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退婚的小可憐

讓牧景酌騎著踏雲先走的時候,簡元白從未想到會有這一幕的發生。

不知用什麽辦法吸引來上百隻群猿獸的小勺子從塵土喧囂中衝出,為了吸引群猿獸,他不得不低飛,白嫩的臉被兩邊的樹枝劃破,血痕在他臉上出現,血珠飛濺,可俯身在馬背上的小勺兒卻眼神亮得驚人,那雙漂亮的眸子中隻有他一個人。

握住牧景酌的手翻身上馬,在兩名元嬰三名金丹的圍觀下不慌不忙的人此時心跳卻猛然快了兩拍。

牧景酌卻專心控製著踏雲馬駒,勢必要攆著獨眼傭兵團的人跑。

金剛長群猿獸是中階低等妖獸,約莫相當於修士的金丹,若是一隻兩隻,對於元嬰期的修士很好對付,可身後上百隻長約三米的群猿獸一起撲來,哪怕獨眼傭兵團擁有兩個元嬰,也不得不四散逃命。

動作慢的來不及騎上飛鷹就被蜂擁而至的群猿獸碾成肉泥。

“跑!!往另一個方向跑!!!”

獨眼傭兵團的團長大吼道:“他的身上有金瘡粉!!離他遠點!!!”

金瘡粉,一款很常見的傷藥,敷在傷處會快速凝固成為一塊金色的結塊,裏麵加了一種對**的群猿獸有巨大吸引力的草藥。

可牧景酌怎麽可能給他們離得遠的機會,深穀的樹木長得高大茂盛,他們在其中穿行並不順利,牧景酌臉上劃出了好幾道口子,目標明確的追著那名修為最低的少團主。

在第三次飛過少團主上空的時候,牧景酌飛快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將其扔在了少團主的身上。

然後用靈氣猛地抽了身下的踏雲馬駒一鞭子,揚長而去。

牧景酌一隻手摁在簡元白的手臂上,一邊道:“你拉著我一點。”

簡元白聞言攔腰扣住他,下一秒就錯愕的看見懷裏的人開始蹬掉鞋子脫褲子。

“我把所有的金瘡粉都灑在身上了,不知道褲子上沾得有沒有。”牧景酌脫掉以後才長舒一口氣解釋道。

現在他外袍脫了,鞋子蹬掉了,褲子扔下了,好在裏衣較長,能堪堪遮住兩條腿。

簡元白語氣複雜道:“不是讓你跑嗎,怎麽又回來了。”

“不是說過嗎?”牧景酌轉過頭朝他眨眨眼,“我說你哪一天遇到追殺的時候,我肯定會保護你的。”

他語氣悠悠:“不知道是誰,還說些什麽等你到金丹再說這種話吧的話。”

簡元白雙手舉起,做出求饒狀:“錯了,不應該小瞧我們的小勺兒。”

他眼神含笑,絲毫不提自己能夠脫險的事情。

牧景酌則哼笑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扔給他,“給,你的金雲麒麟果。”

簡元白抬手接住他扔出來的果子,詫異道:“你不留著?”

牧景酌:“我現在不過練氣高級,要用上這種東西不知道何時了,你元嬰期正合適用他。”

“它不是剛好對化神以下有用嗎?”

牧景酌想了想道:“若是能借此到化神,你也不算白送我一趟?”

簡元白彈了彈他的額頭,“你忘了,你父親給這一趟的報酬便是碎嬰丹,這個你就自己留著吧。”

牧景酌不認同:“碎嬰丹隻是增加一成突破至化神的成功性,但金雲麒麟果卻可以提升化神以下的半個境界,這兩者的價值你不會不知道。”

“沒有你,我絕對不可能拿到它,說明它本身就不該是我的。”

簡元白看他說得認真,也不再反駁了,將其裝進了戒子空間當中,等到牧景酌到元嬰了再給他也不遲。

他已經是大乘期巔峰,半步飛升,這個東西根本就用不上。

估計著那群人再也追不上他們的時候,兩個人才停了下來,牧景酌的裏衣隻能堪堪垂在膝蓋上方一點,白皙光潔的腿就這麽露在外麵,他鞋子也蹬掉了,泛著淺粉圓潤的腳趾踩在地上,透露著主人的一點局促。

“你的戒子空間裏麵還有衣服嗎?”他問道。

簡元白心裏暗道機會來了,麵上卻平靜的說道:“我找找。”

戒子空間是未唯有主人才能看到裏麵的情況,他閉著眼,像是用神識認真的在其中尋找。

再睜眼,簡元白手裏多了一件水藍色的裙裝,“隻有這個。”

牧景酌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你出門在外一件多餘的衣服都不帶?”

