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刺激

(比**還興奮)

金針不僅能治柳總夫人和顧敖剛的兒子。

它是專攻疑難雜症的, 要有它,林白青能救很多人的性命。

而且保濟堂明明開的比靈丹堂更晚,但政府的各項扶持政策,以及開辦民營醫院的資質, 軍準字號都是它先, 就因為它有金針, 還專供各個大領導們使用。

林白青確定就是在這間屋子裏, 新婚之夜, 顧衛國曾經跟她提過金針。

他最喜歡講甜言蜜語畫餅的, 當時就曾說過, 要幫她弄一副世間最好的金針,助她和靈丹堂在將來成為比保濟堂更大,更闊氣, 名聲更響的中醫藥堂。

那時候的她既天真又懵懂, 也因為顧衛國的承諾而由衷的開心歡喜。

顧衛國那家夥最擅長玩心機的,現在回想, 當他提金針的時候,金針應該已經有線索了, 那麽上輩子的他,也是從現在開始就在找金針了吧?

林白青正在回憶當時的細節, 顧衛軍把另一張床墊安放好,進來了:“小叔, 晚上就在這兒吃飯吧, 要不咱們今天還吃燒烤。”

他必須看看小叔會不會洗碗,就是今天, 要他洗燒烤的碗。

但顧培沒給他機會, 他說:“白青很忙, 我不熟悉菜市場,如果想吃,就得你全權負責買菜,洗菜和做飯,我來洗碗。”

顧衛軍目瞪口呆,想看小叔洗碗還得先變身夥夫?

“算了算了,我回我們家吃去,我姑會做飯的。”顧衛軍忙說。

……

照料著對象搬完東西,顧培也該回去了。

但看那麽偌大一個院子,招娣要一上班就會變成隻住林白青一個人,而他跟所有人一樣,是不知道林白青有功夫,且一手可以放翻幾個混混的。

在他看來她還是個小孩兒,雖有醫術,但還需要人來照顧。

既她當眾選擇了他,從此她就是顧培需要照顧一生一世的責任,他必須保證她的健康和安全,一生一世。

而在國外,當一對男女談戀愛,就可以住在一起,這也是件很簡單的事。

顧遂說:“這院子太大,也太黑了,又是隻住你一個人,怕會很不安全,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妹不在的時候我可以過來陪你住著。”

林白青一噎。

她可不純潔,她還是個老司機。

但在她記憶裏上輩子的顧培是個很正經的人。

一起工作,就連一幫男大夫都背地裏笑話,說他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

可怎麽才談完結婚他就要搬過來跟她一起住了?

婚前同居,真的好嗎?

本來她想拒絕的,但一想自己接二連三的催婚,把一個單身貴族催的馬上就要結婚了,如果不給人家點好處,那不真成顧懷尚說的東食西宿了?

她含混著說:“這本來就是你家,你早點搬過來也好。”

顧培發動了車,打方向盤轉彎的瞬間,看到他的小對象轉過身,輕躍著步伐走了,因為在搬家,她穿了一件舊尼綸線衣和一條學生時代的舊運動褲,柔軟的運動褲勾勒著她臀部的線條,極為挺翹的臀,線條是那麽的優美流暢,他喉頭驀的一燥。

……

顧培是個精細的人,要搬過去跟對象一起住,當然不可能像別人,拿個牙刷就走,拖鞋毛巾浴巾什麽的家裏就有,但是就算不買酒,總要買鮮花和巧克力,糖果吧,但他還約了譚星國,明天有一台腹腔鏡下的肝膽手術,因為是東海頭一例,又是譚星國主刀,他一直在辦公室等顧培,要商量一些手術相關的問題。

倆人聊完,譚星國看顧培不住的看表,似有所思,遂安慰他說:“沒問題的,我肯定能做好,有不對的您全程指導就行了。”

“跟你沒關係,現在是九點半,商場已經關門了,還有什麽地方可以買到巧克力,鮮花,最好是玫瑰,以及……”顧培形容:“質量稍微好點的……Durex。”

Durex?

杜蕾絲?

