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被退婚的小可憐

“我練氣高級了!”牧景酌高興的對簡元白說道。

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古月城的地界,牧景酌尚未築基,所以雖然他們現在有了踏雲馬駒,也要時不時的落下來歇歇腳。

不過此時的他們卻是在萬米高空之中,對於無數修士而言,修煉時的環境哪怕不刻意追求多好,也要保持兩個基本條件,一是安靜,二是穩定。

但牧景酌卻可以在飛行的馬背上穩穩入定,若是傳出去,恐怕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天資絕豔,是上好的修煉苗子。

簡元白含笑誇道:“不錯,這麽快的時間內練氣高級,真厲害。”

自從上一次和古長翊打了一架之後,牧景酌就有所感悟,這兩天試著衝擊了一下,竟然真的練起高級了,他有些興奮。時隔三年重新回到這個境界,誰也說不清楚他內心的百般複雜。

就連此時簡元白哄小孩似的語氣他都不再反駁,隻顧著開心。

牧景酌想了想道:“不知道能不能在到達無望峰之前築基,如果師尊看到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簡元白無意向他潑冷水,但是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能這麽快到達練氣高級,一方麵是你曾經便是這個境界,另一方麵是你這三年來日日夜夜的修煉嚐試,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但是想要在無望峰之前到達築基,恐怕就有些難了。”

被潑冷水了牧景酌也不介意,反而笑吟吟道:“事在人為,我不過試試也無礙。”

“這麽高興?”簡元白看著他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臉

“你不要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呀。”牧景酌憋著嘴,揮開他的手後怒視了他一眼。

沒見過誰會老是這麽掐人腮幫子的,再怎麽說自己也是男人。

牧景酌這樣想著,卻忘了他不過十六,還未張開的臉上,線條柔軟,帶著些許嬰兒肥,雖然不至於是小孩子,但也有著幾分稚氣。

沒等簡元白說話,牧景酌就很快又道:“高興是肯定的,不過如果是師尊在這裏就好了。”

他已然習慣了簡元白時不時的動手動腳,抱怨一下就很快將它拋在腦後。

哈?

牧景酌突然的這麽一句讓簡元白心裏有些許不爽,他這麽大一個人陪在牧景酌身邊,牧景酌心裏竟然就想著他的師尊?

小勺兒也不準他叫,臉也不準他捏,這些事情換成師尊來卻全都可以。

這種不爽來的有些莫名其妙,畢竟他也知道師尊也是他,現在這個偽裝的表哥傭兵也是他。

分明就是同一個人,但不妨礙簡元白不爽:“張口師尊閉口師尊,也不見師尊把你接上無望峰啊?”

“你在幹什麽?”係統突然悠悠的開口說道:“師尊也是你自己,你在這裏詆毀你自己?”

它有些看不懂,簡元白心裏在想些什麽。

簡元白腦袋短路反應不過來,還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說的也是事實。”

係統沉默了,好一個事實,它語氣複雜道:“我有時候真的很看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有老婆的。”

簡元白費解且疑惑:“我沒有老婆啊。”

“我還在為我老婆守身如玉,你不要瞎說啊。”

係統手動閉麥,有時候跟簡元白多說兩句它都感覺自己智商能扣兩點下來。

牧景酌卻說道:“師尊也是為了曆練我。”

“況且是師尊替我和父親解了圍,又給了我第二次修煉的機會,我心中怎會不敬重他?”

