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有婚約嗎?
夜色漸濃。
公寓樓下,離霍聿深上樓已經過去了約莫四十分鍾,蒲川時刻不敢放鬆,坐在車裏等待著,時不時看幾眼樓道口。
直到看見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走出來,蒲川連忙下車為他開門。
霍聿深彎腰上了車,先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而後低聲問:“戒指拿到了嗎?”
蒲川細心地發現,自家老板從回來以後,抽煙的頻率明顯變高了。
聽見霍聿深問,他連忙回神答:“佳士得那邊已經送過來了,也已經有專門的工匠重新裝飾好。”
男人嗯了聲,淡道:“過兩天給她送過去。”
蒲川有些摸不準自家老板的心意,於是斟酌著問:“需要讓饒小姐知道是您送的嗎?”
“不必。”
今晚他有些冒犯,那枚戒指也恰好當作賠罪禮。
霍聿深一邊抽煙,狹長的眼眸輕眯起,思索著,或許是自己太心急了,凡事總要循序漸進。
他明明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這一次卻意外有些破例。
尼古丁的作用慢慢將那陣不常出現在他身上的躁動壓下去,讓男人再度恢複成了平日裏禁欲斯文的模樣。
他下意識地抬起眼,目光不自覺落在那處亮起的窗口,還有窗簾露出的那道窄窄的縫隙,身影倒映在玻璃上格外明顯,她卻不自知。
霍聿深複又垂下眼,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蒲川看見後視鏡裏男人唇角揚起的細微弧度,心裏不禁微微一驚。
因為跟在霍聿深身邊多年,蒲川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看過如此溫柔的笑意,和霍聿深平時待人接物時的溫和冷淡截然不同。
可明明....
老板的心思不能過多揣測,蒲川連忙止住思緒,不再深想下去,匯報重要的事情:“霍董,集團董事們已經知道您回來的消息了,還有祁檀。”
霍聿深回港的消息隻能瞞得住一時,現在集團裏有心人得到消息,已經開始猜測是不是因為這幾年裏,祁檀手下的權利越分越多,霍氏集團掌權人的位置也即將麵臨重新洗牌。
蒲川看著後視鏡裏男人波瀾不驚的麵色,又恭敬問:“您打算回一趟港城嗎?”
他沉吟片刻,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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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家裏,斷電已經恢複,一片燈火通明。
窗口,饒念看著樓下的那輛車駛去,直到消失在視野盡頭,她才重新拉好窗簾,心跳的速度慢慢平複下去。
臉上的滾燙尚未完全褪去,她覺得頭暈,甚至洗完澡整個人埋進被子裏時,好像鼻間殘存的還是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他說,是人就會破戒。
可明明他身上哪一處都不像是會為了女人破戒的樣子。
經曆了混亂無比的一天,饒念閉上眼,腦中的思緒很亂,入睡的速度反而很快。
直到第二天轉醒,饒念吃早飯時,才想起來看網上的消息,有沒有關於昨天的那出鬧劇報道出來。
奇怪的是,她把大陸和港媒的社交平台都看了一遍,也沒有任何媒體將昨天捉奸現場的照片發出來。
饒念忍不住蹙起眉思索,按理來說昨天那麽多記者在門口都拍到了那出捉奸戲碼,這種豪門花邊新聞很容易在網上引起輿論,熱度不要白不要。可卻一張照片都沒有發到網上。
除非...是有人在新聞發酵之前就已經壓了下去。
至於會做這件事的人是誰,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饒念想親口問一問霍聿深,可她才突然驚覺,自己根本沒有男人的任何聯係方式。