譚星國這一聽,顧培很危險啊。

他忙說:“顧大夫,咱國內可不流行那叫個什麽來著,一夜情,戴了杜蕾絲也不行,你這想法有點太危險了,萬一被抓住……”

顧培忙否認:“不不不,我今天準備去陪我的……呃,對象。”

他最近在谘詢關於結婚的事,李院長把他這個單身貴族要結婚的事四處張揚,以證明所謂單身主義都是狗屁,軍醫院大批未婚女青年正在暗自神傷,醫院也人盡皆知。

但也不對,譚星國更驚了:“還沒結婚就搬一起住,你確定?”

顧培一凜:“難道不可以?”

譚星國說:“要不是在大裁軍的背景下,隻要沒人向上舉報,你跟對象不鬧出小人命就沒啥問題,但最近不是……”又轉念一想:“你應該沒問題吧,你跟我們不一樣,難道他們花了那麽高的薪水把你請來,還能把你裁了去。”

其實顧培的問題更大,因為他屬於特例,同樣的工作量下,月薪是普通人的好多倍,各種問題,本單位對他的要求也更加嚴格,他自己也是摸著石頭過河。

所以這意思是,單位的規則是他不能在婚前跟對象同居?

顧培發愁了,因為他才承諾了小對象要去跟她同居,這可怎麽辦?

譚星國自認了然:“咱這管的太嚴,跟國外不一樣,也是苦了你了。”又體貼的說:“在國外開放慣了,不習慣咱們這套吧。”

顧培他爸生他的時候已經五十歲了,他先是跟他媽住在一個極為荒唐的地方。

後來被他爸接了回去,但他爸是個隻專注於醫學的人,所以他的成長環境可以用光怪陸離來形容,但也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樣。

在譚星國想來,他在國外肯定左邊膝蓋一個美女,右邊膝蓋還有一個,但其實並不是那樣的,不過大家隻是同事,顧培也就不解釋什麽了。

不過他已經答應對象過去同居了,規定不允許,怎麽辦。

出爾反爾,她會生氣嗎?

……

重生以來,這還是林白青頭一回回老宅睡覺。

招娣最近都是大夜班,不回來,偌大的院子裏就她一個人。

顧培說了會過來陪她,但林白青沒想到會是今天。

邊鋪床,她邊專心想著金針的事。

翻日曆,上輩子她和顧衛國結婚,恰好就是今天。

再回想,當時她手頭隻有一萬八,為了省裝修錢,他們隻草草辦了個婚禮,送走賓客,她鋪床,顧衛國坐在一旁暢想將來的美好生活,給她畫大餅,說等將來有錢了要買隻超大鑽戒跟她再求一次婚,說要在東海市最豪華的酒店幫她補辦個婚禮,餅大的可以把林白青都卷進去。

她邊聽邊笑,心裏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但喬麥穗不知為啥一直在隔壁哭,邊哭邊罵兒子窩囊沒出息。

畢竟大喜的日子,婆婆哭喪似的,林白青也給氣委屈了。

顧衛國過去勸老媽,回來之後為了哄她高興,就提起金針來。

他的原話是:“我剛剛打聽到的消息,那是一副比保濟堂的金針還要好的,玄鐵金針的下落,你放心,不出三五年,我保證幫你弄來。”

剛打聽到,就證明他也是這一兩天才知道的事情吧。

林白青剛剛躺下,又騰的坐了起來。

雖然這輩子很多事情跟上輩子都不一樣了。

但那個關於金針的消息,顧衛國會不會依然是現在打聽到的。

這會兒天已經有點晚了,但實在太著急金針,想著不如撞個運氣,林白青穿上衣服,出來反鎖上門,轉個彎子就到了背麵。

顧衛國家就在老宅的正背後,已經十一點了,院門還開著,屋子裏有台黑白電視機,喬麥穗正在看《壹號皇庭》,一手香煙一手瓜子,津津有味的。

林白青敲門,問:“二嬸,顧衛國呢?”

喬麥穗回頭一看,有點吃驚:“林白青?”又翻白眼:“你來幹嘛?”

林白青問:“衛國哥不在家?”