“他是我師尊,我修為有所精進,自然希望師尊能夠在這裏。”

心裏本就有些情緒的簡元白黑了臉,哼笑了一聲,幼稚的用靈力驅動著踏雲馬駒,飛速的在天上奔跑起來。

強勁的風拂過耳側,他們在皎白綿軟的雲中穿過,一種失重的感覺朝著牧景酌急速駛來,心猛然快速跳了幾拍。

身為練氣期的修士,當然沒有辦法禦空而行,從這樣的高度摔下去,也必定屍骨無存,但在這種急速的衝擊下,他並不感到害怕,反而笑了起來。

眼眸明亮,神采飛揚,笑容裏全是少年人的肆意自由。

他張開的時候閉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在高空中疾馳而過的感覺,放心大膽的將自己交給了簡元白。

雖然和身後的人認識並不久,若是嚴格的說起來彼此之間關係也不過是雇傭,但他相信後麵的人不會讓他有事,就像這人說的那樣。

他這樣子讓簡元白心裏莫名的情緒很快消散,見他開心,幹脆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簡元白向下看了看道:“馬上就要進入雲頂山脈地界了,我們需要下去。”

雲頂山脈綿延千裏,當中的樹木高大到遮天蔽日,裏麵妖獸無數,甚至傳說有人在其中見過相當於人類境界大乘期的妖獸。

最為重要的是,雲頂山脈上空無法飛行,任何人或者妖獸若是衝出了雲頂山脈上空,便會像失去靈氣一樣急速下墜。

但在雲頂山脈當中的低空飛行卻又能夠做到,對於這一點,無數人研究過,也沒有發現為何會如此。

所以想要跨過雲頂山脈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其中,走出來。

凡是踏入雲頂山脈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命喪其中,但這一處山脈是橫貫在阿斯利加帝國當中重要的一條道路,若是想要繞道,那便需要再多的至少一個月時間。

這片修士和凡人共存的大陸,若是凡人,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繞道,但若是修士,都會深入其中。

雲頂山脈雖然危險,但也每年有無數修士和傭兵團的人深入其中。

在修真界危險就代表著機遇,雖然裏麵妖獸無數,但同樣妖獸的屍體和妖核都價值連城,若是有幸得到一枚高階妖獸的妖核,對於普通散修而言幾乎等於下半生所需的靈石無憂。

更別提除了妖獸以外,還有生長在雲頂山脈中的各種靈植。

每年都會有許許多多的煉藥師來到此處,雇上一個傭兵團讓其帶自己深入雲頂山脈尋找靈植。

所以雖然雲頂山脈危險重重,但雲頂山脈前的小鎮上卻有著來來往往的許多修士。

簡元白和牧景酌踏入小鎮,就被無數人的視線打量著。

無他,隻因為他們手裏牽著的這一匹踏雲馬駒,踏雲馬駒通體潔白,頭上長著柔順的白毛,它背上沒有翅膀,四肢馬蹄上卻長著小巧的不足巴掌大的小翅膀。

雖然踏雲馬駒沒有任何實力,但在飛行妖獸當中,它的好看程度數一數二,加上又很難捕捉,所以更惹得修士趨之若鶩。

不過這對踏雲馬駒追捧的修士,大多都是些女修,潔白踏雲的白馬,極其符合女修們的少女心事,而這難得一見的踏雲馬駒出現,牽著的卻是兩個男人,自然就更吸引人的注意。

簡元白和牧景酌都是對旁人視線不在意的人,哪怕許許多多人在看他們,也表現自如,牧景酌則有些驚奇的看來看去。

這小鎮上處處都是傭兵,每個傭兵胸口上都帶著傭兵者協會的徽章,牧景酌瞧了兩眼,好奇的問向簡元白:“你怎麽不帶上你的傭兵徽章?”

簡元白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給我發吧?”

他剛成為傭兵就接任務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接待員忘記了,反正他是沒有拿到什麽傭兵徽章的。

牧景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這位,這位小兄弟。”一個傭兵突然從後麵追上來,攔住兩人說道:“你們牽著的這可是踏雲馬駒?”

