“兩本天品功法都在這裏,你可以最後考慮一下,選擇哪一本。”
他不能以自己的一己私欲來幹涉將會決定牧景酌一生的選擇。
簡元白為了這本天品功法沒日沒夜的泡在藏書閣中半個月,因為是大乘期,所以也不需要睡覺吃飯,是真正的研究了半個月。
可在麵對小勺兒時,他還是拿出了煉體決將選擇權交到了牧景酌手裏,簡元白安慰自己,好歹是為了香香軟軟的老婆努力過了。
最後的老婆會是什麽樣子,還是要尊重老婆的選擇。
這樣一想,簡元白又忍不住想垮著一張小貓批臉,他忘了,小勺兒還不是他老婆。
他心裏的戲碼精彩的百轉千回,牧景酌卻在看過之後,將那本煉體決遞回給了簡元白,眼神帶著幾分藏起來的嫌棄,說道:“師尊說得對,若是這般痛苦的修煉,能避免就避免。”
其實不是怕疼,但是兩米多高一身肌肉暴起的樣子,壯得有點恐怖了,一點美感都沒有。
隱藏屬性是顏控的牧景酌有些接受不了。
他抱著那本無名,朝著簡元白一笑,眉眼彎彎的很是漂亮:“我會好好修煉這本無名的,多謝師尊。”
簡元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聲音語氣幽幽的在他腦海裏響起,係統滿心複雜的說道:“無名,大道至簡所以無名,你真是張口就來啊。”
“你有本事告訴牧景酌這本功法真正的名字叫合歡術。”
簡元白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功法,特意抹去了名字,怎麽可能告訴牧景酌,聞言也很光棍道:“不敢,沒本事。”
頓了頓,簡元白又理直氣壯道:“那也是經過我改良的,已經不需要再與人雙修便能修煉的。”
係統感覺他在埋雷,還是大雷:“若是有一天牧景酌知道你交給他的是合歡宮的功法。”
簡元白目光如炬,語氣堅定:“不會有那麽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