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性.侵

(要有個女兒,他的寵成什麽樣?)

林白青別有一份天賦, 不但能聞孕脈,要身上的病氣,死氣她都能聞得出來,小青是打小兒就知道的, 這一看姐姐四處嗅著, 又倒著兩隻手, 給自己捉脈, 頓時明白了:“姐, 你是不是懷上了?”

她又沒重生, 當然不知道懷孕於林白青來說意義有多重大。

但這也足夠叫小青驚喜的, 她又問:“真懷上啦?”

林白青聞的真真切切,確實是孕味,脈也是孕脈, 雖然捉著還很微弱, 估計也就一周左右,但要以中醫來論, 她確實是懷上了。

要知道,她上輩子可是一生未孕的,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姐夫是不是今晚值班,咱給他打個電話吧, 跟他說一聲。”小青說著就要往外跑。

林白青忙說:“小青回來。”又說:“讓劉大夫捉個脈再說。”

靈丹堂婦科看的最好的是劉大夫了,雖然給別人治病的時候講的頭頭是道, 但醫不自治, 林白青怕自己診錯,舉著胳膊一溜小跑, 跑去找劉大夫了:“快, 師姐, 幫我捉個脈。”

在藥堂裏,大家都是大夫相稱,突然間被喊師姐,劉大夫有點被驚到:“林大夫竟然找我來捉脈,啥病……”

“我姐是不是懷上啦?”小青問。

劉大夫仔細一捉:“這還真是孕脈。”

“我就說嘛,我姐懷上啦……”小青喊了起來。

“小青!”劉大夫說:“小聲點。”

林白青結婚已經有一年多了,懷孕很正常,而且劉大夫更有經驗,她說:“以我看,這頂多也就懷上七八天,胎都還沒坐穩,這時候可不能喊,一喊出去,胎一受驚可就坐不穩了。”

小青半句話才喊出去,猛的閉上了嘴巴。

劉大夫提醒了她,確實,孕早期是最忌聲胡亂聲張的。

城裏還好,人們說說沒啥,但在農村,誰家新媳婦懷上了,不滿三個月被人嚷嚷出去,有些講究點的人家,當場就該開罵了。

而且光是中醫診出來不算,小青覺得姐姐應該上軍醫院打個B超,隻要確定懷上了,幹脆這段時間就不上班了,好好養胎,等三個月胎穩了再上班。

雖然現在各個醫院裏B超可難排了,但小青在軍醫院幹過,認識B超科的大夫,去了打個招呼插個隊,當時就可以打到B超。

“就這麽說定了吧,咱明天就去打B超。”小青說。

劉大夫一聽又要反對:“好嘛,中醫懷上孩子,倒跑去西醫那兒打B超,小青你是不信是中醫呢,還是不相信我的水平?”

“劉大夫,別的病可以單中醫治療,但懷孕,生孩子還是要信西醫的,我在軍醫院上班時看過這些年的出生率和畸形率數據,自打有了b超和各種產前檢查,畸胎,死胎,各種風險胎兒的出生率下降非常大的,我不是不信您,我覺得咱們應該相信科學。”小青笑著說。

這倆人嘰嘰呱呱的說著,林白青就先一步從劉大夫的診室裏出來了。

回到自己診室,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總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因為從她跟顧培表達想要個孩子的自願到現在,才過了三個月。

總共同房過也就七八次,她就懷上了。

這證明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不說,還屬於易孕體質!

而上輩子的她,在自認為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的情況下,B超做過,造影做過,卵巢竇和卵泡計數全做過,藥也吃了一大堆。

她也懷疑過,是不是顧衛國為了整體拿走靈丹堂,故意不跟她生孩子。

要不然,他可是有四個孩子的,一個兩個,你可以說他也許是在替別人養,但總不可能他的四個孩子全是野種吧。

所以隨著她懷孕,上輩子就隻剩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顧衛國故意不讓她懷孩子。

林白青倒也不生氣,反而莫名的慶幸,慶幸上輩子沒跟顧衛國生讓孩子。

小青跟劉大夫聊了會兒,劉大夫先下班走了,小青轉到藥房裏才找到姐姐,見她在整理中藥,忙說:“姐,你都懷上孩子了,不說早早休息,還製啥藥呀?”