簡元白和牧景酌都沒有說話,那名傭兵也感覺著自己可能是問了一個傻問題,撓了撓頭笑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的馬駒可否賣給我。”

“雲頂山脈你們也知道,高空無法飛行,這踏雲馬駒性情溫順膽小,在裏麵還容易拖累兩位,不如把它賣給我,我保證給兩位出個好價錢。”

簡元白冷淡道:“不賣。”

“這踏雲馬駒出了雲頂山脈我們也是要用的,況且在雲頂山脈當中就算無法飛,也可以當作普通的馬兒。”和他的冷淡相比,牧景酌多解釋了兩句就顯得好說話些。

這讓那名傭兵沒有放棄,繼續說道:“我們少團主願意花五千中級靈石,實在是現在急著要用,若是在平日裏,這個價格足夠買兩匹踏雲馬駒了,二位還是考慮一下吧?”

“若是賣給我們,我們獨眼傭兵團很樂意和兩位交個朋友。”

他頗有些無賴的擋在了兩個人的前麵,不讓兩個人繼續走,這讓簡元白有些不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能買兩匹的前提是能找到兩匹,說了不賣,聽不懂?”

說著,簡元白拉著牧景酌就往前走,傭兵還想追,卻發現自己前麵明明什麽都沒有,卻像是有屏障擋住了一樣不得前行。

他眼神變了變,知道那兩個人當中有一個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便折返了回去。

“少團主,那兩個人不賣。”傭兵回到方才簡元白、牧景酌兩人路過的一家酒館對其中的一個青年說道。

青年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道:“不賣便算了,雖然用踏雲馬駒更好,但沒有也不是不行。”

傭兵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

而牧景酌和簡元白在路過一家成衣店的時候,牧景酌拉了拉簡元白的衣袖:“前輩,我想去買一件衣服。”

他們在古月城的時候走的急,什麽行李也沒有帶,簡元白還好,他身上有戒子空間,但是牧景酌的衣物那些全都落在了客棧當中。

雖然可以讓簡元白捏決讓身上的衣服幹淨,但是牧景酌的衣服本身就在和古長翊的打鬥中變得有些破破爛爛的,現在有機會了當然想換一件衣服。

簡元白:“好。”

踏進成衣店,牧景酌在一旁選衣服的時候,簡元白卻在看著旁邊擺的琳琅滿目的女修的衣裳。

款式多種多樣,顏色種類也齊全,甚至能湊出七彩來,有幾件衣服在陽光下還閃著細碎的彩光。

簡元白看著看著,眼神就變了。

他牢記小勺兒未來會變成鋼勺,現在的心態就好似那些家長在孩子長成前要給孩子拍照留念一般,猶豫了不過幾秒,簡元白就走到了那排衣服前。

牧景酌看著簡元白拿著一件蕾絲花邊,裙擺搖曳的淺藍色女修裙裝的簡元白目露詫異:“你要買這件?”

“你穿?”

簡元白:“想什麽呢,怎麽可能是我穿。”

牧景酌更詫異了:“那你買?”

“總有用得上的時候,”簡元白在心裏思考著那個要求,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牧景酌點了點頭,肯定道:“一定會用得上的時候。”

他上下打量的那一眼讓牧景酌腦海裏的警鍾拉響,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的牧景酌有些不敢相信的狐疑的問道:“你該不會是想?”

簡元白正大光明道:“我什麽都沒想啊。”

他的這個態度,讓牧景酌心裏的想法更加真切:“不,你再想。”

簡元白:“那你說我在想些什麽?”

牧景酌盯著那一條裙擺鑲著細碎銀珠的裙子,鼓著臉說不出話來,以他的臉皮當然不好意思說。

要是說出來不是,豈不是很尷尬,還顯得很自作多情。

守在櫃台後麵的掌櫃看著兩個人像是打啞謎一樣的說得他一頭霧水,小心的問道:“二位,這衣服可還要?”