當媽的沒有一個不盼兒子好的,所以顧衛國見天兒找屎,喬麥穗特別支持,就是想著兒子能拿下靈丹堂,結果屎白找了,靈丹堂也沒拿下,而且顧衛國還在長輩們心裏也成臭狗屎了,喬麥穗當然氣的要死。

她恨不能找個茬跟林白青打上一架,但這姑娘性格賊好,總是笑眯眯的,明明坑了他兒子吧,喬麥穗還找不到理由跟她吵一架。

翻個白眼,她說:“大概又幫你找屎去了吧,他也就那個命,幫人找屎還被人嫌棄,活該。”

就知道她會這麽說。林白青欲走,又回頭,忍不住勸說:“少抽點煙吧。”

喬麥穗一聽,這是吵架的機會呀,抱臂站了起來:“你誰啊,還管老娘抽煙?”

“那就多抽點,再抽下去就成肺癌了,挺好。”林白青說完,再不管被氣結巴的喬麥穗,轉身走了。

上輩子喬麥穗就是肺癌死的。

林白青一直在勸,見她抽煙就哄著掐掉,天天擱家裏搜煙,燒煙,但喬麥穗總有煙抽,還嫌林白青管自己管的煩,動不動就說些什麽兒子窩囊老娘也窩囊。

意思是她和顧衛國都是為了靈丹堂才委屈,不得不接納她的。

林白青是隻要她不幹擾自己的工作,婆婆的話就當耳旁風了。

作為醫生,也是真心希望喬麥穗能健康,能活的久一點。

她也一直納悶,她盯的那麽緊,後來喬麥穗怎麽就抽成肺癌了。

現在知道了,喬引娣天天悄悄送煙呢。

……

劉百強跟倆小弟正在看著武打片喝酒劃拳,看林白青進來,忙把小弟們趕起來讓坐:“小林大夫,稀客稀客。”

林白青問:“這幾天顧衛國在幹嘛,今兒又幹嘛去了?”

劉百強說:“前段一直在幫你找……那什麽,但最後你不是那什麽了嘛。”

示意林白青坐下,拍胸脯說:“咱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您那個對象雖然選的俊,但人肯定不如顧衛國,咱衛國哥多好的人啊,不但勤快,而且心地特別善良,前幾天來個看病的老爺子,正好咱沒開門,他瞧著可憐,都親自扶家裏去坐著了,你就說說,尊老愛幼方麵,誰比得上咱衛國哥!”

顧衛國雖狡猾,但也確實古道熱腸。尤其看到窮苦人,可憐人總是能幫一把是一把,進出夜總會,給小姐多少,給門口要飯的老頭也要給多少。

“對對,你那個對象不對勁兒,我聽人說了,怪得很,小林大夫,這次不算吧,咱重新選,選我們衛國哥。”一小弟說著,沒遞的,遞了煙來:“抽一支?”

林白青知道他這幫小弟是因為顧衛國輸了,不甘心,在給他找補。

懶得聽了,正準備走,一小弟說:“不對不對,那老頭應該是衛國哥家的親戚,帶著情來的。”情,東海俗語,就是禮物。

“什麽親戚不親戚的,我問衛國哥了,他說那就一不認識的糟老頭,我跟小林大夫說話呢,你能不能別插嘴。”劉百強忙著倒茶找刀要殺西瓜,氣的瞪了小弟一眼,又問林白青:“你那婚事真就定好了,就不改啦?”

要跟這幫醉熏熏的混混扯起來,就沒完了。

林白青抓過劉百強手裏的刀:“別扯有的沒了了,他今天幹嘛去了?”

“應該還是找屎吧,他最近忙忙碌碌,不一直在找那玩藝兒?”劉百強說。

上輩子顧衛國這段時間在找表,這輩子他表麵說是找藥,但其實一直都沒放棄找勞力士,林白青心說難不成他是在找表的途中找到關於金針的信息的?