他咬牙切齒道:“我不信。”

簡元白不緊不慢的給出解釋:“你知道的,我好歹是元嬰修士,身上的衣服不是普通的衣服,是法器,能抗住元嬰修士全力一擊而我不會受傷,所以不會換衣服。”

“畢竟我們修士,捏個清淨訣就能除去衣服上的灰塵髒汙。”

牧景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可我從你的衣服上看不出來任何的靈氣波動。”

簡元白麵不改色道:“你的境界太低了,看不出來才是正常的。”

“若是我想,你不也看不出來我的修為?”

他給的說法沒有任何問題,牧景酌盯著那件水藍色的裙裝,沉思了三秒,堅定的說道:“我不穿。”

簡元白也不勸,直接將裙裝收了起來,“你不願意穿就算了。”

“隻是這雲頂山脈,每天都會有無數的人進來,若是路上撞見了其他人。”

他沒繼續說下去,在牧景酌兩條光溜溜的腿上掃了一眼,意味深長。

牧景酌頓時黑了臉,兩個選擇擺在他麵前,一是光著腿在雲頂山脈裏走,遇到人以後丟臉,二是穿裙裝,還是丟臉。

兩個選項擺在他麵前,牧景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哪一個更加丟臉。

簡元白在這時候又說道:“若是你穿上裙裝,遇到人以後裝啞巴,便無人能知道內情了。”

他詢問著,語氣卻很篤定:“如何,要穿嗎?”

半晌後,牧景酌氣鼓鼓的朝他伸出手,“裙子,給我。”

簡元白靠在粗大的樹幹上,眼裏滿是得逞的笑,樹幹之後,牧景酌悉悉索索的換著衣服。

“好了沒有?”

牧景酌從樹幹後麵走出來,對他說道:“走吧。”

他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裙子,裙擺被風吹得微微晃動,跟簡元白說話時,一邊放下自己頭上挽成的發髻,墨色的長發垂下,白嫩的臉上還帶著血色的傷口,微微浸出的血珠成為淡色中的嫣紅一抹。

見簡元白不說話,牧景酌有些緊張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裝,臉上泛起羞赧的紅,“怎麽了,很奇怪嗎?”

簡元白搖了搖頭,“好看。”

說著,他上前一步伸手撫過牧景酌的臉,帶走了浸出的那滴血珠,他看著牧景酌,兩人四目相對,牧景酌以為他還要說些什麽,卻沒想他什麽也沒說,放開了手。

他的反應平淡,倒是讓牧景酌有些奇怪,“所以你這條裙裝真的不是買給我的?”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簡元白倒打一耙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這條裙裝其實是我買給我老婆的。”

牧景酌驚疑:“老婆是何人?”

“若是老婦人,穿這般的裙裝可能不太合適。”

簡元白想了想道:“就是道侶,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這一刻牧景酌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失落感,他說不明白這種失落感從何而來,下意識的忽略了,帶著幾分好奇的問道:“你有道侶了?”

誰知便聽到眼前的人說道:“沒有啊,未來道侶。”

牧景酌:......

怎麽會有人連道侶都沒有就開始給道侶買裙子了啊。

這般無語的想到,牧景酌卻沒發現自己心裏的那種失落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簡元白看著他沾上泥土的腳,對牧景酌說道:“你上馬吧,鞋子我戒子空間裏麵也沒有,萬一踩到什麽尖銳的東西就不好了。”

高大茂密的樹林當中,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繁茂樹葉,身穿水藍色長裙的精致“少女”坐在高大的白馬之上,氣宇軒昂身形頎長的俊美男子牽著馬走在少女身旁,少女輕晃著腳,一派無憂無慮的樣子,好似他們不是身處危險的雲頂山脈,而是在郊外踏青。

巫寧寧看到兩人的時候,便是這副場景。

“前輩?”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簡元白,然後才看向馬背上的“少女。”

牧景酌身形一僵,噌的一下從踏雲馬駒上跳下來,直接撲進了簡元白的懷裏,妄圖將自己的臉遮住。

雲頂山脈這麽大,這麽遼闊,怎麽就能這麽巧的遇到剛好認識的人。

他突然撲進來,簡元白便伸手將人抱了個滿懷,但顯然已經遲了,隻聽見巫寧寧略有遲疑的說道:“是木妹妹嗎?”