“我去換衣服。”牧景酌朝著掌櫃點了點頭,“要的。”

他穿著換好的白色長袍走出來,頗像話本中的小公子,矜貴驕縱,站在那就像是受盡了萬千寵愛。

牧景酌下巴微抬,朝著簡元白伸出手,“靈石,結賬。”

這番表現,更是活脫脫的一派驕縱模樣,簡元白好脾氣的,又帶著幾分打趣的說道:“是,少爺。”

看到簡元白將那條水藍色裙裝也一同買下,牧景酌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片刻後,眼神又變得堅定,他一定不會穿的。

這樣的想法冒出來時,牧景酌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為什麽會在男人打量他一眼後就認為這個男人的裙裝是買給自己的。

分明兩個人都是男子,牧景酌卻沒有發現這樣的想法有什麽不對。

從成衣店出來,走在街上,肉眼可以的賣得最多的東西是各種各樣的傷藥和丹藥,妖獸屍體和靈植其次。

踏進酒樓,其中也不像其他城池那樣以普通食物為主,這裏賣得多的是各種妖獸肉。

修士可以從妖獸肉中獲得靈氣,妖獸的等階越高,靈氣越充足,當然,也就更貴。

酒樓裏常見的妖獸肉還是以低階妖獸為主,有了上次的陰影,牧景酌在走進酒樓後下意識就先環視一圈大廳,看看有沒有說書人。

沒有之後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對著簡元白說道:“這裏好多煉藥師啊。”

簡元白點著菜,自然的說道:“雲頂山脈裏麵靈植眾多,煉藥師在這裏紮堆也很正常。”

“可惜我沒有煉藥的天賦。”牧景酌看著大廳裏各個穿著煉藥師協會統一的青衣的煉藥師們說道。

九重大陸上,每個人的靈根分為五行,金木水火土,其中唯有帶著青色木係靈根的人方能成為煉藥師。

簡元白抬頭看他一眼:“你是水係天靈根,成不了煉藥師也沒關係,你還可以成為最接近煉藥師的人。”

牧景酌來了興趣,“是什麽?”

他眼神亮晶晶的,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沒有聽說過有什麽能和煉藥師很接近啊。”

簡元白一笑,“煉藥師藥園子裏給靈植澆水的。”

牧景酌笑容消失,旁桌上一個少女卻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見兩個人的眼神都看向她,少女紅著臉慌忙的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我...我,我不笑了。”

少女長得不算一眼驚豔的美人,但是紅著臉擺手的時候又有著幾分天真嬌憨,她穿著青衣,顯然也是個煉藥師。

“我叫巫寧寧,二位也是要進入雲頂山脈的嗎?”

簡元白點了點頭,隻冷淡的“嗯”了一聲。

“對,我叫,”牧景酌一頓,“我叫簡木,這位是末流末前輩。”

他想到自己聲名遠揚的名字,在說出口之前腦一轉快速的給自己想了個名字,用的便是他師尊的姓。

簡元白聽到這名字拿著酒壺倒酒的手一頓,抬眸深深的看了牧景酌一眼。

這時係統突然開口道:“哦豁,這個巫寧寧是劇情裏龍傲天未來的老婆之一。”

它拿到的劇情有開頭有結尾,自然知道劇情中龍傲天最後那些老婆的名字,巫寧寧赫然就是其中一個。

但是現在,係統看著頻頻看向簡元白的巫寧寧,心道該被牧景酌吸引的人倒是看上了簡元白。

其實也並不奇怪,牧景酌現在尚且稚嫩,而他身側的簡元白高大俊美,氣質出眾,吸引力自然比牧景酌大。

係統突如其來的話讓簡元白方才莫名的感覺很快從心裏溜走,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情緒。

巫寧寧見簡元白反應冷淡,有些失落的咬了咬唇,很快又道:“若是要進入雲頂山脈,最好還是買一份地圖比較好。”

“二位要是不嫌棄,我這裏有多的地圖可以給二位一份,也算是為了我剛剛的失禮向二位賠罪。”