林白青正在整理藿香,這東西在中藥裏都是味兒最衝的。

可她發現自己不論怎麽聞,都聞不到藿香的味道,反而,她的鼻腔裏充斥著那股濃濃的奶香味兒,揮之不去。

她於是又抓了一把艾草,這個藥味兒也很衝的,但她依然聞不到。

林白青有瞬間的慌張,生怕自己因為懷孕,曾經嗅覺和味覺方麵的天賦會全部消失,但她掐了一根艾草放嘴裏嚐了嚐,還好,她的味覺還在。

要不然,因為懷孕,她這大夫怕是都要當不得了。

小青是個直腸子,直性格,本來一聽姐姐懷孕了,是準備立刻告訴姐夫的。

但劉大夫提醒了她。

孕三月不能聲張,她就又犯嘀咕了,追著林白青問:“姐,你說這事兒咱要提前告訴姐夫,還是等三個月胎穩了再說,告訴他,會不會對坐胎造成影響?”

林白青笑了:“你剛才還說要信科學,這就又迷信上了?中醫講的坐胎也就胎兒著床的那幾天,而且著床期是沒有孕味兒的,我自己都給自己熏的頭暈眼花,孩子肯定已經坐穩了。”

自己懷孕了,那能不告訴丈夫。

當然必須說,而且是立刻說。

今天晚上顧培值班,回不來,林白青就打算等他明晚下班了,去接他時再告訴他。

話說,顧衛國自打去了港城炒股,這一年多了,就再也沒回來過。

而因為顧衛國,林白青突然想到了五爺家的兒媳婦陸蘊,她一開始是挑著擔子賣燒鵝,賣著賣著,如今攢了錢,開了家燒鵝店,離南支巷倒不遠。

許是因為懷孕了,林白青一想起燒鵝來,饞的慌,下了班,遂專門溜達到陸蘊的燒鵝店,讓她給自己斬了一隻又肥又大的燒鵝。

孕早期不好四處說,但林白青不免有些得意,於是就打聽起顧衛國來。

按上輩子的時間,他的大兒子現在應該也快出生了,林白青就想打聽打聽,看他最終跟喬引娣結婚了否。

陸蘊的燒鵝味道好,尤其到了晚飯時間,生意格外紅火。

忙完了排隊的客人,才說:“衛國炒股可厲害了,聽說現在叫個啥經紀人,不但自己炒,還幫人炒,手裏有幾百萬的。”

“他跟他表姐呢,結婚沒,嬸子你聽說了嗎?”林白青問。

陸蘊也是聽兒子顧敖剛說起顧衛國的,關於孩子的事倒是沒聽說過。

她說:“這我倒沒聽敖剛提過,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問問。”

“不用了,我也不過順口提一句而已。”林白青說。

喬引娣生的兩個教育的很不錯,撞林白青的是另一個二奶生的。

人有了孩子,當然開心,但要教育不好孩子,教育出殺人犯來,那就是給自己造孽了。

上輩子,本來顧衛國是既不肯離婚,也不肯低頭的,但就在兒子開車撞了林白青後,他一夜白頭,後來林白青跟他打官司,他也沒再耍賴,抵賴,低頭認罪,蹲大牢去了。

於上輩子的丈夫,林白青的好奇心也就這麽多,既知道他過的還不錯,就不會多問了。

正好顧培等個孩子也等的久了,而且自他來了家裏,林白青就連內衣**都沒洗過,眾所周知,四合院是最難打理的,蛇蟲鼠蟻也是最多的。

但顧培來的這一年多,不但院子永遠幹幹淨淨,家裏的老鼠蟑螂都絕跡了。

倆人要出去吃飯,他總會專門訂地方,鮮花,香水,鞋子,化妝品,隻要能讓林白青開心的東西,隔一周,他必定要帶回來兩樣。

沒有懷孕時,總覺得自己的婚姻長久不了,林白青也沒有經營的心思。

但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她能生孩子,就不必擔心給顧培留遺憾了。

這日子就要好好過下去,當然,她也準備給顧培個大驚喜,做戲做全套,遂也先打電話到西雅圖西餐廳提前訂了個雅座讓留著。

第二天,等著顧培快下班時林白青直接上醫院,就接人去了。

這時她想的是,等到了餐廳,吃飯的時候再告訴顧培那個大驚喜,讓他好好開心一下。

林白青甚至可以想象到,一旦聽說自己終於要當爸爸了,顧培得多驚喜。

但世間的凡事,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

她興衝衝而來,先到顧培辦公室,沒找著人。

她於是又到了試驗室,一問,顧培也不在。

林白青於是又給柳連枝打了個電話,問,看她是否見過顧培。

柳連枝自開年以來,就一直在盯新大樓,不常來軍醫院,也說沒見過。

訂好了館子,揣著懷孕的消息,卻找不到丈夫了?