她的指尖在屏幕停留片刻,也僅僅是猶豫了不過半秒,饒念便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聽筒裏響了幾聲忙音,對麵沒有接。
蔣家澤不接電話,饒念就沒辦法跟他說解除婚約的事。
她不想和他再拖下去,尤其是見到昨天酒店裏肮髒的畫麵,她連一秒都不想多拖下去,隻想立刻和蔣家澤撇清關係。
男人不接電話,饒念隻好又給蔣家澤的助理打。
助理雖然接了,可卻說蔣家澤有事出差了,現在沒空接電話。
饒念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對方堅持這樣說,她也無可奈何。
等到了公司,饒念心裏還在思考饒國源欠的錢該怎麽辦,剛一進辦公室,就恰巧撞上從茶水間裏出來的鄔娜。
鄔娜端著咖啡杯出聲叫她,用眼神示意了一眼辦公室的方向:“莊總叫你進去,感覺不是什麽好事兒。你小心點。”
饒念微微一笑,感謝她這句好心提醒,放下包之後就直接去了副總裁辦公室。
莊成康作為清宇拍賣行大陸地區副總,早些年負責的一直是古代書畫鑒定方向,後來一路升遷,四十歲也做到了現在的位置。
男人穿著西裝,身材微胖,長了一張圓臉,雙目雖小卻有神,看起來十分穩重,但饒念總覺得他的長相酷似港片裏的反派警察,是一眼瞧不出壞,總得細品幾眼才能發覺的那種。
所以每次饒念被他傳喚時,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不留神就被賣了。
見饒念進來,莊成康擺擺手,示意她坐下,自己點了根雪茄抽起來。
饒念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男人不急不慢地吸了一口,才直入主題:“這次秋拍的重器不夠分量,聽圈裏有消息說,榮鼎最近已經打算把謝霄請回來坐鎮主場了。回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而且他手裏應該有比咱們這次更有份量的物件。”
聽到那個名字,饒念的眼睫微不可察地一顫,不過神色並未表現出任何異樣。
莊成康抬手撣了撣煙灰,慢悠悠地繼續道:“謝霄可是你師兄,當年你跟在謝茹芸身邊學習,你們之間應該很熟悉。拍賣場上相遇,你一個剛入行沒兩年的小姑娘,他應該也舍不得下狠手吧?”
饒念自然聽出這句不動聲色的試探。
頓了下,她衝他彎起眼睛,笑得天然無害:“也不見得,我們已經有幾年沒見過麵了。”
聞言,莊成康眯起眼睛,又盯著她審視了幾秒,也沒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麽端倪來。
看著單純,實則也精明得像隻狐狸,從她這裏套不出話。
見沒法從饒念這探出什麽口風來,莊成康遂轉了個話題,開始說叫她來的原因。
“現在董事會臨時決定,把拍賣圖錄封麵的藏品換掉。我們有一位老顧客在港城,最近正在考慮出手一件清末的粉彩羅漢騎鹿擺件,你跑一趟,想辦法把東西簽下來,等到下次開會的時候,我再跟董事會提你想做個人拍賣的事,怎麽樣?”
她在佳士得的那一場並不能算是她職業生涯最輝煌的勳章,想要真的在拍賣行業裏站穩腳跟,她還需要一場真正屬於自己的拍賣會,從征集拍品開始,再到上台拍賣,完完全全由她操盤。然後就是白手套。
老奸巨猾。
饒念在心裏暗罵了句。
莊成康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裏,明麵上打著商量的口吻,實則卻是沒給饒念半分拒絕的餘地。
“港城分部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人接洽,去吧。”
直到饒念關上辦公室的門,臉上的笑容才能落下來。
想起莊成康剛才說的,謝霄回來了。
饒念認識的人裏,能拿出八千萬的人,除了蔣家澤之外,恐怕也隻剩下謝霄了。
鄔娜正坐在工位上塗護手霜,見饒念看上去深情萎靡不振,側出個身子關心詢問:“怎麽這就要下班了?”
“莊總派我去港城,秋拍的重器要換。”
鄔娜震驚得瞪大眼:“現在換?他瘋了吧?”