木妹妹。

懷裏的人僵硬的轉過頭,簡元白舌尖死死抵著自己的上顎,用盡了全力控製自己不讓自己笑出來。

“寧寧。”巫寧寧身邊的男子叫了一聲她,又道:“這兩位是?”

除了那名男子,她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

巫寧寧介紹道:“這位是末前輩,這位是他的...”

她頓了頓,在抱得緊緊的兩個人之間看了看,“二位應當是道侶吧?”

牧景酌眸子瞪得溜圓,藏在衣擺下方的手掐了一把簡元白想讓他說點什麽。

簡元白接到暗示:“對,我們是道侶。”

懷裏的人噌的一下看向他,錯愕的表情活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簡元白見此傳音給他,“你不是讓我承認嗎?”

牧景酌氣死了,又沒辦法傳音,隻能哼一聲扭開了臉,氣鼓鼓的反駁道“我們才不是道侶。”

簡元白哄著:“不是道侶,不是,我們是兄妹,對吧?”

巫寧寧笑了下,“二位的感情真好。”

她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視線落在牧景酌脖頸上想要看出這人到底是男是女,那日在酒樓裏,她的注意力並未在牧景酌身上,所以有些回想不起來。

但牧景酌是側靠在簡元白懷裏,巫寧寧看不到真切。

這種清越的聲音,若是女子,倒是多了幾分英氣。

她雖然對這個長相不俗的男子頗有好感,但對方有道侶了她也不會那麽不識趣的湊上去。

但還是客套的問道:“既然遇上了也是有緣,我們要離開雲頂山脈了,二位可要和我們一起?”

“我雇的傭兵雖然不多,但都是經常出入雲頂山脈的人。”

簡元白直接拒絕了,“不了,告辭。”

牧景酌注意到了巫寧寧打量的視線,側過身又擋了擋。

簡元白單手抱著牧景酌,另一隻手一扯韁繩,又一次和巫寧寧分道揚鑣,直到走遠了,他才道:“小勺兒,你和巫寧寧我看是沒有可能了。”

牧景酌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胡話。”

“她都以為你是女子了,自然不會有可能。”簡元白道:“沒想到在雲頂山脈當中還能遇到她,你穿上裙裝,遇到的時機真是不巧。”

牧景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個巫寧寧是對這個人有好感的,他卻在這裏幸災樂禍的笑時機不巧。

對於牧景酌來說就是穿裙裝被看見了自己內心有些尷尬,對於這人來說,就是推開了一個對他有好感的女子。

“你,”牧景酌猶豫了一下,“你那個未來道侶我覺得不會出現了。”

簡元白詫異:“為什麽?”

牧景酌沒回答,以這人對上女子的這種情商,這輩子能找到道侶算他輸。

天色漸暗,夜晚的雲頂山脈對於進入其中的人來說才是最危險的,簡元白和牧景酌兩個人找了個山洞休息。

牧景酌還是練氣高級,不睡覺是不行的,守夜的事情就交給了簡元白。

他不知道,在他睡著以後,男人在他周圍布下了一層屏障,閃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頂山脈外的一座城池內的珍寶閣迎來了一位深夜到訪的客人。

珍寶閣麵向的都是修士,出售丹藥、法器、功法、等等修士能夠用得上的,在店內守著的,也是有著築基修為的掌櫃。

掌櫃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上百顆留影水晶,不太確定的問了句:“這位道友,你確定你要將這些全都包下?”