在長時間的對雲頂山脈的探索當中,大家也都找出了一條較為安全的道路,而各個深入其中的傭兵團更是標注出了各種妖獸大致出沒的地點。

但是這種地圖是進入雲頂山脈的傭兵們用命畫出來的,相應的價格也不會低。

在牧景酌開口之前,簡元白冷聲打斷了:“不必了,我就是傭兵,我們去傭兵者協會買一份便是。”

誰知巫寧寧表情卻一亮:“末前輩也是傭兵嗎,那真是太好了。”

她臉上帶著些薄紅,說話卻不扭捏:“我剛好要去傭兵者協會尋找能護送我進入雲頂山脈的傭兵團,既然這麽巧在這裏遇到了前輩,不知前輩可否護送我一層?”

“報酬自然是不會少了前輩的。”

簡元白眉頭皺起,這個女修,隻不過剛剛遇到小勺兒就這麽主動,地圖他拒絕了,還要借著他的名義想要和小勺兒同行?

絕對不行。

“我有雇主了。”簡元白冷冷淡淡的,絕口不提雇主就是一旁的牧景酌。

牧景酌剛想開口,一筷子菜就送到了他嘴邊,“我自己知道吃。”

拿自己的筷子給他夾菜就算了,還遞到他嘴邊,什麽毛病。

他看向巫寧寧,還未開口,簡元白突然抬聲道:“小二,來一份水晶脆片,他給錢。”

水晶脆皮,一個生活在湖裏的中階妖獸的肉,因為肉切成片以後片片透白,還能看見淺色的花紋,吃起來口感爽脆,因而得名水晶脆皮。

雖然聽說上去隻是中階妖獸,但是價格貴到讓人乍舌,一份便是一千中級靈石。

牧景酌瞪大了眼睛,“你瘋啦,我哪有錢?”

被這麽一打岔,他也顧不得一旁的巫寧寧了。

巫寧寧接連被拒絕,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沒有再湊過來自討沒趣,坐在她身旁的小童想說什麽,被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簡元白見狀滿意了,看著被端上來的水晶脆皮,往牧景酌麵前一放,“逗你的,我給錢。”

“你爹不是給了我三枚高級靈石嗎,就當我分你一枚。”

牧景酌一邊腮幫子鼓鼓的嚼著水晶脆片,一邊道:“那你不如直接給我一枚。”

“一盤菜一千中級靈石,你瘋了,這麽吃。”

簡元白好脾氣的點頭:“那就再給你一枚。”

攪黃了小勺兒的老婆他賠點禮也是應該的,他盯著牧景酌,心道老婆太多對小勺兒也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現在的這些桃花,還是統統掐了的好。

牧景酌狐疑的看著他,警惕道:“你心裏想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絕對不會穿什麽裙子的,一千中級靈石,換不回他的尊嚴。

簡元白見巫寧寧已經走了,心情更好,“快吃,吃完了我們就去傭兵者協會買地圖。”

他的話題轉變的快,讓牧景酌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

從傭兵者協會出來,看著手裏的地圖,牧景酌認認真真的算了算,按照地圖當中的路線,他們不能從雲頂山脈當中橫穿而過,因為這個季節是群猿獸躁動的季節,原本能夠橫穿雲頂山脈的那條路線會有**的群猿獸聚集,所以隻能繞路而行。

倘若速度快的話,穿行雲頂山脈需要花費十天,那麽再經過兩個城池,便到了無望峰。

牧景酌算好之後鬆了口氣,不管怎麽樣,他都能在一個月以後到達無望峰。

“我算了算,再有一個月我們就能到無望峰了。”牧景酌收好地圖,小臉笑容難掩。

簡元白點了點頭,心裏卻在和係統說道:“是不是弄錯了,怎麽到無望峰這麽快?”

“不是說要一起曆練很久?”