後半句一冒出聲,饒念連忙比了個噓的手勢,鄔娜才後知後覺地捂住嘴。
饒念無奈笑:“謝霄回來主持榮鼎秋拍,莊總怕原來的撐不住場。”
鄔娜一針見血地捕捉到那個名字:“謝霄?那個你因為他才入行的白月光師兄?”
饒念急急反駁:“不是!”
鄔娜揶揄幾句:“好啦好啦,不提了,你都害羞了。”
饒念沒空再跟她解釋下去,她急著走,收拾好了東西便去乘電梯下樓。
恰巧這時,是一條未知號碼發來的短信。
「饒小姐,我懷孕了。」
附圖是一張B超檢查報告單,女人妖豔的美甲捏著A4紙,隔著屏幕也能瞧出得意來。
饒念平靜地點開,又平靜地關上,然後回了她兩個字。
回複完,她關掉屏幕,摁下麵前的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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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片場休息棚裏,黎曉曉看著對麵回複的恭喜兩個字,氣得美甲快要掰斷。
現在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控製,她不知道幕後操縱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麽打算。
那人和她約定好,隻要她能讓饒念親眼撞破蔣家澤和她出軌,就給她高奢品牌Wistiein的全球代言人。
這樣的交換**實在太大,她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卻能確定,對方一定是比蔣家澤還要矜貴的人物。
黎曉曉答應了,但是她又自作主張,找來了一群記者,設計把饒念騙到酒店。
她做足了準備,調查到了曾經饒念有過一段桃色緋聞,當時鬧得沸沸揚揚,隻是後來被人用手段壓了下去。
於是黎曉曉找到了一個當時報道過的記者,混入了其他狗仔裏。
等著新聞發酵的熱度,她說不定就能靠著這一次徹底翻身,再也不用在娛樂圈裏當配角。
握著電話,黎曉曉咬緊牙關,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明明是你讓我這麽做的。”
電話裏,蒲川冷聲提醒她:“你找了那群記者,就已經違反了我們的約定。”
她不僅找了那批記者,甚至計劃好買水軍熱搜抹黑饒念,可所有的計劃都被對方預料到,抹殺在了搖籃裏。
黎曉曉隻覺得這樣的男人太過可怕。
你永遠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甚至他都無需親自動手,便可以輕鬆達到自己的目的。
是她自己鬼迷心竅,想要借著饒念最近在網絡上的熱度衝一把熱搜,卻沒想到惹怒了對方。
與此同時,她還想開口,對麵已經徹底掛掉電話。
黎曉曉六神無主地握緊了手機,很快,來電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是經紀公司老板打來的。
平時老板不會輕易給她打電話,此刻鈴聲急促,怎麽想也不會是好事。
黎曉曉徹底亂了心神,她連忙坐上保姆車,趕到蔣家澤的公司樓下,一路暢通無阻地上到總裁辦公室。
男人背立在落地窗前,看不見神情,周圍的氣息陰沉至極。
黎曉曉吸了一口氣,手下意識覆上小腹處,幸好她還有一張底牌。
她上前一步,壯著膽子開口攤牌:“蔣總,我已經懷孕了...”
話落,空氣安靜一瞬,男人緩緩轉過身,麵無表情。
“懷孕就打了。”
聽到他冷血無情的反應,黎曉曉滿臉驚恐地看著他,下意識捂住了小腹。
“這是你的親生孩子....”