已經夜裏11點了,從劉百強家出來,一路走到自家門口,林白青突然想起來,這屋子她幾個月沒住過,老鼠蟑螂又滋生了一堆,得去藥堂拿點藥。

已經到家家戶戶上床休息的時間了。

林白青慣常出夜診,住的又是巷子,有公德心,她又是練過的,腳步輕,再加上藥堂的圍牆已經拆掉了,也不用推門,徑自就進院了。

但剛進院子,就聽藥堂裏有個聲音說:“這真的行嗎,衛國,你不是騙我吧?”

“趕緊拿來呀,明天開始這工地夜裏就有人守了,咱就不方便放東西了。”林白青一凜,三更半夜的,這聲音她可太熟悉了,是顧衛國。

“我還是擔心……”這是喬引娣的聲音。

顧衛國的聲音悶悶的,聽著像是在地下,他說:“表姐,我都把你帶這兒了,你還不信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快!”

“我這輩子信的人隻有你,但這是林白青的地方呀。”喬引娣哭兮兮的。

這年頭在招待所發生關係公安隨時可能破門而入,而喬麥穗是反對喬引娣和顧衛國在一起的,林白青以為這倆人饑渴難捺,跑靈丹堂做野夫妻來了,反正顧衛國已經臭大街了,她也不想捉奸,隻是嫌惡心,怕他們髒了她的藥堂,遂腳步重了點,準備驚走這對野鴛鴦。

果然,隨著她腳步一重,樓裏驀的沒了聲音,敞樓裏,她看著有個黑影從窗戶翻了出去,往桑園去了。

林白青在靜靜等這對野鴛鴦跑路,但驀的聽顧衛國聲音一提:“先在招待所等我,表姐,你可別跟我玩花的。”

林白青覺得他這話說的別有深意,想到些什麽,遂飛快衝到了大街上。

就見喬引娣從桑園那邊衝了出來。

路燈下,她拎了一隻褐色的軟皮大包,而且那隻包似乎特別沉,拎起來特別費勁的樣子。

招待所就在馬路對麵,邊走,喬引娣邊把包提起來,環到肚子上,用衣服蓋著,慢騰騰的進招待所去了。

現在是12點,已經很晚了,招待所的門衛看了看門鑰匙,讓喬引娣進去了。

林白青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對,正好這時顧衛國從巷子裏出來了,她下意識躲到了一顆樹後麵,就見顧衛國也是一路飛奔,往招待所去了,一去就爬牆。

一看他想爬牆,林白青遠遠丟了塊石子,驚醒了在門口打盹的門衛大爺。

門衛聽著頭頂簌簌響,抬頭一看:“哎哎,幹嘛呢你?”

也是夠倒黴的,顧衛國隻好跳下梁來,說:“我上樓找我表姐有點事。”

門衛大爺說:“身份證和介紹信給我,沒有不能進,你再爬牆我可報案啦。”

顧衛國沒帶這兩樣東西,說:“行了行了,我開間房吧。”

“對不起,咱的房全登完了。”服務員打著哈欠站了起來。

顧衛國拍胸脯:“老子是顧衛國,這片有名有姓的,快讓我上樓。”

“我知道你是顧衛國才阻攔你的,這兩天公安正抓螵呢。”門衛好聲說。

顧衛國氣的跺腳:“你他媽才是螵蟲,老子有正事。”

林白青初時想不明白,但此刻恍然大悟,他倆不是**,經過半個月的漫長尋找,終於找著勞力士金表了,剛才喬引娣手裏提的那一大袋就是金表。

張子強可是悍匪,誰偷了他的表,他回來就會要了誰的命。公安也在撲天蓋地四處找表,他倆找到表也不敢聲張,所以要另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表藏起來。

而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靈丹堂,因為靈丹堂的地庫有個通風口,修建的極為巧妙,既防風也防潮,除了顧家幾個老人外沒有別人知道,顧明有什麽值錢東西,不方便入庫的也會順手放那兒。

那地兒用來藏表可再好不過了。

怪不得他倆比**還興奮。

果然好刺激的事,勞力士金表,一大袋,好大一筆財富啊!

作者有話說:

集思廣議:金針隨後,但金表提前來了,大家覺得應該怎麽辦?

有好辦法記得留言喔,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