係統沒好氣的說道:“劇情裏是要一起曆練很久,但是你讓牧景酌去無望峰找你就是這麽快。”

“就算你們沒有踏雲馬駒,也有飛舟,雖然泰石山城和無望峰相距甚遠,但是有飛舟在,本身也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事情都變成這樣子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沒有劇情,出現這些岔子也很正常,隻要最後的結果不出錯就好了。”

係統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到,等到牧景酌到了無望峰,踏入築基以後,就該開始修煉《煉體決》了。

煉體決上麵的圖,簡元白看的時候,係統也在看,它對自己將要見到的一幕非常期待。

統生無趣,唯有簡元白吃癟能讓它開心。

簡元白和牧景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踏進了雲頂山脈,一走進來,便能感覺到氣氛的不同。

樹木高大繁茂,甚至好多樹都有數十米之高,人走在其中,竟然顯得有些渺小,兩個人都沒有騎馬,踏雲馬駒就跟在他們身邊走。

馬駒是被牧景酌打下了烙印的,自然也不擔心它亂跑。

哪怕他們走的是地圖上麵標注的比較安全的路線,一路上還是遇到了好幾次妖獸。

等階低的,簡元白都沒有出手,而是交給了牧景酌處理,等階高的,則是他上。

牧景酌靠在樹幹上狼狽的大口大口喘著氣,汗水從他的額角落下,他是休息,也是看著前方的男人戰鬥。

一群皮毛黑色,背上卻長著如同裂開的藍色痕跡的五爪冰裂魔紋獸,堵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妖獸的等階劃分很粗糙,低中高三個等階,其中又分上下兩等。

眼前的一群五爪冰裂魔紋獸便是低階上等妖獸,它們單獨出現,築基期的修士都可以對付,但是五爪冰裂魔紋獸往往是一群一群的出現,對上了,就連金丹也討不了好。

但在眼前的男人麵前,它們就像被輕易碾死的螞蟻。

牧景酌拚盡全力才能殺死兩隻的妖獸,簡元白僅僅是揮出一道靈氣利刃,一群五爪冰裂魔紋獸便在瞬息間死亡。

有時候,牧景酌感覺這個男人經常在可靠和不可靠之間搖擺不定。

站在一群妖獸屍體間,簡元白轉身看向牧景酌,“走吧。”

牧景酌勾了勾唇,沒有被這一幕嚇到,反而越發堅定了要變強的心,他往前走,本該跟在他身邊的踏雲馬駒卻一直在原地焦躁的踏步。

“踏雲馬駒不敢過去。”牧景酌皺了皺眉,“那個傭兵說的對,踏雲馬駒膽子太小了,血腥味一濃就不敢走,這才剛剛進入雲頂山脈邊界,若是深入,情況會越來越多。”

不過他也算明白了為什麽雲頂山脈在所有人口中都是危險的象征,剛剛到雲頂山脈邊界就能遇到十多隻五爪冰裂魔紋獸,深入後,妖獸隻會越來越難以對付。

簡元白剛剛殺了一群妖獸,身上帶著危險的氣息,靠近踏雲馬駒就讓它不安焦躁。

“走吧。”簡元白拽著韁繩,硬生生把踏雲馬駒拖著往前,馬蹄在地上劃出深深的印子,驚得馬駒一個勁的鳴叫。

這一幕看得牧景酌沉默,跟在簡元白身邊踏過了這裏。

越深入,遇到的妖獸牧景酌越插不上手,他體力耗竭得厲害,後麵便坐在了踏雲馬駒上被帶著走。

在簡元白隨手殺了一隻中階下等妖獸後,踏雲馬駒長鳴一聲,竟然帶著牧景酌就奔跑了起來。

它的腳下踩出似雲般的霧,一步步騰空,越跑越高。

牧景酌想要用過烙印控製它停下,可踏雲馬駒竟然像發狂一樣不受他控製,看著越來越遠的地麵,牧景酌大喊了一聲:“前輩!”