下一刻,她的脖子就被人狠狠掐住,黎曉曉的眼睛瞬間不可置信地瞪大。
他冷笑著:“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氧氣逐漸從肺部抽離,她對上蔣家澤那雙狠戾的眼睛,喉嚨被緊緊扼住,幾乎快要徹底無法呼吸,瞳孔也因為恐懼和缺氧開始渙散。
就在她幾乎因為缺氧而暈厥時,男人的大掌陡然鬆開,黎曉曉的身體瞬間腿軟得癱倒在地,捂住喉嚨不斷咳嗽著,眼妝暈成一團。
蔣家澤冷眼看向助理,吩咐:“去,帶她把孩子打了。”
助理剛要拖著人離開,就聽見蔣家澤再次出聲。
“等等。”
男人忽然闊步走到黎曉曉麵前,他的長指用力捏起她的臉頰,迫使她仰起頭。
他冷笑著問:“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黎曉曉終於意識到眼前男人的可怖,邊哭邊搖頭,淚水狼狽地流了滿臉,妝容也徹底花了:“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蔣家澤不傻,他現在已經明白了,霍聿深那天的出現絕非巧合,如果無人指使,黎曉曉不敢有這種膽子來算計他。
所以一切都是霍聿深做的局,設計這一切,隻是為了刺激饒念和他主動解除婚約。
隻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蔣家澤忽然大笑幾聲,嘴角的弧度一點點落下去,隻剩眼底的猙獰扭曲。
就算換成了任何人來搶奪他的所有物,他都會用特殊手段讓對方知道代價。
可偏偏,這人是霍聿深。
蔣家澤轉身,再也控製不住怒火,把辦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拂到地上,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霍聿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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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饒念乘地鐵過了關,抵達港城時剛好下午兩點。
天氣明媚,陽光曬在柏油馬路上,初秋的風也和煦,吹散了一絲燥熱,逼仄的街道兩旁的CD店裏播放著浪漫的港樂,斑馬線上人頭攢動,抬起頭來也幾乎看不見天空。
饒念時常覺得這座城市充充斥著矛盾感,複古又現代,貧窮卻繁華,環境上極端的天差地別,也湮沒了人與人之間的階級差距。
清宇拍賣行港城分部派來與她接洽的人恰好是饒念大學時的同係學姐,名字叫作淩菱。
莊成康讓饒念去見的顧客晚上要參加一場宴會,淩菱就負責明晚把沒有邀請函的饒念帶進會場。
宴會明天才開始,下午索性就空閑了下來。
淩菱微信上發來的見麵地址是一家新開的咖啡店,等饒念打車到門口時,淩菱已經提前點好了兩杯港式絲襪奶茶,坐在窗邊等著她,正忙著拍圖發ins。
女人長發燙成了性感的波浪卷發,紅唇明豔,典型的港風美人。
饒念推開咖啡店的門,門頂掛著的風鈴便叮當作響,風衣的一角也被吹拂而起。
頓時,咖啡店裏的不少顧客都被吸引視線,紛紛朝她們的方向看過來。
淩菱一見她來,便收起手機,開門見山地八卦:“聽說上周霍董去你們那裏看預展了?”
饒念把包放到一旁的座位上,莞爾應:“嗯。”
“長得怎麽樣?我還沒見過霍董本人呢。上次在港城就隻匆匆忙忙看見了一個背影,不過很快他就上車了。”
這也是淩菱下午約她的主要目的,八卦。
饒念咬著奶茶的吸管,違心地答:“長得...一般。”
淩菱睜大眼睛,滿臉寫著不信:“一般?!”
她眨了眨眼,煞有其事地回:“嗯,畢竟年齡很大了嘛。”
聽出饒念在開玩笑,淩菱鬆了口氣,嬌嗔著推了她一下:“你少胡說,才三十歲哪裏很大了?男人三十一枝花懂不懂,成熟男人才有那個味道。”
“我上次看他的背影,寬肩窄腰,明明堪比男模,估計襯衫下麵還藏了八塊腹肌。富豪裏麵有這種身材的根本不多見好不好?”
饒念的指尖莫名有些發癢,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昨晚手下的觸感來。
莫名的,耳根也開始發燙。
確實。這些她倒沒法反駁。
淩菱漂亮的眼尾一挑,開始興致勃勃地分享:“我有一位老顧客,是霍董的好友,碰巧聽到過一些八卦。聽不聽?”