留影水晶價格說不上特別貴,但也不算便宜,一顆便要一百中級靈石,這裏的這一堆留影水晶,是他們珍寶閣裏全部的數量了。

簡元白幹脆利落道:“全要。”

小勺兒變成鋼勺以後,他就隻能靠這些懷念過去。

等他帶著一堆留影水晶回來,時間隻不過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牧景酌安安穩穩的靠著山洞睡著,絲毫沒察覺到身邊的人走了又回來。

山洞裏點著火堆,跳動的橘黃色火光下,靠在山洞石壁上睡著的牧景酌臉被照得紅撲撲的,水藍色的裙子裙擺垂在地上,好似從深海裏遊出來渴望溫暖的漂亮鮫人。

簡元白拿著留影水晶,從各個角度記錄了下來,最後還不滿意,修長的手指一錯,打了個響指,山洞內亮起無數閃爍似群星的光點,一起鋪成細碎的星河。

可它們在簡元白的留影水晶裏,注定淪為那一抹水藍的陪襯。

“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挺變態的。”

一道聲音響起,把專注的簡元白嚇了一跳,“哪裏變態了?”

係統語氣幽深,意有所指:“現在就很變態。”

簡元白理直氣壯的說道:“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作為師尊留下小勺兒修煉煉體決之前的影像,哪裏變態?”

係統:“你真的要給他煉體決?”

簡元白:“等他築基就讓他開始學煉體決,不是一開始就說好的嗎?”

係統:“你如果是要讓他學習煉體決,又為什麽幹涉他和巫寧寧?”

簡元白費解:“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老婆多了真的不好,我作為師尊替他把把關很正常。”

係統沉默了,沒開竅都能這麽積極主動的掐掉牧景酌的桃花,隻能說簡元白有時候,另類的直覺挺準的。

簡元白神奇就神奇在,他的操作時常讓係統看不懂,偏偏每次又很能用另外的方法能戳中人心。

“等小勺兒以後找到真正喜歡的人了,我再把這個留影分一份送給對方,”簡元白沉吟道:“就當我這個師尊送的賀禮了。”

說著,他又掏出一顆留影水晶搗鼓了起來。

係統:......

簡元白和牧景酌在雲頂山脈當中走走停停,一路上倒沒有再出現什麽岔子,很順利的出了雲頂山脈。

但牧景酌不愧是龍傲天的好胚子,竟然在離開雲頂山脈之前達到了築基,這讓簡元白都有些驚訝。

到了築基,就意味著可以開始修煉煉體決了。

等他將牧景酌送到無望峰之時,便是身為師尊的他給牧景酌煉體決之日。

出了雲頂山脈以後,牧景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身上的裙裝換下來,簡元白盯著滿心雀躍的牧景酌,心裏卻在開始思索怎麽把這一趟路程拉得更長了。

本該稍作休息就再度出發的兩個人卻聽到了一個消息,青雲福地要提前開放了。

本該還有半年多時間才開放的青雲福地,最近好似出現了什麽異動,不僅會提前開放,預測能進入的人數也比以往更多。

隻不過這青雲福地依舊是築基以上便不能進入。

牧景酌看向簡元白說道:“師尊和問仙宗宗主有過不算賭約的賭約,所以我不能去無望峰了,我要先去青雲福地。”

他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還是道:“當時我父親雇你時,說好的是去無望峰,你...”

牧景酌想說現在因為他的願意要改換地點,這趟行程就此結束,報酬他會讓他父親一樣不少的給。

可是話到嘴邊,矜驕的小少爺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神卻是閃躲著:“說好的是去無望峰,你得跟我一起去青雲福地,等青雲福地關閉了,再送我去無望峰。”

他知道自己的話沒道理,耳根都是紅的,落在男人眼裏,可愛得厲害。

簡元白本就不可能放尚在築基期的牧景酌一個人去青雲福地,聞言也不會拒絕:“那是當然。”

青雲福地提前開放,剛好和他拉長路程的想法不謀而合,傭兵簡某人絲毫沒有要做額外工作的不愉,反而唇角含笑。

於是路線短暫的更換了一下,不過看了路線後發現青雲福地本就離他們所在的地方不遠,也不需要再繞很遠的路,簡元白唇角揚起的弧度下去了些。

牧景酌一邊趕路一邊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青雲福地會提前開放,但是能借著這個機會提前看到師尊似乎也還不錯?”

他這話讓簡元白一僵:“你師尊也會去嗎??”

牧景酌:“我師尊和問仙宗宗主打過賭的呀,方才不是和你說了嗎?”