會不會倆人是錯過了,他已經回家了?

此時已經下班了,辦公樓上的人也走完了。

林白青正準備要走,卻聽見遠處傳來顧培的聲音來:“孩子是健康的,正常的,這是一件非常值得慶幸的事。我也為我剛才的行為,對老爺子造成的困擾表示歉意,在此,我先向他表達我由衷的歉意,還有……”

啥,顧培在跟人說對不起?

林白青回頭,就見從走廊盡頭來了一群人,顧培就在其中。

兒科,泌尿科,婦科的幾個主任都在。

另有一個男人,懷裏抱了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正好林白青回頭,他粗著嗓門說:“我爸好好一個人被你冤枉成了老流氓,老色鬼,你一句對不起就完了?沒門!”

另有個老太太也起了哭腔:“我家老頭清清白白一個人,被你冤枉了,名聲都給搞臭了,我不管,我要你賠錢。”

那男的也說:“對對,要給我爸賠錢,賠償他……精神損失費!”

幾個主任一聽不樂意了,一個說:“大媽,顧大夫也是為了你家孩子好,孩子的心髒手術是他做的,也是孩子說了不舒服,他征求了你們的意見,你們同意後他才請我們來給孩子做檢查的,我們這幫大夫忙碌半天了,免費給孩子做了檢查,查出來孩子是好的,又不要你掏錢,顧大夫倒個歉就行了,賠錢?至於嗎。”

當醫生的,倒是什麽事都能遇到。

這聽起來像是顧培手裏出了醫療事故,但又不像普通的醫療事故。

林白青正準備上前問問,就聽那老太太連哭帶捶胸:“大夫啊,你們講點理吧,我家老頭子都六十了,被你們這軍大夫冤枉成啥了。還有,我們這孩子才五歲呀,萬一本來孩子是好的,被你們查壞了呢?”

“對啊,我家孩子要被你們查壞了,那啥膜要是被你們捅壞了,長大了還嫁不嫁人了,這不能一個道歉就了事,必須賠錢!”男人搭腔說。

老太太又說:“最少賠五百塊!”

男人說:“五百哪夠,要一千!”

張嘴就訛一千塊?

主任醫生們一月工資也才七八百,他盡然敢要一千?

有個主任指著小女孩說:“大媽,凡事咱們得講理,是這孩子跟顧軍醫說爺爺摸過她……”

“她爺爺隻是幫孩子揉肚子!”老太太說。

“但孩子也親口說了,有一段時間她尿尿的地方會疼會癢,對吧,剛才孩子也跟我說過自己尿尿的地方偶爾會很癢,我們是因為這個才給孩子做檢查的,孩子是好的,大家都高興。讓顧軍醫給您道歉可以,賠錢?您可真是鑽錢眼裏了你!”

林白青雖然還不知道全過程,但大概猜到了,那女孩是顧培的病人,應該是孩子自己說□□不舒服,還說爺爺摸過自己,他在跟家長商議後,就給孩子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

檢查完,既各科主任都認為孩子沒問題,也就證明孩子沒有被性.侵過,這本來是件好事情,但孩子家人不樂意了,反手又要索賠!

林白青正準備過去,就聽顧培忽而語聲沉沉,說:“可以的,我願意賠錢,但是……”

別的主任們全是幫女的,一聽顧培這話,都驚了,一個個七嘴八舌,有人說:“顧軍醫,您又沒做錯,憑啥賠錢?”

還有人說:“您不能賠,您想想,您這次要賠錢了,事情傳出去,被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他們帶個孩子上醫院來,讓孩子說自己被性.侵了,我們又檢查不出啥來,最後難道我們又賠人家一筆錢?”

“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故意教唆孩子,利用咱們醫生的同情心賺錢!”另有人說。

一幫大夫七嘴八舌,那男人也不甘示弱,話也越說越難聽了:“你們簡直胡說八道,我們顧軍醫明明是為了孩子。”

老太太說:“女孩子呢,萬一那層膜被你們弄沒了呢,聽這位軍大夫的,賠錢,必須賠錢!”

顧培說:“賠錢可以,一千塊也不是問題,但是我需要再找個醫生,給這孩子再做個檢查!”