簡元白連忙去追,他偽裝的身份是元嬰,在還能看到踏雲馬駒的身影時沒有貿然縮地成寸,而是用元嬰該有的速度跟在身後。

雖然踏雲馬駒是以速度著稱的妖獸,但是到底等階太低,簡元白很快就追上了它,他一步騰空而起,猛然落在踏雲馬駒之上。

誰知踏雲馬駒的動作未停,前方水聲洶湧,它直接衝出了這片樹林,騰空闖進了直直的朝著瀑布撞去。

在衝進去之前,簡元白猛地攔腰抱起牧景酌跳下了馬背,可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那匹踏雲馬駒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瀑布後麵。

站在水流巨大的瀑布下,牧景酌被濺了一臉水,他抬頭望了眼高高的瀑布,又轉過頭看了一眼簡元白,“瀑布後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簡元白:“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踏空而起,飛升就照著方才踏雲馬駒消失的地方闖了進去。

一處山洞出現在他們眼前,山洞幽深,一眼看不到盡頭,而踏雲馬駒也不在此處。

簡元白把人放下來,道:“牽著我,小心點。”

牧景酌乖順的點頭,老老實實的跟在簡元白身後,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山洞。

這處山洞就像盤根錯節的樹枝,走著走著就是又一處洞口,牧景酌依靠著自己和踏雲馬駒那點聯係指路,七拐八拐的不知道繞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風聲淩冽的吹拂著,兩人的衣擺被吹得獵獵作響,眼前赫然是一處山穀,他們就在山崖之上,一陣疾馳的聲音傳來,簡元白將牧景酌往身後一帶,手上靈氣化刃,直接打了出去。

一隻渾身長著雜亂褐色毛發的身長足足有三米高的金剛長猿獸哀嚎著落下了山壁,砸落深穀連回音都聽不見。

牧景酌連忙拿出地圖看了眼,“我們好像接近**的群猿獸領地了,怎麽會這樣?”

“這裏在雲頂山脈中部,我們沒有走多遠啊?”

簡元白:“剛剛的那個山洞,你可以把它看出是一個傳送門。”

牧景酌驚愕,不等他想明白,簡元白又道:“好了,現在看看那匹馬去哪了。”

“對麵的山崖上。”牧景酌指了指,距離他們有百米之遠的山崖。

雲頂山脈的高空不能飛,但是山崖顯然是屬於雲頂山脈的範疇之內,所以踏雲才能跨過百米鴻溝去到對麵的山崖上。

簡元白饒有興趣的看著那處山崖,道:“你說會是什麽在吸引它。”

牧景酌心裏有過一點猜想,眼神也熱了起來,“去看看就知道了。”

“抓緊我。”簡元白將他抱起,縱身一躍,身形靈活似掠過高空的箭,穩穩的落在了百米之外的山崖洞口。

往裏走,果然看到了踏雲馬駒,以及它身邊一枚長相奇異周圍潔白似被綿軟雲朵包圍的果子。

踏雲馬駒作為一種低到沒有等階的妖獸卻能做到許多中階妖獸都做不到的踏空而行,傳說是因為它們的身上帶著傳說中的神獸,麒麟的血脈。

在凡人的口中麒麟是神獸,但是對於修士來說,麒麟不過是高階妖獸。

踏雲馬駒有沒有麒麟血脈這一點無人知道,但是踏雲馬駒能尋到金雲麒麟果這一點,卻是真的。

那顆被潔白雲朵般絮狀外部包裹的果子,隱隱約約從白色絮狀的外殼泄露出一點金色。

牧景酌笑了下,“這次倒要謝謝那位少城主將踏雲馬駒送到我們手上了。”

金雲麒麟果,化神以下吃了能提升半個境界的寶貝,竟然這麽好運的被他們這麽簡單的碰到了。

牧景酌將這顆果子小心翼翼的摘下來,遞給簡元白:“給。”