係統涼涼開口:“哦豁。”

有那日他在問仙宗大殿上的話,不去就顯得像是示弱,去,他一個人需要分飾兩角,簡元白唇角徹底落下了。

青雲福地其實是一處飛升的大乘修士留下的洞府,每年結界鬆動一次,唯有築基以下的修士不會受到攻擊,而境界若是太高,貿然闖入甚至會導致青雲福地的坍塌銷毀,所以僅被許多宗門當作是給各家年輕弟子的曆練機會。

由望雲宗牽頭,各門各派參與,將進入青雲福地的名額劃分出來,再留一部分給散修,便是每年青雲福地的分割情況。

係統看著盡在眼前的青雲福地,問向簡元白:“你打算怎麽辦?”

簡元白道:“化神以上,便可以練出分身,隻不過我雖然能控製兩具身體,但另一個隻是與我共感,不能言語,沒有思維,更像傀儡。”

在他和小勺兒到達青雲福地之前,他背著牧景酌先一步放出了化身。

化身可以隨他的心念而動,除了不能說話,看上去和他本人沒有任何區別,簡元白一邊和牧景酌趕路,一邊三心二意操控著化身帶上麵具閃身出現在了青雲福地。

青雲福地開啟前,這裏看上去僅僅是一片翠綠的開闊草地,視野遼闊,環境優美,戴著麵具的簡元白一出現,就讓早已在這裏等著的無數宗門看到。

其中統一身穿月牙白長袍,袖口用銀線繡著卷雲的一行人由領頭的長老的帶領下走到了簡元白麵前,拱手行禮道:“宗主。”

身後的幾位年輕弟子眼神崇敬。目光發亮的看著簡元白,齊齊道:“宗主!”

簡元白化身說不了話,隻有他神識進入化身,化身才能開口言語,聞言隻冷淡的點了點頭。

長老顯然已經習慣這種冷淡的反應,帶著幾個弟子老老實實的站在了簡元白後麵。

於是等到牧景酌趕到青雲福地,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人群中卻猶如鶴立雞群的高大男人。

青雲福地前有著各門各派等著這裏結界鬆動福地開啟的修士,牧景酌眼裏卻隻看得到那一個人。

“師尊!”牧景酌猛地撲過去,在周圍人驚愕的目光中抱住了男人。

簡元白看著懷裏因為看見自己而眼神亮晶晶的滿是驚喜的人,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頭,“小勺兒。”

在牧景酌衝過來時,他就在第一時間將神識投入了這個身體當中,小沒良心的,看到師尊就將陪著一起過來的另一個人忘得幹淨。

身後,望雲宗宗門帶隊的長老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眼神。

從出現時就一言不發的宗主不讓他覺得奇怪,但現在,堪稱溫柔的叫著小勺兒的宗主,讓他整個人都震住了。

是聽說了宗主收徒了,這件事宗門上下驚訝是驚訝,驚訝過後也覺得正常,可修無情道的宗主何曾對任何一個人叫過什麽親昵的小名。

聞所未聞。

不等他上前一步搭話,就見問仙宗宗主詩韻帶著問仙宗的弟子走了過來。

慎芷嵐一看到他,便麵帶著驚異的脫口而出:“不過數月未見,你竟然已經築基了?”

她的話一出,讓在場的無數人嘩然,雖然並未明說,但是見到叫著望雲宗宗主師尊的少年出現,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

可現在,牧景酌竟然築基了?

伴隨著其他人低低討論的聲音一起在簡元白耳邊響起的,還有係統的聲音:“叮咚!”

“請讓龍傲天說出台詞:當日我便告訴過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日被你在族人麵前羞辱的人,不過數月便和你同樣境界。”

“而你,問仙宗宗門首徒,我無門無派,你的天賦,我看也不過如此。”

係統冰冷的電子音念完以後,響起一道充滿情感的:“完蛋。”

“我就說你師尊這個身份出現得太早了。”

望雲宗宗主收為首徒的人,身份猛然拔高到常人難以達到的地步,還怎麽龍傲天升級,等級快拉滿了都。

係統一想到待會牧景酌要說出這些話,已經忍不住要替他尷尬了,同時語氣充滿幸災樂禍的對簡元白說道:“這話要是說了,小勺兒成長為鋼勺以後恐怕要欺師滅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