幾個主任覺得孩子沒問題,也不知道顧培到底在懷疑啥,都說:“算了吧顧軍醫,孩子真沒問題。”

但顧培較真了,他說:“兒童時期,一個女孩子如果不是遭受了什麽感染,不可能出現生殖道發癢,發疼的問題,她肯定有問題,隻是你們沒有檢查出來而已。”

兒科主任說:“顧軍醫,這您就不知道了吧,咱國內的孩子,有些到了兩三歲歲還穿開.襠褲,蹦一下磨一下的,會疼會癢,還挺常見的,算了吧,您就別較真了。”

另有個大夫說:“您沒養過孩子就不知道,孩子呀,偶爾頭疼腦熱身上不舒服沒啥的,也不是事事都要往最壞處想。”

而因為他願意賠錢,孩子的爸爸倒是樂意了,說:“行行行,要查就查,我們配合!”

孩子的奶奶甚至說:“要不這樣,也別別人了,你自己給孩子做檢查吧。”

顧培望著這幫人,先看兒科主任,說:“一個女孩子,從出生就不應該穿開.襠褲,您是兒科大夫,應該知道開.襠褲對女孩子的害處,應該向患兒家屬科普開.襠褲帶來的危害才對,但您居然覺得它是正常的?”

兒科主任一噎。

在國內,就目前來說,孩子穿開.襠褲是常態,畢竟孩子小時候要拉要尿,城裏還好,如果有爺爺奶奶專門照料,褲子洗的勤點,家長能做到一歲左右給孩子封襠,就了不得了。

農村孩子,不論男女孩,都是開襠褲穿到兩三歲。

畢竟不像國外,有紙尿褲,還便宜,咱得結合實際情況呀。

她心說顧軍醫也太較真了吧。

雙手抱臂,她不想再管這事兒了。

別的幾個主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說話了。

顧培再看孩子的父親:“我要重新找大夫做檢查,是因為我確定您的孩子有些問題,但您同意讓我做檢查,隻是因為想要錢吧,您把孩子當成什麽,可以隨意出售的商品。”

孩子爸爸也是一噎。

他並沒那個想法,隻是覺得顧培太多事兒,順道訛他一筆嘛,誰叫他多事兒的。

就這樣,為了個小女孩兒,顧培把自己搞的裏外不是人了。

但他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麽,撥開人群出來,準備去給妻子打電話。

但才走了兩步,就見妻子站在夕陽落山後,光影昏暗的走廊裏。

林白青甚少接顧培下班,尤其今天他還需要她,挺驚喜的,張嘴就問:“你怎麽來了?”

“那個孩子有問題?”林白青問。

顧培說:“是一個我曾經給動過手術的患者,涉及泌尿,生殖係統,不是我的領域,我怕查不出問題來,你給孩子看看吧,看孩子總說疼說癢,到底是有什麽問題。”

又說:“錢沒問題的,我自己會掏的。”

話說,上輩子顧培做了院長後,軍醫院的兒科,從原本的普普通通一躍而起,就成全省第一優的兒科了。

而且他對兒科大夫要求極嚴,別的科室如果有醫療方麵的過失,遺漏,他不會追的太緊,但對兒科大夫們,他嚴厲到近乎魔鬼的程度。

而一個太嚴厲的院長,大夫肯定是不喜歡的。

所以軍醫院的兒科雖然優秀,但兒科大夫們可不喜歡院長,背地裏也總抱怨他太苛刻。

基於上輩子的經驗,林白青大概知道那小女孩□□發痛發癢是為什麽。

當然,還是猜測,她得檢查了才能下定論。

但她也是突然想起來,其實不僅僅是對她,顧培對小青也特別好的。

他總會把電視台調到小青喜歡的頻道,但凡小青要看電視,他就會順手把垃圾桶擺過去,總是小青要吐殼時,就會看到,板著臉的姐夫送來了垃圾桶。

小青的拖鞋如果髒了,扔在洗澡間裏,他也會順手幫忙刷出來。

小青總念叨,說自打有了姐夫,她覺得自己都不是曾經那個的鄉下姑娘了,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公主一樣。

這樣的顧培,要是有個女兒,他會怎麽對待女兒,或者說,得把孩子寵成什麽樣?

隨時就能給自己把脈的林神醫有把握,她懷的是個女孩兒呢!

作者有話說:

顧培:寶寶?女寶寶?嗷~~