饒念很捧場,笑著問:“什麽八卦?”
“霍董這個人呢,小時候的確是在香港長大的,但好像從小並不和他父親生活在一起。隻有母親陪伴他長大。後來聽說他的母親因為意外過世,他就一個人離開港城獨自生活了,所以少年老成。”
“聽說霍董掌權那一年,霍氏集團內部一片混亂,因為他太年輕,董事會直接分成了兩黨。一半支持,一半反對。反對的那一批人好像是想扶持另一個人上位,內鬥搞得風起雲湧,聽說驚險程度和港劇差不多。”
饒念無聲地抿緊唇,心想,難怪她總是看不透他。
“我還聽說過一個秘辛,更私人的小道消息。”
淩菱的身體微微朝她傾過來,一隻手擋住臉頰一側,神秘兮兮的模樣。
“霍董喜歡觀星。”
聞言,饒念微微怔住:“觀星?”
見饒念麵上流露出意外的神色,淩菱坐回去點點頭,繼續說:“剛知道的時候我也很意外,很少見他們這種富豪有這種浪漫的愛好的,而且我聽說霍董還有自己的天文台,據說耗資了上億,建在了北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饒念若有所思地嗯了聲。
的確不像是商人會有的愛好。
她頓了頓,狀若隨意地開口:“那霍董他...有婚約嗎?”
見饒念終於問起真正的八卦來,淩菱特意壓低了音量,湊近她小聲道:“晁妍,聽說過嗎?蘇富比特聘的藝術顧問。”
她指尖一蜷,啪得清脆一聲,齒間的吸管便裂出了縫隙,有幾滴奶茶濺到了桌麵上。
饒念聽過這個名字。
世界頂尖的蘇富比拍賣行,官方在去年春天宣布了重金聘請而來的藝術顧問,也是剛剛拿下世界級藝術大獎的年輕亞裔畫家。
淩菱並未發覺對麵人的異常,自顧自地繼續道:“我有一個朋友在蘇富比工作,聽說去年秋拍還在倫敦見到了霍董,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晁妍去捧場的,但我猜多半是真的吧。除了晁妍之外,就沒聽說過霍董有什麽緋聞了。”
饒念麵色如常把壞了的吸管拿出來,重新從一旁抽了一根新的,又拿出紙巾將髒了的桌麵擦拭幹淨。
她忽然想起,那次在霍聿深車上,她試探的那一句,男人並沒有回答。
剛剛還醇香四溢的奶茶莫名泛起些苦澀的味道,連麵前的蛋撻看起來也變得索然無味。
淩菱慫了慫肩,總結了一套人間清醒的發言:“不過像他們這種豪門世家,哪有什麽結婚自由,恐怕小時候就已經定好了以後的結婚人選,最看重門當戶對。”
“不過我們這種普通人也就是肖想一下罷了。我也就花癡這麽一會兒,很快就會清醒了,誰要去給他們這些港圈大佬做情人啊。”
說到最後一句,淩菱的語氣摻雜上一絲嫌惡。
她們這行和富人打交道太多,見慣了那些奢靡生活背後的肮髒不堪,有些骨氣的人便不願意涉足。
恰巧這時,店鋪有新的客人推門進來,風鈴聲清脆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饒念彎了彎唇,藏起眼底的黯然,輕聲附和她的話。
“你說得對。”
她也該清醒過來才對。
作者有話說:
念念的評價:年齡有點大了..長得一般。
這話別在霍董麵前說,因為會很危險 :)
科普一下拍賣行業小知識:重器指的是拍賣會上比較有分量的拍品,也就是金錢價值或者收藏價值比較高的。拍賣會基本會需要一件重器來鎮場,通常拍賣圖錄封麵上的拍品也是一場拍賣會中最吸引人的。
久等啦大家,今天6k字,勉強算是把昨天欠債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