箭元白卻沒接,轉身看向了來者。

“團長、少團長!是昨天的那兩個人!”站在山洞口的,赫然是昨天不依不饒想要買他們的馬駒的傭兵。

而除了那名傭兵以外,還有五個人,一個站在前麵,氣勢威嚴的中年男人,以及跟在他身邊的青年,這兩個人應該就是團長和少團長。

一共六個人,兩個元嬰、三個金丹,少團長則是築基修士。

中年男人向前一步,朝著牧景酌伸出手:“這位小兄弟,隻要你把手上的東西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們。”

“我知道你身邊那個人是元嬰修士,但我們這裏兩個元嬰,三個金丹,你們跑不了的。”

“我們是獨眼傭兵團的人,傭兵團向來是講信用的,說不會為難你們,就絕對不會。”

簡元白不動聲色的給牧景酌傳音道:“一會我把這裏炸塌,你趁亂騎著踏雲就跑。”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後將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塞到牧景酌手上,“一會塌的時候把這個扔出去,記得大吼一聲。”

牧景酌心裏焦急,想傳音給簡元白說不行,但是他不過練氣高級,根本不會傳音,又害怕他一開口,反而引起了這群人的警惕。

那種無力感,再一次席卷了牧景酌。

簡元白輕笑道:“東西我們可以給你們,隻要放我們走,什麽都好說。”

獨眼傭兵團的團長點頭道:“那是自然。”

牧景酌心裏冷笑,自然個狗屁,他們拿到了這種寶貝,為了防止泄密,一定會殺了他們永訣後患。

畢竟金雲麒麟果不是拿到就能服用的。

在簡元白朝他示意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威壓爆發開來,靈氣瘋狂衝擊著整個山崖,在獨眼傭兵團的人眼神一變要衝過來時,牧景酌猛地將手裏的東西扔了出去,“想要,自己跳下山崖去撿吧!”

獨眼傭兵團的團長伸手想要去攔,卻被突然閃身而至的簡元白攔下。

傭兵團的其他人紛紛跳上停在洞口的飛鷹,急速向下俯衝,“團長!!不是這個,東西還在他們手上。”

可這時牧景酌已經騎上了踏雲,速度極快的衝進了另一個方向,他不能向上,一旦脫離了山崖的高度就會直接墜落。

在空中飛又太過顯眼,他隻能急衝進深穀,借著茂密的樹林隱藏自己。

牧景酌遙遙回頭,男人被獨眼傭兵團的人急速追趕著,身為元嬰期的人可以淩空,但顯然獨眼傭兵團的人都在將他向下逼落。

為了不讓傭兵團的人追他,男人甚至沒有逃跑,踏雲馬駒速度極快,不出片刻便看不見了後麵的身影。

“該死!”牧景酌低低的咒罵了一句,在暫時脫離危險後,停在一處樹上後急忙從衣服的腰封裏掏出一個小藥包,心一狠將裏麵的藥粉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那頭,簡元白看到牧景酌衝出去之後對著圍著他的獨眼傭兵團的人一笑。

“我們不會殺你,”獨眼傭兵團團長冷冷的掃他一眼,“但若是你的朋友不回來救你,那你會不會生不如死,我就不知道了。”

簡元白笑了:“他當然不需要回來救我。”

讓牧景酌快跑,僅僅是因為,他不能當著小勺兒的麵暴露實力。

他轉了轉手腕,“畢竟,死的會是你們。”

在簡元白剛要將壓製的大乘威壓放出來時,遠處突然一陣地動山搖,獨眼傭兵團的身後漫天的塵土飛揚形成的滾滾濃煙正在逐漸逼近。

塵土之中一匹白馬踏出,壓低身體騎在馬上的牧景酌猛然出現在眾人眼中,速度極快的飛馳在樹林之中,樹枝狠狠打過他的臉,血珠飛濺,牧景酌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在他身後,是一群紅著眼睛陷入瘋狂的群猿獸,數量足足有上百隻之多,看見他還來不及驚喜的獨眼傭兵團驚得就要逃命。

“上來!!”牧景酌飛速的衝到簡元白眼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